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美人 第2卷 第五十五章:晚歌喜歡他的寵溺
    他低垂下頭,懇求著說:「晚歌,求求你救救向儀吧!」

    水流得差不多了,底下白玉蒙上了一屋黑泥,只要掃走,放水沖掉就好,晚歌拿起放在一邊的竹掃,赤著腳到下面去掃,急得上面的向青海團團轉:「晚歌,你救救向儀吧!我求求你了,以前都是我們錯了虧待了你,就幫我向家最後一次吧!」

    晚歌抬起頭看他:「向宰相,你以為我有本事嗎?」

    「可是四王爺有啊,晚歌明人不說暗話了,現在契丹和大月關係緊張,朝上有攻有守二方爭議,以四王爺之意,就是要攻打契丹,晚歌也知道,向儀是無辜的,做父親豈能看著她、、」他說不下去。

    「想不到鐵錚錚的向大人也如此有父女情深,你要找的應該是四王爺,晚歌一介女子,深居宮中,無力能幫你,向大人身上大月朝的宰相,應該比晚歌更明白,後宮之人,不應參與政事,更不應與男人多加接觸。」她可沒有這個本事,去欠四王爺的人情,他本就有意於她,她現在感情都像線一樣纏成一團,不想讓自已精神分裂。

    「晚歌,我知道這些,可是向儀畢竟是我的親女兒,我豈能不管啊?」他老淚縱橫。

    是啊,向儀是她的親女兒,他不能不管,就讓她這個爹不愛,姥姥不疼的人去送死,向青海,你打錯算盤了,向晚歌豈是奢望親情的感情弱兒,他給的,她不屑,仰起頭,依舊是淡淡然地說:「向大人請回,這裡地方髒污,莫讓髒水濺到了你的衣服上。」

    他拉下老臉,不顧顏面求她幫幫忙,她還是不肯,向青海長歎一聲,垂下頭往未央宮門走去,如果他說的有用,何必來求她,四王爺,他只有一個軟肋,那就是她啊!

    唉,他的向儀啊。原本想出宮,又想到向夫人一臉的哭哭啼啼不休,又是厭煩,還是往玉梨閣走走,去看看他最疼的小女兒也好。

    「父親。」雖是玉梨閣,住的不止是她向琳一個,她依然不顧眾人的面子將向青海迎了進來,有些炫耀家世地叫著。「到女兒的廳室裡去,杜春上茶。」

    向青海看看一邊的丫頭,是向府一直侍候著向琳的:「杜春,你先出去。」

    「是,向大人。」她點點頭,順手合了上門。

    「父親有什麼事?這般無精打采的,她站也不站,當自已是妃子一般,坐在軟椅上逕自喝著茶。

    向青海歎口氣:「琳兒,看來要出事了,你二姐要出事了。」

    「什麼意思啊?莫不是姐姐昨天提了一下的事,二國之爭,二姐就有危險,父親,這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如此了。」她關心的並不是向儀的生死,對於她來說,向儀的生死並不重要,反正是遠嫁番外,說出去名聲是好聽,對她也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好處,風光的背後自是要承擔某些風險,她費盡心思,能得到皇上的寵愛就好了,別人,她才沒有時間去理會。

    他無精打采地坐在椅上:「就是因為儀兒,我才奔波,畢竟是生養了十幾年,四王爺主張打,這一打,契丹更是有借口殺了你二姐,四王爺想必琳兒也知道,如果不是他,儀兒豈會遠嫁。」

    向琳瞟了他一眼說:「剛才我還聽人家說你去了未央宮,父親求皇上不就好了,不然,下次琳兒陪父親去未央宮。」她眼一亮,因為就憑她的身份,是不能進那裡的,但是如果藉著父親的關係,她也能進去。

    向宰相頭痛地道:「琳兒,要是有用,父親豈能不用,全權交由四王他打理,父親是去求向晚歌去了。」

    向琳一笑,上下打量著他:「瞧父親這樣子,準是不成功了,你去求她,她不過是個賤人,死不要臉,昨晚上還藉著醉酒一事勾引皇上,我呸。」

    「琳兒。」向宰相皺起眉:「在宮裡不如家裡,要有點賢淑之樣。」

    「誰讓你去求了,而且看父親這樣,必也是不成功了,那賤女人,我有法子壓住她。」她胸有成竹地說著。

    向宰相眼神一亮:「琳兒有辦法?你是說你有辦法,能讓她去說服四王爺,這太好了,儀兒有救了,琳兒,太好了。」他激動地說著。

    向琳拈起一粒珍珠,笑著說:「是別人,我也就不操那個閒心了,是向晚歌,我自不會不管。」

    「難得,你們姐妹在皇宮裡就是要相互關心。」他有些得意:「我的琳兒懂事多了,好,我就出宮去告訴你娘,叫她莫要燒香拜佛了,有什麼用來著。」

    他那裡知道,向琳打的是什麼心思,沒錯,別人的她是沒興趣,可是向晚歌,她如何能放過,長青樹下,那不該牽的手,不是牽起了嗎?向晚清,永遠是她的死穴,還怕讓她做不了事,只是現在向晚歌在未央宮,她無法見到她,耐著性子,等上二天也不會有什麼大變動,向儀的事,她沒有辦法,制服向晚歌,她有興趣。

    珍珠的價值不是用來看,而是用在有用的地方,做成有用的事。

    白玉湖裡還有著些水,晚歌泡在水裡,真是舒服,都把這當成了苦差事,其實也不算什麼?只是面子的問題,她拿著竹掃,推著水,將那殘泥往一邊掃過去,這麼大的湖,估計不知要幾天才掃得乾淨,沒關係,反正她時間多的是,這樣也好,不會讓自已胡思亂想了。

    「宛宛也要下去玩水。」小睡過後的宛宛興奮地叫著,一個勁地要掙開季嬤嬤的雙手,去玩水,在她看來,晚歌是在玩,而不是掃。

    「不行,公主,那池裡有水,還有泥。」季嬤嬤苦著張臉:「不然,向才人,奴婢讓人幫你可好,你陪公主玩會。」

    晚歌走到池邊,洗洗手,雖是入秋,可是秋老虎還在肆虐著,太陽將她的臉曬得紅撲撲的,擦擦汗說:「謝謝季嬤嬤了,不用,皇上罰我清洗,就不能讓別人替我干,宛宛聽話,在上面呆著,要不然,姐姐不理你了。」

    「可是,姐姐,宛宛也要玩水。」她不依地叫。

    「這不是玩,姐姐是在幹活,跟季嬤嬤到樹下去歇著,不然,宛宛就給姐姐拿點心吃可好。」沒事做的宛宛就是太閒,一天到晚就想著玩。尋些事打發她去,免得讓季嬤嬤難做,她一整天水米未進,還真是肚子餓了。

    宛宛點點頭:「哦,那姐姐快些做完,陪宛宛玩。」

    快些做完,那麼大的湖,她沒有打算累死自已,沒有三二天是做不完的,除非她不要命了,而且泥是越推越多,就越重,她沒有什麼力氣,只能慢慢地將泥用竹掃子推到出口處,順水推了出去,如果還有魚在這裡的話倒是好,還有些生趣。

    「你沒有吃飯。」朗朗高音的男聲。

    晚歌和季嬤嬤側身叫:「四王爺。」

    楚觀雲掃視著晚歌:「你一天沒吃東西,是想證明什麼?」一手端著盤子,上面赫然是宮女端在樹蔭下供宛宛吃用的的各色小點心,一手還拿著一杯茶。

    晚歌有些複雜地看著他:「為什麼要問為什麼呢?我只是忘記了。」

    他坐在池邊,拈起點頭遞過去:「最起碼,你也要吃東西,不能因為是懲罰,就連飯也省了。」

    楚觀雲還是那樣精神,看出她的某些不安,不死死地逼問,也是她欣賞他的另一點,就著他的手,她咬下點心:「很香,奉茶吧,四王爺,呵,晚歌真有福氣,讓四王爺侍候著。」

    「宛宛也要。」她學樣地拿起點心,伸長了小手,還是夠不著,急得扭著身子,讓楚觀雲哈哈大笑,接過宛宛讓她的手夠著晚歌。

    「好吃,呵,晚歌何來的福氣啊,讓王爺和公主這樣對我,得幹活去,不然吃下去不安心啊。」接過茶,大飲了一口,沖淡口中甜膩的味道。

    「聽說昨晚可精彩了,你的詩很出色。」他放下宛宛在池邊坐著,不重不輕地說,卻似有所保留。

    晚歌聽得出他是在試探她,那他必然知道她醉酒讓皇上抱到未央宮去的事,而楚觀雲進宮,就只為了說詩好嗎?當然不是,她笑笑,陽光下的她,美得近乎透明:「是啊,為了那詩,胡說八道也一通,現在晚歌不是在清洗白玉湖嗎?」

    楚觀雲玄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眸子也柔了:「我來幫你推泥,這些重活,你那裡能做。

    晚歌一踢水,往他身上招呼了過去:「四王爺,你可不能小看了女人,女人是偉大的。」

    打心底的讚美:「是啊,當然不能小看了,尤其是你呢?敢踢水給我,你給我等著,別跑。」他來了玩興,要怪,就怪她的笑太美太美了,閃閃發著光,他想看她開懷大笑的樣子,把她眉頭深外的糾結給打開,跳下水,雙手潑起水就往她身上不留情地潑:「下雨了。」

    「啊。」晚歌大笑著往一邊避去:「四王爺,你太沒有風度了。」不示弱地又潑回去。

    湖水在太陽底下晶瑩剔透,都驚叫著,躲閃著,他還是讓她比較多,不然,他身上豈會濕成一片,而她也沒有好處,連發都濕了,二人玩得興致高昂。

    池邊卻是宛宛嚎陶大哭的聲音:「我也要玩,我也要下去。」如果不是季嬤嬤抱得緊緊的,恐怕早就不怕摔痛的滑下來。

    「噓。」二人有志一同地叫停,看著宛宛:「不哭了,我們沒玩了,沒玩,你看你四叔叔好壞,姐姐的頭髮都濕了。」趁他不注意,還是掬了把水潑了過去。

    「宛宛還是愛哭的公主,羞羞臉。」楚觀雲哈哈笑著,毫不留情地說。

    剛想停哭的宛宛又拉高了聲音,看得晚歌真想敲他:「看看,你惹了什麼禍,宛宛不哭,明天姐姐讓你下來玩水。」

    果然真有效,再細看,晚歌驚叫了出聲:「宛宛,你哭那麼大聲,連淚都沒有,豈不是騙我的感情嗎?」

    「難不成,你還想要她哭個不停。」楚觀雲一敲她的腦袋:「衣服濕了,去換衣服,不然會著涼的。」

    還是一樣會關心人,晚歌嬌嗔著說:「還不是你潑濕的,乖乖站著讓我報復回去。」

    「這樣豈會公平,看樣子,再不上去,宛宛真的又要哭了,沒吃飯就別逞強,你是幹活的料嗎?」他還在嘲笑她,就是想要讓她開心,她笑,他開心。

    「又來說我,別走。」掬起水,往跳上岸的他潑上去。

    「姐姐。」宛宛軟噥的聲音威脅著,不讓她參與玩,就有哭的趨勢。

    「起來。」他一手扶著白玉欄,一伸出一手。

    她伸出手,讓他拉住,一個手勁就將她拉了上來:「真是沒吃飯,輕得像是羽毛一樣。」

    「我起換衣服,你先回去吧!你很忙。」

    他笑笑,摸摸她濕顯的發:「髒兮兮的。」

    這一句,說得她心裡很柔軟,他帶著寵溺與包容,那麼那麼的醉人,和哥哥的寵愛是不同的,楚觀雲可以讓她依靠,有點小霸道,但是真的對她很好。

    「還笑我,快走啦。」她推著他,莫不要一會皇上回來,看到了他,又說些什麼?

    「送四叔叔出宮。」宛宛揮著手。

    他點點宛宛:「你個沒良心的宛宛,有了晚歌,就趕我走了,看我下次送不送馬兒給你玩。」再深看晚歌一眼,往外走去。

    在未央宮的二樓處,騎了一圈馬仍不解氣的楚天,坐在隱蔽的地房中,從窗外,可以看到,她的一舉一動,為四弟笑,和四弟玩成一片,可對他,始終卻不肯多踏出一步,狠狠地一手擊向桌上,拇指上的玉扳指應聲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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