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艷 第二部 風流才俊 第一卷 第八回 夜宿破廟
    秦觀在佛像後面呆了一會,心中暗想:「這破廟可是我先找到,總不能給她佔據好位置,而我躲在這破地方吧。」可他又不好意思顯身,只得強忍著躲在那裡,心中卻是把那女子罵了千百遍。

    這時,卻見那女子正起身來,走出了廟外。秦觀暗暗叫好,這下我可以出去了,今晚也用不著與這醜女共宿一廟了。他跳出佛像後面,向廟門外呸了一聲,自言道:「醜女,滾吧,我才不想多看你一眼。」

    他將那草墊排後,躺了下來,現在雖然腹中飢餓,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出去找食物了,再且這荒山野嶺的,哪來食物?還不如節省一些體力的好。

    迷迷糊糊中,進入了夢想,睡夢中,他夢見了趙萍,夢見了自己和她相識、相知、相愛的情景。「什麼人。」一聲柔厲的聲音把秦觀從美夢中強行拉了出來。秦觀睜開雙眼,看了看站在廟門處的那女子,她右手拿簫,左手提著一隻剛死的野雞,正用迷茫的眼神看著自己。

    秦觀給她吵醒美夢,心中怎不氣怒,他大聲道:「喂,你叫什麼叫,吵醒我的美夢了。」那女子將秦觀微一打量,頓時認出他來:「哦,原來是你小子,快說,你怎麼到這裡來了。」秦觀輕哼一聲,神色鄙夷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那女子臉上頓顯怒容,不過隨即恢復正常,她輕笑道:「這破廟是我先找到的,你要宿夜,卻該另找一個地方,我可不想和你這麼一個臭男子……。」

    秦觀不待對方說完,便打斷她的說話:「你胡說,這破廟乃是我先找到的,你來這破廟之前,我就已經在這裡了。」那女子誤以為秦觀說的是現在他先到這裡來,忙駁道:「我胡說?我可告訴你了,在你來這裡之前,我就已經在這裡歇了一會了,我剛才只是出去找吃的,才讓你趁機而入,你不信,看看這地上,那些草墊就是我鋪的。」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我可是看見你來這裡的,我先前不知你是什麼來頭,在你進來時,就躲到了那佛像後面,而這些草墊也不是你鋪弄的,而是我先鋪弄的。」秦觀雙眼怒睜著那女子。

    在那女子來之前,這裡確是已經鋪好了草墊,秦觀現在這麼說,那女子卻也知道了是秦觀先來,不過她心中還是不胡:「又沒有人證明你躲在了佛像後面,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秦觀懶得和她多說,橫道:「反正是我先來,你今晚自己另找宿處吧。」「憑什麼?我還說我先來呢?」那女子邊說,邊提著雞走到了離秦觀一丈遠的地方,蹬了下來。

    秦觀見對方實在沒有走的意思,也無奈何,他心中暗道:「就算她和自己同住在這裡,自己也不會受到什麼損失,且她一個女孩子,要讓她在這荒山野嶺中再找一個能夠過夜的地方,卻也困難,我還是不要為難別人了。」想到這裡,秦觀便不再理會她,自轉身背朝那女子,睡了起來。

    只聽那邊傳來一陣折木斷枝的聲音,又是一陣辟辟啪啪的火燒之聲,然後便是一股香噴噴的烤雞味道傳了過來。秦觀此時正是飢餓,聞到如此香氣,怎不為之所動,但他想到這野雞主人那付崢嶸的臉嘴,心中便暗暗告戒自己:「我就算餓死,也不能去向這又醜又惡的女人要食物。」

    可有時慾望並不是人的思維所能克制住的,秦觀雖然盡力不去理會這香氣,但它始終還是客觀存在的。秦觀實在不能忍受心中慾望,扭頭偷看了這邊一眼,只見那女子正拿著一木棍穿著那野雞,在熊熊大火上來回燒烤,而那野雞,已經給烤得黃幽幽的,直流肥油。秦觀真的恨不得過去猛肯那野雞幾口,他吞了吞口水,心中不停的對自己說:「那是惡女人的東西,我不能吃,何況即使我想吃,她也不一定會給我,我何必去自討沒趣?」

    「小子,是不是想吃了。」那女子見秦觀在偷看這邊,也猜到秦觀餓極。秦觀頓時面紅耳赤,他忙轉過身去,心中暗暗給了自己一個巴掌:「你小子真是貪吃,現在給人譏笑了吧。」

    秦觀克制住內心的慾望,盡量使自己不受那野雞香味所誘導。「臭女人,本來我就饑寒,你居然還在我旁邊來烤野味吃,這不是存心和我作對嗎?」秦觀心中又發起陣陣牢騷。

    過了一會,卻聽見那邊有吃雞的聲音,秦觀心中更是癢癢,很想看看那邊,卻又害怕再次給她譏笑。「真是好吃,我從來就沒有吃過這麼香的野雞。」那女子邊說邊是故意將那吃雞的聲音弄得啪啪作響。

    秦觀心中難受,怒火起來:「喂,你這傢伙不要發出聲音,我要睡覺。」那女子沒想到秦觀會突然發怒,不過她隨即一笑,卻是拿起一隻雞腿,走到秦觀這邊來,對著秦觀笑道:「小子,你餓了嗎?想不想吃一塊。」

    秦觀知道對方存心氣自己,他乾脆不再和對方較勁,輕哼一聲,便閉上雙眼,不再理會那女子。「喂,小子,我在和你說話,你聽見沒有。」那女子見秦觀不理他,便覺得沒什麼樂趣了。

    那女子拍了拍秦觀身子,又道:「你真的不餓嗎,只要你叫我一聲好姐姐,我就給你半隻雞吃,你願不願意?」

    秦觀還是不理。那女子怒道:「臭小子,不吃白不吃,餓死活該。」她說罷就走了過去,半坐在地上,還使氣將手中那隻雞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畢竟現在整個山野,就只有她和秦觀兩個人,而現在秦觀對她根本是毫不理會,她當然感覺無聊憤懣了。

    那女子沉默了好一陣子,又將那剩下的半隻雞提到了秦觀面前,甩在他的面前,說道:「我也不要你叫我什麼好姐姐了,你愛吃就吃,不吃算了。」說罷,她又回到那邊。

    秦觀悄悄睜開雙眼,看見這香噴噴的野雞就在自己眼前,直叫他口水滿流,他心中難受至極:「我敢保證,這女子一定對那日江城的事懷恨在心,不然她不會使用這麼毒的招數來折磨我。」「賤人,我是不會吃你東西的。」秦觀竟罵了起來。

    那女子本是一片好意,她知道秦觀現在一定很餓了,所以才將雞放到秦觀面前,但她沒想道秦觀竟如此固執,怎麼也不願吃她的雞。一片好心給人當作了驢肝肺不說,還給別人唾罵,她心中怎不氣怒,一下衝過來,將那半隻野雞踢飛開來,簫指秦觀道:「死小子,你罵誰是賤人。」

    秦觀也怒火了,他爬起身來,怒瞪那女子:「我就是罵的你,你要怎樣,醜八怪。」那女子秀眼圓睜,雙眉倒剔,切齒道:「你小子太可惡了,我今日非好好教訓你不可。」她說罷,就一揚手中玉蕭,急攻向秦觀胸口。

    在秦觀心中,這女子是個心腸惡毒的女人。他見對方攻來,知道被這一招擊中,那必受重傷,他趕忙側開身子,用手臂接下了這一棍。棍臂相交,秦觀感覺到自己手臂微有麻木,卻無大礙,他心中不由得暗道,看來這女子的武功也不過如此。其實他那裡知道,這乃是那女子心存憐慈,並無傷他之意,只是打算嚇嚇他。

    秦觀卻到那女子對他猶恨在心,認為那女子必定不會放過自己,便心生逃離之計,只見他啪一聲吐出一口唾液,直飛向那女子的面部,因為他認定,那女子一定會顧及自己臉面,而去躲閃這唾液,那這樣他就有了逃離之機了。

    果如秦觀所料,那女子一見秦觀唾液飛來,急身閃開近一丈遠,方才沒有中招。秦觀卻是拔腿便往廟門外面跑去,頭也不會的消失在了夜林當中。

    那女子追到廟門處,望著秦觀漸漸消失的背影,氣得跺腳:「死小子,下次不要是碰在了我手中,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那女子回到廟中間,又一腳踢向那堆材火,直踢得煙火四起,紅塵亂飛。她一下坐到在地,餘氣未肖:「好不容易在這荒山野林裡找到一個可以說說話的伴兒,竟然會因為我給他東西吃而跑掉,真不知這人腦子是怎麼長的。」

    那女子獨坐在那裡,愣了一會,然後放下手中玉簫,抬起雙手,輕輕拔開臉上的那層人皮面具。頓時,一張絕色佳容露了出來,只見她:

    眉清目秀,瓜臉桃腮。兩道彎月遠山清,一對秋波碧水秀。瓜臉如潔玉,牡丹蕊綻,桃腮似朝霞,芍葯迎風。青絲凝翠斜插芙蓉花,冰肌如雪暗藏纖柔骨。外唇啟時櫻桃破,玉舌動處香氣吐。蘭心依依色色動人,玉立亭亭嬌嬌妖嬈。正是:麗質花顏素娥下凡來,佳色美貌瑤姬到人間。

    她拿起那張人皮面具,恨恨道:「看來都是這面具惹的禍,要是我不帶上它,他定讓不會給我嚇跑。」不過她轉念一想:「哼,那小子只看中女人的容貌,要是別人長得漂亮,就對別人以禮相待,要是別人長得醜陋,就對別人惡語相送,這樣的男人,一定不是什麼靠得住的傢伙,我又何必去在乎他。」想到這裡,她便平靜下來,又帶上那人皮面具,自躺到秦觀剛才睡躺的地方,準備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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