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傳說 正文 第四部 風中勁節之拜謝
    網友上傳章節第四部風中勁節之拜謝哥大表哥……」盧東覺大叫著追上盧東籬「你你是幹什麼你怎麼能直接就把人放了。」

    「此乃冤案他本無辜為什麼不能放?」盧東籬又累又餓又渴基本上沒什麼心情給大孩了傳道授業解惑。

    「可是這麼大的案子相關的公文前任縣令已經呈報給府衙了?即是如此我們就算查出有冤情照規矩不是應該同樣呈遞上去看看上面的意見嗎?」

    盧東籬心裡惦計著不知道廚房有無把晚飯準備好嘴裡還不得不解釋:「這只是官場舊例並無律法明文規定沒有正式定罪的案子我是完全有權獨自處理的。其實如果那風勁節是個普通百姓這冤案我就往上遞交也無妨。可他實在太有錢了這麼有錢的人又涉及到一樁殺人的冤案遞到上頭去一個個經手的官不敲足了油水又怎麼肯輕易放手。這其中的故意的拖延勒索為難都是少不了的。真把案子交上去我反倒不能做主了還要讓一個明知含冤的百姓繼續擔驚受怕住在死牢裡。即是如此不如我直接把人放了讓這件案子到我為止便是。」

    「可是你這樣行事府郡的官員對你會怎麼想?再說風勁節這麼有錢你又這般爽快把他放了。若說你不曾收過他半文錢只怕沒有一個人會信的。」盧東覺急了「你就沒想想你的清譽。」

    盧東籬啞然失笑:「你覺得一個官員的清譽會比一個百姓的自由更重要你覺得為了一個官員的名聲可以讓一個無辜的人在監牢裡再多住幾個月還無端受到盤剝敲詐?」

    他望望啞口無言地小表弟右手開始癢想也不想又用力在盧東覺腦袋上敲了一記:「虧得你還整天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署。」

    盧東覺委委屈屈用手摸著腦袋「你都從皇帝身邊一路降到這個小縣城了居然還不肯改。你不著急族中誰不替你急你以為爹娘讓我在你身邊真是為了跟你讀書啊那是為了看著你免得你再這麼下去連這芝麻綠豆官都丟了。」

    盧東籬已經聞到了飯菜的香氣倍覺神清氣爽腳步加快地往前走漫不經心揮揮手:「沒關係我們家不是還有你這未來的狀元郎嗎等到了將來你有本事一邊做個好官一邊陞官財我會記得去你家門口賣紅署的。」

    盧東覺為之氣結:「大表哥!」

    可惜的是濟縣的縣太爺頭也不回地奔向美味的晚餐對於自家小表弟痛心疾的呼喚完完全全聽而不聞了。

    後堂兄弟爭執時風勁節還在正堂呆呢早有衙役上來給他去了刑具一迭聲在耳邊道喜他也沒怎麼聽明白。

    隱約倒是有幾個差役頭在笑嘻嘻地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風公子新太爺到任我們上上下下誰不是打點了十足的精神替你美言。誰不是為你擔足了心思沒想到風公子你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啊。」

    「風公子真不愧是風公子啊不動聲色間已掌控大局我們這些小人物哪裡看得明白還只當太爺什麼也不知道呢一心找機會在太爺面前說起你的案子。」

    「風公子的手段真是讓人佩服啊。」

    這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頭啊。風勁節抬抬眉覺得自己應該說明些什麼又知道很多事只怕真是越抹越黑人家盧東籬這麼爽快地把他當堂釋放要說他暗中沒有任何打點別說人家不信就是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這個不會是福伯他們沒問過我就搞小動作去了吧。

    正猶疑之間福伯已經撲到面前老淚縱橫地大喊「蒼天有眼公子你終於沉冤得雪了。」

    風勁節本來頭就不舒服被他在耳邊這麼一哭一嚷更加痛得厲害。整個人都暈沉沉得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喝醉酒處在幻覺之中了。

    就在這一片迷糊之中他被一干下人七手八腳直接塞到轎子裡抬回家去了。

    回了家乾乾淨淨洗了澡喝了醒酒湯換上乾淨清爽的衣服精神略好一些卻還是睏倦得要命軟綿綿無力地扒到自家那張無比舒服的大床上就等著約會周公偏偏還有人在耳邊不停得嘮叨。

    「公子爺這回能脫大難是大喜事必要好好操辦慶祝一番。」

    「公子爺你出來了的喜訊要在第一時間通知各處才好。」

    「公子爺你在難中的時候上下人等都頗為盡心盡力也該賞賞才好。」

    「公子爺我備了一份厚禮你先看看有什麼要增要改的若沒什麼問題我就陪著你親自去縣衙一趟。」

    風勁節本來漸漸清醒的腦

    福伯一串串地嘮叨下來又有些迷糊他自居住濟縣是萬事不操心全交給旁人去管的所以福伯嘮叨一句他就點一次頭等說到最後一句時他腦袋才低下來又猛得一揚坐起了身子愕然問:「什麼厚禮去縣衙做什麼?」

    「當然是謝情了。盧大人把公子放了出來這麼大的情份不該謝嗎?」福伯張大眼倒是比自家主子更加愕然了。

    風勁節看福伯手裡拿著一大疊的禮單接過來本來想看看送些什麼誰知一抖手那禮單散落下來一直從床上滾到地上居然還沒完全散開。

    一看見上頭密密麻麻一行行字風勁節就覺頭疼了:「福伯咱們最近沒挖著什麼金礦嗎用得著這麼大方嗎?」

    福伯莫名其妙地望著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瞧著一個腦袋壞掉的人:「公子我們這段日子為了營救你送去打點各處的禮物也不比這少啊。我們求各方官員的不過是拖著案子不批和調走劉銘罷了而這次盧大人直接就把你放了這麼大的人情我還擔心這禮物不夠特意列出來看公子覺得有什麼要加嗎?」

    風勁節勉強振作了一下精神:「照你這麼說你之前並沒有去打點過他了。」

    「沒有公子的安排我怎麼會自作主張呢。」福伯倍覺受到侮辱板起來臉「這些日子公子雖在監中可我們外頭的所有行動哪一項不是完全按照公子的意思辦的。」

    風勁節略略皺起眉也不知在思考什麼信手再把禮單拿起來淡淡掃了一眼然後又隨意拋開:「不送了。」

    「不送了。」福伯驚呼「這這這怎麼成……」

    「怎麼不成?」風勁節懶懶道「他為我翻案若是為了錢有這麼好的機會在怎麼可能什麼條件也不提直接把我放出來。這麼大的案子他連通報府衙一聲都免了就直接自己處置了更是有十二分膽識。這等人物這等心胸我要真把這麼些個東西送過去那就是侮辱他明白嗎?」

    做出決定之後他又重重往床上一趴安安心心閉上眼:「先就這樣吧福伯你先出去吧。」

    忠誠的老僕人站那半天沒動彈。雖說公子爺的話好像是有一點道理可為什麼想想就是不對勁呢那些八桿子打不著的貪官他一出手就似把銀子當瓦礫那麼用現在人家對他有這麼大的恩他倒是一點也不肯表示了。

    直著眼站了一會兒直到聽到風勁節輕微的鼾聲福伯才回過神來:「公子你怎麼就睡了就算你不送禮也該上門去道謝。」

    被吵醒的風勁節把腦袋扎進軟綿綿的大枕頭裡不耐煩地揮手:「不去不去。」

    福伯氣得打顫咬牙切齒地喊:「不行人家這麼大的恩義你不去拜謝豈非忘恩負義。我絕不能讓公子你被世人看成不知感恩的人。快起來去拜見完盧大人你再回來睡好了。」

    風勁節狂拉被子蒙頭哀告道:「天都晚了怎麼好拜客我明天一大早就去你就讓我好好睡一覺吧。」

    福伯跟著他時日甚久知他任性更加不肯由著他:「明天去了肯定見不著我打聽過了新任太爺最近在處理前任積壓下來的公務每天一大早就召了縣丞主簿一起會同辦事衙門裡聽差的上下一起跟著奔忙一直到晚上才散。縣裡縉紳若要拜會一概都是沒功夫見的。現在晚上去才能進得了門呢。」

    「不去不去要去我明晚再去。」風勁節仍在誓死抵抗。

    「公子爺我還不知道你今日也拖明日也拖不想辦的事你就這樣給生生拖沒了。」福伯氣得蒼蒼白都在抖動忘了尊卑上下狠命拉他的被子「真不明白你以前做生意時什麼人情世故心裡不明白什麼情面交際辦得不周得自打在這住下你就像變了一個人。」

    「廢話以前我是想賺人家口袋裡的錢當然處處要考慮周到現在我的銀子十輩子也花不完怎麼任性都無妨為何還要講究什麼世事洞明人情練達。」

    「我不同你爭這些總之受了人家的恩義一定要去謝。」

    「我不去。」

    「非去不可。」

    「我不去。」

    「一定要去。」

    ……

    ……

    主僕之間拉扯爭執的結果是半個時辰後風勁節臉色非常難看得在自己那位白蒼蒼的老管家監督下坐在縣衙內堂花廳的椅子上很努力地反省自己一直以來是不是對下人太好太放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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