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艷 第二部 風流才俊 第一卷 第十回 被人捆綁
    待阿里骨去後,山林中也就剩下秦觀和那女子兩人了,那女子在秦觀身旁轉了兩圈,微微笑道:「小子,你昨晚不是要跑嗎,看你現在怎麼跑?」

    秦觀瞪了那女子一眼,然後便轉過眼珠,不再看她。她卻似故意氣他一般,將那玉簫輕輕在他臉上打著:「小子,你不說話是吧,那本姑娘可是不會幫你解穴道的。」秦觀對她怒目而視,輕哼一聲:「我不稀罕。」

    那女子並不生氣,而是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現在正在給那吐蕃狗賊羞辱,你不感激我也就罷了,卻不該這樣對待我吧。」

    秦觀聞言,心中不由得想:「在江城的時候,這姑娘並沒有怎麼傷害我,昨晚也許她真是想給我食物吃而非為了羞辱我,而今日她也確是救了我一命,我不但沒對她感激,還冷語相送,細想起來,卻真是不該。」雖然心中如是想,但口上卻不服氣:「我看你救我是另有目的,你是想更好的羞辱我吧。」

    那女子聽秦觀這麼說,本已平和的心態又氣怒起來:「臭小子,你真是不領情,既然你說我想羞辱你,那我就做給你看看。」她邊說邊轉目看了一下四周,見不遠處有一些又粗又長的樹籐,心生鬼計,便取出懷中一把匕首,過去將那樹籐割了幾根下來。

    「喂,你要幹什麼?」秦觀見那女子用割來的樹籐拴捆自己,心中不由得急了起來。那女子見秦觀滿面焦急,心趣更起,她一臉嬉笑:「我要把你捆起來,做我的奴隸。」秦觀心中暗自叫苦:「這鬼丫頭心狠手辣,把我捆綁起來,不知將要幹些什麼,哎,沒想到我秦觀會落到如此下場。」

    捆綁好後,那女子又看了看秦觀還在微微流血的手臂,說道:「我看著你這骯髒的血跡就想嘔吐,算了,我就再當一次好人吧,給你把傷口包紮起來。」說罷,她就從懷中取出一瓶藥粉,然後從自己秀衣上撕下一塊布條,給秦觀包紮起傷口來。

    看著那女子心細的包紮,秦觀心中卻是感到了幾分愧疚:「看來她並不是我想像的那樣可惡,不但救了我,還為我包紮傷口,我確實不應該說她醜,那樣一定很傷了她自尊,女孩子可是最怕別人說自己丑了,她先前那樣對我,卻也不能怪她。」想到這裡,秦觀對面前這個醜陋的女子升起了幾分好感。

    包紮好傷口後,那女子便拿起樹籐的另一頭,解開秦觀穴道,笑笑道:「現在你別想跑了。」然後就拉起樹籐,往前走去。秦觀給樹籐捆住身子,卻也無可奈何,只得跟那女子一起前行。

    走了幾步,女子又回過頭來:「小子,我可告訴你了,你別想逃跑,要是逃跑後給我抓回來,我有你好看。」秦觀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心中只得想:「這女子雖然幫了我,但我的話語傷害了她,她一定還懷恨在心,也不知她將怎麼折磨我,我有機會一定得逃跑。」

    行了一陣子,秦觀停下步子來,說道:「我太累了,不想再走了。」那女子拉了拉繩子,見實在拉不動秦觀,只得停下身來,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今晚就在這裡過夜。」

    那女子找準一塊大樹林下的草地上,一下坐倒在地,然後對秦觀道:「小子,你也坐過來,我有話問你。」

    秦觀輕哼一聲,自坐到那邊,根本就不正眼看她,他現在雖然對這個女子不再憎恨,但卻對她用繩子捆綁住自己的事很是不滿,當然就不想理會她了。那女子卻站起身來,過去坐到秦觀旁邊,道:「小子,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秦觀轉過頭去,對她不與理睬。她也不生氣,自道:「小子,你是不是只喜歡長得漂亮的姑娘,而對我這種醜陋的姑娘就討厭?」秦觀本想否定那女子的話,但話到口中,卻是強嚥了下去,他心中自個兒道:「我倒不是討厭長得醜的,但像你這樣又凶又惡的潑婦,我當然討厭。」

    那女子見秦觀一直不理會他,也就不再與其多說,自仰躺到草地上,閉眼休息起來。秦觀看了她一眼,見她睡去,心中暗思逃離之計,但她緊握著捆綁秦觀身子的那樹籐,只要秦觀一動,她定會醒來,秦觀也就不敢輕易嘗試逃離。

    秦觀也累了,既然現在不能逃離,那何不好好休息一下,於是他也躺下身來,仰望蔚藍天空,進入了相思。

    休息了半個多時辰,那女子方才醒來,她坐起身來,看了看天色道:「現在已近傍晚,我們去找些干財和食物來吧,晚上也好過夜。」

    秦觀還是沒有說話。那女子也不去理會,自起身拉起樹籐,帶著秦觀去周圍找了些干木材來。回到原地,那女子將手上幹材放好後,說道:「我現在去打些野味回來,你就在這裡,可不能逃跑。」她頓了頓,又道:「我把樹籐拴到樹上,你就不能逃跑了。」說罷,便見她來到一大樹下面,暗一運氣,飛身躍到樹上,然後將樹籐的另一端捆在了樹枝上。捆好後,她便飛落下來,站到秦觀面前道:「你在這裡等著,我過一會就回來。」

    看著女子遠去的背影,秦觀逃亡之心又起,但他雙手給高掉起來,根本就不能自解樹籐,卻又怎能逃跑。

    半個時辰過後,已是天晚,夜空新月初升,繁星漸顯。林樹中,秦觀孤獨的站在那裡,想走動一下卻也不能。「我現在不能走動,要是突然出來個老虎豹子之類的野獸,那我不就沒命了?」想到這裡,秦觀心怒又起:「那賤人真是惡毒,竟將我這麼捆綁起來。」

    昏暗的林夜裡靜得出奇,惟有春風吹動樹葉的紗紗聲響。秦觀心中卻有些害怕了,他不由得自言起來:「不是說去一會嗎,怎麼還不回來,不會是遇見什麼野獸了吧。」

    「嘻嘻,你是想我了嗎?」只聽一歡笑的聲音從林中傳來,然後就見一道黑影飛落到秦觀旁邊。這黑影當然就是那女子,此時她手中已經多了兩隻野雞。

    不知怎麼的,秦觀見了她回來,心中卻是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也許在內心深處,他還是對這女子有幾分關懷吧,畢竟在這荒山野嶺裡,就他們兩個人,再說了,她還救過他的命。但秦觀嘴上還是不軟口:「我會想你?我是怕你一去不回,就沒有人給我解繩子了。」

    那女子面色微顯失望,輕咯道:「就算回來了,我也不會給你解開繩子?」說罷,她就自蹬到秦觀旁邊,將兩隻野雞打理出來,然後取出懷中火石來,架材生火。聞著她燒烤野雞所發出來的香味,秦觀食慾又起,他只得盡力轉目移神,不讓自己所這香氣所惑。

    烤好野雞後,那女子拿起一隻,湊到秦觀面前,話語平和道:「你餓了吧,這給你吃。」看來是昨晚給雞給秦觀吃時,把秦觀嚇跑了的緣故,現在她話語禮貌多了,一點也沒有為難的意思。

    秦觀看著眼前的香雞,暗吞口水,他心中自討:「看她那樣子,也不像在譏笑我,且我一時也難逃出她的控制,要是一直不吃東西,那我定會餓死,我又何必和自己肚子過不去。」想到這裡,秦觀便道:「你把我雙手綁著,我怎麼拿東西?」

    那女子本想說:「我餵你吃呀!」但她想到秦觀外柔內剛的性子,也就沒有如此話語,而是道:「你看我,把這事都給忘了。」說罷,她就將飛身上樹,將拴在樹枝上的樹籐解開,然後飛落下書,又將秦觀受束的身子,這才把燒雞遞了過來。

    秦觀給捆綁了近半天,現在得解,全身頓感舒松,他也不客氣,接過那燒雞,一下坐倒在大樹前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看著秦觀那狼吞虎嚥的樣子,那女子心中慰然,不由得說道:「你吃慢一點,小心嚥著。」

    秦觀微微一怔,看了她一眼,見他正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心中卻是暗想:「她真的非是什麼心腸惡毒的女人,反到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難道是我先前對她有所偏見?」那女子見秦觀看著她,頓時緊繃面容:「看什麼看,我這麼醜,你看了吃得下去東西嗎?」秦觀聽到這裡,心中再生愧疚,說道:「姑娘,我並不是說你醜。」

    「哼,沒有嗎,你多次罵我醜八怪。」那女子和他翻起了舊帳。「我觀一時語塞,不知怎麼應答。那女子見秦觀無言以對的樣子,心中暗笑:「看來他已經沒有先前這麼討厭我了。」她也不再逗他,自去取過那隻雞來,分作兩半,拿起其中半隻吃了起來。

    見秦觀很快將一隻雞吃完,那女子又把剩下的另一半只雞遞給秦觀:「看你那樣,一定餓極了吧,這也給你。」秦觀看了看她,心中頓生感激:「還是你自己吃吧,你也餓了。」秦觀的話語已經不像先前那般刻薄。那女子笑了笑,輕言道:「我食量不大,現在已經飽了,要你不吃,那我也只得扔了。」

    說實話,秦觀雖然已吃了一隻雞,但還是沒有完全吃飽,他聽那女子說要扔到那半隻雞,卻覺得可惜,說了聲「那謝了」。便接過另半隻雞,吃了起來。

    吃完東西過後,兩人圍坐到那火堆旁邊,秦觀自仰躺在地,不去理會那女子。她也不與秦觀說話,自拿起手中的玉簫,輕輕放到嘴邊,吹了起來。頓時,山林中迴盪起了優美動聽的簫聲來,這簫聲如歌如泣,如雲如煙,在林樹中幽幽飄蕩,彷彿全世界都因它而陶醉。

    一曲聽罷,秦觀心醉神馳,暗暗歎道:「真是太優美了,從她簫聲中可以聽出,她當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秦觀不由得偷眼看了她兩眼,心中突然覺得她並沒有先前那般醜陋了。那女子轉目看著秦觀,面無表情道:「小子,你從這簫聲中聽出了什麼?」

    秦觀凝思片刻,道:「是愛情,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那女子點頭,仰望夜空,歎道:「是的,一段永不分離,永不後悔的愛情,可這種愛情又豈是這麼容易找到的?哎,師父她老人家真是幸福,雖然不能同她心愛的人終生在一起,但卻永遠將那段愛情刻骨銘心。」

    「喂,你師父是誰?這曲子是她教你的嗎?」強烈的好奇心,使得秦觀暫時忘去了他對她的厭惡。「我師父是誰關你什麼事?就算我說來你也不知道。」女子沒好氣道。秦觀見她又怒火起來,心中暗想:「真是個怪人,一會溫柔,一會兇惡,也不是她到底是怎麼想的。」「你不說就算了。」秦觀說罷,自轉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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