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唱浣歌 侍妾不侍寢 三:求助
    我們這些被當作禮物送來的人中,只有少數幾個仙女級別的美女受寵,身邊有個丫鬟使喚,其餘一干人等,多侍過一次寢的,地位就高一些,就不用做家務,像我們這樣清白的,丫鬟不想做的事都可以召喚我們去做。

    過了半個多月,我終於可以出師了,但朝五九晚的勞動命還得繼續。

    NND,想我一個21世紀的新新女性,居然淪落到幫人家洗衣服的地步。我自己的衣服都是洗衣機洗的。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呀?

    今早,我依舊去喊平時和我結伴的冪笑一起。她和我一個屋簷下,走出我的房間幾步,就到了她的房間,不過她今天生病了,病怏怏地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著。我一摸她的額頭,呀,好燙!肯定是昨晚受了涼,發燒了。

    「喂,你給我快點起來,還有一大堆的衣服沒洗呢!」看著我們做事的丫鬟見我們還沒去,就進來找我們。她無視冪笑的病苦,不依不饒地拽著冪笑的衣服,企圖拖她起來。

    我看不下去了,一把打開她的手,凶道:「她都這樣了,必須休息。就等一等吧!」

    丫鬟不屑地白了我一眼,陰陽怪調道:「等?你去問王爺,他的衣服能不能等明天再穿,今天不穿了?」

    「你?」欺人太甚了,可我也做不了主,指向丫鬟的手又無奈地放了下來。冪笑苦苦地坐起,塞給丫鬟一個手鐲,弱弱地說:「勞煩姐姐今日通融一下,明日我定當把未洗的衣服補回來。」

    丫鬟換上另一副嘴臉,怯怯地走了。此事這才作罷。

    而我們這些下人,生了病是沒有醫生看的,也不可能給藥吃。我學過西醫,對草藥一竅不通,只能煮了開水讓她喝一大碗,把自己的被子壓到她身上,讓她睡一覺,流點汗也許就會好點。

    她感激地對我笑笑,慢慢地躺下休息。我拾掇著鍋碗瓢盆,開始忙了起來。

    深夜,王爺的書房。

    李管家畢恭畢敬地站在王爺的身後,待王爺批完最後一張奏折,小心謹慎地遞過一杯茶,長睿王爺谷兆言接過茶盞,動作優雅地掀起蓋子,面色正常的品著。

    一刻鐘後,谷兆言放下茶盞,李管家又遞過一個盤子,裡面皆是後院女子的玉牌。

    「今日就免了吧!」這樣的日子,真是無聊透了!谷兆言似乎過夠了這樣了無生趣的日子。即使面對的是不同的女子,但她們獻媚的嘴臉都是一樣的,起初還有點新鮮,現在是愈來愈感到沒勁。

    李管家說道:「王爺,前日芳館的周爺送了一批罕見的絕色,王爺還沒有召過呢!她們個個哀求了奴才好久。」

    「唉——!」谷兆言無奈地搖搖頭,勾起嘴角玩笑道:「本王隨意掀個牌子,若是她的名字能勾起本王的興趣,那今晚本王就照顧一下佳人吧!」

    說著,他抬手隨意一揭,『張美麗』三個字便落入了谷兆言的視線裡。谷兆言抽抽嘴角:「那幫豬腦的商人竟連這樣的俗物也敢送來?」

    但這種直言『美麗』的女子好像也蠻可愛的。

    李管家嚇得冷汗直流,不等王爺決定,就開口求饒:「王爺息怒,是奴才沒有把關好,明日便撤下此人玉牌。」

    谷兆言本是無所謂的,再美麗的容顏,再優雅的名字,人還是千篇一律的無趣。谷兆言漫不經心地開口:「且留著吧!若以後本王能再揭到此名,便喚她侍寢吧!本王今日有些乏了,就暫且罷了。」

    做完一天的活,飢腸轆轆的我急忙趕往吃飯的大廳去。  

    「醜醜,沒有了。」其中一個女子清簾咂咂嘴,無辜地朝我晃晃空空的碗,告訴我將再次榮幸地挨餓。

    都已經連續三個晚上了,古人一天本來就只吃兩頓飯,勞作一天的我回來還沒有飯可吃,氣死我了!

    我抓狂地藉著清簾給我起的外號出氣:「誰叫我是醜丑呢!醜醜,人醜心更醜,醜得連生活都無顏面對我。天理難容啊!你們這些女人,就不知道給我留點?」

    「哎呀,醜醜,你可不能這麼想啊!我們也是為了你好嘛!你看,你來都一個多月了,與你一起進來的那些姐妹都被召過了,你這身材得控制了。」清簾假裝好心地勸誡我。

    我氣呼呼地跑回自己的屋子,咬牙切齒地罵了幾句,心裡舒坦許多。和我一起來的三個女孩子長得確實很美,萬一那變態王爺再問起管家,那一批人中還有沒有沒侍過寢的,我豈不是很危險?

    在現代,每天過的就比驢子還累的生活,到了古代,呼吸了沒有污染的空氣,過得還是這樣的生活,甚至更糟,連飯都沒有。我這是越活越倒退了!

    儘管我很擔心,但由於我實在是太累了,不多久便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我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迅速地把頭髮籠起,披起外衣就開始去前廳。現在是夏天,衣服也不繁瑣。我很快就適應了封建社會裡的下層生活。

    我奴性地掃完地,又端來水開始擦桌子。突然,一個美女過來,坐在了我剛擦過的椅子上,水不受控制地潑出了一點。

    「哎呀,你,你撒到我的繡花鞋了。沒看見嗎?」美女花容失色地跳起來,誇張地用手絹擦了擦小巧好看的繡花鞋。

    我握握拳頭,忍了下來。這個二十歲的女人在這裡算是『高齡』了。三年前被送進來後就只被召過兩次。夠可憐的了。

    「瞧你這生氣的小模樣,還真有幾分可愛呢!」誰知那美女沒有我預料的那樣大發雷霆,而是微笑著對我說話。「我叫夕樂。你就是大家都笑談的醜丑吧!倒是不知你的真名了。」

    見她語氣還挺和善的,我也不想多得罪人,於是就賠上笑臉,說道:「你就是傳說中貌若天仙的夕樂?今日一見,果然美得不能用言語來表達了,這不,看見你來,連水都忍不住被你迷暈了,盡往你那跑。」

    夕樂聽有人這麼直接地誇她,嬌嗔道:「你這嘴可真甜,盡會哄我。要是個男兒,不知要騙走多少女子的心呢!」

    我假笑地和她說笑著,心裡嘔了一大片。

    「對了,聽說你那個趙媽媽很有名氣,每年都能培養出一個京城花魁來,想必你的才藝也不錯吧?」

    想到這個,我就心虛地垂了垂頭,「哪裡哪裡,我那些都是彫蟲小技,哪能出得了檯面呀!」

    「你說笑了,能被送進來的,有幾個,是沒有才藝的呢!」

    我不就是?我不僅沒有才藝,我還不識字呢!

    「姐姐。」夕樂拉過我的手,帶點討好地看著我。

    姐姐?誰不知道你都二十啦!人家只有十六好不好?我腹誹道。

    她哀求道:「幫幫我吧!過幾日是王爺的生辰,再不引起王爺的注意,我這只殘花敗柳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竟然承認自己是殘花敗柳?我還以為這裡的女人都自視清高呢!我好奇道:「我能幫到你什麼?」

    「我練了一隻舞,可是沒有合適的人為我伴奏,所以我想拜託你幫我伴奏。」

    「這後院比我能幹的人比比皆是,我會拖你後腿的。」我給你伴奏確實會引起大家的注意,不過大家看了不是感興趣,而是很無語。

    「你與三年前的我一般單純。這後院的女子,哪一個不想引王爺的注意呢?有誰會甘願替他人做嫁衣?我看得出來,你暫時還沒有這樣的壓力,等你被召過一次,你便明白了。」夕樂語氣裡藏著深深的無可奈何!

    我還是婉言拒絕了她的要求。她最後也只是無奈地笑笑。轉身準備離去時,我叫住了她。「等一下,也許,我可以教你另一招。」

    我被她轉身離開時落寞的笑容征服,心霎間軟了下去。這樣落寞的笑魔力般地淒美。曾經,我也被信任的同學這樣傷過。我做不到袖手旁觀。

    「如果是我為你伴奏,萬一被王爺看到也不好。」

    「沒有關係的,你在簾幔後面,王爺看不到你的。」夕樂喜出望外地說道。

    關鍵是我壓根不會,我只會十指亂舞。「還是不行。萬一他覺得我彈得不好,惹怒了他呢?所以,我單獨教你唱首歌,你只要認真去做,就可以引起不同的效果。」

    她張張口,欲言又止。我讓她有話直接說,她笑道:「用人不疑的道理我懂,但是,你既然如此有信心,為何不自己用?我不是懷疑你陷害我,我只是好奇。」

    她倒不怕我陷害她,不過前提是,也得她有被陷害的價值呀!本來我只是看她可憐,但經她這麼一問,我倒是非常希望她能受寵,然後讓王爺忽略別人。等她受寵了,也有能力幫我一把。我說道:「不信我就別來找我,我旨在你富貴時別忘了欠我一個人情。」   

    「絕不會!」

    她用誠懇的眼神看著我,我聳聳肩,在心裡慢慢綢繆了一場計劃。

    「你,今日傍晚前把這些洗完了再回來。」

    我接過一大堆衣服,氣鼓鼓地來到王府的最後面,專門洗衣的小河。望著堆成小山的衣服,心裡五味俱全。想我爇然,就算不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也不至於替人家洗衣服吧?

    我怎麼就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了呢?想學人家小姐穿男裝混出去玩,結果被一大堆的工作忙得不可開交,人家還分文不給。原本這個身體的白嫩小手,在髒水裡泡了一個月多,起了厚厚的繭。找不到比我更衰的穿越女了。

    「叫我洗衣服?哼!我就好好洗洗你們這些臭人的衣服,呀啊~~~」我把所有的衣服放進大木盆裡,在河邊挑來點水,把腳上的鞋子一脫,嘿嘿,看看姑奶奶的洗腳水穿到身上是什麼味道!

    「啊啊啊啊啊,嗯嗯,下面有請亞洲最受歡迎女歌手爇然為大家帶來一首感人的《無條件為你》。」我一邊踩著衣服,一邊開始自我陶醉。

    我這人精神比較阿Q,遇到什麼情況下都能自娛自樂地笑起來。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

    「台下的觀眾你們好嗎?我是爇然,感謝各位來聽我的演唱會,為了感謝你們長期以來的支持,下面由我來為大家高歌一曲。謝謝!」

    我做淑女狀,雙手扯扯兩腿上的裙子。擺了一個英倫淑女的感謝動作。

    「愛你等於擁有一片天空/任何風吹草動都有你存在其中/自然而然的輕鬆/一路到夏天的尾聲/無所謂到過於激動/我們有笑容我們曾心動/不再是無動於衷/無條件為你不顧明天的安穩/為你變堅強相信你的眼神/不敢想不敢問/有一天壞的可能……

    這首梁靜茹的《無條件為你》就是我為夕樂支的另一招。比起別人費盡心思的討好簡單而直白,加上夕樂專注的眼神和美麗的容貌,不管是什麼樣的男人,應該都不會拒絕吧!

    當夕樂聽出歌詞的意思時。臉紅得熱火朝天,死活也不願意當著別人的面清唱這首歌。在我的努力勸說和分析下,她好不容易嬌羞地點下頭。

    「掌聲在哪裡?」我忘形地大喊大叫,誇張得把右手放到耳朵上,陶醉在電影明星的現場演唱會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自己都被自己這自戀的口氣噁心地狂笑起來。一點也不知道上面有個人看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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