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誘冷妃 番外之前世卷 第23章 驚天之喜
    夜,濃黑如墨,薄涼似水。月,銀亮如盤,暗灑清輝。

    雪毓宮內殿,宮燈通明,一切一如從前,沒有絲毫改變,各處也清潔如故,不見灰塵。只是寢殿內彷彿多年不曾通風,有股潮濕沉悶的味道。

    一道明黃的身影靜靜的坐在梳妝鏡前,大手留戀不捨的一一撫摸過妝台上的簪花、玉釵、絲帶,最後又愛戀的緊握住那把月牙形的紫檀香木梳,溫柔的摩挲著,放至鼻尖輕嗅了嗅,彷彿還能聞到心愛之人發間獨有的怡人清香。

    好一會兒,龍御邪才將檀木梳放至它原來的地方。起身來到錦榻前,大手再次留戀的撫過簾帳,鴛鴦枕,繡被,床單。

    物是人非事事休,不語淚已流。

    請冷的月光透過窗紗傾淌進來,絲絲縷縷投射在龍御邪的身上,發上,臉上,伸手抓握不住,卻能感受到那沁骨冷心的陰涼和冷寒。

    淒涼的淚珠滾落在潔白的床單上,暈染出朵朵冰花來。龍御邪慌忙執起衣袖將床單上的淚跡擦乾,生怕自己的淚痕弄髒了那潔白的床單,更怕自己的眼淚混雜了錦床上原有的氣味。

    雪毓宮中除了寢殿原封不動的保存了下來之外,其它的地方都已經被大肆休整過一番。如今的雪毓宮早已成了整個龍騰國最奢華最富麗堂皇的宮殿,其中庭彤朱,而殿上鑲漆,切皆銅沓黃金塗,壁帶往往為琉璃,鑲白玉階,函藍天璧,明珠綴之,翠羽飾之。其窗腑、壁帶、懸眉、欄檻之類,並以沉檀木為之,又飾以金玉,間以珠翠,外施珠簾,瑰奇珍麗。更有甚者,以明珠珍寶鋪池,夜間光華璀璨,號之曰瑤池,近古所未有,自後宮更是從未曾有焉。

    而最獨特之處乃是,整座雪毓宮處處以雲紗為飾,絹帛鋪呈,遠遠望去仿似天上宮闋。微風襲來時,群紗飛舞,真有突臨閬苑仙境的感覺。

    只是,雪毓宮如今被改建成這刮模樣,龍御邪反添了幾絲後悔。好在寢殿被他保留了下來。可惜,隨著時聞的流逝,殿內原有的氣息在漸漸湮滅口即使他早將所有的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仍然阻止不了外界的氣息進來,更阻止不了心愛女子的氣息一點一滴的散去。

    抹淨眼角的請淚,龍御邪將床上的細微褶皺小心翼翼的撫平,而後起身來到窗邊。即使室內的氣味已有些沉悶窒息,他仍然不捨也不願打開窗口只是那麼愣愣的立在窗前,透過窗紗瞧著夜空中的那輪冰晶冷月,神色間顯得頗為慘痛,月色下的臉龐也蒼白得有些嚇人。

    今夜又是十五了呢,那個中了胎毒的小女人如今又在哪裡?她毒發時的熱情、嫵媚、溫順、妖嬈、嬌魅x蠱惑一一閃過腦海,她的每一個動人的表情,他都漬清楚楚的刻在了心上,永遠都無法忘卻。

    歌兒,為何我日日夜夜這般的想你念你,你卻依舊不願進入我的夢中?」龍御邪仰頭看著天上的明月,唇角微揚,一抹淒涼無比又苦澀無比的笑容桂於嘴邊,讓人不禁被他的憂傷揉碎了心腸。

    長長的一聲悲歎過後,龍御邪復又低聲吟道「舊地重遊,再覽稜窗口曾經形狀依稀顯,素衣飄飄,輕裾隨風揚。顧盼流波,娑容傾國,舉世再無雙。纖手信撫,昔日清音,如今竟成絕響。轉回首,凝淚為霜,看朱成碧,思故痛斷腸。眼前過鴻影,長綢悵,恨無慇勤青鳥,為我傳書至瑤堂。夜風過,花影裊裊,怎如癡情無動盪?碧落黃泉,人間天上,生死兩相狂。

    尤其那最後一句,碧落黃泉,人間天上,生死兩相枉」龍御邪反反覆覆癡念了好幾遍。吟罷,雙頰上赫然滑下兩行清淚,面上的神情憂鬱悲傷得讓人心顫,心疼,心碎。

    歌兒,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要讓我每天都活在思戀你的痛苦之中,「你的心比我狠,比我絕」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要愛上蓮墨,他到底哪一點比我好」

    歌兒,你回來好不好,我求求你回來「我可以改的,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改「只要你能夠回到我身邊,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歌兒,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你快點回來啊」」

    歌兒,你告訴我,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能夠再次回到我的身邊?你告訴我啊,告訴我」」

    龍御邪聲聲哽咽,洋身因悲慟而巨顫不止,字字句句都有著壓抑不住的傷痛和淒絕。眸中的淚水潺潺而下,淒悲,苦澀,痛絕,不止不休。

    不知過了多久,龍御邪想傷泣血的哭咽聲才漸漸止歇。閉了閉眼,起伏的胸膛剛剛平靜了此許,耳邊又忽地響起幽幽的蕭聲,雖清徹心田,卻也讓人莫名的痛徹心扉。那蕭聲低幽婉轉,委婉迷離,充滿了纏綿繾綣,淒側哀傷,仿若在悼念什麼追憶什麼,如怨如慕,如泣如訴,讓人聞之不禁潸然而淚下。

    龍御邪靜靜的聆聽了片刻,眉宇間漸漸積聚起拜拜暴戾憤怒之氣來,但最後還是極力壓抑了下去。深深歎了口氣,走出寢殿,順著蕭聲傳來的方向行去。

    來到庭院中,透過清冷的月光,龍御邪便看到一身天藍色衣衫的奏飛宇,背靠著一株梅襯,長身玉立,手執玉蕭,低眉垂眼,反反覆覆的吹奏著。他的週身都被一層濃濃的憂鬱和哀傷籠罩,就像那冷月清輝,靜靜的拋灑,灑下一地拾不起的冷寂和淒涼,平白的椽碎了人的心腸。

    飛宇,你來了。」龍御邪站離他三步遠,淡淡的說道。他知道每個月的十五,飛宇也是會風雨無阻的來這雪毓宮追憶悼念一番的。他雖然不喜歡,但也沒有阻止,算是默認了吧。

    秦飛宇頓下看了龍御邪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並不言語,片刻又繼續吹奏起來。

    待他一曲奏罷,龍御邪忽而歎道『飛宇,我知道你其實也跟相父一樣,因為歌兒的死而對我心生了怨恨。」說著,又深深歎了口氣,幽幽的話語中攜著顯而易見的傷感和悲淒。「如果恨我能讓你們好受一點,那就儘管恨吧。」

    話落,龍御邪抬頭看向夜空中的明月,天神般俊美的容顏,在月光腆襯下顯得愈發消瘦清瘴,冰冷深邃的眼眸仿若兩汪沉澱了千年的寒潭,澄澈明亮,卻是盈滿了深深的絕望和憂傷口

    「秦飛宇聞言嘴張了張,還是沒有說什麼。

    怨恨」也許吧。若說一點責怪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表哥將歌兒打入冷宮,舞昭儀又怎能有機會下毒害死歌兒?如果表哥當初能稍微理智一點,歌兒如今也不會與他們陰陽相隔,天人各自一邊了。

    其實我自己又何嘗不在痛恨著自己?歌兒的死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如今再多的悔恨和痛苦也是我咎由自取。」龍御邪雙手掩面,不讓自己滿面的悲慼和脆弱洩露於人前。

    秦飛宇靜默了半晌,方淡聲道:「表哥,我一直都想問你,幃兄請辭丞相一職之事真的是因為他調戲皇貴妃而被逼無奈了麼?」

    怎麼可能,連我都逼迫不了他,還有誰能逼他?相父是因為歌兒的死對我寒了心,他早就想要辭官離宮而去了。耶律芸蘿那次的誣陷只是讓他借題發揮,趁機有了請辭的理由。我自知留他不住,只好順水推舟,縱然不捨,也只能放他而去。相父說他此寺不會再回到皇城,也只是害怕觸景生情,不願再踏足這個讓他心碎神傷之地罷了。

    其實害怕觸景生情的又豈止是師兄一個人?表哥不也一樣麼?只是表哥寧願心碎神傷,也不願遠離歌兒生活過的地方。」秦飛宇搖頭歎息,想到表哥的深情,想到師兄的深情,再想到自己的深情,有時候都要怨怪上天,到底是不是它故意捉弄人?為何非要讓他們三人同時愛上歌兒。難道看到他們為情而傷而痛,它便開心了麼?

    上天果然是最無情的啊,那般喜歡捉弄人,無怪乎有詩曰:天若有情天亦老!

    飛宇,我知道你跟相父也深深愛戀著歌兒,這事若放在以前我決計不會元許。只是如今歌兒早已不在,我再霸道也是枉然,所以我默許你們公然的喜歡歌兒,也不反時你們親暱的直呼歌兒的名字。但我想告訴你,其實我的心裡還是很介意的,我討厭任何人來跟我爭搶她。歌兒無論是生是死,我都容不得別人貪求她一分一毫,她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

    龍御邪還想再說此什麼,忽而聽到此微異響,神色瞬間陰沉冷冽了下來。沒有他的允許,擅闖雪毓宮者,死!

    誰?!」龍御邪擰眉呵斥一聲,犀利幽深的黑眸危險的瞇了起來。

    皇上,是我。」聲落,一身黑衣、風塵僕僕的冥風如鬼影一般出現在龍御邪面前,眉宇間充斥著從未有過的激動之色,心底狂瀾迭起。「屬下叩見皇上!」

    冥風,你怎麼回來了。龍御邪揮手阻止冥風的行禮,頓了下,方問道,蓮墨抓回來沒有?」

    回稟皇上,屬下沒有完成您交代的事情,但屬下這次卻帶回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冥風說到這裡,稍稍停住深吸了一口氣,以平復過於激動的心緒。

    從鳳城到京都,本來需要七天時間。但他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只用了四天時間便急速趕回了宮。這四天來,他一直處於激動驚喜的狀態。一想到皇上如果知道臠妃娘娘尚還活在人間的消息之後也會如他這般激動狂喜,他就更是連眼睛都捨不得合一下的急速往回趕,只希望皇上能早一點得知這個消息。

    呵呵,現在他終於趕回來了。只是太過激動的心久久都難以平靜下來,以致他一時都組織不好語言,不知道該如何來告知皇上臠妃娘娘未死的這個驚天動地的好消息。

    冥風,什麼消息?」龍御邪冰眸微瞇了瞇,瞥了一眼冥風那激動得近乎失常的神情,心中暗暗疑感。暗堂四堂主中,冥風向來最是成熟穩重,遇事處變不驚。如今這般神色,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冥風這般失態?

    皇上,臠妃娘娘沒有死,她還活著」冥風幾經斟酌,還是以最簡單最直接的話語道出了那讓他激動莫名的消息。

    怕皇上沒有聽清楚,冥風又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了一遍:「皇上,臠妃娘娘沒有死,她還活著!」

    話音剛落,徒聞「叮,的一聲脆響,泰飛宇手中的玉蕭砰然落地,摔作幾節,在地上滾了幾圈,方靜止下來。只是這般異動卻無人所覺。

    冥風,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龍御邪和秦飛宇二人一左一右同時拉住了冥風的胳膊,異口同聲的同道。問罷,又同時屏住了呼吸,兩雙仿似經歷了滄海桑田般的深邃眼睛就那麼眨也不眨的緊緊鎖住冥風的嘴,眉宇間希冀和驚惶之色交替出現。

    他們好怕,怕自己剛剛聽錯了,怕剛剛聽到的那個消息是他們產生的幻覺。這樣給人希望又瞬間掐斷的打擊是他們那顆早已干瘡百孔又破碎不堪的心所難以承受的。如果這個消息是幻覺,是假的,那他們寧願不要,寧願從來沒有聽到過。

    皇上,屬下刖剛說臠妃娘娘沒有死,她還活著,她現在還好好的活著。」冥風更為清晰的說了一遍,他已經盡了最大努力的平靜著自己的心緒,不讓自己的聲音給皇上顫抖之感。

    冥風,你「你口中的臠妃娘娘是,「是說的歌兒麼?是H是我的歌兒麼?」龍御邪緊拉著冥風胳膊的手越攥越緊,冰冷的嗓音止不住的顫抖,筒簡單單兩句話他都無法連接成句,恁是斷成了好幾裁才說完。

    回稟皇上,屬下口中的臠妃娘娘就是扼歌娘娘,也是皇上您親封的御歌皇后娘娘。」冥風一字一句緩慢的說著,說完一句還要停頓一會兒,就怕自己說快了一點,皇上會聽不清楚。「皇上,屬下是在鳳城邊郊的清風客棧附近遇上臠妃娘娘的,冥雨也看見了,還有暗堂的眾多暗衛也看見了。所以,這個消息千真萬確,臠妃娘娘她是真的還活著。而且,屬下也看清了娘娘手上戴著的那個象徵皇后的紫晶寒玉鐲,那個手鐲是獨一無二的,無人可以仿造第二個出來。還有,跟在娘娘身邊的還有蓮墨,娘娘說她當時身中劇毒命懸一線,是蓮墨及時救了她。若不然,她如今只怕就真的成了香魂一縷了。皇上,屬下說了這麼多,只是想要清楚明白的告訴您,我們誰都沒有產生幻覺,誰都沒有做夢臠妃娘娘是真的沒有死,她一直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表哥,我們沒有聽錯,冥風他說歌兒還活著,歌兒還活著!」黍飛宇猛地放開冥風,腳步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眸底閃現著狂喜窒息的光芒。一時間覺得自己彷彿遊走在天際雲端,又覺得自己好像瞬間到達了天堂。巨大的喜悅鋪天蓋地的襲來,猶如洶湧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險些將他淹沒。海*天∼中文首發Htzw.NET

    龍御邪癡怔的看了秦飛宇好半晌,確信他也聽到了冥風訴說的話後,不由伸手緊緊按住自己的胸口,他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瞬間復活的聲音。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忽而說道:冥風,狠狠打我一拳!」

    聞言,冥風霎時愣住。呆怔了片刻,慌忙單膝跪地,恭敬道:「皇上,屬下不敢!」他就知道皇上得知臠妃娘娘未死的消息之後會失常,會狂喜得不知所措,會瞬間失了帝王的威儀,會失了他原有的冷靜和睿智,會變得一反常態。

    瞥了一眼跪地的冥風,龍御邪皺了皺眉,也不為難他,隨即大步跨到秦飛宇跟前,急切道:「飛宇,打我一拳,快點打我一拳!」

    回過神來,秦飛宇立刻揮拳,重重的襲向他的胸口。說實話,他早就想狠狠揍一頓他那個惡魔表哥了。因為歌兒的事,他時表哥的怨恨積下了可不止一點兩點。現在他自已開口要他打他一拳,那他當然不會拒絕了。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多打幾拳呢。

    龍御邪吃痛低呼一聲,並不惱怒,緊接著反是狂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眼角眉梢的笑意多得直往外溢,那笑甚至不太正常,近乎於癡笑和傻笑,嘴裡一個勁兒地呢喃道:「原來我沒有做夢,我還能感覺到疼痛,原來我不是在做夢,我真的不是在做夢…,歌兒還活著,呵呵,歌兒竟然還活著」

    表哥,即然這樣,那我們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去把歌兒接回來!」秦飛宇急切的說道,他真的好想歌兒,對她的思戀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了。不見到她的人,他真的無法從周困的事物中找出一絲一毫的真實感。

    龍御邪聞言,沉默了片刻,方看著奏飛宇,道:飛宇,你就不用去了。現如今相父不在宮裡,我一走朝政大事便無人打理。所以你得留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就由你幫著處理朝政和批閱太折。還有」,說到這裡,龍御邪暗自歎了一口氣,少頃,原本平靜溫和的語氣驀地變得冷冽狂霸起來,「歌兒是朕一個人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任何人都別想窺視和覬覦,更別想跟朕分享!記住了,任何人都不可以!」他能容忍飛宇和相父公然的喜歡歌兒,甚至允許他二人親暱的喚歌兒的名字,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退讓了,也是他能容忍的最大的極限。再想貪求更多,奢望更多,可別怪他翻臉無情。

    表哥,你」秦飛宇被龍御邪的一番話震住,原本激動狂喜的心情瞬間被凍結掉,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抑制的心痛和無力。他知道歌兒即使沒有死,自己也永遠都沒有機會。海*天*中文首發文字版

    他能不面時現實麼?歌兒是表哥的妃子,更是表哥看得比自已的生命還要重要的心愛女子,他能搶嗎?他又有那個能力去搶嗎?以表哥那霸道狂佞的個性和強烈到可怕的佔有慾,任何敢對歌兒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只怕表哥都會不折手段的除去。即使親近如自己和相父,表哥能容忍的程度也是有限的。歌兒對於他,永遠都只是水中月鏡中花可望而不可及。他對她的情,這輩子注定無結果。

    表哥,你就放心去吧,朝政大事我會幫你處理好的。還有,我從來都不敢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更不會去搶表哥心愛的東西。這一點,表哥儘管放心好了。」黍飛宇說罷,眼簾無力的垂了下來,不讓龍御邪看到他眸中流瀉而出的痛苦受傷之色。

    飛宇,你能這樣想就好,謝謝你了。」龍御邪拍了拍奏飛宇的肩膀,轉頭看向冥風,吩咐道,「冥風,歌兒現在在哪裡」你有派人留意她的行蹤沒」,

    回稟皇上,屬下回宮之時已讓冥雨留了下來,這幾天冥雨都在暗中密切留意著臠妃娘娘的行蹤。屬下昨天上午便已收到冥雨的飛鴿傳書,說臠妃娘娘現如今身在天庵宮。」

    天魔宮?」龍御邪聞言有些怔愣,歌兒怎麼會去天魔宮呢?她去那裡幹什麼。」

    這個屬下也不是很清楚。」冥風搖了搖頭,想了想又道,不過,跟臠妃娘娘在一起的除了蓮墨,還有一名青衣男子,五官被一個銀質的面具遮掩住,琿身散發著逼人的霸氣和邪魅之氣,從他那內斂深厚的氣息來看,此人定不簡單。至少他的武功和內力修為,江湖武林中怕是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冥風還記得那青衣男子臨走前,視線掃過他們時,那眸底閃過的陰厲狠絕之芒。那般凌厲陰根,比之皇上也不遑多讓,讓他心底不由自主的泛出寒意。

    戴著面具的青衣男子」龍御邪聞言,劍眉慢慢的擰在了一起,微瞇著眼睛似在思索著什麼。

    難道是他。龍御邪還記得那次前往靈幽谷為歌兒尋找靈芝草,隨後回宮的途中遇到黑衣刺客的截殺,最後命懸一線之際,自己便是被一個常著銀質面具的青衣男子所救的。

    還有,國誕日那晚,自己在寢殿遇刺,那面具青衣男子又救了自己一次。接連兩次欠下救命之恩,他一直都想好好答謝他一番,只是那青衣男子來無影去無蹤,自己一直都沒找到機會。更可況自己根本不認識那青衣男子,也不知道他是何許人,又上哪去謝他?

    冥風,冥雨可有查到那青衣男子是何身份?」龍御邪蹙眉問道,很是介意他跟歌兒在一起。一個蓮墨他都忍受不了,現在又多了一個青衣男子,而且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有,冥雨在飛書上說那青衣男子是天魔宮的教主。」冥風如實回道,一教之主,還是江湖武林中最強大的魔教,也難怪那青衣男子會有那般冷冽懾人的氣勢。

    原來是天魔教的教主,難怪武功如此厲害!」龍御邪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隨即看向冥風,命令道,「冥風,你馬上飛鴿傳書給冥雷和冥電,讓他們停止所有行動。帶回塵兒的事,等朕到了天魔宮再另行吩咐。」有那青衣男子坐鎮,只怕箕雷和冥電他們也完成不了這個任務。提起塵兒,心下頓時了悟,歌兒去天魔宮,想必十有八九是為了去找塵幾吧」

    不過,照眼下這麼看來,塵兒應該是不會有任何事了,他也不用去找了,將歌兒帶回宮才是緊要。

    冥風,塵兒那小鬼我們不用找了,歌兒去天魔宮想必就是為了他。你立刻行動下去,然後跟朕一起去天魔宮。」

    是,屬下領命!」冥風躬身行了一禮,正欲退下,忽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腳步頓了頓,終還是停了下來。面色擔憂的看了皇上一眼,神情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將那件事告訴皇上。海*天*中文首發文字版

    冥風,還有事麼?」龍御邪疑惑地看著一臉欲言又止表情的冥風,斜挑了下眉,示意他有話直說,不用如此吞吞吐吐猶疑不定。「有事就直說。

    回稟皇上,臠妃娘娘她,「她已經有了孩子,只是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冥風溫吞著說罷,趕緊低下頭,不敢看皇上的臉色。那孩子在他看來,十有八九是臠妃娘娘跟蓮墨的。從臠妃娘娘拚死都不讓自已抓走蓮墨,他能看出臠妃娘娘定是非常喜歡蓮墨。想來也是,臠妃娘娘的命是蓮墨救回來的,他們又在一起朝夕相處了那麼久,而且蓮墨又是那樣一個飄逸俊雅如仙般的男子,臠妃娘娘會喜歡上他也不足為奇。

    不過,這件事以及自己心底的想法他可不敢告訴皇上,免得讓皇上受刺激。

    歌兒有了孩子?冥風,你確定歌兒有了孩子?龍御邪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一點一點的消化掉這各信息。原本沒什麼表情的俊臉幾經變換,神色變得難看之極,額上的青筋一茶一務的往外蹦出,雙拳緊緊的握在了一起,胸膛抑制不住的劇烈起伏著。

    皇上,冥雨暗中留意了兩天,他在信中說得那樣肯定,想是不會有錯。」冥風小聲說著,感受到皇上那不同尋常的駭人氣場,頭不由垂得更低了,靜待著暴風驟雨的來龔。

    啊!!」龍御邪果然壓抑不住滿腔的暴怒之氣,猛地怒吼一聲,雙掌揮出,離他三米遠處的一棵腰粗的梧桐村『轟,的一聲倒地,村上的技葉如水花般四處飛散,強大的內力震得周圍的氣流都發生了異動。

    冥風,即刻命令下去,所有的暗衛整裝出發,隨朕一起去天魔宮!不管是蓮墨,還是天魔教主,通通殺無赦!!」

    連他的女人都敢碰,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也不要怪他恩將仇報,竟然敢讓歌兒給他們生孩子,他光是想想就要發瘋發狂了,歌兒只能被他一個人碰,也只能跟他一個人生孩子!誰敢染指他的歌兒,他就要殺了誰!

    啊!想到歌兒被別的男人佔有的畫面,龍御邪又是瘋狂的嘶吼一聲,俊臉一點一點的變得猙獰恐怖,赤紅的雙眸中聚起煉獄般的烈焰,那恐怖的模樣仿似要吃人一般。

    秦飛宇聽到這個消息,同樣難掩心痛,但還不至於像龍御邪那般發狂得想要殺人。擰眉深思了片刻,突然看向冥風,問道:冥風,那孩子看起來是不是才三個月大點的樣子」

    聞言,冥風迅速抬起頭來,略帶詫異道「秦大人,你怎麼知道臠妃娘娘的孩子才三個月大?他當時在馬車上便看到了那個孩子,被臠妃娘娘寵溺疼愛的抱在懷中,看起來的確只有三個月大。

    表哥,歌兒的孩子應該是你的。」暗自歎了口氣,秦飛宇拉住龍御邪欲要再度施虐的大手。

    飛宇,你這話什麼意思?」龍御邪聞言,立時愣住了,冥風也愣住了

    表哥,我的意思是說歌兒生的這個孩子是你的。」秦飛宇頓了下,又更為詳細的解說道「你還記得歌兒在被你打入冷宮之前喝過半碗墮胎藥吧,你以為歌兒打掉了你們的孩子,所以盛怒之下才將歌兒打入了冷宮。可事實上並非這樣,那之後我有偷偷跑去冷宮暗中照顧歌兒,給她把脈的時候,我才發現她肚中的孩子並沒流掉,你們的孩子一直都好好的。你自己再算一算,歌兒那個時候已經懷孕了三個多月,然後從歌兒中毒被蓮墨帶出宮到現在又過了九個多月,如果她肚中的孩子健康出世,不就正好有三個月大了麼?如果孩子是歌兒與別的男人生的,怎麼椎算也不可能有三個月。除非歌兒一出宮就與別的男人,然後孩於還得早產三個月。可是,這種事情,表哥你覺得可能嗎江,

    飛宇,那」那依你之意,歌兒她真的給我生了一個皇兒是不是?我和歌兒有了孩子是不是?」龍御邪滿臉的暴虐嗜殺瞬間變成激動狂喜,「飛宇,我有孩子了,歌兒也還好好的活著,再沒有比這更讓我激動更讓我欣喜的事情了,上天終究垂憐了我一回,上蒼沒有負我,「等他找回歌兒後,他一定要好好的祭拜上蒼。雖然他從不信神信佛,也從未像其它的國家那樣舉行盛大的祭天儀式,但這一次,他是真的感謝上天將歌兒以及他們的皇兒還給了他。所以,他要舉行龍騰國有史以來的第一次祭天儀式,以從未有過的虔誠和感激之心口」,「秦飛宇並不言語,只是強裝笑容的看著龍御邪,為他開心,卻為自已難過。上天沒有辜負表哥,可是上天也從未憐愛過自已。

    來生,如果還有來生,他希望上天能恰他一次,讓他第一個遇上歌兒,讓他能得到歌兒的情與愛。而不要再像這一世,兒自望穿雙眸,憨腸百結,漸寬衣帶,心碎神傷,有緣的相遇,卻是無緣的結局,只徒留下一世的惆悵,一世的哀愁,一世的憂傷口

    皇上,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冥風聽了秦飛宇的一席話後,暗暗替自己的主子興奮開心不已,再沒想到臠妃娘娘生的孩子竟然會是小皇子,這實在是繼臠妃娘娘未死之後的又一個驚人的天大的好消息。他剛才怎麼就沒有想到算一算時間呢?還好有泰大人在,不然這其中又不知會滋生出多少誤會,更不知皇上會為此而造成多少血腥和殺戮。

    冥風,把朕的閃電牽來,然後帶上五十名暗衛!我們立刻啟程,連夜趕往天魔宮!」龍御邪急急吩咐道,直恨不得立刻就飛到天庵宮,將他的歌兒緊緊的樓在懷中,靜靜地感受著她的氣息。

    是,皇上,屬下這就去準備」冥風聽命,迅速退了下去。

    飛宇,宮裡的事情就全權交給你了。你為我做的一切,我心裡都明白,謝謝你。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兄弟。」龍御邪拍了拍秦飛宇的肩膀,又握了握他的手,這才轉身離去。

    想是走得太急,「心中腦中又充斥著滿滿的激動和狂喜,龍御邪一時忘了看路,竟直直的朝一棵高大的梧桐樹急速走去。

    秦飛宇想要開口提醒已然來不及,嘴還未張開就聽到龍御邪一聲悶哼,隨即揉著額頭尷尬的看了秦飛宇一眼。

    咳咳,天太黑了,一時沒看請楚。」龍御邪乾咳兩聲,難得的紅了臉。還好是夜晚,沒人能看出他面上的窘迫。「飛宇,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龍御邪搖了擺手,剛剛轉身,又被之前讓他用內力劈例的那棵梧桐樹橫出的枝條給絆到,險此摔倒,直踉蹌了好幾下才穩住身子。在秦飛宇笑出聲之前,及時丟出一句令人震驚的話來讓他瞠目結舌住了嘴。

    飛宇,你讓禮部著手準備一下,等我回來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舉行祭天儀式!」

    說罷,龍御邪這回直接運起輕功,速速飛出了雪毓宮,就怕自己繼續出狀況,讓飛宇笑話。

    疾行在茫茫夜色之中,龍御邪心底的呼喚一聲比一聲急切。

    歌兒,等我,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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