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艷 第二部 風流才俊 第一卷 第九回 冤家路窄
    秦觀出了廟門,便是一陣狂奔,此時卻不知他哪有這麼多力氣奔跑,看來他是怕給那女子逮住,對他進行侮辱。跑了近半個時辰,他才停下步子,回頭查看。見那女子沒有追上,他頓時鬆了一口氣,便一下癱倒在了林地上。

    一陣夜風吹來,秦觀全身起顫,他畏縮著身子,心中暗暗感歎:「真是冷呀,要是在現在在家裡,卻是多好。」不知不覺間,秦觀想起了他的家人,想起了那苛刻嚴厲卻是深愛著他的父親秦賢克,想起了那溫柔祥慈的母親柳青……,秦觀肯定,他們現在一定非常擔心自己,一定期望自己能夠早日歸去。

    秦觀突然意識道,自己離家出走是個多麼愚蠢的行為,要不離家出走,他也不會落得現在這狼狽樣子,要不離家出走,他心愛的萍萍也不會給那吐蕃狗賊抓住,而萍萍就更不會跳河自盡,想著想著,他雙眼竟然飽瞞了淚水。

    雖然夜風刺骨,但卻阻止不了秦觀的濃濃睡意,睡夢中,秦觀又夢到了趙萍……。

    睜開雙眼時,已是次日清晨。東方漸白,北斗初橫,幾摟曉霞橫跨碧空,伴襯著那剛剛泛起的魚紋,是那樣的齊楚絢爛。林樹中,朝露滴滴而下,滋潤著春日小草,鳥兒也開飛出了巢穴,歡快的唱起歌來。秦觀看著這樹林中迷人的晨景,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他已經把昨日的煩惱忘去了不少,因為他知道,一個人要過的幸福,那就需要時時刻刻往前看,而是不是生活在痛苦的過去當中。

    秦觀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然後看了看周圍,心中卻是納悶起來:「我現在在什麼地方,怎麼不記得來路了。」秦觀昨晚本是心亂意迷,且這山林又荒涼滿目,他當然不記得來路。

    秦觀歎了一口氣,自言道:「這下怎好,我現在卻是不知怎是回路。」他用迷茫的眼神再次看了看周圍,又道:「管他的,我先找點東西添飽肚子再說。」也不去管東南西北,秦觀便往一條林子深處走去。

    在翻過一個小山坡,便見面前群山連綿,時如江濤連湧,又如巨龍俯臥。山林中,青松屈曲,翠柏陰森,溪泉幽淌,雲迷峰頂,霧鎖梢頭,猶如仙景一般。

    秦觀見前面山腰有一農戶,心想既有主人,那定有食物,我何不去那看看。打定主意,秦觀便往前面山上爬去。爬了近一個時辰,方才到達那裡,在屋前壩子上,秦觀看見了一對正在清理玉米種子的老年夫婦,秦觀忙上前道明來意,然後道:「只要你們能給我些東西吃,我就把給你們這些碎銀。」秦觀邊說邊摸出懷中銀兩。

    兩夫婦也是好客之人,便答應了。中午,秦觀在這裡好好吃了一頓,然後問道:「大伯,不知這山是什麼山呀,竟然如此秀美。」那老頭笑道:「看來是非本地人吧,連此山也不認識,這就是黃山。」秦觀聽過黃山,點頭道:「難怪山中景色如此迷人。」

    「小伙子,你是哪裡的人,怎麼會來到這裡。」老婦人問道。秦觀笑吟吟道:「我是湖北人士,出來玩耍時迷了路,便走到了這裡。」老婦人道:「那我們也不收你飯錢了,你還是留著盤纏回家吧。」

    秦觀連連作謝,然後又道:「我曾聽我那小城裡人士說過,這黃山丹霞峰可是曾經十九年前丹陽真人和天封堡林尊南之間比武的地方。」那老頭道:「沒想到小兄弟也知道此事,難道你是武林中人。」秦觀笑道:「哪裡,這事天下皆知,我只是聽人說過一二。」

    秦觀和兩老談論了一會,便道:「我聽聞黃山景色秀麗,今日一見,果是如此,我打算去這山中遊玩一下,現在就此告辭了。」那老婦忙去取來一些乾糧,對秦觀道:「既然你要進入深山當中,那就帶上這些乾糧吧,餓了也可以填填肚子。」

    秦觀也不客氣,收下乾糧,然後強行取出一些一些碎銀給兩老,便往山上爬去。又爬了個多時辰,方到山上,這裡景色豁然開朗,山丘連綿起伏,草木生機勃勃,清泉幽幽流淌,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美麗迷人,有如一幅絕妙的山水畫卷。

    在一條山間小道上,秦觀邊哼著小調,邊欣賞眼前美景,時不時還俯身採一些漂亮的花朵。突然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面前,秦觀心中直歎:「真是冤家路窄,真是冤家路窄呀!」他急轉過頭來,只希望對方沒有看見他。

    但這明顯晚了,走在離他十幾丈開外的阿里骨此時已經看見了秦觀,並且將其認出。他大喝一聲:「臭小子,你哪裡跑?」他話音未落,便飛步趕了過來。秦觀拔腿就跑,可卻是怎能跑過阿里骨,不到一柱香時,他就給阿里骨攔住了。

    待他離秦觀背後不到半丈距離時,便幾手攻向秦觀背後穴位,秦觀根本就沒有躲閃的餘地,便給阿里骨點住靜穴,不能再動彈了。阿里骨站到秦觀面前,一臉鄙夷道:「小子,你想逃出我的手心,那是不可能的。」

    秦觀雙目含恨,切齒附心道:「狗賊,你要殺便殺,何必在這裡廢話?」阿里骨仰天大笑:「你以為你有這麼容易死嗎,既然你今日落到了我的手中,那我便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罷,他便從腰件取下一把鋒利的匕首,在秦觀眼前來回搖晃,他是想從心理上折磨秦觀。

    秦觀呸了一聲,罵道:「卑鄙小人。」阿里骨將匕首的紉口在秦觀白淨的臉蛋上來回摩擦,一臉得意道:「小子,你盡情的罵吧,不然等我一會將你舌頭割下來後,你就不能再罵了,哈哈!」

    看這阿里骨那副崢嶸的嘴臉,秦觀恨不得幾口將他咬死,但他現在受制,確也無可奈何,他心中頓時想起他父親從小逼他習武的事來:「要是我從小好好習武,現在也不至於被人這般羞辱。」

    「小子,我要一刀一刀的將你全身的肉剮掉,然後在砍斷你四肢,到時你就知道和我作對的下場了。」阿里骨眼露凶光,將那匕首緩緩落到了秦觀手臂上。一刀下去,秦觀手臂頓時鮮血直流,但秦觀哼也沒有哼一聲,而是用極度仇恨的目光看著阿里骨,他對阿里骨的仇恨倒不是他現在欺辱自己,而是因為他害死了萍萍。

    阿里骨見秦觀沒有反應,變態的心理卻是沒有得到滿足,他輕哼了一聲:「你不怕疼是吧,那我畫花你的臉蛋,讓你見不得人。」說話間,阿里骨又把匕首放在了秦觀臉蛋上。

    「做的好,就是要給他這種自以為是的小子一點苦頭吃吃。」一個清爽少女的聲音。秦觀聽得出這聲音,他心中不由得想:「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現在兩個冤家都到了這裡,我是怎麼也不可能有逃離之機了。」

    阿里骨隨聲望去,只見幾丈遠處站著一個身著白衣,手拿玉簫的女子,他見了那女子容貌後,頓時反胃,差點嘔吐了出來。心中連連暗歎:「真是醜呀!」不過阿里骨隨即想到這女子站離自己這麼近,自己竟然沒有發現她的事,大喝一聲:「你是什麼人,為何在這裡。」

    那女子聽阿里骨口氣不好,心中氣怒起來:「我是什麼人管你什麼事,而這裡又不是你家,我就要在這裡,你管得著嗎?」

    阿里骨本是皇室出生,他以前交往的人,都會對他禮待,而那女子對他如此態度,心中當然不服。他轉過身來,拔出腰間長劍,劍指那女子道:「醜八怪,你敢這麼對我說話,是不想活了嗎?」

    那女子聞言,心中越加嗔怒,她簫指阿里骨:「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阿里骨怒極,怒喝一聲:「找死。」話音未落,便一劍向那女子掃了過去。

    那女子毫不示弱,她玉簫一揚,架下阿里骨來劍的同時,右腳也一個低掃,反攻向了阿里骨下盤。阿里骨飛身越起,腕抖劍斜,又攻向那女子的腹部。

    兩人片刻間,便已經交手十來招,但見兩人高低縱躍,左攻右當,鬥得難捨難分,一時卻是分不出勝負。秦觀看這兩人打鬥,心中暗討:「兩人武功都這麼高,卻都是與我有仇,看來我是難得對付了。」

    再鬥一陣子,阿里骨卻是漸漸落了下風,給那女子逼得步步後退。只見那女子玉簫一帶,一頭急攻阿里骨胸口,簫到途中,右手急蕩,卻是蕩起了無數虛影,直叫阿里骨眼花繚亂。

    阿里骨急身後躍,與次同時,長劍卻是側身下擋。可那女子這招卻是虛招,只見她手腕一抖,玉簫橫轉過來,簫的另一頭卻是攻向阿里骨左手臂。

    阿里骨怎能躲閃,手臂卻是中招,發出啪一聲翠響。阿里骨頓時躍身開來,啊一聲慘叫,看來他的手臂已經給那女子玉簫打斷。

    阿里骨還想過去對付秦觀,但那女子卻已經當在了他的身前。「快滾,不然我要了你的狗命。」那女子厲聲道。阿里骨見自己實難敵過那女子,也不敢再與其強鬥,他用極度仇恨的目光看了秦觀一眼,然後又瞪了那女子一眼,咬牙切齒道:「賤人,算你狠,我們走著瞧。」說罷,就往山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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