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理論都是先輩總結出來的,我也是以自己的一生體驗,起初領悟到的,你要銘記在心,它會給你許多的智慧的。」高老頭似竭力說了這些,一說完就使勁地咳嗽起來。
「關鍵是,你跟我講這麼多什麼童年,青年,老年的,我到現在還沒搞清楚你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就為顯示你的學問?」冷峻白了高老頭一眼說。
高老頭兒只有苦笑。
冷峻見狀安慰道說:「高老,你也沒必要說那麼多,我這麼大人樂,知道該怎麼做,你就放心好吧。」
高老頭喝了口茶水,使咳嗽減輕了些說:「雖然你保證,但仍是我沒一點可放心的。我把自己畢生總結的經驗告訴你,只是希望你以一顆平淡自然的心態去處世,切不可殺孽太重!命運話說可以由人自己掌握,主要還是天意所定,萬物矛盾,皆有相生相剋之理。不要太過強求,知道嗎?」
冷峻點點頭。
「人生的路靠你自己走了,說再多你聽不進去也是百搭,還是說說實際一點的,有一點,我還很是替你擔心。」高老頭說。
「什麼地方?」
「你的內力還不夠深厚,即使『迷幻刀影』刀法全部習熟,仍無法催動適當的氣機使迷幻刃達到揮灑自如的地步。」
冷峻吐出一口氣,吹動額邊的一綹長髮,說:「那也不是人能所及的事,氣功本來就是循序漸進的,我不可能像武俠小說中的那些人物一樣得到什麼金丹妙藥,促增內力。」
高老頭兒沉吟了一會說:「不過你也別灰心,倘若你真有造化遇見我師弟得到他的青睞,他可能就能使你脫胎換骨,內功大增。」
冷峻來了興趣說:「我今天聽你提到你師弟兩次了,平時怎麼沒聽你說過。他不僅能釀那麼好的酒,還能使人脫胎換骨,你就別吊我胃口啦。」
高老頭兒認真地說:「我會跟你開玩笑嗎?」
冷峻見他眼光灼人,訥訥地說:「我沒說你開玩笑啊,你繼續說。」
高老頭兒講道:「我說過我師弟醫術精湛,他從眾多的醫學著作加之自己經驗中悟出一種可使人脫胎換骨的『錯骨整體法。』它是門科學,而不是瞎說。它的根本就是可以使人體原來的骨骼適當地錯亂,重新組裝起來,因為人在天生的自然身體中都是一種很平常的血脈充向和骨骼分佈。如果稍有些異於旁人,他就會在體力或智慧上,超出別人許多倍。故稱為天才,或低於許多倍成為愚鈍,如楚漢之爭的楚霸王項羽,年輕時便可舉幾百斤重銅鼎,隋唐時李世民的四弟李元霸,枯瘦面黃,年經甚小,卻耍得幾百斤銅錘號稱隋朝第一條好漢等,他們的骨骼分佈,血脈流向就有異於旁人。」
「錯骨修體法可以使人骼分佈更適宜,血脈流向更有效,就如河流給它人工改造一下,它就能更好地服務於人,武學上常說的打通任督二脈,佛學上常講的在埃及金字塔中盤膝打坐的高僧能打通天開眼般,都是對人體做了改造。錯骨修體更能挖掘的潛力,使人在攻擊時如雷霆山崩,洪水潰堤般勇猛無比。」
冷峻聽得發愣,良久才反應過來,說:「你講的確實像是天書!你的迷幻刀影全是技巧之能,這我還相信,但我師叔的那『錯骨修體』就是連『武學三宗』的梁羽生、金庸、古龍也不敢在信口開河後說這不是瞎說是科學,你們現代的師弟創製的絕技真像是科幻。」
高老頭兒微微一笑說:「浩浩滄桑,渺渺宇宙。其中包蘊的奧妙,人類現在又有知道多少?何況人體本生就有無窮的潛能,它本身就是個未解之謎,你最熟悉的身體你又能知多少?旁的不說舉個真的例子。一個年逾古稀幾無縛雞之力的老太太見屋裡失火,情急之下竟能抱起百餘斤的冰箱就跑,而事後兩個漢子卻很吃力地抬進去,這一事例你又做何解釋呢?」
冷峻沒詞兒了,這種事例的確很多,甚至外國還有單人扼死大鯊魚的報道。
世間的確有太多的迷了,隨便拿個東西,不想研究它它就很平常,倘若真正去瞭解它的,卻又變得神秘至極。
許多力學規律被牛頓推翻,牛頓的力學定律又被愛因斯坦推翻,而愛因斯坦的學說,據傳近來又被美國大學研究所推翻,以後還會有人推播前人的定論,誰對誰錯,沒有恆定。
身邊似乎沒有什麼人神秘,但翻開《大千世界的奧妙》記載,你就會有了另一番的思考,它上面清楚記載的事會讓再狂妄的學者啞口無言。
高老頭兒自信地說:「別以為這是個天方夜譚,嚴格地說錯骨修體法應歸醫理,它與自然結構密切相聯,不久的將來,它一定會被人肯定。」
冷峻忽然問:「高老,你和你師弟如此神通,後來肯定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望吧,能不能向我透露一點?」
高老頭兒一捋雪白鬍鬚說:「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訴你,我今年已經一百零八歲了,我師弟已一百零六。我們出生在19世紀末年。我們師兄弟同在神農架拜師學藝,不僅終生不娶妻生子,而且淡泊名利,不取名號,因為我們師兄弟二人我叫高無名,他叫吳性高,我們自稱無名無姓。由於我們生活在一個極度動盪的時代,所以我們師父並沒有讓我們留在他老人家身旁,而是回歸江湖為人社會出份力,那時有句話叫做『無名無姓現江湖,江湖再無英雄。』就是江湖中人人對我們的頌揚。」
「想不到你真這麼大名氣啊,怪不得說出的話也那麼有哲理。」冷峻驚羨說。
「我咋感覺你小子在調侃我呢?」高老頭兒一歎說:「可惜光華只屬舊日,江山輩有人才出,人老了,身體機能也不行了。我們已是火燒到眉毛,黃土埋到脖子的時候,要不了多久到頭嘍。」
冷峻也黯然地說:「可惜你如此曠世奇人,一代宗師,就這麼魂歸自然。有沒什麼遺憾或者悔恨?」
「遺恨?倒也可以這麼說,你知道為什麼二十年來隱世埋名嗎?」高老頭問。
冷峻瞅了他一眼說:「我不知道,但我不問今天你也會告訴我的。」
高老頭兒一笑,然後有些蒼涼地說:「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憾事。四十年前,我收了一個骨質都很清奇的孩子為徒,也是不想讓自己一身武藝隨著自己埋沒黃土,誰知他卻是個心狹氣窄,陰狠險毒的人,在二十年前,他因為我沒將迷幻刀影教給他,而懷恨在心,在一次我靜坐修習時竟用炸藥毀了山洞,偷了我一些練武心得的冊子而去。我找了他二十年也沒將他找到。」
冷峻疑道:「我還有這麼個師兄?」
高老頭威色道:「我也是認識到他習性的陰毒起來越明顯,才沒教他迷幻刀影,怕他禍害人間,誰知他竟做出那樣叛逆的事,師教徒,哀莫大於徒不義啊。」
冷峻惱怒地說:「那王八蛋是誰,今後我定替師父手刃孽徒,以了師父心願,為民除害。」
高老頭兒愴然說:「不用了。這可能也是天意,我也不想看到你們師兄弟同門相殘,那樣勢必會有死傷,再說你也不是他對手。事因我起還是我自己去瞭解吧。但願他悔過自新重新做人。」
「江山易改,本性難易,怎麼能這麼僥倖呢?」冷峻說。
高老頭一揮手說:「你就不用過問這事了,總之,你決不能插手。我要自己解決。聽到沒?!。」
冷峻見師父一臉的嚴肅,只有答應,又忍不住問:「那賊人到底是誰呀?」
高老頭兒望著他一字一頓地說:「他就是殷飛龍。」
冷峻怔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