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世妖妃 不倫 第一百52章
    「賤人!你不說是麼?這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哼!你當本王不知,你在等他來救你是不是?」久澗陰沉的哈哈大笑:「本王也在等——等他來自投羅網!看他能撐到幾時!」

    清釋剛摸到『冷煙』,便被他一把揪住了頭髮——她痛得倒抽一口冷氣,仍佯裝鎮定:「您是未來的君主,東陵久淵已是大逆不道的孽子……何懼之有?」

    「這話說得好!」久澗手勁略鬆,哼笑一聲:「只不過,你和他亂倫一事……朝野可無人知曉呢!那畜生,如今還沒到人人唾棄的下場——本王甚至還要替你們遮掩!好妹妹,你說怎麼辦呢?本王很為難哪!」

    清釋一邊企圖將匕首納入袖中,一邊要設法和他周旋——忍著被他揪住頭髮的痛,身子遮擋枕頭,喘息道:「你為難什麼?既是王朝的君主,還有讓……讓你為難的事?」

    「哦?妹妹何時,如此看得起本王了?」久澗滿臉陰霾道:「我煜嬃王朝今時今日再不濟,還是這天下的共主國!而你們,偏偏鬧出亂倫醜事——那畜生毀則毀矣,可我這浩浩王朝呢?亂倫之事,一旦落得天下皆知,勢必會受到亡國詛咒……你說你是否該死?你說本王是否該為難?」

    久澗怒火迸發,一手揪住她的發,一手捏住她的臉——狠狠的肆虐折磨!

    直到清釋痛不堪負,他才甚是解氣的哼笑:「他一日不死,你便一日不得安寧!除非——你告訴本王兵符下落!否則,就算沒有亡國詛咒,本王也要將你日日折磨,致死方休!」

    兵符,又提兵符!?詛咒——可是在指自己的胎記?為何他又說什麼亡國詛咒?清釋強忍痛楚,虛與委蛇道:「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何謂亡國詛咒?」

    「不懂?你自然不懂!」久澗面上的陰霾越深,聲音有著詭異的痛恨:「本王告訴你又有何妨?你可知,母后求過我——她求我放過你!」

    「求你?」

    「很驚奇吧?」久澗哈哈一笑:「你可知,本王手中的傳國玉璽何來?是她,是她告訴本王的!她又為何會告訴本王玉璽所在?」

    清釋不解他因何瘋狂,只得忍著疼痛道:「你是煜嬃王朝名正言順的皇子……玉璽遲早是你的!」

    久澗得意哼笑:「話雖如此說!她卻是為了你!父皇駕崩後,她便企圖用傳國玉璽換你自由!真是可笑啊!父皇不應允的事,你說我怎麼可能去做呢?母后啊母后,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可是,你在她面前還是佯裝答應了……不是嗎?」清釋心中慢慢有了答案。

    「何以見得,本王有答應她?」久澗墨眉一挑,痞痞一笑!

    清釋微垂眼眸,以略帶驚恐和柔軟的聲音道:「因為你順利拿到了傳國玉璽,還因為……」

    但聽她拖長了話音,手腕一轉,袖子下微微露出了刀尖,寒光一閃——

    久澗因為太過小看她,終是來不及躲閃!一把幽沉的匕首,以最快的速度橫在他的喉間!只是瞬間,他的脖頸便有一道血痕隱現,不一刻,血珠整齊而緩慢地延著他的脖子垂落——

    久澗大張滿含驚怒的眸子,瞪視著清釋!

    「還因為——你東陵久澗,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清釋邊說,邊握緊了橫在他頸間的匕首,緩緩在床榻跪直!為了掩飾緊張,她一把抓住他的肩頭,將他推倒在榻——

    東陵久澗因為頸上破皮的血痕,心中確實有所震懾——更不好呼喊外面的心腹們!由於頸上直逼的寒氣,他已經感覺到頸上的利器非同一般!唯有小心翼翼,生怕清釋不知輕重一刀捅下來!

    「你……你,你別亂來!」他刻意往後仰,驚急道。

    可他身形往後仰一些,清釋便進一步!清釋極少使用『冷煙』,哪裡知道被它架在脖子上的滋味?這簡直是一股寒氣,赤/裸裸直逼人頸項!偏偏清釋生怕被他逃走,一點都沒放鬆!

    「我可不能保證!」清釋冷冷俯視他,也一把揪住他的髮髻——「東陵久澗,我接下去說的每一句話,你都給我聽著!」

    刀架在脖子上,久澗豈敢不應!不過,他心中顧忌也不少——「……你我畢竟是兄妹,有事好好說……」

    「誰和你是兄妹?」

    「好!你說不是就不是……」看著她的冷怒,久澗盡量放低聲音——

    然而清釋卻似沒想好要說什麼?就在她目光有那麼一刻游離的時候——

    寒光一閃,毫無雜音!

    只見東陵久澗剛昂起胸膛,便整個人頹倒回去——他看著自己的一縷髮絲,緩緩飄落在身上,臉色瞬間慘白!

    清釋面露惱色:「你還敢動?」

    久澗哪裡想到,她的速度如此之快?應該說,是這把匕首鋒利過頭——

    他剛才只是企圖掙脫,身形動了一下而已——連髮絲都沒碰到她的匕首,竟會風勢過而讓發斷?

    「東陵久澗,我忘了告訴你!這匕首可是楓國候爺的愛物——削鐵如泥!它的威力,你應該有所印象才是!」清釋話落,便櫻唇緊抿——

    久澗這才想起,那夜的久淵,就是以這匕首連斷三根木柱——他思緒未落,胸口忽然一震!

    竟是清釋以膝頭跪在他身上!久澗沒想到她看上去羸弱的身子,也能有這般力道——當下悶哼一聲:「你想怎樣?」

    清釋佯裝強勢,明眸瀲瀲生寒的看他——心中卻在暗忖:只怪自己不懂點穴,若能如東陵久淵那般……

    她心跳瞬間一亂,隨即搖頭——這時刻,還想這些無用的了!自己的武功和力氣都遠不如東陵久澗,若如此拖延下去,定生變故……怎麼辦才好呢?

    出宮?光靠一把匕首挾持他——這不是引來更多人嗎?怕也逃不了多遠!

    讓他保證?哼!東陵久淵也能出爾反爾,眼前這小人的話若能信——日夜都要顛倒了!

    久澗見她忽而蹙眉,忽而眸光微凝——卻始終死死盯著自己!礙於她手中的利器,早已威風消斂,甚至隱隱的有一絲膽怯!

    忽然,他看到清釋的雙眸瀲瀲生輝——無來由的寒意,自久澗心中升起!

    只見清釋一手照舊橫在他頸間,一手自懷中掏出一個玉色小瓶——那瓶中之物叮咚作響!

    「張嘴!」清釋冷冷道!

    「是什麼?」久澗本能的拒絕!

    「你想死?」清釋秀眉微蹙——輕輕咬開了瓶塞,手腕一轉,便將瓶中之物往他口中倒去!

    在『冷煙』的脅迫下,清釋根本不給他作弊的機會,在他胸口猛的一錘,便讓他噎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久澗乾嘔一下,許是覺得顏面全無,一時面色赤紅,惱羞成怒的喊道!

    清釋仔細看了他兩眼,見他又能說話,丹藥也不見吐出來——方確定他已吞了下去!這才故作冷笑道:「我勸你客氣些!」

    「你!」久澗胸膛起伏,面色很是不好:「你到底給本王吃了什麼?」

    清釋微微蹙眉,冰冷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你說什麼?你給我吃下的東西……你不知道?」久澗面色大驚,滿是不信!

    清釋理所當然的點頭——心中卻暗忖:空自浪費了大哥的『幻血凝脂』!卻不知這外敷的藥,給他吃下去會怎樣?無妨!只要不是即時就死便好!當務之急,該想個惡毒的名字才算好——

    「你可聽說過鬼魑教?」清釋冷冷道!

    久澗面色一凜:「鬼魑教?和鬼魑教有何關聯?」

    清釋見他面色不自然,心知這鬼魑教的惡毒名聲假不了!其實她對這世間的事,知之甚少!也就在菡山時,聽眉鳶和芙蕖談論過……聽起來,那定不是什麼好人家!

    「自然有關,這可是鬼魑教主人——親自研製出來的毒藥!」清釋基本沒騙過人,此刻發現,自己妄言竟是不臉紅的!

    可見東陵久淵的眼光不錯,自己真是塊演戲的好料子!她瞬間愕然——不禁自嘲:真正是作踐,屢次三番想起那無恥野獸!

    久澗面色已是大變:「你竟有鬼魑教的藥物?你識得鬼魑教教主?」

    清釋不知他這話是驚,還是疑?但看著他的臉色,心下倒甚是解氣,越發鎮定道:「我自然不認識他!不過我大哥——認識些西域之人,又怎了?我看這解藥,除了鬼魑教主,便只有我大哥才有了!」

    清釋故意在言語間,流露出得意模樣!她如今是孤注一擲的瞞騙,可不敢掉以輕心!所以連手上的匕首,也始終未離他的脖頸!

    果然,久澗順著話頭道:「你大哥?你大哥是誰?」

    「我大哥的名聲,你該聽過才是!」清釋睨看他,難掩驕傲道:「清涯公子——衛風!」

    「清涯公子是你大哥?」久澗有些驚愕,隨即是意識到:衛風,確實是馥洛族門下的!

    清釋冷冷道:「我大哥若知曉你這般折磨我,定會毀了解藥!你若想解體內的毒,除非遠至西域去求鬼魑教!只不過可惜的很——」

    「可惜什麼?」此刻的東陵久澗,已是騎虎難下:一來,頸上匕首還架著;二來,不知吞下了什麼『毒藥』!他雖看不起江湖人,但不敢小覷江湖人『下三濫』的手段——尤其是惡名昭著的鬼魑教!

    「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東陵久澗按捺著怒氣,咬牙切齒道!

    見他一再追問,清釋心知效果已經達到!抬起手臂,匕首在他面前一陣晃蕩,嚇得久澗面色又是大變!

    清釋心中嗤嘲一笑,這才發現自己還在床上?而剛才一直緊張,背脊隱隱有細汗沁出——她翻身下床,橫著匕首對尚在床上的久澗道:「有本事,自己去問鬼魑教去!不想死,那就聽我的話——你若是聽話,九月二十之前,我自會將解藥給你!」

    此刻的清釋,心中早已轉了好幾圈,她權衡過——若是遠離了宮廷,衛風就無法找到她!這個世間對她來說太陌生,真讓她孤身出宮去,她還真是迷茫了!

    清釋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起,衛風竟成了她在這世上唯一的希望?而對於馥洛族,她竟沒有一絲念想——

    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或許,是那裡給她的親情太少……

    清釋壓抑心中的落寞,面對眼前的處境道:「東陵久澗,你們總說我是東陵皇族的女兒,就算念在這一點——我也不會真害你!不過你給我聽著,宮廷的御醫,是不可能給你解除的!你若不信,興許一個不慎,毒沒解反而毒發身亡……那就怪不得我了!」

    久澗早已經坐起身來,但礙於她手持匕首擋在床前,也只是面色極差的瞪視她!

    清釋為了漲漲自己的威風,滅滅他的氣勢,又重聲道:「我為何給你下毒,你該心知肚明才是!只要你對我客客氣氣的,我自會給你解藥,當然解藥在我大哥身上!你放心,這毒發作的很慢,還有一個月期限……你若不信,我也沒辦法!」

    「你想讓我放你離開——去找衛風?」久澗瞳眸閃動著怒氣,滿臉不信:「我放你走了,你還會回來麼?」

    聽到久澗這麼說,清釋一愣!隨即又一轉,他不會要給我下毒吧?若是他也這麼做,那我真是作繭自縛了!我給他是假的,他給我下的倒會是真的了!

    這麼一想,她忙趕在久澗有想法以前道:「你放心,我沒你那麼小人!我便在這王庭裡等著!我寫一封信,你找人給我大哥送去,他見了,自當會給你解藥!」

    久澗眉宇緊蹙,覺得她這話也不像有詐!「這毒真不會發?」

    「當然會發!一個月期限罷了!」清釋忙道,說出後又覺得自己過於緊張——暗想怎的如此失控,畢竟是詭計罷!

    她輕咳一聲,裝作很得意道:「我說的,你可記住了?」

    久澗見她輕悠悠的晃蕩著匕首,只得暫時按捺住怒火和狼狽——看到她離開了榻沿,他才下了床,卻是拂袖冷哼一聲!

    清釋心中一驚!正覺得不妙時,卻見東陵久澗一臉惱怒的朝宮門外走去——

    直到宮門被侍衛們嚴加看守,她才鬆下心來——

    她眸光清凜,看著久澗離去的方向輕喃:「還以為你看透我的伎倆了,卻也不過如此!東陵久澗,此刻,你該去宣召太醫了罷?」

    清釋毫不擔心他見過太醫的結果,她見得世面雖不多,但真算是個聰慧之人!或許該說她,是個擅於揣摩人心的女子——這一切的根基,說是天賦也好,說是她自小在起卦解卦中的歷練也好!

    反正此時的清釋堅信:以東陵久澗的多疑和善猜忌的性子,就算太醫說沒毒——他暫時也不會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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