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帝國 第二卷傭兵團 ○三二 凱瑞的離別
    夜幕降臨,街道上已經沒有了行人,只聽見遠遠傳來零星的狗吠。這是太陽城一個普通的夜晚,然而,又注定將會不普通。

    梅因伸了個懶腰,寫思想匯報不是件輕鬆的事。天晚了,他有些倦。於是合了書本,鎖上抽屜,關了書房的燈。

    安靜的夜晚,靜到昆蟲的鳴叫都清晰無比,科羅多屏了呼吸,小心的翻過鐵欄杆,悄悄爬上梅因的陽台。法師並不是做盜賊專業的,但科羅多對此別有心得,緣於少年時在家鄉摸爬滾打的經歷。他從懷中掏出一隻毛茸茸的動物,那是一隻訓練過的灰松鼠。

    小傢伙溜進梅因的書房,拖來一方文件盒。科羅多藉著微弱的月光草草掃了一眼,將其中一分揣到懷裡,然後讓灰松鼠將文件盒拖了回去。

    從陽台上跳下來,科羅多小心的四下觀察,確認沒有人盯上他以後,才裹緊黑袍子,快步離開了作案現場。

    梅因從黑暗中現出影子,嘴角帶著一抹冷笑。從本質上看,梅因不是善類。陷害栽贓的事他不去做,但是,如果有人想害他,將計就計的讓那個人自投羅網的事,他倒是不介意時常用一用。在治理雨城的那段時間,他就處理過不少不聽使喚的官員,以至於到了後來,比起火爆的格蘭度,提到陰沉不知喜怒的梅因,大家的恐懼感更強烈一些。

    科羅多迫不及待的將那份寫著「明晚8點,珍珠大街517號」的紙條交到了彼得大道守備處。

    彼得大道守備處長巴羅薩是個十足的武夫,他今年48歲,作為一名職業軍人,能夠混到今天的地位也算不容易。但他就要退休了,這讓他有些沮喪。想到自己一生都沒有大的建樹,沒有得到軍方高層的賞識,他就忿忿不平。

    但是現在,巴羅薩認為自己的機會來了。

    「你確認這消息準確?」

    科羅多哈著腰,獻媚的笑道:「大人放心,這是小人花了很大力氣才從叛黨梅因那裡弄到手的。小人已經留意這個叛黨很久了。」

    巴羅薩瞇著眼睛,那中間的興奮不言自明。但基本的理智還是有的。他打量著科羅多身上的法師袍,看起來對方是個學生。巴羅薩判斷著信息的真實性,當事人是梅因,從他掌握的關於叛黨最近活動的情況看,這個梅因的確非常可疑。

    「嗯。這事兒還有誰知道?」

    「小人一得到消息就立刻通知大人來了。」

    「很好,很好!今天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懂嗎?」

    「是、是!」

    相信今天晚上,某些人要失眠了。晚年建功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機會。巴羅薩思前想後決定先斬後奏。畢竟,這種功勞想搶的人可多了,南區防務主管扎姆尼就是那種喜歡搶功的人,作為扎姆尼的手下,巴羅薩覺得有必要對上司隱瞞這一消息。

    第二天晚上6點,關於彼得大道的守備處長巴羅薩帶人「越界」辦案的消息報告到了主管扎姆尼那裡。對於那個魯莽的武夫扎姆尼向來沒有好印象。

    「他又在搞什麼鬼?!」

    「他說有安格魯斯亂黨。」

    「真是胡鬧,就算有亂黨也應該匯報上級再處理,這老匹夫越來越不想話了!」

    扎姆尼想了想,招來聯絡官。

    「趕快把情況告訴華萊爾將軍。給我備馬,我去珍珠大街看看。」

    半小時後,華萊爾接到了南區的消息,又過了半小時,宰相羅爾森接到了華萊爾的匯報。老頭兒沉吟片刻,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是誰提供的情報?」

    「據說,是聖彼得學院的學生,和雨城侯爵之子梅因同一個系的。」

    「你怎麼看?」

    「雨城侯爵格蘭度,多年以前曾和皇室有過瓜葛,參與叛黨是有可能的。他兒子梅因在追捕都鐸家的愛麗絲時有意放水,恐怕也不是什麼善類。在下以為,不管情報是否可信,還是要去看一看。不過,如果真是安格魯斯,城防軍恐怕控制不住局面。在下認為,最好讓御林軍出動。」

    羅爾森躺在睡椅上,閉上眼沉吟片刻,屋裡只有他手中的大理石球在「沙沙」做響。

    「你親自去。帶上我的令牌,需不需要動用御林軍你自己把握。」

    「是!」

    巴羅薩沒想到自己的擅自行動會引起這麼大的動靜,以至於華萊爾將軍親臨一線指揮。本以為會被臭罵一頓,結果華萊爾只是默默的看了他兩眼,並沒有其他表示。

    8點,一輛豪華的馬車和幾名黑衣隨從出現在珍珠大街的夜色中,他們鬼鬼祟祟的模樣立刻讓周圍埋伏得黑壓壓一片的城防軍提起了精神。華萊爾略微皺起眉頭,他覺得有些不對。那輛馬車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是,在車上的青年進了屋子以後,華萊爾還是下達了行動命令。

    巴羅薩第一個揣門進了珍珠大街517號,也就揭開了一場鬧劇的幕布。

    事實上,出現在巴羅薩眼前的不是亂黨安格魯斯,而是幾個驚慌失措的隨從,和正擁抱在一起說著情話的馬索和他的相好。於是華萊爾的臉色黑到了極點,馬索幾乎是立刻就跪在華萊爾面前。

    第二天關於華萊爾帶著幾百官兵把自己偷會情婦的兒子當叛黨抓了個現行的笑話就在太陽城傳開了。實際上,不理會這些市井小民的惡趣味,宰相和華萊爾對此事的處理是嚴肅而血腥的。

    馬索的女人被愛莉蓮沉到了聖河裡,馬索本人被華萊爾打了個半死。巴羅薩以失職和擅自行動罪依軍法處死,扎姆尼停職思過一年。就連華萊爾本人也自罰一年俸祿。

    至於情報的提供者科羅多,被打了100軍棍,據說那天他回宿舍的時候已經是精神恍惚,嘴角留著血水,第二天太陽還沒升起他就回歸光明神的懷抱了。傳言科羅多死的時候一直念叨著瑟琳娜的名字,又是傳說,瑟琳娜去看他了,他是抓著瑟琳娜的手嚥氣的。

    馬克是因為那天臨時有事沒有和科羅多一起去告密才逃過一劫。出事後他立刻申請了提前畢業,捲鋪蓋回老家安心的做他的土財主去了。若干年後馬克應徵入伍,後來就再也沒有人看見過他,據說是死在了戰場上。不過,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兵不刃血的解決了討厭的蟑螂,梅因享著瑟琳娜的早餐。看起來她昨天晚上沒睡好,那麼說,她應該是真的去看科羅多了。她很少有不微笑的時刻,像此時這樣,她坐在梅因對面,默默的看著他,然後突然發問。

    「是你做的?」

    「是。」

    梅因依舊吃的很開心,這讓瑟琳娜流下了眼淚。她抽掉了梅因面前的盤子。

    「你不怕我毒死你?!」

    「驗過了。」

    平靜的語氣,徹底擊碎了瑟琳娜最後一絲僥倖。她突然笑起來,面容扭曲。然後一字一頓的對梅因說:

    「你會為你所做的,付出代價!」

    梅因盯著她的眼睛。他突然覺得這個女人還沒有下定決心要恨自己。或許她早就知道科羅多曾經想謀害他的事實,但她並沒有向梅因透露過半個字。這就說明她對梅因的感情和梅因對她沒什麼兩樣,都是夾裹著太多不純粹的東西。如此一來梅因對她就徹底失去了興致,於是很冷漠的吐出了一句造成兩人終究成為敵人的話:

    「你還不夠資格!」

    於是,瑟琳娜走了,那個一直跟在梅因身邊,照顧他、關心他、幫他作弊、為他抄筆記、為他笑、為他哭的女孩,離開了。梅因看著桌上沒吃完的早餐,心情煩躁,揮手將它們全部掀到地上。哈吉爾聽到動靜走了進來。

    「頭兒,怎麼了?」

    「她走了。」

    「啊?!你沒給他看啊?」

    哈吉爾說的是科羅多陷害梅因的證據。

    梅因慘然的笑了笑,他的手觸到了懷中一個堅硬的物件,那是還沒來得及送出去的在蒂娜那裡購買的化妝品。

    「死的是科羅多,不是我。算了吧。若是今後她有什麼為難的地方,照顧一下就好。對了,這個東西你拿去送給卡拉,相信她一定會喜歡的……」

    經過一年多的戰亂,南甸現在成了一片荒涼的死地,只有在叛軍牢牢佔據的幾座城市,春播的工作才在幾位叛軍領袖的指揮下有序進行。其他地區多半已經沒有人煙,就算有,辛苦撥下去的種子不幾天就要被軍馬啃個精光。所以,除零散的農夫還散佈在南甸偏遠的山區外,在灰堡到南甸城之間的平原上已經看不到人類的影子了。

    特裡爾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就從灰堡一路開進到南甸,之後情況就不再樂觀。那個新崛起的叛軍將領阿里雖然是個放牛娃出身,在使用詭計方面頗有所長。這種帶有很強烈欺詐色彩的作戰方式是紫羅蘭帝國軍很少體驗到的。因為在個人武力可以解決大多數問題的情況下,紫羅蘭帝國軍官學校教導出來的指揮官,都只懂得如何將軍隊的武力應用到及至,很少有知道如何將軍隊的靈活性發揮到最大的。

    多日以來,叛軍士兵自殺式的騷擾襲擊讓特裡爾麾下的聖騎士們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精神瀕臨崩潰。對南甸城的大規模圍攻特裡爾組織了兩次,每次都無功而返。荒涼的平原讓行軍的機動性大大提升,於是,就有了離譜的燒掉聖十字軍40車糧草的戰例。阿里帶兵抄了特裡爾後路,待正在攻城的特裡爾反應過來,後方已經傳來糧草遭襲的消息。

    實際上,論士兵的素質,完全由聖騎士構成的特裡爾軍遠遠高於城內訓練不足的民兵。但是面對滿地的路障、陷阱,各種要命的防守器械,習慣於在馬背上衝鋒陷陣的聖騎士很難適應。最終,在城下埋葬了582名聖騎士以後,特裡爾宣佈撤軍。

    第一次聖十字軍出征以失敗告終,這多少讓光明教廷有失顏面。

    杜林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所以,當灰頭土臉的特裡爾再次找杜林尋求支援的時候,他依舊是很囂張的自顧自釣魚。特裡爾嘗試著活動杜林麾下的幾位將領,但是,最終他得出一個結論,沒有杜林的命令,冰原軍就是一群雕塑,不會動一分一毫。

    不得已,特裡爾決定回新北城找些援助。自從聖女事件以後,來新北考察朝拜的聖騎士就一直在聚集著。特裡爾在杜林面前沒有威嚴並不代表在這些人面前沒有。很快,他糾結了一隻數量更龐大的聖十字軍,準備第二次出征。

    而露西也在這段時間抽空到玫瑰傭兵團的營地看望大家。

    此時,露西已經進階到八階聖騎士。自從喝了阿爾及爾的洗澡水,再加上這半年來在戰場上生死的磨練,聖力的進步果然非同凡響。她依舊冷淡的面孔上更多了些英姿颯爽。黑太子油亮的皮毛上多了個傷疤,露西心疼的說是在迂迴的時候被叛軍的魔法箭所傷。長槍依然是定海,吸飽了叛軍血液的兵器更加的寒氣森森。

    這位元老級人物的到訪讓傭兵團的氣氛一下子熱鬧起來。新團員有的沒見過她的,都在遠處品評著她的美貌和裝備精良。而老團員們則關心的噓寒問暖。

    然而,露西很快發現了站在大家身後的凱瑞有些落寞,於是在沒有人的時候,她主動問起來。

    「我可能,要離開了。」

    「去哪?」

    「很遠的地方……」凱瑞笑了笑,「可以幫我保密嗎?」

    「我是真正的聖騎士!」露西敲了敲凱瑞的額頭,笑道,「還不放心我?」

    「蒼山,那裡是我原本的故鄉。」

    「嗯。看得出來,你不應該是甘河那種小地方能夠培養出來的。你的博學,在我看來至少是個子爵的女兒才能擁有的。」

    「沒錯兒,事實上,是公爵。」

    「哦,那麼,是不是意味著今後我要向你行禮?」

    「哈哈,好啊!以後見面了,記得叫我諾麗公爵閣下。」

    露西看著笑的花枝招展的凱瑞,突然收起了先前溫和的笑容。凱瑞也停了下來,低頭,沉默,慢慢的就流下了淚水。

    「你是真的要走?」

    「嗯。決定了。」

    「關於蒼山,我曾經也聽聞過一些不好的傳聞。可我沒想到那個被追落山崖的女孩會是你……」

    「我有點捨不得。捨不得大家,捨不得查爾斯,捨不得現在平靜的生活。」

    「凱瑞!」露西扶著小法師的肩頭,用溫柔的語氣安慰,「我們一直當你是最小的妹妹一樣看待。如今,你要離開,要飛回屬於你自己的枝頭,這是見好事。不要難過,人生嘛,有聚就有散。等你完成了家族的使命,可以把大家都借到蒼山做客啊!想想查爾斯那個土包子在蒼山的城主府看到你該有多驚訝,估計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吧!凱瑞,要向前看,一切都會好的!」

    「謝謝你,露西。」凱瑞哭的一塌糊塗,「謝謝……」

    那天晚上,溫柔的初夏的暖風吹得人心裡癢癢的,愛麗絲為露西擺了一桌酒席,大家都喝了一點葡萄酒。玫瑰傭兵團像這麼喜慶的日子可不多。

    宴會廳裡大家享受著歡聲笑語,凱瑞將查爾斯單獨叫出來,兩人在塔娜和珊的注視下沿著新北城寧靜的石板路漫步。滿城的聖幡如同天使的裙帶,在月光下散發出微弱而迷人的銀光。

    「查爾斯……」

    終於,凱瑞開口,打破了兩人間的寧靜。

    「嗯?」

    甘河村的少年已經成為一名有擔當的男子漢。他孔武有力的身影更多了一絲穩重和成熟。但是凱瑞認為,某些時候,這個小子依舊是塊木頭。

    「今天開心嗎?」

    「開心,當然開心。」查爾斯憨憨的笑道,「露西小姐還是像以前一樣的漂亮。」

    「那……以後,你要永遠想今天一樣開心,好不好?」

    「啊?那怎麼可能?說起來那幾個新來的小崽子還真是讓人頭疼。」

    凱瑞微笑著,就那麼注視著抱怨的查爾斯。她覺得他像個單純的孩子。或許,查爾斯只是在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才如此的純粹。他們一起從甘河村出發,一起流浪,一起歷險,一起當傭兵。他們之間萌生的感情是那麼的簡單乾脆。

    「查爾斯,答應我,以後,你一定要每天都快樂的生活,好嗎?」

    女孩認真的表情讓查爾斯有些意外,他扯了扯嘴唇,想頑皮的笑一下,但始終沒有笑出來。

    「你……」

    「答應我!」

    「我……」已經意識到不對的查爾斯緊緊的拉起凱瑞的手,「我答應你……」

    「你弄疼我了。」

    「對不起!我……」

    「沒關係的,查爾斯。」凱瑞換上燦爛的笑容,「我們回去吧。去看看露西喝醉沒有。」

    「恩……」

    塔娜和珊依舊在天空靜靜的注視著大地的萬物生靈,潔白浩瀚的神光如水般流淌……

    特雷澤依然是那副癆病鬼一般的模樣,放縱的私生活抽盡了一個年輕人的朝氣和活力。然而此人至今都沒有絲毫覺悟,即使是在巡查飛龍堡這樣的重要政治活動上,他依然要帶上後宮的鶯鶯燕燕,那一丈香風飄蕩的五彩車隊,讓那些從未見過如此美景的販夫走卒心猿意馬。

    皇帝陛下盛大的出行驚動了整個太陽城,隨之而來的是關於獸人帝國即將入侵的傳言和恐慌。

    紫羅蘭帝國國力強盛,聖戰之後成為人類國家中的三巨頭之一,從此就少有外患。只是西北邊陲的獸人一直以來如同懸在紫羅蘭歷代皇帝頭上的利劍,逼迫他們不得不時刻提防。

    歷史上也有紫羅蘭人想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關於遠征獸人部落的英雄史詩至今仍然廣為流傳,但結局卻很悲哀,那些英雄沒一個活著回來的。

    幸運的是,眾神創造了天怒山,橫亙在肥沃的人類世界同荒涼的獸人之鄉中間,將獸人對人類的威脅縮減到了一個焦點上,這個焦點,就是天怒山的山口,如今的飛龍堡要塞的所在。

    此刻,特雷澤正是要前往飛龍堡,視察那裡的防務情況。臨行前,他將朝中政務交給了羅爾森,並一再強調,最好在他回來之前,解決南方叛亂的問題。

    說到南方叛亂的問題,羅爾森倒是接到了梅奧德的傳信。老頭子對杜林的消極表現很不滿意,敦促羅爾森親筆命令杜林協調特裡爾平定南甸。杜林這個人名義上是羅爾森一派的,可羅爾森知道,杜林的本質是個投機的軍閥,並不會完全聽自己驅策。但梅奧德作為羅爾森的後台之一,是他得罪不起的。所以,羅爾森還是以私人名義給杜林寫了一封信。

    當特裡爾第三次去找杜林的時候,那個冷冰冰的軍閥沒有釣魚。他在辦公室而不是水池邊接待了特裡爾,然後很酷的扔出一張清單,並拋出一句話:

    「冰原是個窮地方,軍隊裝備跟不上,這是帝國都知道的事情。特裡爾閣下您看著辦把。」

    特裡爾只略微掃了一眼那張清單,英俊的眼睛裡閃過妖異的神采。看得出來,他已經瀕臨爆發,如果不是考慮到杜林的特殊身份,恐怕他手中的十字劍早就刺穿了杜林的喉嚨。不過,這個無賴的軍閥肯提條件,至少說明了羅爾森的書信對他還是有一定的制約力。特裡爾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情,站起來,一言不發的走出杜林的辦公室。

    「閣下,」塔克擔憂的問道,「這樣好嗎?畢竟教廷還有很大的勢力。」

    「塔克,明天早上七點檢閱你的部隊,去準備吧。」

    塔克一臉苦瓜相,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閣下,那個……」

    「你的意思是,提前到五點?」

    「不!不!閣下,我的意思是,保證讓您滿意!我這就去辦,七點,七點!」

    一溜煙跑出杜林的辦公室,塔克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杜林望著塔克的背影,稍稍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淡而薄的嘴唇頗有些性感的魅力。當然,杜林迷人的微笑一般人是見不到的,就算是塔克,也只在極少數情況下能夠體驗。

    凱瑞離開的那一天,查爾斯把自己鎖在房間裡發呆了一整天。

    「愛麗絲團長,親愛的朋友們:

    「對不起大家了。凱瑞有一些必須要辦的事情,所以要離開一些日子。之所以不和大家告別,是因為凱瑞害怕傷心的場面。凱瑞會盡快回來的,到時候,會有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凱瑞站在大家面前。希望,無論什麼時候,大家都能夠快樂無慮的生活著,希望,無論什麼時候,大家都要記得凱瑞,把凱瑞當成朋友。

    「另外,麻煩團長轉告查爾斯,凱瑞不在的時候,一定要每天都開開心心的。謝謝了。

    「一個有些自私的女孩凱瑞」

    手中的紙條是凱瑞留下的,上面娟秀的字跡查爾斯看不懂,是愛麗絲念給他聽的。對於凱瑞的突然離去愛麗絲很不理解,也充滿了無奈。露西雖然非常的同情這位年輕的小伙子,但是她還是遵守了約定,沒有把凱瑞的行蹤告訴查爾斯。她明白凱瑞的苦心,是害怕查爾斯為了她身陷險境。

    露西已經決定,一旦平定了約克蘇的叛亂,就立刻去蒼山幫助凱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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