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出牆 上天的選擇 藍昊出獄
    申冉冉一直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自己向申老爺子的求情竟然生效了。

    數日後,所有對藍昊不利的證詞忽然被證實不過是西北邊關一員偏將吳大用因為嫉妒武威侯的豐功偉績而苦心編造的謊言。藍昊無罪釋放,官復原職,另外賞賜黃金三千兩,好生養傷。

    據說受盡酷刑也不招認的藍昊出獄時,遍體鱗傷,左腿折斷,一出牢門見了陽光,淚流滿面,馬上面對皇宮所在方向跪倒,連連磕了九個響頭,大喊道:「皇上英明啊!皇上英明啊!」在場各人,無不淒然。

    污蔑構陷武威侯的偏將吳大用,斬首示眾,家屬流放千里,至東北苦寒之地服勞役。

    負責審理此案的大小官員一十四人,辦事不力,除爵位,或貶往邊關或廢為庶人。

    赤天侯夏伯威上書請罪自己管教部下無方,自請削職。和秋格外開恩,不過罰半年俸祿了事。

    消息傳來,申冉冉喜不自勝,馬上跑去安樂無雙院找和夏。好消息,最想與他分享,卻沒有想過他會早比自己知道。阿七在身後看著她跑遠,面露微笑,拉住了想追上去的白梨:「別去,讓他們好好談談。」白梨恍然大悟,拚命點頭:「嗯嗯,他們這一次也折騰得夠久了。」

    「和夏,和夏,藍昊沒事了!原來我家老爺子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背後還是為我出力,錯怪他了。」

    和夏望著她嫣紅的臉頰,笑而不語,慢慢合上手中的書。

    「你好厲害,完全給你說中了。」申冉冉十分崇敬地望著他。

    和夏伸出手掌擋了一下:「別這樣看我,感覺就是狼望著羊。」

    「胡說八道什麼呢!」申冉冉一掌拍在他手上,拖開他的手,感歎道:

    「雨過天晴了!」

    「錯,現在才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和夏的話語令她不解。和國的危機,不是解除了嗎?哪裡來的山雨?不過這個臭和尚看事物的眼光有時候挺準的,堪比算命先生。

    她想了想,問:「赤天侯?」

    「錯。」和夏望著她骨碌碌轉動眼睛思考的模樣,不由一笑,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道:「再想。」

    這樣親暱的動作,申冉冉竟沒有抗拒,也沒有惱火,似乎他們之間一直如此。她迅速在腦海中翻抄著朝中眾大臣,最後終於確定了一個人:「你。」

    「哈哈,有趣。為什麼會是我?」

    「因為在藍昊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沒有幫忙啊。你沒有幫他,就是沒有幫和秋哥哥,所以,這就是和國最大的危機——也不對,這不是和國的危機,是無雙王府的危機!」她瞪大了眼睛,怔怔望著和夏。

    「服了你,我還是我,別扯到我頭上。繼續想吧,你可以想得出來的。」和夏又攤開了手中的書。

    不是和夏?申冉冉又換了一個名字,還不是,繼續,依舊不是。她火了,唸經似的一個個將自己熟悉的朝廷大臣名字報出來,彷彿說相聲似的。

    和夏搖頭不止:「拜託,你用點腦子好不好?才誇你有點長進,那點腦子又給你自己吃了?」

    「太后?」申冉冉終於吐出了這個不想說出口的名字。

    「不是。」和夏歎了口氣,說,「是藍昊。」

    「藍昊!皇上為他解除了冤屈,怎麼會是他?」申冉冉心中驚詫,轉而一想,為什麼不能是藍昊?他無辜入獄,受盡酷刑折磨,堂堂一位武威侯,左腿被折斷,就算日後傷癒,只怕再不能正常走路了,一個因為酷刑而一跛一拐的大將軍,跟一位在戰場上英勇負傷不能正常行走的小兵,感覺截然不同吧。

    和夏輕輕歎了一聲,快速說了一句什麼,似乎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市恩不成反成害」,讓他再說,卻又不肯了。

    和夏凝眸望著申冉冉,道:「冉冉,我還真沒有見過比你更加多事的人,不管是否與你相關都跑前跑後,說得好聽是古道熱腸,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說句不好聽,那叫三姑六婆無所事事。」

    申冉冉開始聽的眉開眼笑,後來一聲怪叫,撲到他身上開始搔癢癢捏鼻子,鬧成一團。

    房間中一時歡聲笑語不絕。

    外間侍候的丫頭們悄悄避了出去,合上房門。

    房間內突然一片寂靜。

    申冉冉望著和夏,和夏也靜靜望著他,目光流轉,彷彿剎那千年。

    目光中濃重的思念與依戀,彼此都懂得。

    兩人不約而同伸出手臂,緊緊抱住了對方。

    所有的誤會,在粗重的呼吸纏綿的旖旎中不翼而飛。

    明明心裡都有對方,他們卻倔強地錯過了這兩個多月。

    「和夏——」她在最後飛翔的那一刻,禁不住喊出了這個深深烙印在心底的名字。

    他回報她密不透風的吻與更快頻率的衝刺。

    當一切靜止下來,他們依舊緊緊擁抱著。

    他用細細的吻,親去了她額上密密的汗珠。她慢慢清醒過來,躲在他的懷抱中,小聲說:「沒臉見人了。」

    大白天的地動山搖鬼哭神嚎,想必府中傳得無人不知,這個王妃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想到這裡,她禁不住又是一聲嚶嚀。

    和夏哈哈大笑:「方纔的熱情呢?」

    「你——」申冉冉手指一轉,狠狠擰著他手臂上一塊肉,又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擰他的耳朵。

    「啊,謀殺親夫,謀殺親夫!」他搖擺著頭一邊躲閃,一邊伸手緊緊鉗住她的手臂,壞壞地笑,笑得申冉冉不由自主紅了臉。

    「你笑什麼?」她問。

    「你臉紅什麼?」他十分得意。這個十分要強的小王妃,其實害羞得很,每次只要他定定望著她一會兒,她的臉肯定紅起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申冉冉咬住他不放。

    「我是想,你還這麼精神,是不是我不夠用功?」他湊近她耳邊,輕輕吹著氣,送去了那一句話。

    申冉冉馬上連耳朵都燒紅了,嚅嚅說:「胡說八道!」難道他是怪物一夜七次郎?她又不是色 情片中能征善戰女主角!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馬上勾起方才未了的話題:「我們來打賭,賭藍昊!」

    和夏果然意興盎然,與她擊掌為誓,賭藍昊如何發難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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