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調香師 第一卷大華篇 第一百二十章 出事
    卻說花溪陪著瓊枝回來後,就聽見其他夫人正與慕向卿說道花記香鋪的事,大抵就是貨品不錯,介紹慕向卿去用用。花溪暗自記下,心裡有又了個主意。

    回府的路上,坐在車裡花溪對慕向卿道:「姑母,今日聽您和那些夫人們聊起香鋪的事,瞧著您也感興趣?」

    慕向卿道:「嗯,早年在泉州時和人合夥開過一家,後來回了京就把鋪面抵給了合夥人。京裡本來就有老產業在,我又不不是內行,就沒打算再開了。你不提我倒是忘了,記得好像劉媽媽和丁香開的鋪子也叫花記?不知是不是同一家?」

    花溪點頭說:「呵呵,就是一家。當初劉媽媽和丁香開舖子的錢是我借給他們的。那鋪面不大,雖然利不多,但好歹也是收入。起初生意也不好,花溪只當接濟劉媽媽了。不想今年生意漸漸好了,劉媽媽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就說拿那些錢湊了份子,給花溪分紅當賺幾個零花錢。這算起來花溪也是沾了姑母的光。」

    慕向卿驚訝地看了看花溪,隨即欣慰道:「難得你知道『開源』生財,這是好事。你有這份心,姑母記下了。錢當初給了你零花的,你投的份子那也是你自己的。」

    想她小小年紀還未出嫁就開始謀算以後的日子,慕向卿覺得一時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花溪笑著說:「鋪子剛開始生意不是很好,花溪也沒吭聲,只當是接濟劉媽媽。不過今年過了年,鋪子生意漸漸紅火起來,劉媽媽那日跟我商量說想換個大鋪面。我想著上京城富貴人家多,加上大華西月兩國修好,日後進口香料的種類也會越多,覺得換間鋪面也可行。這不正想跟您討個主意,看看您有沒有興趣參一股?」

    花記雖比不上「一品香」那種大戶,但勝在貨品花樣多,又好用,在上京城裡已經是小有名氣。不過要擴大店面選個好地段要花費的錢也不會少,生意剛紅火起來就換店面並不明智,慕向卿可不信素來聰敏的花溪沒考量過。想來這只是個借口,這孩子是念著自己贈銀的情誼,等把生意弄得妥妥當當了,才跟自己說了這事,只不明擺著要讓自己直接去分紅。

    花溪見慕向卿不言語似在猶豫,便道:「上半年,鋪子裡一月的進項大概有一百五十兩,刨去用料手工那些,也有近百兩的利。」

    慕向卿看了看花溪,「鋪子生意好了,你還上桿子要我去分一杯羹,都不知說你什麼好?」

    「姑母,花溪不認識別的人,況且外人我也不放心,所以求到姑母這裡。」

    慕向卿點頭應下,「好了,我應承你就是了。晚間我跟侯爺商量商量,看看哪裡有合適的鋪面。」

    花溪笑著謝過慕向卿。

    回了程府,晚間慕向卿與程崇說起來這事。

    程崇說:「一品香在正陽街,要換鋪面那就放在德裕大街好了。家裡有兩處鋪面在那邊,回頭我讓符總管來找你商量。」

    慕向卿以為還要費一番唇舌,沒想到程崇答應得爽快,頓時安下心來。

    花溪得到消息時,慕向卿已經托人找好了鋪面,是程家在德裕大街的鋪子,還有一個月期滿,正好把花記挪過去。

    花溪自是高興,慕向卿道:「府裡事多,鋪面算作入股抵份子錢,另外再給你五百兩,我可沒精力打理鋪子,就等著年底分紅了。凡事你拿主意好了,如果碰上拿不準的再與我商量。」

    擴大鋪子的事情定下了,花溪找了劉媽媽來商量。劉媽媽喜不自勝,忙回去準備搬鋪子的事。

    八月初五,丁香忽然匆匆來了程家。

    「你怎麼來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姑娘,有位瀘州來的商人,上個月路過京城,看上咱們鋪子裡的水粉,就進了一批讓人送回去了。今日他從南邊辦事回來,說沒原來訂約的鋪子沒趕出貨,差些面脂,就想著再從咱們鋪子裡拿四十盒補上。他趕著十五回瀘州……奴婢見數量有些大,存貨也就二十四盒,剩下的怕這三五日裡趕不過來,沒敢應承下來。那客人軟磨硬泡,每盒多出一兩,還說要是貨品好了,以後就在咱們鋪子訂貨,懶得再往南邊跑。奴婢想著來日方長,這單生意不小,所以來問問姑娘的意思,看接是不接。」

    瀘州離京城不遠,往來的商人很多。若是能定下這個大客戶,鋪子便多了一大筆固定進項。花溪覺得可行,又算了算日子,自己和丁香分開做,要個四日也能做個十來盒。

    「接了吧,我幫你做一些,有個四日應該能交貨。」

    「只是要辛苦姑娘了……」丁香有些不好意思,現如今除了出限量的新貨品是花溪動手親自做,其餘日常賣的香脂和水粉都是丁香和劉媽媽一起做的。

    花溪搖搖頭,「不礙的。又不是沒做過,總是比大單子,做好了以後多個回頭客也好。」

    打發丁香離開,花溪就開始動手趕做面脂。

    初九趕完了,花溪派了木犀送到柳條巷,自己在家補眠。

    不多時,木犀回來了。

    「姑娘,不好了,出事了劉啟貴被官府抓了。」

    花溪心中一凜,「別急,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木犀抹了把額上的汗,「奴婢去鋪子裡送面脂,剛巧趕上那瀘州商人來收貨。結果那人說第一次給他的貨出了次品。劉啟貴和丁香跟那人起來爭執,說他偷偷換了貨來訛人。那人亂嚷嚷,劉啟貴氣不過推了那人一把,結果那人摔了一跤磕破了頭,昏過去了……那人的隨從喊『殺人』了,最後把官府的人也引來了,把劉啟貴給帶走了。丁香和劉媽媽著急,我趕緊回來找姑娘拿個主意。」

    花溪暗叫糟糕,定是有人背後找茬,專門來尋鋪子的麻煩。

    上個月先買了一批分明就是下套。花溪後悔自己沒多個心眼,叮囑丁香讓她一次**貨。但是如今事情已經出了,說這些也沒用,為今之計是先想法子把劉啟貴弄出來。

    花溪尋思一下,只有找姑母出面,請侯爺去問問。

    「你先回鋪子去看著劉媽媽和丁香,讓她們別著急。我這就去找姑母想想辦法。」

    花溪去找了慕向卿,把今日鋪子裡發生的事給她說了說。

    慕向卿沉思了片刻,蹙眉道:「……我讓符總管先去探探,看那人有沒有事。等會兒侯爺回來了,我問問他的意思。你別著急,安心等我消息。」

    花溪歉然道:「給姑母添麻煩了。」

    「這事有蹊蹺……你莫自責,換了別人也是防不勝防。就不知道誰在背後搞鬼?」

    「鋪子不在正街面上,劉媽媽她們平日裡本本分分的,從不惹事……」花溪忽然想起了上個月見著姬燮時他說的話,面色一變,心中猶疑不定,會不會與這事有關?

    慕向卿見花溪臉色不好,問道:「可是想起了什麼?」

    花溪咬咬牙,似下定了決心,抬起頭看嚮慕向卿,「姑母,你可曾娘親提過花溪的父親是誰嗎?劉媽媽告訴我,當年娘並不是被強人擄走的,而是跟著爹私奔了……」

    慕向卿怔了怔,搖搖頭歎氣道:「怕是連四姐自己都不知那人的真實身份。她自從回府後就落落寡歡,我也是偶然有一次聽她提過,那人是西月人,而且還不是普通人。慕府裡知道這事的只有我和劉媽媽……」

    花溪暗想,難怪當初劉媽媽一直說姑母會幫助自己,娘親待她果然與其他兄弟不同。連這些私密的事都告訴過她。

    「當年西月和大華雖然戰事減少,但也並不似現如今的局面,那人是西月派來大華的探子也說不定。我和劉媽媽都守口如瓶,對外說辭都是四姐被人擄走了,生怕你外祖知曉後會遷怒四姐。畢竟爹當年一直在邊境與西月作戰,見多了袍澤兄弟死在西月人手裡……對西月人早就恨之入骨。」

    慕向卿思緒飄得很遠,回過神來看了看花溪,又輕聲道:「四姐當初怕這事會影響你,讓我和劉媽媽不到萬不得已不准告訴你。劉媽媽怎麼會把這事說了出來?」

    花溪遂將在這段時間鋪子裡發生的事和姬燮說的話告訴了慕向卿。比起姬燮,她更信任慕向卿。

    慕向卿聽完,神色凝重,「這事你切莫再告訴別人。此事非同小可,我這就派人請侯爺回來商議。」

    「……可是,娘當年的事……」

    「哎,我知你擔心什麼。侯爺為人正直,當年的事是四姐自己親口告訴他的。當年四姐出了事,老夫人心情煩躁,越發不待見我,還懷疑過是不是我在背後做手腳害了四姐,準備把我許給一克妻的偏將做繼室。四姐心疼我,不忍我去受苦,就求到侯爺那裡。侯爺不依,耐不住四姐求懇,最後答應了四姐照顧我。我才能嫁進程家來。我心裡知道,侯爺永遠忘不了四姐的……」

    一下子說出那些隱晦的往事,慕向卿不免悵然。

    花溪歎息道:「姑母不必難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母親只是曾經惦記的人,比不得眼前人,我想侯爺懂得誰對他更重要。再說,母親當年的願望,也是希望您和侯爺過得好好的……」

    慕向卿看著花溪,眼光微閃,若有所思,最後淡淡地笑了笑,「嗯,也許花溪說得對。」

    兩人相視一笑,慕向卿又說:「你先回去歇著吧。這事我會拿捏分寸。」

    花溪告退,慕向卿派人去看看程崇幾時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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