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斯編年史 第四部 亡魂使者 聖物爭奪戰(六)
    破爛不堪的火龍號在茫茫大海上航行了三天三夜,雖然只有一個風帆,而且船速也只有可憐的3節,但已經比先前快很多了。水手們連夜又將船頭的三角帆和兩側的兩個橫帆修復到可以使用的範圍,再加上是順風,好歹將船速增加到了節的速度。

    通宵趕工後所有的水手這時候都橫七豎八的倒在甲板上,睡得跟死豬一樣。阿倫卻沒有這個工夫,他必須與船長傑克商議下一步的行動。他們的船現在已經沒法再提高航速,必須就近找個島嶼停靠下來修理船隻和補充給養。現在船上已經嚴重超員,翡翠號和海狼號上的落水者都跑到了火龍號上來,再加上已經在茫茫大海上航行了五個多星期,食物和淡水都已經嚴重缺乏,再過三天,人們就會為了一杯水而拼得你死我活。

    「我們現在應該是在這裡,」傑克指著航海圖說,「風是往北吹,按照現在的航向和速度,我們還得用五天才能到達最近的一個島嶼。到了那裡就能找到樹木做桅桿,還能找到淡水和食物。」

    「但是我們堅持不了五天,事物和淡水都只夠維持兩天了,接下來的三天我們要怎麼度過?」阿倫問道。

    「我們必須安排人手使用排槳來提高航速,船上現在最多的就是人手,可以換班進行,只要每天劃9小時,我們就能節約一天半的航程,剩下的半天就好辦了。另外,組織一些人看能不能再想辦法盡快再拉起一塊帆這樣我們的希望才更大。」傑克說道。

    「不行,之前已經把唯一的一根備用桅桿都用上了,那些者斷的都被推進了大海來減輕船隻的重量。」阿倫搖了搖頭。

    「見鬼,現在只能祈禱上天保佑了,希望風不要變向。」傑克有些無奈的說道。

    「嗯,我去甲板上看看。」阿倫說道,然後起身走出船長室朝前甲板走去。

    這時候已經有一些水手睡醒,並且開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有幾個水手在釣魚,還有一些在縫補破損的風帆,剩餘的人在整理索具和滑輪。舵手在上層後甲板上掌舵,幾個船工依然在加固唯一的前桅,好像生怕它也斷掉似的。而桅桿頂端的瞭望手則無望的看著大海,似乎在期盼著眼前能夠突然出現一個小島,雖然他自己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如果不做點什麼的話肯定會被憋瘋。

    阿倫的眼睛掃過整個甲板,最後落在了後甲板上的傑茜卡身上。

    「一個人在這裡想什麼?」阿倫走過去問道。

    「呆在船艙裡覺得憋悶,出來透透氣。」傑茜卡轉過身子說,「你和傑克商量得怎麼樣了?」

    「傑克知道附近有個小島,我們準備先去找些淡水和食物,然後在那裡停留一段時間,把船修好再返回葛雷生。」阿倫做了個簡單的解釋。

    「現在船上的食物和淡水都不夠,我們要多久才能找到小島?」

    「傑克說按照這個風速,如果風向不變的話得五天,但我們補給只夠再維持三天了。所以我們決定組織水手輪班划槳,傑克說那能節約一天半的時間。」

    「那如果風向改變呢?」

    「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阿倫看著傑茜卡說道,「所以,祈禱這種事情不要發生吧。」

    這時候站在桅桿頂端的瞭望員突然驚叫了起來,「快看!有船!」

    「什麼!」阿倫吃驚的回過頭,然後跑到欄杆邊上喊道,「你都看見了什麼?」

    「有船!我看見了!右舷方向45#7;角!」那個瞭望員指著遠方的地平線喊道。

    阿倫立刻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其它所有的船員也一樣跑向甲板右邊,但空曠的海面上什麼也沒有。有幾個船員爬上了桅桿去尋找船隻的身影,阿倫則拿出自己的望遠鏡拉開看過去,果然!海平面上露出了一段船隻的桅桿頂端。

    「太好了!真是聖神保佑。」阿倫驚喜的說道,然後趴在欄杆上對下面甲板上的水手說道,「快去通知船長!讓他也出來看看!」

    「是的大人!」那個水手抬了一下帽子,就開門跑去船長室報信。

    「真的有船!」傑茜卡問道。

    「是的寶貝!是帆船,我們有救了!」阿倫興奮得抱起傑茜卡轉了一圈,然後把望遠鏡遞到她手裡,「用這個看看,就在那邊。」

    傑茜卡順著阿倫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的確是看見了一端桅桿的頂端。「是的,我看見了。」傑茜卡點著頭,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你們都在嚷什麼!」來傑克的出現讓甲板上興奮不已的船員立刻全都安靜了下來。他的眼睛掃過每一個人,然後沒好氣的說道,「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即使有船也不要高興得太早,現在還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說不定他們是海盜!」

    老傑克的話讓每一個人都冷靜了下來,的確,在沒有摸清對方身份的時候,最好不要高興得太早。雖然火龍號船堅炮利,但現在只有一根桅桿,如果真碰到海盜也只有挨打的份。

    看到所有人都冷靜了下來,老傑克朝對瞭望員說道,「看見他們掛的旗了嗎?」

    「不,他們沒掛旗,船長。」瞭望員再次確認了以後回復道。

    老傑克朝地板上吐了口吐沫,「都給我準備好戰鬥,大炮裝彈,火槍上膛,不要改變方向,繼續行駛!安排人手去底層甲板用排槳加快速度」

    所有人都開始動起來,阿倫也站不住了,他跑到下面,對傑克說道。「我們不能就這麼走,能遇上船算我們運氣。如果能取得他們的幫助我們就能順利的度過危機。」

    「你錯了年輕人。」傑克說道,「派瑞特海可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我不能拿船員的生命開玩笑。」

    「那不一定就是海盜!」阿倫爭執道。

    「但也有可能是!」

    「如果他們是海盜,我們這樣也跑不掉!」

    「我不能改變航向,如果現在掉頭的話我們再回來至少需要半天的時間,就算他們不是海盜,如果他們不肯幫助我們那該怎麼辦?」傑克說道,「現在時間就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我不能冒這個險。」

    「那至少發個求救信號吧?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機會就這麼溜走!」

    「對不起,如果我們只是給養匱乏,這不用你告訴我。但現在我們和活靶子沒什麼兩樣,我不能冒險那麼做。」傑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轉頭對桅桿上的瞭望員說道,「繼續觀察那艘船,如果它掛了什麼旗的話就通知我!」

    「是的船長!」瞭望員抬了一下那頂並不存在的帽子,然後繼續拿起望遠鏡觀察著海平面上那艘船的動靜。

    傑克轉身進了船艙,阿倫一個人在甲板上傻站著。傑茜卡想過去說幾句安慰的話,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這麼過去了半個小時,瞭望員突然再次喊了起來。

    「我的天!他們是一支船隊!」他驚聲喊道,「一共有……一……二……四艘船!」

    「什麼!」阿倫爬上後甲板,從傑茜卡手裡接過望遠鏡朝海面看去,這時候已經能看清楚海面上的船隻了,的確是四艘,最後面的那艘只露了一點點桅桿的頂端。

    「他們掛旗了!」瞭望員喊道,「聖神保佑!是教會!那是教會船隊!」瞭望手低頭對桅桿下面聚集水手喊道,「快去通知船長!我們有救了!」

    一個水手立刻跑進船艙,但站在阿倫身邊的傑茜卡此時卻眉頭緊皺。她剛才用望遠鏡也看到了,那船隊的確是教會的,旗子上教會的標誌絕對不會錯。

    「怎麼了?」阿倫問到。

    「事情不對,教會的船隊怎麼會在這時候出現?」傑茜卡憂鬱的說道,「我們的目的是賢者之石,這事教會的上層不是不知道,他們的船這時候出現是什麼意思?」

    「經你這麼一說,的確值得懷疑。」阿倫也警覺起來。

    就在這時候,船艙的門開了,傑克高一腳低一腳的走了出來。「真是的,這才多久!」他不情願的上到後甲板上,拉開望遠鏡看了看海面上的船,然後對阿倫說道,「教會……我沒聽說最近有教會的船在這附近活動。你怎麼看,勳爵大人?」

    「有可能是海盜偽裝的嗎?」阿倫反問道。

    「海盜不會成群結隊的出動,他們總是單干。」傑克的話打消了阿倫最後的顧慮。

    「繼續走,不要管他們。」阿倫說道。

    「……剛才你不是還建議停船求救嗎?」

    「事情有變,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阿倫說完這句話後差點笑出來,他最討厭的就是這句話,可沒想到如今自己也說出了口。

    「好吧,你們的事我不過問。」傑克眼珠子一轉說道,「我可以多句嘴嗎?他們的目的是不是你手上的石頭?」

    「不要告訴任何人。」阿倫很驚訝傑克的判斷力,但他並沒有做出吃驚的樣子。

    「放心吧,我很麼也不知道。」傑克轉身對下層甲板上的船員說道,「不要理會他們!繼續前進!還有!繼續警戒,隨時準備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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