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出牆 上天的選擇 想聽你親口說那三個字
    沒想到,善於揣摩人心的和夏,這次居然輸了。

    藍昊對朝廷毫無怨言,在傷口尚未癒合的時候,已經進宮教授太子和甘,盡心盡力。可惜的是,雖然有大內靈丹妙藥,他的腿傷畢竟時間太久,不能完全復原,走路微微有點跛。

    申冉冉想起當日將自己擲到花叢中的英雄男子,不由黯然。比如《天龍八部》中的蕭峰,英勇善戰,英雄蓋世,如果拖著一條殘腿一瘸一拐地走,肯定贏不了電視機前那麼多姑娘的歡心吧。

    此時,她已經搬回了安樂無雙院,和夏固執地堅持要她與自己一起住正房。

    她拒絕。日見夜見,時時在他眼前晃蕩,很容易審美疲勞的。

    和夏似乎看出了她腹中所打的小算盤,道:「冉冉,皇兄讓我遇見你,我一直為這一點感激他。」

    她的臉禁不住又一紅,在心底裡嘀咕著:「說句好聽的會死人啊,說一句情話都要九曲十八彎地拐來怪去。」

    對面的和夏神情無比古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嘴角慢慢咧開,終於哈哈大笑起來。

    申冉冉真的想把自己的舌頭都吃了。心底的嘀咕,竟當著和夏的面說了出來!

    「九曲十八彎?別忘了,某個女子雖然早已經名正言順是無雙王妃,好像從未說過傾心於我呢!」和夏止住笑,正色道。

    「傾心?聽了噁心才是!」申冉冉落荒而逃。她背後可以說得震天響,真要當著他的面說出一句好聽的,好難啊!為什麼當年可以面不紅心不跳直接告訴和秋哥哥我喜歡你,現在卻吐不出半個字?

    申冉冉坐在花園中一個僻靜的角落。密密麻麻的籐蔓鋪天蓋地,將她遮得嚴嚴實實。這是她剛進府不久發現的寶地,搬離安樂無雙院的兩個月中,她無聊又不想喝酒時,常常跑來這裡躲著,一呆就是大半天。

    那三個字,其實她也很想聽和夏親口說說的,而不是插科打諢般的嬉鬧。可是,縱然他們有了好幾次親熱,他從未親口對自己說過。

    他眸子裡的熱烈,她已經能分辨不是演戲。為什麼他始終從未對自己說過一次?哪怕一次也好。

    「真的嗎?一定要瞞著王妃娘娘?」一個稚嫩的聲音說。

    「是的,王爺吩咐,千萬不可讓王妃娘娘知道,出了半點差錯,我們就等著進荷花池餵魚吧!」另外一個老成的聲音叮囑著,「你萬萬不可說漏了嘴。」

    是白梨與青蓮。

    她們二人在說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為什麼偏偏不可讓自己知道?

    申冉冉一下子撥開身上的籐蔓,站了出來:「青蓮!」

    「王妃娘娘!」白梨嚇得臉都白了,拚命拉著青蓮的袖子,用目光詢問她怎麼辦。

    「娘娘,這個角落不見日頭,陰氣太重,我扶娘娘去那邊坐吧。」青蓮面不改色,彷彿沒事發生一般。

    申冉冉怎麼會放過她?直接問她王爺究竟有何事瞞著自己。

    「沒有。」青蓮睜大眼睛說瞎話,眼皮都不抖一下。

    申冉冉甩掉她的手臂,指著白梨道:「白梨,你說!」

    對王妃的忠誠與愛戴,到底比不上對荷花池食人魚的恐懼,白梨跪倒在跟前,不發一言。

    「好啊,你們幾個,明明是我房中的丫頭,眼裡只有王爺一個,根本就沒有將我當主子!」申冉冉氣壞了,吼了幾句,想想她們不過下人,也是奉命行事,便訕訕地請白梨起來,自己回去問和夏了。

    和夏裝聾作啞,只道不知怎麼一回事,見她臉色都變了,便說:「我吩咐她們瞞著你,我已經將楠苑佈置完畢了,原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他在撒謊,在演戲。

    申冉冉一眼看出來了,他眸子裡的光不斷地漂移,躲避著自己的目光。

    是自己得蜀望隴嗎?太過於貪婪?

    對於三妻四妾習以為常的古人,如何要求他們只寵愛自己一個?

    她歎了一口氣,轉身走出房間,一直沿著溪流,走到假山旁邊的水池邊上看魚。魚兒自由自在地游來游去,不知時間,不知憂愁,比人可快樂多了。

    「娘娘為何歎息?」神出鬼沒的小福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她回報又一聲歎息。

    「娘娘擔心,捉不住王爺的心?」小福一言道破天機。

    是,沒錯!他總是反覆無常,一時甜如蜜,一時澀如柿,一時熱如火,一時冷似冰,讓她無所適從。雖然這幾天他表現良好,只怕沒有幾天又舊病復發,難道她一輩子都這樣戰戰兢兢地陷於這樣的循環嗎?

    「娘娘,王爺其實不過是個孩子,對於自己最喜歡的玩具,總喜歡不斷折騰。如果娘娘真的想和王爺白頭偕老,不是不能,只是有些難。」小福淡淡地道。

    「我不怕難。」申冉冉脫口而出。

    「好,王爺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娘娘只要時時不同,王爺就永遠覺得神秘、新鮮,自然捨不得離開娘娘,一直捧在手心上。」小福笑笑,撩開纖長飄拂的柳條,往安樂無雙院中去了。

    「時時不同?神秘?新鮮?」申冉冉想了又想,好像也對。人家小S嫁進了豪門,為了永遠吸引住丈夫的眼球,不是日夜修煉,從內到外都不放過嗎?

    額,和夏喜歡溫柔婉順的女子,比如傳說中的影月王妃,比如當初的凌煙,看來自己這個有點瘋的王妃也要改變下形象了,一年三百六十日,日日不同,時時新鮮。

    於是,和夏晚上回來房間時聽到了嬌滴滴軟綿綿的聲音:「王爺回來了?用膳沒有?」

    他愣了一愣,想笑又不敢笑,問:「這演的是哪一出?千金小姐樓台會?」

    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適時送到了手邊:「王爺,請喝茶。」

    和夏接過茶,狐疑地望著她,又嗅了嗅茶,沒有異樣,才喝了小小的一口,預備了她在茶中惡作劇放了鹽或者辣椒水之類。

    茶居然是很正常的茶,水溫恰到好處,散發著怡人的荷葉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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