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世妖妃 不倫 第一百53章
    久澗見她輕悠悠的晃蕩著匕首,只得暫時按捺住怒火和狼狽——看到她離開了榻沿,他才下了床,卻是拂袖冷哼一聲!

    清釋心中一驚!正覺得不妙時,卻見東陵久澗一臉惱怒的朝宮門外走去——

    直到宮門被侍衛們嚴加看守,清釋才鬆下心來——

    她眸光清凜,看著久澗離去的方向輕喃:「還以為你看透我的伎倆了,卻也不過如此!東陵久澗,此刻,你該去宣召太醫了罷?」

    清釋毫不擔心他見過太醫的結果,她見得世面雖不多,但真算是個聰慧之人!或許該說她,是個擅於揣摩人心的女子——這一切的根基,說是天賦也好,說是她自小在起卦解卦中的歷練也好!

    反正此時的清釋堅信:以東陵久澗的多疑和善猜忌的性子,就算太醫說沒毒——他暫時也不會放心的!

    其實,清釋所料多半不錯!久澗剛回到內庭,便怒吼著讓心腹忠鷹去請太醫——

    此刻,久澗聽了太醫的回稟後,操起桌上的白玉杯,便朝太醫門面砸去——

    幸得太醫尚未老眼昏花,險險避過,卻仍被白玉杯砸中額頭!但見杯子跌落在地,直砸得粉碎!

    一縷鮮血流進太醫的眼睛裡,他不敢呼痛,只是行著大禮求饒——

    忠鹿在等太醫的空當兒,已自世子久澗口中得出端倪,此刻看世子氣得發抖!他忙揮了揮手,太醫一見,便如釋重負的行禮告退!

    ……

    「殿下,屬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否?」忠鹿見內庭無外人,忙恭聲道。

    久澗滿臉不快,沉聲道:「說!」

    「屬下以為,雖是鬼魑教的毒,清姑娘本意並非危害殿下!要取得解藥,屬下認為有兩個法子可以嘗試!」忠鹿恭恭敬敬,看了一眼久澗的臉色!

    久澗面色一動,盯著忠鹿道:「哪兩個辦法?」

    「回殿下,清姑娘既說這毒藥有一月期限,那麼在這一月內定不會危及您性命!第一個辦法便是,將她嚴加看守,照她說的試上一試!」

    「混賬!本王堂堂一國之君,要受那賤人脅迫麼?」久澗在心腹面前,早已不再遮掩!他此刻憤怒已極,一想到求清釋去寫書信——更覺得顏面無存!

    他的怒氣本就來自清釋,被她這小丫頭整得如此狼狽——若非心裡對這『毒』沒底,他定要將她綁來,踩在腳下狠狠折磨!

    「還有呢?」久澗重聲喝道!

    忠鹿沒想到,他會對這正常的提議如此生氣!心中有些不安,忙道:「這第二個辦法便是,可與那鬼魑教直接接觸!畢竟,我們與鬼魑教曾有過交易……」

    「對!你速速與鬼魑教聯繫!不管多少銀子,多少代價——勢必要拿到解藥!」久澗心間大喜,似乎掙脫束縛一般——他此刻腦海裡湧現的是,要將清釋狠狠折磨一番,方解心頭之恨!

    「殿下——」忠鹿面色一頓,忙道:「可這個方法最是不便!鬼魑教遠在西域,往日與屬下聯繫的就是那牛堂主……可他已經死了!」

    久澗面色一青,厲聲道:「難道鬼魑教都死光了?」

    忠鹿輕歎一聲:「殿下,中原到西域——來去絕非一月路程可達哪!屬下也認為,牛堂主死後,鬼魑教定另派高手來中原了,可一向都是他們主動聯繫的……一時之間,怕是難以找到!」

    「那就掘地三尺的去找!杵在這裡做什麼?找!」久澗有些失控,這瘋狂的模樣——讓跟隨多年的心腹們都驚異!

    「是!屬下領命!」忠鷹和忠鹿忙俯首稱是!

    就在這兩個心腹要走出宮門時,久澗又道:「慢!」

    忠鹿當下鬆了口氣,心知這易怒的世子久淵多半想通了!忙回身道:「殿下?」

    「不必去了!」久澗一掌拍在桌面:「你說得沒錯,就算找到什麼堂主又有何用?一來一去,早不止一月了!」

    忠鹿忙點頭稱是:「以防萬一,屬下先修書一封給鬼魑教!這一個月內,還是讓太醫時刻……」

    「要這些庸醫何用?」久澗揮了揮手——對於太醫看不出異相,他深感憤怒!良久,才隱忍道:「嚴守那賤人,不許她踏出寢宮一步!你去讓她寫封信——記住,信拿到了,先給本王過目!」

    「是!屬下領命!」忠鹿忙俯首:「只是……」

    「怎的吞吞吐吐?說!」久澗橫眉道。

    「回殿下,這一個月……是陛下和皇后娘娘下陵前的孝期,讓她足不出戶,能成否?」忠鹿小心翼翼道。

    久澗一怔,冷笑道:「知曉她身份的人,屈指可數!除非那畜生敢闖進靈堂宣揚——否則,誰信?」

    忠鹿面色大異:「殿下,您的意思是——若是六殿下捨棄清姑娘不顧,清姑娘的身份便一直隱藏下去?」

    久澗眸中寒光閃動:「那是自然!難不成,還要讓那賤人認祖歸宗不成?」

    「可是——」

    「可是什麼?」久澗橫視他一眼!「你可憐她?」

    忠鹿忙俯首道:「屬下不敢!屬下只是認為,長此以往——總要有個了結!大殮之後,殿下還要登基啊!」

    久澗深深了吸了口氣,又吁了口氣,雙拳緊握道:「本王明白你的意思!本王猜測,她或許知曉兵符下落……對了忠鷹,雲妃那邊如何?」

    忠鷹忙作揖道:「雲妃娘娘終日在華貴宮,不曾出門,也不曾召見國師!」

    「本王不管她平日如何——你給我嚴加看守便是!若是出了一點差錯,你提腦袋來見!」久澗惱道!

    忠鷹忙應聲:「屬下會時刻讓人看著!斷不會讓殿下失望!」

    忠鹿見世子久澗今日情緒甚惡,便輕道:「殿下,雲妃娘娘畢竟是國師的義女啊!」

    久澗冷笑道:「那又如何?國師都不急,本王急什麼?」

    忠鹿想了想道:「殿下,如今朝中——國師是最支持您的!您不如藉機,送他這份人情?」

    久澗搖了搖頭:「不是本王不給國師人情,這是國師之意!」

    忠鹿,忠鷹驚愕!忠鷹先訝異道:「國師為何要讓雲妃娘娘死?」

    久澗橫了他一眼——忠鷹忙恭聲道:「屬下是說,國師這麼做——雲妃娘娘必須要給陛下殉葬了!」

    久澗沒有吭聲——忠鹿倒是揣測道:「看來,國師是以大局為重,不想讓殿下為難——畢竟,這是我朝的祖制!」

    見久澗沉思著,忠鹿又道:「殿下,雲妃娘娘會不會知曉兵符下落?」

    久澗面色一凜:「兵符?她會知道兵符下落?」

    「雲妃向來深得皇上寵信——這份恩寵,怕是皇后娘娘都及不上的!」忠鹿緩緩道:「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會不會知道什麼眉目?」

    久澗搖了搖頭:「你錯了!母后雖遠離宮廷多年,但父皇對母后的信任,其實遠勝於任何一個後宮女人!雲妃——也不例外!她有的,不過是十餘年的表面恩寵罷了!否則,父皇那夜——為何只召見了母后?為何將傳國玉璽交給母后保管?這絕不是,殉葬與否的問題!」

    忠鹿點頭道:「殿下所言極是!那雲妃……」

    久澗哼笑一聲:「雖說她也是本王的母妃——可殉葬宮妃,是不得見皇嗣的,這是祖訓!」

    忠鹿點了點頭,遏制了心中念頭——

    「想說什麼,就說吧!」久澗睨他一眼,袍袖一揚,暗示他但說無妨,不會怪罪!

    「殿下,其實赦雲妃也是有好處的!」忠鹿輕聲提醒道。

    東陵久澗眸光一閃,一臉沉凝:「此事,本王這兩日也在想——可母后都過世了,豈有獨赦雲妃之禮!為了拉攏國師,而引朝野間的起流言蜚語……忠鹿,本王豈非得不償失?」

    忠鹿輕歎一聲:「殿下若要赦雲妃,也不是沒有名頭的——殿下可願意?」

    久澗面色一沉,手中的白玉杯握得越來越緊:「你是想說,在本王登基之日,追封雲妃為太后?以此,為她謀得一條生路?」

    忠鹿見他直接點破,心知世子久澗心中清醒的很!只是這些年來,與久淵之間的心結,讓他無法將度量敞開罷了!「殿下,陛下生前對國師甚為重視!雖說六殿下惡行昭著——可家醜不可外揚,朝中無人知其惡行哪!尤其是那些手握兵權的武將,沒見到六殿下守靈,早已心中存疑!再過些日子,定然會有人提出異議……」

    「哼!」久澗狠狠一掌拍在桌上,怒目道:「正因如此,本王才不能赦雲妃!這些武夫,一向與國師不合!只要本王出一點差錯,這些武夫便會聯名上書——屆時追問那畜生行蹤,本王手中又無兵符,該如何收場?」

    「可是殿下,就算您不赦雲妃……他們也會有異議的!如今殿下有傳國玉璽在手,他們才不敢妄言;時日一久,只怕兵符一事……還是瞞不過去!國師如今雖然大量,但他畢竟膝下無子女,怕將來心中有芥蒂……」

    「雲妃殉葬,是本王的錯麼?國師有何理由對本王生怨?」久澗火氣上來,狠狠道:「雲妃自小就偏心那畜生——可她不知,那只是父皇的表面恩寵罷了!她還道父皇真會將皇位傳給久淵呢!殊不知,隨著父皇年歲越長,便越希望讓他死——誰讓他有個妖孽娘親呢!國師和雲妃,也不過是各自利用罷了!」

    聽到久澗如此惡言,忠鹿不由得濃眉緊皺:「殿下,屬下以為雲妃娘娘偏心六殿下不會是無緣由的,這其中定和國師有關——」

    「夠了!本王不想聽這些,本王要的是兵符!」久澗雙目圓睜,咬牙切齒道:「先祖以武力奪天下!祖訓有云:歷任榮登大寶的帝王,不但要練習上乘武功——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親自掌控兵權!待到父皇大殮,登基之日,若還看不到兵符——你讓本王如何威懾三軍?屆時將士們以訛傳訛,你們知曉這後果麼?」

    「殿下,正因如此才要保雲妃哪!」忠鹿雙膝跪下,滿臉的忠誠之色——

    久澗面色微斂,語氣也好了些:「忠鹿,你一向不會悖逆本王,對於此事——你為何處處維護她?」

    「殿下明鑒,屬下所言,皆是為了殿下啊!」忠鹿跪地抱拳道:「屬下說句不中聽的,還望殿下莫怪!」

    久澗緊緊看他,點頭道:「自己人,說罷!」

    「殿下應當比任何人都清楚,陛下生前是何等雄才偉略,高深莫測的君主!陛下若非在盛年時練功傷了心脈,豈會放任六殿下縱橫沙場?又豈會對六殿下設下諸多防範?」

    忠鹿並無敗壞先皇的意思,甚至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對先皇的許多崇拜:「六殿下被世人稱為『戰神』,這其中雖說有著天賦異稟;但免不了,也是陛下刻意而為!陛下之所以對六殿下又愛又恨,多半便是源於國師近幾年來的預測——殿下,陛下尚且如此重視國師,您怎可對他惡言呢?」

    「忠鹿!你好大膽子,敢這麼和本王說話?」久澗拍案而起,羞惱道:「照你這麼說,本王也要像父皇一樣,把他們父女供奉起來了?哼,一派胡言!」

    「殿下——」

    「夠了!」久澗呵斥道:「朝中文武懸殊,本王會善待國師!但是,本王也要給這些老臣一個下馬威!否則,不但武將會小瞧本王,連這些文臣也真當本王懦弱沒骨氣了!如此境地,本王何以治國?」

    他滿臉不甘,忽的揚袖怒吼道:「你們——難道你們也相信,我東陵皇室三代而絕麼?難道你們也相信,不是久淵死,就是本王——」

    忠鷹忙和忠鹿一起跪地,俯首道:「殿下萬壽無疆,切莫說這氣話!」

    「氣話?」久澗冷笑一聲:「本王也希望是氣話,可誰信?你們都給本王聽著——在帝后下陵之前,必須找到東陵久淵,生死不拘!我煜嬃王朝,只有本王一個世子!」

    忠鹿,忠鷹面色也是沉凝的很,忙應聲稱是——

    忽見,外庭匆匆走來一個人,到得近前便躬身道:「稟殿下,國師求見——」

    久澗面色一怔:「國師?」

    「是,國師說事關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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