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勇者 第六集 風暴後的愉快感激 第三章 我是男子漢
    「你們幹嘛!」我大吼一聲。先聲奪人就要像這樣。

    那三個學長轉過頭來為者「啐」了一聲帶著輕蔑的笑意靠近過來說:「你什麼東西?管閒事也不先掂……」

    啪!

    我照面就給了他腮幫子一拳打得他跌跌撞撞道:「我也不是什麼東西只不過剛好是他的同班同學。」

    另一個學長勒住我的脖子拳頭往我後腦猛砸。我掙離了位置讓他只打到我最硬的上額;一膝猛頂了他的胸口再把他掃倒在地上。另一個學長還沒扭住我就被我一腳踹中肚子。

    「好膽!」第一個挨我揍的醜傢伙抄起了旁邊的廢水管──那軟趴趴的爛塑膠棒也想當武器──正想再攻擊鼻樑又挨了我一記這下再沒力反抗了。

    真是白癡打人就打人先把水管舉高幹嘛?

    「我記住你了一年級的小鬼你麻煩大了!」喊最大聲的傢伙跑最快。

    對他們逃走的方向豎了中指我揉了揉其實並不太疼的腦門轉向柯南說:「抱歉給你添麻煩了他們不找我也會找你報復。」

    「……嗯呃沒、沒這回事。」柯南苦笑著說。

    一邊活動著筋骨我一邊順口問道:「他們勒索你有多久了?」

    班長拭去嘴角的血困惑地說:「從剛開學就盯上我了。」

    「你好歹也反抗一下吧?」我沒好氣地說:「是不是男人呀!」

    「當然是!」他激動地用柔嫩的嗓音反駁。但是很快地聲音又變軟弱:「……剛開始時只是給他們一百兩百想說打掉就算了沒想到漸漸變成現在這樣。」

    「現在開始反抗也還不遲。他們把你錢包裡的錢全拿走了是吧?這樣貪得無厭哪有人受得了還不如拚一拚!」我說:「最差就是轉校沒什麼大不了。啊!我好像說得事不關己抱歉啦!」

    柯南搖了搖頭勉強地笑笑說:「不謝謝你這是個好的開始讓我下了決心。我就從現在開始反抗吧!」

    他真的不要緊的樣子拒絕了我送他回去的提議。我也只能目送他離去。

    唉在台灣不良少年怕老師但是老師也不一定值得信任;老師怕流氓流氓怕警察但警察也不一定值得信任;警察怕立委但立委也不值得信任因為連總統都會背叛人民的信任。難道只能信自己嗎?這倒也不是我相信不是每一位老師、每一位警察、每一個立委、每位總統候選人都不值得信任招子放亮才是真的。

    託班長的福我走一走居然認得路了終於到了捷運站;也算託班長的福我不像剛剛那麼緊張於今晚的事了。一不緊張肚子就餓了出捷運站到植物園練氣功之前先找地方填填肚子吧!

    ……唉忘了帶隨身聽來明天要記得!

    不是因為腿酸心煩意亂地根本站不住三體式只好畫圈圈。不就算畫圈圈還是收攝心神比較好吧!昨天巫厚德是怎麼說的「觀察」對了。

    有什麼好觀察的啊!總之就是有一堆蟲在叫只是比夏天少多了。嗯?不說我還沒有注意到蚊子好像變少了。

    因為天氣涼了吧!今早出門時老媽還問我要不要加外套。

    在室內的時候還好剛走出教室門的時候冬風迎面襲來一時間連我都有了自己的衣服穿得不夠的錯覺。聽說人剛從溫暖的境地進入寒冷中會特別容易受涼因為全身皮膚的毛細孔大都敞開著本來能忍的寒冷也變得不能忍了……

    這樣胡思亂想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啊。

    我拿出了行動電話說:「幫我接席佳宜。」

    接電話的是席媽媽不過她馬上幫我轉到席佳宜房間的分機了。「……喂?」席佳宜冷淡的聲音。

    不知怎地這個聲音讓我想起了姿荷妲。如果那時我可以跟她和好現在也可以跟席佳宜和好吧!

    「喂?」我清了清喉嚨:「是我。」

    「我聽得出來幹嘛?」她說。

    「……」席佳宜和姿荷妲的個性差距何止十萬八千里不能用相同戰略。我說:「我還沒跟你說過這兩個月的遭遇你願意聽嗎?」

    遲疑了一會兒她才語帶譏諷地說:「怎麼現在想說了?」

    「什麼?」我莫名其妙地說:「不跟你說我跟誰說去?你知道我去哪兒了嗎?」

    「不是去外星人的能力學園熟悉環境嗎?」她說:「還可以定時打電話回家報平安呢!」

    我一時間沒有答覆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她那是假的。說也奇怪我很自然地想要把因為要救多多流浪到異世界事的事情告訴她現在卻在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打回家報平安的電話是假的。

    主意已定我笑著說:「那個是……」

    「長途電話很貴吧?就這麼懶得打給我一通讓我還要去問楊媽媽才知道你去哪兒了!」她生氣地說:「我們認識三年多了吧?」

    「啊?」我不禁有點著惱說:「我去哪裡為何要向你報備?其實我根本沒想到會去那麼久所以才沒跟任何人說啊!」中途放緩了語氣是因為想起上次因為這種口氣而被伊東華罵。

    「……真的沒跟任何人說?」席佳宜一副完全不信的口氣:「你敢說你也沒打電話給伊東華過?」

    我愣住了。

    伊東華同學確實是最早知道我真實去處的地球人……但不是這麼一回事嘛!

    「心虛了吧?」席佳宜得意地說:「別囉唆了我要切……」

    「我誓我去到那邊的期間沒有打過任何電話給伊東華!」我肯定地說。

    的確如此。和伊東華同學取得聯絡的是杜黎娜一共才兩次剛到恩居奇維一次快要回來前一次。我這個誓得一點也不心虛。

    「……」

    「不信任我?」

    「……沒、沒有。」她結結巴巴地乾笑了幾聲又說:「不、不用這麼認真嘛!」

    「……真是的你怎麼會有這種誤解呢?」我埋怨道:「氣死我了。你到底要不要聽聽我說莫名其妙的遭遇?」

    「啊要要要啊!」席佳宜連忙說。

    把告訴李志逢的版本向她也說一遍──看來少不了也得向沙百洲學長再說一遍了──之後她訝異地說:「你在那個異世界漂流怎麼可能打電話回家報平安?」

    「說這個就把你笑死」我用誇張的語氣說:「那是假的啊!是好管閒事的外星人想幫我隱瞞老爸老媽用變音器模擬我的聲音打的電話!」

    「啊哈哈哈好像柯南啊!」席佳宜笑著說。

    ……咦?怎麼扯到那小白臉班長去的?

    「柯南?」我問道。

    她解釋道:「用蝴蝶結變聲器冒充別人破案……」原來席佳宜是在說這個。

    又和她聊了一會兒席佳宜的心情似乎已經完全好轉了便掛了電話。看看時間正是八點四十分現在走過去剛剛好。

    心臟又不爭氣地猛跳起來。

    我自言自語地說:「幹嘛那麼緊張她很有可能已經結束補習了我就變得像唐吉柯德一樣有心無謀地在冷風中等待三個小時然後一邊嘲笑自己一邊回家……」

    還沒到九點嘛!反正等人也不算很無聊我可以等姿荷妲一個小時當然可以等伊東華十個不!一百個小時。前面就是崇慶南路三段了。

    「嗨咿。」她舉起右手說道。

    我按住胸口倒了下來。

    她輕巧的腳步聲移近雙手扶膝半蹲下來訝異地說:「你、你沒事吧?」

    「不……沒什麼大礙……」我呻吟著說:「只是……沒想到突然就看到你來不及做心理準備。」

    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看我要什麼心理準備?昨天我們不是也見過嘛!就算你喜歡我……」少女的臉紅了紅繼續說:「也不會這麼誇張吧!作戲。」

    心臟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所以我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邊拍著身上的灰塵邊笑著說:「哈哈被你識破了。啊!你……補習完了嗎?怎麼在這裡等我?」

    「是啊!補習完了今天老師好像有事提早下課。」她看了看手錶欣然說道:「九點半下課現在四十五分我沒有等很久呀!」

    我們自然而然地並肩往植物園走去。

    「對了你的老師是……」我隨口問道。

    她點了點頭:「嗯葛裡布林特來的逾界者。因為住了一段時間之後喜歡上了台灣所以定居在這裡。」

    我誇張地大叫了一聲:「喜歡台灣?」

    「喜歡台灣有什麼奇怪。」伊東華嗔怪似地瞪了我一眼:「我也好喜歡台灣。」

    「……嗯!」我由衷地說:「我也好喜歡台灣。」

    我倆一時之間沒有交談只是默默地向前走。是啊!我喜歡台灣不管台灣有多糟因為台灣有你;就算你離去了台灣還是孕育了你的地方。

    「我肚子餓了我們找個地方吃東西?」她說:「……而且呀!我想聽你的葛裡布林特遊記。」

    「杜黎娜沒跟你說嗎?」我一邊驚訝地問道一邊指了指路邊的廣式飲茶店。

    她點了點頭我們便一齊走了進去而少女促狹似地望著我笑道:「我是聽過她說的部分啊!可是就算在她的故事裡主角也是你呢!所以當然更想聽聽當事人的第一手描述。」

    我笑著答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囉!」

    點了幾樣東西之後我又猶豫著問道:「……對了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從葛裡布林特回來之後怪怪的……有什麼大改變?」

    「當然多少是有改變。」伊東華手裡拿著菜單卻望著牆上的菜單答道:「例如說現在一眼可以分出我和苗了之類的。沒有改變才奇怪吧?……其實我也說不上來。從你的遭遇當中或許可以找出些癥結?」

    我欣然道:「那我就不客氣地說了。從哪裡開始呢……對了就是和你去唱kTV的那個夢一般的星期天早晨有個害我聽不到你唱《囚鳥》的罪魁禍。」

    ……好奇怪喔!

    如果有人要我把這番經歷寫成葛裡布林特遊記我大概會嫌麻煩而拒絕吧!實在是事情牽扯太多太煩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可是在伊東華同學面前完全沒有這種心理負擔想到哪裡說到哪裡她自始至終都帶著似笑非笑的專注神情偶而打斷我天馬行空的描述提醒我補充前後邏輯關係。

    說完以後伊東華同學的表情很凝重……或者應該說是失神?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雖然我盡可能輕描淡寫地帶過了我和姿荷妲的互動可是真希望她能有點嫉妒的表示啊!

    「你……有沒有什麼感想?」我笨拙地試探道。

    她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摸摸臉說:「直接的感想:好、好奇特的遭遇啊!」

    「奇特?」我乾笑了幾聲:「你可以直接說『畸形』無妨。」

    伊東華並不反駁只是若有深意地望著我說:「……為什麼遇到的人是你呢?」

    雖然知道她並不期待我回答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答案。過了一會兒少女又神情恍惚地說:「你……在那個──守護神的平台被炸毀的時候第一次殺人?」

    我不由得環顧了四周店裡人並不多我們的交談聲一直很輕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也跟著我做相同的動作。

    「……應該不是吧!」我想了好一會兒才垂頭喪氣地說:「之前駕駛機械人和外星人作戰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殺過人了。」

    伊東華沈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駕駛機械人的感覺怎麼樣呢?或許真正的戰爭和電腦遊戲差很多……」

    不明白她這麼說的用意我困惑地問:「我覺得差不多啊!」

    「……那就對了。」伊東華低著頭說:「用刀子殺人和用槍殺人怎麼會差不多呢?就算用同樣的方法殺父母親或殺陌生人也絕不是差不多啊!」

    我的心有種被刀劃開的感覺。

    啊原來如此。

    對姿荷妲而言班司塔尼軍等於是敵人。她應該和我是同一陣線的但她第一時間也沒有原諒我。伊東華對班司塔尼人更不會有同仇敵愾之心。

    我殺了人。台灣殺過人的高中生有幾個呢?有哪個正常人會想要跟殺過人的高中生做朋友呢?

    少女的臉色有點蒼白抬起了頭笑容有點勉強:

    「殺人的感覺……很可怕吧?」

    「是啊!」我覺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遙遠:「很可怕!」更可怕的是自己已經是殺人者的事實最可怕的是自己還沒有準備好被別人當作殺人者的事實。

    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那你為什麼能這樣毫不在乎呢?」

    我毫不在乎?

    不我不是不在乎。我是怕你在乎所以故意病態地忘記了自己的在乎。我不願意讓你也在乎;可是我忘記了你的在乎不是我能左右的。

    「所以。」伊東華嚴肅地說:「這就是癥結了。如果你在乎的話為什麼要笑得這麼開心?或者是你從那個時候到現在一直都是在強撐?」

    ……咦?

    她溫柔地笑了起來影像有點模糊。

    「不需要再撐了吧!」少女輕輕地說:「這裡很和平。台灣有很多任性的人任性地活下去包括我也可以包括你;傷心的人可以盡情的傷心而我希望自己能被你信任你可以在這裡原諒自己。」

    有什麼東西從眼睛跑出來自臉頰滾下弄得臉有點癢。

    我大著膽子笑著說:「我可以抱你嗎?」

    伊東華同學紅了臉兒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的身體很溫暖肩膀……小小的但是卻是我這輩子靠過最安穩的肩膀。

    ……得救了!

    好喜歡你!

    我不知道愛是什麼我只知道我對你的喜歡不是外型的著迷不是歌聲不是味道不是感官的一切。是我和你共同的記憶。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會永遠喜歡你。

    我楊顛峰在這裡誓。

    好爽啊!

    該怎麼形容呢?

    像是──兩個月沒有洗澡突然脫光衣服跳進清澈見底的熱水當中用盡全力拚命地把身上的污垢搓下來。

    像是一拳把黑帝斯打飛出去看他的身體飛了幾百碼一次撞倒了冥宮的一百二十根柱子破牆飛出還把黃金右腕的守門員一起撞進了球門裡去。

    像是肆無忌憚的嘶吼音量大到把新光三月、東斤鐵塔和雙子星大廈的玻璃一起震垮最後連原始惡魔都從宇宙彼端飛來跟我一齊合唱。

    像是……啊到家了。

    「剛好碰到國小同學一起去吃宵夜聊天!」拿出早就想好的藉口當擋箭牌之後三步並兩步地奔回房間。房間裡有等人大的伊東華半身海報!

    ……真失望好醜喔!她本人要比海報更漂亮一百倍。沒關係還是很漂亮!

    好想親親她可是太噁心了算了。用臉頰貼貼她的胸膛應該可以吧?

    「甜心晚安!」我笑著對假伊東華說道癱倒在床上。

    ……啊房間太亮了一直意識到她笑著看著我的話根本睡不著啊!

    對了聽聽她的歌……算了!太晚了會吵到別人。哎!也沒必要急著睡著嘛!今夜特別就算整夜不睡也無所謂!就讓我靜靜地咀嚼這份感動吧!

    咀嚼咀嚼咀嚼咀嚼……無聊的笑話。

    咀嚼咀嚼咀嚼……不是在磨牙。

    咀嚼咀嚼……

    咀嚼……ZZZZ……

    隔天一大早我就把席佳宜吵醒一起上學去了。她一直問我幹嘛笑得那麼詭異我的答覆是:「奇怪!我心情好不能笑啊!」

    到了學校李志逢對我的形容則是「好像有什麼附身的東西掉下來了」。

    說起來可能會見笑我這幾天真的很認真讀書所以時間也過得特別快。不!仔細想想我上課呆的話時間也很好過……這個先不討論。總之中午本來打算去找沙百州學長聊聊可是和同學一打屁下來就什麼都忘了。

    放學鐘聲響完之後我笑嘻嘻地湊進了班長柯聖男的座位:「柯南我可以到你家去玩嗎?」

    「……啊?」不只是柯南他鄰座的附近幾個同學都用怪異的眼神望著我。

    不同的是柯南想了一下就知道我的意思了而坐他附近的同學則否。「……下次吧!今天突然這麼說不太方便。」他開朗地回答道。

    真的不要緊嗎?我攤攤手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便回座了。

    收好書包之後我信步往拳擊社社團教室的方向走去順道逛逛三年級的勇愛樓。說也真巧走一走就遇到我少數認識的三年級學長之一。

    「小峰!」她開朗地揮著手打招呼:「怎麼會到這裡來找誰呀?」

    「學姊好我要去拳擊社辦順道經過。」我向李黛容學姊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她向身邊的美女介紹道:「我弟的同班同學。」又指著那學姊對我說:「你好狗運喔!遇見校花耶!」

    那美麗的學姊臉紅了紅說:「不要亂說現在不是有伊東華學妹在嗎!」

    我覺得她的臉有點眼熟想了幾秒鐘才想起來便喊道:「啊!是『前』校花麥淑儀學姊。」

    我的喊叫聲害旁邊不少學長摔倒。小容學姊則衝上前一步跳起來敲了我的頭:「什麼『前』校花真沒禮貌!」

    麥淑儀學姊毫不介意地掩著嘴輕輕地笑著說:「照你所定義的『校花』來說的話沒錯啊!」真好不但長的漂亮而且似乎是個隨和的人。

    ……還是有點奇怪不只是那張在拳擊社辦看到的校刊好像還在哪裡見過這位學姊的樣子。

    「我的臉上有什麼嗎?」麥淑儀學姊摸了摸臉頰。

    小容學姊敲我一下笑著說:「喂!看美人看呆啦!好我們先走了掰!」

    嗯想不起來算了。

    到了拳擊社辦第一眼沒看到沙百州學長倒是有另一個學長打招呼說:「唷學弟來練拳啊?」

    他這樣一說也不好意思不練了。而且沙百州學長也練得正專心著呢!所以我順勢換了衣服借了條跳繩開始跳了起來。

    跳著跳著突然覺得學長們看我的眼光有點奇怪。本來還有點偷偷高興以為自己跳得很快很標準所以引人注目後來才看到握緊繩把的手不知怎地居然出光來。嚇了一大跳連忙若無其事地放鬆力氣讓光消失。學長看了一會兒看不出所以然來也就沒有再留意大概是以為他自己看錯了。

    在拳擊部室練習是很新鮮的經驗當沙百州學長招呼我一起回去時才現居然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

    「今天也不是特地來練習的吧?」學長露出牙齒笑著說完後壓低了聲音:「去參觀外星人學校的感想如何?」

    「不是這樣啦!」我尷尬地笑著答道。

    他邊收拾著東西邊問說:「到我家吃飯慢慢說吧?」

    ……哈。本來是想陪柯南回家的現在變成去沙百州學長家了不知道這算什麼機緣。

    跟著學長出了後門他原來是騎機車上學的車子就停在不遠處。對了聽學長說過他家開機車行。

    「學長你騎車多久了?」我沒經大腦地隨口問道。

    「哈哪可能有多久我還不滿二十歲所以騎車也不滿兩年……說是這麼說之前當然已經偷騎了很久嘿嘿。」學長笑著說:「剛滿十八歲就衝去考照。我常常自稱是全台灣年紀最輕的駕照得主。」

    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的目光隔著擋風玻璃隨意瀏覽著馬路上的機車閒話道:「現在台灣已經很少看到那種輪子大大的機車了大部分都是可達型的。」

    「是啊!可達在地小人稠的地方很具有優勢的車型小加快乘坐起來也較舒適。」學長也隨口閒聊道。

    「學長你這台可一點也不小啊!」我笑著說。

    他揮揮手說:「那當然我這台可是一百五十西西的重車。」

    「一百五十西西……我還是覺得輪子大點的摩托車比較帥。」我的視線隨意瀏覽著路邊停放的整排摩托車搜尋已經鳳毛麟爪的這類車的身影說道:「可是那種車不是排氣量或聲音都很大嗎?容易製造污染。」

    「看來你喜歡打檔車。」沙百州學長突然大笑了三聲「哈哈哈」然後才說:「排氣量跟污染關係不太大想要減少污染要讓引擎燃燒完全才是真的;減低噪音也是希望聲音小、污染低自己動手改呀!」

    「……」我猶豫了一下:「自己動手改?」

    「對啊!」

    「……聽起來很專業耶!」其實我會這樣問就是心癢了。

    「你要把1的話當然很複雜啊!只是在車殼上貼貼紙的話三歲小孩也會吧!」學長的答案很風趣。

    我又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改車不是會被警察抓嗎?」

    「嗯會哦!」學長說:「不過只要別改得太誇張就好。例如說你磨磨汽缸蓋、換顆火星塞難道條子沒事還把你攔下來檢查?其實在路上規矩點通常不會有事的啦!你現在屁股下這台RV老早就被我改得亂七八糟了現在大概只剩下座墊是原配的了吧!」

    這時正巧有個白警車停在路邊臨檢把我嚇了一大跳不過學長向他笑嘻嘻地點了點頭就騎過去了沒有把我們攔下來。

    「吃完飯到我家車庫來看看吧?」

    「好啊好啊!」

    ……那這個晚上聽了很多這個那個的關於改裝機車的學問差點連跟學長講前兩個月間遭遇的事都忘了。不知為什麼蹲在車庫裡摸一堆整備零件的感覺很舒服好像上輩子幹過相同的事。或許比起用能力維護世界和平當個機械人保養員更適合我吧!

    「反正你現在也不能考照學一點算一點吧!」沙百州學長說:「改了車不騎是很難受的事。」嘿我知道你這方面的經驗一定很豐富。

    回家的路上順道買了一本摩托車雜誌。另外也進了cd行但是沒有找到關於伊東華新專輯的消息。

    仔細想想這種問題不需要私底下問她吧?所以星期五一早我就找伊東華同學──是本人──問了:

    「伊東華同學你的新專輯什麼時候出?」

    「新專輯……」她眨了眨眼睛回答說:「正確地說是告別紀念專輯吧!其實幾新歌都已經錄好了可是唱片公司打算明年春節才。」

    旁邊聽到的同學們都沒有什麼異樣的表示這麼說大家都已經知道她下學期就「出國留學」囉!不知道有幾個人知道她有個偶而會代替的「雙胞胎妹妹」?

    我裝模作樣地深深歎了一口氣說:「真想早一點聽到!」

    「不給你聽。」她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這麼說你接下來應該會比較有空囉?」旁邊的男同學插話道。

    我沒有聽她的回答逕自回座。其實常常會覺得喜歡上競爭率高的女孩子是不是在自尋煩惱呢?這麼一想就可以覺我原來是個如此意志不堅的人。

    也許是因為我下課找她說話的報應等到晚上練完功──今天有記得帶隨身聽──去接伊東華同學到捷運站時反而跟她無話可說了兩個人都默默地走著。她玲瓏的側靨顯得表情有點尷尬或許是因為上次被我抱……

    這種說法不好容易引起誤會。

    ……改成被我「非禮」如何?

    ……哇!我非禮過伊東華耶!這樣一想突然覺得很幸運。咳。總之我想她上次被我非禮了所以多少會覺得不好意思吧?

    「你在想什麼呀!小心腳下。」她說。

    我抓了抓頭連忙找話題來搪塞:「伊東華同學怎麼會想要當歌星呢?」

    少女偏著頭想了一下才回答道:「要是別人問我這個問題我直覺的答案就是──因為我喜歡唱歌。」

    「那麼難道不是因為這個理由?」我追問道。

    「……」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就算本來有一點點是因為這個理由可是……我想瞭解別人眼中的自己有時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是在聽到我很欣賞的作曲家作給我唱的曲子的時候。」

    「瞭解了總比被蒙在鼓裡好吧?」

    「我不知道呢!如果有選擇的餘地令人不愉快的記憶當然是不要有比較好。」伊東華同學望著前方目光黯然地說:「如果把『不知道』解釋為『被蒙在鼓裡』那當然什麼都想要知道;可是往另一個方面去想根本就沒有人能知道所有的事情啊!既然如此充滿了愉快的記憶不是比較幸福?」

    「可是『愉快』和『不愉快』也不是絕對性的呢!」我偏著頭說:「雖然應該還是有一些比較客觀的指標。對了扯遠了你到底為什麼想要當歌星?」

    她又遲疑了一陣才神情古怪地望了我一眼:「如果……如果我說是因為有個人說我唱得比歌星還好聽呢?」

    ……

    「……欸?」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地說:「那是誰?」

    她的笑容凝結了突然扳起臉兒快步往前走去。

    我連忙追了上去雖然不知道錯在哪裡還是慌慌張張地說:「對不起我不問了對不起!」

    伊東華同學加快了腳步可是又甩不掉我便突然止步閉著眼睛恨恨地說:「是八年前一個陌生的八歲混蛋小男生!」

    「……啊?是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那跟你當歌星又有什麼關係?」

    她斜眼瞪著我說:「咦?那是你嗎?你確定自己沒記錯?」

    「我也常常在懷疑有時候會覺得是夢到的。」我誠實地說。又連忙追問道:「你為什麼生氣?對不起啦!我說錯了什麼?」

    少女沒說什麼又起步走了沒有剛剛那麼快。

    雖然搞不太清楚剛剛生了什麼事不過我可不敢再問了。

    「……我覺得自己好像傻瓜。」她低聲地說了一句。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可是不回又不行只好打哈哈說:「你是傻瓜的話我不就是無腦兒。」

    少女斜了我一眼沈默了片刻又說:「……我覺得好像被耍了。你明明表現出一副好像很珍惜這個學期的樣子卻說走就走到葛裡布林特去漂流了兩個月。」

    這句話也有點難聽懂乍聽之下恐怕還會誤以為她是嫉妒我去了一趟葛裡布林特想了一下才知道她在說什麼。總之就是覺得我心口不一不像她一樣真的很珍惜還能待在台灣的時間吧!

    唉!這真是天大的誤會我怎麼知道會一去這麼久我可不知道是兩個月還以為只要去兩天。葛裡布林特之行實在太草率了仔細想想都是趕藥效害的其實藥若沒了再跟莉琪安要就好了嘛!

    「……那麼如果你早就知道會去兩個月呢?」伊東華同學問道。

    「咦!」我驚訝地說:「我剛剛想的事情說出口了嗎?」

    「沒有。」她神色平靜地說:「但是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我愣了一會兒才傻笑著說:「你真厲害難道會讀心術?」

    少女笑了起來猶如夜風中綻放的曇花:「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哎!不要轉移話題如果你早知道幫忙那位妖精朋友要花兩個月呢?」

    「那麼……」我只能順著真心說:「我會把你的專輯和netbsp;伊東華同學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會兒才輕輕地說了一句:「怪人。」

    是嗎?我可沒有在手上裝剪刀且「弗弗弗」地大笑呢!我還覺得今天的伊東華同學比較奇怪一點。

    「好吧!」我下定決心說道:「這個學期結束前我一定會好好上課哪兒都不去了!」事實上也不太可能又跑出去吧!

    「……」少女白了我一眼:「真的嗎?」

    「真的!」我煞有介事地說正經地連自己都感到好笑。

    所以她也笑了還伸出了右手小指:「那打勾勾。」

    所以今天晚上和伊東華同學勾了小指真是太幸運了。我真想從此以後都不洗手了不過老媽大概會把我撕了吧!

    星期六是和可埃斯上的諸位──哈!把莉琪安也算到可埃斯上頭了──約好的日子所以一早起來認真地開始讀書等著那邊來的通知。嘿!外星戰艦來的通知呢真奇妙。

    可是和我的預料有些出入十點多鐘時接到了施蒂萊的電話:「我們晚上十點半去接你可以吧?」

    去星期六晚上十點半啊……這不能說是他們有什麼不好總之因為小小的誤會把星期六空下來的我簡直像個白癡。

    讀了一上午書再也坐不住了我拿起了形意拳和八卦掌的書搭上了直通大「鞍」森林公園的捷運班車。

    嗯這也是預定之一。拿電線亂揮有人說危險練氣功總不會再惹人嫌了吧?至於為什麼選大「鞍」森林公園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原因勉強要說的話這好像是我所知道的大公園裡邊和捷運站最近的。

    可是──

    沒錯跟你想的一樣人多的要老命連找個地方蹲三體式好像都有困難。呃……其實並沒有誇張到這種程度不過當有七、八歲的小孩在你身邊追逐嬉戲的時候你好意思在廣場中間練起氣功來嗎?無論你怎麼說我可不好意思。

    所以只好在公園裡逛逛了。羊腸小徑也好偏僻些的地方就可以用來練功;氣功和鞭法可不一樣本來就不需要太大的空間。

    但也不是每一個偏僻的地方都好地形有起伏的就不舒服不然就在我家旁邊的山頂公園了。我沿著小路往人群的反方向走已經越來越看不到人視線中只剩下一個人是一個蹲在路邊的同年紀少女。

    而且還有貓叫聲。

    她在玩貓。玩得很高興。不只是少女高興貓也高興──其實我不是很肯定貓是不是真的高興至少牠的叫聲聽起來不像是哀嚎。

    ……好小的貓而且下邊還有個紙箱。棄貓嗎?

    「啊……好可愛……怎麼拚命舔人的手一點都不怕生呢!」少女忘我地說。

    長得有點眼熟。當然不是指貓。

    「唷唐蕙婕同學你怎麼忍心丟掉這麼可愛的小貓啊!」我說。

    她茫然轉頭望了我一眼認出我的瞬間突然慘叫了一聲尖叫道:「你已經在那裡多久了?」

    「大概從你用右手食指搔小貓的下巴的時候開始。」我有條不紊地清晰說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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