傾城美人 第3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奇香
    她的心情,總是在飄蕩,要說她的情到了定都沒有楚觀雲,那只是騙人騙已。

    過些天,皇上也差不多來了,又因為抓向青海的事,耽了二天才動身,三天之後,也會到這裡了,她依個還是書僮,這幾天契丹也沒有怎麼來犯,上一次的打擊太大了,估計死傷不計其數,只是小隊小隊來犯,何須楚觀雲出馬,一個大將都足以擋住。是耶律烈不急於攻城了吧,畢竟他要的『晚歌』已奪到手了。

    正好,有足夠的時間讓楚觀雲養好身上的傷,她更是親手煮羹湯,做膳食調養他的身子,才四五天,就足以看到滿臉的神彩奕奕了,讓人懷疑,他是神還是人,怎麼可以恢復得那麼快。

    她才出了城院,就看見十多個兵士押著向夫人還有幾個下人往一邊走去,其中就有她所認識的賀蘭淳。

    「怎麼回事?」她輕問。

    士兵認得她是觀王爺身邊的書僮,恭敬地說:「賢妃娘娘吩咐,將他們拉去斬首示眾。」

    她心一凜,雖然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向夫人要是計謀成功的話,對大月將會是多大的利害關係,可她畢竟還是有那麼一點心的存在,沒有讓賀蘭淳參與其中。她不喜歡牽連受罰的規矩,做錯事的是向夫人一個,並不關賀蘭淳的事,如果不是他一句話,估計她們也不會想到那麼多。

    「把無關的人都放了吧!就說是四王爺的命令。」她淡淡的說著。

    「這。」衛兵有些為難,這可是賢妃的命令,他們豈敢不從,四王爺和賢妃娘娘,也不知道是要誰聽誰的。按理說,賢妃是皇上的妃子,連四王爺也得敬之,可是四王爺是統帥三軍的大帥,即是軍令,連賢妃也得從之。

    晚歌知道他們的難處,揚揚眉:「把他們放了賢妃娘娘那邊,有什麼事,我擔待著,向夫人自已的事,不應該牽連到他們,也是一群不知曉的下人,何罪之有,誰做的事,就誰來擔當。」

    那些下人一聽到,馬上撲的一聲跪了下來:「公子救命啊,我們都是無知的,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向夫人這麼做,不然給十個膽,我們也不敢啊。」

    「就當是給你們一次重新做人的份,是大月子民,沒有國,何來家,萬不可做這等出賣國家的大事,永世讓人唾罵,都回去,離定都遠遠的,安份守已,勤耕積種能為國出一份力。」也好過於處死他們,為什麼連機會也不給呢?做錯事的人又不是他們。她真慶幸在現代,至少還是可以看到法律的力量,可以洗清黑白。

    士兵們解了他們的繩索,千恩萬謝中從南門離開了。

    只有賀蘭淳,還伴著向夫人,光潔鮮亮的他看起來受了不少的苦,身上還有著鞭痕和血跡。

    「這位公子,你說的對,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自已做錯了,不關他的事,你也放了他,我在九泉之下會永遠感激你的,他什麼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我是來省親的。」向夫人一臉的鼻水和淚水,頭髮凌亂得像是雜草一般,當初那被丫頭簇擁著,衣鮮光艷的她,一差千里,何苦想不通,連後路也不留一條呢?現在估計連向家也抄了。

    「娘,淳兒不怕死,淳兒會和你在一起的。」賀蘭淳大聲地說著,沒有貪生怕死的念頭。

    「不行,你瘋了,你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親爹親娘,姨娘是自私自利的人,虎毒也不食子,淳兒,你回賀蘭家吧!重新過你想要的親生活,姨娘沒臉見你,一直在利用你。」她羞愧地說著,臉也不看著賀蘭淳。

    「娘。」賀蘭淳的天性那麼善良。

    向夫人笑著看他:「能聽你叫這麼一句,我還有什麼遺憾呢?如果不是他們抓到我,娘也會被那可恨的契丹人所害,這位公子,謝謝你的大仁大義。」她感激地說著,要是知道她就是向晚歌的話,估計這句話,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的,她對自已,恩恩怨怨中,怎麼化解。

    她眼神亮亮地說:「這位公子,我告訴你,和我接頭的那個奸細,就混在你們這裡,她是一個女的,就是、、、」話沒有說完,凌厲的飛鏢就準確地插入她的胸口,連最後幾個字也說不下去。

    「抓刺客。」有人大叫的聲音,更多的人湧了上去,刺客就在城樓上,一晃而過的黑衣,讓眾人緊追不捨。

    「娘啊。」賀蘭淳抱著向夫人大哭。

    她別過頭,不喜歡看這生離死別的場合,總是充滿著濃濃的悲哀氣息,她從來都不喜歡悲的。

    那黑衣人果然還在人群中,只怕也是一個料想不到的人,不然就不會急著殺向夫人滅口了,原來也在暗中看著,就不知有沒有看穿她,行事還是不要那麼大膽,小心些為好。

    「沒事吧!」從廊道的一邊,急沖沖而來的楚觀雲。

    「沒事。」她搖搖頭:「我讓人將湯捧上來了。」她任他拉著手進了房,她已經慢慢習慣了定都這多變的生活,這些事,只能說是小事,並不會讓她驚懼了,環境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他閉上眼:「真香啊,我聞到了豆腐的香味,還有湯的清味,晚兒,我真的幸福得想要流口水了,你知道剛才聽大將們談論的時候,我想的是什麼嗎?我就想著快點結束,肚子餓了。」

    晚歌笑出聲,夾了些菜到他的碗裡:「你有沒有搞錯,你要是說出來,恐怕會把縱橫沙場的大將都給嚇暈。」

    津津有味地吃著:「真是好吃,晚兒你的廚藝真的好的沒有話說,我總是能吃很多飯,只怕到時候騎上馬會把馬壓死了。」難得的相處愉快。

    晚歌也發現,原來他除了冷酷和勇猛之外,還可以很幽默,咯咯笑著:「你都瘦了很多,得好好補補。」

    他伸出一隻拳手,抓緊了,關節四突,青筋冒了出來,朝她挑眉一笑:「不如來試試,我讓讓你,你用二隻手看能不能扳倒我一隻手,我只用二成力。」

    她直搖頭:「我才不要呢?莫說你用二成力,你就是用一成力,我整個人扳也扳不倒你,明明是輸,我才不要。」

    「真是不願吃虧的晚兒,我豈會真的不讓你。」失望地扒著飯。

    「我可沒有那種,給我一個支點,我可以撐起全世界的信心,你省省吃多點飯吧!準備把你養肥了,往戰場上一站,沒把他們嚇個手腳發涼,四肢無力。」他笑起來真好看,也許只有三天了,皇上來了之後,她不可以跟他獨處,不可以做飯給他吃,她很珍惜這些時光,盡量讓他高興,要彌補的,要還的,她計不清。

    一手想敲敲她的腦瓜子,終還是不忍,摸了摸她如水順滑的發:「你這壞心眼,要是胖起來了,不是讓人笑話我嗎?吃喝風是不是奢然,是不是假公濟私,中飽私囊。」

    這個他,和戰場上的他,和初見面時那惡聲惡氣的他,完全的不一樣,她支著下巴笑著,看到他將自已做的菜一掃而空,心裡更是滿滿的愉悅感。

    就不知那遠方的阿七又如何呢?都四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沒有發現嗎?易容術很精,可是眼神都是騙不了人的,耶律烈如果不是精明的人,他就不會坐上帝王之位,指揮契丹的百萬雄兵。

    忽聽門外又是沉重的腳步聲:「稟報四王爺,發現契丹人前來的蹤跡估計有五十多萬人馬。」

    必是不少人,要不然他們不會來打憂他的,每個人都想讓他多休息一下。

    楚觀雲並不在意:「重傷了他們一次,還來,士氣並不如人,這一次我們也足以殺他們逃竄不及。」

    晚歌將他的鎧甲取出來:「還是不要輕敵為好。契丹的鐵騎不是那麼易攻的,還有啊,為什麼你總是那樣,一人就衝了上去,如果是陷阱怎麼辦。」

    輪到他吃寡了:「晚兒,好了,別罵了,外面還有人在等著呢?」可是眉眼深處卻是濃得化不開的高興,他喜歡她這樣叨叨地說個沒完沒了,證明她在關心他。伸出手,讓她套上鎧甲,他打笑著:「真像是老夫老妻一樣了,晚歌,其實我很喜歡打仗。」

    「啊。」她挑高眉:「你神經病啊。哪有人連仗也喜歡打。」

    「是的,我發現,從來定都後,我就喜歡上了打仗,每一次你都幫我穿上鎧甲,要是再緊張一點呢,你就會捨不得的淚要哭出來,而且我最喜歡的就是,每一次,我都可以吻到你。」

    晚歌低下頭,臉卻火燒起來,手讓他拉到他的背後,他興奮地說:「討糖果的時候到了。」一低頭,深深地吻住了她,像要把她靈魂吻吮出來一般,直到她承受不了,他才放開她。

    滿意地撫著她細嫩的臉:「真希望戰爭永遠不要結束,不該來的人,永遠不要來。晚兒,你做好晚飯等我回來,我殺個痛快後,吃得可多了,還有,你要是再上城樓,我人當著眾人的臉,打你的屁股,當然,你要是敢的話,就試試看我是不是認真的。」

    帶著笑意帶著幸福帶著他的滿足,敞開的門,那身影是何等的高大。

    她不起想,這樣對還是不對,戰爭總是讓人的感情和某些堅持變得脆弱,很快她又換上了衣甲,他前腳走,她可以後腳走,只要時間掌握得好,他一樣發現不了。

    合作得很好的陳方一笑,二個笑眼中交換了隱瞞的目的。

    他知道,她真的是計策多多,總是讓勝利也變得輕鬆起來,因為他也不想看到自已的主子受傷。

    還沒有下城樓,就看見哭哭啼啼的花想容,幾天沒有見,竟然花容惟悴,一定是為她的事在奔波吧!自已真的看錯了嗎?她是那般的天真,那般的沒有心機。花想容騎在馬上哭著叫:「我要出去,我要自已去找回貴妃娘娘。」

    幾個公公拉住了馬頭,不讓她走,死拉活拽著,也不見花想容還手。

    陳方皺著眉頭走上去:「你們在幹什麼?外面正在打得暈天暗地的,還在這裡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啊。」

    花想容哭著又說:「陳將軍,你讓我出去找貴妃娘娘吧,我實在在這裡敝不住了,我和向姐姐情如姐妹,現在打仗沒有人理她,我做妹妹的無論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拚一拚了。」

    「不行,誰也不能出城,太危險了。」陳方究竟也是理性之人。

    一會,她和陳方步到城牆邊,誰知那些守城之人竟然擋住:「陳將軍,觀王爺有令不准你帶任何人上去。」尤其是他的書僮,誰要是敢放了下去,那麼誰就提頭去見他。

    陳方無奈地看看晚歌,一臉的抱歉,他也沒有料到會這樣。

    真是扼腕啊,楚觀雲原來還留有一手,知道陳方這人的心思,晚歌歎了口氣:「你上去吧,凡事看著點,有什麼意外,馬上通知我。」她輕身往回走,這楚觀雲是防賊嗎?要不要把她算得那麼死,真是的,今晚就讓他吃青菜好了,看他是要吃吃素才知道女人是不能得罪的,更不能算計,一點風度也沒有。

    才進房間,就有一種奇香,來不及掩上鼻子,脖子上就讓人架上一把冰冷的匕首,和肌膚的接觸,讓她顫抖,然後她的穴道被點住,她的臉被蒙了上來,是一雙,女人的巧手,冰冷又弱微的香氣。

    原來戰是假,真正的意圖卻是她,早已讓人發現了,還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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