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鼎 正文 第98章 什麼叫囂張?這就是!(2)
    劉鼎得勢不饒人,也不想給在場的官員好臉色看,臉上掛著輕蔑的冷笑,對著薛成尖銳地說道:「薛大人,城外的淮西軍,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前來演戲的吧?讓我猜猜,他們是不是彭勃的手下?哼,應該不是了,彭勃的鬍子眉毛頭髮都被我燒掉了,現在肯定不敢露面。薛大人,你這招可真高明啊!等王大人一走,你就讓這些淮西軍士兵入城,大肆搜掠一番,將在座各位的所有資產田地、妻子女兒全部納入自己的名下,你就是名副其實的舒州王了?我說真正的淮西軍剛剛打下桐城不久,還沒有站穩腳跟,怎麼就急著進攻懷寧呢?原來是有薛大人作為內應啊!」

    會議室內頓時又是嗡嗡翁的一片,劉鼎的胡謅居然被大家相信了七成。那薛成本來就不是進士出身,甚至連個秀才都不是,那些真正文人出身的官員,對他不免都有些瞧不起,只是此人依靠這貝禮翊的栽培,背後又有貝然清和貝丹山兩個軍官支持,在舒州刺史衙門才如此的囂張。對於薛成的人品,幾乎沒有一個官員認同的,劉鼎攻擊他勾結淮西軍,簡直是剛好點中了他的死穴。有些官員忽然橫向一比較,發覺薛成倒真的和淮西軍有幾分相似,都是那樣的貪婪愛財,自然而然的就信了七分。

    薛成臉色漲成了豬肝色,手指指著劉鼎,想要說些什麼,最後什麼都說不出來,而是仰天噴出一口鮮血,竟然當場昏死過去。劉鼎這番話夾槍帶棒,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令人竟然無法反駁,而且劉鼎如此囂張,公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指責他,也令他感覺到無比的意外。以為是出自王博的指使,現在陰謀被劉鼎揭破,一時間急怒攻心。居然昏厥了。

    現場又是一片的混亂,卻是誰也不敢上去攙扶可憐的薛成。

    劉鼎此刻就在身邊,誰要是上去攙扶,那就是劉鼎的敵人。

    這個問題,可大可小,一定要考慮清楚。

    龐丹是中間派,和劉鼎也沒有過節,沉聲說道:「劉鼎。你所說是真是假?你如何得知?」

    劉鼎輕蔑的說道:「城外的淮西軍到底是真是假,龐大人派兵出城一戰,不就一清二楚了?」

    王博嚴肅的說道:「你休想詐騙我軍出戰!不論你心計如何,老夫都不會輕易上當地!」

    劉鼎哈哈大笑。輕蔑的說道:「大人既然如此緊張,那就讓卑職出戰好了!」

    他霍然站起來,豪氣干雲的說道:「各位不妨在城頭上觀戰,看我劉鼎如何抓到這些淮西軍,看看這些淮西軍到底是真是假!有膽量地就跟來!」

    看也不看眾人,揚長而去。

    龐丹抬腿跟在他的後面。後面的舒州大小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最後。還是王博最先離開會議室,前往城牆,看劉鼎到底要怎麼動作。至於地上的薛成,則被幾個心腹悄悄地攙扶起來。也要到城樓上去看個究竟。當他們來到東門的時候,這裡已經是劍拔弩張了。

    城門邊,劉鼎已經集中了二十四名鬼雨都戰士,全副武裝的站在東門邊上。他們每個人都挽著戰馬,肅穆以待,臉色陰沉的好像可以擰出水來,周圍地人都不寒而慄!雨水不斷的灑落。他們的身軀卻沒有絲毫的顫抖。彷彿這些冰冷地雨水,不過是老天爺賜給他們的禮物。劉鼎站在他們的面前。大聲說道:「兄弟們,讓舒州人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勇士!出戰!」

    大手一揮,戰士們立刻翻身上馬,齊聲大喝:「出戰!」

    吱吱嘎嘎……

    吱吱嘎嘎……

    吱吱嘎嘎……

    沉重的搖搖欲墜的大門慢慢的打開,劉鼎帶領鬼雨都戰士毫不猶豫地衝入黑暗中。

    王博等人在城頭上,眼看著劉鼎率人衝出城門,內心都是微微一動。

    但見城外黑漆漆的一團,根本看不到淮西軍的蹤影,劉鼎等人騎馬衝出城門,立刻四散搜索起來。馬蹄聲震動著周圍的曠野,遠處地漆黑中似乎燃起了若隱若現的燈光,但是很快又消失了。城樓上的人都覺得好奇怪,淮西軍難道連接戰的勇氣都沒有嗎?還是真地如同劉鼎所說的那樣,完全就是一個陰謀?

    這時候,已經有很多百姓也登上了城牆,緊張的看著外面。結果他們沒有看到淮西軍的蹤影,反而是看到劉鼎等人縱馬馳騁,二十五個挺拔的身影,讓這寒冷的冬夜,居然充滿了熱血沸騰的意味。舒州地百姓並不知道這些騎馬地勇士們是誰,紛紛詢問之下,劉鼎的名字不脛而走,深深地刻印在每個百姓的心目中。

    劉鼎等人在城外搜索良久,始終沒有發現淮西軍的蹤影。就在大家快要失望的時候,那股神秘的淮西軍突然出現了,他們距離劉鼎不到三百步的距離。也許是從來沒有想到過懷寧守軍居然會主動出擊,也許是劉鼎他們來的太快,這股淮西軍明顯出現了一點點地慌亂,但是很快就鎮定下來了,零散的隊伍迅速集結,同時拔出了鋒利的彎刀。

    劉鼎大聲喝道:「下馬!應戰!」

    鬼雨都戰士整齊的跳下戰馬,拔出橫刀,凶狠的衝向那些淮西軍士兵。

    那些淮西軍士兵原本以為中了懷寧守軍的埋伏,後來發現對方不過數十人,頓時打起了精神,同樣揮舞著彎刀衝了上來。雙方交戰的地方,就在火光和黑暗的交接之處,那些從黑暗中冒出來的淮西軍,看起來彷彿是地獄裡面冒出來的惡魔,被劉鼎等來自光明世界的勇士死死的攔住。敵人太多,勇士太少,城樓上的觀眾馬上提起了嗓子。

    劉鼎衝在最前面,刀光閃爍,搶先將兩個敵人砍倒,跟著一腳將一個敵人踹倒在泥水中。左手順手一夾,就夾住了一個敵人,跟著手臂一用力。就壓碎了對方的肋骨。那個敵人痛苦的呻吟著,身體軟綿綿地落在泥水中,泥水慢慢的蓋過他的鼻子,但是他已經沒有能力轉身,於是就這樣活活地被憋死了。劉鼎一路衝殺,鮮血飛濺,覺得自己的內心越來越暢快,彷彿是中了魔一樣。他剛才在刺史府大罵出聲。心裡感覺無比的爽快,這時候渾身就如同是充滿了力量,揮刀殺入敵人陣中,如入無人之境。

    城頭上。保信軍士兵看的如癡如醉,一個個都顯得難以置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絕對不會相信,二十五人的隊伍,竟然可以將上百名的淮西軍打得紛紛後退,潰不成軍。站在城樓上看出去,雙方的態勢十分的清楚,淮西軍地人數雖然多,卻被劉鼎他們牢牢地控制著主動權,凡是劉鼎插入的地方。淮西軍就不得不往後退,地上也因此而留下了諸多的屍體,那一片激戰的區域,地上地泥水都變成了暗紅色。

    王博的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的。心頭的交戰非常的激烈。劉鼎已經充分的展示了他的能力,重用劉鼎,懷寧城必定安然無恙,但是同時,劉鼎的野心也是有目共睹的,日後必然又是一個貝禮翊,甚至比貝禮翊更加的強大。更加地霸道。保信軍招納這樣的人,實在不知道是喜是憂。那邊薛成的心思卻沒有王博複雜。他就是單純的害怕,城外地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他當然一清二楚,劉鼎現在以寡敵眾,居然還將他們殺的東倒西歪,他的計策哪裡還有成功的可能?

    劉鼎!

    這個該死的劉鼎,他為什麼要出現在懷寧?

    薛成痛苦的想著,恨不得當場就給自己一個了斷,可惜,他沒有這樣的勇氣。他只有盡量地往人多地地方靠,好像只有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他才能感覺到安全。忽然間,他身邊地人下意識的讓開一條道路,並且低頭致意,原來是蘇幼惜陪伴著林詩梓來了,跟隨在他們身邊的,正是殷紅林。薛成的內心,頓時更加絕望,當場就癱瘓在泥水中。原來,城牆上報告淮西軍到了懷寧,殷紅林就被林詩梓叫去,詢問有關的情況,最後林小姐擔心不已,乾脆要殷紅林帶著她出來看個究竟。

    這位林小姐不但容貌俏麗,氣質高貴,而且身材也很高,居然和身邊部分的保信軍士兵不相上下,令人不敢逼視。如果說周圍是亂蓬蓬的野草,她們兩個就是傲立中間的鮮花,一塵不染。她來到城頭上,發現外面已經是喊殺聲一片,臉色不禁有點緊張,急忙舉目看去,發現劉鼎已經和淮西軍混戰在一起了。那城牆上的火把非常的明亮,劉鼎的身影也相當的清晰,但見他縱橫馳騁,身邊的敵人慘叫連連,連續倒地,看得她美目連眨,爆發出無數的神采來。

    殷紅林最崇拜的就是劉鼎的武力,興奮的擊掌叫道:「好!好!好!好啊!好極了!」

    蘇幼惜想要給他個眼色,讓他不要吵鬧,但是殷紅林哪裡控制得住,反而嗓門越來越大了。

    林詩梓美目輕飄,悄悄地對蘇幼惜搖搖頭,意思是沒關係的,然後轉頭專心致志地看著外面。

    外面的決鬥已經到了白熱化,出城迎戰的鬼雨都戰士自然是奮勇死戰,悍不畏死,那些淮西軍士兵居然也相當的頑強,雖然傷亡了不少人,但是仗著人數上的優勢,他們還是要將劉鼎等人一口氣吃掉。在激烈的搏殺中,雙方都不斷的有人倒下。劉鼎身上全部都是血,好像是從血池中撈出來的一樣,只有手中那一抹抹的刀光,好像能夠刺破這深夜的黑暗。

    林詩梓看著劉鼎的背影,忽然間悄悄地握緊了拳頭,臉色也變得非常的緊張。蘇幼惜在旁邊悄悄地握著她的手,她才稍稍覺得好一點了,忽然間轉過頭來看這蘇幼惜,俏麗的臉頰上卻微微泛紅了,而且紅暈長久沒有消退。

    蘇幼惜低頭默默歎息一聲,卻沒有人任何人察覺到。

    驀然間,劉鼎長嘯一聲,大聲喝道:「回城!」

    但見他橫刀一揮,將兩個敵人劈翻在地上,跟著左手抓了一個敵人。掩護其他的鬼雨都戰士後退。其餘的鬼雨都戰士,有的也抓了一個敵人,相互掩護著後退。後面的淮西軍士兵緊追不捨。激戰的雙方距離城牆越來越近了,雙方經過的地方,如同鋪開了一條新鮮地血路,觸目驚心。

    嗖!

    驀然間,令狐翼彎弓搭箭,順手就是一箭。

    那個追得最凶的淮西軍士兵,胸膛中箭,一頭栽倒在泥水中。

    其餘幾名弓箭手也同時發箭。瞬間又有四個淮西軍士兵栽倒在泥水中。

    其餘的淮西軍士兵微微一窒,已經被劉鼎他們拉開了距離。但是他們依然緊追不捨,好像是有什麼要命地東西被劉鼎抓住了,就算死也要追回來。然而。令狐翼等五名弓箭手沉著射箭,不斷的將他們射死在城牆下。

    「弩機準備!」

    龐丹斷然大喝一聲。

    下面的淮西軍士兵立刻停住了腳步,隨即快速的轉身離去,連地下的受傷同伴也不要了。

    吱吱嘎嘎……

    吱吱嘎嘎……

    吱吱嘎嘎……

    沉重的城門緩緩的打開,劉鼎等人押著六七個淮西軍俘虜進來。

    城頭上的人都蜂擁而上,好像迎接凱旋地勇士,那些百姓更加是興奮不已,大聲的吼叫著劉鼎的名字,響徹雲霄。林詩梓和蘇幼惜也急急忙忙的走了過去,急欲看個究竟。但是她們畢竟是女人,走路需要風度,不能太過失態,等去到地時候。正好看到劉鼎將幾個俘虜往地上一扔,自己啪的一聲將橫刀插會去刀鞘中。他身上的軍服全部都是血,連串的血滴還在不停的往下滴,血腥味非常濃,熏得蘇幼惜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頭,林詩梓反而沒有察覺。

    劉鼎看著王博,面無表情的說道:「王大人。這些人。就交給龐指揮審訊如何?」

    王博點點頭。

    龐丹卻搖搖頭。

    劉鼎冷冷地說道:「龐指揮,現在王大人、林小姐都在這裡。你難道還想縮到別人的背影裡面去嗎?」

    龐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無意中看到林詩梓的目光,本能地挺直了胸膛,最後卻依然搖搖頭。

    王博的臉色顯然不太好看,卻沒有說話。

    林詩梓卻忍不住說道:「龐丹,你也是當兵的,劉鼎也是當兵的,你咋就相差這麼遠呢?」

    她這話實在直白,龐丹地臉龐頓時漲紅了,艱難的說道:「三小姐,卑職搖頭是因為沒有必要審訊了,卑職認得這些人。卑職不敢肯定他們全部都是勇字營的人,但是他們肯定和勇字營脫離不了關係。」

    周圍的人都微微動容。

    勇字營,那就是貝然清的部隊了。

    龐丹歎了一口氣,看著那些俘虜說道:「張秋,你們到底是在做什麼?」

    俘虜中有人茫然的抬起頭來,迷迷糊糊的說道:「你是誰?你說什麼?」

    龐丹搖搖頭,慢慢地說道:「張秋,你不要裝傻了。你絕對想不到,我會認識你吧?你是勇字營乙旅丁隊隊正,至於現在是什麼職務,我不知道,或許,你現在應該升職了吧?」

    那名俘虜依然迷迷糊糊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誰是張秋?」

    龐丹突然伸手將他提起來,眼神一凜,狠狠的說道:「張秋,你裝傻能裝到什麼時候?那我就將你地屍首送回去給你定海老家,說你投降了淮西軍,看你家裡的兩個弟弟和兩個妹妹怎麼說?看你的父母怎麼說?混蛋!」

    張秋渾身一震,頹然耷拉著腦袋,不發一言,顯然是默認了自己的身份。

    龐丹胸膛起伏,緩緩的說道:「各位,勿需再問,實情如何,想必大家已經心中有數,龐丹只負責懷寧城的安全,別的,龐丹不想干涉,也不想參與。請恕在下暫且離開!」

    劉鼎拱拱手,凝重地說道:「謝謝!」

    龐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離去了。

    林詩梓狐疑的說道:「怎了啦?他怎麼生氣了?」

    劉鼎歎息著說道:「本來都是自己的兄弟。結果沒能一致對外,反而自己窩裡鬥起來,天下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兄弟鬩牆了,唉……」

    王博聲音蒼老地說道:「實在欺人太甚!」

    劉鼎轉頭看著臉色發白的薛成,緩緩地說道:「薛大人,你怎麼說?」

    薛成知機的閉上了嘴巴。

    王博看著劉鼎,緩緩地說道:「你跟我來!」

    劉鼎跟在他地背後。兩人走到大約三十步遠的街道上,王博轉身說道:「你很好!然,當今形勢,你有何打算?」

    劉鼎決心不再給王博好臉色看。也不再買他的帳,因此直接說道:「最根本最直接的辦法,還是要掌握屬於我們自己的軍隊。只要給我五百人,我就能保證大人性命無憂。如果給我一千人,我就能保住懷寧城。如果有兩千人,我就能控制整個舒州的局勢。問題是,我們沒有!」

    王博說道:「老夫尚有兩營的部隊,龐丹和董瀾的部隊。」

    劉鼎冷冷地說道:「大人只能調動他們,卻不能控制他們,而且龐丹和董瀾也未必對你言聽計從。觀今日之事,完全是大人優柔寡斷,瞻前顧後而造成的。」

    王博聲音蒼老的說道:「我可以任命你為營指揮使,接替龐丹或者董瀾的指揮。」

    劉鼎很不客氣地說道:「大人何等糊塗!此刻還想著解除龐丹和董瀾地兵權!龐丹的部隊不能動!董瀾更加不能動!龐丹現在就是個風向標。兩貝都盯著他,如果我們動了龐丹,兩貝就有了武裝政變的借口。只怕大人命令一下,龐丹就會帶著部隊離開懷寧城,莫非大人撫琴的技術非常高明?」

    王博一時間沒有領悟過來,說道:「老夫不會撫琴!」

    劉鼎冷冷的說道:「那諸葛亮的空城計都唱不來了!」

    王博蒼老的臉色頓時漲紅。

    林詩梓的聲音在不遠處輕輕的說道:「劉鼎,你說話也太惡毒。縱然王叔叔有千般不對。你也不應該惡言相向,他畢竟是你的長輩。」

    劉鼎頭也不回地說道:「我敬他是長輩。才會好言相勸。如果是其他人,我轉身就跟貝然清他們合作,拿下懷寧城來了!」

    王博憤然說道:「你!你這狼子野心!」

    劉鼎毫不掩飾的說道:「當今天下,拳頭為王。大人一心向著禮儀教化,簡直是迂腐!試問禮儀教化可否感化貝然清,可否感化淮西軍?若不能,那又當如何?」

    事情危急,王博已經沒有機會來掉書袋子,下意識的說道:「你意下如何?」

    劉鼎緩緩地說道:「我們需要自己的隊伍!」

    王博疑惑地說道:「舒州四營兵馬,情況你也知道……」

    劉鼎今晚顯得十分的霸道強勢,毫不猶豫地打斷他的話,一字一頓的說道:「答案是:我們自己組建!」

    王博微微愕然。

    林詩梓卻飛快的說道:「很好!這個建議很好!王叔叔,可以考慮。」

    王博何嘗不知道組建軍隊,但是他本是文官出身,對於武將有很深的忌諱,現在舒州四營兵馬,都因為武將的驕橫,無法有效地指揮,如果再加上一個營,甚至是兩個營,他又如何指揮得了?既然指揮不動,要那麼多地軍隊又有什麼用?文官總是有些迂腐的,寧願自己身死也不願意惹出更多地麻煩來,何況他王博的確不怕死。

    其實他內心還有更痛苦的想法,那就是他始終覺得劉鼎的野心,尤在貝然清等人之上,一旦被此人染指舒州的軍權,後果不堪設想,可是不知道利害關係的林詩梓,卻已經認命劉鼎為舒州的步軍都虞候,間接給了他掌握兵權的權力,他只好苦苦的將劉鼎排斥在真正的兵權之外,可是事到如今,劉鼎還是毫不掩飾的提出了他的貪婪要求。

    組建保信軍第十三營。並不是什麼難事,林度也知道舒州的情況,因此相關地手續一早就已經準備了。並且林度將此營正式名稱為罡字營,「罡」者,四四正正也,自然是要匡護朝廷,維護正義的意思,可是王博在舒州看來看去,沒有一個人有這樣的報國之心,皆是野心勃勃之輩。乾脆讓此營空置,也不願意再增加武人地力量。

    劉鼎聞言,立刻趁熱打鐵的說道:「懷寧城有資金,有人員。有裝備,招募千人有何困難?就算是招募三千人,也無絲毫困難。淮西軍遠道而來,疲師遠征,我們只需要三千名壯勇,就完全可以堵截淮西軍虞城外,屆時懷寧城的十萬百姓,自然會感謝大人和林小姐的大恩大德。」

    王博卻沒有吭聲。劉鼎明知他不會輕易對自己鬆口,於是毫不客氣的說道:「大人既然猶豫不決,劉鼎這就回去霍山了!」

    當即轉身而去。

    林詩梓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蘇幼惜卻是臉色如常。

    王博終於無路可退,只得叫道:「劉鼎,你等等!」

    劉鼎頭也不回的說道:「大人如果繼續執迷不悟,在下沒有等待的必要!」

    王博深知一旦自己答應劉鼎。這世界上必然又多了一個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之輩,但是現在地態勢,不得他不答應,他只好說道:「劉鼎,本官授權你組建罡字營,以保懷寧城!」

    劉鼎這才緩緩地回過頭來。

    事已至此,後果已經來不及更多考慮。王博惟有正式宣佈。立刻在城內招募鄉勇,組建罡字營。初步兵員控制在千人左右。這是他對劉鼎的第二個軟控制,只是這個軟控制到底有多大的效果,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要有了名義,劉鼎肯定會將每一份權力都用到盡頭的。這份權力一早林度就已經交給他,只是王博遲遲不敢付諸實施,現在被迫實施,一切都顯得非常地順利,龐丹也表示歡迎。

    罡字營的指揮使,自然是劉鼎,骨幹就是他的鬼雨都士兵。王博為了加強對罡字營的控制,臨時又任命殷紅林擔任罡字營副使,這個任命純粹是多餘,也體現出王博的無奈。如果殷紅林不在罡字營任職,劉鼎還沒有借口找他要這要那的,現在殷紅林是副使,白白讓劉鼎指使他將懷寧城的武器裝備搬了個精光。這些武器裝備,不要說武裝一千人,就是武裝三千人也綽綽有餘,殷紅林本身就對劉鼎盲目崇拜,劉鼎要什麼他就拿什麼,根本不管劉鼎要這麼多的東西來幹嘛。你說,有個這麼好的後勤大員,劉鼎能不滿意嗎?

    舒州大大小小的官員,本來就對王博有相當地不滿,王博本身迂腐不化,想要懷寧城的十萬民眾陪著送死,既沒有足夠的守城力量,又不給官員們離開懷寧,簡直是讓他們在這裡活生生的等死,這份等死地難受,絕對是死還可怕。聽說劉鼎負責籌建罡字營,保衛懷寧城,這些官員都忍不住大聲歡呼,老天,終於開眼了。有劉鼎在,懷寧可保無憂矣。看到手下官員如此激動,王博頭一次反思自己,難道,自己千方百計壓制劉鼎,是真的錯了?

    王博宣佈了組建罡字營的命令以後,林詩梓和蘇幼惜就悄悄地離開了,剩下的都是他們男人的事情。劉鼎也沒有太在意,按照自己的意思發佈一連串的命令,務必要在明天就徵集到一千名鄉勇。直到天亮地時候,殷紅林悄悄地來找他,低聲說道:「林小姐請你吃早飯。」

    劉鼎正忙著團團轉,詫異地說道:「啊?」

    須知唐代雖然沒有什麼男女大防,授受不親什麼的,但是一個千金小姐公然請自己吃飯,那也太引人注目了吧?

    果然,周圍所有人地目光,看起來都格外的曖昧。爬^書^網,本章節由""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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