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孤獨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天馬幫老大求見
    放學後,走在人流中,望著那麼多亮相俏麗、青春朝氣的少女,冷峻心裡又有一種失落。哪一種失落?卻又說不清。

    他孤獨地走著,忽然哼起自編的小曲來。

    「我是多麼地孤獨,多麼地愁,玉樹臨風卻沒靚妹和我手拉手,我是多麼地悲哀,多麼地憂,嘩啦啦淚水在鼻子兩旁,衝出一道溝……」他邊哼,邊稍微動作地手舞足蹈,輕盈的腳步在台階上跳動,很有跌倒的可能,卻一直沒倒。

    「哎,峻哥,等等,有事找你。」張健邊跑邊叫著,那東倒西歪,搖搖欲墜的樣子,嚇得旁邊的女生躲閃尖叫,深怕他死也要抱著美女死做個風流鬼。

    冷峻止腳步,站在原地等他。

    就在這時,張健終於控制不住腳步,腳底一滑身子往後一仰,飛了起像小孩溜滑梯似的撞了過來,那眼珠子瞪得也欲飛出,卷毛呼著風狂扭,身體也僵直得如棍子一般筆直。

    眼見張健就要撞著自己了,冷峻一腳踢了上去將他的身子倒頂住,使他又仰面撲了過來,這才抓住他的右肩與後背。在空中旋轉一周,輕鬆隨便地放穩在地上,驚得旁邊響起陣陣歡呼。

    他放下張鍵拍拍手歎說:「要是哪位靚妹向我撲來,表演英雄求美也未嘗不可,說不定人家感激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後還會給我一個響吻,卻曾料竟抱著個大男人在空中瞎舞。」

    「我也可以給你一個吻,來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張健說著就要照辦。

    冷峻嚇得後退連連,驚魂未定地說:「我的肚子除了五臟六腑,再沒有可吐的,你別刺激我。」

    張健深吸口氣說:「咱們還是邊走邊聊吧。」

    「也好,不會又是關於女人吧?」冷峻說。

    「哪裡,我是真的有事,而且是要緊事。」張健朝四周望了望。

    見他一本正經,神秘兮兮的樣子,冷峻說:「那你說把。」

    「我乾爹讓你現在就去他那兒一趟。」張健在他耳邊低語說。

    冷峻一擺手說:「他日夜尋花問柳,飲酒作樂,哪有空找我聊天,你忽悠我吧。」

    張健說:「我哪敢忽悠你,再說我哪有膽子拿這事忽悠你?我自己還沒活夠呢。看樣子不是簡單聊天,看他臉色是有要緊事和你商量。」

    「他每次叫我都是說有要緊事,除了讓我鑒賞他剛弄來的稀奇玩意就是在我面前吹噓他最近又搞到的漂亮女人,我煩著呢。」冷峻說著就要走。

    張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道:「哎喲,大哥,我叫你聲爺行嗎?你可千萬要去哦,連這點事我都辦不好不被我乾爹罵死?你就當救我吧。」

    「有這麼嚴重嗎?我不就是幾個月沒去他那兒了嘛,至於這麼期盼?我實在想不出他要我去的理由。」冷峻無奈地說。

    「看來還是被乾爹猜中了。」張健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蠟封竹管遞給冷峻說:「我乾爹說了,你看了這封信就會去的。」

    冷峻半信半疑地折斷竹管,抽出一張紙條,掃了一眼,忙收回,叫道:「好,我們這就趕去。」

    在不這處已有輛豪華轎車在路邊等候。

    汽車在一座氣勢恢宏的仿古門樓下停住。

    這座門樓高約10米,仿明清風格而建,青灰色的磚使人感覺很是莊嚴肅穆,色彩強烈的彩繪將牆面裝飾得富麗堂皇,那如鳥翼伸展的簷角和屋面起翅出翅的優美曲線,加上金光閃爍的琉璃頂,在藍天白雲下,顯得格外壯麗。

    門樓正中掛著巨幅扁額,上面四個鎦金大字「天馬集團。」

    冷峻從汽車中鑽出,甩了一下頭,朝門樓走去。

    他並不是初次來訪,但也極少來這走動,這樓內的主人他也沒見過幾次。兩年前他打傷了一位天馬幫的弟兄,冷正紀帶他去認錯,結果冷峻卻因固執已見死不認錯,而且出言很是不遜惹怒了馬天的保鏢,還與保鏢打了起來。

    當時冷正紀也沒多加制止,他想讓冷峻鍛煉一下。冷峻終歸還是學藝有限,打了個把小時已經支持不住,情急之時,使出了高老頭故裝無意地點撥他的旋飛掌,和旋風腿,挫敗了那個保鏢。哪知馬天不但不惱,反而非常熱情地要和他結為兄弟。

    冷正紀雖然不情願,但當時因為理屈,作為未名城第一大幫的老大又非常低熱情堅持,也只好就讓冷峻與他結拜了。事後又給冷峻約法三章,其中有一條就是不能經常出入出天馬幫。

    冷峻也知馬天為人尚還過得去,但**還是社會不容的,再加上學習緊張,父母叔叔看管得嚴,也極少去那裡,也由此許多天馬幫的生要人物,也不曉冷峻與天馬關係,喬虎就是一例。

    冷峻直朝門樓縱深奔去,張健還沒下車。

    「站住。」隨著一聲吆喝,前面閃出兩個衣著黑西裝的彪形大漢。

    冷峻視而不見,仍徑直朝前奔去,眼看就要逼近兩個保安。

    「通行證。」說著,他倆已在手腕翻動時,手裡多了把槍。

    張健在後面老遠就瞧見素有冷面鐵心之稱的兩個保安攔住了冷峻,就在後面叫道:「峻哥,等一等,通行證。」

    這時冷峻探手入懷,將兩顆玻璃彈珠射向冷面鐵心的槍口,隨即旋扭身軀風一般從他倆中間掠去。

    「砰砰」兩聲槍響,兩顆玻璃彈珠裂成碎片在空中飛舞,然後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又指向冷峻。

    冷面鐵心,兩人陰沉著臉上閃過一絲譏消。

    但冷峻仍向前奔去,從兩人的中間掠過。

    張健臉上豆大汗珠直滴像木人般站在那裡。

    冷面鐵人心已緩緩扣上對準冷峻背影的槍的扳機。

    又是兩聲板機扣響,通行證從張健的手中墜落,眼皮垂了下來,他又感覺到有什麼異樣,睜開眼卻看見兩位保安正瞅著自己手中的槍,臉上毫無血色,終於默默地垂下了頭。

    而冷峻早已在通道中消失。

    張健忙朝前奔去,但見一路的哨卡全都成了聾子的耳朵——擺飾,他們都是滿臉頹色,僅瞧了一眼他手中的通行證,無語。

    張健更加驚奇,當他來到乾爹的會客室時,卻見冷峻蹺著二郎腿慢條斯理地啜著茶,笑吟吟地望著他。

    「你在幹嗎啊?」張健埋怨道:「嚇得我一身冷汗。」

    沒人理他。

    冷峻將頭扭向旁邊那位留著寸頭,濃眉虎眼,方亭大耳,滿身溢著剽悍,之氣的馬天說:「你就別繞彎子了,他到底在哪兒,快說」

    馬天卻懶洋洋地說:「你那麼急幹嗎?」

    「平時,我很少浪費表情。」冷峻盯著他說。

    馬天打個哈哈說:「你真不愧是冷正紀的侄兒,說起話來也老氣橫秋的。」

    冷峻皺皺眉不語。

    「你認識他嗎?你們很熟嗎?馬天,你不要吊我喟口啊——」

    馬天仍是一副不慍不火的神情。

    「嘿,馬哥,你老多多包涵,小弟不該擅闖貴府賣弄功夫,請恕罪。」冷峻站起身作了一個揖,賠笑說:「這總行了吧。」

    馬天大笑,說:「這才是個懂得禮貌的好青年嘛!我還以為這世界上的禮儀倒過來了,小弟竟然對大哥大呼小叫起來,看來你還是懂事的。」

    冷峻卻將眼睛一翻說:「我今天也挺納悶,怎麼把兄弟像防小偷似的防著,這好像也有點相悖於情理。你有仇家打上門來?」

    「你不是都將他們擺平了嘛。」馬天說。

    「你今天都是為了考驗我技藝的進展?」冷峻說。

    張健突然插了一句:「峻哥,你真是我乾爹的把兄弟?」

    馬天將臉一沉:「峻哥,是你叫的嗎?」

    張健肅然不語。

    冷峻一甩手說:「算了,不知者無罪,這事知道的也沒幾個人,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和未名城第一號土匪頭子、第一號淫棍是把兄弟,影響我一世清譽,不說還牽連到我叔叔。再說張建這麼大小伙子叫我叔叔,嘿嘿,我也會渾身不自在,就免了吧。」

    「也罷,他愛怎叫就怎叫。」馬天笑道,心想自己總算在這方面點他了點便宜。

    冷峻不耐煩地說:「廢話少說,還是快切入正題吧。」

    馬天揮手示意張健出去,又說:「外面是我的貼身保鏢,你要是不放心,我也可以讓他們走開。」

    冷峻擺擺手說:「沒那個必要。」

    馬天這才不緊不慢地說:「你大概也看出些端倪了。今天包括門樓,牆內外、室居四周全是哨卡林立,戒備森嚴,而表面卻似乎一切照舊,除了我的口令或通行證,誰也不能進入天馬幫半步,違者格殺勿論,你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嗎?」

    冷峻說:「傻子也知道天馬幫發生了重大事情。只要有點頭腦就知道古風藏在天馬幫養傷,你認為你很聰明?我叔叔不用來天馬幫走一趟,就會把目標鎖定在你這兒。」

    馬天有絲憂色地說:「怪不得你叔叔這兩天像獵狗似的總在我附近裡嗅來嗅去,隔山岔五地來我這兒討茶喝,一雙鷹眼老是瞅來瞅去,甚至還利用調虎離山計,暗訪我的居室,幸虧我想得周到,不然……」

    他不容自讚一番,被冷峻打斷了。「說話注意點啊,那是我叔叔,什麼獵狗不獵狗的?還有,我叔叔真的注意你了?」

    馬天忿忿不平地說:「他?時刻提防著我,城雖要是有點不對,就說是我馬天干的,還警告我要收斂些,要不是看在老弟你的面子上,我早就給他顏色看了。」

    冷峻一笑說:「我有那麼大的面子嗎?恐怕邪不壓正你自己心虛吧。」

    馬天還是不服,還要爭論一番。

    冷峻又說:「古風現在傷勢怎樣?你把他藏得安全嗎?」

    馬天得意地說:「我這好比銅牆鐵壁,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來,在我的悉心照料,還有什麼話說?」

    冷峻一撇嘴說:「救你這還銅牆鐵壁呢,我不是說進就進了嘛。我看你竭心照料的是那些嬌滴滴的女人吧。」

    「那是我已經關照過他們了,你真以為你想進就進啊?不是為了配合你的英雄表演嘛,再說,」馬天委屈道:「你可冤枉好人啊,我可是三天之夜都是寸步未離啊,哪有心思碰女人。」

    冷峻又打斷話頭說:「好,我信,你帶我去看看他,我的時間很寶貴,不然一寸光陰一寸金,我要你那金子賠我的……」

    馬天只好悻悻地說:「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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