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請負責 心思難測 憂鬱疾病降 【013】雪娘病倒急壞家人
    雲泰逸隨劉孝臣來到外廳,雲泰逸小心問道,「雪兒怎樣?」

    劉孝臣說,「雪兒心欲不開已經很久了,致心氣一直久虛,再加上驚嚇和夜夢一觸而致成此時的境況。」

    心欲不開?雲泰逸有點不明白,雪娘怎麼會心欲不開?

    見雲泰逸不語,劉孝臣又說,「這病貌似輕微,可處理不當,會引發大病。」

    雲泰逸一驚,抓住劉孝臣,急惶惶地問道,「你是說,雪兒心裡,有病?」

    劉孝臣點點頭。

    雲泰逸腳下趔趄了幾步,心理病?雪兒有心理病?嚴重的話就是精神病。記得在日本的時候,居住的房東家裡就有一個患有心理病的女孩兒,後來轉換成了精神病,時而嬉笑,時而哭泣,時而喃喃自語,時而又狂放奔跑,看著,無不讓人心疼,難道我的雪兒也會變成這樣嗎?

    劉孝臣又說,「靠藥石不能除根,必須要徹底解除心理上的閉塞才行。」

    天賜衝進來,顧不上和外廳裡的劉孝臣招呼就直奔內房裡。班玲看見衝進來的天賜,臉上立刻燦然一笑,張嘴想說話。可天賜一下子奔到雪娘窗前,握著雪娘的手,「妹妹,哥哥去看梅花了,好好的,真的,好好的,比昨天稍有一點精神氣了,樹身雖說還不是很好,但是枝頭已經抬起來了,仰著頭,隨風展著,真的是很好的。用不了幾天,就會壯實了。」

    雪娘聽了,眼睛一亮,「哥哥,真的?」

    天貴就說,「妹妹,天賜說是那就一定是了,他不會騙你的。你快點好起來,梅花樹還等著妹妹去照料它呢。」

    芙蓉柔柔地說,「雪兒,你看哥哥們都這樣心疼你,你可要快點好起來才是。」芙蓉一邊說著一邊在雪娘的臉上摸索著。

    芸兒站在面前笑嘻嘻地說,「小姐現在可以想想明天穿哪件衣服去學校,芸兒給您備著。」

    班玲在天賜後背上用手指捅了一下,轉身出了臥房,來到外廳。

    天賜笑著對雪娘說,「妹妹,你歇一會兒,哥哥到外廳去和劉伯伯打聲招呼,一會兒就進來。」

    雪娘點點頭。

    天賜天貴來到外廳,劉孝臣已經開好方子,讓東富跟著去拿藥。

    天貴問道,「劉大夫,您說妹妹心欲不開,這是一種什麼病?」

    心欲不開?天賜重複了一聲後緊盯著劉孝臣。

    班玲接過來說,「心欲就是心理鬱結了一股子氣,散不開,凝聚在一個地方。西醫裡就是……」

    「玲兒,拿東西。」劉孝臣攔住了班玲的話,隨後又對雲泰逸說,「泰逸,我先走了。」

    班玲撅著嘴拿著東西跟在劉孝塵後面出了臥房,走了幾步,回轉身看天賜,見天賜在那裡凝眉皺結,根本沒有感覺到她的存在,心裡不免隱隱失望難過著。

    天貴說,「爹,班玲剛才所提西醫什麼意思?是不是讓我們去找西醫院。可是,妹妹只是嚇到啦,又不是受傷,到西醫院幹什麼?再說,我們水月鎮哪裡來的西醫院呀。」

    天賜說,「莫非因為妹妹有心事,才會這樣?」

    雲泰逸急問,「心事?天兒,你知道妹妹的心事?」

    天賜沉吟了一會兒後說,「妹妹還有兩年就十八歲了,或許就是為了這個才會心欲不開,才會凝結郁氣。」

    天賜的話讓雲泰逸更加沉默無語,從古至今,女兒多因懷春而致病,難道雪娘心裡已經有了中意之人卻苦於無法袒露才會鬱結心氣?難道還在擔憂吳正元的事情?自那次之後,吳正元雖說也來過書信,但也只限於雲家支助一些錢糧什麼的,並未提及婚事。袁世凱逝世之後,吳正元就杳無音信了。後來才知道,這吳正元不是袁世凱真正的小舅子,因為袁世凱的四姨太姓吳,所以,認了干親。以雪娘的心性不會為這個事情幽思成病。

    見雲泰逸不語,天賜著急了,他在想,要不要把三祖姑姑的日記本的事情告訴父親,這樣,或許父親就知道該怎麼辦了。可是,雪娘自己都沒說,現在,就連自己也是偷看的。想妹妹這樣,以他的感覺,應該是和婚事有關。天賜想了想,鼓起勇氣說,「爹爹,要不,您跟妹妹說,就說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妹妹一聽,一準兒就好啦。」

    雲泰逸看了天賜一眼,好似漫不經心,問了一句,「最近,你們三人在看什麼書?」

    天賜突然滿臉緋紅,嘴,囁嚅著,卻無話語出聲。

    天貴頓了頓,說,「我在看《論語》」

    雲泰逸看著天賜。

    天賜半天才說,「我,我和妹妹在看《紅樓夢》」

    見父親眉宇凝結,臉色突變,天賜嚇壞了,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見父親這樣的面色,難道妹妹的病出在書上?也是,自己不是戲謔過妹妹是林黛玉嗎?那林黛玉不就是因為婚事才會死的嗎?

    天賜心一抖,臉色驟變,他對著父親跪下來,「對不起,爹爹,孩兒不該給妹妹看這樣的書,您責罰孩兒吧。」

    芸兒出來,見天賜跪在地上,驚了一下,趕緊說,「老爺,小姐在叫天少爺。」

    雲泰逸頓了頓,扶起天賜,「進去說些開心的話給妹妹聽。」

    天賜隱忍著眼淚,「孩兒知道了。」

    回到屋裡,天賜握住雪娘的手,滿臉笑意,「妹妹,劉伯伯說妹妹沒什麼大礙,吃幾副藥就會好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劉伯伯可是咱們水月鎮上最好的大夫,沒有他看不了的病。更何況妹妹只是偶感風寒而已。」

    「就是說,與梅花樹沒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啦。」

    天賜此話一出,雪娘胸脯一起,眼眸含幽,口中似乎堵住了,緊接著,一口鮮血噴出,芙蓉大聲叫喊,「雪兒,雪兒。」

    剛要出門的雲泰逸和天貴聽見屋裡的叫喊聲,就又奔進來,見雪娘滿嘴是血,驚得雲泰逸七魂丟了六魄,驚問天賜,「天兒,你說了什麼?」

    天賜沒有接父親的話,還是對著雪娘說,「你天天去照顧梅花,不照顧自己,你說,是不是與梅花有關呀?」

    雪娘心氣舒緩了一些,胸脯間不再那麼急促,又過了片刻,雪娘的臉色也有了一點兒紅暈,眼神也好了許多。

    出了後花廳,天賜癱軟在地上,渾身散了架一般,無力。天貴趕緊扶起他,天賜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讓我坐會兒。」

    天貴問,「我們剛才懷疑妹妹的病和她的婚事有關,你還說看了紅樓夢,可是,妹妹卻問你是不是與梅花有關,天賜,到底是怎麼回事?」

    「貴哥哥,還記得妹妹口中時常吟誦的詩句是哪首?」

    「知道,是姜嬿的暗香。」

    「暗香就是吟誦梅花的,詩中點點滴滴滲透著情感的悲苦,妹妹寄情與這樣一首梅花詩詞,不亞於那林黛玉寄情與葬花之情?而林黛玉又死在婚事之上,你想,讓妹妹看這樣的書,豈不是更加重了妹妹幽思的心理嗎?」

    「那妹妹到底是做了什麼樣的夢?」

    天賜就把夢中的事情說了一番,天貴憂思了一會兒,說,「怎麼辦呢?那梅花樹真的是很難存活的,萬一,萬一活不了,妹妹豈不是心欲更不開了。」

    天賜堅定地說,「不,不會的,我一定要讓它活下來,一定要讓它活下來。」

    雪娘只要一閉上眼睛就看見那朵梅花,漸漸換化成人形的樣子,對著她淚流滿面,緊接著就聽見那聲音,然後就是被嚇醒,全身一身虛汗,一天一夜下來,反反覆覆地這樣折騰著,雪娘的身體更加虛弱了。只是她不忍心爹娘為她擔憂,臉上強撐著歡笑。見女兒這樣,雲泰逸和芙蓉心如刀絞。

    「娘,別擔心,女兒沒事,只是覺得有點累,多睡睡就好了。」

    「娘知道的。你覺得累就多睡睡。」

    「只是不能陪娘說話啦,若是再有一個妹妹多好,雪娘有什麼事不在娘身邊,有妹妹陪著娘,娘就不會悶了。」

    「傻孩子,那不是娘能想的事情,有幾個孩子那都是送子娘娘說了算的事。娘到是很想多要幾個像雪兒這樣的好女兒,能夠陪娘說話,也能夠給雪兒做伴,。還好,老天給了娘一個雪兒,娘也很知足了。」

    「娘說送子娘娘嗎?都說我是梅花仙子,那我和送子娘娘都是仙子,趕明我要是見了送子娘娘我就和她說說,請她再給娘送來一個女兒吧。」

    芙蓉握住雪娘的手,輕輕說,「娘年紀大了,不能再生了,有雪兒一個就夠了,娘想著雪兒給娘多生幾個外孫子,每天在娘跟前跑來跑去的,娘就滿足了。」

    雪娘笑了,「娘又說笑了,即使雪兒生十個八個的,也都在別人家裡,怎麼會在娘跟前呢?」

    「只要雪兒願意,娘就會想到辦法的,娘可以不讓你離開家裡啊,娘給你找一個上門女婿,不就可以了嗎?」

    雪娘的心突然一動,眼眸亮了下。雪娘的這個反應,讓雲泰逸撲捉到了,難道雪娘心裡真的有了人,而且這個人是個窮人,因為只有窮人才會上女家門的。這樣一想,雲泰逸心裡好沉重,他不是因為看不起窮人,而是,他心裡在惶惑,這究竟算不算是個好事情,那個人是真的喜歡雪娘,還是看準了雲家的門第財勢,他一直認為,對等之下,才可以看出真心來。他哀歎了一聲,算了,只要女兒喜歡和願意,他會順從女兒心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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