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光熹 第二卷 試飛 第七十七章 背水一戰——血戰
    果然不出劉謙所料,在涼州探馬回到西涼軍營不多時,涼州大營裡響起山呼海嘯般的呼喊。WeNXuEmI。cOM不久,涼州騎兵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曠野上,他們受到財帛的刺激,激動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沒有動員,不用激勵,在此起彼伏,好像潮水一般的「ど嘿」聲中,迅猛發動了進攻,這次他們沒有助跑,不惜馬力直接全速前進,興奮之下的「ど嘿」聲,把急速推進的隆隆馬蹄聲掩蓋其中。

    五百步。

    四百步。

    三百步。

    二百五十步時,涼州騎兵又表演起精湛的騎術,紛紛躲在馬匹的一側或馬肚子下面,伴隨著嗡嗡地矛弩發射聲,和破空的「咻嗖」聲,一片片血霧及繽紛的血蓮花,再次出現在這片空間。

    西涼輕騎的簡單裝備,對於一米多長的矛弩來言,好像是一張薄紙。矛弩輕易地穿過人體,幾乎沒有一絲停頓,繼續向前方飆飛,穿越了一頭健馬的脖子之後,又貫入另一匹馬兒的身軀,身軀外只露出一個矛弩尾巴的戰馬,隨著衝擊力倒地,把藏在馬腹之下的騎士重重壓在身下。噪雜的歡呼馬蹄聲中,聽不到騎士發出的瀕死慘叫。

    前邊被貫穿脖頸的健馬,傷口像高壓水泵泵水一樣,噴出蓬勃的血箭,向前奔馳了十幾步距離,才感到呼吸不暢,之後睜著迷茫的雙眼,無力地緩緩倒在地上。馬側的騎士見勢不妙,急忙彈下戰馬,還好,戰馬逐漸降低奔跑的速度,騎士平安地落在地上,還沒有來得及發出感慨,就感到他的身體飛了起來,他在失去神智以前只是納悶,自己什麼時候羽化成仙,練成了凌空虛渡的絕技,而後胸口一甜,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無盡的西涼騎兵,就像瘋狂的野獸潮水一般,踏著戰友的屍體衝了上去,他們在金錢的召喚下,徹底爆發了人性壓制下的獸性,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鋼鐵戰士,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狠狠地撞向矛弩、弩箭、弓箭。

    鮮血,無盡的鮮血,漢軍陣前兩百步之內,到處綻放著鮮花,鮮血化成的嬌艷鮮花,短短一刻之間,陣前的死屍累計到了兩尺多高。

    「嗷嗷,ど嘿!」

    忽然,涼州軍中爆發出驚雷一樣的歡呼,終於,抽出兵刃的西涼騎士衝到了武鋼車前,可是靠近武鋼車的數百名騎士,只來得及用手中的長矛,剛剛挑動一下武鋼車就倒了下來,太陽下紅得耀眼的槍尖,在他們的身後微微顫動。後邊的涼州騎兵,來不及劈開嚴陣以待的槍林,只好無奈地連人帶馬撞向車陣。

    兩軍交鋒的前沿,四處飄蕩著痛人心扉的慘叫呻吟聲。

    絞肉機,劉謙終於明白,為什麼說戰場是絞肉機了,紅著眼睛的西涼騎兵,真像飛向火焰裡的飛蛾,一個一個撞向車陣,他們的最後的一個動作是,把手中的兵器拋向漢軍。

    槍兵在文聘的號令下,只做簡單的幾個動作,刺出、拔出,前進,後退。第一排長槍兵將長槍依靠在武鋼車上,半蹲著牢牢地釘在地上,第二排刺出長槍後,立刻拔出後退,第三排上前刺出、拔出,第四排刺出。前邊的士兵倒下來,後邊就會有人補上他的空位,長槍陣在口令指揮下,顯得井然有序,顯示了它的強大殺傷力。

    在劉謙的刻意改變下,遠程攻擊武器的發射密度減少了三分之一,這樣,長槍兵的威力才能施展出來。劉謙通過這半天多的實戰,他明白了,戰爭就是和錢過不去,打仗就是燒錢,他現在擁有的武器,已經是雒陽武庫最後一點家當,他很感謝自己的貪心,當時若不是他費盡心機,搜羅了上百萬的弩弓箭矢,今天漢軍早就敗了。事實證明,超過十多萬人的戰役,這些物資遠遠不夠。

    鏖戰,大家都瘋狂了,廝殺,到處都是殺氣。

    各鼎是一位十九歲的少年,心中最美的夢想,就是娶到部落裡一個叫桑尼的少女,為此,他聽從部落首領北宮伯玉的號召,想攻擊大漢的豐腴之地——長安。部落的少女喜歡英雄,進攻大漢不但可以彰顯自己的勇敢,而且還會很快攢足娉娶妻子的彩禮,這對各鼎來說,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後來北宮伯玉死了,他們全都變為韓遂大人的手下,韓遂大人說只要打下長安,大家就可以得到幾輩子也掙不到的錢財,大家期望快點到達長安,可惜一直沒有實現。

    他們被阻擋在可惡的陳倉,後來在哪裡喝增援的漢軍打了幾仗,各鼎很幸運的殺死了十幾名漢軍,在漢軍北軍的鐵蹄下倖存起來,只受了一點輕傷,後來他陞官做了十人長。

    半個時辰以前,當各鼎就要攻到距漢軍三百步的時候,營中響起了鳴金的聲音,各鼎只有從飛揚的塵土中,遺憾地看了一眼漢軍。誰知道,剛才負責運回死屍的戰士說,他們看到了大家不敢相信的景象,無盡的金銀財寶絲綢布匹,據說堆得像小山一樣高。於是大家的眼睛全紅了,瘋了一樣撲向漢軍的陣地。

    各鼎感到那些使人恐怖地短矛,發射密度比上次來時小了許多,藏在馬腹下邊的他,感到心中瘋狂的跳動,一百五十步,他嫻熟的從馬腹下翻上馬背,迅速的抽箭搭弓,無需瞄準只管拋射向漢軍的陣中。各鼎對自己的速度很滿意,當戰馬奔馳到距漢軍一百二十步時,他瞄準一個槍兵,他沒有看那個槍兵是否死在自己的箭下,他對自己的箭技非常自信,他取下長矛用長矛調走一具具攔路的死屍,真是太多了,影響了他的馬速,如果還有縫隙,他相信自己可以輕易的控制戰馬向前。

    正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前方戰友們的高聲呼叫,他左右一看,馬上明白了同伴們為什麼高興歡呼,經過幾個時辰的消耗,該死的短矛終於用光了。他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日頭,應該是申時了,從早上開始進攻到現在,已經用了四個多時辰,四個時辰,不知有多少馬上的健兒,死在這種令人發抖的矛弩之下,他心中不由得提高了幾分膽氣。隨後他又發現弩箭的密度也變得非常稀薄,心中真是大喜過望,漢軍依仗精良兵器的優勢沒有了,那麼他們還會什麼?只是一群待宰地羔羊罷了。

    他收回心思,一路挑著礙事的死屍,漸漸接近了漢軍的槍陣,他趁著一個同伴連人帶馬撞開槍陣,而槍兵沒來得及補充的間隙,迅捷地從腰間抽出短矛,狠狠地拋向縫隙旁邊的槍兵,短矛直接射向槍兵的喉嚨,槍兵想把喉嚨間的短矛拔出,可是手還沒有接觸到短矛,白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這是各鼎的絕活,據說是他爺爺的爺爺,從遙遠的西方學過來的,據說,原來是步兵的一種遠程攻擊武器,經過他們家很久的研究發展之後,家裡人都會在馬上熟練地操作運用。後來部落裡好多人都學會了,不過都沒有各鼎施展的好。

    和漢軍的矛弩比起來TMD黯然失色,簡直不值一提,各鼎狠狠地罵道。

    而後他借助馬速,用長矛洞穿了兩個槍兵,又從腰間抽出腰刀,狠狠地劈向想要補充缺口的漢軍頭顱,就像砍掉一個西瓜,他心裡想。接著他的戰馬撞飛了一個不知量力的漢軍,然後他感到身上好幾個地方傳來錐心的疼痛。

    他最後想起來的是,瀰漫著清香碧綠草原上的那位桑尼姑娘,眼前漸漸變得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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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鋼車陣已毀,前邊的槍兵損失也過大半,矛弩用盡,弩箭所剩不多,只有普通的弓箭還十分豐富,如果讓騎兵突破槍兵陣地,一切都要結束。

    劉謙看著眼前的慘狀,心中思量著:「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為了自己的信念,拼吧,偶又不是三軍的真正主將,就是陣亡無礙大局。不管怎麼說偶是武將出身,槍法練了一年多,也算馬馬虎虎,就讓偶到前線去,那裡需要偶。」

    「調五千弩兵,拿起為他們準備的長槍,調保護弓兵的五千刀盾兵;讓他們一起向前組成拒馬陣。剩餘的弩兵和弓箭兵不要停下來,繼續保持壓制。弩車兵後撤,為我軍生力軍。」劉謙下達了今天的最後一個命令。

    劉謙轉身露出最真誠的笑臉,直視葛玄道:「現在是最為艱險的時刻,前線士兵們需要我。這裡就麻煩你負責,記住,那裡形勢危急就要及時補充兵力,如果生力軍用完就調火頭軍。如果戰局一切如我們所料,我想也許用不著火頭軍,我們就勝利了。

    還有,如果戰事非常不利,你就把下面那位請上來安定軍心,切記。不要婆婆媽媽的勸我,如果此役不勝,一切都是天意,大漢就此不可挽救,我只能說自己才德淺薄,就不要奢望以後了。」說完轉身而去。只留下葛玄一人失神般地佇立在高台之上。

    劉謙知道葛玄不理解他,是因為葛玄不知道歷史的走向,如果劉謙不能戰勝,在歷史記載中籍籍無名的韓遂,何談面對一世梟雄曹操、劉備,既然早晚是一個失敗的結果,那麼何必飽受痛苦的折磨,費心費力的苦苦折騰自己,不如乾淨利索的早早歸去。

    劉謙面對銅鏡中人影模糊的自己呲了呲牙,道了一聲珍重,戴上他的戰盔,繫好固定頭盔的帶子,身上的盔甲是現成的,也不用麻煩別人。提起心愛的丈餘銀槍,向心中最愛的武將趙雲說聲抱歉,然後昂首闊步邁向了良駒「追風」。

    這一刻劉謙想起來猛猛,那只陪伴他一年多的朋友,坦然一笑,躍上追風,兩腿輕輕一用力,追風載著他馳向殺聲四起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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