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滿腦子的問號,他瞅瞅這個又瞧瞧那個,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幸好這時暗室的電話響了,春花將電話拿了過來,「天哥,是魯標。」
「什麼事,魯標?」杜雨接過電話問道。
「老闆,黑臉說有急事找你。」
「叫他在偏廳等我。」
「什麼事?」冷峻問。
杜雨站起身邊朝外走邊說:「飛龍幫有消息了。」
偏廳。
「黑臉,你說說那邊的情況。」杜雨還沒坐下便命令道。
「是,老闆。」那個叫「黑臉」的漢子,雙手而立說:「是這樣的,殷飛龍已經得知峻哥被您請到了咱們天馬集團,決定明天來搶人。」
「搶人?」杜雨打個哈哈說:「冷峻又不是個絕色美人兒,竟然要用『搶』,呵呵,老弟你混得不賴啊。」
冷峻恨聲說:「也好,我正想找他算帳。」
古風皺皺眉說:「這中間會不會有詐?這裡不是飛龍幫的總堂,他們有那麼多人和我們拼嗎?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的道理他難道不懂?」
「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還用怕他不成?」杜雨叫道,「十幾年前憑我一個就沒讓他佔到多少便宜,現在有你們在正好老賬新帳一起算!」,
的確,天馬集團本就是黑幫組織,且有了上次重創,杜雨吸取教訓,在興建「天馬」時,就特地邀請了一個很有名的建築師為他構造。這「天馬集團」的總巢依山旁水,佔地50餘畝地,四周皆有防卸工程的設施和建築,更何況還有錯綜複雜的甬道,胡同的居民中也基本都是「天馬」的人。
經過十幾年的苦心經營,天馬在未名城亦正亦邪,盤根錯節,勢力影響很是廣泛深遠,連政府都奈何不了他什麼,何況一個外來的暗殺組織飛龍幫呢?
古風說:「我不是憂慮飛龍幫大規模地來火拚,而是在想姓殷的到底在玩什麼陰招。」
杜雨又問黑臉:「黑臉,你只打聽這點消息?還有沒有什麼別的,你再仔細想想。」
「這——」黑臉努力回憶著。
正在這時電話又被外面轉接了進來。
杜雨拿起電話。
「嘿嘿,還好嗎,馬大老闆杜師弟?」照舊是話還沒說先笑兩聲,殷飛龍的聲音極是技術處理他仍能立馬聽出。
「呸,誰有你這個王八蛋師兄?**的有沒有臉!別跟大爺套近乎!有屁快放!」杜雨罵道。
「哎,哎,別惱,別惱!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大師兄,先聽我說幾句話,明天下午五點,在天葬嶺,叫上古風和冷峻,咋們師兄弟幾個在一起喝喝酒好好地談一談怎樣?對於三位師弟,我還是挺想念的。」殷飛龍不慍不火地笑道。
杜雨有些猶豫地望著古風。古風堅定地點了點頭。冷峻更不用說,那神情,恨不得吃了那姓殷的。
「好,那就明天下午五點,天葬嶺見。」杜雨沉聲說:「你這個王八蛋可別玩什麼花招啊,繞彎子耍手段就是性無能。」
「痛快,那就明天下午五點天葬嶺山頂,不見不散呃,哈哈哈。」說罷掛線。
「風哥,看來你的猜測沒錯,這龜兒子真的想玩調虎離山。」杜雨說。
古風沉吟道:「那也不盡然,殷飛龍有迷幻刃在手,他本就認為我們不是他的對手,有了迷幻刃更是目空一切。再說,殺了我們『天馬』自然到了他手裡,他這樣可能只是迷惑我們。或者是怕我們將『天馬』的精英都帶過去和他群拼。」
「那我們怎麼辦?」杜雨問。
「當然是不能讓他的詭計得逞,對付他這種人就不能用江湖規矩的老套,帶一幫兄弟剿了他的所有人馬。」「黑臉」建議說。
「你出去,我們自有定度。」杜雨搖搖手說。
「是,老闆。」黑臉規規矩矩地走了出去。
冷峻一挫牙:「明天我一定要讓那姓段的碎屍萬段,死無葬身之地。」
杜雨說:「天葬嶺本就是一個死無葬身之地的地方。」
古風說:「殷飛龍憑著迷幻刃有恃無恐,我們也應想個對策才是。」
「迷幻刃?」冷峻冷哼一聲「他以為憑它就能秘賂無敵了嗎?」
「你難道還不知道迷幻刃的威力嗎?」古風反問。
冷峻不吭聲了,因為他確實知道迷幻刃的威力,他很清楚自己並沒有勝過它的能力。
「對了,你經過師父的改造了嗎?這麼長時間都忘問了。」杜雨問。
「你說呢?」冷峻反問。
杜雨看了他一眼,笑道:「呵呵,師父要是一心想改造什麼東西沒什麼改造不了的。」
冷峻瞥了他一眼。
「這樣吧,」古風思索了一會兒說:「冷峻留在這裡領導弟兄們防備敵人偷襲,我和杜雨去迎戰殷飛龍。」
他話剛說完,冷峻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有這樣鄙視人的麼?!堅決不答應!」
杜雨忙說:「老弟你莫誤會,我們只是為大局著想。萬一飛龍幫調虎離山來襲擊我們總堂這裡豈不是群龍無首?那又怎樣跟敵人拼呢?你肩負的擔子更重哦。」
「我不管,反正我要和姓殷的決一死戰!」冷峻態度堅硬地說,「要我躲在屋裡做縮頭烏龜,絕不可能!。」
「話不是這樣說。」古風慢慢地說,「成大事者必須要顧大局。」
「哼!」冷峻來了不理,「那你怎麼不留下來?」
杜雨耐心地勸說:「老弟,你想想,我和風哥聯合,『風雨孤獨』才唯一有些把握對付殷飛龍的『龍化風雨』。我們還有著更多跟他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明天是我們跟他做個了斷的機會,為這我們等了十幾年了。再說,我們都是孤兒院長大的,無依無靠,也活得夠本兒了,死了無所謂。而你還那麼年輕,還有那麼多的美好事情等著你,還有那麼多的親人朋友關心著你,還有兩個為你癡情的女孩子,如果你有了什麼不測,他們會怎樣你想過沒有?」
冷峻一揮手喝道:「你們不要再說了,我的事用不著你管,我只要替我師父報仇,替我媽報仇,不親自殺了他,我決不甘心。」他很是激動,脖子上的青筋如一條蚯蚓在蠕動,拳頭攥得直打顫,他仍是很倔,死不悔改的倔。
古風和杜雨很是無奈地對視著,許久才在一串煙圈過後,杜雨站了起來,攬著冷峻的肩說:「好兄弟,我們的師父師伯沒有看錯你,我們也沒有看錯你!」
「對!我們是兄弟,齊力斷筋的兄弟!」冷峻斬釘截鐵地說。
「好一個齊力斷筋的兄弟!」古風倒滿三被酒,「為我們三兄弟的義氣乾杯,為了我們的明天乾杯!」
——兄弟,他們沒有親人,他們有兄弟。
——明天,哼,他們還會有明天?即使有,也等後天再說!
假如還有明天……
「干。」冷峻吼道。
「干。」杜雨吼道。
最後,他們喝了很多酒,他們抱在一起地狂笑,笑著,笑著又孩子般抱在一起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