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 手打VIp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失落國度
    峽石與澠池外的戰鬥每日都在進行著。今趟李建成迫不得已採用李世民的示敵以弱戰術,以伏兵一舉擊退楊公卿回守澠池,大大的出了一口鳥氣。峽石帥府。李建成與李世民高居座上,二人的心腹分左右站立。李建成意氣風,今日平原一戰,他與楊公卿在亂軍中大戰過百回合而勝,雖然有趁人之危的因素在,依舊教他興奮莫名,這段日子他憋得太難受了。唯一讓他不舒服的是:這戰術是李世民想出來的,否則此勝可算很完美了。李世民卻沒有他那樣興奮:經過一年多的對峙與摩擦,他更不敢小覷敵人,況且楊公卿足智多謀,為人老練,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輸掉此仗以漲李建成的威風,這樣一來,唐軍內部先會出亂子。屋內兩波人向來不咬弦,就在氣氛沉靜得越來越詭異時,李建成開口道:「我們必須盡快集結力量,突襲澠池,以呼應其他各條戰線,秦王及各位以為如何?」李世民立即道:「萬萬不可,我已著人在澗水源頭伏下水兵,只要稍待些時日,我們的水師從澗水南下,再逆谷水西上,屆時我們再出動兵力,前後一鼓作氣消滅澠池的洛陽軍。」天策府眾人點頭暗讚此戰術之妙,反觀太子手下的人卻是表情麻木。李建成冷冷地道:「我們哪還有那麼多時間,秦王不會只顧眼前而忘記中原的大形勢了吧?」天策府眾將聞言,眼中紛紛露出凶光,隨即有感到李建成的說法也並不是毫無道理。近月許來,中原處處戰火燎天,河北的李元吉一夥人已被寇仲打到幽州城下,少帥軍聲威大振,響應者日益增多,各地建德舊部更爭殺唐官以響應寇仲和劉黑闥,如今少帥軍已盡得建德大夏舊境。幽州的結果絕不樂觀;獨孤峰也將安陽周圍蠶食完畢,開始圍困守軍;黃河以北原屬李唐的河清、河陽和溫縣在半月前被宋師道不知從哪搞來的過百艘巨艦衝擊,在李世民聲威受損的情況下,李唐士氣大受影響,只十來日,這三座黃河北岸的重城全部失去,至此,柏崖倉以東的大河全部被洛陽軍和少帥軍所控制,若在那最新式的戰艦支持下,宋師道沿河逆流而上,可直接威脅關中。李唐的實際情況已如累卵。最要命的是唐軍士氣大受打擊,此消彼漲下,洛陽軍和少帥軍氣勢入虹,人人戰意旺盛,長此以往,結果幾可預見。所以李建成的提議雖有冒失,卻是眼下可以提升己方士氣的最好辦法:風雲變幻的形勢下,機會一失不復,誰知道再等一段日子,各條戰線上會出現什麼樣的情形?他名為督軍,實際上握有李淵手諭,在軍中地位較李世民只高不低,乃名副其實的統帥。李世民很想提醒他今天很可能是楊公卿故意示弱,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以他對李建成的瞭解,此話只會起到不好的影響。天策府眾將亦只敢在心裡罵幾句,不敢表現出來。李建成率眾離開後,李世民與天策府眾將陷入沉默中。洛口倉一役後,他們再不敢小覷沈落雁這個「小女子」,李世民的前後夾擊,以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為目標的戰略絕對是上上之選,怎奈統帥大權卻在李建成手裡!不知過了多久,長孫無忌一咬牙,出列跪在李世民身前,從懷中取出一對精巧別緻的酒杯,舉過頭頂,決然道:「我大唐已不能再走錯半分,請秦王為天下蒼生著想!所有罪責由無忌一人承擔!」李世民雄軀劇震,霍地長身而起,臉上神情複雜之極,雙目異芒大盛,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兩個酒杯。※※※※※翌日晌午。洛陽城主府。沈落雁正與虛行之、任媚媚、張出塵幾人邊享用衛貞貞的手藝,邊討論軍務財政大事。此時有守衛通報,洛其飛參見。洛其飛風塵僕僕,坐下後立即眉飛色舞地道:「今日天亮時分,李唐準備強攻澠池,楊大將軍與李建成決戰於城外,十招不到就將其當眾斬殺!」沈落雁幾人聞言也要吃了一驚。虛行之與沈落雁對視一眼,均猜到很可能是楊公卿詐傷以誘李建成出戰,李建成曾害死楊公卿一家,深知二人之間深如大海的仇恨,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楊公卿的舉動正是被仇恨沖昏頭腦的表現,不怕李建成不上當。於是插口道:「楊將軍事後可有繼續退守?」洛其飛微微一愕,點了點頭,接著露出不解的神色,似是不明白為何不趁勢大舉反撲。沈落雁歎道:「李世民並未反對李建成上陣,對嗎?」洛其飛再次點頭,若有所思地道:「楊將軍事後說李建成決戰時不知為何而突然變得很虛弱,否則不會敗得那樣快。」任媚媚接過來道:「以李世民的智慧,怎猜不到幾分楊公的想法?很可能他早對李建成用了某種高明的手段或藥物,只是未被李建成察覺到吧!」幾人同時點頭,沈落雁又搖頭輕歎道:「既生皇家,骨肉相殘又非大事。李世民真不簡單,不但借楊公之手除去心腹大患,更可以李建成之死鼓舞唐軍士氣,使之成為一支不怕死的哀兵。」虛行之皺眉沉吟道:「李世民向來足智多謀,恐怕還有其他後招對付我們,請城主命行之赴澠池參戰!」沈落雁微微一笑,道:「洛陽就交給行之好了,我要親自去看一看,因為這很可能是決定李世民後半生命運的最終戰鬥!」任媚媚亦道:「李唐連年征戰,國庫糧草儲備大量損耗,李世民早該覺此點,所以落雁的說法並無過分。」虛行之苦笑點頭。隨著各戰線捷報頻傳,洛陽支持沈落雁稱帝的呼聲越來越高,全靠他將眾人壓著。以他的智慧,都不知在這等情形下如何順利將政權交接給宋師道,惟有走一步看一步。※※※※※行了數日,沙漠對於元越澤幾人來說,再不是令人生畏的地域,而是美麗無比的動人天地,旅途也變成了春-色無邊的愛情之旅。主要原因當然是有心愛的人陪伴,令人感覺不到絲毫寂寞。他們晝行夜宿,每逢黑夜降臨時,或躺在沙上,或搭起帳篷,觀看著神秘艷麗的夜空,看著月亮升上地平,與點點星光爭輝鬥妍,個中溫馨酣暢,難以盡述。日出月沒、寒熱交替中,日子飛快地流逝。元越澤與幾女終於穿過三沙,來到鹽鹼丘陵「雅丹白龍堆」地帶。「雅丹」是維吾爾語,意即「陡壁之丘」,是蒲昌海古湖盆周邊獨有的地貌,方圓百里,甚是雄奇。雅丹地形因流水侵蝕而成,地表上甚至還留有當年的水蝕痕跡,說明此地昔日該是水草豐美的地方。至於白龍堆,是指在灰白色沙泥巖夾石膏層的基礎上育,高近十丈,長過百丈的雅丹地貌,彎曲延伸,遠望就如蜷伏在大漠上的白色巨龍。白龍堆之名正是因此而來。玲瓏嬌帶領眾人登上被稱為「龍體」的高處,但見白龍堆一直排列至肉眼看不到的盡頭。它的外形確實像龍,有的高昂龍;有的伏臥於道;有的頭部徽挹,隨時準備騰飛而起。「龍體」上都覆蓋著一層白色的鹽鹼土層,有的就是一層很厚的晶鹽;還有的「龍體」,本身就是白膏泥造就。在陽光映照下,條條長龍反射出燦爛的銀光,就像一群群在沙海中游弋的白龍,白色的脊背在波浪中時隱時現,尾相銜,無邊無際,氣勢奇偉。稱其為白龍堆實在貼切。由東向西穿過白龍堆後,被風沙掩蓋了的絲綢之路古道分岔,一向西南至古樓蘭和尉犁,一向北翻過庫魯克塔格山達吐魯番。元越澤幾人欣賞完畢,繼續西行。玲瓏嬌歎道:「我們再走十日就可到達蒲昌海。據祖先說,五百年前時,此湖廣袤三百里;二百年前時,面積縮小了近半;至於現在還有多大,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幾人同感無奈,每人曾到過蒲昌海,這方圓百里內更沒半個人影,只有按照大方向慢慢尋找了。元越澤也是沒辦法,為轉移幾女的注意力,瞥到遠處有堆枯骨,變對好奇地左右環顧的傅君嬙壞笑道:「這裡環境惡劣,沙暴頻繁,不知有多少路人死在這裡。而且這裡過去也生過無數的戰事,不知有多少戰士曾在這裡馬革裹屍,據說他們的亡魂還在這裡遊蕩。」一陣陰風呼嘯吹過,好似鬼號,嚇得傅君嬙尖叫一聲,直撲到他懷裡。當聽到周圍幾女的笑聲時,她才嘟長小嘴,大嬌嗔。說笑過後,繼續前行。好在他們身體特殊,要換成尋常人,早死在這片荒蕪人煙,一望無際的死亡之地上了。尚秀芳的信中並未說明她是否知曉蒲昌海的準確位置,所以元越澤等人只有順著地圖的大致方向尋找。在光禿禿的沙石平原上稀稀落地飄著幾片雲彩。乾燥和火爐般的氣溫,使大地失去一切生氣,強光無情地直射而下。沙漠沒有任何界定或標示,時空的概念絕不屬於這單調的世界。在這種情形下,尋了七、八日的元越澤等人也開始有些煩躁。黃昏時分,沙石讓位與沙礫,當沙礫逐漸變成粗沙粒時,太陽躲到地平線下。寒冷降臨,新月在昏暗的太陽餘輝裡,害羞地露出輕柔的仙姿。以扇形向西探索的眾人大都回到約定的集合地點,均有些氣餒的感覺。祝玉妍的聲音在西北方向響起道:「我有現,快過來!」元越澤與幾女心情一震,起身奔了過去。來到祝玉妍身邊時,眾人極目遠望,只見西北方依然是沙漠那單調得叫人悶的地平線,在夜色裡似現還隱。祝玉妍沒做任何解釋,只是微微一笑,率先騰空而去,元越澤等人連忙跟上。一個時辰後,天全黑了,在彎月指引下,他們追上站定的祝玉妍,環目四顧後,終於歡呼起來。眼前現出了一片一望無際的綠洲,暮色蒼蒼裡,彷彿一艘浮在海洋上的綠色大船。無數大小池塘連綿延伸,在星月披蓋底下,它們是那樣的溫柔。青草和灌木裡擠滿各種生物,鳥兒在夜空中盤旋,蝴蝶聯群結隊在飛舞。這是沙漠中的一塊寶地。在祝玉妍種魔大法的無上靈覺探索下,他們就像擁有一個無線雷達一般,很輕易就可知曉哪個方向有大量的生命氣息。他們連夜趕路,往綠洲內行進,越前進池塘河道越是縱橫交錯,若非識路之人或有靈覺帆的人帶領,任何人恐怕都要迷失在這支河繁多的綠洲之內。天亮時,眾人終於到達一處有人煙的村落。此刻,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站在大地上的哪一個位置。遠處的小村炊煙處處,行人稀疏,仿似世外桃源。予人一種難以形容的溫馨和幸福感。對於他們多日行走在荒蕪沙漠中的人來說,感觸更深。元越澤幾人停在一處略高的小草堆上,注目望去:村內沒有什麼明顯的街道,四周圍的空地都豎立起遊牧風格帳幕和仍保留幾分漢族風格的夯土房屋,共有三十戶人家不到。玲瓏嬌瞥了一眼另外一個方向上的羊馬牛群,欣喜道:「看樣子,這村落就是屬於那無雙國的吧!」元越澤點了點頭,幾人繞村前行,路上村落逐漸密集,半個時辰後,他們穿過一片樹林,前方豁然開朗,原來是一座大城鎮,但見梯田處處,層迭而上,遠處房舍巍峨,氣象萬千。幾人已不能再隱行藏,為免引起轟動,元越澤只帶祝玉妍和玲瓏嬌入鎮。路上行人大都皮膚黝黑,衣著簡單,見著三個外來的不之客,紛紛露出警戒的神色,其中也有許多光著身子的孩童和年輕人對他們抱以友好的神色,接著各忙各的,並未太在意三人。沿著道路前行,兩旁房舍連綿,不乏宏偉的建築,使人聯想到在這偏僻之處,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才可達出如此有規模的世外勝景。驀地蹄聲響起,破壞了寧謐安詳的氛圍,三人同時停下腳步,循聲而望。前方衝來十多騎,馬上騎士各個配有兵器,體型壯碩膘悍。為的年輕將領長相不俗,長披肩,身穿牛皮短袖上衣,銅帶束腰,綁腿長靴。至元越澤三人身前五丈方勒馬收韁,整齊列開,仔細打量三個外來者。其他士兵顯然修為不夠,一看到祝玉妍和玲瓏嬌兩個美女,眼神再也挪不開。為的將領呆望片刻方回過神來,作了個怪異的動作,以流利的漢語問道:「閣下可是元越澤?」元越澤微笑點頭。十多名騎士沒有驚訝,不捨地收回放在祝玉妍二女身上的目光,同時下馬,前行丈許,恭敬道:「敝王上有請公子!」元越澤三人也不多說廢話,客氣一句後,隨他們而去。半晌後,他們已出城鎮範圍,來到一塊古樹參天的樹林外,林中隱見一座雅致精巧的樓閣。在那將領的帶領下,他們沿著一條平坦齊整的石路,直往林木婆娑的中心地帶行去。路盡時,眼前出現一座古式古香的木構建,樓閣是等楣式的重翹堞,高翹遠出,躍然欲飛,極具氣勢。將領送他們至閣門外,恭敬道:「稟王上,貴客已到。」房內響起一把沉鬱婉約,悅耳動聽卻清冷得好似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聲音,道:「請進。」說的依舊是字正腔圓的漢語。元越澤三人被請入房內,不覺眼前一亮,只見並不寬敞的廳內陳設考究,桌椅精美,壁上掛有一副巨大的草原圖繪。正中央的兩張大椅上坐著兩女,左側的正是分別年許的尚秀芳,正含情脈脈地瞧著元越澤。右側那一身淡黃華服的女子與尚秀芳有五分相似,身份已呼之欲出。她看上去三十歲都不到,烏黑油亮的秀浮雲般蓋在頭上,柔軟而不含半絲雜色,輕盈似霧,強調了修長的玉頸。輪廊清楚得有若刀刻斧削,貴氣挺秀的筆直鼻管,清澈澄明的深黑美眸、頎長苗條的嬌軀,有種越了一切物質的動人美態和生命的感覺。元越澤一呆後,剛要開口,那女子優雅起身,淡淡道:「三位請入座。」她是第一個見到元越澤和祝玉妍容貌後沒有半分吃驚表現的人。客氣一番,幾人入座。嘗了一口早就準備好的熱茶,元越澤撓了撓頭,尷尬笑道:「是了,我該如何稱呼您?」一直未一言的尚秀芳聞言俏臉微紅,甩給他一個令人魂為之奪的大白眼。那女子露出愕然的神色,迅平靜下來,依舊以不含任何情感的聲音道:「我是無雙國這一代國主,公子非我國人,且是美仙和秀芳夫君,如何稱呼請自便。」尚秀芳不依地嗔道:「娘!」這無雙國的國主就是單美仙當年閨中秘友,尚秀芳的親娘明月。元越澤等人猜到了明月就在無雙國,卻沒想到她竟當了一國之主,其中定有許多故事。元越澤根本不知該任何稱呼她,因為他家中輩分早亂成一團糟,於是乾咳一聲,岔開話題道:「秀芳是什麼時候到的?為什麼不告訴我路線?」尚秀芳聽他埋怨的口氣,起身來至靜靜品茶的祝玉妍身後,為她輕揉香肩,委屈道:「人家早猜到這是對付夫君的把戲,怎敢告訴你,但秀芳知你一定會找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元越澤想起難怪那群士兵會認出自己,只有無奈苦笑,明月盯著祝玉妍,緩緩道:「這位是否是美仙的娘親祝後?」尚秀芳搶在元越澤之前為她們互相介紹。三女只是互相點頭,並未說話。午飯時間很快到了,席間開口最多的就是尚秀芳:原來她已到此地半月許,見到娘親未死後,心情舒暢,不自覺又回到在明月懷裡撒嬌的孩提時代。聽她講述,元越澤幾人方知曉明月當年心情沉鬱,最終至醫者不能自醫的地步,死後被尚秀芳安葬後,恰好神通廣大的寧道奇路經此地,他覺地下之人的微弱精神氣息,立即施救。明月醒來後在寧道奇的提點下獨自來到無雙國,她的相貌、醫術和情懷深深感動上一代國主,國主並無兒女,臨死前將位置傳給了她,於是一直到現在。明月一直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但當尚秀芳講起過去的事時,她眉黛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哀愁,秀目射出兩泓深無盡極的苦怨之色。這如何瞞得過靈覺敏銳的元越澤等人,且尚秀芳說得含糊,教人覺事情真相絕非這樣簡單。飯後,尚秀芳與元越澤單獨到閣後小花園的石亭中敘舊。一番口舌,尚秀芳香軀酥軟地伏在元越澤懷中,嬌喘連連。元越澤問道:「為何遠走他鄉,卻不告訴你她未死的消息呢?」尚秀芳按住他頑皮的怪手,微嗔道:「是我們的娘!」元越澤失笑道:「若從玉妍那論,你可是我孫女輩的呢!」尚秀芳為之語塞,卻對他的沒臉沒皮毫無辦法,喃喃道:「娘一直不肯告訴秀芳,我的親生父親是誰,自從她生下我以後,心情從未好過,唉!」她的聲音低了下去,玉容上也現出黯淡的神色。元越澤點了點頭,心忖癥結肯定就出在尚秀芳的親生父親身上,明月當年雖是風華絕代,說到底,仍是一個風塵女子而已,她的身份和地位來自達官顯貴們,一旦清白不再,又或被人拋棄,她哪裡受得了?尚秀芳的幽怨聲音繼續傳入他的耳內,道:「寧道奇雖救回娘一命,可她死寂的心情卻沒半分好轉。若非人家來得及時,以奇力為她貫體,恐怕她再活兩年就不行了呢!」元越澤長歎道:「為何天下會有這麼多的薄倖郎。」尚秀芳藕臂纏緊他的脖子,道:「夫君便不是薄倖郎。」元越澤苦笑道:「我更不是一個好人和合格的丈夫。」尚秀芳道:「命運既是如此,又能怎樣?夫君的表現已是很好了。」說著俏目一轉,淺笑道:「秀芳有件事要求你呢。」元越澤與她對視片刻,愕然道:「你不會是想我……?」尚秀芳纖指按住他的嘴唇,笑臉如花地道:「秀芳再不能失去娘親了,得而復失太傷人了!夫君莫不是對自己魅力沒有信心?」元越澤又好氣又好笑,在她動人的背臀上下來回愛-撫的大手輕抬,抽在高挺的隆-臀上,無奈道:「哪有給自己娘親拉-皮-條的女兒?這樣吧,我們異日平定塞外,就帶著,噢不!我們的娘一同隱居好不好?她心死多年,就是神仙下凡,在短時期內也毫無辦法。」尚秀芳粉頰泛起紅霞,扭動呻-吟道:「人家確實把你的事情全說給娘聽,豈知她聽後沒有任何反應。」元越澤為之失笑,剛要開口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在後方響起。尚秀芳嬌呼一聲「娘!」後掙扎起身,元越澤忙起身迎接,尚秀芳挽著明月來到亭內坐下,找了個理由先溜了。一身貴服的明月也不介意,淡然地瞧著元越澤,眼神冷靜得絲毫不含任何人類喜怒哀樂的情緒。直看得他都有些不自在時,才開口道:「公子身世不凡,目標更是遠大,多年前曾聞你傳遍天下的聲音,明月敬佩不已。」想起入世已近十年,元越澤悵然歎道:「娘……阿姨沒有怪我大興干戈,我甚感欣慰。」明月仔細地盯著他半晌,方收回目光,道:「當年敝國若有實力,又怎會被人迫得遠遁至大沙漠中,若非遇到這片寶地,恐怕無雙國早像樓蘭那樣滅亡了吧!」頓了一頓,她若有所思地輕聲道:「自中原漢朝武帝以來,每值國力增張時,便對塞外與世無爭的遊牧民族大肆討伐,在塞外人眼中,漢兵是殘暴的,從未停止載在他們以血淚寫成的史冊上。」元越澤繼續道:「可是塞外強者們也沒停歇過對中原的窺伺和野心,這本來就是筆糊塗帳。皆因每人也有其個人的立場和理由,一個人的好事,很有可能就是另一個人的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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