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盡天下 作品正文 素雅麗人
    「紅酥手,黃口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雙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口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小姐,小姐。」略帶驚慌的聲音打斷了優美的吟唱,也驚擾了滿園的靜謐。

    立於園中身著素雅白衫的莫離傷倒也不惱,只半轉回身,圓潤清澈中猶帶清冷的嗓音低聲詢問自己的貼身婢女。

    「小舞,何事如此驚慌。」不溫不火的淡然語氣仿若帶著魔力使人鎮定。

    「小姐,是……是……。」立於莫離傷旁側後,小舞倒也平靜了不少,只那語氣還有些微的急切和猶豫

    「怎的如此吞吐,有事直言無妨。」莫離傷淡淡的說道。

    「小姐,是二少爺惹了禍了。」聽到自家小姐的話後,小舞不再猶豫,只是她明白小姐向來不愛管閒事,就是自家親人的也多半是不過問的,只是這次事情鬧的挺大的,又關係到小姐,小舞才擅作主張。

    「二哥?」

    小舞扶著離傷讓其斜躺於軟塌,扶正軟枕墊於腦後,才道:「聽灶房的小杜說,日前,二少爺在街上與一位公子生衝突,仗著人多勢眾,給了那位公子一頓好打。」

    離傷搖頭輕笑:「這又何驚慌的,他惹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爹爹自會善後。」仗勢欺人?在莫府怕是司空見慣了,各人自掃門前雪吧,這也不失為一條明哲保身之道,自小身處其中,早已熟知其個中原委,看慣了一切,故能冷淡以對。

    「本也無事,但聽說仗打之人是崔函明崔尚書之子。」

    「哦?崔函明?這到有趣,崔函明為人心胸狹隘,仗著宮中有正得寵的梅妃撐腰,平日就蠻橫無理,欺壓良善的,也非君子,況且他這刑部尚書與爹爹這吏部尚書早有嫌隙,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離傷微挑秀眉,續言「爹爹有何表示?」

    小舞遲疑了會,略有踟躕:「這……老爺……。」

    「但說無妨。」她於旁側的小几上捻來一粒葡萄放入口中,漫不經心的神情透著是一股倨傲,漠不關心的眼神是一片漠然。

    「老爺非常震怒,讓二少爺罰跪祖宗祠堂一宿,面壁試過半月,但此事牽扯極大,老爺晌午親自去了一趟崔尚歉,崔尚書哪肯善罷甘休,且梅妃也誓言旦旦要為其弟討回公道,前廳正為此忙成一團呢。」

    秀眉微揚,清麗瞳眸顧盼間儘是風華傾現,卻絲毫找不出一絲擔憂,反倒是絲絲趣味引入眼眸,閒散的很。

    「聽三夫人的意思是以聯姻消停。」

    「聯姻?」恐怕這才是造成小舞如此驚慌的原因把?離傷含笑欄了一眼自己的貼身丫鬟。

    「是的,六小姐芳齡一十有八了,卻未許人家,三夫人正為此擔心呢,這不,正趕上這一事,三夫人就建議老爺許了六小姐的婚事,將其許配於崔公子,這樣一來,莫崔兩家結成秦晉之好,不但二少爺的事能了,莫府勢力也必將更堅固。」

    「確實一石二鳥之計。」頷漫語,珠杈搖曳,繡衣飄揚,卻是冷語數字。「但崔函明是何許人也,怎可能如此好糊弄,雖說是聯姻,但風險也並不是全無,先不說崔公子人品何如,崔函明實著一位老奸巨猾之徒,怕只怕先制人後反制於人啊!以虎謀皮反被虎嗜。」

    「小姐,這是….」小舞一臉迷茫,甚是不懂。「老爺也是如此講的,老爺還說了,和崔尚書聯姻,此事是萬不可行的,百害而無一利,雖說是能解當下的燃眉之急,但卻難保莫府的長治久安。即使要聯姻崔府都不是上上之選。」

    「看來,爹爹是有良策了。」突然,像是想到何事,心胸微動,急於問到「上上之選?小舞,你可有聽到他們談論時有提到其他?」以爹爹貪心的心態來講,是不可能只屈就於尚書這個權位,或則屈於崔涵明之下,上上之選?皇朝最上乘之選也只有….

    「『其他?老爺並未提及其他,不過,倒是有提到皇族,好像還問過四少爺,東皇皇爺的一些事情。」東皇,在皇城,但這二字就已叫人聞風喪膽,又豈是她們這些下人可以談論的,故此,對於談論此事時,小舞也並未聽到太多,只隱約知道老爺好像問的很仔細,而四少爺也答的很謹慎。

    「看來,爹爹是打著如意算盤了。」離傷搖頭輕笑,她從小舞的隻字片言中已然有些確定自己父親的想法,紅唇微啟,似譏似嘲。不管是東皇抑或是皇族,只要與東皇沾上邊,怕不只是一石二鳥。

    東皇繇喑,天朝勢力如天,最得寵的小王爺。乃先帝第九子,為天朝鳳太后膝下唯一親子,自小便天賦異稟、聰穎俊美,深得先帝寵愛,年僅7歲便賜封『東皇』國姓給予名號,且為他一人所有,世人皆以『東皇』稱之,受寵程度可見一般。先帝駕崩後由鳳太后一手撫養長大的東皇傲繼承皇位,因其年歲長於他一倍有餘,對其更是寵溺愛護,任之縱之。二十生辰,賜予東皇府,且可隨意進出皇宮,為宮廷內保留其宮殿,遇聖上可不跪,宮廷之規皆可免,可任意調派各軍隊可朝廷重臣都無需報備,如此天家寵兒,又豈是小小尚書府可高攀的,且此人陰邪難測,任意妄為,做事只憑個人喜好,隨心所欲的,如何駕虜。

    「依小姐之意,老爺這是打著東皇的算盤?」小舞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啊!」

    「怪不得?此話怎講。」

    「老爺說既然下了投注,就下大點,既是皇族,自然要冒些風險的。」小舞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說,以六小姐之貌,不以傾城,不論絕色,只屬中上之選,真要選,恐怕也輪不上。」

    離傷一聽,身形微顫,悸動不已,只表情無絲毫非議,「言下之意,莫非…」不以傾城,不論絕色,那…所要為何?莫府得四女,二女已婚嫁,聽其意,六姐也自是不可能了,唯剩…

    「小姐,有什麼不妥嗎?」小姐才智過人,莫非現什麼原委?

    「自古紅顏不自主,無故牽連惹塵埃。此事是禍是福都避無可避啊,爹爹這是狗急亂跳牆之舉,實在是不智之選啊,他這是高估了自己的女兒,還是低估了東皇的能耐了?險矣!就怕陪了夫人又折兵啊,兩頭空後得不償失!東皇豈是可耍弄的?」如諾自己猜測無誤,父親的意思怕是要賣女求榮了。

    「小姐?」前因後果一串聯,小舞也有些明白了其中緣由,清秀的臉上滿是憂慮。「老爺的意思是?」自5歲進府已有12個年頭,自然知道自家老爺是何性格,只是想不通的是為何會選中小姐,以小姐清冷淡然的個性,怎會….

    「你這丫頭啊,就是愛操心。」她清然歎笑,「擔心什麼呢,我最怕就是不自主,若能空餘閒,哪需素服這些執念,還不如歸去,也就不會惹一身塵埃,污了自己,我逃脫尚猶不急,怎你就盡往裡鑽呀。」

    小舞調皮的吐吐舌頭,倒是一副天真爛漫「小姐以前過丫,小舞是個執拗的丫頭啊!小舞要一直纏著小姐的呢。」

    離傷直起腰,輕怕肩上輕輕敲打的小手「誒,能得你這丫頭,也是離傷這17年來唯一之幸事了。」離傷漫悠自榻上起身,踱至花道間,小舞緊隨其後「知道嗎,猜到爹爹可能將我送於東皇,心中自是一番反覆,也實屬不願,但不願如何,從了又如何,只是從有形的籠子跳到無形的枷鎖裡去罷了,我心中無牽掛,自然,在那都一樣,可是你不同,雖身為丫鬟,可與我情同姐妹,我本想做主就讓你嫁為他人婦,柴米油鹽、平平淡淡也是生活啊。」

    「小舞要一直陪著小姐,小姐不要丟下小舞啊。」

    「你這又是何苦呢。」離傷有些無奈「罷了,既是如此也隨你了。」平身能得這丫鬟相伴,也算茫茫紅塵中的一則幸事。

    突地,話鋒一轉,「夫人怎麼說的?」

    「夫人說一切但憑老爺做主的!」

    「但憑老爺做主?好一句『但憑老爺做主』」。本已清冷的麗妍又淡漠了幾分。

    「落葉清風送蕭瑟,冰冷如寒秋,往事不可追憶,唯剩幾縷寥寥清愁,可否有盡頭?」回答她的是滿園的芬芳和繆繆細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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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準備下個月開始修文,上卷宮廷篇已完結。可能會準備下部江湖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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