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府邸的某個房間內,王允將一封書信再次湊在燈下,又認真的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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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曹操此人的心機,遠遠在我之上。他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對手的機會,真毒!哎!為了大漢,我不得不出去走一趟。劉謙!我看你這次如何應對!」
夜色濃重,天上飄下一片片雪花,不多時,北宮的地面已經變為白色。
劉謙帶著典韋,冒著紛飛的小雪,行走在北宮的城牆之上。北宮的各個城門,都是他巡邏的重中之重,他決不容許北宮在他手中發生變故。
「兄弟們辛苦了!兄弟們打起精神,陛下說了,今晚出勤受凍者加薪!來來來!這是我大婚時準備的烈酒,今晚分給大家共飲,大家借此暖暖身子。」
「好酒!」
「此酒夠烈!正好御寒!謝大人賞賜!」
「酒好大人更好!」
「謝謝大人,大人酒有點少。」
「大人不是說了,給我們暖暖身子,喝醉了還怎麼執勤?」
劉謙哈哈長笑,笑罷豪言道:「這位兄弟說的好,大家都給我提好精神,好酒還有,大不了隨後我將大婚用酒全送到這裡,今晚就委屈著點。」
「好!」
「哼!你們倒是好了,你們知道嗎?這等好酒連陛下也沒用過。大家平時喝的酒是啥滋味?俺老典告訴你們,就憑借這等好酒,一壇千金也不為過!」
「也是,這等美酒絕對價值千金,大家想想,金市那塊的燒刀子一壇還買兩萬錢。現在想來,燒刀子和這酒比起來,簡直就是馬尿!」
「對!燒刀子的名字得讓給此酒!」
「謝大人慷慨賞酒!」
「謝大人賜酒!」
劉謙告別兵士們,帶著典韋踏雪而行,心中卻在感歎:「原來以為我手下人才濟濟,現在才發現,居然不夠用。黃忠要去鎮守北軍,陳武坐鎮執金吾,徐晃需要輕點財寶,龐德要看家,連點機動人馬都沒有。原來我混的依舊很失敗啊!也不知道舅舅他們商議的如何?」
「主公,有兩騎朝這邊靠近。」
「去看看。」
北宮朱雀門前,一位少年緊急勒住馬匹,在馬匹恢恢叫聲中大叫道:「何襄鄉之子何傑求見劉廷益師兄!」
「師弟找我何事?」
「師兄快去阻止父親,父親估計要自殺了!」
「開城門!」劉謙轉首下令。安慰何傑道:「師弟莫要慌張,趕快進來說話!」
隨後,劉謙疾步跑到城門邊上,等到何傑將事情因由道出後,劉謙的臉色氣得煞白,立刻翻身上馬就要到何顒府上。
剛出宮門,劉謙冷靜下來,轉身命令典韋,無論採用任何辦法,都要將何顒請來。
典韋走後,劉謙回到北宮,用開會商議為名,將負責各個宮門的軍侯集中在一起。之後把劉家家兵分散在各個宮門,加強北宮的安全。
面對有些軍侯質疑之聲,劉謙從容說道:「諸位,本官懷疑今晚會有變動,清者自清,大家心中有數。如果本官誤會大家,在這裡先說聲抱歉,但是本官絕不容許北宮有失!望諸位配合。不然,本官的為人大家估計也很清楚,大家好吃好喝,告辭!」
這下,有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大自然,不過,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劉謙的為人,大家還是比較瞭解,行事果斷殺伐。以前的事情放下不提,今天的政變大家看得很清楚,連天子都敢拉下馬,他們這些人的小命就更不用提了。
劉謙掂著銀槍,再次回到小劉辨和劉宏的住處巡視良久,見沒有異常,才放下心來。
別看劉謙外表冷靜之極,其實他心中承受著無窮的壓力。一般來講,廢立君王之人都沒有好下場。他現在的處境倒是和董卓有點相似,本身沒有廣大的人脈和名聲,卻要行這逆天之事,天下人支持者肯定寥寥無幾。
至於幹掉劉宏自己幹,劉謙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是自己幹的先決條件的他手中有兵有馬,劉謙能夠憑借手中的兵馬橫掃一切敵對勢力。可惜,劉謙現在還不具備這樣的條件,那樣一來天下必然兵戈不息,就和他心中的夢想背道而馳。
劉謙眼前的理想,只是建立一個強大的大漢。如果為了一己私利,最終將大漢帶到萬劫不復的境地,劉謙不想做這種歷史罪人。
「老師應該沒事吧?這些可惡的黨人,就會從背後動手腳,現在居然以天下大義逼迫老師自殺。老師一死,按照當今的慣例,老子得為老師守孝三年,果真妙計!如果不是我時常勸導何傑注意老師的情況,今晚也不會發現他們的詭計,明天一切都晚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妄想在我離開北宮時發動兵變,好計謀!好手段!老子是不是該發發脾氣,再次發動黨錮,而後殺你們一個血流成河!TMD!便宜你們了!大漢眼下需要大量的人才,來參與大漢的建設。
可惜!可惜老子的時間太短,如果給老子五年時間,哼!老子要兵有兵,要人有人,誰不服,殺!」
劉謙靜靜的立在宮中的宮道上,任意雪花將他變做一個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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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廷益!你這是幹什麼?你想——」
劉謙深施一禮,笑罵道:「老典,我讓你把老師請來,你簡直是胡鬧!還不馬上將老師放下!」
「主公!你是不知道,俺再晚去一會,何老就上天了。何老不配合,俺也是沒辦法!」
劉謙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冷冷問道:「老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何顒靜立在房內,雙目看向門外燈光下的雪花,不時隨風飄到房內,打著旋落在地上化為雪水。
「今晚伍瓊周珌等人拜訪老師,何傑都給我說了。」
何顒苦澀的轉過臉道:「我說剛剛將繩索懸在樑上,就被僕人打斷,隨後典平霸又急匆匆的將我綁來,呵呵!」
「老師也將弟子看做謀逆的小人了?」劉謙的聲音中有幾分悲愴。
何顒臉上的肌肉顫動幾下,終究沒有說話。
「於是老師就想以死逼迫弟子離開朝廷?」
「廷益!很多事情都不好說,王莽謙恭未篡時,為了大漢,老師不得不如此。」
「好好好!」劉謙仰天長笑不止。
站在一旁的典韋心中很不好受,因為他看到劉謙大笑中雙眼飽含的淚花,以及大笑中帶著的深深悲傷。自從他追隨劉謙,他從來沒有見過劉謙如此傷心,就是在李冰離開劉謙的時候也沒有如此。
笑罷,劉謙肅然挺身,而後跪在何顒身前,咚咚咚對著何顒磕了三個頭。隨後看著何顒,刺啦撕掉他的衣袍下擺。
「老師,這是弟子最後一次叫你老師,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干。」
「這!」
「你放心,明天我會啟奏陛下離開雒陽。你可以放心的對黨人說,我們的師徒關係到此結束,我想黨人不會在難為你。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麼多了,今晚雪大,你就休息在宮中吧,告辭!」
何顒向前躑躅兩步,苦澀說道:「既然你看透了,就放過他們吧,這是我第一次求你。」
劉謙停下腳步,悵然道:「大家都不是小孩,政治鬥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今晚我失敗了?算了,你傳信告訴他們,這是最後一次。」
中平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雪。
北宮德陽殿中,百官都早早來到這裡,舉行新天子的第一次朝會。朝會剛剛開始,大家都被劉謙的話語驚呆了。
「什麼,劉謙要回南陽?我沒聽錯吧?」
「哼哼!估計是這小子早就計劃好的,想博取聲名,他絕不會放棄到手的權利。」
「嘿嘿嘿!這小子一定的得知了何顒的死訊,故意賣弄清高。」
「不可能!他捨得放棄到手的榮華富貴?」
「騙鬼!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種生活他會捨棄?」
劉謙要走的事情對小劉辨來講,心中已有了準備,故此沒有一點慌亂,昨晚劉謙都給他講清楚。小劉辨知道,大哥劉謙為了何顒,沒辦法只好離開他,但是該演的戲還要演下去,小劉辨自然不會輕易放行。
在三讓三辭之後,無奈的小劉辨點頭答應。期間小劉辨暗笑,朝中果然沒有一個好人,大家都想把大哥趕走。他們就沒有想想,沒有大哥昨天的賣命,自己能當上天子嗎?朝中大臣果然像大哥說的那樣,全都欺負自己年幼無知。
小劉辨冷眼打量諸位大臣,心中暗暗盤算,如果按照手中的小冊子宣讀,百官的種種精彩反應。
他大聲宣旨,說劉謙功勞甚大,卻又急流勇退,是個大大的忠臣,無論如何也要委任劉謙一個驃騎將軍的尊號。
殿中的重臣們傻眼了,憑借劉謙的功勞可以封侯,就是封為食邑萬戶侯也可以,但是驃騎將軍這個官職,卻萬萬不能封給劉謙。有了驃騎將軍這個官職,劉謙馬上就能開府建牙,成為一方勢力。何苗是車騎將軍,劉謙是驃騎將軍,這股力量和在一起太大。不過,他們還不能公開表示反對,劉謙如此好說話正中他們的下懷,如果惹怒了劉謙劉謙不走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讓他們更想不到的是,當劉謙是任命成功後,小劉辨洋洋得意的封賞了一大批人,而這一大批都是劉謙的嫡系。
最後,除了將年號改為光熹外,第一次朝議的結果變成了劉謙的封賞會。
劉謙官拜驃騎將軍,進爵萬戶安眾侯。
黃忠官拜羽林中郎將,進爵東鄉侯。
魯肅加官侍中,服侍天子左右,進爵黃羽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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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離開德陽殿時,劉謙回頭看了一眼莊嚴的大殿,心中暗暗發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黨人!我還會再次回到這裡,不過,老子再也不會心慈手軟了。
小劉辨,大哥覺得光熹這個年號很好,大哥決不讓這個年號只存在半年。只要你對我一直如此,大哥豁出性命也要開創一個光熹時代,一個光熹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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