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唱浣歌 侍妾不侍寢 四:誰說王爺只有一個?
    這個人就是長睿王爺的弟弟,慶睿王谷皓翎。本來他是來找二哥聊天的,不料二哥在宮中和大哥議事,本想回去的慶睿王想起這後院最後面的小河,那裡安靜地讓人舒服,所以就閒閒地來到了這裡。

    找了棵靠河的樹,腳尖一點,便輕鬆地躺到了樹上。吹吹小風,看看碧藍的天空,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在微風的撫摸下快要進入夢鄉的谷皓翎被一聲怨氣驚醒,剛起身想臭罵一頓,就看到一個粗衣麻布的女子脫了鞋襪,旁若無人地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再接著,是一首從未聽過的歌曲,裡面大膽表白的歌詞嚇得谷皓翎怔怔的。仔細一看那女子的容貌,雖比起他後院裡的女人要遜色了點,但也算清秀。向二哥討回來後就算只是放在府裡聽歌也不錯啊!

    剛想跳下去問她的名字,又被她突然的狂笑嚇得,掉了下來。

    我看著從天而降的人,眼睛睜得大大的,朝上看看那棵大樹,同情道:「你,還好吧?」

    那紫衣人懊惱地坐起身來,看到他帥氣的臉時,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麼好看的人配上這麼狼狽的情況,還真是對比強烈呢!

    「笑什麼笑?」那人站了起來。原來是個男的,長得還不賴嘛!五官竟精緻地像個女人,恰好兩道劍眉平添上去,多了幾分英氣。不然我還得叫他聲姐姐呢!

    我張著嘴巴,呆滯地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嘲笑你的意思。」

    他站直身體,向我走來,到我面前時,右爪子探上我的胸部,我反應過來後猛得甩開了他的鹹豬手。同時退後了幾步。「色狼。」

    「色狼?何意?」谷皓翎粗眉淺皺。自己只是有點不敢確定眼前這個髮型只簡單地束起一個髻,衣著不辨男女的人,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看他的打扮,還有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我睜大眼,問他:「你不會就是掌睿王吧?」要是他,那我就真的引起注意了。

    看那人搖頭,我舒心地吐口氣,語氣也不客氣道:「你不是王爺幹嘛這麼悠閒啊!臭色狼,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姑奶奶,小心我以後發達了弄死你。哼!」

    谷皓翎看著雙手叉腰的女子,好笑道:「誰說王爺就只有一個?難道天底下,只有皇帝的長弟是王爺,皇帝的三弟四弟就不是王爺?」

    「啊?」原來不是手掌的掌,而是長子的長!我驚醒得張大嘴巴,好像沒有人給我提過這事。剛才我還想了,不是王爺,那這府裡最大的能大到哪呢!說話的口氣也,也……「對不起對不起,小人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小女子吧!小女子我再也不敢口出狂言了。拜託了,饒了小女子一命吧!您老看在小女子我無依無靠,無……」

    谷皓翎無奈地搖搖頭,沒見過如此善變的女子。「你就敢說本王老了?」

    「不是不是,我是尊敬您呢!」我狗腿地獻上六顆牙。

    「告訴本王,你叫什麼名字?」一個女子,一個外表簡單,說話逗趣的女子。呵呵,有意思!

    我以為他是要去告狀,心一橫,往王爺身上撲去,那王爺像躲瘟疫似地急忙躲開,語氣裡頗有怒意。「好個主動的女子,別忘了你可是二哥府裡的。」這樣主動獻媚的女人和他府裡的那些有什麼區別,要去有何意思?!

    「王爺。」我假裝生氣地跺跺腳,才發現自己還光著腳丫呢!那人也發現了,像看見什麼可怕東西似的甩袖而去。

    哼!男人就是這樣,對欲拒還迎的美貌女人有興趣,對主動投懷送抱的醜女人避之不及。想必他的後宮裡,也是佳麗三千吧!會沒有漂亮的?

    皇宮裡。太后、皇帝,和長睿王。

    太后含笑問向谷兆言:「再過幾日,言兒就二十了。該娶妃了。母后都叮嚀你幾年了,你總是推脫還小。二十不小了,本宮都為你選好了朝廷裡頗為出色的女子,你看看有沒有中意的?」

    谷兆言應付性質地隨意翻翻太監承來的畫冊,然後對太后身邊的皇帝使了使眼色。可人家根本不理他。

    「二弟就不要指望朕幫忙了,都二十的人了,朕能幫你幾年?再幫你就是害了你。不過朕可以保證,只要你選中的妃子,木寒再求情朕都不答應了,如何?」

    谷兆言無奈地歎一聲:「母后,您看著喜歡就行,孩兒先回去了。」不顧太后和皇帝的惋惜,谷兆言徑直離開了福厚宮。

    李管家匆匆敲開王爺的書房,施完禮,道:「王爺,顏夫人與瑾夫人等都為王爺備了節目。」

    對於侍過寢的姬妾出身的女子,府裡的下人們把她們稱為『夫人』。

    又是無聊的一場爭鬥。不過正好自己無聊,就去看看那些無聊的女人是怎麼為他絞盡腦汁的吧!

    看看,看看。就光從穿著上,大家就能對女人的身份高低一目瞭然。那幾個美若天仙的女子穿上綾羅綢緞,外表光鮮得讓人移不開眼。

    我們幾個沒受過寵的被安排到最最後面。說來姬妾無數,而能上台表演的名額只有幾個,那些想破腦袋要擠上去的女人不知是怎麼打動李管家的?我可是見識過李管家拒絕黃金的!難不成還有比黃金更值錢的?

    「王爺駕到。」

    隨著一聲高叫,大家眾星捧月般地把焦距轉向緩緩移步的長睿王。我也好奇地和姐妹們向前湧,就像追星一樣。

    一抹修長的身影逐漸地靠近,放大。

    我和大家一樣伸長脖子張望過去,等我看清了來人時,不禁錯愕得張大了嘴巴。「呃?他他他——」

    月色光亮,四周還點了許多的燈籠,我清晰地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陽剛俊美的臉。高挺的鼻樑,淡色的薄唇,狹長濃密的眉眼如墨掃過,帶著翩翩不凡的氣質向上座走去。

    這個掌睿王爺不就是在我來之前,很紅很紅的娛樂圈新星林飛嘛?想當初他剛出道的時候,多少小道消息報道他在韓國整過容,是人工美男。儘管流言滿天飛,但還是有大批的粉絲追在後面。沒辦法,無可挑剔的五官簡直帥得不像話,帥得一塌糊塗。

    我激動的差點想哭。他也穿來了?雖然我不追星,可是現在,我不能不去追了。他現在可是這世上我唯一的同鄉了。

    谷兆言看到下面頷首翹望的女子們,露出無奈的笑容。

    「開始吧!」

    天吶!連冷酷中帶點溫柔、低迷性感的嗓音都一樣。我可是看過他演的那部成名作《愛,不言說》,片中他淡然的性格,注視著女主角的時候卻是那麼熾熱,那認真的樣子也把我迷惑了一陣。我敢肯定了,掌睿王就是林飛。他命可真好,一穿來就做了王爺。

    長穿休閒裝的林飛現在穿著一身黑色鑲金邊的長袍,頭髮隨意地飄在空中,凌亂飛舞的髮絲竟沒有讓人覺得邋遢,反而多曾了點不羈與瀟灑。吼!衣架子就是衣架子,怎麼穿怎麼有型。

    我雙眼冒冒桃心,在翹首盼望的人堆裡一點也不突出。哈哈,把現代小辣妹迷暈了,再跑到古代來迷矜持淑女,真有一套。那張臉看來不只是老少通吃了,還通吃了幾千年。

    谷兆言對著大家驚艷的眼神略微不滿。每個人見到他,都是這樣的表情。真是令人生厭。克制住自己的厭惡情緒,大手一揮,溫吞地道:「本王的愛妾們都準備了些什麼?一一獻上來吧!」

    李管家寸步不離地站在王爺的右下方,充當著本次晚會的司儀。「顏夫人獻羽桑舞一支。」

    顏夫人白衣飄飄地在中央飛舞著,空中妖媚的衣袂魔力地像眾人散發出邀請。台下的女人滿是艷羨、嫉妒地盯著顏夫人看。

    接著又是敏夫人的一曲高山流水,柔美的嗓音鶯鶯燕燕,唱酥了好多人的骨頭,驚艷了全場。

    我在觀察著林飛的表情,心裡越來越確定了。同為21世紀的人,對這和勁歌辣舞沒法比的節目怎麼會感興趣呢?而在娛樂圈見慣了美女們的林飛,又怎麼會對這些女人的獻媚流出色光呢?

    林飛可是出了名的對美女正眼不瞧一下的冰王子呢!我甚至從坐上的長睿王眼中讀出一絲玩味。

    輪到夕樂的時候,我著實被她的衣著嚇了一跳。全場沒有一個女人敢穿黑色的,哪怕是灰暗一點的顏色都沒有。全部都是清純的白、或者是妖嬈的紅。

    只有夕樂,穿著與林飛同樣顏色的衣服,一邊清唱著《無條件為你》,一邊輕移蓮步走進人們的視線。

    「……

    無條件為你放棄單獨的旅程

    為你堅強就不怕犧牲

    我的靈魂如此沸騰

    為我愛的人

    ……」

    唉——!還是梁靜茹的嗓音配這首歌,夕樂的嗓音過柔,只有小女兒家的嬌羞,卻無半點的深情與堅定。

    失望中我意外地看到了長睿王眼裡一閃而過的驚訝。哈哈,肯定是知道這首歌的來源。太棒了!終於找到組織了。

    夕樂不敢大聲,眼睛也不敢看向台上,剛走到中間,就停在那裡,低頭極力掩飾著自己的緊張。

    一唱完,長睿王淡然地說道:「抬起頭來。」

    夕樂雙手緊緊纏在一起,慢慢地抬頭,視線卻始終不敢對上王爺。王爺長相如此絕美,夕樂擔心自己入不了王爺的眼。

    王爺看著台下的女子,心裡冷哼道:這麼大膽的歌都唱得出,怎麼眼睛卻不敢看了呢?谷兆言緩緩走下台去,在一片『呃』聲中拉著夕樂的手離開了現場。

    顏夫人眼裡射出萬丈寒冰,謹夫人更是氣得甩了面前的茶杯。當然,那是在人家走後,絕對聽不到的條件下。否則,以王爺冷絕的個性,恐怕自己早已被趕出王府了。

    我不是有意要破壞人家的好事的,但我確實很需要聽到他們說話的內容,如果長睿王到無人的地方第一句問的是『你怎麼會知道這首歌的?』那我就立馬衝上去,熱淚盈眶地給他來個大擁抱。

    「是誰教你唱的?」

    跟隨他們到一間房裡外面時,我學電視上那樣,用舌頭沾濕手指,再點點紙糊的窗戶,裡面的一切清晰瞭然。

    長睿王背對著夕樂,悠悠地問道。

    太好了。聽到這句話,我激動地『咯咯』笑出了聲。

    「是誰?」長睿王聽到外面的動靜,喝問道。見那人並不似刺客般逃跑,心裡疑惑,府裡誰會這麼大膽,居然敢到本王的門口偷聽牆角?!

    「你是?」

    「林飛。」我衝到裡面,對著正要出來的人大叫一聲。見林飛淺淺地皺著眉頭,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我添了把油。「你怎麼也穿來了?命不錯哦,還做了王爺。你本人比螢幕上更帥耶!」

    夕樂看清來人時,心頓時涼了一截。眼色也迸射出狠絕之色,果是小瞧了你。

    我沖呆呆的林飛擺擺手:「嚇著了吧?嘿嘿!想不到在這裡還能看見老鄉哦。」

    林飛突然抓住我的手,嘴角勾起一個邪邪的彎度:「想引本王的注意,竟用上了這招?哼!本王不吃你這套。滾!」

    我的笑容隨著心涼了下去,『滾』字沒有用多厲害的聲音,但那拒人千里的冰冷卻凍壞了我。是他怕我亂說,失去了王爺的身份嘛?「你放心,我以後的日子還指望你呢!不會拆穿你的。你就認了我吧!你說我們在幾千年前相遇容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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