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欽翎的箭鏃牢牢的將他從半空射了下去,跳躍起來的韓流,一頭栽倒在對面的石頭上,頓時腦漿迸裂,飛濺的腦漿和鮮血,傾灑了一地,跟著他的身體才軟綿綿的趴在石頭上,最後凝結成一個非常古怪的形狀,好像是在向石頭懺悔一樣。~~~~陽光直曬下來,他再也不會覺得刺眼了。
唐彬感覺自己的頭皮一陣發麻,腦袋裡一片空白。
那些雲亭山的匪徒也大吃一驚,急忙躲起來,生怕露出一點點的痕跡來。
最可笑的是那幾個搜索的匪徒,還以為箭鏃是衝著他們來的,箭鏃一響,他們馬上以為自己已經死掉了。結果好大一會兒以後,卻愕然的發現,自己居然還活著。但是有一個匪徒當場被嚇暈了,其餘的人也是愣愣的站在那裡,褲襠全部濕透了,那都是被嚇的。好一會兒以後,他們才發現自己安然無恙,實在無法解釋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們反應過來以後,第一時間就趴倒在草叢裡,死死的再也不肯站起來了。
在某個秘密地方,衛京幸悄悄的舉起了拇指。
不得不承認,白欽翎的箭法實在是太神出鬼沒了。
唐彬的心情可想而知,臉色完全一片灰白,呼吸都變得不自然起來。老鴨口潛伏了敵人的高手,這是肯定的,韓潮和韓流先後都被對方射死。但是,他們到現在都沒有發覺對方的存在,無論他怎麼吆喝,都再也沒有匪徒敢站起來觀察。實在躲避不過,他們就歪著腦袋,只露出半個小眼睛,悄悄的看著外面。然後胡說一通,說敵人至少有上百個。
這時候,劉濤等人已經展開了戰鬥隊形,從一線天的前面山嶺慢慢的搜索上來。走在最前面的,都是箭法比較好的戰士,他們時不時地向灌木叢裡面射出凶狠的箭鏃,明顯是有打草驚蛇的意思。劉濤又下令點燃了火把,準備將周圍的山嶺都燒光。
唐彬覺得不妙,急忙轉頭去找韓洞。韓洞一直都沒有蹤影。本來韓洞是在他的身邊。可是兩個哥哥被殺了以後,他的身影就不見了。唐彬腦海裡轉過不詳的念頭,難道,他也死了?
正在這麼想的時候,唐彬的耳朵本能地豎起來,察覺到死亡地呼嘯。
噗!
白欽翎的箭鏃射在一塊岩石的上面。飛濺起無數的碎石。
就在這時,韓洞出現!
韓洞一腳踏上一塊岩石,然後斜斜的飛出去。
箭鏃,就扣在他的手中。
他已經發現了白欽翎,只是在原地無法瞄準對方,於是他決定向前一躍,同時凌空放箭。
這樣凌空放箭,正是他地拿手好戲,他對此很有信心。
「你去死吧!」
韓洞在內心裡狂怒的吼叫起來。
然而。就在那一剎那,他覺察到了白欽翎的眼神微微一冷。
完了。
嗖!
白欽翎輕輕的一鬆手。
鐵骨箭呼嘯而去,深深的刺入韓洞的胸膛。
韓洞的身體,立刻凝結成非常古怪的角度,然後向後面倒下去。
他手中的箭鏃,也脫手而去。射在了不遠處地石頭上。然後軟綿綿的掉下來。
韓洞的的屍體,同樣順著山嶺滾落了十餘丈。最後翻了一個巨大的跟頭,趴在草叢中。一動不動了。
長長的特製長弓,則順著山坡滑落,掉到了一線天下面地道路上。
彭!
長弓掉落地聲音非常的清脆,大概是砸到了下面道路上地石頭。
果然,跟著傳來長弓斷裂的聲音。
衛京幸忽然發覺,自己地到來是完全多餘的,要破壞這些雲亭山匪徒的暗殺計劃,其實一個白欽翎已經足夠。
他那神乎其技的箭法,完全可以將雲亭山的匪徒全部幹掉,只要他願意的話。
來自高句麗的韓家三兄弟,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就被白欽翎幹掉了,現在剩下一個唐彬,能有什麼作為?
但是,他很快發現自己錯了。
他忘記了一條最重要的信息:白欽翎是不殺普通人的。
那些雲亭山的普通匪徒,根本不值得他出手,這些人,才是他衛京幸需要對付的目標。
「好!」
衛京幸抖擻精神,握緊了手中的烏金弓。
白欽翎的箭術固然神乎其技,但是自己也不會遜色他太多的!
嗖嗖嗖!
衛京幸同時搭上三枚箭鏃,弦至滿月,然後輕輕的一鬆手。
他前面不遠處的三個匪徒頓時慘叫著,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敵人!」
韓家三兄弟瞬間被狙殺,雲亭山的匪徒,頓時慌亂起來。
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去自己的老巢。
老鴨口這個鬼地方,不知道隱藏有多少敵人,更不知道敵人隱藏在哪裡,如果繼續逗留在這裡,一定會像韓家三兄弟那樣,成為這些樹木花草的肥料的。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有些匪徒就說自己的右眼跳,這是大事不妙的跡象,沒想到,真的靈驗了。
「不要慌!不要慌!風緊扯呼!」
在唐彬的吆喝下,雲亭山匪徒相互掩護著後撤。
也許是因為慌不擇路,居然有幾個匪徒向著衛京幸的藏身地衝過來。
衛京幸立刻彎弓搭箭,瞄準了近在咫尺的敵人。
嗖嗖嗖!
一連串的連珠箭過去,三個匪徒頓時倒地,亂七八糟的滾到了山下。
嗖嗖嗖!
又是一連串的連珠箭過去,又有三個匪徒倒地。
雲亭山的匪徒,全部乖乖的趴在了地上,不敢抬頭。
那些逃出了生天的匪徒,全部都撒開腳丫一路狂奔。生怕後面有人追趕。
自從幹掉了韓洞以後,再也沒有聽到雷鳴般地箭鏃聲。
白欽翎果然懶得出手了。
那些逃命的匪徒,再也沒有遇到雷鳴般的箭鏃,他們不禁欣喜若狂,急忙拔腿狂奔。
這時候,迎面而來的劉濤他們,也開始派人上山,搜索周圍的山嶺。
有了預備的他們,很快就和慌亂的匪徒照面了。結果一串弓箭下去。又有十多個匪徒倒地。
「嗖嗖嗖!」
衛京幸連續放箭,狙殺一切出現的匪徒。
唐彬見機不妙,也產生了回去老巢的念頭,只是被敵人地箭鏃鎮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出現地話,是否會被突如其來的箭鏃一擊斃命。但是。韓家三兄弟都死了,他獨力難支,留在這裡只能是等死。眼看著鷹揚軍的搜山部隊是越來越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無奈之下,唐彬只好探出頭來,尋找撤退的最佳路線。
他的身體剛從岩石後面出來,就意識到不妙。
一股強烈的死亡氣息頓時籠罩了他。
在那麼一瞬間,他似乎看到閻王爺正在親切地向他招手。
嗖!
一枚箭鏃凌空飛來。
噗哧!
箭鏃從唐彬的後心刺入,箭頭從前面穿出。
唐彬剛好從土坎上跳下來。於是倒地以後,就再也沒有起來。
剩下的匪徒心膽俱裂,轉身就跑。
衛京幸冷冷的垂下烏金弓。
沒有追擊的必要了。
他和鬼雨都戰士打了個招呼,那些鬼雨都戰士也轉身回去了。
衛京幸將周圍大致的搜索了一番,確定沒有敵人的埋伏以後,打出可以安全通過的手勢。
劉濤從衛京幸打出感謝的手指。護送著覃睿和崔瀣繼續前行。
光啟三年八月八日下午。劉濤護送覃睿、崔瀣等人順利路過老鴨口。
計劃被打亂地楊復恭,一時間沒有辦法組織更多的刺殺行動。只好無奈的看著鷹揚軍的使者一路西來。
終於,八月十六日。覃睿、崔瀣等人,安然無恙的到達興元府。
卻說劉濤等人通過以後,白欽翎和衛京幸也先後撤離。
白欽翎將自己專用的箭鏃都找回來以後,漠然離開。
衛京幸忽然叫道:「白……老白……」
白欽翎停下腳步。
衛京幸立刻跪倒下來,無限敬仰地說道:「我想拜你為師。」
白欽翎冷漠地搖搖頭。
衛京幸絕望的說道:「為什麼?」
白欽翎冷漠地說道:「我沒有做你師父的資格。」
衛京幸不解。
白欽翎還是很冷漠地說道:「你想學箭術,我可以教你,但是,我不能做你的師父。」
衛京幸大喜過望。
只要能夠學到神奇的箭術就好,其餘都是虛的。
但是,白欽翎的下一句話,又讓他的內心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白欽翎冷峻的說道:「不過,你這樣的水平,我是不會教你的,即使教你你也學不來。」
衛京幸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這是很殘酷的評價,殘酷的讓人難以接受。
然而,做出這個評價的是白欽翎,他只有接受。
緩緩的調整了自己的情緒,衛京幸緩緩的說道:「我要練習到什麼樣的水平,才能跟你學習箭術?」
白欽翎拿起一根杉樹枝,輕輕的甩了甩,似乎覺得不夠軟,於是又拿起來另外一根更軟的,順手將上面的葉子擼掉。
衛京幸看著白欽翎的動作,卻不解何意。
白欽翎手捏樹枝,慢慢的說道:「薛仁貴三箭定天山的故事,你聽說過吧?」
衛京幸點頭說道:「聽說過。」
唐初李靖重重的打擊了突厥人的勢力,但是始終沒有徹底剷除他們。後來突厥人死灰復燃,再次和大唐交惡。高宗年間,北方少數民族突厥人經常入侵唐朝境地,嚴重威脅著唐王朝地安全。龍朔元年(公元年),薛仁貴奉命率軍在天山一帶與突厥人決戰。突厥人為北方遊獵民族,強悍善騎,素有彎弓射鵰之風。突厥人方面率軍作戰的就是號稱為「天山射鵰王」的頜利可罕,率兵十多萬。
戰鬥一開始,對方突厥軍就精選十幾個驍勇強壯的將士向唐軍挑戰。頡利可罕最賞識的三員大將元龍、元虎、元風出現在前面。只見薛仁貴鎮定自如。拉弓射擊,三箭連發,龍、虎、鳳應聲倒下。頓時,突厥軍嚇得亂作一團,紛紛投降。唐軍取得重大勝利,全軍欣喜若狂。薛仁貴的威名大震,頜利可汗「天山射鵰王」的稱號,也被薛仁貴奪走。從此,「將軍三箭定天山,戰士長歌入漢關」,成為唐軍長期傳唱的歌謠,薛仁貴也成為繼開國將帥之後最傑出的名將……
白欽翎說道:「但是,你知道薛仁貴最拿手地本事是什麼嗎?」
衛京幸說道:「不知道。」
白欽翎緩緩地說道:「七箭下天山。」
衛京幸好奇的問道:「好古怪的名字。」
白欽翎肅容說道:「不,一點都不古怪!」
薛仁貴三箭定天山。一舉奠定了自己的名將地位,從此率軍南征北戰,為大唐立下赫赫功勳。他率軍東征高麗,一舉統一了新羅半島。在征服高麗以後,薛仁貴的名譽達到了巔峰,成為萬千唐軍敬仰的偶像。然而。在隨後面對吐蕃人地大非川作戰中。因為副將郭待封的過失,唐軍損失慘重。有超過十萬將士死節,作為主將的薛仁貴。同樣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大非川一戰,幾乎毀掉了薛仁貴的平生聲譽,也將他從神壇上打落下來。這是他一生唯一的戰敗,但是他卻已經沒有挽回的機會。此戰失敗以後,薛仁貴就退出了前線。痛定思痛的薛仁貴,沒有被大非川的失利壓垮,他晚年潛心研究,將自己地帶兵心得、箭術心得,全部敘述出來,傳給後人,以雪大非川戰敗之恥。
薛仁貴在自己的記述中,重點描述了西域的局勢,以及掌控西域的關鍵所在。因為他的著作總共有七卷,三箭定天山的故事又流傳地如此廣泛,這部著作主要地目的又是平定天山南北,故後人稱之為《七箭下天山》。這不但是一套箭法,還是一套兵法,裡面包含了薛仁貴攻略西域地全部心得,其中部分的細節也描述地非常清楚,對於日後的將軍帶兵平定西域具有劃時代的借鑒意義。
薛仁貴在兵法的開篇寫道:「以德服人,誠信為本。」這是薛仁貴在長期的戰爭中總結出來的,絕不是某個大臣隨隨便便提出來的建議。當時有關掌控西域的策略很多,有人主張將西域各族全部滅絕,有人主張西域各族全部內遷,也有人主張和西域各族和平共處,只是大唐對待西域的政策搖擺不定。政策的不斷變化,自然給唐軍的信用帶來巨大的問題。薛仁貴提出以德服人,誠信為本的主張,正是建立在這樣複雜的基礎之上的。
然而,在後來的唐軍將領中,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並不多。為了獲得更多的功績,唐軍將領在戰鬥前,可以採取各種卑鄙的手段許諾,包括赦免對方、保留對方財產等等,但是在獲勝以後,往往會採取屠戮的政策,滿足個人建功立業的,將軍個人獲得了私利,對國家的信譽卻是嚴重的傷害,導致西域各族原來越不信任唐廷。
玄宗時代的王忠嗣、高仙芝,在這一點上都表現的非常突出,他們最拿手的辦法,就是在戰前和敵人議和,誘騙敵人進入指定地點,然後大肆殺戮。這樣的辦法當然不是長久之計,反而導致西域各族對朝廷不再信任,往往是表面臣服,但是一有機會就反叛。恆羅斯戰役中。葛邏祿的叛變,並不是偶然的,而是之前大唐一連串錯誤政策的結果,它最終導致大唐失去了整個西域。
當然,話題扯遠了。
在這裡必須說明,薛仁貴雖然提倡以德服人,誠信為本,但是前提是徹底將對方擊潰以後的以德服人,是對方投降以後地誠信為本。如果對方不肯投降。又或者是耍陰謀詭計的話。同樣是毫不留情的。開國名將李靖雖然橫掃突厥,但是就殺人數量來說,完全比不上後來的薛仁貴、蘇定方、王方翼、王忠嗣、高仙芝五人,其中又以王忠嗣最為殘虐,最為不講信用,最終為西域的全面暴亂埋下了禍根。
現在的西域各族。對大唐朝廷是非常不信任的,甚至連歸義軍對朝廷都是非常顧忌的。這種不信任的局面,如果得不到改善地話,大唐永遠都無法恢復以前地輝煌。然而,想要在大唐的裹屍布上,重新建立這樣的信譽,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一早有人斷言,漢人想要重新入主西域,唯有改朝換代。
白欽翎悠悠說道:「其實。中原射箭之人,都不過是井底之蛙,孤陋寡聞。」
他指著西北方向,一字一頓的說道:「只有天山,才是天下神箭的較量之地,天山射鵰王。那才是神箭手地最高稱號。自從薛仁貴之後。我們悍然已經失去這個稱號兩百餘年。現在,我們要將這個稱號奪回來!」
衛京幸遙望西北。忍不住熱氣上湧,臉色明顯的漲紅起來。
實在的。他很少有情緒波動,在鬼雨都戰士裡面,他和藏勒昭都是情緒控制的很好的人,整體偏向於冷漠,即使是身邊的戰友倒在血泊中,他們也不會出現任何的情感波動。長期的殘酷戰鬥,早就將他們的神經,鍛煉得無比地堅強,完全可以用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來形容。
但是,這一刻,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天山射鵰王!
那是昔年突厥頜利可汗的稱號,寓意天下箭術第一,無人能及。
但是,薛仁貴打敗了他,從而將天山射鵰王這個稱號奪了過來。
徐仁貴開創了一個時代,一個漢人在箭術上壓倒遊牧民族的時代!
遊牧民族在射箭上有獨特的天分,他們可以從離開娘胎的時候就開始練習射箭,從會騎馬地時候就開始練習騎射。在日積月累地打獵和戰鬥中,遊牧民族的箭術越來越出色,最終地面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挑戰地目標,於是他們將箭鏃瞄準了天山之巔的大雕,彷彿只有這種來自九天之上地神鳥,才能證明他們的強大。
一個漢人,要脫穎而出,摘取天山射鵰王的稱號,談何容易?然而,既然前人薛仁貴可以做到,後人難道就做不到嗎?想當初,薛仁貴的箭術,乃是在田野間磨練出來的。因為經常有麻雀來啄食小麥,年少的薛仁貴就在麥田里,用自製的竹弓射擊麻雀。毫無疑問,麻雀的靈活性要比大雕高多了,想要射中它,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然而,薛仁貴做到了,經過幾年的苦練,再也沒有麻雀能夠逃過他的手掌心。
我們漢人要將天山射鵰王的稱號奪回來,那是怎樣的一種豪情啊!大唐國力的巔峰表現,就是控制了偌大的西域,天山南北都是大唐的國土,大唐軍隊還一直挺進到遙遠的波斯都督府(今伊朗境內的托博勒),兵鋒直指遙遠的波斯大食。如果不是高仙芝在恆羅斯的戰敗,或許大唐的版圖,還可以進一步向西擴展呢。
衛京幸粗略的算了一下,從興元府到波斯都督府,中間的距離至少有三萬里,這是多麼偉大的成就啊!那都是漢人憑借堅強的意志,嚴密的組織,雄偉的戰略,一步一步推進的啊!每一寸的土地上,都凝結著無數人的血汗。只可惜,這樣的豪情,已經有兩百年的時間沒有出現了。雄霸西域的安西都護府(駐地在今新疆庫車),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昔日的輝煌?
意念及此,衛京幸抑制不住激動的說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教我?」
白欽翎將樹枝遞給他,緩緩的說道:「你先用樹枝練練。」
衛京幸愣住。
樹枝?
白欽翎面無表情的說道:「對,就是這根樹枝。」
衛京幸半信半疑的將樹枝接過來,入手就覺得樹枝軟綿綿的,另外一頭已經明顯的彎曲下去了。
白欽翎將一塊手指粗的石板拿起來,肅容說道:「等你可以用這根樹枝射穿這塊石板的話,你再來找我。」
他說著將石板放在二十丈外的地方,冷峻的說道:「距離不能少於二十丈。當然,你可以選擇更遠點。」
衛京幸喃喃自語的說道:「不可能。」
用一根軟綿綿的樹枝,射穿一塊手指粗的石板,距離還在二十丈之外?
白欽翎看了他一眼,將樹枝拿過來,搭在弓弦上。
呼!
樹枝被射出。
篤!
樹枝從石板的後面穿出,石板也慢慢的碎裂。
衛京幸當場怔住。
白欽翎輕描淡寫的說道:「將你每一分的力氣,都凝結在樹枝上,包括你用來呼吸的力氣,你就能做到了。」
衛京幸欲言又止。
白欽翎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