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風流才子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淡菊(上)
    薛奎感納悶,現在案件越查越大。三撥參與宮中欲要對太后圖謀不詭的人只查出了兩撥。另外這個組織神秘,而且行事狠毒,並且他們明顯對朝廷不利。可到現在還對這個組織一點頭緒也沒有。他不知道石堅那來的信心。

    石堅看到他疑惑的神情,說道:「薛大人,其實現在已經有了好多線索了。第一薛大人也看到沙戒的供詞了。」

    薛奎點點頭。剛才石堅審問沙戒時,只是問道那天那個「菩薩」升到天空時,指出了在沙戒身上發生的那幾件事。這也是石堅給沙戒幾天時間回想的問題。沙戒說那個「菩薩」共說出了他七件事。其中六件是他裝神弄鬼,誘騙香客錢財,還有一件是他曾經迷姦了一個紳士的小妾。他忽然有所悟,望著石堅。

    石堅微微一笑,說道:「薛大人也反應過來了。不錯。這世上還真有未測先卜的人嗎?那些在街上卜卦算命的也不過是察顏觀色,才慢慢推出算命人的家庭情況,借此騙錢。但他為什麼能說準確,是因為這七起事件都是他派人安排參與的,因此知道事情的經過。那六起香客是無從查起了。可這小妾肯定是這組織的人。」

    薛奎立即派人到洛陽對這個小妾進行抓捕。不過這次他吸收了上次祁靳魚的慘案,囑咐那幾個前去抓捕那小妾衙役一定要注意保密。

    但他還是疑惑地望著石堅問道:「但恐怕釣的魚不夠大,石大人。」

    石堅知道他的心意,他是擔心這個小妾和沙戒一樣,只是外圍的人,並不能給破獲這個組織提供多大的幫助。

    石堅說道:「本官也知道,而且薛大人擔心很正確。但這只是其一。其二他們對祁家是採取滅口的行為。可對這個曾姓地主卻是讓他們躲藏。可見這個曾姓地主已經是他們組織高級成員了。」

    薛奎說:「這個下官也知道。下官也派人對他們實行抓捕,不過就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能將他抓到。」

    石堅又是一笑,說:「薛大人。本官也沒有指望一下子將他抓獲。但是你來看他與這收養五十個孤兒的資料。」

    薛奎更是不解。這些資料上很正常,而且這個曾姓地主平時做人低調,為人行事很善良。去年捐了五千兩銀子給那些孤兒寡母。當聽到他是歹徒時,地方官還不相信。

    石堅又說道:「薛大人。你再看看他與這些孤兒地祖上。」

    「哦?」薛奎沉吟了一句。這與祖上有什麼關係?他打開卷宗翻看。過一會兒他向石堅問道:「你是?」

    石堅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說出。然後說道:「事關重大。要有證據。」

    現在他對整個案情已經可以說全控於手中。這也讓他明白了為什麼歷史上沒有這個大案發生。否則以這案件涉及到層面和影響。史書不可不記載。原來問題與自己有著莫大地關係。正因為自己發動了大航海。讓這些人敏銳地眼光看到其中有利可圖。果斷參與其中。發了大財。有了巨大地金錢在手。也就可以做很多事了。他們才蠢蠢欲動。

    他復歎了一口氣。這件案件真相被揭開以後。不知道對航海有沒有影響。現在雖然朝廷還是昏黑一片。可正因為比歐洲人提前了五百年地大航海地到來。讓他感到對這時代充滿了期待和希望。一旦中止了大航海。並且因為歐洲人現在已經知道兩灣大陸地存在。那以後這些歐洲人說不定又要騎在漢人地脖子上。

    他收回心思。對薛奎說道:「這件事暫且只有我二人知道。不過只要找到了他們地老巢。將它掐斷。那麼這些枝枝蔓蔓就不會造成影響。」

    薛奎更是點頭,如果不是石堅提醒,他還沒有想起來。現在有了這條明路,一切就變得光明起來。這件案件也壓得他一個多月喘不過氣,現在終於長鬆了一口氣。

    石堅又說道:「並且本官還有其他幾招後手。」

    薛奎知道他除了依靠大理寺地力量,還動用了若干信得過的禁兵。在辦理此案。只是祥細過程連自己也不清楚。

    石堅又說:「同時你現在停止對這十三個刺客用刑了。」

    薛奎又是一愣,為了獲取他們的口供,他可是用了無數的酷刑,但這些刺客拒不召供。難道他們吃軟不吃硬?

    他又聽到石堅說道:「薛大人,你可以將他們每人單獨關在一個小房間裡。也許到時候也有收穫。」

    其實這個主意放在石堅前世,所有人都明白,這不就是關禁閉嗎?但是薛奎不理解。他疑惑地問:「這樣有用嗎?」

    石堅答道:「其實有時候有些人不怕死,也不怕酷刑,甚至連金錢美女也誘惑不倒。但是他們也許會懼怕孤獨。」

    薛奎將信將疑。他又說道:「可是現在大理寺牢房全關滿了,那裡騰出十三間單獨的牢房?」

    石堅聽了汗顏,他說道:「那個草包將軍和平雲宮的案件可以結了。」

    薛奎聽了大喜。其實他早就想把這兩撥人處理了。那個組織如此神秘,斷然不會把人員安插在這個草包將軍手下。至於平雲宮,據沙戒的口供,他們每培養一個成員,都要使他們成為有用的人,而且還要對他們進行奴化,可以說花了不少心血和精力。更不會在一個道宮裡安派兩個組織成員。但這件案子涉及到謀逆大案。他只是負責這案件的副手。沒有石堅地許可,他可不敢輕易表態。

    石堅看到他手起筆落。心中暗暗佩服。其實如果不是他有著對這朝代整體高度的意識和強大的知識,還有趙蓉地幫助,他未必在破案上比薛奎強多少。即使這樣,在閱歷上他還是不如的。至少將他來斷定這些人的刑罰,可沒有這麼快的速度。不過隨著薛奎每一筆落下,都有許多人頭即將滾滾落地。其中最輕的也是重打一百棍子,流放到大洋島。還有不少犯人家屬也牽連進來。

    石堅也感到處罰過重。特別是那些普通地士兵和才入平雲宮的道士。但沒有辦法。其中涉及到謀逆、行刺欽差、奸侮殺害良家婦女,可以想像,雖然這份卷宗因為要處死許多人,還要經過趙禎劉娥的審批。但現在劉娥在重怒之下,只會嫌輕不會嫌重。

    不過還有當時在宮裡為真宗祈福有嫌疑的道士,以及在開封抓獲地有嫌疑的居民。有五六百人繼續關在大理寺。這時薛奎乘機拿出兩百多份卷宗,對石堅說道:「石大人,這些人經下官審查,也基本上排除在外,是不是也要將他們放了。」

    石堅說道:「放了吧。」

    看著薛奎一筆筆在卷宗上勾放了這些人後,石堅就要告辭。自從那天暈倒後,他身體就沒有復原,這兩天也沒有得到休息,現在頭腦已經嗡嗡作響。

    但是他還沒有站起來。走進來一大批官員。其中有樞密史曹利用,樞密副史

    范雍,還有被石堅擠去位置遷至樞密副史地林特。以及在石堅走後擔任過趙禎的太子賓客現在因此得到陞遷的兵部侍郎任中正,還有開封府尹呂夷簡,以及曹瑋等一干兵部樞密院和開封府的官員。

    看到這些大佬,石堅心中也是喘喘,他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這些刺客使用強弩經檢驗是禁軍使用的。薛奎不敢怠慢,他向兵部和樞密院提出請求幫助。本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個好查,因為禁兵兵器庫只有六個,查一下兵器的流出,就可以找出向這些刺客提供武器的幫兇。可沒想到查出一個大案子。原來六個兵器庫全部出了問題。所有地庫房裡帳目都不對,出現大量虛耗和走私情況。虛耗就是多報武器損耗,走私就是偷偷將這些虛耗下來的武器賣給別人,而且其中絕大部份流向了西夏。

    聽到這件事,這些官員都傻了眼。宋朝明義是樞密院掌管軍事,可還是對樞密院進行了進一步分權。像樞密院負責軍令、調動和高級軍官地任免;「三衙」(侍衛親軍殿前司、侍衛親軍馬軍司和侍衛親軍步軍司)統率禁軍;兵部負責後勤事務和管理地方的廂軍;吏部負責武官銓選。如果追究下來,不要說曹利用曹瑋這一干大佬討不了好,連呂夷簡楊文廣這樣的中級官員和受到牽連地官員也討不了好。

    他們一邊將這些貪污的下級禁兵軍官全抓了起來,一邊寫好了罪己奏折。但現在丁謂這麼一搞,劉娥和趙禎只有七天才上朝一次,平時奏折是由雷允恭傳達的。現在雷允恭去監督山陵,可還是由他的幾個親信太監進行傳達。如果這些太監在中間搞了手腳自己更是吃不了兜著走。於是他們想到石堅因為查案,手上有尚方寶劍可以自由出入宮中,於是找石堅幫忙,啟稟太后讓他們進宮主動交待此事,順便還想讓石堅幫著說兩句好話。

    石堅簡直是無語,像這樣忙下去。自己也不要笑諸葛亮了。恐怕比他壽命還要短。不過當他眼光掃向林特和任中正時,這兩人都是一哆嗦。他們可都是丁謂地嫡系。昨天還幫著丁謂在朝堂上和石堅幹了一仗,雖然沒有干贏,但天知道他會不會懷恨在心。等下見到太后時,順便踢自己一腳那就完了。特別是任中正,他剛爬到這位置上,屁股還沒有坐熱。

    石堅也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他不可能這樣做地。如果他乘機彈劾林特任中正他們,這個案件就越翻越大,曹瑋他們也跟著要倒霉。

    他進了宮,將此事稟明了劉娥,劉娥聽了後,一下子將手上茶杯扔到地下。現在宋朝一年支出幾千萬貫用費,可將一半用在軍費上,特別是禁兵,那個待遇可真是很優厚。但是偏偏是禁兵出事,怎能叫劉娥不失望。

    這個茶杯在地上發出的清脆響聲,使這些官員渾身一震。就連最大地大佬曹利用也是臉上發青。

    但是石堅神情還很正常,無論那一個朝代,都不可能斷絕貪官現像。朱元璋下令剝皮都不管用。至於清朝的和坤更是貪污了幾億兩白銀,是國家收入地好幾倍。相比於這幾個朝代,宋朝因為官員薪水很高,貪污情況在歷代算是很好的。

    他從容奏道:「啟稟太后,人心無足意。水至清無魚。」

    只是簡短兩句。可意思很多,首先說人心不足。不管你對他們再好,但是這些人有機會還是要貪的,這與對禁兵優厚關係不大。還有天下沒有幾個官員不是為自己生活更好而打主意的。高官厚祿是這些基層官員的政績戰績動力,在沒有指望下,貪污也是很正常的。如果將這些人全抓了,這天下還有幾個人願意為官,或者願意當清貧地官員?沒有了官員,怎可能治理天下。

    他說的這是實情,可劉娥現在氣頭上。聽了他的話,怒氣沖沖地問:「石侍郎地意思,這些貪官就沒辦法治了?或者聽之任之?」

    石堅還是從容答道:「非也。對這些貪污的軍官不但要從嚴審理,而且還要對軍隊所有帳目檢查。現在西北狼虎視眈眈,萬一開戰,可不能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這樣一來,還可以殺雞給猴看,震攝天下貪官。另外一點,還要培養官員羞恥

    「哀家明白了。」過了好一會兒,劉娥心也消了下去,她向曹瑋和曹利用以及任中正下詔。清查天下軍隊帳目。同時又對這些大臣說道:「還有,哀家想要五天就看到報紙地誕生,你們就在這裡立一個章程。」

    這一句話使這些大臣全都額頭上冒起了黑線,連石堅也好不到哪裡。雖然報紙是新事物,但能在這裡跪著的可都是宋朝的人物尖子,他們根據石堅昨天奏折裡所寫的,已經瞭解到報紙的整個操作過程。可採用何等操作方式,排版,印刷。撰寫文章,還有發行,五天,這也太短了吧?

    劉娥沒有理睬這些大臣的幽怨目光,她心裡在想:哀家沒有把你們貶官就算好地了。她繼續叫太監下旨,叫魯宗道和錢惟演進殿商議。一會兒魯錢兩人聽了劉娥地旨意,也是傻眼,不過現在他們知道劉娥在氣頭上,連魯宗嘴角動了動。也沒有進諫。

    不過首先報紙的發行要活字印刷。魯錢呂三人都向石堅要人。

    石堅推薦了公孫城。這是他最得意地幾個弟子之一。同時也正是他與何大中共同發明的。石堅推舉他一是他格物學學得好,二是他對活字印刷比較熟悉。三是他平時沉默是金,不容易得罪人。

    劉娥說道:「那就好吧,讓這個公孫城擔任戶部司報紙司的副司,立即著手此事。」

    石堅也是目瞪口呆。他沒想到劉娥為了這個報紙地發行竟然單獨設了一個司,雖然這個司還屬於戶部管轄,可是副司已經是正五品的高官。

    他立即說道:「臣認為此旨不妥,公孫城雖然是我的得意學生,但是他只是一個秀才,冒然擔任此等官職,恐怕不妥。」

    劉娥說道:「有何不妥,你自己也說過英雄不問出處。還有工部事務繁多,你明天給哀家上一個奏子,推舉幾個學生,讓他們擔任郎中,也好幫你分擔一些事務。眾愛卿,認為如何?」

    這些大臣剛才還幸虧石堅用水至清則無魚遮了過去,就連丁謂一派的大臣現在也不好說不對。反正他們知道一件事,只要與這少年沾上邊的前途就不可限量。江芨一個海客,現在擠身於朝中大員,那個小范倔子,劉娥前幾天還說滿朝文武沒有一個有他的氣節,看來劉娥也只是讓他下去磨,早遲還會回到朝中。更不用說在石堅推薦下,魯宗道和曹瑋重新回到京師。

    石堅也是鴉口無言,首先他自己就是布衣出身。

    劉娥又說道:「還有這個司誰來擔任正司?」

    這可是一個機會,現在明眼人都知道這個報紙有可能掌握朝廷的咽喉。這些人都推出自己的人。但是劉娥也知道這個職務的重要性,他們推舉地大臣不是讓她感到才華不足,就是品德不行。想到這裡,她望著石堅,看到他額頭上都是汗水,本來是這個少年擔任她才最放心。可看到他這模樣,知道他的病還沒有好清,再這樣忙下去。說不定會讓這少年真的英年早逝,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但還是問道:「石侍郎,你認為何人擔任最妥?」

    石堅想了想,說道:「微臣認為讓蔡子思外郎但任最好。」

    他說的蔡子思就是蔡齊,小時候家裡很貧困,但他比石堅要幸運得多。有幾個好舅舅,他就寄托在外家劉氏家中長大。而且他相貌俊偉,後來考中狀元,真宗一看十分喜歡,對寇准說:「得人矣。」還下詔金吾給七騶。待他十分優厚。還擔任過小范擔任過的職務,秘書省著作郎直集賢院。現在但任司諫、修起居注,改尚書禮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依現在石堅地身份,他與蔡齊沒有多少交集。可是他卻彈劾過好幾次石堅有逾禮制。不過石堅知道這個人與魯薛三人被後世稱為仁宗前期三大直臣,並沒有生氣。

    聽到石堅推舉蔡齊,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劉娥更是高興,心裡說這才是舉賢不避親不避仇的古代大賢風範。不過對蔡齊的節操和才華劉娥還是放心地,只是這個人也隱隱是一個倔子,她沒有重用。但是報紙這件事,可是也代替著許多諫官的作用,於是她說道:「恩准。」

    而後這些大臣又為報紙究竟怎麼發行和主旨爭吵了半天,最後才決定讓朝中幾個重臣每人都寫一篇文章,然後再印上朝廷一些律旨以及朱歷的事跡和夏人地忘恩負義。

    眾人這才離開宮,不過許多大臣都向石堅道謝。今天要是沒有了石堅,他們可都沒有好果子吃,就連丁謂的死黨任中正也訕訕地謝了一聲。

    石堅回到家中,還要寫稿子,由於他才學在哪兒,硬上讓魯宗道三人逼得寫兩篇稿子。石堅寫的第一篇稿子就是《國家論》,這篇文章裡他闡明了國與家的相互相依的關係,說明了一個國家的強大對小家地好處,一個國家地衰敗對小家的壞處。以及民族地自尊自強。還有一篇《邪教論》,在這裡篇文章裡他指出世間沒有神仙,要有的話他們也在天上高高地注視著人間的興衰,並且用自己與沙戒地鬥法以及那個組織的裝神亂鬼,自稱菩薩的事進一步說明。然後說以後哪裡要有神仙請到他府上,讓他來揭破。他試圖用這篇文章來喚醒那個天龍八部裡的人醒悟,還有不讓那個組織繼續再騙下去。

    寫完後,已經是亥時,他疲憊地倒在床上休息下來。

    可到了第二天。他開始發起高燒。連床也起不了。丁圃紅鳶連忙去請大夫。

    石堅還有許多事要做,可沒有辦法。只有臥在床上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忙碌。

    一會兒大夫來了,讓石堅大吃一驚的大夫是一個少女,而且是一個極其婉約的少女。她穿著一身白袍,因為沒有嫁人的緣故,臉上還蒙著一層面紗,但是一雙眼睛卻如同秋水一般明淨。就連她走路的氣質也是煙波裊裊,彷彿不沾任何煙塵之氣。這使石堅想起了《莊子》裡的一句話: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游於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癘而年谷熟。

    雖沒有完全能看清她地面目,但最少也能用一句人淡如菊來形容她。

    今天感冒,到臨晚才起了床,只有傳一章了。再次要票(我發覺我要票就有人牛,我天天要票,是不是天天有人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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