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這六雙殺人的眼睛,蕭放氣色淡定地坐在龍哥身邊的沙灘椅上,順手拿起一罐藍帶冰啤酒一口喝掉,再從桌上拿起自己的香煙打火機,點燃一根抽吸起來。
阿標怒不可遏,爆吼:「狗雜種,你***敢在龍哥面前沒大沒小,我***要你狂!兄弟們,弄死他!」
其餘四人躍躍欲試,叫囂著要整死蕭放,卻沒有真的動手,得等著龍哥發話。龍哥卻一副殭屍臉,目光依舊聚焦在海灘上,杜家姐妹將游泳圈套在腰間,正嘻嘻哈哈地上岸來。蕭放眼睛瞟一眼龍哥,卻看到他的右眼在急速跳動。這龍哥隱忍功夫不差,怪不得能做金錢幫名義上的老大,自有過人之處啊!蕭放忽然很急切地瞭解龍哥的一切,可惜柯爾給的資料太有限了,僅僅只是提到龍哥是個退伍特種兵,杜其昌對他有救命大恩,而他也唯杜其昌之命是從。
這些人的叫囂引來周圍不少游泳者的側目。蕭放漫不經心地說了句:「普通人如果不是屠夫,殺條狗殺隻豬都要好好掂量,更何況殺人。幾位朋友,現在小梅沙幾千目擊者,要動手弄死我前建議你們考慮一下法律後果。當然如果你們只是恐嚇我呢,很高興地告訴你們,你們目的達到了,我現在怕得要死,正考慮著是不是買件防彈背心防彈短褲,提防被你們刀砍槍殺——」
呼!
破空之聲暴然而起,龍哥身子一側,左腳尖著地,右腿如開山重斧旋轉著兇猛砸下,襲擊部位對準蕭放的大腿部位。蕭放沒料到龍哥不宣而戰,他此時身子還躺在沙灘椅上,根本不及起身抵擋,自己身處不利態勢,也不能屈膝右腿來與龍哥硬碰硬,唯一能做的就只得立刻身子一側,猛力一旋,左手支撐,一個側躍,險險然躲過龍哥這記意在踢斷他大腿把他弄成殘疾的重劈。
龍哥重腿砰地打在沙灘椅上,把椅子打得四分五裂,蕭放腰部一扭,雙腳著地,兩手順勢抓起一把海沙,一招天女散花,沙子登時好比那韋小寶的打架三寶之一石灰絕招,向正要衝上來群毆的阿標等五人打去,打得他們叫爹罵娘,暫時失去戰鬥力。
龍哥頭一側,蕭放甩來的沙粒只有些許打在他頭臉上,卻見他如猛虎下山,咆哮一聲,大跨兩步,一招左擺拳打來,蕭放身子剛站穩,正要格擋,卻突然覺察到龍哥左肩一低,右肩前甩,立即斷定這記左擺拳只是龍哥的虛招,真正的殺招那是隨著肩部發出全身氣力的緊接而來的右鞭腿!
海灘是斜坡狀,龍哥站在上面,蕭放地勢卻比他低,龍哥是從上向下踢掃,這記鞭腿比剛才那一下更猛烈三分!而蕭放卻得從下向上發力來格擋,腳下都是鬆軟海沙,就連踢腳閃躲都有些苦難,如果要硬接龍哥這由上向下的重擊,就算勉強抵擋住了,自己也肯定會受點傷!
好一個蕭放,就在龍哥鞭腿已經發力踢出之時,他竟然一招魚躍撲在龍哥身前,距離龍哥那條作為力量支撐的左腳不到三十公分處,左手掌剛著沙面,龍哥兇猛之極的右腿剛巧從蕭放背部掃過地位,氣勁已竭,新力未生,蕭放右掌已經啪地一掌正好擊中龍哥左膝蓋骨,傳來一聲脆響,龍哥竟然站立不住了,左膝一軟,倒在沙上。
龍哥反應極快,右腿立即飛速向蕭放頭部剪過來,蕭放早已一個懶驢打滾,躲避開來,一招烏龍絞柱彈起。阿標見龍哥吃了虧,嚎叫著撲過來,一招標準的雙雷貫耳,他心想著就算不能打中蕭放,以他一米八八的身高和兩百二十斤的體重也至少能將蕭放給撞個半死。
他卻不知道他的這種招數在蕭放看來是天底下最笨蛋的進攻,只見蕭放雙掌一分,抓住阿標手腕,卸掉他大半氣力,利用下坡的重力,身子猛力向後一倒,同時,雙腳對他腹部一蹬,雙手向後一帶,竟將二百多斤的阿標凌空甩出去,飛出去三四米,結結實實地摔在沙灘上,連連滾了七八圈才停下。
蕭放如彈簧般彈起,這時龍哥已經站起來,他的左腳卻只能掂著腳尖站立,仇恨的眼神已經將蕭放千刀萬剮。一個金錢幫徒眼明手快,情知龍哥已經受傷,急忙扶住他,卻被龍哥一掌推開。另外兩個金錢幫徒哇哇喊著也衝過來,一個被蕭放躲避過,在他後背推擊一掌,把他擊倒在地,吃了一口海沙,另一個卻被蕭放一個過肩摔摔得頭昏眼花。
龍哥還沒說話,那阿標已經爬了起來,張牙舞爪,沒命地衝過來,用起全身力氣,碗缽大的拳頭一記黑虎掏心,蕭放身子猛地一蹲,右拳緊握,中指握成尖銳凸形,一拳擊中阿標左肋,打斷他的肋骨,將他打翻在地,又飛身上去,右膝頂住他胸口,啪啪連扇四記耳光!
蕭放的野性徹底被激發了,殺氣騰騰地指著龍哥喝道:「你再三跟老子過不去,不宣而戰,痛下殺手,要廢了老子,敬你是幫派大佬,已經手下留情,否則你這輩子就永遠只能拄著枴杖走路!你功夫不錯,是爺們,就別再叫你手下出來丟人現眼,等你傷好了,你我痛痛快快打一場,就算你要打生死戰老子也奉陪!操!」
龍哥左膝受到重創,整條左腿幾乎麻痺,自己五六個人就這麼三下五除二被蕭放弄得如此狼狽,金錢幫的名頭以及他龍哥的威名簡直等於是被蕭放踩在腳下!他鋼牙幾乎咬碎,真恨不得掏出褲袋裡的手槍一槍崩了蕭放!可他不能這麼做,至少現在不能!胸中極度仇恨的血液已經如沸水滾開,兩眼幾乎噴出血來:「好——!好——!」
上百人親眼目睹了這驚險刺激的一幕,他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精彩的打架鬥毆現場,更多的人圍上來,指指點點,急切地交頭接耳,傳遞著打架詳細過程細節。
杜春冰杜寒暮被這一幕也嚇蒙了,自己不過比蕭放晚上岸一會,居然就鬧出這麼大事,這個打架過程她倆都看在眼裡,毫無疑問是龍哥先動的手。杜寒暮不管是那種性格附體,都對龍哥這群人沒一點好感,當即衝過去,指著龍哥破口大罵:「顧降龍,是誰要你打阿放啊?不知道他是我朋友嗎?去你媽的王八蛋!」說著彎腰抓起沙子,大發脾氣,一通亂扔!
龍哥任由杜寒暮向他扔沙,沙粒子打得他滿面都是,還有些沙子鑽進他嘴裡,他居然嘎崩嘎崩嚼起沙子來!
杜春冰拉住杜寒暮:「暮暮!別這樣!」
蕭放同樣用憤怒雙目怒視龍哥:「七天,給你七天養傷,七天後龍崗拳擊場恭候你大駕!賭金三百萬,我打拳不帶彩不打,生死戰值這個數!你龍哥要是沒這個膽量頂天立地,盡可以雇殺手幹掉我!告辭!」
蕭放拔腿就走,杜春冰杜寒暮叫他名字,他頭也不回,直奔更衣室。杜寒暮氣呼呼地對龍哥罵道:「王八蛋,打我朋友,我要爹地給你好看!」小跑著追上去。
杜春冰畢竟見的多些世面,走到龍哥面前低聲問:「到底怎麼回事?」
龍哥冰冷到骨子裡的聲音回答道:「昌叔吩咐的,如果他敢對你們兩位大小姐動壞心眼,廢掉他!大小姐,剛才我親眼見到了他對你們動手動腳,我遵命做事。」龍哥又低聲喝令手下,「把圍觀的轟走!」
幾名手下得令,顧不得灰頭土臉的狼狽樣子,馬上做出一副凶神惡煞嘴臉,惡聲惡氣沖圍觀看好戲的泳客呵斥起來:「滾滾滾,你***滾!看你媽逼啊!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滾?!」有一個還抓起沙子亂扔。
眾泳客無不暗暗嗤笑他們傻逼,這句「看你媽逼啊,有什麼好看的」真正傻逼話,咱們在看你們,你這一罵豈不是把自己當成你媽的逼?你媽逼的確沒什麼好看的,也不知她老人家怎麼逼出來你這樣個傻逼!
人們知道他們是一夥黑幫流氓了,儘是不屑地遠遠鄙視著他們,內心裡卻很是敬佩那個功夫神勇霸氣帥氣十足的蕭放。有好幾個還小跑著跟在蕭放身後,想再次近距離地瞻仰一下他老人家的英雄丰姿。
杜春冰柳眉緊鎖,非常不滿地:「二叔怎麼了?腦子搭錯線啊,我們兩姐妹交朋友的私事他也好意思來干涉?他幹嘛不管好自己兒子?吸毒吸成那樣了,又不見他那麼上心?」
龍哥居然把杜寒暮丟進嘴裡的沙子給生生嚼碎吞嚥下去,看得杜春冰大夏天打個寒噤。龍哥喉管裡咕嘟一聲,聲音嘶啞地:「這雜碎的底子摸出來一些了,是山貓酒吧一個唱歌的戲子,性關係很亂,和不少有錢女人有一腿,靠女人養的小白臉。最危險的是,據說他和毒龍幫老大許海生關係很密切,昨天剛剛從酒吧辭工,大小姐,你也知道,毒龍幫和我金錢幫向來有隔閡,去年還為了差點翻臉。昌叔懷疑他是受許海生派遣,故意結交阿炮,又通過阿炮結交白少結交你們,並試圖通過你們來潛入臥底。」
杜春冰搖頭:「不,不可能,混黑社會也不過是為了錢,憑他本事賺錢機會大把,用得著還和毒龍幫勾結,這麼辛苦做臥底?圖什麼啊?難道他是許海生的親弟弟?別信我二叔的,二叔總是危言聳聽,恨不得我爸把所有人都當作敵人!」
「昌叔說,這個人很危險,極有可能還和我們前不久遇到的幾件怪事有關,所以必須提前防範,也要你們一定要小心。話我帶到了,你有什麼疑問直接去問昌叔吧!」
「聳人聽聞!可能嗎?」
杜春冰一副絕不相信的神情,搖著頭也走向更衣室。
整蠱了兩個不長眼的孫子,脫了他們泳褲逼迫他們裸體搶劫,和兩位性感美女海裡曖昧一番,又和龍哥等人幹了一架,擊打在龍哥左膝的那一掌自己使了暗勁,已經使他筋骨受損,就算七天後治好,戰鬥力也最多能恢復到平日七成,生死戰拳賽可以說十拿十穩的勝局,如果能通過拳賽弄到三百萬,得,那自己也懶得再去追究什麼被盜案的細節了,拿著錢直接走人,去廣州或者去北京上海都可以,甚至還可以去老家看看,拜祭拜祭那些養育自己長大的親人……
蕭放換好衣服出來,臉上很是輕鬆起來,全然不像一個剛剛從險境驚險脫身的人,倒像是一個自在悠閒愛情事業雙豐收的幸福者。他也沒去搭理杜家姐妹,自己個出了大門,買包煙買個打火機,剛剛的那包煙和打火機丟在打架現場了,要想滿足那煙癮,必須重新買。他站在馬路邊舒舒服服地抽完一根煙,準備登上從小梅沙開往市區的公汽。
杜春冰卻出現在他面前,很嫵媚地對他一笑:「阿放,你怎麼丟下我和暮暮不管了?真不夠意思!」/*120*270,創建於2010-6-4*/varcpro_id=-u42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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