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 正文 第一章 天山習藝~~第十章 夜訪牧場
    正文第一章天山習藝

    公元二零八二年,中國新疆,天山,汗騰格裡峰頂,無極洞,雲機仙府。

    情景怎麼看怎麼的不和諧:一怪異老人,須皆白,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乍看去,直讓人覺得此老即便不是神仙,也絕對是方外高人。不過讓人感到滑稽的是此老一手正拿著一本漫畫,眼睛卻盯著前方數尺外的一個直徑約一丈的光球。

    光球內的情形無法得知,因為內裡出的七色之光太過耀眼。

    “七年了,小澤,你也該快要出關了”老人長歎一聲,繼續低下頭去看漫畫。

    又過半年。

    這天夜裡,老人一如既往的邊盯著光球邊看著漫畫。突然,光球內的光芒開始慢慢的暗淡起來。只見老人面露喜色,放下漫畫,來到光球邊,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光球。

    “啪”,隨著一聲輕微的響動,光球內不再出任何的光芒,而光球也開始緩緩的呈現出碎裂的痕跡,直到痕跡多得數不過來時,光球與無聲無息間破碎,碎片剎那間也消失於空氣中。

    “師傅!”光球破碎的瞬間,一全身的少年,風一般撲過來跪拜在老人面前,雖然時間是夜裡,可是這個年輕人的混身卻出一股淡白色的光芒,完全可以用來替代日光燈。

    老人微笑著上前扶起少年,只見此子年紀約二十歲上下,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豐姿俊爽,氣度閒雅,神采飛揚。身高比老人高上半頭,大約在一米八五左右。膚色潔白,宛如女子一般,又好似初生的嬰兒般的充滿生命氣息。渾身肌肉並不是很達,卻又偏偏給人一種完美,平和的感覺。體內更是透出一股如老人般的仙人之韻,讓人看上去就生出一股親切的感覺。

    “好小子,終於長成個大人的樣子!為師很欣慰,先過去找件衣服穿上。”老人拍拍少年的肩膀開懷大笑道。

    “好”少年點頭答到。來到老人剛才坐下的地方找件衣服穿了起來。

    “師傅,這七年您還好吧。外面的世界怎麼樣啊?我四歲隨您老人家上山,都十五年了,這次閉關更是七年沒見您。我突然想出去走走,長長見識了。”少年邊說邊隨手拿起老人剛剛在看的漫畫,漫不經心地翻了幾下。

    “先別著急,這次也是為師與你在下界的最後一次見面了。以如今的你,即便出去,走到哪裡為師也很放心。”老人笑道。

    “什麼!?最後一次見面?師傅您怎麼了?您要仙去了嗎?以後小澤再也見不到您了嗎?”少年大急,一連串的幾個問題倒把老頭問得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哈哈,別著急,我們坐下慢慢談。”老人道。

    “小澤,你可知為師的身份?”老人繼續問到。

    “師傅在收下徒兒時不是告訴我說您叫雲機子嗎?”少年不解地答到。

    “不錯,為師的名字的確叫雲機子,可是為師的詳細身份,還沒有細細的與你說過。”老人道。

    “詳細身份?”少年繼續反問。

    “對,為師仙號‘上古劍仙’,今年已經十三萬歲了。為師於洪荒初始與一眾大神參與了最後的神界大戰後就到下界游歷。上界雖然風景優美,但是下界也是別有一番韻味。所幸為師遇到了你,你擁有凡間萬年罕見的體質與心智,比為師的資質高太多了。但為師從你面相中看出你在下界的桃花劫極其深重,所以為師收下你,強行助你在十幾年內煉化成非凡之軀。這樣與為師分開後為師也不用太擔心你的安危。在凡間歷練修養數百年,成就完全神軀後,你即可登臨上界真正的雲機仙府,好好把握屬於自己的姻緣。”老人笑道。

    “什麼?我桃花劫深重?別開玩笑了,師傅,我都十九歲了,整日在洞內修煉,一個真實的女人都還沒見過,看書上那些穿得少的女人,我都臉紅,您可別誑我。您這麼大歲數了騙年輕人好玩嗎?”少年一臉不信道。

    “臭小子,師傅怎麼會騙你。”雲機子上去一個暴栗。

    “好好好,徒兒投降,請師傅繼續說。”少年雙手投降狀。

    “這十五年來,為師的全部精力都放在為你化身體一事上,並沒有教你武藝,你心裡是否有過疑問為什麼為師這麼做?”雲機子問道。

    “恩,開始的時候是有過這樣的疑問,不過後來慢慢的就忘記啦。”少年邊翻那本漫畫邊答道。

    “……”雲機子無語,暗忖這臭小子怎麼看都是一青瓜蛋子,怎麼命中會有極深的桃花劫呢?難道我的天衍卦也有失靈的時候?

    其實怪不得雲機子這樣想,因為我們的主角,哦,對了,還沒有介紹他的名字,姓元,名越澤。孤兒出身。因為我們的主角還沒有怎麼深入人世,當然在雲機子眼裡,他就像白紙一般。

    雲機子搖搖頭,我這都在胡思亂想什麼。繼續說道:“為師還會與你在一起一年的時間,這一年裡將會傳授你武藝以及其他你喜歡的技藝。另外為師將送你十顆丹藥,每一顆都可以使人重塑青春,增加九九八百一十載壽元,你以後一定不可以隨意送人,定要完全確認他的品性後方可,否則一旦傳給惡人,那為師可不饒你!臭小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雲機子見元越澤一直在低頭翻看漫畫不禁火冒三丈道。

    “恩,我在聽著呢,師傅您繼續說。”元越澤頭也不抬道。

    雲機子正待繼續說的時候,元越澤突然抬頭問:“師傅,您打算教我什麼武藝?另外您說我桃花劫深重,可是百年過後,我的妻子們都死去的話,那我怎麼辦?”

    “武藝的話,看你自己的喜好了。至於你的妻子,其實你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因為凡是與你有過合體之緣的女子,在接受過你的生命精華後,也將受你影響,變為擁有永恆的生命。稍後再經過百年修煉,自然與你同樣可得成完全神體。不過你這小子還是一青瓜蛋子,妻子都還沒有一個就開始擔心她們的死活了。真是奇了怪了。”雲機子答到。

    “沒吃過羊肉我還沒見過羊走路啊?再說師傅身邊的書籍我也都看個遍了,雖然沒實踐過,但是理論上我還是很有自信的。”元越澤一臉自信道。

    雲機子撇撇嘴,心忖:你小子還一理論之王呢,等你真正碰上釘子你就知道頭疼了。

    “師傅您說我學些什麼樣的武藝好呢?”元越澤問。

    “你喜歡什麼樣的都可以,不過你不想自己創出一套武學嗎?那多帶勁!”雲機子道。

    元越澤點了點頭。

    旋即又想到:如果能自己創出一門功法,那也真如師傅所說那般,一定很帶勁兒呢!

    於是開口道:“我參考一下師傅收集的秘籍吧,如果能自己總結一套功夫就最好了,實在不行就隨便學幾門。”

    雲機子聞聽他的話語後一楞,笑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過以你的心性,要總結一套功法可能還真的不是什麼難事呢!”

    “是啊?不知我在下界能否無敵,保護我以及我身邊的人呢?”元越澤繼續問。

    雲機子思索片刻後答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武道不是你想像那麼簡單的,更不是只靠身體的強橫就可以達到無敵的。而且你還未入世,當你真正融入世間時,你會逐漸明白到無敵的力量並不是最可怕的東西。”

    接著又想為他解釋關於身,心,神,技等武道的問題,卻又察覺對眼前這心性如稚子般的年輕人解釋也沒多大用,還是讓他自己去一點點領悟才好。

    想到這裡,雲機子繼續道:“百年之後,當你與你的妻子們都悟得穿梭於上下界之間的力量時,就到上界的雲機仙府居住吧,那裡風景如畫,是混沌界數得上的仙境。”

    元越澤聽後不禁也露出向往的神色,不過相對來說,他現在更想出去走走,畢竟活了快二十年,還沒有入世呢,世上恐怕再沒第二個人會擁有如他一般的經歷了。

    接下來的一年裡,元越澤開始了武修之路。

    此子性情單純天真,未涉人世,兼且常年研讀各種書籍,最終竟然在半年的時間裡翻閱雲機子收集的秘籍,說是收集的秘籍,其實只不過是一套金色玄鐵書簡而已,上面光禿禿的沒有半個字跡,雲機子只說姑且稱它為《無字真經》,上面包含了所有武學秘密,而能領悟到什麼武功,則全憑觀看者的悟性,聽得元越澤一驚一詐的,這東西也太玄了吧。剛想開口問雲機子弄幾本‘四大奇書’來瞧瞧,卻覺雲機子早睡過去了。

    無奈之下,元越澤只好傻看起那光禿禿的書簡來,數月的時間內,他還真通過自己的悟性,後又經過自己的改良,自創出一套功法。

    該功法是以吸收天地間的靈氣為基礎,隨後在入定時間裡將所有靈氣不停地聚集於全身上下一百零八處大穴內,隨著靈氣的周游流轉,再一點一滴地轉化為元氣,接著將所有元氣集中於百匯,引動流走於奇經八脈,四肢百骸,隨後融入丹田氣海,不斷的進行著煉精,匯氣,凝神,進一步淬煉成真元之氣,最後徹底收為己用。

    這是武學史上從來沒有過的奇異景象。

    按照常人觀點,元越澤十九歲才開始習武,就足以讓人笑掉大牙了,理由誰都知道,那就是他早錯過了一個正常人習武的黃金年齡段。

    但此子卻有著常人所沒有的軀體,雖然此時他的軀體既不是人,也不是神,更確切的說該是個怪物。但就是這怪物之軀,給他帶來了無盡的優勢。那就是,他的經脈,穴道將不受常人肉身的局限。換句話說,如果一個常人的身軀容量是一個水潭的話,那麼元越澤的身軀就是大海。這最大的優勢便足以使他在練功上進步度。

    可是這種進步到某一時間就會緩慢下來,那是源頭和水流的關系,也是元精和元氣的關系。無論川流多麼遙長敝闊,若無水源,仍是干涸的川流,永遠不會變成黃河和長江。

    但元越澤所領悟的行功法門卻恰好補足了‘源頭’這一難題。只要長時期的吸納天地靈氣轉化成元氣,最終融於己身,化為己用。

    上乘先天氣功,最重心法,有為而作,均易淪於下乘至乎走火入魔。而元越澤這種怪異的練功法門恰恰最是順乎天然,反合乎無為之道。只要長久堅持下去,那將來必定無可限量。

    但單單憑借體內的真氣是不夠的,真正的武道修為是要身,心,神,技四樣皆通。

    ‘身’是指體能的進修,包括體質強弱,真氣精純等等,‘心’則是更為高深的層次,比如心境的控制,心志的把握,情緒的掌控等等,再說白了點,就是指精神修為。‘神’則是指對天地萬物的了解,進而達到與之融匯。‘技’則是指招式,修為逐漸高深後,就是指招意了。

    元越澤此時只有身,神這兩方面修為還是不錯。心,技則要差很多。他的心性是一柄雙刃劍,單純率性的他,更容易與天地溝通,這是優點。缺點卻也明顯,那就是幾乎沒有入世經驗,不經過鍛煉的‘心’,又如何稱得上是一顆完整的‘心’?

    雲機子似是也對元越澤的‘身’之歷練很滿意,是以提醒他繼續鍛煉其他幾方面。

    時近六月。

    元越澤獨自一人坐在白皚皚的天山之巔,身影縹縹緲緲,似是已經與整個背景同化。

    已經端坐了兩個月的他,反復嘗試各種方式,以心去感悟天地。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元越澤早已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只覺心神越來越靜,越潛越深,突然,他的上丹田中開始閃過一絲若隱若現的怪異白光。宛如吹醒朽木的吹風一般的靈光並未被元越澤察覺,但卻是在滋養著他的全身。

    所謂萬物並作,吾以觀復。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歸根曰靜,是謂復命,復命曰常,知常曰明。元越澤將浩瀚真氣凝聚成溪流,逐漸與外界萬物融合,正符合了道家的修煉之理。

    在此情況下,整個人的魂魄亦好似是出竅一般神游太虛。

    隨著心神與真氣的融合及自然化,元越澤緩緩清醒過來。

    一切皆在靜中求。

    心頭猛然泛起一股寂然清湛的味道,此刻,元越澤端坐在那裡,仿佛山岳一樣穩固,真氣卻像雷鳴一般,而且心神所至,便急如閃電。這種動中藏靜,靜中含動的感覺可以說是表裡上下全無參差牽掛之意,前後左右更是沒有抽扯粘滯的味道。

    元越澤呼吸逐漸變得平和而悠長,並且伴隨著每一次呼吸吐納與吸取天地靈氣,他的心都更加的澄明,對天地萬物的理解也更加透徹,上丹田中的怪異白光亦是越來越明顯。

    靜勝躁,寒勝熱。

    元越澤的精神似是已進入了一個玄奧無比的清靜境界,這種境界是一種濾盡了一切渣滓的透明情懷,是一種十分淡然平靜的純和狀態。身,心,意愈協調,元越澤周身意識仿佛長出了靈魂觸角一般,能清晰的透過心眼感受周遭十數丈內的一切事物運行軌跡,連自己的真氣行進路線亦可以看得十分清晰。

    一陣凜冽的風吹過,元越澤的整個精神隨著風四處延伸刮起,似是與天地萬物徹底地合為一體。

    此時的元越澤,儼然成為一個擁有了與天地互相溝通能力之人。他腦海中不期然升起一種說不出的舒爽感,可以真切地感覺到萬事萬物生存運行之道。若此時場景轉換,他同樣自信會感受到田地裡更加開闊明朗亮麗空靈,名山大川小橋流水自悅人目,蟬吟蟲唱風聲雨聲,自動人心。

    甚至連濤走雲飛潮湧星移,都會感到觸動自己的心緒。

    這是一種純淨若水,然無我的情感,更是一種從容流暢,平和寬厚的風格。它會像一股青春與溫熱的暖流,始終都滋潤著自己努力地營造至善至美至純至真的心境。

    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窺得‘修心’的門路,元越澤興奮得大叫一聲,跳了起來。瞬間,上丹田中的怪異白光消失不見,剛剛的心境與周遭一切變化亦同時化去。

    元越澤無奈一聲苦笑,這才覺自己的‘修心’之路還是太漫長了。心境如何自由自在控制與把守,似乎成了個中關鍵。

    與雲機子所說的一年之期終於到了,元越澤很是不捨,畢竟一起生活了十六年,而且雲機子也是他現在唯一的親人,亦師亦父的形象也早早刻在元越澤的內心深處。

    看著元越澤的表情,即便是以雲機子這樣的活過數十萬年的洪荒之神也難免有些傷感。雲機子破例陪元越澤多呆了一天,師徒二人最後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翌日,元越澤醒來時現雲機子早已不知去向。

    “師傅現在應該已經回到混沌神界了吧?”元越澤想到。略微活動一下,現床頭的小幾上放著一封信,上書“小澤親啟”

    元越澤緩緩打開紙張:

    “小澤,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何況為師並不是死去,為師期待數百年後可以在上界雲機仙府看到你和你的家人們。你現在心性單純,為師不忍看你不捨分別的樣子,所以在你醉後為師便離開了,勿掛念。另有幾件事,為師還沒來得及和你細說。其一是關於你的身體問題,因為為師這十幾年來強行幫你以混沌之氣煉化用來達到別人需要花費上千年才能達到的境界,所以也使你付出了一些代價,為師一直不好當面對你說明。那就是為師的強行煉化,使得你已經失去了使女子受孕的能力,同樣,與你有夫妻之緣的女子也將不會再有生育能力。雖然你現在已是是非凡之軀,而你的妻子們將來也會成神,但你們現在始終都是從普通人走過來的,可能你們中會有人對能否繁衍後代看得很重,所以為師不敢和你說明。至於你以後的妻子們那裡,就看你自己如何的擺平了。其實這也沒有什麼關系的,你和你的妻子們可以登上界,不代表你們的後代也可以,所以即便你們仍然有生育能力,那你想想,看著後代慢慢老去,死掉是多麼悲慘的事情!”

    “另外,在為師送你的《雲機錄》上記載許多知識,最後一頁上更有關於穿梭空間之力的控制使用之法,以你現在的能力,在下界是可以使用的。但是穿梭上界的力量你還需要繼續的修習。”

    “為師走前沒有什麼東西送你,只送你為師花費百年,用九天玄鐵所煉化的空間手鐲一副。手鐲與你心思相通,內裡放滿了師傅為你准備的東西,生活用品,武器,錢財書籍,藥物等等。其中還有一把為師仿造的軒轅劍,雖然不是真品,但威力也絕不簡單,異一定要為它找尋到與之有緣的主人。”

    “為師觀你曾經很喜歡看為師收藏的那些小說,你也可以穿梭至小說的時代,你也不必擔心你的所作所為改變歷史,因為小說中的時代大都是虛擬的,即便你回到宋朝,使蒙古人入侵中原計劃失敗,也不會對後世歷史造成任何影響。就是這個道理。”

    “另外小澤你品性純良,外面的世界裡你很容易受傷,或者被騙,甚至被人影響走上歪路,雖然你已年滿二十,但是你接觸外界的事物太少了,為師也難免有這樣的擔心。這些年來大部分時間你都在煉化身體,其他方面師傅教你的並不多,但觀你平時總愛獨自讀書,相信書中會教給你很多東西。”

    “你只要記得,一念為善,一念為惡,世間沒有絕對的善惡,惟心之選擇耳。”

    “為師最後再叮囑你一句話:不要讓任何一個愛你的女子傷心難過。”——師,雲機子留字。

    “吁——”。元越澤長長呼了一口氣。師傅終於走了,自己以後全靠自己了。心裡有些苦澀的感覺。唯一的親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了。

    元越澤這小子心性單純,在悲傷地緬懷過去。另一邊雲機子呢,只見上界雲機府內,雲機子獨自一人站立門前,臉上無任何表情。實際上老頭兒心裡正樂翻了天:“女媧啊女媧,老子回來了,終於完成了對小澤的栽培,這次一定要好好偷窺一下你沐浴了……”

    畫面再回到主角身上,悲痛的緬懷了一下過去,收拾起情懷,元越澤開始為以後開始了打算:武藝方面還沒完美,只剩下慢慢領悟了,並不著急,以現在的本事,在下界也算高手了,具體算幾流高手,他也不知道。何況還有這似是刀槍不入的不滅金身呢!

    一低頭,元越澤現原來自己手腕處已經有了一對純白色的,寬約兩寸的手鐲,按照師傅的說法,此物乃是神物,先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閉上眼以心眼掃視一下右手手腕上的手鐲。元越澤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氣:好家伙,裡面簡直是一個小地球般的倉庫,各種東西應有盡有。錢財,書籍,衣物,食品,武器,以及一小罐雲機子煉制的丹藥等等。

    心眼再一掃左手手腕的手鐲,元越澤現和右手手腕上的手鐲完全不同,左手這個手鐲內只有一層廣闊無垠的空間,原來是生命空間。生命空間可以存放活物。而且裡面自成一界,有山有水,房捨田地,靈獸飛禽,風景優美,如詩如畫。如同人間仙境一般。元越澤頓時高興得又蹦又跳。

    突然想起師傅信中所提到的贗品軒轅劍,意識掃過右手的儲物手鐲,終於現了一把通體泛著神聖光芒的長劍。

    想起師傅說過要將這劍送給有緣之人,那不知道自己是否與它有緣呢?到底怎麼樣才叫有緣呢?想著這些,元越澤隨手就要拿軒轅劍來把玩,哪知任他用盡全身力氣,就是無法觸摸到劍身。幽幽的歎了口氣,元越澤自言自語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沒緣嗎?”

    這劍應該是帝王之劍,以自己的性子,當然不可能是帝王。元越澤想明白後,一笑置之,干脆忘掉這把劍。

    隨後又在其中找到一把以混沌精鐵為材料,樣子還算新穎,通體透明,劍鼻處並無兩翼,而是一精美圓盤充作劍鍔,連接劍柄與劍身,圓盤兩面各印有一象征道家的太極圖像的四尺長劍作為自己將來的武器。

    心眼掃視完手鐲後,元越澤從手鐲中找出雲機子留給他的《雲機錄》,裡面分門別類記載了太多的東西,比如其中有一種叫《凝神訣》的口訣,元越澤覺得這幾十字的口訣雖不是武功,卻奇妙異常,對於平復心境有極好的效果,至於有沒有其他效果,那就得日後再摸索了。翻到最後一頁,只花半天時間,就掌握了穿梭於下界空間的力量法門。至於穿梭混沌神界的章節文字,還是無法看得很明白。

    元越澤想到:現在什麼都有了,該去哪裡呢?師傅說我桃花劫天生深重。要不先穿梭一下小說的時空?去領略一下歷史,游歷一下傳說中的江湖!

    但是,先去哪裡好呢,仔細想想,自己最喜歡的幾個女子都是黃易大師在二十世紀末的幾部作品裡的人物:《覆雨翻雲》中的靳冰雲和虛夜月,《大唐雙龍傳》中的婠婠和祝玉妍,《尋秦記》中的善柔和紀嫣然。

    頭疼了,到底該先去哪裡呢?

    “抓鬮吧”想來想去也想不出結果的元越澤這樣對自己說。

    抓鬮結果順序為:《大唐雙龍傳》,《尋秦記》,《覆雨翻雲》。

    於是乎,“元呆瓜”的大唐之旅也即將展開。

    正文第二章誤入東溟

    中原隋朝境內,長江下游入海口。

    一豪華無比的巨船之上,船頭前後俏麗著三位女子。雖然從身後看去就用‘俏麗’來形容女子有些孟浪,不過以三女背後的身姿來推斷,三女正面即便不是國色天香的佳人也斷然不會是樣貌平凡或丑陋的女子。三女分前後站立,後面那個做丫鬟裝扮的顯然是個下人。

    “娘,為何不派我們的心腹隨尚老他們回去?他們背後做的那些小動作難道您不擔心嗎?”俏麗於船頭的兩位女子中年紀較小的那位淡綠色衣著女子問道,聲音如黃鶯一般,悅耳動聽。

    她烏黑閃亮的秀垂至背上,予人一種輕柔纖弱的動人感覺。俏臉朱唇,冰肌玉膚,雖另人傾倒,渾身卻隱隱散著一股不可侵犯的高傲氣息,使人不敢輕侮。

    “他們幾個月前已經把我們的細作看得死死的,現在即使派人跟過去,也無法打入他們的核心,更不可能探聽到他們的內部消息了,唉!”另外那個女子答道。她身著一身湖水綠的華服,高髻雲鬢,身段體態都高雅優美,但面上卻覆著一層輕紗,像迷霧般把她的樣貌隱藏起來。

    單聽她的聲音就足夠讓人產生一種銷魂的感覺,那一聲幽幽的歎息更是讓人隱隱感覺出其中所透露出來的滄桑感,使人忍不住生出一種把她抱在懷中憐惜的想法。

    “可是,娘,我們再不用點兒手段的話,以後恐怕單系一族的日子會越來越……”那少女繼續說到,聲音略微變的急促。

    那個被少女叫做“娘”的女子卻突然沒有了言語,一動不動的站在船頭,盯著水面呆。

    “娘,您怎麼了?”少女見娘親並不答話,追問道。

    “婉晶,你看水面上那個黑影!”被叫做“娘”的那個女子對少女說道。

    少女隨著自己娘親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臉上不禁慢慢泛起奇怪的表情。

    只見船頭前方十丈開外的水面上,有一團球狀黑影在慢慢地變大,少女與其娘親也算得上是武道上的高手,但窮其目力,卻也無法看透水面那團越來越大的黑影下方究竟隱藏著什麼,由於人類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天性作怪,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壓上心頭。

    “夫人,小姐,不是水裡,是天上!”身後那位做丫鬟裝扮的少女指著水面正上方的天空,聲音略帶顫抖的說道。

    前方二女隨即抬頭向上望去,剛剛臉上的恐懼之色便被驚駭之色所代替。

    只見天空中,一個黑洞正在慢慢的擴大。原本晴空萬裡無雲,風和日麗的天氣偏偏因為這一個慢慢擴大的黑洞而變得異常的不和諧。

    黑洞繼續在緩緩的擴大著,到直徑約為數尺後停止了擴張。突然,一個黑影從黑洞中急跌落下來,“噗通”一聲,黑影跌落水面後由於慣性釋然繼續的往下沉。

    “娘,剛剛那是什麼?那黑洞裡掉出來的是什麼東西?您看清楚了嗎?”半晌後,從驚駭中回復過來的少女率先問到。

    “娘也沒看清楚,掉下來的度太快了,好像那東西周圍還帶著火光。”女子答到,表情雖然古井無波般,內心卻還是有些害怕。暗忖:“究竟是怎麼回事,掉下來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會不會是天上送給我們的寶物呢?”少女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後答到。旋即又似想到什麼似的:“呀,娘,我們趕快派人打撈吧!”

    那夫人並沒有繼續答話,只是看著水面:“婉晶,你且看水下。”

    少女隨之望去,但見剛剛黑洞中跌落出來的東西跌落的水面下放,一團隱約可見的白光越來越明顯的向上浮了出來。片刻後,那團白光終於浮處了水面,船上三女可以肯定的是光團中包裹著的是一個人,因光團很是耀眼,所以內裡的詳細情形任她們窮盡目力卻也無從得知。

    “娘,我們該怎麼辦?”少女登時沒有了主意。

    “靜觀其變,先看清楚再說。”

    一刻鍾後,光團的光暈開始慢慢的減弱,並且開始慢慢消散。原來裡面是一個的青年男子,那男子身體不知為何周身皮膚似被火燒過一樣,又黑又焦,全身上下唯一可以遮得住皮膚的只有手腕那對白色的手鐲。

    船頭三女顯然楞住了,原來從天上那個黑洞中掉下來的竟然是一個人?只是不知道他來自何方,現在是生是死。

    那夫人最先反應過來,蓮足稍點船頭,嬌軀騰空而起,掠到遠處男子上方使一股柔和真氣順手而出,拉起浮在水面的男子左臂,不過不知是何原因,身子卻在看清男子時略微停頓了一下,夫人搖搖頭,隨即冷靜下來,略回氣後,向船頭回掠。整個動作飄灑自然,宛如凌波仙子一般。可以看出那夫人武功的確不錯,只這一手輕功就可推斷出來。

    那夫人飛回船頭,將男子身體放在船頭的甲板之上,回頭對兩女道:“這男子身體異常奇怪,明明沒有心跳,也沒有呼吸,但在清涼的江水中身體卻一直很溫暖,體溫也沒有消失,我猜可能是在練什麼功夫罷。如茵,你去找塊布來將他裹起放回船艙仔細照看一下,如果他能醒過來我們再問問也不遲。”

    那夫人見過男子的身體,但自己的女兒與那丫鬟卻是頭一次見。不禁看呆了。雖然此時男子的身體因火燒的原因而看不清楚相貌,可是單憑整個身體那完美的肌肉骨骼搭配,就足以讓兩個沒見過男人身體的小丫頭呼吸急促起來。死死的盯著男子的身體。

    “婉晶,如茵,我和你們說的話,沒聽到嗎?”那夫人也看出了兩女的不對勁,抬高聲音說道。但又一想:別說她們沒見過男人身體,就是自己,剛剛在近處看到男子身體時,都難免產生一絲癡迷。

    “啊?”兩個死盯著男子的小丫頭這才回過神來,臉色緋紅,目光也開始躲躲閃閃不敢再望向男子的身體。

    那夫人微微笑了一下,把剛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便獨自回船艙了。

    “我怎麼了?死了?”昏迷中的元越澤想到。原來這愣頭青自從四歲起被雲機子以混沌神力煉化肉身以來,從沒有真正的使用過力量,更別提與人交手了。所以這才有了開始的一幕。由於元越澤對空間穿梭力量控制不熟悉,又是第一次使用,所以才出了這麼大的洋相。至於身體上燒傷那些傷疤,可以理解為穿梭空間時沒有及時釋放真元之氣護體的緣故。

    神識掃過自己的整個身體,元越澤輕輕呼出一口氣,還好,只是些皮外傷。半刻鍾內使用真元之力足可以恢復了。其實根本不用半刻鍾的,蓋因他根本沒有好好的實際應用過自己的一身真元之氣,所以難免生疏。

    打定主意,神思一轉,真元之力開始充盈整個身體,修復著周身上下破損的皮膚。

    這一切在元越澤看來都是自自然然。

    但是對外人來說呢?

    東溟夫人回到船艙後一個人坐下,不禁回想起剛剛那個男子來:為何他會讓人生出一種親切感?他從天而降,難道是神人?為何看到他的身體時自己平靜多年的心會突然猛跳起來?想著想著,東溟夫人不覺臉上飛起一朵紅雲。

    突然,東溟夫人的房門被撞開,女兒單婉晶的聲音急傳來:“娘,你快去看看今天從天上掉下來那個人,又出怪事了。”東溟夫人想得正入神時,被女兒突然打斷。想起自己剛剛好像渾身有些燥熱的感覺,不由得深呼一口氣,責怪單婉晶道:“說了多少次了,你都長大了,要穩重,端莊一些,否則為娘如何放心把派內事物都交給你處理?”

    “是,娘親。”單婉晶不自然的答道,旋即又提高聲音道:“可是娘親,真的不得了了,你快過去看看。今天掉下來那個人身體變得很古怪。”

    “嗖”的一聲,單婉晶只覺一陣香風從身前飄過,回過神來時只聽得自己母親在遠處的聲音傳來:“怎麼不早說?”

    娘親為何這麼著急呢?自己都不穩重還為何還叫我穩重呢?歪著可愛的小腦袋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的單婉晶滿頭疑問的跟了上去。

    此時東溟夫人已經在元越澤休息的房間內了,盯著床上的男子,一臉的不可置信。只見元越澤的身體漂浮在半空中,混身皆被淡淡的白光籠罩,皮膚肌肉在迅的復原著,半刻鍾後,浮在空中的元越澤緩緩睜開了雙眼,側頭一看,屋內三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正在死死盯著自己看。元越澤這個雛哥什麼時候經歷過這種陣勢,臉上頓時一紅,方寸一亂,自然也就忘記了控制自己的真元之氣了。

    “砰”的一聲,從半空中掉到床上。

    “哎喲”一聲,喚回了床邊三位佳人的思緒。

    東溟夫人此時內心更始泛起波瀾: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神啊!清澈透明,如壯闊的星空一般,看向這個男子的雙目時,只覺得自己置身於一片星海之內,廣闊無邊,無比的愜意。再仔細看那男子的相貌,簡直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俊美,整個房間都仿佛變得黯然失色。哪裡還有剛剛救他上來時的半分樣子!再看那美玉般的皮膚,不禁讓身為女子的自己都很是嫉妒。東溟夫人本就是萬中無一的絕代佳人,可是偏偏在這個男子面前生出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元越澤內心亂了一會後,默念《凝神訣》,平靜地抬起頭,望向其中最美的那位女子,開口道:“小弟姓元,草字越澤,請問三位姐姐如何稱呼,小弟為何在這裡,此處又是何方?”

    東溟夫人畢竟見過大場面的人,剛剛心亂後也立刻凝神屏,使自己內心靜了下來,開口道:“此處是我東溟派的-飄香號-上,在下單美仙。”又指著身邊尚在目泛癡迷之色的兩女道:“身邊兩位是小女婉晶及貼身丫鬟如茵。元公子又是從何而來?為何會從天空中的黑洞中掉落入河中?當時我觀公子沒有了氣息,但是還有體溫,就把公子救了上來,沒想到公子恢復得是如此之快。””原來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這穿梭時空之力看來還得慢慢熟悉運用,這次可丟人丟大了。咦,等等,單美仙,單婉晶,如茵……原來到了東溟派了,只是不知道現在的具體年份,等稍候再問吧。”元越澤低頭沉思。

    單美仙見元越澤低頭冥思不語,也不好打斷,就這樣,屋內三女一男,寂靜無比,氣氛登時有些尷尬。半晌後,元越澤抬起頭對三女深施一禮道:“此次多謝三位姐姐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如以後遇到困難,內的小幾。

    “是我等無禮了,元公子可先慢慢調養身體,晚飯時再來請公子。”單美仙被元越澤一口一個“姐姐”叫得心頭癢,而且被元越澤身上那股混沌神力所帶來的莫名的親切感所強烈吸引著,也有些吃不住,說了一句後,匆匆拉著單婉晶離開了。

    三女走出房門後,不約而同的深呼了一口氣,覺彼此間的異樣,不由得面面相覷起來。單美仙道:“如茵,你去吩咐廚房做一桌最好的飯菜來當作晚膳,婉晶隨我到房中來。”單如茵應了一聲,有些失魂落魄的去干活了。

    單美仙帶著女兒回到房間後,兩人在小幾邊一言不的坐了半晌,單美仙才自言自語般的說:“這個元公子太神秘了,難道真的是神人下凡?”單婉晶則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心不在焉的把玩著茶杯。

    看到女兒這個神態,再想想剛才女兒剛才看那神秘的元公子的眼神,單美仙笑道:“婉晶是不是喜歡上元公子了?”

    “啊?”單婉晶手中茶杯滑落,臉上一紅,隨即又黯淡下去,“才沒有呢,剛剛元公子一直都在看娘親,都沒怎麼正眼看過我,而且看娘親的時候他還臉紅了呢!”單婉晶想起剛才元越澤看自己娘親的眼神,不知不覺的就有些吃醋,酸酸的說道。隨即又想起自己那已定的婚姻……

    單美仙聽女兒如此說,不由得鬧了個大紅臉。回想剛剛在房中,那神秘的元公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內心有些羞澀。按理說自己應該已經過了花季少女的年齡,這些年的經歷也很少有能夠讓自己動容的人或者事了,可是為何看到元公子的眼神時自己的芳心仿佛又萌動了一般,單美仙越想越害羞,越想越想不出個所以然,索性干脆不想了。還是晚飯時好好談一談吧。這個神秘的元公子究竟是何來歷呢?為何一個眼神就讓自己有些魂不守捨?自己只不過救了他一命而已,他會否對自己說他的來歷呢?會否騙自己呢?想著想著,單美仙不由得又鑽進了牛角尖,戀愛中的男女所特有的患得患失的想法在她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其實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歸罪”於元越澤的混沌神力煉化的獨特氣質,再加上那瀟灑英俊的外貌。這些本不是下界該有的力量,對下界凡人所造成的吸引力可想而知。單美仙也好,單婉晶也罷,無論武學修為多高,精神力修為多強,始終都逃不出“下界”這個范疇。

    單美仙母女二人在房間裡各想心事,那麼我們的“元呆瓜”同志又在干什麼呢?

    其實他的身體經過真元之氣的修復,早就沒事了,只不過這雛哥實在受不了單美仙那風華絕代的魅力,以至於自己都不敢太正眼看她。所以在單美仙提出晚飯時再細談時,自己也順便應承下來,也好讓自己先冷靜冷靜。

    “我還和師傅說我是理論之王呢,看來光有理論沒用啊,還是實踐出真知,光一個東溟夫人就讓我不敢直視了,那上一代的江湖四大美女之一的陰後以及這一代的五大美女又會是何等的風采呢?不會看一眼就直接把我的魂兒給勾去了吧……”胡思亂想著,元越澤翻身睡了過去。

    兩個時辰後,單如茵來叫元越澤用晚膳,元越澤睡了一個時辰,剩下的一個時辰想了許多,師傅說得對,自己經驗太少,又沒與外人怎麼打過交道,適應一段時間應該就會好很多的。

    看著門外單如茵羞紅低垂的小臉,元越澤溫和的施禮。單如茵臉色更紅,帶著元越澤來到東溟夫人的房門前,等元越澤進門後,單如茵關上房門,守在門外。

    還在納悶為何單如茵不進來一起吃,自己也好當面表達感謝時,單美仙的聲音傳來:“元公子恢復力真是驚人,幾個時辰就看起來完好如初了。”

    元越澤抬起頭,正對上單美仙的眼神,立即臉一紅,低下頭去,開口道:“姐姐謬贊了,這還多虧幾位姐姐相救,否則小弟哪還有性命來用晚膳。”

    房內飯桌上,只有單美仙母女二人,眼前的是一大桌豐盛的佳餚。元越澤施禮後坐下。單美仙親自為元越澤倒滿一杯酒,元越澤連忙誠惶誠恐的接下,連道不敢。單美仙率先開口道:“今日得見奇象,元公子從天而降,我們也算有緣,就先飲了此杯。”說罷,率先一干而盡。臉上飄過一片紅雲。元越澤連忙也舉起酒杯,與單婉晶示意一下,一干而盡。烈酒入口,嗆得要命,元越澤也顧不得形象地咳了起來,單婉晶在一邊忙遞過溫茶,一杯茶下肚後,才算壓住了喉嚨裡的刺痛感。

    對單婉晶道了聲謝,元越澤紅著臉道:“讓姐姐笑話了,小弟第一次喝到如此烈的酒。”單美仙剛剛看到元越澤那樣子,心底忍不住笑了起來:看樣子他根本不會喝酒。其實則不然,想元越澤當年與雲機子在一起,十二歲開始了七年的閉關之旅,十二歲之前並沒接觸過什麼酒,偶爾只是喝點雲機子儲備的葡萄酒而已。十九歲出關後與雲機子生活的最後一年裡,元越澤也喜歡上了煙酒,只不過那煙酒都是雲機子儲備的高檔品,怎麼會有如此烈性的酒呢。

    單婉晶幫元越澤夾了一口菜,紅著臉道:“元大哥請嘗嘗這道-昆侖紫瓜-,這道菜是當今天子御口欽封的菜品。”單婉晶終於與元越澤說了第一句話,本來該稱呼的“元公子”變成了“元大哥”。元越澤倒也不介意,微笑點頭。單婉晶一見則更顯羞澀。

    夾起一段“御口欽封”的“昆侖紫瓜”,咀嚼幾下,元越澤不禁皺了皺眉頭,這菜居然還是皇帝親口封的,太難吃了吧。把元越澤的表情盡收眼底的單美仙倒也不介意他的“失禮”,微笑問道:“是否此菜不合公子口味?”

    元越澤這愣頭青根本不知太多俗世之禮,他所知道的禮法也就是見人說話客氣點。其他的禮法都不甚在意。一是因為長久在天山煉化,與外人接觸少,二是他所生活的年代本就不如古代禮法嚴格。

    對於單美仙的不介意以及溫和,元越澤大言不慚的點了點頭,這一下可謂失禮之極。不過可能因他魅力太大,單美仙母女倒也沒說什麼。元越澤這才回想起來:這是古代,書上說古代人很重禮節,人家辛苦為我准備的飯菜,我就毫不留情的給批評了一頓。想個辦法補償才好。

    見母女二人都不說話,顯然是心裡對他的“無禮”頗有意見。元越澤微笑道:“請兩位姐姐見諒,小弟在天山修煉十六年,除家師外很少接觸外人,所以禮法方面不甚明白,唐突了兩位姐姐還請見諒,不知小弟可有榮幸為兩位姐姐做一下補償?”

    聽元越澤說起了來歷,母女兩人都來了興致,然後又聽他道歉,還要補償,注意力馬上就被轉移了。“元大哥,什麼補償啊?”單婉晶嬌憨的問道。

    “讓你們兩位嘗嘗我的手藝。”元越澤很自然的伸手上去捏了捏單婉晶的小瑤鼻。這下可壞了,這在古代,簡直是無賴調戲良家女子的手段。單婉晶霎時間臉紅的仿佛能滴出水來,小腦袋都快要垂到間了。

    元越澤這才現,自己似乎又干出不合古代禮法的事來了,連忙道歉,單婉晶更是羞得頭都不敢抬起來。其實現在的元越澤把單婉晶當成妹妹一般來看待的,自然做出那些動作自己也認為再正常不過了。單美仙則是在一邊好笑的看著兩人:“元公子還擅長廚藝?”

    “擅長倒也說不上,只不過我與家師在天山的十幾年裡,大部分時間的飯菜都是我做的,所以經驗還是有一些。先請問兩位都喜好何種口味的菜餚?小弟半個時辰內必定做好。”

    單美仙喜歡清淡的,單婉晶則是要每種都嘗嘗。

    “如此請兩位在此稍候,小弟先借廚房一用。”元越澤說干就干,起身在單如茵的帶領下來到廚房。

    他一進廚房就把其他廚師嚇了一跳,暗忖這是新請來的廚子嗎?怎麼廚子都這麼英俊?

    讓其他廚師站在一旁,在單如茵詫異的目光下,元越澤閉目神識掃過手鐲,從中取出一套廚具,這是現代才有的廚具,單如茵以及一眾廚師自然看得目瞪口呆,而且這麼多鍋碗瓢盆與調料,就這樣憑空取來,更讓一眾人變成了呆頭鵝。元越澤暗笑道:師傅還真是考慮周到,連廚具都替我准備了,這樣就算我在野外也不會餓死了。

    掃視了一下周圍目瞪口呆的人群,元越澤對單如茵道:“如茵妹妹可否幫我打一次下手?”

    單如茵聽他如此親切稱呼自己,小耳都紅透了,低頭道:“請公子隨意吩咐。”

    元越澤微笑點了下頭,開始和單如茵忙活起來。其他一眾廚師則在一旁像是在參觀一樣。

    沒多久,東坡肉,獅子頭,水煮牛肉,宮爆雞丁,黃燜鰻,三蛇龍虎鳳大會,蠔油牛肉,冬瓜盅,廣東燒鵝,湯爆雙脆,相繼出爐。廚房內頓時變得香氣四溢,由於元越澤使用了後世的許多制作方法以及後世才從海外引進的各種調料,使得廚房內一眾人都在不住的咽口水。

    然後,元越澤以及單如茵兩人把菜都端進不知道在聊什麼的單美仙母女二人的房內,登時令母女二人眼中一亮,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待到菜品全上齊的時候,單如茵起身欲到門外繼續侯著。元越澤則道:“如茵妹妹為何不坐下一起享用?”見三女都一臉怪異地看向自己,元越澤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麼出格的事。

    單如茵雖然自小在東溟派內長大,與單婉晶的關系可以說是名為主僕實為姐妹,可是即便如此,單如茵也從沒與單婉晶一同用過膳。這就是這個時代的階級分化的體現。無論你與我是真姐妹也好,假姐妹也罷,你既為丫鬟,就只能低人一等。而元越澤的一句話,恰恰就觸動了這個時代的階級底線。

    單如茵則是萬分的感激,眼前這個奇男子原來把自己和夫人,小姐放到一起看待的。可是即便內心感激,她仍然不敢亂了禮數。單美仙看了看兩人開口道:“如此,如茵你也坐下來吧。”聽到夫人肯,單如茵也惴惴不安的過來要坐下,卻現沒有多余的坐墊。

    元越澤則又坐了一個讓人驚訝的動作:直接拉過單如茵按在自己的坐墊上,自己站起來閉眼一掃手鐲,從中取出一個普通的坐墊,坐了上去。

    坐下後,現三女都在盯著自己看,元越澤撓撓頭道:“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說罷拿起酒杯,突然想到剛才自己被這烈酒給嗆得那麼痛苦,於是就又閉目掃視儲物手鐲,從中套出一瓶精釀的低純度茅台。三女則是在一邊就這樣滿臉詫異地看著他如此的憑空取物。

    仿佛沒注意到三女的表情,元越澤隨手擰開瓶蓋,一股濃郁的酒香飄散的房內。看著各人面前已經倒滿烈酒的杯子,元越澤又從手鐲中重新取出干淨的玻璃三角杯,為三女每人倒上半杯,然後又為自己滿上。抬頭倒:“請三位嘗嘗我的手藝。”言罷,舉起酒杯示意一下後一飲而盡。

    單美仙與單婉晶也小嘗一口,贊道:“真是好酒,比我們准備的酒好多啦。”於是就人便開動起來,邊吃邊贊。

    看著坐在自己身邊有些局促不敢動筷的單如茵,元越澤奇怪的問到:“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

    “不……不是,謝公子關心。”單如茵還是放不開地道。

    “如茵你就別這樣了,放開吃喝吧,你看元公子不是很平和的人嗎?”單美仙開導道。

    單如茵總算一點點的放下了顧慮,幾人邊喝邊談,話題都在這菜與酒上。元越澤則細心的為幾女解惑。幾人之間的氣氛也一點點的親密,融洽起來。

    看到單如茵面前的酒杯動都沒動,元越澤問到:“如茵妹妹不會喝酒嗎?這酒並不烈,很好喝的。”

    “不……不是,奴婢從未碰過酒,怕酒後誤事。”單如茵紅著小臉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怎麼不早說啊,那我給你取些飲品。”元越澤笑道。閉目從手鐲中拿出一些果汁,親自為單如茵倒上,把單如茵窘得起身謝禮,卻又被元越澤拉坐下。

    “美仙姐姐與婉晶妹妹要不要也嘗嘗?”不知何時起,元越澤對幾女的稱呼都變得如此親密了。

    單美仙見他如同使用法術一般憑空取出一樣又一樣的東西,心裡雖有疑問,但想到冒昧提問的話也太不禮貌,於是便開始專心享用美食。單婉晶則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心性,滿桌美食,好喝的美酒,雖然也對元越澤憑空取物有些疑問,但是目前心思更多的還是放在吃喝上。

    又見元越澤憑空取出五顏六色的透明容器,打開蓋子後,裡面所出的水果清香使得幾女都很享受。單美仙與單婉晶則每人也來上一杯,果汁入口,那種美妙的感覺比剛才的美酒來得還要妙。清香,芬芳。

    單婉晶又喝下一口後,陶醉道:“現在是夏季,如果這些果汁能夠再冰涼一些,喝起來肯定更舒服。”

    元越澤笑道:“如此為何不早對我說。”言罷,拿起旁邊的果汁瓶,手中稍微一運真元之氣,又給單婉晶倒上一杯:“婉晶妹妹再嘗嘗,是否不夠冰涼,是否還要更冰涼一些?”

    單婉晶又喝一口,道:“夠冰涼啦,謝謝你,元大哥。”

    一旁的單美仙則見元越澤隨意只是摸了一下瓶子而已,果汁就變得如此冰涼,心頭詫異:這是何等功法?雖然武林中人專門修習陰氣的人也可以做到,但運功之時,真氣必定會有些許的外洩。而元越澤則沒有任何聲息就將真氣外放,自己也完全沒感覺到有真氣在流動。單美仙暗忖:難道是他的修為遠遠在我之上的緣故?但他怎麼看都是二十歲上下,又如何有那般高的修為?但他的體內的確隱隱有一股極其強橫澎湃的浩然天地之氣在流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頓飯吃得眾人歡喜異常,氣氛也是非常融洽。飯後,單如茵要起身收拾,元越澤則拉下她:“如茵妹妹為何不坐下聊聊,叫別人收拾吧。”

    單如茵則又是羞紅了臉等單美仙的指示。看到元越澤似乎對單如茵不是一般的好,單婉晶心裡不禁吃起醋來。連單美仙都覺得心裡有點酸酸的感覺。無奈點了點頭,單如茵便又跪坐在單美仙下。

    收拾妥當後,現還沒有人給泡茶,單如茵知機起身說道:“奴婢去泡茶,請夫人,公主,公子稍等。”

    “慢著,如茵妹妹只去取來干淨的冷水即可,快去快回。”元越澤打斷道。

    看著單美仙母女的怪異表情,元越澤笑道:“去燒水泡茶太麻煩,還費時間。”

    單美仙母女聽後仍然一片茫然,不知道元越澤到底要干什麼。

    片刻,單如茵將一小盆冷水端來,元越澤笑了笑,右手成爪形,不遠處桌子上的茶壺便閣空取來,左手掀開壺蓋放在一旁,伸出食中兩指化劍一指,盆中冷水便化做一條細流般被引起,直射茶壺之內,本來是使用剛力控制的水流在如此急射之下必定在進入茶壺之時引得水花四濺。但偏偏那小水柱在進入茶壺後,仿佛是有人小心翼翼的倒入茶壺一樣,沒濺起任何水花。茶壺滿後,元越澤右手成掌,平托壺底,剎那間,壺內升起一股熱氣。元越澤隨手從手鐲中取出上好的龍井,捏了一些放如茶壺,蓋上蓋子,為三女斟滿茶杯,遞過去又自己倒上一杯,細細的品了起來。

    剛才這一系列手法,在元越澤看來稀松平常,可是對單美仙三女所造成的震撼則不是一般的大。元越澤那種隨意間使出的剛柔兩種手法,隨心所欲的控制這剛柔兩種之氣,這絕非江湖一般高手可以做到的吧?單美仙心想:也許宗師級,也就這個樣子吧?隨即又想起,這個神秘的公子從天而降,也許這點實力根本就不是他的真實水平。

    品了幾口茶後,幾人隨意聊起天來。單美仙是有些急不可奈的想知道這個神秘男子的一切。單婉晶與單如茵兩個小丫頭早就被元越澤那一手給鎮住了。只知呆呆得看著他。

    覺察到三女的火辣辣的眼神,元越澤不禁臉紅起來。抬頭開口道:“今日多虧美仙姐姐與婉晶妹妹,如茵妹妹相救,越澤感激不盡。”

    三女連道客氣,單美仙順便問:“元公子一身修為之高,我竟看不出深淺,又聞公子隨令師與天山修煉,敢問令師是何方神聖,修煉的又是何種功法?”

    本來江湖中人,對於自己師門以及所學武藝都是保密的,當面問起人家的師承以及所學之藝更是失禮之極的舉動。但單美仙因為這個問題壓了一個下午,所以有些迫不及待的便開口問了出來。出口才覺失禮,但又礙不下面子道歉,而且眼中也流露出迫切想知道的神態。單婉晶與單如茵更是如此。

    看著略帶小女兒神情,眼中閃過焦急神情的單美仙,元越澤越看越癡,眼睛死死的盯住單美仙,眼神則好像要吃人一般。單美仙見男子如此無禮盯著自己看,心頭不由得如小鹿般亂撞,本來該生氣的,可卻偏偏不出火來,直羞得低頭暗歎一聲:這小冤家,怎麼如此無禮。芳心卻又莫名的有幾分竊喜。

    看著眼前的男子毫無禮貌的死盯著自己的娘親,又見自己娘親又羞又喜的神態,單婉晶心裡的小醋壇子禁不住打翻在地。不禁上前推了推元越澤,酸酸的道:“元大哥,我娘問你話呢。”

    “啊?”元越澤這才回過神來,手中熱茶卻一不小心被單婉晶打翻,撒了單婉晶一手。

    “呀!”單婉晶登時被燙的叫了起來。眼淚也汩汩的流了起來。

    一邊的單美仙一見,忙吩咐單如茵去找藥膏。單如茵剛待坐起,元越澤插口道:“不用了,如茵妹妹且坐下。”

    說完,只見元越澤左手托起單婉晶被燙的通紅的小手,右手則慢慢撫了上去,幾息後。元越澤松開單婉晶。三女則吃驚的看著單婉晶剛才還是燙得通紅的小手在被元越澤輕撫一下後就又恢復了原來的嫩白。

    “婉晶妹妹,剛才對不起,差點傷到了你。”元越澤一臉歉然。

    單婉晶顯然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單美仙則開口問道:“公子剛剛所使用的是何功法?為何如此神奇?”

    元越澤則是先笑了笑,對單婉晶問道:“應該不疼了吧,放心吧,以後不會留任何疤痕的。”

    單婉晶點了點頭:“謝謝元大哥。”

    元越澤笑道:“你要是真把我當大哥就不該如此客氣,張口謝閉口謝的。”

    隨即把目光轉向窗外,自言自語道:“我從來沒體會過這種感覺,也許這就是-家-的感覺吧。”

    三女只見元越澤突然變得神秘莫測,身形飄忽不定,明明坐在那裡,眼望窗外,卻偏偏讓人感覺不到那裡坐著一個大活人,如果不是眼睛告訴她們那裡坐著一個男子的話,她們都不會相信那裡正坐著一個人。

    半晌,元越澤回過頭來,抱歉的笑了笑:“剛剛想起了家師,有些感慨。”

    單美仙道:“敢問公子令師如何稱呼?”

    元越澤看她一眼:“家師雲機子。”

    “雲機子?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但是看這元公子的本事,他的師傅一定是方外神仙似的人吧?”單美仙想道。

    看著單美仙臉上的表情,元越澤多少猜到了她的想法:“美仙姐姐不用在意,我想這世上除了我以外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我師傅的,所以你們沒聽說過也很正常。”

    單美仙聞得此語,臉上一紅,道:“那令師肯定是老神仙吧,只以公子的實力推測,令師一定是方外高人。”

    “美仙姐姐不用客氣,如果當我是自己人,就叫我一聲越澤或者小澤,總叫公子未免太客氣了。”

    “其實我也想說說師傅,他離開我已經一段時間了,但是關於我以及我師傅的事情,恐怕我說出來你們都會當我是瘋子,傻子在胡言亂語。”元越澤道,自己穿越而來這種事說出去,這時代的人都會當自己是瘋子吧。

    “哦?難道小澤的師傅真的是神仙不成?”單美仙開玩笑般的道。

    元越澤臉色古怪地輕輕點了點頭,看得三女一臉疑惑。

    抿了一口茶後,元越澤長呼一口氣,仿佛下定什麼主意似的,整個人變得嚴肅起來,看得三女有些莫名其妙。

    “美仙姐姐,你們三個能不能一個誓言,我接下來所說的一切都只能限於你們三個人知道,不能告訴其他人。因為我的身世在你們看來是無比的驚人,甚至不可相信。”

    三女又是一楞,不過看著元越澤那嚴肅的表情,便想都沒想分別下毒誓。

    “那麼我也個誓:接下來我所說的每一句話,如有半字虛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後也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生。”

    三女完全傻了,看樣子他的身世的確會很驚人,否則又怎會下如此毒的誓言。不過又一想,自己居然能被告知他的驚人秘密,三女不禁也心裡甜甜的。

    正文第三章美仙情動

    因為元越澤來自於二十一世紀,對什麼誓之類的東西嗤之以鼻,不過鑒於古人重誓言,而且自己的身世說出來也太難另人相信,所以個毒誓也算一舉兩得,於人於己。

    元越澤雖然人生二十年裡少與外人打交道,但是在天山之顛也曾讀遍師傅雲機子所收藏的各類書籍,也曾在七年閉關前的日子裡與雲機子在閒暇時光看看電視,電影什麼的,論見識並不比當時的外人差,他唯一的弱點只在走過的‘心路’太短,他到現在的人生經驗就如一張白紙一般。

    目光掃過已經在極力控制自己呼吸的三女,元越澤娓娓開口道:

    “我師傅名叫雲機子,是混沌神界的上古之神,神號-上古劍仙-,我來自一千四百多年以後的時代,師傅在我四歲那年遇到了我,然後便帶我上天山,然後……。”

    洋洋灑灑一通說,把自己在天山煉化身體,師傅測算自己桃花劫深重,送給自己空間手鐲,自己穿梭時空來找尋情緣,百年後登臨上界等等,自己所有的秘密全部說了出來。直說得口干舌燥,才算全說完。

    松了口氣,一口氣喝干一杯茶水,抬頭再看三女,皆秀目圓瞪,小嘴張得大大的。

    “可能給他們震驚太大了吧,不過也沒什麼,他們給了自己家的溫馨感覺,告訴他們也無妨,即便有人想來打自己主意,那自己也能干掉,有什麼好怕的。”元越澤暗想到。

    “小澤,你……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單美仙問出這句不禁後悔:剛才人家都了那麼毒的誓了,她還問人家是真的假的。不過也怪不得單美仙,只因為元越澤身世實在太驚人,無論放在古代還是現在,都讓人太難以接受了。他從開始所說的任何一句,幾乎都是出了下界人的認知,任何一句都是石破天驚之言,更何況他就這麼洋洋灑灑的說了半個時辰.

    老實說,元越澤這小子還是吃虧在人生經驗上,即便對方是救過自己性命之人,哪有剛認識了一下午就開始掏心窩子把自己老底全抖出來的!元越澤沒有壞心眼,但是他又如何保證對方有沒有壞心眼呢?就算他有不滅金身,即便武藝在當世也名列前茅,元越澤此次的做法也完全是不智之舉。如有人陰謀詭計算計於他,不是他的對手還可以拿他的身邊親人來威脅他。但元越澤今趟算是揀著了,因為就算對方想算計他,他現在也是老哥兒一個。那以後呢?

    人心難測。

    不過傻人有傻福,元越澤這小子運氣還算好,單美仙本就無害他之意,就更別說另外兩個略顯青澀的小丫頭了。

    單美仙三女就那樣目瞪口呆的聽完元越澤的身世,人都快傻掉了,房內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傳出元越澤輕聲抿茶的聲音。半刻鍾,一刻鍾,半個時辰,三女終於恢復了過來,但是看向元越澤的眼神卻越的古怪,仿佛後世哥倫布現新大陸那般。

    三女此刻內心的想法倒也一致,都在反復的重復一句話:天吶,坐在我們面前這個男子竟然不是凡人!?

    單美仙又閉目一會,緩緩張開秀目,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幾次三番張口欲言。

    “三位不必著急,我知自己的身世在人間是多麼的驚世駭俗,你們先平靜一下,之後我們再談。”元越澤看到三女的情形,開口道。

    “那元大哥見過仙女嗎?是不是長得像傳說中那樣的美麗?”單琬晶才不管你是人是神,她內心的確喜歡眼前這個大哥哥。這個大哥哥給自己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這種感覺只有在娘親身上才能感覺得到。而且小丫頭心性,考慮事情也沒有多麼的深奧。單琬晶現在要確定的是自己的元大哥對自己是什麼樣一種態度。她雖然因自己大哥總是盯著自己娘親的絕世容顏的做法很惱火,也因自己大哥對一個丫鬟異常親切而吃醋。她更忘記了自己與東溟尚氏一族已有婚約的事實。

    元越澤哪知道單琬晶在想些什麼,他如實回答:“我一直都是在天山之頂修煉,連俗世都還沒入過。”

    看著單琬晶那略帶失望的眼神,元越澤很自然的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膀。他這個動作要放在平時,絕對會讓人眼前一亮,只不過三女今天“受驚”過度,即便對著他這瀟灑的動作也無多大的反應。

    三女知道即便問下去自己也不會理解太多,還是慢慢消化的好。今晚可算是他們人生中最為震驚的一晚了。

    “小澤以後可千萬要記住,不要對人隨意說起自己的身世,一是你的身世驚人,二是怕有心之人算計,利用你。”單美仙沉思半晌,以大姐姐的口吻提醒道。

    元越澤笑了笑:“我覺得美仙姐姐與兩位妹妹是可信之人,所以也沒什麼值得顧慮的。”

    三女聞得此言,內心也是一片感動,只認識一下午,對方就如此的信任自己,隨意便將最大的秘密說與自己聽,怎能不叫他們感動的一塌糊塗。

    其實她們哪裡知道,現在的元越澤,看誰都是一副好人,值得相信的樣子。如果今天的場景換個地方,換在四大門閥,慈航靜齋,或是魔門內,難免不會被人所利用。蓋因這幾方勢力都是以“利益至上”為最高准則的。

    “元大哥,你的身體?”四人談得投機,再加上三女一直處於震驚之中,已經忘了此時的時辰,此刻已經是二更天,亥時之初了。聊得投機,自然忘記了動,此時天早已變黑,屋內並未生起任何燈火,卻是一片的明亮。單琬晶率先注意到元越澤臉上以及外露的手臂上泛起乳白色的光芒,奇怪的問道。

    “我的身軀是這樣的,只要將真氣自然擴散,夜裡並不需要照明。”元越澤指了指自己那著宛如日光燈般光線的臉,答道。

    三女又是一片驚歎。

    “何況油燈會有煙冒出,你們皮膚那麼好,時間長了肯定要被油煙所影響的。”元越澤又半開玩笑地說道。三女聞得他贊揚自己皮膚,也都一陣的羞澀。

    “不知小澤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單美仙一句話終於問到點子上了,略帶緊張的問到。另外兩個小丫頭同樣是一臉緊張的望向元越澤。生怕他說出明天就走這樣的話來。

    元越澤倒也沒特別注意三女的神情,老實說他自己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打算。

    出去尋情緣?他連戀愛是何滋味都不知道。

    出去建功立業?這就更不可能了,他本就是一懶散之人,更是受不得拘束。

    那自己接下來該干點什麼呢?想著想著頭不禁疼了起來。

    看著他一臉迷惑的樣子,單美仙也大概想到了他此時的迷茫:“要不小澤先在我們這裡住段時間?你自己出去也是人生地不熟,而且你現在的心性單純,出去了我們也擔心你被人算計。雖知你本事不小,可被人算計始終也不是什麼好事。”

    聽到單美仙的挽留,元越澤也想和她們生活一段時日,可能是因為三女是他活到現在最先接觸,並且接觸最深的異性,所以他這雛哥兒也難免被吸引。

    答應了單美仙的要求後,看著三女臉上一片欣喜,元越澤也不知道她們為何如此的高興。

    又問了下現在的具體年份,元越澤回想一下自己看過的小說,算了一下大概要八個月後才會是宇文化及取長生訣,雙龍現世的日子。到時候自己再去湊湊熱鬧也不遲。他對雙龍並沒什麼特別意見,只是純粹的想過去見見這兩位主角而已。不過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他也對寇仲最終選擇退避,徐子陵重色輕友頗有意見。

    其實仔細想想,元越澤又有什麼資格來鄙視別人,他自己就一懶散人,又為自己的民族,國家做過些什麼?只能用一句來解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都有選擇自己所要走的道路的權利。在理想的道路上,想要有收獲,就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看你心裡如何去衡量得失,取捨罷。

    時間已近午夜,元越澤雖然一年不睡都不累,但三女的已經露出疲態,雖然三女還想了解關於元越澤的事情,比如他的武功,他的其他本事等等。但是她們的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想想來日方長,反正元越澤還要住上一段時日,慢慢了解也不遲。光是今天所知道的事情就足以讓她們失眠了。

    隨意幾句話後,各人道別,回各自房間安寢。

    單琬晶和單如茵兩個小丫頭累得不行,回去草草洗洗倒頭便睡。

    單美仙卻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思前想後,腦中滿是元越澤那俊朗的風姿,飄逸的風采。然後又想起自己這幾十年來的各種經歷,一股苦澀之感湧上心頭:我難道對小澤動心了?不對,我都多少年沒這樣過了。可不爭的事實卻是存在的:回想自己這一下午和一晚上所臉紅的次數,單美仙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每當元越澤癡癡的看著自己的時候,自己就忍不住的臉紅心跳,更有一種莫名的歡喜浮現在心頭。想來想去,內心不禁一時欣喜一時難過。欣喜的時自己比女兒更有魅力,元越澤與她們談話時,大部分時間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而且幾次與自己目光對視時還會臉紅。難過的是自己的年紀都可以做他的娘了,自己又不是完壁的身子,退一萬步說,就算元越澤也喜歡自己,那自己又有何臉面面對他?

    想得心煩,單美仙越的清醒起來,精神上的疲憊感亦漸漸變淡。

    既然睡不著,索性出去看看吧。

    午夜時分,船上只有幾個還在輪流站崗的下人在。單美仙輕手輕腳的打門,一股涼風撲面而來,使人神清氣爽。望向船頭,元越澤那親切的背影映入眼簾,還有他那神力所出的光芒,把船頭照得宛如白晝一般。

    單美仙想著自己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時,元越澤的身子已經轉了過來,盯著單美仙那雙美眸,嘴角略翹,微微地笑了一下。

    單美仙也不知是被什麼力量所推使,就走了過去。

    見單美仙向自己走來,那婀娜的風姿以及垂天地之靈氣所造化的線條使得元越澤也是心跳加,慌忙的轉過身子,繼續望向江面,默念“凝神訣”壓下狂亂的心跳。

    單美仙見他又害羞的不敢與自己對視,又好笑又欣慰的走到他身邊,站立一起望向江面。

    二人皆不語。

    氣氛越來越尷尬時,元越澤本來是男人,此時該主動一些,可偏偏這雛哥兒沒任何經驗,反倒扭捏得像個大姑娘。

    單美仙倒開口了:“小澤為何每次看向我都要把眼光轉向別處,姐姐很嚇人嗎?”

    聽聽,已經開始自稱“姐姐”了。元越澤這呆瓜根本什麼都不明白。

    倒不是單美仙主動不主動,只是在於元越澤身邊時,心情就會變得異常的好,而且元越澤身上那種縹緲如仙的氣質反倒沒有給人以陌生的感覺,而是一種無法用話語形容的親切感。

    看元越澤有些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單美仙調皮之心突起,佯裝歎了口氣:“看來姐姐真的是人老珠黃了,是否讓小澤感覺可怕呢?”

    “不……不是,美仙姐姐太……太美麗,小弟不敢正眼望向姐姐,覺得像是褻……褻瀆了姐姐一般。”元越澤結結巴巴說完這一句,累得滿頭大汗。

    單美仙聽他如此說自己有魅力,哪能不心頭一甜,卻又幽幽地道:“姐姐哪有小澤說的那般好,姐姐都快是老太婆了。”說著遍又不自覺的想起自己的身世,單美仙神情越的黯然。

    元越澤當然不明白她在想什麼,還以為她誤會了自己,連忙解釋:“小弟說的都是真的,姐姐並不老,姐姐與琬晶妹妹坐在一起時,任誰都看不出是母女,而更像是姐妹。”

    單美仙的外表的確不老,快四十的年紀,卻因修習魔門天魔大法而形成的深厚內力,使得她的外表看上去也只是二十歲剛出頭的樣子。唯一讓人無法覺得她還是二十出頭的女子的破綻就在於她的眼睛。眼睛不會騙人,單美仙的眼神裡時常會透露出一種歷經滄桑,人間悲歡離合的神情。

    聞得元越澤如此安慰自己,單美仙不由得越的自卑起來,她的心裡有一個結:自己不是完壁之身。使得自己站在眼前這個近乎完美的男子面前,自己總覺得抬不起頭。

    “姐姐是不是又想起過去的經歷了?”元越澤本是要開導,寬慰單美仙的,哪知道這小子根本沒這方面經驗,說話也是直來直去。反而起到了更壞的效果。

    單美仙一聽這話,頓時傷痛之情更重,兩行清淚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壓抑了多年的堤壩一旦崩潰,就再也控制不住。

    一見如此情形,元越澤也慌了,自己沒談過戀愛,根本不知何為男女之愛,只是見到單美仙如此,元越澤的內心就開始痛了起來:“姐姐,你別哭,我說錯話了。”手忙腳亂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單美仙的元越澤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一把攬過單美仙的柳腰,鬼使神差地開口道:“姐姐莫哭,是我錯了,看到姐姐哭我心裡好難受。”

    元越澤只是一種本能的驅使在做這些動作。可是單美仙一見自己被他一把攬在懷中,一股陽剛的氣息撲面而來,不停的撫摸自己的秀安慰自己。立刻羞得方寸大亂,也不知道是該推開他,還是該就這樣保持這個曖昧的姿勢。可是內心卻仿佛在隱隱對自己說:“別離開這個懷抱,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嗎?”於是單美仙只好面紅耳赤的埋頭在元越澤胸前垂淚。淚水中不再是剛剛的苦楚,而是苦楚伴隨著歡愉。

    此時,正好一個巡邏的下人往甲板走來,這下人見船頭一片白光,宛如白晝一般,好奇的想過來看看生了什麼事,遠遠的望見一女子正伏在一混身光的男子胸前,男子左手攬著女子的纖腰,右手撫摸著女子的秀。此情此景,讓這個下人腦海中只有一個詞閃過:神仙眷侶。“咦,那女子的服飾,好像是夫人常年所穿的樣式吧,難道那是夫人?”下人心頭一驚:壞了,看到不該看的了,咱小老百姓可不該知道這些事。於是馬上轉頭,假裝什麼也沒看到的走開,口中還一並念念有詞:“沒看到,沒看到,我什麼也沒看到……”

    船頭二人修為如何的高絕,那下人的聲音自然會聽得到,此時元越澤才回過神來,自己原來正抱著一個天仙般的女子,二十年人生經歷,從未與異性有過如此的親密接觸,加上懷中女子那如溫玉般的嬌軀所帶來的刺激,元越澤生理本能之火‘騰’地燃燒起來,全身血液向著那‘小小澤’狂湧過去。

    此時的單美仙,心裡的苦楚已經完全被幸福所掩蓋,也已停下了抽泣,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男子,惟有繼續伏在男子胸前,體味被關愛的感覺。突然覺得傳來異常的火熱之感。經歷過男女之事的單美仙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渾身不由得更加燥熱起來,內心更始如火山般爆起來。

    然而恰恰就在此刻,她腦海中突然閃過那個一生痛恨的男人的身影,便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元越澤,雖然嬌喘噓噓,臉色緋紅,心頭的幸福之感卻再次被苦楚所取代。

    兩人就這樣佇立船頭,誰也不說話,氣氛尷尬無比。元越澤剛剛的動作純粹出於本能,而且他也沒經歷過這種事,自然會臉紅。單美仙則是自卑之心越的凝重:要是自己還是完壁之身,自己絕對有信心,也有資格與眼前這個男人走到一起。只可惜……

    就這樣兩人默默的站了許久。單美仙低著頭,羞澀,扭捏的不敢看元越澤,心頭的苦楚越沉重。而元越澤則在想什麼是愛,自己是愛上了單美仙?即便如此,為何單美仙還要推開自己呢,而且看她一臉復雜的神色,有高興,也有悲傷。高興可以理解,那為何悲傷呢?是因為她的過去?過去的就過去了嘛,想那麼多也於事無補,還是放眼將來的好嘛?那為何她還如此的悲傷呢?對了,自己是理論之王嘛,趕緊回想一下從書中所得來的那些理論經驗。

    其實元越澤哪知道女兒家的細膩心事,過去的事情他可以不在意,但是單美仙卻放不下,此時需要的是關心和開導。需要的是用真心去感化那顆塵封已久的佳人芳心。

    各懷心事的就這樣默默的站了快半個時辰,單美仙冷靜了下來,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冷漠,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神情。抬頭道:“小澤,天晚了,回去睡吧。”

    回想了一大套理論的元越澤此時則是找到些門路了,臉色也不再尷尬,只是對著轉身即將離開的單美仙說:“我不困,姐姐難道困了嗎?為何不繼續欣賞一下月色呢?”

    單美仙根本就無睡意,剛剛也是為了避免繼續尷尬下去隨意說出的借口。見元越澤如此邀請自己,單美仙臉色又開始變的復雜,想答應,又認為自己站在他身邊會使自己感到自卑。

    我們的“理論之王”,偉大的“元呆瓜”同志此時在理論的支持下,主動的走上前幾步,抓住佳人那雙嫩滑如白玉般的柔荑:“姐姐你為何躲著我,我讓你討厭嗎?那我天亮就離開吧。”

    “不……不是,小澤你不要走。”一聽元越澤如此說,單美仙更是六神無主,解釋也不是,不解釋又怕他誤會,急得又要哭了出來。

    元越澤意見佳人又要垂淚,連忙又把佳人攬入懷中。並不是一回生,二回熟。元越澤這雛哥沒經驗,怎可能學得如此之快,一切動作都只是自本能而已。

    溫玉再次入懷,元越澤心情又激蕩起來,“小小澤”則又被叫醒“站崗”。感受著對方穿來的火熱,單美仙渾身又熱又癢,身子又開始軟,神情也開始迷離起來。趁著最後一絲神智還沒有消退,單美仙低聲道:“小澤,不是說看月色嗎?”

    雛哥同志正在享受著懷中佳人所帶來的美好感覺,聞得此語,覺自己可能太過唐突了,連忙轉過身子,兩人面對船頭的星空,元越澤的手卻還是攬在佳人柳腰上,沒放開。單美仙也很是享受這種感覺,雖然害羞,但是此地只有兩人,也就沒怎麼反對。

    兩人就這樣默默的對著星空,你有一句,我沒一句的東拉西扯著說些無關痛癢的話。即使如此,元越澤那來自後世的知識卻足以讓單美仙著迷,小到江河為何向東流,大到星空為何如此廣闊,都聽元越澤說得頭頭是道。

    “姐姐喜歡音樂嗎?想聽歌嗎?”元越澤突然問道。

    單美仙好奇的點了點頭,也想見見這小子音樂修養。

    “現在船上人大都在睡覺,別吵醒他們,我們去岸邊如何?”元越澤提議。

    “好是好,可現在怎麼過去,這裡已經入海了,離岸邊至少上千丈遠,姐姐雖然也自負武功,可是也做不到。”單美仙說道,此時她仿佛戀愛中的女子一般,智商急劇退化。甚至忘記了元越澤這種怪胎的存在。

    “姐姐忘記了我的身世?”元越澤道。

    “啊,想起來了,小澤是神人,我怎麼忘了你這麼個怪胎。”單美仙忘記了自卑之心,嫵媚地瞟他一眼,調笑道。

    “哈哈!”元越澤被這一眼電得有點兒找不著北,只有傻笑:“那我就帶姐姐走上一次如何?”

    言罷,也不等單美仙同意與否,上前在佳人一聲嬌呼之中將其攔腰橫抱,真元之氣運起,只見二人如沒有半絲重量般地橫向岸邊掠去,度之快難以想像。

    單美仙也是納悶,剛剛飛行度之快,她卻沒感覺到一絲的風吹過。江湖中人使用輕功,度越快,受到風吹阻力就該越大。“難道這就是神力於人力的差別?”單美仙想到。

    將一臉羞澀的單美仙放下後,元越澤從手鐲中取出圓桌圓椅,杯具紅酒。單美仙已經開始變得見慣不慣了。大方坐下接過元越澤給自己倒上的紅酒,細細抿了一口,陶醉起來。

    元越澤喝完一杯,從手鐲中取出一把吉他,調了幾下弦。“這是樂器?我怎麼沒見過?”單美仙如好奇寶寶般問到。

    “這是後世才有的樂器,不過彈奏起來很好聽,我都八年沒彈過了,小時候練過幾年。”元越澤答到。

    熟悉半晌,元越澤開口道:“下面為姐姐獻上一曲,請姐姐批評指點。”

    元越澤的眼神中的確有著絲絲情誼,但是看在單美仙眼裡,卻成了滔天情誼,因為元越澤本身的氣質以及俊雅的風姿已經使得單美仙沉醉了。

    吉他音起,好聽的男中音隨後也響起:

    “因為夢見你離開,我從哭泣中醒來,看夜風吹過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愛……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可是誰能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當所有一切都已變平淡,是否有一種矜持還留在心間……”

    一在古代可稱得上‘完美情歌’的《一生有你》就這樣被元越澤演繹得淋漓盡致。聽著那動人的旋律,悅耳的聲音,單美仙陶醉在那優美的歌詞之中。癡癡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心都醉了。

    “他真的喜歡我?否則為何對我一個人唱如此深情的歌?可是我配不上他,我大他這麼多,女兒也只比他小幾歲。我該怎麼辦?說狠心話又捨不得。”單美仙越想心越亂,到底該如何面對眼前男子。

    “唉。”一聲幽幽的歎息,單美仙強行壓住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小澤,姐姐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好嗎?”

    甚至連對元越澤的歌曲都沒有表評論,可見單美仙此刻的矛盾心情把她折磨到何種地步。

    元越澤倒不在乎對方評論與否,點頭收起桌子,抱起單美仙向船上掠去。

    他這次度並不快,因為有私心,抱著懷中佳人是他舒服得全身毛孔都張開了一樣。察覺到懷中佳人雙手主動的攬在自己的熊腰上,香肩略微地抖動著。

    終於還是回到船上,放下單美仙,只見單美仙臉上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冷漠,無情。

    將單美仙送到船艙口,還沒等元越澤話,單美仙開口低聲道:“小澤,今晚姐姐一生都不會忘記,以後切莫再如此了。”

    “為什麼啊?”元越澤不明所以地問道。

    強自壓住心中的不忍和留戀,單美仙開口道:“別逼姐姐了,妾身配不上你……”說完頭也不回的關上房門,留下楞在原地的雛哥。

    在那悲切的話語之中,透露著無比的不捨和依戀。其中的淒涼,苦澀之意更為明顯。

    “我這算是被拒絕了嗎?這就是初戀嗎?為何心中如此之痛。”元越澤痛苦的想到。

    元越澤的確在理論指導下做了點看上去有經驗的事兒,但理論畢竟是理論。他如果真有經驗,只要剛剛將佳人強行拉住,抱在懷中,那一切就自然而然解決了。無奈,這個青瓜蛋子確實需要成長和歷練來積累人生各種經驗。

    懷著難過的心情,元越澤走向自己的房間。

    正文第四章終成眷屬

    躺在床上,單美仙還是睡不著,自己忍痛拒絕了那個自己心儀的男子,絕情轉身的一剎那,她看到了那雙本是烏黑深邃,猶如星空般的眼眸裡寫滿了哀傷,不復從前的光彩。

    為何會這樣,老天為何如此折磨我,為何不讓這個深情的男子在我遇難前降臨在這世上,如是如此,即便當年拋棄魔門“聖女”的身份,自己也要決然的把一切都獻給他。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這都怪那個魔門敗類,畜生一樣侮辱自己的男人。這也怪那個狠心的女人,是她縱容師門敗類,對自己的女兒不管不問。

    心魔已經開始滋長,變得越來越無法控制,單美仙的閨房中充盈著煞氣,魔氣。真氣也開始在經脈中亂竄。

    單美仙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她的腦子裡滿是剛剛擁抱著自己,並被自己拒絕後,帶著難過神情的男子,然後馬上又想到是誰害了自己,讓自己有今天。

    真氣越走越亂,單美仙的臉上已經呈現出詭異的紫色。

    走火入魔!

    喉嚨突然一甜,“噗!”一口鮮血噴出,單美仙漸漸的失去了知覺。失去知覺那一剎那,她在內心裡喊道:“小澤,如有來世,妾身非你不嫁!”

    元越澤也是心浮氣燥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回想剛剛被拒絕時,單美仙那絕望,苦澀的眼神,他就莫名的湧起一陣心痛。

    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回想起佳人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妾身配不上你……”

    再整理下思緒,元越澤的思路變得清晰起來:她一定也是喜歡我的,否則為何被我看會臉紅?為何我抱她也不拒絕?為何我說喜歡她時,她會滿臉悲切?她一定是想起了過去被邊不負侮辱的事情了,古代女子重貞節,所以她才拒絕我!單憑這一點,元越澤就明白了單美仙對他的情誼有多重!

    事情前因後果,個中詳情自己都想清楚了。元越澤那份頹廢一掃而光。哼著小曲兒慢慢閉上眼睛……

    “砰,砰,砰。”

    隨著劇烈的敲門聲,元越澤睜開了眼睛。天色原來已經大亮了。

    以他的半神之體,根本不需要睡眠的。只是昨晚經歷大悲大喜,他的心性又不定,所以精神上難免會疲憊。

    下床開門。

    “元大哥,你快去救救我娘,我娘不知為何已經沒有了氣息!”單琬晶哭喊著撲到元越澤的身上。梨花帶雨。

    “什麼?!”

    元越澤本來的大喜心情立刻又落到低谷。

    “快帶我過去!”元越澤吼到。

    來到單美仙房前,外面已經站了許多東溟派單系骨干及家僕。面色淒哀。單如茵更是在垂淚不語。

    推門,元越澤與單琬晶急奔床榻走了過去。

    只見床上的單美仙被收拾的干干淨淨,一身白衣的躺在床上,此刻從身體上看,單美仙已經完全沒有了氣息。因為她的胸前沒有任何的起伏。元越澤一見此景,也登時嚇傻眼了。連自己的本事都忘得一干二淨。從未經歷過的生離死別情景終於被自己感受到了。更何況是眼前這個自己喜愛,更有一分姐姐氣息的女子。

    元越澤仍然不死心的將手顫抖的伸到單美仙的瑤鼻前,手便猛的一收,眼淚噴薄而出。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傳遍全身。

    “美仙,你怎麼丟下我一個人……”握著佳人那雙已經變得冰冷的玉手,元越澤此時連稱呼都變了,把眼前的女子真真切切的當成了自己的愛人。

    單琬晶也在一邊垂淚,雖然不知為何自己的元大哥如此親切稱呼自己的娘親,可是她知道現在並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元大哥,難道連你也救不回娘親了嗎?”看著如雕像般落淚的元越澤,單琬晶想到元越澤非凡之人的身份,開口道。

    對!我怎麼會連凡人也救不了呢?都怪剛才太著急以至亂了分寸。

    想清楚這些,元越澤臉上的哀愁一掃而光:“琬晶妹妹,你放心,我一定能救會美仙,我以我這條命誓!”

    言罷,元越澤運起渾身的真元之力,掃遍單美仙的身體以及意識,終於現佳人腦中尚存的一絲精神氣息。元越澤更是從那一絲微弱的精神氣息上感受到了佳人對自己的無限愛戀。

    探明佳人狀況,元越澤將體內真氣全數渡到單美仙體內。

    奇力走遍單美仙的奇經八脈。單美仙蒼白的臉色慢慢開始紅潤起來,胸前也開始有了微弱的起伏。單琬晶一見此景,更是大喜。

    元越澤暗忖怎麼我的真氣會這麼強大,能將死人救活?這問題似乎很難想通,而眼下似乎也不是多想的時候。

    半刻鍾過後,單美仙終於緩緩的睜開了那雙美眸。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個自己喜愛的男子。只見他此時正一臉溫柔的望著自己,再也沒有之前見到自己就臉紅的樣子。男子身邊,是自己那一臉驚訝之色,雙腮尚留有淚痕的女兒。

    還沒完全想起究竟生了何事,就見男子一把將自己緊緊抱住,語無倫次的道:“美仙,你終於回來了,以後不要再嚇我了。”說罷,還未等自己來得及害羞,就見男子狠狠的吻在自己的櫻唇之上。那可惡的舌頭竟然撬開自己玉齒深入自己的檀口中笨拙地亂攪,一看就是個沒經驗的雛兒。

    被元越澤這親密動作搞得單美仙也迷離起來,又想起剛剛元越澤對自己的親暱稱呼,更使得自己蕩漾,渾然忘記了女兒正在旁邊‘觀賞’,全身心投入到熱吻之中。

    單琬晶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切,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自己的元大哥果非浪得虛名,連死去的娘親都可以從鬼門關給拉回來。難過的是自己喜歡的元大哥原來愛的是自己的娘親。看著娘親安然無事,單琬晶就就開始吃起醋來。

    眼見眼前兩人吻了大半天也不停下來,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看下去了,單琬晶開口了:“娘親,元大哥,你們有完沒完了?”語氣中滿是酸酸的味道。

    單美仙一聽女兒聲音,才記起女兒也在身邊來著,暗叫冤孽,使勁全身力氣想要推開元越澤,奈何元越澤正迷失在熱吻之中,將她死死的抱在懷裡,根本不是單美仙能夠推開的。於是單美仙只好出動小手在元越澤腰間軟肉上“溫柔”地按摩了那麼一下子。

    “啊!”專心熱吻的元越澤大叫一聲,終於放過了單美仙那快要腫起的櫻唇。

    “美仙,你干什麼啊?疼死我了!”元越澤怪叫道。

    聽得男子再次如此親熱地稱呼自己,本就面紅耳赤,嬌喘吁吁的單美仙更是羞的連頭都不敢抬起。想掙開男子的懷抱,無奈對方力氣實在太大,自己又略微有些虛弱,所以嘗試幾次後只得放棄,偎依在男子懷中,聞著那股讓人舒服之極的陽剛氣息。

    “美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你為何連心跳,呼吸都沒有了,渾身冰冷?”元越澤還是緊緊的抱著佳人,開口問道。

    並不是這雛哥想占單美仙便宜,也不是他只思考了幾個時辰就懂得如何哄女人。而是剛剛經歷的生離死別情景至今還讓他有些後怕,生怕放開佳人後佳人就會再度陷入沉睡。

    “元大哥,你先放下娘親啊,娘親身子應該還沒完全恢復過來吧?”單琬晶不由得“善意”地提醒道,那酸勁兒,幾乎可以沖上雲霄了。

    “不!我們就這樣說,我放開後美仙再離我而去怎麼辦?你負得起這責任嗎?”元越澤突然變得霸道起來。

    “你!”單琬晶氣得差點昏過去。

    單美仙則是像受驚的小鳥一樣躲在男子懷中暗啐一口。芳心卻異常的歡喜,因為男子話語中所流露出對自己的愛意即便是傻子也能體會得到。

    單琬晶看眼前男子一心全在自己娘親身上,無論自己說什麼都別想讓他放開自己娘親了,只得無奈的問:“娘親,昨晚到底生了什麼事,我太累了,回去就睡著了,今天早上如茵來叫娘親用膳卻現無論怎麼敲門娘親都不回答,如茵告訴我,我就過來了,進來後卻現娘親已經渾身冰冷,沒有了氣息,而且娘親滿身都是鮮血。嚇死我們了。後來是我叫來元大哥把娘從鬼門關拉回來的。”說罷,淚水又流了下來。

    單美仙忙安慰女兒幾句才止住單琬晶的淚珠。

    單美仙被元越澤抱的異常舒服,雖然在女兒面前如此曖昧使得自己很是羞澀,可是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使元越澤松手,只好就這樣任他抱著,慢慢羞澀褪去,聽得女兒如此問起,回想一下道:“娘親昨晚不慎走火入魔,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單美仙當然不會大膽到在女兒面前說自己是因為元越澤的緣故而走火入魔。不過沒能親眼見到眼前男子使死人復生的本領倒也讓她有些遺憾。

    “美仙以後不要再練那什麼鬼天魔大法了。學些正宗的,合乎天地自然的武藝豈不更好。”元越澤這呆瓜頭腦簡單,當然想不到單美仙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有此生死之劫。

    “元大哥,我也要學你的功夫。”單琬晶不放棄任何機會地開口道。

    “也好,我這裡有家師留下的秘籍,琬晶妹妹想學到時候就自己領悟吧。”元越澤隨便開口答到。瞬間腦海中又回想起單美仙冰冷,沒有氣息時的樣子。渾身一抖,低頭對懷中玉人道:“美仙,我喜歡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聽到如此大膽露骨的表白,單美仙本已恢復的臉色“騰”地又紅了起來,死死的低下頭不敢抬起,連玉頸都布滿了紅霞。單琬晶則是再次目瞪口呆起來,臉上哀怨之色難以復加。

    單美仙不知該如何回答,兩人內心的確是有互相愛慕之心,可是自己的自卑心理作怪,使得自己無法坦然面對這份感情。更何況是對方竟然如此直接的在自己女兒面前對自己表白!

    元越澤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今天自己第一次體會到與心愛之人生離死別的痛苦。再想起師傅留給自己那封信中寫的勿讓喜歡自己的女子傷心。他本就沒什麼值得顧慮的,所以直接表白出來。

    老實說,他說完這話後根本沒想過假如懷中佳人再次狠心拒絕自己的話自己該如何面對。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把懷中佳人放在身邊,看著她安全才算放心。

    屋內三人都各懷心事的不語。元越澤則是等不耐煩了,復又開口:“美仙,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現在,理論之王元越澤已經開始聯系實際了,隱約明白自己這個時候應該主動點兒。

    單美仙紅著臉抬頭先看了看一臉哀怨的單琬晶,自己也大概明白了單琬晶此刻的心理。想想自己的一生都度過一半了,女兒還是大好年華,自己怎麼能和女兒搶男人。此時此刻,母女二人都忘記了單琬晶已與東溟尚氏一系有婚約的事實。

    臉色變幻數次,單美仙終於鼓足勇氣望向元越澤:“小澤,姐姐昨天說了……”,有女兒在身邊,單美仙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開口自稱“妾身”了。

    “等等”元越澤立刻打斷單美仙。也是費著大力氣的盯著單美仙的雙眼:“美仙,我昨晚回去想了很多,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是不是想起了你的過去,想起了那個侮辱你的畜生?”

    聞得此言,單琬晶面上立刻冰冷一片,銀牙暗咬,俏目含煞。

    單美仙則是閉上雙眼,任兩行淒苦的熱淚流落臉龐。

    一邊溫柔的幫單美仙輕拭淚水,一邊道:“我知道你們母女都對那個畜生有些忌諱,我在你們面前提出來可能會讓你們難堪,不過有一點你們可以放心,一年之內我一定將他活生生的抓到你們面前,任你們處置。這些我昨天都想清楚了。”元越澤長呼一口氣繼續說道:“美仙,我是真的喜歡你,我不在乎你過去如何,過去你的人生,不是由你自己全權掌握的,錯並不在你。我只想你睜開眼睛看著我,回答我,你的心裡到底喜歡不喜歡我?到底願不願意嫁給我。我要保護你,不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千萬年後與你共同傲視天下,笑看紅塵。如果你不願意,那也就是我一廂情願的單戀了,我今天就離開。”

    元越澤這家伙並不是在威脅單美仙,只是直來直去的性子而已。自己決定了要追求單美仙,那就毫無保留的把自己內心想法全都表達出來。瞧瞧,理論聯系實際的道理這家伙學得還不算慢。

    單美仙聞得元越澤如此深情,直接的表白,內心的情感再也壓抑不住,淚水再次奪眶而出,不顧女兒在一旁,主動的伸出玉臂,緊緊環在男子腰間,伏在元越澤那寬廣的胸膛上:“小澤,你不要再說了,我願意,我願意嫁給你,今後天下再也沒有什麼東溟夫人了,只有小澤的妻子單美仙。”

    得到內心期待的回復,元越澤美得幾乎鼻涕泡都要冒出來了,也不管一旁的單琬晶。左手托起單美仙的下顎,大嘴又印了上去……

    一邊的單琬晶則與昨天晚上的單美仙心態差不多,哀怨,苦澀,酸楚一齊湧上心頭。她也知道自己娘親這些年來生活得有多麼的不如意,並不是指衣食住行,而是指精神層面上。看著眼前這個擁有半神之體,無所不能而又滿懷柔情的奇男子,單琬晶想:如果元大哥也能這樣對我該有多好啊!那我即使是下一刻死掉也甘心。可是眼前這個讓自己萬分仰慕的男子就要成為自己的繼父了。看著從小就疼愛自己的母親此刻正在這個溫柔的男子懷中,滿臉幸福的被男子擁吻的神情,單琬晶苦澀的淚水滑過香腮,無聲的掉落地上。

    一段長吻結束後,單美仙已經動情得不行,那的成熟女子之相使得元越澤這雛哥深深的迷醉其中。

    “咕……”懷中玉人的小肚子不自覺的響了一下。直羞得她更不敢抬起頭來。

    元越澤拍了一下額頭道:“餓了吧,先躺下,我去給你燉粥,”

    將單美仙放回床上,細心地為佳人掖好被角後,元越澤抬頭對還一臉復雜神色地看著自己的單琬晶開口道:“琬晶妹妹也不用擔心了,我的混沌神力不但將美仙從鬼門關拉回來,更把她這些年因練天魔大法及心情抑郁而導致的閉塞的經脈也全部疏通了。身體以後會更加的健康。”

    隨即又道:“你出去通知外面的人不要擔心了,然後回來照顧一下美仙,我一會兒就把粥燉好。”

    說罷,低頭對著雙頰泛紅的單美仙額頭蜻蜓點水般一吻,灑脫轉身出門。

    單美仙此刻的確感覺到人生最幸福的日子已經降臨在自己頭上了,心頭無比的感動。可是抬頭看見轉身出門的女兒,又不禁擔憂起來。更不知一會兒女兒回來,自己該如何和她說起。

    單琬晶通知眾人母親無礙後,也是內心復雜的回到母親床邊坐下,低著頭不知道該和母親說些什麼。

    說些恭喜的話兒?自己現在的心情如何恭喜母親?

    嫉妒母親?自己有何資格嫉妒母親?母親這些年為自己付出多少,自己如果嫉妒母親那簡直愧為人女。

    單美仙也是不敢望向自己的女兒,內心只能盼望元越澤快點回來,也好解除一下屋內的尷尬氣氛。

    果然,約一刻鍾後,敲門聲想起,元越澤和單如茵各端一個玉盤走了進來。

    “做好了,等久了吧?”元越澤開口道。

    單琬晶並不言語,單美仙只是一臉溫柔的搖搖頭。

    把兩個銀盆的粥放在床頭,元越澤盛滿一碗粥對單美仙道:“這粥叫蓮子桂圓粥,補心脾,益氣血的,美仙昨晚失了些血,正好喝這個。”

    隨後又從另外一個銀盆中盛滿兩碗粥對單琬晶和單如茵道:“這種叫八寶粥,補氣安神的,一刻鍾才可以出鍋。琬晶妹妹和如茵妹妹擔心美仙,肯定有些神亂,我就為你們兩人燉了這粥。”

    單美仙固然是感動無比,單琬晶雖然還是在吃醋,可是聞聽元越澤也親自為自己燉粥,倒也開心。單如茵雖對元越澤為何如此親密稱呼夫人感到奇怪,可聽到他為自己燉粥,親自為自己盛上,內心立刻欣喜異常。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只有誠惶誠恐的看著自己家夫人和公主。見夫人點頭後倒也有些拘謹的坐在小幾旁。

    元越澤則親手端粥,將單美仙靠在自己懷裡,一口一口吹涼的喂進佳人檀口,端是細心無比。

    小幾旁的兩個小丫頭則都默默的喝著自己碗裡的粥,不時地偷偷瞟床頭兩人幾眼。眼中都不期然的閃過羨慕的神色。

    單美仙也覺小幾旁兩個小丫頭在偷看自己,當然也害羞得要命,可是看著眼前深愛自己,無比溫柔體貼的男子,也就索性放開一切,一臉嬌羞,幸福地享受著男子的細心喂食。只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夢中,因為身邊這個完美的男子是自己做夢都難以想像得到的。

    玉人胃口本不大,卻也拼命的喝了兩小碗。一方面元越澤手藝的確好,另一方面,單美仙也十分享受元越澤的體貼。吃完後,單如茵看著一臉紅潤,幸福之色溢於言表的夫人,知道夫人已經恢復過來了,便道了聲告退,收拾盆碗退了出去。

    屋內三人又恢復了沉默無語的狀態。

    半晌,忍受不了屋內的尷尬氣氛,單美仙先開口道:“你們累了吧,去休息吧。”

    單琬晶的確因擔心自己娘親而精神上有些疲累,但此刻她卻一點兒也不想走,反倒盯著元越澤:“元大哥用過早膳了嗎?”雖知自己不該嫉妒娘親,可是內心卻始終不願意看到元越澤如此溫柔體貼的對待自己的娘親,於是出言想把元越澤哄出去。

    “我一年不吃東西都不會餓,吃東西只是為了解饞而已。況且現在美仙剛醒來,我怎能離開?倒是琬晶妹妹你累了吧,去休息吧。”元越澤說話還是那麼直接。

    “我……我不累。”單琬晶慌忙掩飾道。既不敢嫉妒娘親,又不想讓元越澤與自己娘親單獨相處的矛盾心態把小丫頭折磨得也夠厲害的了。

    看著女兒的神態,單美仙當然猜到了她在想什麼,便開口道:“小澤,我都好了,吃過粥,出去走走也好。你們兩個陪我去吧。”

    單琬晶一聽如此,忙點頭。

    元越澤則是一臉的不情願:單琬晶這小丫頭整個兒一大燈泡,還死皮賴臉的非要跟著自己和單美仙,搞得自己也不太好與單美仙太親密。

    看著小情郎和女兒的表情,單美仙心裡暗笑,在單琬晶與元越澤幫助下起身走向門外。

    此時-飄香號-又開始駛向內地,三人佇立船頭,看著越來越近的大陸,倒也算得上神清氣爽。

    三人依舊是那樣的默默不語,各懷心事。

    元越澤見單琬晶這個大燈泡就是不願離開,他今日本來得到單美仙的芳心,已是滿足,此刻只想和玉人分享二人時光,說點情話而已。便率先開口:“琬晶妹妹你還是回去休息下吧,今天你神情波動太厲害,對身子不好。”

    單琬晶聞聽他如此說,想來定是只想和自己的娘親共同分享二人時刻,便也倔強道:“我還好,娘親剛醒來,我也不放心,看著娘親一會兒才好。”

    單美仙本打算替小情郎說幾句,此刻聽單琬晶如此說,她倒也不好開口了。只得沒話找話:“小澤說要教我學武,不知是何種功法?”

    元越澤聽單琬晶硬要留在這兒當大燈泡,心裡不禁煩躁,又聽單美仙開口,便也答道:“美仙以後要我夫君才好。”

    單美仙登時鬧了個大花臉,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暗忖:怎麼能在琬晶面前如此說話?

    單琬晶聽到元越澤如此說話,心裡更是火冒三丈。臉上倒也沒表現出來,如同什麼都未聽到一般的繼續盯著遠方。

    元越澤見單琬晶還是無動於衷,他自己臉皮還太嫩,不好當人家女兒面就對單美仙動手動腳,只好道:“美仙與我成為夫妻後自然會煉化成與我同樣的軀體,不過在那煉化過程中,早先修煉的一切武藝都會被消除掉,也就是說當美仙破繭重生後,就要重新再尋得合適的武藝修習了。”

    單美仙毫不在乎,先不說自己能夠得獲新生,就是單說自己的情郎的本事,也足以使自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單琬晶這小丫頭倒是一陣緊張:“可是娘親修習天魔大法好多年才有今天的境界,怎麼能說消去就消去呢?不是太可惜了嗎?”

    “一點都不可惜,美仙日後如煉化身體,那重新修習武藝將會事半功倍。積累真氣的度比從前要快上數倍的。”元越澤說道。

    單琬晶聞得此言有些驚訝,單美仙則是沒有一點的驚訝。她的身,心,神,技修為皆不弱,隱約可以猜測到元越澤身體的最大優點。

    單琬晶開口道:“元大哥你要不露幾手給我和娘親看看吧。”

    元越澤微笑看了單美仙一眼,見到佳人眼中閃過一片憧憬,便伸手刮了下佳人瑤鼻,點了點頭。

    單美仙冷不防又被他偷襲一下,一片紅雲再度飛上雙頰,低嗔道:“呆子,琬晶還在這裡哩。”

    單琬晶則是認定了要當大燈泡,干脆假裝什麼都沒看見。暗忖反正休想迫我離開,讓你白占娘親更多的便宜。

    元越澤見單琬晶如此,當下沒轍,只好問二女:“你們喜歡哪個城市,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們去游玩一下,玩累了天黑前就能趕回來。”

    二女即便對元越澤本事有些了解,但是想去哪就去哪,一日往返這種日行萬裡的本事,還是讓他們大為吃驚。

    “我想去洛陽看看,娘親說好不?”單琬晶想了下道。

    單美仙去哪都無所謂,只是陪著情郎和女兒而已。便也點頭稱好。

    元越澤見二女已有目的地,心眼隨即掃過手鐲,意念一動,“騰雲”飛劍已現空中,就那樣凌空地停在三人面前。

    上前左手攬起單美仙,右手攬住單琬晶,說道:“如此我便帶你們飛去,有我在,你們不用害怕。”

    在二女嬌呼聲中,跳上飛劍,意念動起,飛劍載起三人疾射而去。

    二女開始只嚇得閉目緊緊抱住元越澤的熊腰,聽得風聲由耳邊呼嘯而過。便也一點點大膽的睜開雙眼,望向萬丈以下的大地,激動莫名,單琬晶甚至開始了大呼小叫。本來穩重的單美仙也漸漸的開始大喊幾聲,心情說不出的暢快。

    只半個時辰,飛劍就駛到數千裡外的洛陽城。未免引起騷亂,三人在城內一偏僻角落下落。收起飛劍,向熱鬧城區走去。

    此時的單琬晶則還是緊緊的抱住元越澤的右臂,不肯松手,元越澤也不好明說,只好一臉求助的望向單美仙。單美仙卻像什麼都沒看到一般地抱著元越澤的左臂向前走著。

    元越澤沒辦法,只好讓二女如此偎依自己,邊走邊四處觀望。

    單美仙其實自醒來後想了許多,自己得情郎如此愛憐,感謝上天開眼,又可與他廝守千萬年,已不再有任何奢求。女兒對自己情郎的情誼,同為女人的自己當然能看得出來。

    這個時代的有本事男子尚且有母女同娶的事,更何況自己的男人何止比這個時代最有本事的男子強上千百倍!經歷了滄桑變幻的單美仙很容易便想通了。現在的問題在自己的情郎身上。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使得單美仙很是幸福和驕傲。可是這樣的話,女兒將不會再有任何機會了,該想辦法開導一下他才好。

    單琬晶則是一條道走到黑了,倔強的個性使得她不甘心被自己的母親比下去,自己比母親更年輕,雖然外表上看不出多大差距。反正不管如何,自己喜歡這個男子,除非聽到他親口對自己說不喜歡自己,否則自己就絕不放棄。這就是敢愛敢恨的單琬晶。自從元越澤出現那刻起,她腦子裡就再沒出現過那個本就讓她有些厭惡的“未過門”的女婿尚明。

    元越澤這呆瓜當然不知道身邊兩女想法有多麼的復雜。只道她們不想說話而已。他現在早已忘了師傅給他批算的“桃花劫極重”的示言。眼裡只有單美仙一人而已。

    二女興致都不高,所以也就隨便到‘陪都’洛陽城的皇宮隨便看了看,便飛回‘飄香號’上。

    晚飯還是元越澤親自動手,這個年代的‘君子遠庖廚’思想極其濃厚,單美仙見情郎如此體貼自己,心下也有些惶恐不安。可是元越澤執意必須他親手做的,否則絕不讓單美仙吃。單美仙無奈只好答應了,想到從未敢奢求的幸福就如此地降臨在自己身上,就那麼癡癡地坐在小幾邊陶醉起來。

    幾道清淡的小菜外加一鍋熱氣騰騰的麻辣火鍋,吃得四人大呼痛快,單如茵還是‘榮幸’地被元越澤拉下座位一起用膳。席間元越澤對單美仙關愛有加,不時親手喂她,佳人在兩個小輩面前羞得無地自容卻又歡喜得很。

    元越澤最喜麻辣的食物,但單美仙和單如茵嘗了一口都辣的幾乎掉下眼淚來,不敢再動筷子到火鍋之中,反倒是單琬晶對火鍋更為喜愛,吃得大呼過癮。

    剛剛親手喂了單美仙一口後,側頭看著滿臉羨慕神色的單琬晶,元越澤夾了一口蟹肉伸到單琬晶面前,調笑道:“來,琬晶妹妹,我也喂你一口。”

    本因熱氣影響而小臉變得通紅的單琬晶立刻更為羞澀起來,那紅撲撲的小臉煞為可愛。張開小嘴接過男子遞過來的蟹肉,單琬晶覺得有舌頭起,一股熱流流過全身,身子不由得燥熱起來,忙低下頭去不敢抬起來。

    單美仙以為情郎已經開始打自己女兒的主意了,心頭當然也會一酸,可是再看向情郎時,現其眼神中並無看向自己那般的愛意,不由得又開始為女兒擔心起來。

    女人心,大海針!

    一秒鍾前還在吃醋,轉瞬就開始為女兒前途擔憂。人心果然是最怪的。

    一旁的單如茵當然也是羨慕加嫉妒,可是此情此景下,她不敢表露出來。

    用過晚膳後,單琬晶和單如茵兩個小丫頭終於走了,呼,終於可以享受二人世界了。元越澤不禁想到。

    看著羞澀垂著頭的單美仙,元越澤移身,過去,輕攬佳人入懷,並不多說,只是輕輕呼喚佳人的名字。

    單美仙聞得他呼喚自己,不期然的抬起頭,對上那對深邃的眼神,感受著其中傳來的情誼,單美仙內心的感覺已非筆墨所能形容。

    “小澤,你喜歡琬晶嗎?”單美仙終於開口了。

    “啊?琬晶?我也不知道,可是我覺得現在有你就懶得再去想其他女人了,再說,琬晶是你女兒啊!”

    唉,內心輕輕歎息了一下,單美仙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眼前的男子簡直是完美,就是沒有什麼人生經驗,否則就真的是完美了。不過眼前男子如此看重自己,使得單美仙更飄飄然起來。

    “對了,美仙,我不是說你以後要叫我夫君的嘛,怎麼還不改口?”

    “……”單美仙羞澀的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夫……夫君。”憋了半天,終於像蚊子哼哼一般憋出了一小聲。

    元越澤聽得心頭一熱,對著佳人檀口又印了上去,此時只是二人的溫馨世界,單美仙已經不需要壓抑自己,反客為主的誘導著元越澤享受起來。

    等到分開時,佳人已經完全融化在情郎的懷抱裡。直忘記了今夕是何年。

    一被挑起,元越澤這雛哥也依靠著本能,抱起佳人便向床頭走去。

    知道即將會生什麼,單美仙只覺得自己心跳快得厲害,仿佛要跳出喉嚨一般,小臉更是躲到情郎懷裡不敢露出來。

    三下五除二,笨手笨腳地除去二人的“包裹”,元越澤終於第一次見到了女人的身體,毫無裝束的,‘純天然’的身體。

    但見佳人羞得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因緊張而顫抖著,膚若凝脂,修-長的玉頸,高聳的一雙雪兔,誘-人的兩點嫣紅,平坦沒有一絲脂肪的小腹,目光繼續下移,萋萋芳草,修長渾圓的玉-腿,彈性十足,水嫩的一雙小腳……

    看得雛哥兒同志心跳加快,就那樣一動不動的死死盯著眼前的美景,大腦中空白一片。

    剛剛的熱吻已將單美仙春情挑起,此刻更是迷迷糊糊的被剝成赤-裸羔羊。羞得根本不敢睜眼的佳人感覺情郎半天也再無動作,偷偷睜開眼一看,只見身邊坐著的俊逸的男子正在癡呆般地盯著自己的雪兔,嘴角更是流著口水。不由得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無限的自豪感。

    “呆子,還在看什麼。”一聲嗔怪,好似在提醒對方:別光看不吃啊!

    元越澤被罵得回過神來,有點不知所措,這陣勢根本沒經歷過啊,更別提有何經驗了!略一思索,繼續“拿來主義”,笨手笨腳的將自己從書上所得來的那點理論應用在佳人身上。

    手法的確奇爛無比,但此刻的單美仙已被挑起春情,被情郎一碰自然就更是泛濫。

    終於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之時!

    只感覺嬌嫩之處被擦過幾下,佳人渾身顫抖,但此後仍然是又被擦了幾下,期待中的充實感並未到來。佳人不禁好奇地睜開春水蕩漾的秀眸偷偷的想看個究竟。

    “撲哧”,看到情郎滿頭大汗的仍然找不到正路,單美仙笑出聲來。元越澤望上去,不禁尷尬萬分,臉色也變得通紅。

    見情郎急得如此,單美仙強忍羞意,玉手引導著情郎走入正路……

    “噢!”元越澤一下子舒服的哼出聲來,身下佳人更是被那壯碩的“小小澤”給漲得一聲痛呼。

    “夫……夫君,慢……慢點,怎……怎麼這麼大……”久曠近二十年又突然容納‘龐然大物’的佳人顫抖著輕歎道。

    適應期過後,正式期到來。咿咿嗚嗚之音在屋中蕩漾起來。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襲來,單美仙只覺得自己身在雲端似的飄上飄下,已經忘記了自己丟了幾次,一邊感受著情郎的無限愛意一邊體味著身體所帶來的快慰。

    元越澤則是悶頭苦干,忙活了一個多時辰,在身下佳人已經爛泥般的出最後一聲高亢而婉轉的**後,雛哥兒同志終於交出了自己的第一次。本已無丁點力氣的單美仙被滾燙的熱感所沖擊,再次爆。只是此時她連聲音都不出來,因為已經徹底的昏睡過去了。

    生命精華融入單美仙體內,奇象頓起,元越澤正在舒服得直哆嗦時,之前已昏睡過去的佳人嬌軀被一團淡淡的七彩之光所包起,緩緩飄至半空。元越澤舒服過後,想起這可能就是師傅說的幫助自己的妻子煉化身體的過程吧。為防以外生,自己還是盯著點好,約一個時辰後,七彩祥光漸漸隱去。單美仙嬌軀緩緩落回床上。

    一眼看去,元越澤嚇了一大跳,佳人變化實在太大。使得自己有些不敢相信了。不過佳人此刻已經昏睡,相信明晨醒來一定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吧!

    將佳人抱在懷中,替佳人整理一下凌亂的秀,拉過被子,也迷糊的睡了過去……

    翌日,日上三竿。

    單美仙終於睜開了雙眼,感覺現在的自己怪怪的,說不出來的舒暢感,方圓百丈之內的任何事物的一舉一動都可以感受得到,精神仿佛又回到了十八歲的青春歲月之時,肉身也回到了十八歲般的水嫩,充滿活力。搖搖頭,回頭看著正抱著自己的男人,心頭泛起無限的幸福之感,記得昨晚自己好像在夫君的猛烈沖擊之下暈了過去。想想那時的韻事立刻就羞紅了雙頰。

    “你……你是誰?為何在我娘的房中?”房門被直接撞開,單琬晶沖了進來,吃驚的看著床上的陌生卻又帶著一些熟悉氣息的女子。

    “琬晶,你怎麼了,是我啊!”單美仙奇怪看著女兒的說道,坐起身子,無限美好的上半身露在空氣中。

    “你……你是娘?”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單琬晶也驚訝道。旋即又看到娘親身邊睡著的自己朝思暮想的俊美男子,便也無暇顧及自己那變化巨大的娘親,苦澀的淚水不由得奪眶而出,二話不說,扭頭便跑了出去。

    正文第五章名動天下

    單琬晶在-飄香號-上的閨房位置離單美仙的房間是最近的,先不說二人是母女關系,單說單琬晶在東溟派內公主的身份就是現在穩定的‘二把手’。

    單琬晶昨日親眼見證娘親生死徘徊,再加上自己中意的男子一門心思撲在自己娘親身上,自己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也是沒少下‘苦功夫’,一日下來,疲憊感登時湧遍全身,更要命的是各種負面情緒壓的自己腦中那根弦疲憊異常。單琬晶本就是貪睡,天真爛漫的少女,兼且晚飯喝著紅酒,品著可口的火鍋,小丫頭在晚飯後也就回去沐浴休息了,無論身體還是精神上,都需緩沖一下。

    回房開始沐浴,小丫頭神色迷離的坐在飄滿芳香花瓣的木桶內,嫩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胡亂撩水沖洗著身子,腦子裡滿是白天的種種。心神不定的沐浴中的小丫頭隱約聽到隔壁傳來奇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糜爛,又讓人骨頭開始變酥。輕輕地擦拭干淨,披件衣服走出來想看個究竟。因為她聽到了那聲音正是自己的娘親出來的,而且其中似乎還夾雜著自己元大哥的沉重喘息聲。

    單琬晶還是未經人事的黃花閨女,即便如此,男女之事她也是略微了解一些的。聽著那醉人的低吟,喘息之聲,單琬晶骨酥體軟的的躡手躡腳來到母親窗前。此刻已近子時之初,寂靜的夜色中,耳邊那糜爛的聲音越的清晰。

    小丫頭也不知道是怎的,就鬼使神差的輕輕推了下母親房間的窗扇。此時正處夏季,單美仙的窗戶也的確沒有關好。在單琬晶的輕輕一推下,窗扇略微開了一道小縫,單琬晶透過窗縫,看到了令她血脈賁張的一幕。

    幽怨,傷心,失落,嫉妒。一下子各種復雜的負面感情再次湧上心頭。心頭雖酸,最後的那一份理智卻告訴自己:現在應是娘親一生最快樂的時刻,數十年苦盡甘來,自己絕不能去打擾母親,更沒權利去打斷屋內正在上演的“好戲”。

    拖著仿佛不受控制的身子,機械般的轉身,回房,躺下。單琬晶雖已疲累,但秀目卻睜得大大的,一動不動的盯著房頂。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腦子裡全是剛剛母親房中的畫面。最終實在承受不住身心兩方面的疲累,沉沉睡去。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陷入沉睡後不久,單琬晶居然在夢裡又見到了娘親和元大哥那銷魂的場面,立即驚醒。意識到自己原來是在做夢後,抬頭現窗外天色已經微亮。惦記著母親房內的“好事”,單琬晶起床後也不知是在什麼力量推使下又想過去看個究竟:要是他們醒了我和他們說什麼好呢?一定不能緊張,大不了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拿定主意,來到娘親房門前,裡面卻聽不到任何聲響,再仔細地凝神靜聽,裡面傳出的赫然是悠遠綿長的呼吸聲:原來他們還沒醒?那我該怎麼辦?就這樣推門進去不太好吧?先偷偷看看再說。

    說干就干,再來到窗前,輕推窗頁,美眸凝神探望去,正好看到一個貌美如謫落凡間的仙子一般的可人兒的海棠春睡的畫面,那麼的和諧,那麼的優美,讓人生不出想去叫醒她,來破壞這個和諧畫面的沖動。

    “那女子是誰?怎麼會有一股熟悉的氣息?難道真的是天仙下凡?為何她會睡在娘親床上呢?娘親去了哪裡?昨日半夜明明聽到的是娘親的聲音,可……可怎麼會這樣?”單琬晶心煩意亂,六神無主地胡亂猜想起來。

    小丫頭就這樣胡亂的猜想了大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更要命的是現在的她無法冷靜下來思考問題,否則以她的聰明,還是可以猜到其中大概的。

    越急越不知道該怎麼辦,芳心越來越亂。

    無奈之下再次從窗縫中偷偷望進去,床上的仙女似乎醒過來了,正背朝窗戶的在摸索著什麼。

    單琬晶已經被各種負面感情煎熬到不行,沒考慮任何後果地便沖進屋內,質問那仙子般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在聽到娘親那熟悉的聲音後,單琬晶剛要詢問為何娘親會有這麼大的變化時,眸光一轉,看到了在娘親身後呼呼大睡的那個自己心儀的男子。一見此景,什麼事便都忘到了腦後,酸楚,嫉妒之感澎湃湧入腦海,二話不說轉身便走,此刻她的內心裡只有傷痛:只想遠離這裡,再也不想看到他們。

    單美仙本來是美滋滋的回味昨天的韻事,就見女兒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剛想呵斥幾句,女兒卻說出“你是誰?”這樣莫名其妙的話。再見到女兒看見躺在身邊的夫君而破門而出的幽怨情景,饒是單美仙這種經歷過各種場面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了。

    就那樣愣在床上了一會兒呆,單美仙終於回過神來,趕緊推醒身邊的小情郎。

    被單美仙昨晚給‘破了身’的元越澤睡的那叫一個爽,連做夢都滿是在佳人身上馳騁的畫面。迷迷糊糊地被推醒,昨晚那變化巨大的美人兒映入眼簾。

    “別推我,來,再睡一會兒。”元越澤口齒不清的又把佳人攬到懷裡。

    一但有了男女之實,關系陡然升溫,再也沒有了羞澀感。

    “啊!”單美仙再次迷失在情郎的氣息中。

    雛哥同志得以告別往昔的單身日子,食髓知味,剛要再次征伐之時,單美仙趁腦海中最後一絲清明柔弱地道:夫……夫君,我不行了,你先停下來,聽我說,我有些擔心琬晶。”

    “琬晶怎麼了?”元越澤摸不著頭腦般的問。

    於是單美仙遍把事情經過講了一下,又奇怪地道:“琬晶早上闖進來時有些怪異,她還問我是誰。”元越澤看著眼前這仙子般的美人兒,哈哈大笑。想起昨晚單美仙煉化體質後身體生的變化,元越澤這親眼見證煉化過程的人當時都被嚇了一大跳,更不要說別人了。

    “美仙你且看來。”憑空取出一面鏡子,元越澤遞到單美仙面前幾寸處。

    “呀!”單美仙一聲驚呼。本已躺在元越澤懷中的嬌軀猛的再次坐起。

    只見玻璃鏡中,端坐著一名渾身不著寸縷的絕世佳人,皮膚比剛出生的嬰兒還要嫩滑,看上去仿佛按一下就會滴出水來。眉目如畫,端莊聖潔的氣息仿佛謫塵仙子般地讓人不敢仰視,青絲及肩,靈動的秀眸,小巧的瑤鼻,嫣紅的櫻唇,雪白滑膩如刀削般的香肩,高聳的雪峰,寒梅點綴。鍾天地之靈秀於一體玲瓏姣美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

    鏡中女子身上展露著無限的醉人風情,使人有一種看上一眼後即便死去也甘心的感覺,偏偏臉上卻又閃著聖潔的光華,那是一種仙韻,那是一種脫塵世的感悟。這兩種本不該同存一體的氣質恰恰就在單美仙身上顯露無遺。

    看著鏡中的自己,連單美仙都沉醉了。

    其實單美仙樣子只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比那時候更完美而已。重現當年魔門“聖女”的風華絕代。與那時最大的不同是此時身上多了一種少-婦風情,一種仙韻而已。而恰恰就是多出的這兩種韻味,也是最動人心魄的。

    元越澤與單琬晶吃驚於單美仙的相貌變化以及氣質。那是因為他們都沒親眼見過二十多年前的單美仙。單美仙一開始也驚訝於自己重塑青春的相貌,但立刻又被自己身上的特異氣質所吸引。

    修習武藝,依靠高深的內力來駐顏是這個時代許多習武女子的慣用手法,但無論你內力多麼深厚,駐顏本領多麼高強,氣質卻會很輕易的便出賣你。昨天之前的單美仙,看上去的確如二十多歲的女子一般,可是身上的少-婦氣息卻非常明顯,而現在,雖然已不是完壁之身,卻偏又給人一種完美無瑕的少女感覺。本已為人婦的身子更是隱約的出一股少女般的幽香。種種奇異之象怎能不讓單美仙震驚!

    “夫……夫君,這是我?”愣了半天後的單美仙轉頭指著鏡子問道。

    “恭喜美仙再現青春。現在的美仙已和我一樣了。”元越澤一臉微笑道。從男孩到男人的轉變使得元越澤的心態猛然間成熟了許多。

    單美仙聞聽此言,再也顧不了什麼,一頭猛撲進帶給自己無法想像感覺的丈夫懷內,緊緊的抱住他的熊腰。欣喜落淚,喃喃自語。細聽下都是些感激的話。

    知道單美仙情緒波動比較大,所以元越澤也就這樣摟著她大半天。直到單美仙漸漸平靜下來。

    “剛剛你說琬晶怎麼了?”元越澤見懷中玉人已經平復下來後開口問道。

    “琬晶早上突然闖進來,看到我們這個樣子,就哭著跑出去了,這丫頭還小,而且脾氣倔強,我怕她沖動起來惹出什麼事端。夫君難道沒看出來她也喜歡你嗎?昨天嫉妒我這個娘親一下午。”單美仙扭捏地開口道,說到後面則是輕笑起來。

    聞聽此言,元越澤不禁也呆住了,他從一開始就把心思全放在單美仙身上,本來就無男女經驗,性格也更不是見一個愛一個那種人,他雖入世不深,但自己的人生也有自己的原則,雖未婚卻也知道何為婚姻的責任。所以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和單琬晶怎麼樣。印象裡只覺得她是個活潑倔強的小丫頭片子而已。更何況單琬晶還是單美仙的女兒!

    不可否認,元越澤這小子生活在古代還不錯,因為這家伙思想確實有些守舊。

    可是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他自己本身。他的確太優秀了,無論放在古代還是現代。先不說他本就非凡人,隨便說起他的氣質,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實力,他的真性情。如果再能有豐富的人生經驗,那這小子就算被埋在土裡也可以出耀眼的光芒。

    見元越澤低頭深思,並不言語。單美仙只好服侍他起來穿衣。單美仙自己則更是丟掉了穿了許多年的貴婦服飾,只以一身簡單的素白衣裙裹住那驚心動魄的曼妙身段。一眼看上去,更似站在雲端的仙子一般。秀更是沒有再挽起,只是隨意的任之披在肩頭。

    見元越澤還是一言不,單美仙又道:“夫君,我知你心意,你的垂愛使美仙如在夢中一樣,可是你還記得師傅和你說的桃花劫深重嗎?如果夫君真的確定對琬晶沒一絲的男女之意,那干脆我就替你去說罷。”

    對啊!師傅說過我桃花劫深重,可是我現在心裡卻只有美仙,自己都覺得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就愧對美仙一樣。可是我該怎麼辦呢?元越澤頭又開始疼起來。

    “我覺得現在心裡全是美仙你,再也裝不下其他女子了,我要是多看別的女子一眼都覺得對不起美仙。更何況琬晶是你的親生女兒。”元越澤這年輕的‘老古董’實話實說道。

    感受小丈夫如此的深情,單美仙感動的無以復加,幸福之淚再次流落:“美仙得夫君如此深愛,真的不敢再奢求什麼。現在的男子有些本事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歌姬成群?琬晶是我女兒又怎麼樣,我們現在起已經不是凡人了,為何要以凡人的標准約束自己?再者,琬晶就算做了美仙同閨姐妹美仙也更放心。不然百年之後看著自己女兒慢慢死去該是多痛苦的事!再者,夫君那麼厲害,昨晚人家都昏過去了,估計夫君也沒盡興吧,有人來幫人家分擔一下也好……”單美仙說到後來已經羞得不行,聲音越來越低。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自己的小夫君需要開導,自己人生經驗多一些,有責任也有義務去幫助他。

    元越澤這家伙還是很矛盾,瞻前顧後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聽著單美仙的開導,不由問道:“可是美仙以後不能擁有一個完整的夫君,心裡會舒服嗎?”

    “人家也是女人啊。肯定會嫉妒啦,可是想夫君並非常人,給了美仙想都不敢想的一切,又有恩有愛,有情有義,人家知道夫君不是薄情寡義之人,更不會喜新厭舊,所以才放心說出那些話。”

    元越澤當然也不知道以後究竟該如何面對別的女人,只有攬過單美仙:“我也不知道以後的人生究竟會經歷些什麼,可是無論以後如何,我如有半分對不起美仙的話,就讓我不得好死。”

    單美仙得如此承諾,更是激動。兩人相互依偎著,時間慢慢流過。

    最後單美仙只得催促元越澤去找單琬晶談談,元越澤無奈只好內心忐忑的出門去找單琬晶,找遍整只船卻現沒有單琬晶的身姿,問了幾個下人,聽說單琬晶一個多時辰前怒氣沖沖的上岸離去,下人見她那樣子更是不敢多問。

    元越澤只好去向單美仙報告,單美仙思索一下想到單琬晶可能負氣出走了,擔心女兒出事,便要元越澤立刻出去尋找。元越澤本想帶單美仙一同出去,雖然單美仙體質大變,但畢竟還沒適應,武功更是被煉化而去,自然元越澤不放心她一人留下。可是思索一下,單美仙還是沒有答應,現在東溟尚系一派已回琉球總部召開一年一度的族會,留在中原的大都是單系一脈的人,單美仙如果此刻也離去,那麼將沒有主話之人。

    離開之前,元越澤將玄鐵書簡留給單美仙,然後就獨自馭飛劍出去找尋單琬晶。

    像沒頭蒼蠅一樣胡亂飛了半天,也沒半點線索,元越澤有些氣餒,落地坐下,沉思起來。壓下心浮氣燥之感,元越澤運起真元之力,掃視方圓千丈之內,沒有任何結果。只好上劍邊飛邊尋。

    突然覺得前方七百多丈開外傳來兩股氣息,一股正是熟悉的單琬晶,另外一股顯然是個男子才有的陽剛之氣。單琬晶氣息有些凌亂,似乎遇到什麼危險。元越澤疾射過去,瞬間便落在兩人面前。

    映入眼簾的先是單琬晶,她單手持劍,氣喘吁吁,嬌軀略微在顫抖著,地上更是留有打斗過的凌亂痕跡。左肩上的衣服已被劃破,嫩白膚色已經隱約可見。

    目光再轉,只見單琬晶前方三丈處,站立一中年奇相男子,身材高大雄偉,肩頭特別寬厚,腰身奇細,長披肩,使人有一見難忘的印象。而這男子看向單琬晶時那邪邪的眼神使得元越澤登時火冒三丈。

    單琬晶一見夢中的男子在危難之刻來救自己,立即棄下長劍,撲倒男子懷內,委屈的哭了起來。

    “琬晶不哭,元大哥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允許任何人動你一根手指!”元越澤輕撫單琬晶香肩,安慰道。

    “琬晶說如何處置這個畜生才好?”元越澤低頭問道。

    “元大哥拿主意吧,我也不知道,只要不放過他就行。”單琬晶害羞地伏在心上人胸前道。

    “這種只知欺壓侮辱柔弱女子的畜生,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最好的辦法是讓他生不如死。”元越澤也“邪惡”起來。

    他一生最討厭的就是對女人用強的男人,更對這種只知強x女子的男人恨之入骨。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動不了?”對面那奇相男子內心驚駭無比,冷汗在後背上也開始流了下來。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充斥整個心頭。暗叫:“我命休矣!”

    剛剛元越澤在百丈外就擔心單琬晶出事,已經動真元之力將另外男子的氣息完全鎖死,所以那男子才無法動彈。

    “說出你的名字,作為你死前的遺言吧。”元越澤一如既往的直接。

    “殺我?你敢動我獨孤霸一根汗毛,獨孤閥的死士將追殺你到天涯海角,讓你永世不得安生!”那奇相男子在被動中想掌握主動,馬上亮出門號,意圖鎮住眼前這個給自己莫名驚嚇的年青人。

    原來在這裡竟然遇到了大唐中臭名昭著的強x犯獨孤霸。元越澤想到,本來就‘邪惡’的心立刻變得更為‘邪惡’:恩,得想個好好折磨他的手段。

    獨孤霸見男子擁著那美麗的少女低頭冥思,以為他聽到自己家門號而嚇怕了,便更是硬氣起來:“小子,老子今日沒興趣再與你胡混下去,快放開你的妖術,老子要告辭了!”

    “哈-哈-哈”三聲長笑,“獨孤閥?小小獨孤一家竟然還大言不慚想拿出來想威嚇人?你可知天下只有我元越澤看不慣的人與事,還從沒有能威脅到元某的人!獨孤霸啊獨孤霸,今天碰到我,又意圖欺負我家琬晶,只能算你倒霉了。”

    言罷,右手攬佳人,左手成爪,指間劍氣乍現,五股氣芒急射向獨孤霸。林中登時傳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嚎。

    全身骨骼盡碎,體內五股強大的真氣於經脈中亂竄的獨孤霸咬牙切齒的抬起頭,怒視那風姿飄逸的男子,恨聲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姓元的,我若不死,他日必百倍還你今日的恥辱。”

    “殺你?那不是太仁慈了嗎?對你這種畜生,只有慢慢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才算對得起被你糟蹋過的女子。”元越澤道,隨即又低頭問懷中佳人:“琬晶可還有什麼法子想要在這畜生身上試試?”

    單琬晶剛剛聽他說自己是“我家琬晶”,就開始羞澀得不得了,早晨那股幽怨早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現在又聽他問自己還想如何折磨獨孤霸,便望過去,只見如爛泥般在地上慘嚎的獨孤霸的確是生不如死,不由得有些不忍心再看,搖搖頭:“元大哥我們走吧,這人就讓他在無盡的痛苦中過完一輩子吧。”

    見懷中玉人也氣消了,元越澤一時也想不到再好的折磨獨孤霸的手段,便也不說話,拉起單琬晶的玉手,並肩離去。

    二人並沒有很快回到‘飄香號’上,而是在單琬晶的要求下慢慢游蕩在大自然中。四天過去了,在單琬晶熱情主動之下,元越澤這老實巴交的呆瓜也慢慢喜歡上這個略帶瘋癲,時熱情時冷酷的小丫頭。二人似是無目的的亂逛,累了便從儲物手鐲中拿出各種吃喝,煩了便纏著元越澤給她唱歌,困了則是直接靠在元越澤身邊睡去。

    這四天裡,倆人除了最後一關,基本上能做的全做了。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單琬晶還是有些擔心自己娘親的想法,幾次迷失在的最後關頭都是提醒元越澤,元越澤一聽她提單美仙,馬上便沒了漏*點。元越澤這呆瓜與單美仙好似是一見鍾情,而與單琬晶則才像是真正的談戀愛。

    直到第五天下午,兩人又偎倚在小湖邊卿卿我我。突然元越澤身子一僵,感覺到心愛男子的異狀,單琬晶一臉奇怪的問:“元大哥,怎麼了?”

    “我感到美仙有危險,我們必須馬上回去。”

    一直都在逃避見到單美仙該怎麼辦的單琬晶聽聞娘親有危險,也顧不得那麼多,馬上同意。

    二人立刻乘著飛劍朝著元越澤所感知的‘飄香號’的方向奔去。

    半刻鍾不到,遠方已經遠遠可見‘飄香號’,此時‘飄香號’正停在江岸邊,岸上許多的人則在打斗著,地上又有許多的屍體可見。

    “美仙!”怒吼一聲,不知前方究竟生了什麼事,元越澤凌空攬著單琬晶飄下。

    “住手!”一聲蘊含著真元之力的低吼如炸雷般在場中眾人耳邊響起,許多內力不濟之人更是當場吐血昏厥。其余眾人都不知生了事,望向剛剛從天而降的紫衣男子以及身邊的綠衣女子。

    “夫君!”單美仙大喜,疾撲入懷。玉人入懷,真元之氣互相產生共鳴,現佳人並未受到任何傷害,元越澤便也放下心來。

    “美仙,到底生了什麼事?”

    場中眾人都不敢再動,因為剛剛從天而降這個男子給他們太大的壓力,好像他們隨便動一下就肯定會變得缺胳膊少腿一樣。

    聽單美仙慢慢道來,原來是單美仙見幾日後元越澤與女兒都還沒回來,又擔心元越澤沒人生經驗,便命令下人開始登岸打探相關消息,誰知在‘飄香號’上防守力薄弱之時,數十個不知從哪冒出來,武功詭異的黑衣人便動偷襲圍攻自己所居住的船艙,單美仙此時正在讀一本元越澤留給她的名叫“天外逍遙錄”的武功秘籍,見一群黑衣人沖進來後,倒也還冷靜,隨意交涉幾句,現對方是沖著東溟派主手令,也就是東溟派鎮派之寶——“萬華精金杵”而來。這群黑衣人又見單美仙如雲端仙子一般,還以為是東溟派的公主,素質低下的幾個便開始污言穢語,惡語中傷起單美仙來。單美仙何時受過這等氣,大怒之下動起手來,雖然武功全被化去,但依靠強橫的身體與從前學武的經驗,在二十多個高手的圍攻下,單美仙亦是游刃有余。見無法拿下單美仙問詢“萬華精金杵”的下落,黑衣人更始惡語滿天飛,並到處破壞‘飄香號’上的物品。隨後戰場從船上打到岸邊,東溟派一眾手下本就實力不弱,卻根本敵不過這群詭異無比的黑衣人。恰好路遇“巨鯤幫”幫主雲玉真,兩派本來還算有些交集,巨鯤幫數十高手便也加入戰團中,雙方死傷互有,只不過黑衣人損失相對較小。此時恰好元越澤回歸一聲鎮住當場所有人。

    聽單美仙大概講了經過,元越澤大呼一口氣:單美仙如果真受到點傷害的話,那他受到的打擊將異常之大。

    放開單美仙和單琬晶,元越澤緩緩抬眼掃過眾人。在場眾人除了東溟派的人以外都打了個冷戰:那眼神太可怕了,再被掃一眼很可能當場就吐血而亡。巨鯤幫本來是幫東溟派的,見元越澤如此對他們,自然也有些意見,不過鑒於元越澤實在太強,他們倒也不敢表露出不滿。

    場中立著的還有七個黑衣人,其他的或暈或亡。盯住其中一個應該是領的黑衣人,元越澤冷冷開口:“說出是誰指使你們來的,留你一條全屍!”

    “哼!”那黑衣人領強裝鎮定,冷哼一聲:“想要我說也不難,你有那本事嗎?”

    “如此,我便給你們一個公平的機會,我正面攻你一劍,你如果能在劍下不死,我不再多問,放你們平安離去。”

    囂張,無比的囂張,目空一切的囂張!

    那領也被激怒:“一言為定,出手吧!”

    元越澤回頭對單美仙和單琬晶點了點頭,左手食中二指捏指成劍,真元之力化做銀色劍芒:“接招吧!”大喝一聲,距那領幾丈外就揮指前刺,無形劍氣立即化為有形無實的一把巨劍,劍氣破空更是產生出些許璀璨的火花,劍氣經過的路線周圍,空氣都仿佛被抽干了一般,空間更是明顯的生扭曲,對著那冷汗直流,強自運起十二成功力的領疾刺過去。

    “啊!”只一聲,就見一道裂痕自那黑衣人領的百匯開始,然後是眉心,人中,下顎,檀中,肚臍,下胯延伸開來。

    “啪”,直接被完完整整分成兩半,栽倒兩旁。

    當場就有幾個承受能力弱的人嚇得不敢再看。場中幾位女子更是別過頭。

    這是元越澤第一次殺人,但他卻沒有一點的恐懼感。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愛人受辱的緣故。繼續指著剩下的幾個黑衣人開口道:“你們說是不說?”

    剩下的幾個黑衣人開始仰天狂笑,齊聲吟唱起來:“初際未有天地,但殊明暗,暗既侵明,恣情馳逐。明來入暗,委質推移。聖教固然,即妄為真,孰敢聞命,求解脫緣。教化事畢,真妄歸根,明既歸於大明,暗亦歸於積暗。二宗各復,兩者交歸。””唱罷,便一個接一個嘴角流血地倒下。顯然是服毒自盡了。

    最後那個黑衣人在倒下之前,掏出一怪異竹筒,向天射出焰火信號。嘴角流著黑血開口道:“聖尊威震天下,賜我永生,東溟派志在必得,天下盡歸我……”還未說完,倒地而亡。

    元越澤聞得那唱曲,明白到這些人原來是域外大明尊教的人,原來他們是在打東溟派的主意,很有可能就是需要兵器組建軍隊吧。

    那他們口中的“聖尊”又是誰呢?自己了解的小說中並無這個人物。

    哼,管你是人是鬼,是神是佛。辱我愛妻,必百倍償還於你!

    想到此處,元越澤仰天長嘯一聲,但見他眉心幻化出一條真氣凝結而成的金色巨龍,似虛若實,張牙舞爪,直沖雲霄。

    “大明尊教的聖尊,你且聽好,爾敢命人襲擊吾之愛妻單美仙,他日相見之時,我元越澤定當抽你筋,扒你皮,讓你受盡千刀萬剮之刑而亡!”

    不自覺間再次動用起腦海中的奇力,元越澤聲震雲霄,傳遍天下,整片大地都仿佛隨著他的聲音在顫抖著。

    無數武林人士為這一句話中所蘊含的高深修為所震撼,各方勢力也在紛紛猜測:元越澤是什麼人?為何有這般強大的實力?

    就從這一刻起,元越澤名動天下。

    正文第六章眾議紛紜

    大明尊教秘密襲擊東溟派一戰的七天之後。

    回鶻,高昌。

    一所密室內。

    屋內設施簡單,只有兩人,一坐一跪。

    但見座上之人,一身黑色戰甲,黑色斗篷,黑色面具,那面具上的圖案端是猙獰無比,怪異絕倫。

    更為詭異的是那一頭披散著的似火紅,宛如頭上正在冒起赤紅烈火一般,眼神更是冷芒畢露,整個人仿佛黑色的死神再世,亦似混世魔王下凡。凶猛磅礡的凜冽氣勢更是震人心神,魂搖魄蕩!

    而下跪著的人則是唯唯諾諾,顫抖著不敢出聲。

    “開山,你可知此次行動失敗為我們引來的大敵人可能會破壞本尊精心構畫了三十多年的宏圖?”座上之人開口了,那冰冷的聲音使人如墜冰窖,座下垂跪著之人更是渾身劇烈抖了起來。

    “回聖尊,此次行動之前,屬下的確仔細偵察過,那元越澤不知從何而來,只知我們行動幾天前他到訪東溟派,與常人無異,又似是東溟夫人的故交,與東溟夫人及東溟公主走得頗近。後來又查得東溟夫人因練功走火入魔而不省人事,那元越澤替東溟夫人救治,因只有東溟公主與其同入房中,個中詳情探子無法查知。其後東溟夫人傷愈,因其並未顯露過何等武功,屬下便當他是一個郎中,未放在心上,再後來,東溟公主不知何故出走,那元越澤便也追去,本來屬下也擔心那元越澤是方外高人,所以等其離開後再動手,奈何在最緊要關頭,那元越澤從天而降,火主持更是連其一招都未擋下便死無全屍。此次行動失敗錯在屬下,懇請聖尊隨意責罰。”座下之人道。

    “那姓元的到底是何方神聖,本尊自問中原域外所有知名高手都了解得八九不離十。為何此次卻撞上了這個煞星?”座上之人感歎道。

    座下之人則更為心驚:聖尊壽元近百,武藝可說當世稱雄,十多年來入主本教後更是春風得意,威震八方,今天居然會露出軟弱之態。

    “開山,你覺得那姓元的可是本尊的對手?”

    “屬下不敢妄自推測,但聖尊武學修為已達天人之境,想必那姓元的也不敢來惹聖尊。”座下之人言不由衷的道。

    元越澤那震驚天下的一吼,早已使大明尊敬的人心驚膽寒。

    “你也不必奉承本尊,本尊的實力,本尊自己比誰都清楚,現在的本尊的確不是那姓元的對手。本尊甚至覺得都無把握接下那姓元的全力一擊。不過……”

    “假如和氏璧到手,那就算姓元的親自來,本尊亦有把握將他轟殺。”座上之人歎道,聲音已經不復之前的冰冷。

    “慈航靜齋可有關於和氏璧最新的消息傳來?”

    “回聖尊,兩日前,土主持密函傳來消息,梵清惠還在隱忍,只不過秘密商談了幾次,其間只有四人參加,土主持資格不夠,並未被允許參加,所以談話內容無從得知。”座下之人恭敬答到。

    “哦?如此說來梵清惠那老尼姑也對姓元的產生了興趣?好!等師妃暄將和氏璧送至洛陽後我們再行動手也不遲。”“聖尊”開口道。

    如果此話被梵清惠聽到定當驚訝無比,因為師妃暄幼年便被收入山門,十數年來從未下山,而這“聖尊”卻對慈航靜齋的消息了如執掌。其情報網絡的確可怕。

    “你等可還有收集到那姓元的其他方面的消息?”“聖尊”明顯對元越澤很是感興趣。

    “回聖尊,最近的消息是四天前自江都附近傳來,那元越澤只是與東溟夫人與東溟公主走得較近,平時未有任何特殊舉動。但是細作消息卻說此人仿佛會妖術,可以憑空取物。而且還有更詭異的消息傳來。”

    “哦?世上還有這等事?更詭異的消息又是什麼?”

    “細作所言,元越澤那日稱東溟夫人為‘愛妻’,想來定是與東溟夫人有些手腳,而東溟夫人更是不知何故的有如脫胎換骨一般,重塑二八年華。想來定是那元越澤施了什麼妖法所致。”

    “……本尊知曉了,此次事敗原因也不全在於你,你且下去告知所有人不得無故去招惹那姓元的,集結力量准備奪取和氏璧為先。”“聖尊”思忖後開口道。

    “是,屬下告退。”座下之人低著頭退了出去。

    “元越澤?有趣有趣,天下若無此等之人,本尊豈不寂寞?江山萬代同色變,湖海任我笑中行!哈哈哈。”“聖尊”意氣風地自言自語道。

    ※※※※※

    余杭城外三十余裡的一個小村落,夕陽西下,一處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民房之內。

    屋內共七人,二男七女。

    座上一女,其余六人分兩旁而坐。

    但見上座的女子,嬌軀飽,滿豐盈,素淡雅麗,面罩重紗。使人無法得知那面紗下的容顏。不過僅憑那深嵌在秀眉之下的黑亮秀眸也可推斷此女是何等的禍國殃民!身著一襲淡雅樸素的白裙,嫩滑的脖頸處露出了晶瑩剔透的肌,膚,讓人引起無限地遐想,但是她那高貴的氣質卻立刻又讓產生那些遐想的人們自慚形穢,連那優美高雅的坐姿,都是那麼的勾魂奪魄,烏黑秀則以一根玉簪固定頭上,有幾絲散垂下來,輕薄透明、縹緲如蟬翼,襯以她那絕世風姿,透露著一種前所未見的嬌冶風,情。

    座下的另外六女也都可以稱為是絕代佳人,但只有一女可以與上座之人達平分秋色,春蘭秋菊,各占勝場的地步。

    正是座下右手邊的位女子,只見此女並無重紗遮面。白衣赤足,全身上下,由容顏,肌,膚,以至體態,坐姿,沒有一處不是完美的!那種驚天動地,震人心弦,叫星月為之失色的絕世之美,仿佛必須集中全天下人的綺思遐念和想像力,才能結合塑造出來!這種美麗已非人間可以擁有,而是帶著一種沉淪地獄,要人不能自拔,甘心葬送的邪惡之美!

    這裡,正是魔門兩派六道之中的“陰癸派”秘密據點。

    屋內九人皆是派內執掌最高話語權和決策權的高層。

    自古以來,魔門因為思想及信念離經叛道,行事作風邪意偏激,故被世俗所唾棄。魔門隨後便慢慢轉入“地下”,只在暗中運籌帷幄,罕有大張旗鼓的時候。

    當今武林女性高手之中,自以“一邪一正”兩位為尊。

    那座上女子,正是“一邪一正”中的“一邪”:陰癸派當代派主,魔門‘陰後’祝玉妍。

    “陰後”此生,除了收錄兩大得意弟子:婠婠和白清兒外,更有數個高手相助,其中有祝玉妍的師叔,陰癸派輩分最高的‘雲-雨雙修’辟守玄,師弟‘魔隱’的邊不負,合稱‘四魅’的聞采婷,旦梅,雲長老,霞長老。

    座下右手邊位,可以與‘陰後’姿容風情相媲美的便是‘陰後’的大弟子婠婠。

    魔門兩派六道之中,比諸花間派,補天道之流,每代都是只傳一人。而陰癸派的鼎盛陣容的確無愧‘魔門第一大派’的稱號。

    陰癸派高層罕見的到得這麼齊,究竟所為何事?

    “先各自說說這兩個月收集到的重要消息吧,”“陰後”聲音婉轉鉤人心弦。

    眾人分別報告後,焦點自然談到了數日前的那聲驚天動地的“震天怒吼”。

    “婠兒,你可曾探聽到那元越澤所說的‘愛妻’究竟是你美仙師姐還是其他的同名同姓之人?”“陰後”開口問道。

    左邊座下的邊不負則是一心期望婠婠的答案是‘另有其人’,否則想想自己曾經對單美仙犯下的罪行,再想想那男子可怕的實力,不禁內心一陣惡寒。

    婠婠美眸顧盼生輝,掃了邊不負一眼,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回師尊,婠兒已收到消息,那元越澤約半月前到達東溟派,後來不知如何便與美仙師姐在一起,爭斗那天,聽聞當時東溟派的船只被數十名武功高絕的黑衣人偷襲,而那元越澤後來從天而降,只用一招便將那群黑衣人的領擊殺。其後剩余的黑衣人皆自盡。那元越澤似乎怒火中燒,仰天怒吼,聽其話語仿佛是域外神秘的大明尊教派人偷襲美仙師姐才生後來的事。”

    邊不負聞聽此言,眼中驚恐之色一閃而過,冷汗直冒:自己或者該退避一下了,可退避到哪去好呢?

    祝玉妍也瞟了一眼邊不負道:“只是不知此人是什麼立場,如能為我派所用,那我‘聖門’中興之期便是到了。”

    “我派可否派人接近此人,以女色或財物誘之?”辟守玄開口道。

    “師叔祖此法怕是行不通,據我們探子回報,那元越澤修為天人,更似是會使些法術,美仙師姐已經脫胎換骨,重塑二八芳華。更聞美仙師姐此時的氣韻如同雲端仙子,神仙中人一般,應該就是那元越澤施的什麼法兒。尋常女子未必會入其眼內。”婠婠接口道。

    “我聖門女子又豈是尋常的庸脂俗粉?婠婠師姐姿色,風情皆是天下可數得著的,為何不去一試?”白清兒忙在一旁“陰”了婠婠一腳。

    婠婠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並不答話,只是望向師尊。

    祝玉妍則是有些難做:自己當年害得親生女兒孤苦飄零。十多年未見,想必女兒定當恨死自己。魔門雖然講究絕情絕性。但祝玉妍也是人,有再一再二,沒再三再四。當日聽到那聲傳遍天下的聲音,就足以明白女兒如今終於有了好的歸宿,那怒吼的男子為了女兒敢與天下人為敵,一個女人能得到一個這樣為自己的丈夫,她還有什麼所求呢?

    但自己作為派主,派內利益高於一切。到底該如何做才好?自己派人去破壞女兒的姻緣?再次為魔門利益而犧牲女兒?一絲的悔恨與躑躅湧上心頭。祝玉妍默默不語。

    看著高高在上的“陰後”臉色數變,座下幾人也都大概明白到祝玉妍此刻的心情。“邪王”算得上是“陰後”最大的破綻,單美仙也可以稱得上是“陰後”的一個破綻,雖然並不能和“邪王”相比。

    “婠兒入世歷練並不夠多,為師還未正式命你出去磨練,你且抓緊時間鞏固‘天魔大法’第十六層境界,爭取可以在半年內沖入第十七層入門關,屆時為師也好派你正式行走江湖。”祝玉妍想了想道。

    “至於那元越澤,你們吩咐下去,萬不可得罪此人以及東溟派。此人修為恐怕合我派所有高手都無法取勝。至於如何拉攏他,本後略加思考些時日再定也不遲,此人現在的仇家該是大明尊教才對。”

    “另外,在各自歸位後,你們也都多派人盡量搜集關於此人的情報,我們也方便想好從哪方面入手去拉攏於他。”

    眾人告別後,分別出去。屋內只剩祝玉妍一人。

    站起身,來到窗邊,自言自語道:“美仙,你還在怪我嗎?這次我又要傷害你了,希望你和那個男子可以禁得住考驗吧。”

    靜思一會又想到:大約半個月前就開始每晚按時出現在自己夢裡那個男子到底是誰呢?為何半個月來每天都會出現在自己夢裡,卻只是靜靜地,微笑地看著自己呢?那男子對任何女子都可以說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但是為何又偏偏出現在自己夢中?這半個月來,自己的天魔大法已經開始退步了,難道是心魔在作怪?

    苦思無果,“陰後”繼續望向窗外。眼中再復古井無波的狀態。

    ※※※※※

    洛陽,四大閥之一的獨孤閥府邸,會客廳內。

    一眾家族領依次而座。

    與家主獨孤峰同座上位的是一個年歲近百的老婦人,但見這位老婦人白斑斑,一對眼睛被眼皮半掩著,像是已經失明,臉上布滿深深的皺紋,但卻貴族派頭十足。這老婦人身穿黑袍,外被白綢罩衫,前額聳突,兩頰深陷,而奇怪地膚色卻在蒼白中透出一種不屬於她那年紀的粉紅色。

    這位老婦人名曰:尤楚紅。

    當今武林女性高手中,自以一邪一正的祝玉妍和梵清惠為尊,但在二人成名前,江湖上公認的女流第一高手,卻是獨孤閥的——尤楚紅。

    若非二十年前尤楚紅因練功岔了氣,演變成纏身的哮喘頑疾,難以根治,導致功力停滯不前,她絕對可與祝玉妍及慈航靜齋的當代齋主爭一日之長短。

    尤楚紅生性精明狠辣,武學修為高絕,在獨孤閥中雖無閥主之名,卻有著號令一切的“家長”之實!在前隋四大門閥中,她的排名也僅僅次於宋閥的“天刀”宋缺而已。

    尤楚紅作為朝野,武林最有影響力的女性,可謂當之無愧。憑的就是手上的那根象征她身份的碧玉杖以及絕學“披風杖法”。

    “披風杖法”又名“披風七殺”,共七招,招招狠辣無比,碧玉杖動,飛沙走石。凌厲狠猛,令人聞風喪膽。此七招,分別為“樹大招風”,“漫天風雪”,“空穴來風”,“風馳電掣”,“大殺風景”,“興風作浪”,“雷厲風行”。

    獨孤峰則威武挺拔,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相貌堂堂,不怒而威,眼神中精光湧動,兩道目光更似雷電一般。但獨孤峰絕非如他相貌一般看起來正直。而是老謀深算,滿肚密謀,口是心非之輩。武功更是整個家族排行第二,否則他又憑什麼坐穩閥主之位。

    尤楚紅先歎了口氣道:“沒想到霸兒這次惹到的竟然是那麼樣的一個煞星,你們有何看法?”

    “奶奶,有什麼可怕的,他再厲害也是一個人而已,我就不信他敵得過千軍萬馬!”獨孤策一臉輕蔑,不屑地道。

    “混賬!我平日裡是怎麼教你的?要冷靜穩重!不然遲早哪天死在外面都沒人知道!”獨孤峰一見不成器的兒子那樣子,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獨孤策只好訕訕的不再言語,但臉上仍然是一副誰也不服的表情。

    “霸兒體內那五股氣芒怪異,合我閥內一眾高手之力都無法驅除,沒想到最後老身還是小看了那姓元的啊!”

    “單從一句蘊含內力就能傳遍天下的話,就可猜得到那姓元的該是多麼的可怕。老身雖自負修為,可恐怕拍馬也及不上了。還有什麼三大宗師,他們還有什麼顏面稱‘宗師’?”尤楚紅歎道。

    “可此仇怎能不報?霸兒如今形同廢人,只剩一口氣吊著,每日都要受體內那五股氣芒煎熬,生不如死。我獨孤閥的臉面怎可如此就被輕易抹殺?傳出去獨孤閥之人又如何抬頭做人?”尤楚紅的族弟,獨孤閥長老獨孤威恨恨地道。

    “不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可以計劃先拿他身邊的女人開刀。聽那日姓元的所言,他敢為他的妻子與天下為敵,我們雖拿他沒辦法,但是卻可以用他的女人要挾他!”另一個閥內長老獨孤剛接口道。

    “威弟與剛弟所言甚是,只是我們還要從長計議一番,切不可隨意下手。不動則已,一動驚人!”尤楚紅點頭道。

    ※※※※※

    嶺南,家山城。

    明月樓,磨刀堂內。

    堂內只有一人,一個男子,宋閥閥主,‘天刀’宋缺!

    宋缺背朝門口而站,面對著的牆上則掛著幾把造型各異的寶刀。身前不遠處,是一塊巨大的磨刀石,上面清楚的雕刻著二十多個名字,從上而下排列。磨刀石最上方則是一條紅線,紅線之上則只有一個名字:元越澤。紅線之下也有一個名字:寧道奇!排名三大宗師之的‘散真人’!

    “爹爹!”堂外清脆的女子之聲響起。

    宋缺緩緩轉身,英俊絕倫的臉上神情肅穆,紅潤白淨的臉龐配上精致如雕刻一般的五官,高停修長卻又不失魁梧的身姿,一縷烏黑的長須飄動在他的胸口,目若朗星眉如刀劍,雖然背負雙手悠然而立卻無時無刻不散著一種天然而不含任何做作的威嚴。果然稱得上當年‘中原第一美男’。

    邁步走到門外,一女子早已俏立守候著。此女乍看似乎不是長得太美,這或者是因為她的輪廓予人有點陽剛的味道,可是皮膚雪白裡透出健康的粉紅色,氣質高貴典雅,腿長腰細,身材高佻,明眸皓齒。那種女中豪傑般的英姿颯爽更使人動心。此女正是‘天刀’的小女兒,宋玉致。

    “致致怎麼會到磨刀堂來,有什麼事嗎?”宋缺溫和慈愛地問。

    “爹爹,我也想和二哥,三叔一起出去,整天在山城裡都憋死了!”

    “這幾年也未見你有如此興致,你不是說出去隨船很辛苦的嗎?為何今天又來了興致?”宋缺看到女兒肯定別有目的,便也逗逗她。

    “女兒只是想出去逛逛啦,又沒什麼特別目的”宋玉致嘟起小嘴道。

    “爹爹還打算讓你過段時間走一趟江陰呢?為何不再等等?這麼著急隨你三叔出去,肯定是有別的目的吧?”宋缺似笑非笑地道。

    被宋缺看得心慌,宋玉致低頭道:“真的沒有什麼目的,就是想出去看看。”旋即又使出殺手鑭,拉著宋缺手臂撒嬌央求。

    “好,好,那你回去准備以下吧,記得在外一定不許惹了什麼亂子,使家族蒙羞。要多聽你三叔和二哥的話。”

    “好啦,女兒曉得啦,謝謝爹爹。”蹦起親了宋缺一口,宋玉致便高興的跑開了。

    “難道致致也對那元越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宋缺暗忖。

    呼——,差點兒就露餡了,宋玉致長呼一口氣暗想:這次三叔長江運鹽,希望可以見到那個名震天下,愛妻如命的男子。前天聽探子回報說他好像還很年輕,自己還以為他是個老頭子呢。否則又怎麼會有那麼高深的內力?不說別的,單是那份為妻子可以做萬人之敵的氣概就足以讓天下的女兒家淪陷了。

    宋玉致的好奇心已被勾起,誰又知道她何時將淪陷呢?

    ※※※※※

    太原,李閥,天策府,一處幽靜的小花園內。

    一個年約二十歲出頭的軒梧青年負手而立,此子生得刀眉星目,面如冠玉而形象威武,奕奕有神。傲然卓立的霸氣與意態自若的皇者氣度自然地糅合於一身,謙恭友善的微笑更使人如沐春風,心折悅服。似乎任誰也看得出,這人中龍鳳絕非池中之物,鐵定有一番轟轟烈烈的蓋世作為!

    此人正是天策府的主人,太原留守李淵的第二子,李世民。

    那日聽聞天際傳來的那聲怒吼後,李世民也是震驚無比,今日李世民也想過許多:這人將來如果是自己的對手,那該怎麼辦?不過如果可以拉攏到此人,那天下間將再無對手,甚至於早些把楊廣送進皇陵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了!突然外面聲音傳來:“二公子,留守大人有請。”

    約一刻鍾後,李淵書房內。

    李淵及其三子一女皆在場。

    “今日將你們都叫來,是想問問你們對幾日前那個叫元越澤的有什麼看法,為父這幾日仍覺他那吼聲在耳邊回蕩,此人實在危險之極。好在我李閥與其並無任何仇怨,且更與東溟派交好。你們看可有法子結交此人?”李淵開口道。

    “孩兒也覺得那人甚是驚人!我李閥如得此人,定當‘大事’可成矣!”大兒子李建成道。

    “關鍵在於如何拉攏於他,想必現在天下該有許多大小勢力都在謀劃如何接近於他,我李閥更不該落後。”李淵復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父親下令,孩兒明日便准備去東溟派,以購買武器為由接近於他。”李元吉急著毛遂自薦道。

    “三弟可是想好了接近那元越澤以後用何方法拉攏他?”李建成馬上跳出來想要壓住李元吉道。

    “這個……”李元吉為之語塞。

    “父親請下令,孩兒自帶手下去接近東溟派,金錢美女隨便給他,相信可以得其投誠。”李建成道。

    “據我們的探子回報:那元越澤整日與美仙阿姨及琬晶妹妹打得火熱,想必這種人對金錢該不會有什麼興趣吧。又聞那元越澤不知使了何種法子令美仙阿姨重塑芳華。美仙阿姨未復芳華前就已是萬中無一的絕色女子,她如今委身於那元越澤,元越澤對一般姿色女子又如何會看得上眼?”李世民終於開口了。

    贊賞地看了李世民一眼,李淵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一邊的李建成及李元吉眼中嫉妒之色一閃而過。李秀寧則是從進來後就默不言語。

    此刻她大概想到了自己二哥的策略:恐怕又是把自己當籌碼吧?為了家族,當籌碼也認了!何況如果能去見識見識美仙阿姨委身的男子,可能也算是長見識的事吧。

    “秀寧姿色,風采絕不下於美仙阿姨,況且秀寧更年輕,而探子傳回來說美仙阿姨重塑芳華的話也很難讓人相信,世上怎會有這種事情?孩兒覺得似乎可信度並不高。以訛傳訛罷了。再者,秀寧對柴紹公子也不是很滿意,如果秀寧能與那元越澤兩情相悅,於我李閥來說,得了一大助力,秀寧又可結圓滿姻緣。於那元越澤來說,我家秀寧委身於他,也是看得起他。此事如成,倒也是件皆大歡喜的事兒。從那元越澤為了美仙阿姨敢與天下人為敵的氣勢推之,便可知他是個重情之人。”李世民接著又道。

    說得冠冕堂皇,一切都是為了家族,一切都是為了妹妹。孰不知,正是他把不情願的妹妹親自許配給柴紹的。現在比柴紹利用價值更高的人出現了,立刻又把妹妹當貨物一樣拿出去換元越澤的投誠。

    李世民所說的單美仙重塑二八芳華可能是以訛傳訛,實際上各大勢力也都是這樣認為的,他們眼中,世上怎麼會有讓人重返青春的仙術?最主要的原因還在於各大勢力所探聽到的都不是最准確的消息。

    “假如事情真如二哥所說,那我們該置柴家於何境地?秀寧既然與柴公子有了婚約,又怎能輕易解除?”李元吉責難道。

    李淵剛剛聽得李世民說的計劃非常不錯,他的擔心也就一點:一旦計劃成功,如何對柴家交待?

    “此事並不勞煩父親與大哥,三弟操心,如此次計劃成功,那柴家那裡,世民有十成把握可以交代得妥妥當當,不會惹起任何麻煩。”李世民信誓旦旦地道。

    這就是政治家,天生的政治家,出色的政治家,萬中無一的政治家。

    李淵完全被二兒子的計劃所吸引了:“世民如此計劃如可成,的確是皆大歡喜的局面。為父本來預定九個月後再去東溟派購置兵器,此次因計劃便提前罷,至於提前多久,還需要再商量一下。此次計劃就由世民與秀寧負責。”

    李建成與李元吉一聽沒自己的份,眼中更是閃過狠厲之色。

    與此同時,中原各大勢力,高麗,突厥,鐵勒等地都在紛紛談論這個叫元越澤的人。無數江湖上的熱血小青年,滿懷理想的青瓜蛋子們更是無限崇拜起元越澤此人來,議論紛紛。女人們則是也在飯後茶余談起此人,直覺得那份對妻子的關愛之心使人心神蕩漾,憧憬異常。有的人說元越澤是個二十歲不到,英俊瀟灑的年輕人。又有的說他是個年歲上百,老牛吃嫩草的老頭子。否則他哪來那麼深厚的內力?茶樓說書的更是胡編亂造地大肆編造起故事來。結果是越傳越亂,說什麼的都有,甚至傳到某些地方,有人還說他是寧道奇偽裝的。這要讓元越澤聽到還不氣得吐血?

    真正得到大概消息的,也就只有各大勢力而已,一般小老百姓哪有那麼強大的情報網絡?

    當日爭斗之時,巨鯤幫幫主雲玉真以及一眾幫眾都在場,天下間唯一了解真正詳情的只有雲玉真以及一眾目擊手下而已。可是不知為何,事後有人高價打聽元越澤的消息之時,巨鯤幫目擊眾人皆不回答。只說是幫主命令,如果違反,將受幫規懲罰。甚至連雲玉真的情,人獨孤策以親密身份過去打探都被哄出房門。獨孤策氣得破口大罵卻又無可奈何。

    天下風雲將起,中原域外因一人而瘋狂。

    正文第七章東溟揚威

    東溟一戰已經過去了十多天,因五牙主艦‘飄香號’被大明尊教的黑衣人破壞得異常嚴重,無法正常行駛。經商量後,單美仙決定先停岸修整落腳,並厚葬在那一戰中失去生命的派內手下,安撫眾人。另一方面也加緊時間重新修理已是破爛不堪的‘飄香號’。

    此處已是長江下游,附近有江都,丹陽,吳郡等大城市,派內眾人修理的修理,養傷的養傷,置辦吃喝的也都各自忙碌起來,井然有序。

    江岸平坦,寬廣的草地之上,元越澤與單琬晶,單如茵默立不語,凝視前方數丈開外。

    遠處隱約可見一白衣勝雪,雲中仙子一般的可人兒衣袖飄飄,冷若御風,如一只花間蝴蝶,蹁躚不定地上下飄飛。

    接著,那女子度越來越快,周身開始透露出森寒之氣,凝神望去,那仙子已經變招,只見她捏指成劍,指端劍氣隨心而動,激蕩地行駛著“之”字型的路線,氣勢如蛟龍翻江一般。周圍空氣更是被奔雷般的劍氣所影響,出現空間扭曲之象。令人視線很難捕捉到劍氣所行的具體路線。

    漸漸地,那子子身姿已經無法再看得清,半晌後,那女子猛然收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扭曲的空間亦在緩緩回復正常。那女子身影看似不動,實際卻是飄忽不定,整個人宛若同天地同化了一般。

    “啪,啪。”

    “好!美仙以天魔大法為基礎,輔以自己領悟的道家至理,這套功法比原來的天魔大法只強不弱,十幾天就有此進境,實在難得。雖然此時成果還不明顯,但只要堅持下去,異日定當成就無可限量。”

    元越澤帶著邊鼓掌邊與兩女走向女子,衷心贊賞到。

    周圍氣勁終於慢慢消去,露出了中心那白衣仙子的真身,正是已破繭重生的單美仙。

    “這都還有賴夫君助妾身煉化身體,妾身謝過夫君。”單美仙嬌憨道。

    仙子撒嬌,豈是一般人可以抵抗得了的?

    呆瓜元越澤立刻露出魂與色授的豬哥相。

    身邊的單琬晶和單如茵見二人如此打情罵俏,本該是吃醋的。但怎奈此時的單美仙無論哪一方面都不是她們能夠比擬的,仙風帶雲,衣袂縹緲。直看得兩個小丫頭眼裡閃著小星星,無限的崇拜。

    “現在的美仙無論身體,精神,武藝等各方面已大變樣,相信即便是平時熟悉你的人也不太敢肯定你的身份。”元越澤癡呆地看了一會道。

    身邊的兩個小丫頭也忙不迭地點頭稱是。

    單美仙自與元越澤有了男女之實後,變化實在大得驚人,諸如親生女兒看到第一眼都不敢相認。當然,當時的單琬晶也是心有旁騖。不過即便如此,也可推想單美仙的變化之大。單如茵更是如此,自己自幼跟隨單美仙,十多年了,如今得見夫人大變樣,成就青春永恆的非凡之體,怎能不為之高興?只不過小丫頭自己內心裡仍然有失落罷了,但自己又是什麼身份?元公子是自己家夫人的丈夫,自己身份低微,只能默默地愛著他,偷偷地看著他罷。

    “走了,到用膳時間了,回去再來一頓好吃的犒勞一下腸胃,也算恭祝美仙重入武學殿堂。”元越澤上前攬起單美仙回頭對兩個小丫頭道。

    這數日來,兩人好得如膠似漆,直看得單琬晶和單如茵又羨慕又嫉妒。原本在元越澤和單琬晶單獨相處的幾天裡,單琬晶的確通過自己的魅力和手段成功的與元越澤建立起感情,可怎奈這家伙一回到自己娘親身邊,就不再理會自己了。礙於女兒家的矜持,單琬晶也不好當面提出來此事。可按時間推算,尚系一族的族會應該已經結束了,再過幾日就將回來,到時候想再與元越澤續情緣可就難上加難了。還是要抓緊時間把關系挑明的好。

    單琬晶跟在身後,胡思亂想。

    單美仙這數日過得可是無比的愜意,自己夫君對自己疼愛的簡直是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自己不但身體得以煉化,心境上的變化更是大,她甚至覺自己記恨多年的娘親,此時也並不恨了,只覺得她可憐而已。與元越澤的逍遙日子更使單美仙越加飄飄然,直覺得如入仙境,渾然忘記了女兒每日都在用哀怨的眼神看著自己和元越澤。

    一個時辰後,一大桌子香氣四溢的飯菜擺好,四人落座。

    單如茵在這十幾天來,每次都被元越澤拉下一起用膳,也知道元越澤為人溫和,無任何架子。而且她內心對元越澤也有一份愛慕之心。漸漸地,單如茵也一點點放開了。以前夫人和公主還是很重視上下之禮的,但如今,夫人無論容貌,氣質,還是心態都大變,變得如元越澤一般的溫和,更是有些補償意味的將單如茵放在與單琬晶平等位置上對待。另一邊的公主則是一門心思放在元公子身上,根本懶得理自己如何。

    倒酒動筷,四人邊聊邊開動起來。

    單琬晶心情煩悶,既礙不下情面當著娘親和元越澤的面把關系捅明,又在擔心不久後尚氏一族回來後自己該怎麼辦。便不停地借酒澆愁。一個人悶喝沒意思,便拉單如茵來對飲,兩女直喝得天昏地暗,大耍酒瘋。最後迷迷糊糊地直接倒在席上。

    元越澤正和單美仙眉來眼去,眉目傳情。也沒怎麼注意兩個小丫頭,直到她們都倒了才覺過來。見兩女還沒完全醉倒,只是口吃不清地在嘟囔著些什麼。單美仙只好另叫人把兩女送回去。

    剛要開口喊下人,只聽單琬晶迷迷糊糊嘟囔:“元大哥,你為何不能像對待娘親那般對我?”單如茵則倒在一旁嘴裡只是念著元越澤的名字。

    一見此景,單美仙才想起自己這幾日被夫君迷得暈頭轉向,忽略了女兒的感受了。而再觀單如茵,也是對元越澤情根深重的樣子。想來兩女定是心裡憋得久了,才會在酒後吐露真言。看來自己必須得和夫君仔細談談如何對待兩女了。

    這些天元越澤的經驗也一點點增加起來,看眼前二女,也知道他們對自己的感情了,只是仍然很迷茫:一方面不想傷兩女的心,一方面又怕愧對單美仙。

    差下人把二女送回房好生照看著,元越澤則與單美仙外出散步。

    兩人只是偎依著慢踱,並不言語。

    最後來到遠方樹林內,兩人情火都被挑起,索性直接來一場刺激的野外大戰,直殺了一個多時辰,幾翻起伏,一聲悠綿的**過後,單美仙再也無任何力氣,就那樣偎在元越澤懷中。

    感受著下面仍然趾高氣揚的‘小小澤’,單美仙害羞道:“夫君沒盡興再來一次吧,妾身還受得住。”

    “不用了,美仙應該已到極限了,傷了身子怎麼辦?我怎可為一己之欲而不管不顧於你。”聽聽,男人味兒越來越濃重了。

    如一只可愛的小貓一般偎在丈夫懷內,單美仙低頭咬咬牙道:“明天我們和琬晶和如茵把你們的事說清楚吧!”

    “我們的事?”元越澤仙子在懷,哪還有心思想別的人。

    “上次人家不是說了嘛,夫君與琬晶的事,我也贊成。這些天我們都忽略了琬晶,看今天的情形,她內心一定很淒苦。我這做娘的也有些內疚。再說如茵今天的表現也是對夫君愛得不能自拔了。干脆明天一起挑明關系吧。”單美仙抬頭道,臉上幸福之感十足。

    “說實話我從開始就一直在迷茫,心裡也是矛盾,又怕對不起你,又不好讓她們傷心。這些天可能是逃避的心也有吧。”元越澤歎道。

    “夫君心裡把妾身看得如此重,妾身自己又不能滿足夫君,內心惶恐不安。以後添些同閨姐妹,一來可以分擔妾身責任,二來也好組建一個大家庭,大家歡歡樂樂的,不是兩全其美嗎?妾身的確曾有獨占夫君之心,可後來明白這樣實在是太自私了,夫君並非凡人,又有師傅測算的桃花劫命數,還是坦然面對吧,有緣就珍惜,妾身此生能得夫君一天的憐愛已是猶在夢中,更何況以後還有千萬年的廝守呢?”單美仙如冰山雪蓮般的綻開笑容。

    “有緣就珍惜……”元越澤喃喃道。是啊,我現在的行為不是在逃避嗎?師傅測算出結果那時起,就注定自己的將來。自己反倒還在死咬著死守一女的想法。雖然此觀念是對婚姻,對妻子的忠誠,可命運弄人,更何況是跌落在連神都無法擺脫的‘運道’之中呢?而且即便再娶妻子,自己對單美仙的愛意也不會有半分減弱,何不自自然然地去面對呢?

    再看懷中的仙子,湧起無限的相親相愛相知之情。這就是理解吧?理解萬歲!

    二人心結終於全解,已恢復些力氣的單美仙“戰意”再起,翻身上馬,再度馳騁起來……

    一個時辰後,元越澤抱著已快樂得昏睡過去的單美仙回落腳點,居然還沒進屋就看到單琬晶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單如茵則是站在公主身後。

    “元大哥,你們去哪裡了,我還以為你和娘出事了呢!”單琬晶立即開口問道。

    “啊,這個……那個……我和美仙散步去了,美仙累了就睡著了,我也就抱她回來。”元越澤有些臉紅的撒謊道。

    目光落在元越澤懷中的娘親身上,看到那仙子般氣韻襯著的精致臉龐,粉面上的紅潮還沒有完全褪去。單琬晶和單如茵雖未經人事,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路嗎?立刻猜到兩人在野外所作的‘好事’,兩個小丫頭不禁都有些面紅耳赤,暗啐一口:真是胡來。

    元越澤見兩女羞澀垂頭,便趕緊使絕招轉換話題:“那個……那個,琬晶你和如茵不是喝醉了嗎?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剛才睡夢中隱約腦中有元大哥以前教我的《凝神訣》浮現,然後就醒了,也沒一點頭暈。”,單琬晶道,身後的單如茵也是點頭。

    原來是《凝神訣》的功效,這東西居然還能解酒。元越澤搖頭失笑。

    “我先送美仙回去休息了,你們沒事也去再去休息下吧。”元越澤轉身就走。

    單琬晶張口欲言,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正在兀自急著想個什麼借口把元越澤叫住時,元越澤突然轉身:“對了,我明天有話和你們說,你們明早過來吧。”

    心結盡去的元越澤,風采更盛,男人味兒越的十足,說起話來也是再無以前那種優柔寡斷的味道。灑脫隨意地轉身離去。

    兩個小丫頭也對元越澤的氣度轉變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眼中的依戀之情卻是更濃了。然後又記起元越澤說明天有話對他們說,不由得各自思索起來。

    “元大哥不會讓我叫他繼父,直接斷了我的念頭吧?那我該怎麼辦?不過他要是答應娶我呢?”單琬晶臉色變來變去。

    “公子有話對公主說倒可理解,我只是一個婢女,為何要連我也一起喊上呢?”單如茵只敢把對元越澤的愛意藏在心底,哪敢想對方會接受她這種事!

    各自回房,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二女都特意地打扮一下自己,然後去敲單美仙的房門。

    “進來吧。”屋內仙音響起。

    二女深呼一口氣,推門而入。

    屋內小幾旁,一對壁人合席而坐。

    招招手,門口兩女內心忐忑的走過來坐下。

    “娘昨天與夫君出去商議了很久,決定把結果告訴你們。你們有什麼意見,也可說出來。”單美仙率先開口。

    二女暗忖:來了!

    “琬晶你可喜歡夫君?可願意嫁予他?”單美仙先對單琬晶問道。

    “啊?!!!”單琬晶一聽,呆住了。這問題居然是娘親來問自己,可羞死了,雖說暗地裡有愛意,可怎麼說現在元大哥也是和娘親一輩兒的人啊,是自己的長輩啊!

    一旁的單如茵則是低頭不語。

    見女兒扭捏不知該如何開口,單美仙復又道:“昨天我與夫君商量的就是這事兒,夫君倒是喜歡你,但這種事也不能強來,還看問問你自己的意願。”

    “可是元大哥都有了娘親,還要我來作什麼?再說這樣豈不亂了輩分?”小丫頭忘記了自己整天管已是自己“繼父”的人叫大哥,酸酸地道。

    “那又怎樣?夫君的身世神奇,日後更會脫三界之外,無人能及,又重情重義。即便是擁美天下,也完全有這個資格!”單美仙倒是落落大方地道。

    “娘說的就是元大哥自己的意思嗎?”單琬晶非要對方親口說才算安心。

    “是,琬晶,昨天我和美仙談過後,都想清楚了,不過也不能因為我一廂情願地喜歡你就強迫你,所以也要問清楚你的想法。”元越澤說得極其自然。張開雙手:“如果你也願意,那就過來吧……”

    激動的淚水噴薄而出,單琬晶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小粉拳雨點般落在元越澤胸口上:“死人,死人,你知不知道人家等你這句話等得多苦?你知道不知道人家看你對娘那麼好有多心酸?”

    “好了,琬晶,美好日子終於來了,以後慢慢享受吧。”元越澤輕撫單琬晶抖動的香肩,安慰道。

    轉頭示意下單美仙,單美仙知機的把單琬晶摟到懷裡,微笑著慈愛的摸著滿頭女兒的一頭秀:自己終於再無遺憾了!女兒的歸宿也定下來了!

    元越澤看著仍不敢抬起頭來的單如茵:“如茵,你為何不抬起頭來?我也有話對你說。”

    單如茵根本不敢想像元越澤到底會對自己說什麼,是讓自己別再胡思亂想?可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啊!越想越不敢抬起頭來。

    “如茵,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與琬晶一樣就似我的女兒一般,你可願委屈自己下嫁給夫君?”單美仙轉頭向單如茵問道。

    單如茵嬌軀一抖,腦子裡想都沒敢想的事就這樣生在自己身上了,她有些迷糊,有些欣喜,又有些害怕。低著頭還是不敢抬起來。

    “美仙說得是,如茵可願委身下嫁元某?如不願意,我總不能強迫你嫁給我這個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吧?”元越澤笑道。

    聽他說得有趣,三女都“撲哧”一笑,元越澤頓如掉如百花園中一般。

    單如茵終於抬起頭:“可是……可是,公子,我……我……”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自己是什麼身份?眼前這個男子根本不是凡人,他喜歡夫人,公主都可以理解,但自己只是個小小婢女,打死自己也不敢高攀於他啊!

    “既然如茵對夫君沒興趣,那此事就算了吧,我們也不能強迫於你,唉。”單美仙一見單如茵那樣子,頑皮心頓起,假裝遺憾的逗她道。

    “不是……不是……夫人,奴婢願意,如茵願意……”聽單美仙說出那話,單如茵馬上急了,再也顧不得想什麼身份,尊卑的問題了,急急抬頭解釋道。但見抬頭映入眼簾的卻是單美仙母女以及元越澤那一臉壞笑,頓時知道自己上當了,窘得玉頸飛紅,死死垂下頭去,再也不敢抬起頭來。

    元越澤也不忍見她繼續受窘,挨過身去一把將她摟住:“如茵以後就和美仙,琬晶一樣了,不許再低看自己。我對你們都是一樣的好。”

    單如茵羞澀得靠在男子懷中,聞著那好聞的男子氣味,如墜夢中:天吶,自己暗戀的男子要自己嫁給他,自己也答應了。而且他沒一絲輕視自己的意思,還說像對夫人,公主那般對待自己。我不是在做夢吧?如果是夢,那就千萬不要讓我再醒來!

    二女事情完全解決,現在自己有了三個妻子了,元越澤不禁飄飄然。

    調皮心起,低頭對埋在自己懷中的單如茵道:“如茵叫聲夫君來聽聽。”

    “夫……夫君……”大半天後,單如茵終於憋出了像蚊子哼哼似的一聲,說完後仿佛全身力氣都被用完一樣變得軟綿綿。

    “琬晶也叫一聲聽聽。”

    單琬晶則是落落大方,直接就是一聲干脆的:“夫君”。

    元越澤開懷大笑,單美仙也是滿意的看著女兒。

    隨即元越澤又指著單美仙道:“你們兩個以後要管美仙叫姐姐了,還不快叫一聲?”

    三女一聽這家伙如此不顧禮法地胡來,都面紅耳赤地齊啐一口。雖然以後同事一夫,輩分上的確是該叫單美仙姐姐,可單琬晶可是從會說話起就一直叫娘親的,這句“姐姐”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單如茵則一直都是婢女身份,記憶裡的夫人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叫她“姐姐”,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了。

    見兩個小丫頭窘得不行,單美仙也不好在繼續陪他們胡鬧下去,轉開話題:“尚家不久後就會回來了,琬晶和尚明又已有婚約,夫君本領通天徹地,希望可以和平解除婚約。”

    單琬晶一聽,也緊張起來,顧不得害羞,雙眼滿是期盼的忘向元越澤。

    低頭略一思索:“解除婚約的事倒不難,我在意的是其他事。”元越澤道。

    “其他事?”單美仙好奇地問。

    “美仙你該知我志在逍遙自在,隨意灑脫,我也想過段時間帶你們一起去游遍天下,過著自由自在的日子。此次我想干脆就把東溟派的事徹底解決,你可願陪我一起走?”

    “恩,這些年妾身也累了,爭名奪利,被幫派責任壓得死死的,如今得見夫君,什麼都看開了,如果事情能妥善解決也是皆大歡喜。只是我們走了,東溟派該置於何地呢?干娘當年將整個東溟托付於妾身,我這樣走了覺得有些對不起干娘的囑托。但又不想夫君惹上太多的麻煩。”單美仙還是擔心地道。

    “美仙有如此想法是人之常情,恩怨分明,重情重義。婚約之事好辦,只是東溟派該如何處置,未來的路又會如何,是個難題。”

    “美仙擔心東溟未來,我理解,不過你想,即便你如今繼續做穩龍頭,那麼以後呢?繼承人的才德是不可能完全如你這般的。東溟派以買賣兵器為主要生意的,一直和各大勢力都有來往,但是就因為這樣,使得所有的勢力都對你們很忌憚,倘若亂世之時,東溟派的兵器生意將會非常好,但是天下平定下來後,最先會被消滅的就將是東溟派。天下萬事萬物,由人主宰,因人而定,百年後,起起落落,是興是衰,皆不是前人所能控制的。”元越澤略微感慨道。

    “夫君說得在理,是妾身心急了,尚家的人確實有私心,不過將幫派全交給他們,相信他們也會仔細打理的,他們一直與單系斗就是因為被壓得不服氣罷了。”單美仙也看開了。

    “如此甚好,我們就這樣等他們回來吧,交代一切後,帶你們三個出去好好享受生活,整日憋在一個幫派內有何樂趣?看天下還有無數人為了權勢,名利而瘋狂。”

    心頭事情放下,四人又開始歡聲笑語起來。

    隨後的兩天內,元越澤終於在單美仙的安排下,本想給了單琬晶和單如茵兩女一個完美的初夜。但元越澤這家伙身體太強,單琬晶和單如茵都是第一次,丟了兩次就已無力再戰,無奈只好叫來單美仙幫忙,在最後關頭爆之時將精華注入二女體內。

    煉化身體後的兩女翌日變生了驚人的變化,整個身體猶如單美仙一般的充滿風-情和仙韻,全身上下,骨骼,經脈,血肉,皮膚,其中的雜質全部被消去,因雜質盡去,所以二女相貌也更為完美,本來只是中上姿色的單如茵,此刻亦只比單美仙差上半籌而已。二女得心愛男子憐惜,得償夙願,又煉得身體,百年後更是壽與天齊,興奮得不顧害羞,連連獻上香吻。

    其後,二女皆開始學習單美仙的功法,不過她們對學武這種事真的沒多大的毅力與恆心,所以幾天後便偷起懶來。

    接下來的日子裡,元越澤與三女更是夜夜同眠,三女使盡渾身解數,仍然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時間倒也過得飛快,一個月後,此日元越澤正與三女在野外弄燒烤,樂再其中,就聽見遠處有下人聲傳來:“夫人,姑爺,公主,尚爺他們回來了,在侯客廳等夫人,姑爺與公主。”

    “終於回來了。走,解決完了我們就可以去過逍遙日子啦!”元越澤大笑道。

    片刻後,四人來到侯客廳前,自從元越澤到來的那一天起,東溟派的四大護法仙子就徹底的成為了‘門神’。推門而入,廳中數十名男子,幾個看似是主話兒之人正坐在桌前,其余人等都是站在身後,那些壯漢身材魁梧,太陽穴高高鼓起,目光中更是精光連連,看樣子是練家子。

    桌邊所坐的四人以尚家輩分最老的尚公為,尚公身材高大佝僂,老態龍鍾之態盡顯。但皺折重重下的眸子常閃映著奇異的紫芒,似有神若無神,非常懾人。廳內諸人都對他非常恭敬。

    尚公身邊坐著的是一位英挺的白衣青年,此子看上去儀表堂堂,只不過眼神最深處總是不時的閃過陰厲之色,這人就是東溟派的‘少帥’尚明。

    尚明身邊依次坐著的是大將尚邦,尚奎義。

    元越澤與三女一進廳中,所有目光便都集中的四人身上,男的風姿俊雅,器宇軒昂,三女更是如仙子下凡。走動間風情萬種,妙眸顧盼生輝。卻又偏偏渾身上下都散著聖潔的淡淡仙韻,讓人既想入非非又自慚形穢。

    連尚公這樣的老江湖都被眼前的景色所懾,眼神變得直勾勾的,就更別說其他人了。

    尚明更是一見變化巨大的單琬晶,喜色上臉,回轉身形,的確稱得上一翩翩公子。

    “老夫率族人歸來,聽聞月前有人偷襲夫人,夫人可還安好?”尚公回過神來開口道,語氣不卑不亢。

    “有勞尚公掛念,妾身一切平安,尚公一行人路途遙遠,倒是勞累了。”單美仙微微一笑道。

    屋內之人頓時感覺這一笑,猶如渾濁世界裡的一汩清泉,蕩滌著每個人的心靈,又有如晚風般瞬間拂過,暗留清香,回味入夢!

    單美仙從前從未在手下面前露過真面目,一直都是以重紗遮面,十多年來都更是一副冰冷,倨傲的神態。何曾露出過如此親切的表情?

    屋內眾人中更是有些已經喉嚨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元越澤見自己妻子如此大的魅力也是高興,但屋內這些家伙死盯著自己妻子不放,他就開始吃醋了。

    “咳!”輕咳一聲,屋內眾人立刻回過神來,這一咳聲中蘊藏著掌握極好的真元之力,眾人都覺得喉嚨一甜,想吐口血卻偏偏吐不出來,只好壓下氣血,再也不敢亂看。誰也不敢保證再多看一眼自己能否活著走出這個侯客廳。

    單美仙見自己夫君為自己吃醋,心裡樂開了花,倒也不表現出來,與尚公幾人分別見禮落座。不一會,各式菜點上齊,幾人互相虛偽地聊些無關痛癢的話題,邊吃邊飲。

    尚公一開始就對與元越澤一同入內的三女的巨大變化異常驚訝,此時又見公主的貼身丫鬟居然親暱地挽著元越澤的手臂與元越澤一同入席,而夫人仿佛又像什麼也沒看到似的。

    元越澤根本沒興趣和閒心與尚家的人說話,坐入席後不停的吃喝,還皺著眉頭表示味道不怎麼樣。

    尚明一開始見到元越澤時也被他的風采所震懾,無論相貌,氣質,都比自己強。而且那日在琉球也親耳聽到元越澤那句‘震天怒吼’,所以現在有不滿也不敢表現。不過此時見元越澤不但帶著丫鬟一起入席,還動作親密,又見他毫無禮數,還不停幫單琬晶夾菜,單琬晶更是一副開心的樣子與他眉來眼去。看到這裡,尚明心裡的嫉妒之火已經開始燃燒起來,哪兒還記得什麼恐懼!

    感覺到尚明那仿佛能殺死人的目光在死死盯著自己看,元越澤根本理都懶得理他,繼續風卷殘雲般地吃喝,更始不停地搖頭晃腦,品頭論足。然後,很自然的夾起一塊牛肉送到單琬晶檀口前,單琬晶更是自然地張開小嘴接下,慢慢咀嚼。

    尚明見此情景,再也忍受不住了:“請問元兄為何對小弟的未婚妻作出此等無禮之舉?”

    “喔,忘記和尚兄說了,琬晶已經嫁給我了。”元越澤還是那樣眼角都不掃他。

    見到此情景,饒是經過無數風浪的尚公都壓不住火氣了,冷聲道:“哦?那日聽聞元兄弟聲震天下的喊話,元兄弟不是與夫人共結連理了嗎?公主是夫人的親生女兒,元兄弟就不怕亂了禮數,為天下所恥笑嗎?”

    “我與美仙,琬晶的事是你情我願,兩情相悅,干天下人何事?又干你何事?”元越澤壓根兒就不知何為客氣。

    尚公頓時啞口無言,元越澤說得也在理,人家自己的婚事,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做什麼?

    “夫人之事,老夫自是無權過問,不過公主已與我兒有婚約,請問夫人可否給我等一個滿意的交代?”尚公開始責難單美仙道。

    “明日我們四人便離開東溟派,東溟派再與我單美仙無任何關系,派內一切事務則全交給尚家,只要你在幫眾面前當面誓,答應我一個條件即可。”單美仙忙把之前四人商量好的結果說出。

    “!”

    這下子輪到廳內尚系一族的人吃驚了:這男子的確很完美,但是卻為了他隨便的就放棄了諾大的東溟派。單美仙這氣度還是讓尚系一族的人有些折服。

    “那還要看夫人說出的條件是什麼?總不能強人所難吧!”尚公老謀深算,喜怒不形於色。

    “我的條件很簡單:我走後不許為難單系的其他人,更要像對待尚系族人一般對待他們。”單美仙道。

    “只要他們遵守禮數,不胡作非為,老夫就能在此立誓今後對單,尚兩家族人一視同仁,否則天誅地滅!”尚公聽清楚這個條件,也干脆答到。

    尚明在一旁可不干了,他自小與單琬晶一起長大,且有婚約。雖然單琬晶對他根本就是不理不睬,可是他是真的喜歡單琬晶喜歡到不得了。剛剛聽聞單美仙為了一個男子而輕易放棄百年的大好基業,有些佩服,也有些不解。但又聞換取的代價居然是要解除自己與單琬晶的婚約,剛剛在尚公眼神下壓下去的怒火又冒了出來。

    “不知元兄武功如何,為何不比試幾下以助酒興?”尚明的理智已經完全被妒嫉之火所掩蓋,根本不顧一邊暗使眼色的尚公,不知死活的開口對元越澤道。

    “比一下也可以,但我的武功不動則已,一動必奪人命,尚兄可是有這個覺悟?”元越澤眼角掃了一眼尚明道。

    眼見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尚公也在暗罵自己兒子是頭蠢驢,為了個女人值得嗎?見兒子已經快要瘋,尚公忙把目光轉向單美仙求助,單美仙則是一臉笑意地看著元越澤,理都不理尚公。

    “好!尚某如傷了元兄,那也怪不得我了!”心愛女子被奪,又被人無限看扁。此等惡氣如何吞得下?如果今天不討點說法,那以後還如何抬頭走路?

    尚明起身拔劍:“請!”

    元越澤輕松寫意起身,來到尚明身前不遠處,卻回頭對尚公道:“尚公可還有其他兒子?”

    尚公急得不知該如何阻攔之時,一聽此話,暗叫不好。

    “尚公尚有幾位庶子在琉球處理事物。”單美仙接口道。

    尚公心叫:糟糕!

    尚明已經搶在尚公開口阻攔之前拔劍,劍光四射,如金蛇般直取元越澤身前幾大要穴,劍風呼嘯,倒也有模有樣。

    劍光橫穿元越澤的身體,尚明暗叫一聲好,這次看你還死不死?

    轉回身形,卻現剛剛自己金蛇劍光籠罩的兩丈內根本就沒有元越澤的影子。

    “放心去吧,尚兄。”元越澤的聲音在尚明背後響起。

    左掌疾按上尚明的肩膀,內力如川流暴瀉,直入尚明體內,沖擊著他的四肢百骸,環徊破壞。

    浩瀚若無底深潭的真氣強行沖入經脈肆虐,只兩息,尚明同志就死不瞑目了,死相甚為駭人,元越澤那猶如沖破堤壩的洪水一般的真氣將其內體組織盡數破壞震碎,尚明只是一個愣神就已經歸天。

    “少帥!”廳內尚氏一族之人再也忍不住了,刀劍紛紛拔出,殺氣騰騰地盯著若無其事坐在席上的四人。

    尚公老淚縱橫,但此時兒子已經沒了,眼前那個滿臉燦爛笑意的男子此刻在他眼裡,就是一個惡魔。

    廳內眾人憤怒異常,只等尚公一句話,就會沖上前去將四人圍殺。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尚公冷靜下來,擺手讓眾人收起武器,冷聲道:“元兄弟今日所做之事,老夫及尚氏一脈永世不忘!幾位請吧!後會有期了。”

    “也好,告辭了,記得你的諾言!後會有期!”元越澤攬起單美仙,飄逸離去。

    之後的一個時辰裡,單美仙把單系一族集結起來,說明情況。手下許多人都是不捨,還有的不解,更多的人則是擔心將來被尚系一族的族人壓著誰會替他們出頭?

    元越澤的真元之力隱約感受得到眾人的擔憂,開口道:“各位不必擔心,元某可擔保尚公以後將會對諸位一視同仁,不會遷怒與你們,一會兒我等離開之時,還會提醒尚公,諸位但請放心。”

    尚公此時正與尚氏一家處於尚明身死的悲痛之中,哪兒有心思去與單美仙幾人道別。只聽得外面傳來內力混厚的聲音。

    “尚公,記得你的承諾,你有仇找我既可,如讓我知道你有半分虧待單系之人,必回來滅你尚族!眾位單系的兄弟姐妹,如被尚系之人欺壓侮辱,只要來告訴元某,元某人定為你們討個公道,諸位保重,告辭了!”

    言罷,四人憑空取劍,在單系下人的目光中馭劍騰空而去,周圍響起一片驚歎之聲。

    正文第八章揚州之行

    揚州,華夏大地古代文明一顆璀璨的明珠,無論是經濟文化還是軍事運輸都堪稱重鎮。從揚州東下長江,可出海往倭國、琉球及南洋諸地,故揚州成了全國對外最重要的轉運站之一,比任何城市更繁忙緊張。

    除了是交通的樞紐外,揚州更是自古以來名傳天下的煙花勝地,不論腰纏萬貫的富商公子,又或以文采風流自命的名士、擊劍任俠的浪蕩兒,若沒有到此一游,就不算是風月場中的好漢。

    此時的揚州,即為江都。

    據史料記載,揚州最早有人類開始居住始於公元前六世紀。漢元封五年,江都和廣陵兩縣各劃分部分地域建輿縣。梁朝以後,江都縣歷北齊、陳、北周,時廢時置。北齊、北周復立江都縣時,均隸屬江陽郡。隋開皇初年後,江都縣屬吳州。隋開皇九年,直屬揚州。隋大業元年,隸屬江都郡。

    江都南瀕長江,西傍運河,物產富庶,盛產糧棉桑麻。更是因臨江優勢盛產各種水產。諸如被稱為“長江四鮮”的銀魚、鰣魚、刀魚、鮰魚,就可以全部在江都市面上找得到。使得江都有著名聞天下的“魚米之鄉”之號。

    近千年的展,江都變得越來越繁華,文化,政治,經濟等各方面皆在中土各城市中名列前茅。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的時候揚州城逐漸熱鬧起來。城門於卯時啟開後,商旅農民爭相出入城門。昨天抵達的舟船,貨物卸在碼頭,就趁此時送入城來,一時車馬喧逐,鬧哄哄一片。

    揚州城南門口,走來一男三女。

    從背後看去,任誰都會被四人所吸引,男子身材頎長,雖不健壯卻也給人挺拔的感覺,走起路來更是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端是說不盡的灑脫。而那三女,更是不得了,體態婀娜,前凸後翹,風情無限。

    但見路過之人無論是誰都會打量四人一番,然後再繼續自己的行程,不再對四人有所理睬。

    為何在這本就是煙花之地,風流學士,浪子多得數不可數的揚州城,卻偏偏無人上前去搭訕呢?

    四人停在一青樓前,抬頭看著那大紅匾額上書三字‘春風樓’。

    “當年人未識兵戈,處處青樓夜夜歌。花洞中春日永,月明衣上好風多。淮王去後無雞犬,煬帝歸來葬綺羅。二十四橋空寂寂,綠楊摧折舊官河。”男子瞧了一眼那匾額後,回頭歎道。

    好文采!路過附近有人聽到不禁暗歎一聲,卻仍然無人上去搭訕。

    只見轉過頭的這男子,奇丑無比,斗雞眉,蒜頭鼻子,大厚嘴唇,五官除了眼睛之外怎麼看怎麼讓人不舒服,與剛剛從背後看去的風姿完全不吻合。

    “夫君此詩甚妙。”三女中的一位開口贊道,聲音婉轉悅耳,使人心情激蕩。

    再看此女長相,不得了:丑比嫫母,貌似無鹽。額頭前突,大大的酒糟鼻,鼻孔向上翻翹,猶如夜叉再世,看得人一陣惡寒。無論任人如何想像,也無法想得到如此丑的女子竟然會有那般曼妙的身姿以及動人的嗓音。

    此女身邊另外兩女也是一個個其貌不揚,丑陋無比。

    再說剛剛那詩句,明明是唐代花間派詞人韋莊的作品,這樣貌丑陋的男子為何吟得出口?

    如果有人知道這男子本來就來自後世,那就不會再有什麼值得驚訝的了。

    這一行四人正是易容後的元越澤,單美仙,單琬晶以及單如茵。

    且說當日交代完東溟派的一切事務後,四人馭劍騰空,一盞茶的時間裡,便來到一處風景優美,如詩如畫的小山谷前。因暫無未來計劃,四人即商議著先在這裡住下享受享受自在的生活。每日朝觀日出,夕觀日落,彈琴唱曲,妙舞清歌。夜裡更是一男戰三女,無比的愜意與銷魂。直美得四人如在人間仙境中的活神仙一般的自在逍遙。早忘卻了外面的世界。

    一個半月後的某夜,元越澤再戰三女,結果一如既往,三女被殺的丟盔卸甲,節節敗退。單琬晶與單如茵雖近來的“戰力”有所提高,但仍然不是對手,早已如爛泥般地昏睡在一旁。單美仙雖較為耐戰,但也仍然不是元越澤的對手,半晌,一聲高亢嘹亮的長吟聲後,小山洞內靜了下來。從中只可聽聞到粗重的喘息聲及細細長綿的呼吸聲。

    “夫君,這一個多月來,美仙真的好比在夢中一樣,生活原來真的可以這麼美好,人生原來真的可以這麼的逍遙。”單美仙軟綿綿地趴在丈夫胸前,滿足地歎道。

    “我從小就喜歡這樣無拘無束的日子,遇到你們後,就更完美了。”元越澤香了一口身上玉人道。

    “只是不知尚公有沒有履行諾言,妾身心裡還是有些擔心單系的族人。”單美仙端莊嫻雅的臉上略微浮現一絲擔憂。

    “美仙也不用擔心,我們走前不是又威嚇了尚公一下嘛。再說單系族人只是手下,為難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好處,而且尚公一定對我走前喊的話有所顧忌而不敢亂動單系族人的。”元越澤安慰玉人道。

    “夫君的本事確實讓尚公忌憚,但妾身與尚公打交道多年,深知他的性子,不敢惹我們也可以偷偷搞些陰謀手段,或者也會拿單系的人來出氣。單系族人如今並不知我們身在何方,如果受辱,又如何來找我們為其申冤呢?”單美仙思忖後道。

    “對啊,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一拍額頭,元越澤叫道:“那該怎麼辦好呢?”

    “我們這段日子也過得很是自在逍遙了,妾身如能日日與夫君這般,也再無他求。但妾身觀今日琬晶和如茵性子似乎開始煩躁起來。她們心性及不穩,又無多少人生經歷,這種平淡的日子長久下去可能對他們心境修為,性格方面都會起到不好的影響。”

    “那我們出去走走也好,動靜結合,勞逸互補也好。其實連我都有點耐不住想出去走走的意思。”元越澤想到自己似乎也如單美仙所形容那般心性不穩,無人生經歷,但不同的是,自己心性比兩個小丫頭要淡薄得多,隨便便開口道。

    “只是我們如今去哪裡呢?”

    “如今我們即便回到東溟派探望單系族人,恐怕也問不出什麼結果,以尚公的狠辣及險惡的手段,即便單系族人有怨恨也不敢表現出來。妾身只是擔心他在耍什麼陰謀手段。”

    “任他飛上天,我也能隨便就能把他抓下來捏死。”元越澤自信道。

    “夫君本事通天,妾身絕無懷疑之心,只是夫君想想,我們為何要各方樹敵呢?雖然他們並不是我們的對手,但我們走到哪裡都被他們不知死活地騷擾,該是多麼煩心的事兒。”

    “我們如今已有三方敵人,都不是什麼善茬兒,獨孤閥,大明尊教,東溟尚家。雖然我們並不怕他們的強攻,但假如天天都有他們派遣來的不要命的死士來纏著我們,我們即便次次能殺得他們死無全屍,如此我們的生活也就變味兒了,本來只求逍遙自在的日子卻變成每日手染無數鮮血的殺戮。”

    “手染鮮血,生活變味也還只是一方面,妾身更是擔心他們他們耍些詭計,中傷算計夫君。江湖中人大多是聽風是雨,不親自見識就不相信之輩。一旦此三家陰謀得逞,夫君的敵人將變成整個江湖及各方或明或暗的勢力。雖然我們可滅盡天下所有敵人,可這結果真是我們想要看到的嗎?”單美仙繼續理智的分析道。

    元越澤一邊聽也一邊點頭,臉上表情也開始凝重起來:他的確不怕任何人,可也不想雙手沾滿血腥啊。那生活還有何自在而言。

    “其實我們離開東溟派前,夫君本來就是可以不與尚家結怨的。那尚明確實自大狂妄,但也的確不至於該死。他喜歡琬晶多年,雖然琬晶從不予他好臉色,可以說是尚明的單戀,可是再後來知道琬晶傾心夫君,心裡不舒服乃至怒,也是人之常情。再者,他雖當時惱怒夫君,卻沒有任何侮辱夫君跡象,他也只是想通過武力驗證自己,找回點臉面而已。而夫君卻將其擊殺,妾身後來細想,覺得還是有些冒失了。”

    在這種時代,哪有女子敢對丈夫的行為指手畫腳,甚至於批評?但單美仙不同,這三個月內,她早已知道元越澤的為人,也早已把元越澤性格摸透:他雖經驗淺薄,但卻是個有自知之明,知道反思的男子。更是把妻子與自己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去對待,講道理之人,知錯能改。單美仙對其愛意與日俱增,不單單是一份男女之情,其中更有些姐姐對弟弟的親情夾雜其中。

    “美仙說得是,回想一下,同獨孤閥與大明尊教結怨我倒沒任何後悔之意,他們畢竟是先來惹我們的。不過尚明一事上,我的確太冒失了。細想想,我如果不殺尚明,那麼我們走後,尚公絕無任何理由為難留下的單系之人。看來是我連累了他們啊。”元越澤劍眉略蹙地道。

    “事已生,夫君也不必自責,我們明日即可出去,一邊游山玩水,走走各大城市,一邊打聽打聽江湖最近消息,看看是否有關於我們的謠言。也好提前做做准備。”單美仙開解道。

    “那我們先去哪裡呢?”元越澤沒一點主意。

    “巨鯤幫是東南沿海三大幫派之一,在江湖上專門以販賣情報為營。我們可先去那裡打探一下江湖上的最新消息。妾身與巨鯤幫上代幫主雲廣陵也算有些交情,這一代的幫主雲玉真可算得上是妾身的晚輩,而且上次江邊大戰,雲玉真還在妾身危難之時給予援手,後來還與夫君客套幾句話的,也是個美女。夫君不記得了?”

    “哦,想起來了,不過當時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也沒怎麼注意她。連她樣子都是模模糊糊地記不清楚了。”元越澤有些迷糊地回想道。

    “咯咯,幸好夫君不是好漁色之人,否則以夫君風采氣度,一身本事,即便說半年內能給美仙添上百個姐妹,妾身也毫不懷疑。”單美仙嬌笑道。

    “哪有你說那麼好,當年師傅在離我而去之前還說我為人迂腐沉悶,沒情趣呢。”

    “如此我們明後日便動身吧,不然這兩個小妮子也快憋瘋了。”單美仙道。

    “也好,我們就先到巨鯤幫走一遭。”元越澤也點頭。

    再說些情話,兩人也沉沉睡去。

    翌日,起床後對單琬晶和單如茵說明打算,兩個小妮子興奮得都跳了起來。

    單如茵本是婢女身份,即便委身於元越澤,仍然是放不開。後來這一個多月裡,元越澤卻總覺得她把自己看低一等,不是什麼好現象。強迫她改變那種尊卑態度。逐漸的,小丫頭也真的放開了,原來內心敞開後的單如茵,那股活潑調皮勁兒,一點都不比單琬晶差。

    當天下午,四人騰空四處打探巨鯤幫的落腳點。終於在黃昏時分的丹陽城中,見到了巨鯤幫的幫主雲玉真。

    近日來江湖風頭最響的要屬元越澤。一個多月前,爆炸性消息傳便整個江湖:東溟夫人單美仙為了解除東溟公主單琬晶與東溟少帥尚明的婚約,竟然以整個東溟派為交換籌碼,換回那一紙婚約。更讓人吃驚的是東溟夫人如此做法竟然是要將女兒許給自己的丈夫,那個“聲震天下”的元越澤!竟然心甘情願的母女‘共侍一夫’!其後消息也是驚人:東溟少帥對東溟夫人此種做法大為失火,當面挑戰元越澤。竟被元越澤一招擊斃!而東溟尚家之主尚公居然目睹親子命喪黃泉後還恭送元越澤一行人離開!

    瘋了!亂了!這都什麼跟什麼!無禮法,無規矩,無法無天!

    江湖中人正在津津有味地談論著元越澤此人,猜測著東溟夫人母女二人在床上對著一個男人會是什麼樣子之時。又有驚人消息從嶺南傳遍江湖:元越澤此人本是從深山妖道處學到了些妖法,更是懂得使用一些妖力。所以才有了那聲全天下都可聽聞的‘怒吼’。只不過在元越澤與單美仙成了‘好事’後保不住童子之身,導致妖力全失,再不復從前的強悍。而東溟少帥尚明根本就未死,只是學藝不精敵不過元越澤,受了些傷罷了,東溟尚公已差人送其回琉球總部修養了!

    而此時更有消息稱:元越澤當日與東溟夫人,東溟公主及貼身丫鬟已馭劍飛升,羽化登仙而去。

    這下更是亂了,到底哪種說法是真實的?到底最開始消息是誰傳出來的?無人知曉。不知情的人所能做的只有茶余飯後胡亂猜測,大家各執一詞而已。

    數日前,雲玉真便到達丹陽分部處理些事務。今日黃昏十分,有下人傳話說外面四個頭帶斗笠,蒙面之人要面會幫主,並說是幫主的故交。

    雲玉真也有些納悶,既是故交怎麼還蒙面呢?想不出所以然便也答應面會幾人。只不過不清楚對方來歷。即令手下在會客廳外埋伏好。情況不對立即動手圍攻。

    元越澤一行四人頭帶斗笠,蒙面而入。本來元越澤的無法無天性格,對這種藏頭露尾行為不屑一顧。但單美仙為了避免被人尾隨騷擾,便道出此計。元越澤想想單美仙所說的也有道理,也就同意。

    以目前元越澤的修為,還未到會客廳門前,便已察覺到周圍埋伏在暗中的人手。

    單美仙則是除了吃飯睡覺外的所有時間都用在練功上,進步度讓人驚訝。

    四人藝高人膽大,壓根兒不把埋伏的那群雜魚放在心裡。直接在管家帶領下進入會客廳。

    廳內雲玉真於巨鯤幫丹陽分部幾個負責人正在等候。雲玉真見進來的四人雖看不清容貌,但身材卻有些熟悉的感覺。便問:“不知幾位是何方高人,所為何來?”

    只聽其中一女聲想起:“玉真姐姐,此次我等前來,只能與你一人見面,請摒開其他人等,我等也好顯露真面目。”

    雲玉真一聽到此聲音,嬌軀登時一顫。

    一聽此女說話如此霸道無禮,廳內巨鯤幫丹陽的幾位負責人火冒三丈,剛要大聲呵斥,卻見雲玉真打出手勢:

    “你們先下去吧,外面的人也撤去,他們的確是我故交,不會傷害於我。”

    那幾位負責人還是很不服氣,但無奈幫主之令不得不從,也只好退出門外,命令埋伏的手下都退去。

    幾人分別坐下,四人摘下斗笠。雲玉真再見那如神仙一般俊美,武功強猛絕倫的男子,登時心中一喜。再見到身後三女,輕輕一笑道:

    “外面傳聞夫人與元公子已羽化登仙而去,原來都是謠言。”

    “今日來打擾玉真,一是再來當面表示當日救為之情,二是有事相求。”單美仙先開口道。

    一旁的元越澤則是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雲玉真:只見她二十歲出頭,身披白色長披風,襯著湖水綠的武士服,如瀑般烏黑亮的秀,欺霜賽雪般的雪膩肌-膚,一雙明亮的丹鳳眼,紅紅的櫻桃小嘴,高聳的雙-峰,纖秀的小蠻腰,整個人端坐在那裡的確是艷光四射。姿色可以與從前的單琬晶平分秋色。

    不過此時,雲玉真無論哪方面都再也無法與單家三女所比較。即便是當日姿色不如她的單如茵,此刻都宛如下凡仙子一般。

    雲玉真今年二十有二,已接任巨鯤幫幫主之位四年。當日在長江邊見到與自己已逝父親有些交情的單美仙遇難,便二話不說的施以援手。其後更是親眼目睹眼前這個如神仙中人的男子馭劍飛來,從天而降,只一招,便將那本領高絕的黑衣人轟殺。自己的芳心也在那一刻莫名地劇顫。

    雲玉真雖然說不上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美女,但也算是萬中無一了。自己平時也對容貌頗有些自負。只是見了元越澤後,卻現他也只是隨便點頭客套,感謝幾句,便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單美仙身上。這讓雲玉真心裡有點不舒服。當時雲玉真對單美仙的巨大變化有些吃驚,也不否認劇變後的單美仙的確可稱得上“天下第一美女”了。

    再後來的一個多月,聞聽單美仙脫離東溟,與元越澤羽化登仙的消息傳來後。雲玉真既驚訝又失落。

    驚訝的是單美仙如此簡單就把基業甚大的東溟派交托出去,須知此時正是亂世之始,各方勢力都在暗中加強兵力,所以東溟派這個以販賣武器為營的幫派是絕對的吃香。

    失落的是自己不知道怎的竟然還想再見那個神奇的男子一面。

    江邊一戰後,雲玉真便封鎖內部消息,當天目擊者不准洩露半句真相。就算是自己以前的‘面’獨孤策親自來詢問,她也只是將其哄出房門。雲玉真也不知是何原因,只是覺得如果真相一傳出去,可能會給那神奇的男子帶來一些麻煩,雖然不擔心他受傷,可是能避免麻煩還是可以的。以前她看獨孤策,還覺得是一個翩翩美公子,並與獨孤策有些手腳,使巨鯤幫得以找到個強大的靠山。可自從見到那神奇的男子之後,一天天的,雲玉真心神變得越的不定,與之告別後,更是沒有再與獨孤策見面。孤獨的夜裡,每每夜不能寐之時,心頭隱約都會浮起那個神奇男子的身影,雲玉真心頭甚至有些對過往自己的所作所為產生一絲悔意。

    而今天,終於再次見到了那個神奇的男子,看情形,他身邊的單琬晶和單如茵應該也是與他有了男女之實。想到這裡,雲玉真不由得心頭一酸。再抬頭見到那神奇男子居然在仔細打量自己,便也自然的挺直嬌軀,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露出來。

    元越澤細細打量一下雲玉真後,也覺得此女姿色的確不俗,再回想以前曾讀過的小說,覺得此女遭遇甚為可憐:還是在花季少女時期便喪父,靠自己一雙柔弱雙肩抗起諾大的幫派。為了有一個強大的靠山,更是依靠出賣自己身子去換取助力。一個女子能在這時代有此番作為確實非常難得,怎奈這時代女子地位實在低下。放在後世,雲玉真絕對是個成功的女強人。

    她的確心狠手辣,可是在這險惡的江湖之中,又要抗起整個幫派,不強迫自己去適應便只有衰落,甚至死亡。這原因並不在她。甚至於與獨孤策的勾當,外人只道她是水性楊花,不知自愛,可誰又知她心裡的難處與苦楚呢?

    想著想著,元越澤眼神越的柔和,不帶一絲男女之欲,滿是理解,憐惜之色。

    雲玉真見這神奇男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滿著理解,憐惜之色,不由得芳心巨顫。倏地,又想起自己的過往種種,立刻低下頭去,仿佛自己再無資格與眼前男子對視。

    聽到單美仙開口,雲玉真也客氣道:“夫人客氣了,夫人與家父當年是故交,玉真出手想助乃是天經地義之事。至於夫人所求,不知是何事?”

    “玉真也不用客氣,如蒙不棄,叫我一聲姐姐即可。”單美仙也道。

    “夫人與家父同輩,玉真怎可如此越禮。”雲玉真惶恐地道。

    “禮?玉真當知春秋戰國時期的魯國是為禮儀之邦,結果還不是被人家給滅了?一切隨意即可。”元越澤開口笑道,也隨著單美仙般親切稱呼起雲玉真來。

    雲玉真聽得他如此親切稱呼自己,臉上又開始羞澀起來,內心如小鹿亂撞般的猛跳。

    單美仙嗔怪地看了元越澤一眼,意思仿佛在說怎可如此無禮。她剛剛也看到元越澤望向雲玉真眼中的理解,憐憫之色。更知道雲玉真接任幫主以來的所作所為以及江湖名聲,也深深為這個故人之女感到惋惜:柔弱雙肩上背負著她本無力抗起的責任,這種責任使得她再無去權利去追求本該屬於女人的幸福。而且單美仙得煉身體後更是心態大變,與人面對面都給人以如沐春風之感。現在的她在外人眼中,年齡比雲玉真只小不大。所以她提議以姐妹相稱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雲玉真鎮定一會兒後把最近江湖幾種傳聞都說了出來。元越澤四人便沉默起來。嶺南所傳消息肯定是有人故意造謠,嶺南是宋閥地盤,按宋缺為人,絕對不屑於做此等下作之事。而且元越澤四人又與宋缺無怨無仇。謠言傳得幾乎像真的一樣,如此,元越澤的威勢定當不復存在,那麼來找麻煩,報仇的人肯定少不了。那到底是誰呢?獨孤閥?大明尊教?抑或是陰險的尚公?

    四人沉思一會兒都想不通,屋內沉靜片刻後,元越澤抬起頭道:“上次之事多謝玉真為元某保密,今日更是有如此詳細的消息告之我等,元某無以為謝,就傳玉真一門功法,今後玉真不需再委屈自己,單靠實力便可使江湖中人不敢輕易招惹巨鯤幫。”

    雲玉真剛才只見四人都低頭不語,倒也不說話,只是盯著元越澤看,越看越癡迷,突然見他抬頭望向自己,登時羞得手足無措。又聽他說要傳自己功法,還似乎語有所指地說自己‘不需要再委屈自己’,心頭又難過又悔恨,各種苦楚,酸澀皆爆開來,低頭垂淚不語。

    元越澤最見不得女人流淚,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自己又哪裡說錯話了。轉臉向單美仙求助。單美仙則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與單琬晶過去輕聲安慰起雲玉真來。

    片刻後雲玉真終於止住淚水,元越澤趕緊又隨意拿出幾個後世笑話,這才讓雲玉真再笑了起來。

    因四人此次到來不想讓雲玉真以外的人知曉,雲玉真本想安排一頓豐盛的晚宴也只好作罷,看著雲玉真一臉惋惜。元越澤道:“想快快樂樂吃頓好的且不讓外人知道又有何難?”

    言罷,神識一動,單美仙四女只覺眼前一花,頓時被眼前的情景所震住。

    眼前是一片翠綠無邊的草地,隱約可見遠方的參天樹木挺拔而立。而前方不遠處更是有一所大房子,樣式豪華,建築風格不似本朝所有。那房前各式鮮花,爭奇斗艷。花圃旁,許多小動物在自由地玩耍。

    乍見眼前此景,四女都是呆呆地只知看著,一盞茶後方回過神來望向元越澤,單美仙三女倒還算自然,雲玉真則是一臉古怪。

    “夫君,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還不會這等仙法?”單如茵開口道。

    “這地方你們其實也熟悉,記得我左手腕的手鐲嗎?現在我們就在手鐲裡。”元越澤答道。

    “什麼?!夫君的手鐲只是儲物用的嗎?”單琬晶驚訝道。

    “你們啊,其實我最開始都對你們說過的啊,可能當時你們太震驚,有些事都聽漏了吧。”

    “你們夫君兩只手鐲,右手邊的是儲物的,左手邊是活物可以生活的空間手鐲。想起來沒?”元越澤道。

    三女低頭想了會兒,單如茵嬌憨道:“沒想起來,算了,夫君今天給我們做什麼吃呀?”

    “隨你們點,只有你們想不出來的,沒有我做不出來的!”元越澤大笑道。

    雲玉真則在一旁徹底傻掉了:這都是怎麼回事兒?這是手鐲裡?剛剛的確注意到了元公子手腕上的手鐲,可人怎麼能進來呢?元公子難道真是神仙?我不是在做夢吧?

    心隨意動,雲玉真抬起玉手捏了自己的小臉蛋一下。

    “哎喲!”原來是真的,不是做夢!

    突然又見眼前四人古怪的看向自己,雲玉真大窘,恨不得地上有個縫兒可以鑽進去。

    “玉真想必也是不信吧,不光是你,美仙他們第一次知道這些事時表情都和你一樣。”元越澤安慰道。

    紅著小臉點了點頭,雲玉真復又抬頭道:“元公子難道真的是神仙嗎?外面傳聞你會妖……仙法,原來是真有其事!”

    元越澤笑著點點頭,並不回答。引四女進入房間。

    原來裡面竟然豪華無比,全部都是近代的設施,家具,電器,休閒娛樂用品,屋後更是有一個頗大的露天泳池。

    “怎麼還有電器?供電系統又在哪裡呢?”元越澤想到。復又檢查一下,現原來是屋頂使用的碩大太陽能電池板。

    再回屋內,見幾女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東看看這個,西摸摸那個。連雲玉真都忘記了拘謹,好奇的觀賞起來。

    “給你們放個電影,你們慢慢看,我去做飯。”元越澤道。

    雲玉真則又是一訝:“這神奇男子居然還會下廚?電影又是什麼東西?”

    單家三女也是一頭霧水。元越澤解釋說是現在沒有的一種東西,就像戲劇一樣。

    見幾女似懂非懂,元越澤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便直接交他們自己如何放映錄像帶。自己則轉身向廚房走去。

    元越澤口味其實並不怎麼樣,喜歡吃的東西翻來覆去就那幾樣,但是做得不好的話,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情願吃的。穿梭到這個時代後,他還沒遇到一個廚藝能與他相抗衡的,所以餐餐親自下廚,這並不是他的愛好,純粹是為了讓自己舌頭更舒服一些而已。

    半個時辰後,一桌豐盛的菜餚擺好,葷素相配,無論是色,香,味俱佳。到客廳喊來幾女用膳。單家三女早已看習慣,而雲玉真則一臉感歎:光聞味道就知道這些菜是何等的上品了,可能皇帝都不會有福享受得到吧。這神奇的男子難道真的是無所不能?

    隨意拿出些果汁,紅酒,白酒,為幾女滿上,開動起來。邊吃邊喝邊聊,元越澤則是不時來幾句幽默之語,眾女更是爆出一片嬌笑。

    膳後,幾人出了手鐲,雲玉真為他們安排幾間在自己閨房隔壁的貴賓級住處,元越澤則是說只要一間就夠。單家三女則是當場鬧了個大花臉,暗啐無賴。怎能當著雲玉真的面兒就這樣露骨!

    雲玉真也是粉面通紅,不過內心卻對三女有些羨慕和嫉妒。匆忙告退後,幾人回房閒聊。

    隨後三女沐浴,沐浴一半就被進來的元越澤一個個抱上-床,接著就是車輪戰一般的盤腸大戰,單家三女**不斷,咬牙苦戰,結果還是不敵元越澤的威猛,最終都昏沉沉地睡去。

    次日,元越澤最先起來,看著仍然海棠春睡的三個佳人,低頭輕吻一口,便出門去傳雲玉真功法。

    來到小花園中,見雲玉真已是在小亭中等候了,元越澤過去打個招呼,卻現雲玉真不敢抬頭望他,只是低著頭。

    原來昨晚元越澤與三女‘戰況’太過激烈,傳出的聲音騷擾得不遠處房間內的雲玉真骨酥體軟,面紅耳赤。想睡都睡不著。就這樣被折磨了兩個時辰左右,元越澤那邊才靜下來,可雲玉真卻被剛才那“魔音”弄得再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直到天明才昏睡過去。

    “我先替玉真打通全身經脈,改穴換脈後,習武的進步將會更為明顯”元越澤本欲傳修真口訣給她,但想到雲機子的囑咐,便開口道。

    剛剛還在害羞不敢面對元越澤的雲玉真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過來,默默點頭。

    雲玉真感覺著背後那神奇的男子雙手抵著自己玉背,手上更是傳來燥熱的感覺,臉上頓時飛紅。聽到元越澤警告自己凝神靜氣後,雲玉真忙壓下心頭旖念,專心配合真元之力走遍全身。助她洗髓伐毛,排除體內的雜質,當然效果肯定不如單家三女,但即便如此,雲玉真此時已經算是脫胎換骨了。

    元越澤突然有些納悶:洗髓伐毛絕非小事,為何自己只靠真氣便能作到?旋即又想到自己的元氣連死人都能救活,洗髓伐毛還不在話下?

    只一柱香的時間,雲玉真睜開秀目,頓覺天地間亮了不少,耳聰目明,氣息從未有過的順暢,連全身上下的毛孔仿佛都在張開呼吸一般。

    突然又聞一股惡臭傳來,低頭一看,只見自己外露的玉臂上滿是黑色的塵土,嚇了一跳,轉向元越澤,以目光詢問。

    “剛剛我助玉真洗髓伐毛,排出體內的雜質。玉真現在已經脫胎換骨,以後修為將一日千裡,不用再怕有人來欺壓你了。”元越澤解釋道。

    “玉真可先去沐浴下,我也去看看美仙他們醒了沒,有話稍候再說。”

    雲玉真心裡對這男子萬分的感激,自己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經歷的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這男子更是不求任何報酬的就幫助自己脫胎換骨,這是多少習武之人夢想的事情!雖然此時更想多和這男子多單獨相處一會兒,可身子上傳來的氣味兒實在受不了,也只有不情願的回去沐浴。

    元越澤回到房中,單家三女已經起床在閒聊了,見他回來,都過來問他事情結果如何,聽聞元越澤已為雲玉真洗髓伐毛成功後。單美仙調笑道:“玉真應該會感激得以身相許了吧?”

    “美仙不要亂說,我沒一點男女之情,只是不忍心看一個可憐女子最終慘淡收場罷了。”元越澤忙解釋。而他的確也沒往那邊想過。

    “夫君沒男女之情,你又如何知玉真心裡有沒有呢?”單美仙復道。

    “哈哈,說不過你,反正我沒私心,愛信不信……”

    四人帶斗笠出門,走入雲玉真房內。雲玉真早就沐浴好了,正坐在桌邊等候。

    一見雲玉真,四人眼前也是一亮:此刻的雲玉真摸樣雖然不是大變,但也是變化不小,本就是秀美的臉龐如今更是清麗脫俗,膚色也更是嫩白如玉,仿佛會呼吸般的充滿生機,如象牙雕刻打磨而成的小半段手臂露在外面,整個人居然略微帶有幾分出塵氣質。此刻的她,正含情脈脈,眼帶秋波地看著元越澤。

    “玉真變化可真大,如今可稱得上艷冠宇內!可喜可賀。”單美仙贊道。

    “姐姐謬贊了,玉真蒲柳之資怎比得上姐姐萬分之一,這一切還都多虧元公子。玉真拜謝元公子再造之恩。”雲玉真望了單美仙一眼,來到元越澤身前,盈盈下拜道。昨天還不敢管單美仙叫姐姐,今天居然叫得這麼的自然。

    “玉真就不必客氣了,我還是那句話:實不忍心見一女子為了責任而無法享受本該屬於她的幸福而已。”元越澤擺了擺手,伸手扶起她,感受那滑嫩玉手傳來的溫熱之感,頓時有些失神。雲玉真一被對方扶住玉手,兩片紅雲瞬間飛上雙頰。

    元越澤也只是神情一頓而已,立即抽回雙手:“我們此次行蹤還望玉真不要告訴任何人,此事既了,我們也要告辭了。你也好生保重。”

    雲玉真聽聞對方要走,心裡著急,想留又找不到借口。神色上不自然起來。

    單美仙人生經驗是何其豐富,知道自己家夫君楞頭楞腦間怕是又惹起情緣了,倒也不吃醋,過去對雲玉真微微一笑:“玉真不必傷感,既然有緣,他日自然還會相見。江湖凶險,你自己也要勤加修煉,萬事切記小心應付。”

    四人帶上斗笠,拱手出門,踏步離去。

    雲玉真呆呆的望著那偉岸的身影漸漸遠去,喃喃道:“公子難道真的對玉真不屑一顧嗎?是瞧不起玉真嗎?但玉真之前所做一切都是有苦難言。難道公子只是可憐玉真嗎?如今天下間除了公子還有誰能讓玉真傾心呢?”

    元越澤四人神識范圍廣大,雖然已走遠,但仍然把雲玉真那低聲的喃喃之語全數不落的聽入耳中。元越澤則是不知所措。單美仙三女則是一臉嗔怪。

    “夫君,看來你被人家看上啦,咯咯。”單琬晶嬌笑道。

    “……”元越澤無語。

    “琬晶姐姐說的是,夫君魅力太大,如果真有那份心,到大街上隨便一個眼神,都可以引得無數女子傾心!”單如茵附和道。

    “你們也別說我,你們一個個像天仙似的,這一路上流著口水看你們的男人還少嗎?”元越澤也道。

    “帶斗笠好麻煩,干脆我們易容吧,看丑陋後的夫君會不會還有那麼大的魅力!”單美仙道。

    “好辦法,不過不光我易容,你們也要易容,看你們變丑後還有沒有男人死盯你們不放!”

    於是經驗豐富的單美仙開始制作一些臨時面具。元越澤有私心:看其他男人看自己妻子,自己就不舒服,所以讓單美仙為三制作丑陋異常的面具,而在三女的壓迫下,單美仙為元越澤制作的面具也是丑陋萬分。最後,帶上面具的四人互望後開懷大笑。

    “夫君,接下來我們去哪裡?嶺南傳出來的謠言到底是何人所為呢?我們要不要去打探一下?”單美仙開口道。

    “我覺得此事有蹊蹺,而且我也相信‘天刀’絕對做不出這等事。”元越澤答道。

    “那我們下一步去哪裡玩玩?”單琬晶問。

    “揚州!”元越澤想起了這時代的主角,又想起了那個為情而亡,一生淒苦的衛貞貞。便答道。

    “夫君,我們去揚州做什麼?”單如茵也糊塗了。

    “去見見兩個小混混以及一個孤苦無依,受盡苦難的女子!”

    正文第九章衛女貞貞

    看著在青樓牌匾下吟詩詠對的元越澤,單琬晶與單如茵兩個小丫頭內心忐忑:不會是我們滿足不了夫君,夫君要找“野花”來盡興吧?

    單美仙則是神情平靜,因為她比兩個小丫頭更了解元越澤,心思也更為細膩。她甚至相信元越澤即便被人下了媚藥,他的意志也不會允許他隨意便與其他女子苟合。就更不用說當街尋花問柳這等下作之事了。當然媚藥能否對元越澤的變態身體產生作用都難說,單美仙也只是假想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以元越澤目前反應遲鈍,略帶迂腐的性子來說,他如果進了風月場,還真的很難合那些窯姐兒們的性子。

    元越澤之所以停在這‘春風樓’之前打量,是因為他剛剛看到此青樓時,腦中閃過了一個畫面:原著裡寇仲經常強拉徐子陵來這裡偷窺當紅阿姑洗澡,並做夢都想著與紅阿姑能顛鸞倒鳳一番。

    元越澤甚至還起了興致,想進去看看這紅阿姑到底是何姿色。不過這呆瓜從未進過青樓,更何況身邊還有三個妻子。帶著妻子進青樓,那可太引人笑了。

    再看一眼那牌匾,元越澤道:“走了,我們繼續逛。”

    單美仙微微一笑跟上去。兩個小丫頭在後面則是愣了一下:原來夫君不是來尋花問柳的啊?那為何又在這青樓前吟詩呢?帶著滿頭問號,兩個小丫頭也快步跟了上去。

    此時正是一日的黃金時段,大街上人流逐漸密集起來,人人都在為生活奔波著。

    四人邊走邊聊,已是早膳時間,三女便提議找個小店鋪先糊弄一下肚子。其實已他們目前的身體,可以吸納天地靈氣滋潤血肉,不吃飯根本不會對身體產生任何影響的,只不過是生活了多年形成按時吃飯的規律在作怪罷了。

    聽得三女如此提議,元越澤倒是高深一笑:“我帶你們去個有美味東西可吃的地方。”

    三女不明所以,又見他神神秘秘,問什麼都不說,也就只好跟在他屁股後了。

    正在元越澤轉身與單琬晶調笑的當兒,“砰”,被前面來人撞了一下。

    “哎喲”,前面來人直接被撞個四腳朝天。

    “小兄弟,你沒事兒吧。”元越澤上前要扶起那被他撞倒之人。

    “我的娘呀!”那地上倒著的人出一聲淒厲的慘嚎,聲音略帶些稚嫩之氣。似乎是看清了元越澤的長相,給驚嚇到不行。

    元越澤聞得此言,笑了起來:看來自己目前實在是長得太嚇人,連路上遇到個破衣襤褸的小乞丐,都被他的模樣給震住了。

    “小兄弟你可有傷到身子骨兒?”元越澤問道。

    那被撞倒的小乞丐也自己爬了起來,揉著被撞出血的鼻子道:“有沒有事你還看不到嗎?”端是硬氣得很。

    “如此是在下失禮了,這裡有點銀兩,你且拿去看病,多余的就買些補品用吧。”

    “嗖,”一塊大約五斤的銀錠砸在小乞丐身前,元越澤與三女抽身而去。

    小乞丐不明所以的抱起地上重重的元寶,呆呆地目送漸行遠去的四人。

    “嘿,剛才嚇死我了。還以為被現了呢。”突然路邊又竄出個乞丐打扮的少年,盯著那元寶道。他長相非常討人喜歡,雙目長而精靈,鼻正梁高,額角寬闊,嘴角掛著一絲陽光般的笑意。若非臉帶油污,衣衫襤褸,長相實在不俗。現在嘛,就教人不大敢恭維了。

    “先回去再說。”先前被撞的小乞丐道。

    剛剛見到那被撞倒的小乞丐時,元越澤就已經推斷出那少年的身份了。因為剛剛那少年乞丐雖然破衣襤褸,滿臉灰塵,甚至樣貌也只算中上。但輪廓硬朗,骨子裡透露著男兒氣概的強悍味道。眼神深邃靈動,臉上的塵土也擋不住那股英氣勃的氣勢。此子就是原著中,最後成為了無可比擬的絕代大宗師,改變了整個武林至乎天下命運的寇仲。

    略微遺憾的是,沒親眼見到另一個主角,徐子陵。

    元越澤得見主角,倒也算了了一樁心願。他雖然可以瞬間治愈寇仲的傷勢。不過未免引起更多人主意,也未免讓寇仲打上他的主意,他還是丟下一些財物,也算是見了主角的見面費吧。他知道如果一旦被寇仲現他的本事,以寇仲的整天想干一番大事業的性子和厚臉皮的態度,那就肯定不會放過他。他從一開始就不欲與雙龍扯上太多關系,怕的就是關系一旦親密起來,將來人家有事也不好不幫。

    元越澤與雙龍本就不是同道中人,性格更是南轅北轍,所以還是不要接觸過多為好。

    ※※※※※

    揚州城東一個雜草蔓生的廢棄莊園中,大部分建築物早因年久失修,風侵雨蝕、蟻蛀蟲嚙下而頹敗傾塌,唯只有一間小石屋孤零零瑟縮一角,穿了洞的瓦頂被木板封著,勉強可作棲身之作。屋內一片黑暗,其中隱約可以聽見有人的聲響。

    “這次了!我還以為你被撞倒我們這趟就干砸了呢。”其中一個略帶稚嫩的聲音道。

    “小仲,你怎麼不說話?什麼呆?”剛剛那聲音又響起。

    “剛剛撞我那個人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模樣長的非常嚇人,但是眼神卻沒一點惡意,反而是很溫和。眼神更是看我一眼我就心慌,仿佛我們的計謀全被看透了一樣。為了讓你下手能更安全,我撞他的時候很用力,但是像撞到鐵板上一樣,骨頭都要碎了。估計那人是個高手,我們等一會兒再出去找找那人,看看能不能再混到什麼好處,比如學點武功什麼的。”另一個聲音響起。

    “我看也就是個混江湖的吧,他武功再高能有石師傅高?還是想想接下來我們干點什麼好吧!這塊大銀子有幾十兩,正好我們可以棄暗投明,去參與義軍了!我再也忍受不了言老大了,簡直把我們當豬狗一樣對待!”

    “盤川幾兩銀子就足夠了,我們去參加哪股義軍好呢?”

    “我那天在聽白老夫子說書時,下面有人說現在李子通勢力最大,手下猛將如雲,其中的白信和秦文均是武林中的頂尖高手,要不咱們去參加李子通的義軍?”

    “你以前不是說厲害的是突襲過楊廣軍隊的楊公卿嗎?為何突然又鑽了個李子通出來。其它你說過的還有什麼李弘芝、胡劉苗、王德仁等等,他們又算什麼腳色呢?”

    “這個……這個……反正一世人兩兄弟,我還能騙你嗎?再說我們也不能一條路走到黑啊!以我的眼光,定得找個最有前途的義軍,異日天下大定,就憑我們兄弟倆的德望才干,我寇仲怎麼說也可以當個大將軍,你則可以當個丞相了。”

    “單單一個言老大,就把咱們壓得要死,又哪來德望才干當什麼勞什子的大將軍,丞相?”

    “所以我才每天都強拉你去偷聽白老夫子講場旁的大樹下偷看和偷學功夫。德望才干那都是培養出來的,我們兄弟倆將來定會出人頭地,至少回揚州當個州官,好好整治一下言老大!”

    “我看參加義軍現在也不用著急,再看看形勢下決定也不遲,反正狗皇帝還活著呢,等他死了形勢會更分明,我們那時再決定也不遲。”

    “好吧好吧,都依你。今天我們哥倆兒了比大財,要不先弄頓好吃好喝的祭下五髒廟,你說可好?”

    “好極!”

    “對了,今日或明天有空時你過去把欠著貞嫂的銀子還了吧,貞嫂對我們哥兒倆真比親娘還親,我們了財,也不能忘了本兒不是?”

    “好了,好了,知道了,先出去買酒肉!”

    揚州城內共有五個市集,其中又以面向長江的南門市集最是興旺,提供各類膳食的檔口少說也有數十間,大小不一,乃准備到大江乘船的旅客進早膳的理想地點。南門的膳食檔口中,又以老馮的菜肉包子最是有名。加上專管賣包子的老馮小妾貞嫂,生得花容月貌,更成了招徠生意的活招牌。

    元越澤一行四人再走半盞茶時間,單琬晶便嬌聲嬌氣地問:“夫君到底去哪裡才有吃的啊?人家都快餓死了!”

    元越澤也只知道老馮的包子鋪在南門方向,具體的路線什麼的完全都不知道。聽單琬晶在催促,便只好攔下一老者問道:“這位老丈,在下有禮了,請問老馮包子鋪如何去?”

    那老者被人無端攔下,抬頭一看那人模樣,登時嚇了一大跳。聽到原來是問路的,即指點給元越澤幾人後,飛也似的逃走了。

    元越澤搖頭苦笑。再過半晌,終於遠遠望見了排得很長的隊伍。“這些人應該就是排隊買老馮包子的吧。”元越澤暗忖。

    四人並沒有排在隊尾,只是在另外一塊較空曠的不遠處站立,只是看著包子鋪前忙活著的女子。

    “夫君,不排隊怎麼買包子吃啊?等一會都賣光了就沒我們份了!”單如茵見元越澤並不排隊,反而還帶她們到這裡來。不禁疑問道。

    “還記得我和你們說來揚州是要干什麼嗎?”元越澤只是盯著遠方包子鋪前那忙得素手翻飛,香汗淋漓的小家碧玉般的女子道。

    “夫君說要來見兩個小混混和一個可憐的女子。”單美仙接話道。眼神又順著元越澤的眼光望去。

    “難道?”單美仙疑惑地看了元越澤一眼,訝道。

    元越澤並沒有言語,只是回過頭來,輕輕對單美仙點了點頭。

    “那女子是何人?下人?似乎看不出如夫君所言那般的孤苦無依。”單琬晶也盯著包子鋪前的女子道。在她看來,那女子即便是個打下手的人,但也不至於有元越澤說得那般的淒慘吧。這年代下等人滿地都是,上等人卻是相對來說很少。所以下等人基本都一個命運,雖然出賣勞力,被人輕視。但是也可以有吃有住。故而單琬晶覺得元越澤所說的有些莫名其妙。

    元越澤看著遠處還在忙活著的衛貞貞,嘴唇微動,並沒有出任何聲響。然後回過頭來把自己知道的衛貞貞過去以及將來所經歷的一切都說給三女聽。

    三女聽得也是淒淒然。

    “如此我們就等一下過去幫那衛姑娘一把吧,起碼可以替他贖身,找戶好人家,平安地生活到老。”單美仙盯著遠處的衛貞貞,臉色古怪地道。

    覺單美仙臉色不對,元越澤問:“美仙為何臉色古怪?”

    “按夫君的說法,那衛姑娘該是早已嫁給馮強為妾,但以妾身的經驗來看,那衛姑娘卻仍是處子之身,所以感覺有些奇怪。”單美仙解釋道。

    “娘親,那又有什麼好奇怪的,或許那個老馮不中用了唄。”單琬晶一臉“我什麼都明白”的表情。

    “呀!你這瘋丫頭,怎能當街說出這種不知羞的話來,還不住嘴!”單美仙滿臉羞紅地要上前按住單琬晶的小嘴。

    “夫君救我!”單琬晶忙躲到元越澤身後,探出可愛的小腦袋,吐了吐舌頭,調皮地道。

    “娘親還說我呢,哪次不是你最癡纏夫君的!”單琬晶又火上澆油般說道。

    “你!”單美仙羞得不知說什麼好,只有扭過通紅的粉面,干脆不再理會單琬晶。

    今天對於衛貞貞來說,與往常的任何一天都沒區別,早晨起來忙裡忙外,擺蒸爐,點火,添柴,拉風箱。上鋪,為顧客包好包子,收錢,然後反復的包包裹,收錢。

    只不過在賣到一半包子的時候,她卻感覺到似乎有幾道目光正在某處盯著自己。略微扭頭望去,不遠處有三女一男,相貌丑陋,衛貞貞一觸碰到那站在中間的男子眼光之時,身子登時一顫,那男子器宇軒昂,身材挺拔優美,雖然樣貌丑陋,但自己居然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感覺,可能是他那雙眼神給了自己寧靜的感覺吧。那雙眼神深邃烏黑,仔細看去,那雙眼睛仿佛是無限廣闊的星空一般。而那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並不像自己每日都要對著的那些顧客似的充滿著猥褻之意。反而滿是憐惜之色。

    “貞嫂,好了沒?”一聲提醒,衛貞貞馬上回過神來,繼續為顧客打包裹,收錢。只是眼角會時不時的掃向遠處佇立的四人,注意力更多的都放在那個擁有一雙奇異眼神,又其貌不揚的男子身上。

    “衛姑娘,你先忙,只要給我們留十幾個包子即可,關於我等的來意,等衛姑娘忙完再說也不遲。”

    耳邊想起一個好聽的男子之聲,衛貞貞條件反射地望向不遠處那男子,只見那男子正朝著自己微笑地點頭。

    臉上沒來由地一紅,衛貞貞忙偷偷藏起兩籠包子,繼續忙活起來。

    半個多時辰後,終於包子鋪前的人都走*光了,今天早晨的生意也算結束了。衛貞貞長吁了一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珠,正准備要搬起大籠屜送回廚房。眼光不由得望向剛剛那幾個怪人時,現那幾個怪人在那其貌不揚的男子帶領下,已經自己走過來了。

    衛貞貞見此情況,便放下籠屜,從下面暗格裡取出剛剛藏好的包子遞上去:“這是給您留的包子,請拿好。”聲音婉轉如黃鶯一般悅耳。

    “多謝衛姑娘了,請衛姑娘帶我等去見見馮老板,我等有要事與他相商。”元越澤將包子回手遞給單如茵,回頭對衛貞貞道。

    “請幾位稍等片刻,奴家這就去通報一聲。”衛貞貞道。心裡卻也不知道這幾人來此是何目的。

    半晌後,老馮親自迎了出來,這家伙長得又矮又胖,也就比易過容的元越澤好看那麼一點點而已。

    “幾位不知找小的有何貴干?請進屋內相商。”老馮一見幾人丑得要死,但觀他們每人氣質都很獨特,而且身上所穿的明顯是非常高檔的絲綢衣料。便也不敢小瞧他們。

    “那就多有打擾了。”元越澤幾人在老馮帶領下,走入客廳內。

    客廳內只有老馮的原配在等候,衛貞貞卻不知去了哪裡。

    老馮的原配也是夠丑的,一臉的橫肉,身材肥胖變形,與老馮也算得上是一對“絕配”。

    “請問幾位找小人有何要事?”老馮滿臉堆笑道。心忖:莫不是財神爺上門?

    他的確想對了,確實是財神爺上門,只不過這個財神爺有點兒“不一般”。

    “我等幾人確實與馮老板來談一筆買賣。”元越澤開口道。

    老馮暗叫一聲:果然!

    立刻又陪笑道:“那請問是何買賣呢?”

    “請問衛姑娘去了哪裡?為何不見她人?”元越澤眼神掃了一圈客廳後道。

    老馮立刻暗罵一聲:混蛋,原來是看上老子的小妾了!老子都還沒吃到嘴裡怎能輕易讓出去!想要買人,看你能不能出去價錢了,哼哼,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哪能那麼容易!

    心裡暗罵,臉上可不敢表示出來,繼續陪笑道:“貞貞在後院忙些活計,可能抽不出時間來見幾位了。”

    “叫她出來!”元越澤口氣冰冷地道。

    老馮暗叫不好,這次搞不好要人財兩空了。

    被逼無奈,那大婦只好去把衛貞貞叫出來。

    衛貞貞身上圍裙都還沒來得及取下,便被大婦罵罵咧咧的叫進客廳,見到那幾個其貌不揚的人正在座上。衛貞貞也是一臉迷茫:這種情況下叫我來干什麼?

    “衛姑娘娘家欠馮老板多少錢?”元越澤深望了一眼衛貞貞,開口對老馮道。

    “貞貞娘家原來欠我家白銀五十兩,不過貞貞這三年來在我家吃住……而且上個月醉風軒的老板娘還說要二百兩買下貞貞,我都沒捨得……”老馮趕緊抬價道。

    “不……不……一百兩,一百兩您就可以帶她走了。”一見元越澤眼神冰冷,老馮嚇得直流冷汗,馬上改口道。

    “啪!”的一聲,一大錠金子重重的扔在客廳的茶幾上,茶幾直接粉碎。

    “這是二百兩黃金!把衛姑娘的賣身契拿來!”元越澤命令道。

    一見這麼大一塊金子,老馮和那惡大婦馬上笑逐顏開,衛貞貞則是驚訝的用素手捂住小嘴,望向元越澤的眼神中滿是感激之色。

    老馮從懷裡取出一張紙,遞給元越澤。

    “衛姑娘你看可是這張?”元越澤看都沒看,就將那賣身契遞給衛貞貞。

    衛貞貞顫動著纖美如玉的玉指將那決定自己命運的紙張接到手中,看了一遍,臉上流下晶瑩的淚珠,梨花帶雨更顯嬌美。

    “衛姑娘……”見到佳人竟然流下了淚水,元越澤不由得輕聲道。

    衛貞貞聽到元越澤的聲音,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連忙將淚珠擦去,不過臉上卻掛著暈紅。將手中的賣身契遞給元越澤道:“這位大爺,就是這張,請大爺收下,以後奴家……奴家就是大爺的人了”衛貞貞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這話說出,接著就是將螓低下。

    元越澤看著羞澀柔弱的佳人,那羞紅的面頰紅艷艷的可以看出佳人此刻的激動心情。

    將那紙張看了看,這就是束縛了佳人畢生命運賣身契啊!一個女子竟然為一張紙給束縛著,不能不說是這個時代女性的悲哀。

    元越澤感慨的看著那張紙呆,身邊的單美仙輕輕拉了下元越澤的衣角。元越澤回過神來,微笑著將那張賣身契撕得粉碎,轉身對著仍然傻笑看著金塊的老馮拱手道:“馮老板,今日之事只限於在場幾人知道,如果你們夫妻二人敢洩露半句出去的話……”

    右手握拳,小拇指神直,剛猛氣芒奔著牆壁急射出。

    “轟!”牆壁頓時被轟開一個一人多高的窟窿,而牆壁後面的灶台,鐵鍋更是被炸得粉碎。

    在老馮夫婦驚懼的眼神中,元越澤與單家三女轉身離去。衛貞貞忙跟解下圍裙,扔掉後轉身緊緊地跟在元越澤幾人身後。

    一行幾人走出來,元越澤道:“總算又做了件善事,希望衛姑娘以後可以找個好人家,安定地生活吧。”

    他根本沒注意到衛貞貞跟著他們走了出來,說出此話後就見單美仙在背後推了自己一把,回頭一看,原來衛貞貞也跟了出來。聽得元越澤那話,本來高興的俏臉立刻又蒼白起來。

    剛剛他見元越澤用上百兩黃金為自己換回自由之身,從此不必再受那大婦惡氣。再見到元越澤想都不想就隨手把賣身契毀掉,還給自己真真正正的自由之身,放心頓時激動無比。便有了即便為奴為婢也要報答這份恩情的想法。誰知跟出來後,卻聽到元越澤要為自己找戶好人家的話語,頓時內心傷痛起來。

    他本見元越澤幾人其貌不揚,但是觀其行為卻是堂堂正正,充滿英雄氣概,而且隨便露的那一手更始威猛絕倫。衛貞貞便想:以後即使給這位大爺當個婢女也會好得多,因為他看上去並不是那種會欺壓別人的男子。又給自己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況且自己曾經也過誓,誰要是能救自己出老馮家這個火坑,女的就終身為奴為婢。男的就以身相許。

    誰知眼前這好心的男子竟然太過‘好心’,要把自己嫁給別的人家。怎能不讓衛貞貞難過。

    元越澤一見此情景,明白怎麼回事了,就對衛貞貞道:“衛姑娘現在自由了,想干什麼就可以干什麼,不知道你可還有其他地方可去?我這裡可以先給你些銀兩拿去用。”

    “奴家連大爺姓名都不知道,就被大爺救出火坑,奴家願為奴為婢,終生侍奉大爺。”衛貞貞見對方似乎真的要不管不顧自己了,馬上下拜哭道。

    如今的衛貞貞的確是無處可去,娘家人早已不知去哪裡了,她現在一柔弱女子,如果一個人在外面的話,還不如在老馮家裡,起碼那裡安全一些,如果她一人在外,不知道要被多少采花賊盯上。

    嗔怪地瞪了元越澤一眼,似乎再說:“瞧瞧,又被你勾到一個女子。”單美仙上前扶起衛貞貞。

    “如此,妹妹便跟著我們吧,只是我們夫婦幾人居無定所,志在游歷天下,妹妹可願意吃得這份苦?”

    元越澤莫名其妙的看著單美仙那眼神,愣著撓了撓頭。

    次聽見剛剛那幾人中的女子出聲,聲音婉轉悅耳,縹縹緲緲。衛貞貞不禁也一呆,再看三女那無限的醉人風情以及婀娜的體態,丑陋的面容。衛貞貞不禁想到:如果配上一副中等姿色的話,這幾位夫人就絕對比自己都要強很多了。

    “奴婢不敢當夫人妹妹之稱,奴婢惶恐。夫人稱奴婢貞貞即可。”衛貞貞低頭道。

    “如此我們便也不客氣了,貞貞,你如果願意跟隨我等,那麼就不要再把自己當奴婢,否則我們可不敢留你。”元越澤笑道。

    “奴……奴家明白了。”聽到男子並不把自己視做奴婢,衛貞貞內心也是高興:看來這個男子除了樣貌丑陋外,其他方面都很不錯。

    “好了,也先別客套了,我們先找個地方歇息吧。”單琬晶提議道。

    五人找了一家高檔酒樓,定了一個包間,點些飯菜,吃喝起來。

    衛貞貞明顯還是拘謹。不太敢動筷。

    元越澤便道:“貞貞你這樣不安,是否我們幾人讓你害怕?”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的臉。

    “不……不是……奴家覺得人的相貌是天生的,美丑又代表不了什麼,有人外表美,心卻毒。在奴家看來,老爺比那些人好得多。”衛貞貞忙解釋到。

    “哈哈,貞貞也不必介懷,其實你所看到我們現在的樣子全是我們易的容而已。”元越澤看著溫柔婉淑,如小家碧玉般的衛貞貞,覺得也沒必要再騙她了,而且以後幾人將同行。他讀原著時就對衛貞貞的性格很是欣賞。

    “啊?”衛貞貞大吃一驚。一臉錯愕地看著幾人。

    “你且看來。”

    元越澤與幾女摘下單美仙臨時制作的面具,露出真實面目。

    “啊!?”衛貞貞一見元越澤真面目,登時驚叫一聲,眼前剛剛還奇丑無比的男子現在面容大變,變得俊美無比,五官如精致的寶石般鑲嵌在如玉面龐之上,說不出的灑脫。此時的這張臉,才真正的能配得起這副身材以及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神。衛貞貞驚呆地看著元越澤,臉上竟然泛起癡迷之色。

    “妹妹今年多大,我們也好安排下稱呼。”單美仙仙音響起。

    聽到有人在身邊呼喚自己,再想到自己剛剛癡癡地,無禮的盯著眼前的俊美公子,衛貞貞馬上紅透了粉臉,螓低垂下去,不敢再抬起來。

    “奴……奴家失禮了……請公子責罰。”衛貞貞低聲道。

    “貞貞不用客氣,夫君一生最是討厭禮法,你隨便一些的好。”單美仙輕笑道。

    衛貞貞聞得此言,抬頭望向單美仙:天吶,這是夢裡嗎?眼前的三個女子剛剛還丑得無法形容,現在竟然美得都不知該用什麼話語去形容!簡直是天與地的差別!如果說他們三人是天仙下凡,自己絕對不會懷疑!

    又呆呆望向單美仙三女一會兒,衛貞貞覺自己剛剛又失態了,忙又低下頭:“回夫人,奴家今年二十有一。”

    “如此你便稱呼我一聲姐姐,姐姐姓單,名美仙。這位是小女琬晶,今年十八,這位是如茵,比琬晶小四個月。你稱呼她二人為妹妹既可。而我家夫君則是姓元,名越澤。相信妹妹應該聽過我們的名字吧。”單美仙指著幾人分別介紹道。

    “單美仙?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衛貞貞暗想道。嘴上卻說:“奴家怎可越禮稱夫人為妹妹呢?”

    “貞貞姐你就別客氣啦,我喜歡你的性子,娘總說我不夠溫柔,貞貞姐以後要多教教我呀!”單琬晶移過來挽住衛貞貞的玉臂道。

    衛貞貞則是唯唯諾諾的不知道怎麼答才好。

    “呀!奴家記起了,夫人可是東溟夫人?元公子可是一個多月前喊了一聲震驚天下的話?”衛貞貞有些聲音顫抖,失神地說道。

    元越澤微笑著點頭。

    “天吶,難道是老天開眼?讓我遇到名震天下的元公子?”衛貞貞心裡波瀾起伏。

    衛貞貞當然所知道的都是市井流言,眾人你傳我,我傳你,也都只能傳個大概,不可能傳得詳細,只是一般人都當元越澤是個神人降世而已。

    “敢問夫人芳齡,為何看起來比奴家還要小呢?”衛貞貞不知何原因的開口問道,雖然她問出後也覺有些失禮。

    “琬晶是我親生女兒,你說我今年有多大?”單美仙笑道。

    “是奴家失禮了,請夫人責罰。”衛貞貞忙道。

    “好了,貞貞你太拘謹了。先吃喝吧,邊吃邊聊。”元越澤道。

    幾人開始了吃喝,元越澤接著有是憑空取物的給幾位女子添茶倒酒。衛貞貞內心更是驚訝:看來傳說是真的,這位公子真的會仙術!

    慢慢地,氣氛也倒融洽起來。衛貞貞見幾人如此親切熱情,讓她體會到了家庭的溫馨,便也放下顧慮,慢慢享受起來。酒席間,幾人又談起了當日如茵在席間拘謹的姿態,窘得小丫頭一個勁的‘按摩’元越澤腰間軟肉,幾人更是哈哈大笑。衛貞貞見到此時的活潑火辣的單如茵,怎麼也想像不到當日這個小仙女竟然只是個婢女。隨即又想自己以後會否幸運地與單如茵走上一樣的路呢?

    其後,元越澤提議為衛貞貞洗髓伐毛,在學些武功,衛貞貞聽見當然高興無比。這個戰亂的年代,能有防身之技,誰還會不高興呢?更何況是傳聞天下第一高手元公子親自教的本領!衛貞貞不由得興奮異常。

    單美仙聽後則表示反對,但卻沒有說任何理由,只是微笑著看著元越澤和衛貞貞,眼裡更是閃著一絲的狡黠。

    單琬晶和單如茵見此情景,大概也知道單美仙在想些什麼,也在一邊偷笑。單琬晶更是調皮地跑到衛貞貞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衛貞貞登時粉面通紅,嬌嗔地瞪了單琬晶一眼,螓低低垂下去,都快垂到雙-峰間了,玉頸上更是一片紅霞。

    元越澤雖然開始也有點愣頭愣腦,但單琬晶說的悄悄話他還是可以靠真元之力聽得到的。

    單琬晶的話就是:“貞貞姐,娘的意思是要讓你也嫁給夫君,不知道貞貞姐願不願意?”

    元越澤聽到後,倒也皺眉:老實說,他一開始救衛貞貞時根本沒打什麼歪主意,只是憐憫佳人,不想佳人有那麼悲慘的結局而已。衛貞貞性子雖柔弱,但情比金堅。只看原著中他為宇文化及殉情就可知曉衛貞貞有多麼的重情。但如今事情鬧大了,自己妻子居然都攛掇自己拿下衛貞貞。是不是有些太急了呢?才認識多大一會兒啊?

    元越澤的經驗隨著單美仙的教導一點點豐富起來,但還沒到什麼都明白的地步。其實他並不知他自己的魅力有多大,衛貞貞剛剛聽了單琬晶的話,心裡高興的像飛上雲端一般,眼前這男子,無論哪一方面都給自己以致命的誘惑力。就算元越澤荒唐地要當著三女的面把衛貞貞“辦了”,相信此時的衛貞貞也不會反對。

    但元越澤顯然不是那種經常被下半身控制的人。

    在他的理念裡,男女之間不光要有欲,更重要的是要有情,靈與欲的交融方是他的追求。

    難道這又是自己的一段‘情緣’?古代實在對女子太不公平,男人可以擁有許多女子,女子一旦有幾個男人便要被唾棄。那自己要不和貞貞相處一下看看呢?以自己的本事,的確可以給貞貞一個好的歸宿。

    元越澤如此想到。

    想開了,自然也就無所顧忌。自己也明白自己該主動點。

    在單美仙鼓勵和單如茵慫恿的目光中,元越澤夾了口青菜送到衛貞貞碗裡:“貞貞以後就跟著我們吧,元某定保你平安幸福。”

    衛貞貞剛剛羞得不行,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就見對方送過來的菜,又聽得仿佛是承諾般的溫情話語,又開始垂下頭去。她雖性子柔弱賢淑,卻也弄懂了眼前幾人的心意:單美仙三女在幫助元越澤追求於她!

    衛貞貞當然也知道這等機會如不把握,自己可能就錯過了人生中最美的一段姻緣。便也鼓起勇氣的抬起頭,堅定地道:“貞貞謝過公子大恩,以後有勞公子了。”

    元越澤只是對她微笑點頭,繼續吃喝。氣氛再起,單美仙三女開始拿話不停地擠兌兩人,開兩人玩笑。衛貞貞居然也不介意,與三女互開起玩笑了。轉變不可謂不大。

    當一個人既無遠慮,也無近憂之時,那麼他無論如何地變化,都不奇怪。因為此時的他,才是最真實的自己。

    正文第十章夜訪牧場

    飛馬牧場在湖北境內,位於長江的兩道支流漳水和沮水之間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上。

    此時已是戌時之末,牧場的大部分人都已經是進入夢想了。只有牧場入口的崗哨上尚有人在輪流值夜。

    牧場東門外一處小山之上,佇立著五條身影。一男四女,衣袂帶風,恍若下凡的神仙眷侶一般。

    “夫君,為何我們要大半夜來這裡?不會是夫君想偷人家馬吧?”單如茵望著遠處的牧場,開口道。

    “你這丫頭懂什麼,夫君我來這裡是要見一個人。”

    “那是來見人為何要半夜裡這般鬼鬼祟祟呢?白天不能見嗎?”單琬晶開口了。

    “等見到那人你們就知道為何我們要偷偷摸摸的來此了!”元越澤答道。

    “這飛馬牧場果真名不虛傳!”元越澤凝神遠眺,贊道。

    “為何貞貞從未聽說過呢?飛馬牧場很有名嗎?”衛貞貞問道。

    旁邊的單如茵也是一臉想知道的表情。

    她二人本來由於出身問題,所以不可能熟知天下的各大勢力。跟了元越澤後,整天樂得自在,不是談情說愛就是獨自練武,對於當世的見識卻還真的未增加多少。

    “那就得問我啦,讓本小姐給你們介紹介紹!”單琬晶一聽,趕緊拍著高聳的胸-脯,毛遂自薦地道。

    元越澤與單美仙則是好笑地看著三女。

    “‘飛馬牧場’這個名號尋常百姓或許不會知道,但是手握重兵的望族大閥或是雄霸一方的名門大派絕對是耳熟能詳,尤其是當今這個亂世之始,爭雄紛爭的年代,飛馬牧場更是成了各大勢力爭相拉攏的對象,身價可謂是炙手可熱。”

    單琬晶得意地開口道來。

    “在竟陵郡西南方,長江的兩道支流漳水和沮水,界劃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兩河潺湲流過,灌溉兩岸良田,最後匯入大江。這裡氣候溫和,土壤肥沃,物產豐饒,而飛馬牧場所在的原野,牧草更特別豐美,四面環山,圍出了十多方裡的沃野,僅有東西兩條峽道可供進出。形勢險要,形成了牧場的天然屏護。

    第一代建這城堡的飛馬牧場場主商雄,乃晉末武將,其時劉裕代晉,改國號宋,天下分裂。

    商雄為避戰禍,率手下和族人南下,機綠巧合下找到這隱蔽的谷原,遂在此安居樂業,建立牧場。

    由牧場建成至隋統一天下的一百六十年間,飛馬牧場經歷數位場主,均由商姓一族承繼,具有至高無上的威權。

    其它分別為梁、柳、陶、吳、許、駱等各族,經過百多年的繁衍,不住往周圍遷出,組成附近的鄉鎮,至乎沮水的兩座大城遠安和當陽,其住民過半都源自飛馬牧場。

    飛馬牧場亦是這區域的經濟命脈,所產優質良馬,天下聞名,但由於場主奉行祖訓,絕不參與江湖與朝廷間的事,作風低調,一貫以商言商,所以這也是師傅他老人家不知道飛馬牧場最主要的一個原因。

    第一代場主商雄乃武將出身,深明拳頭在近的道理,遂鼓勵手下族人研習武藝,宣揚武風,是以牧場內人人驍勇擅戰,無懼土匪強徒,成為了一股能保證地區安危的力量,贏得附近城鎮住民的崇敬。”

    單琬晶洋洋灑灑一口氣說完,得意地看了元越澤一眼,又望向單美仙,意思仿佛在說:娘親可還有什麼補充的?

    “妾身當年行走江湖之時與當代場主商青雅有過幾面之緣,也算是舊相識吧。”單美仙有些感慨地道。

    “商青雅?不是商秀珣嗎?”元越澤嘀咕了一聲,暗忖究竟怎麼搞的?書上不是這麼說的啊!旋即又想到書中根本沒提到過的那個大明尊教的聖尊。

    “商秀珣是商青雅的女兒,一年前妾身得到的最新消息也說商青雅仍是現任場主呢。”單美仙有些奇怪地道。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元越澤臉色古怪思索道。

    “夫君可是有什麼疑問?”單美仙道。

    “恩,你們都知道我是熟知後世歷史的吧,我所讀過的書中記載,商青雅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的!那怎麼聽你說她還活得好好的?”元越澤解釋道。

    “這個……妾身也想不通,不過沒什麼大關系吧?”

    “我也想不明白,算了,管他呢,我們去見見此行想見的人再說!”元越澤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不去再想。向著飛馬牧場後山引著眾女飛渡而去。

    元越澤幾人不是在揚州城內的嗎?

    話說當日元越澤救出衛貞貞,便在揚州城內最高檔的酒樓訂了兩間客房住了下來。因為衛貞貞想在離開前再見一次雙龍。她內心還是放不下這兩個可憐的孩子。

    而衛貞貞又見當她提起去和雙龍告別時,元越澤有些不情願。於是也不好多問。元越澤也不想就這樣帶著衛貞貞而走。否則雙龍他日混得風聲水起,一定會派人搜索衛貞貞下落的,到時候元越澤幾人搞不好還要整天被人騷擾。他更怕雙龍賴上他,那就更糟糕了。於是元越澤決定先住幾天再說,與單美仙幾女先商量商量如何解決此事。

    最終,在酒樓住了四天,根據單美仙的提議,元越澤送衛貞貞到城東雙龍那個所謂的“家”中,與雙龍會了一次面。

    當然元越澤四人也只是在衛貞貞在的場合下才會露出真面目,而出門時,則又是易容為丑八怪的樣子。

    雙龍這日正在“小窩”中籌劃著將來的“幸福生活”,突然聽得外面有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小仲,小陵,你們在嗎?”

    “是貞嫂的聲音,你前天不是說老馮已經把貞嫂送到外地干活去了嗎?”寇仲問徐子陵道。

    “是啊!我去找貞嫂還錢的時候,本還想借機會再混幾個包子,然後突然拿出銀子給貞嫂一個驚喜呢,誰知賣包子的換成了那個惡大婦,他們的生意都差了許多!我見有很多人都在問惡大婦貞嫂是不是病了,聽到惡大婦說貞嫂被老馮給送到外地去了,可能再也不回來了!”徐子陵答道。

    “那我剛才怎麼好像聽到貞嫂的聲音?難道是錯覺?”寇仲一臉茫然。

    徐子陵也是不知所以。

    “小仲,小陵,你們在嗎?”衛貞貞聲音再度響起。原來衛貞貞也沒來過兩人的這個“小窩”,只知道大概位置是在城東的廢棄莊園中。

    “真的是貞嫂的聲音,我們出去看看!”徐子陵跳起來道。

    雙龍跑出石屋,只見一男一女已經站在門外,女的則是帶著斗笠罩住面部。看著那熟悉的身姿,再結合剛才他們所聽到的聲音。雙龍都確定了這人一定是貞嫂無疑!

    目光轉向貞嫂身邊的男子,雙龍都一愣:這不是前幾天我們在街上准備‘算計’的那個富翁似的‘丑鬼’嗎?

    “貞嫂,我們聽老馮說你已經被送到外地了?怎麼……?”徐子陵先開口道。

    “先進去再說。”衛貞貞答道。

    隨雙龍進了小石屋,屋裡比外面陰冷許多,除了角落的稻草外,什麼都沒有。屋內基本無光線可見,現在可是大白天!

    雙龍的確可以稱得上“不死小強”了,假如自己沒有雲機子助自己煉化身體,又身無分文,在雙龍這種生活環境下恐怕早已經去閻王那“報道”了吧,看雙龍二人現在還活得健健康康的!

    讀原著時的想法是一回事兒,親眼見識則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元越澤對雙龍登時佩服到不行。

    “我們這兒太簡陋,貞嫂和這個大爺莫要嫌棄。”寇仲笑道。

    元越澤只是搖頭輕笑。

    “貞嫂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老馮說已經把你送走了呢?現在揚州好多人都在打聽你的消息呢!老馮也不說到底把你送到哪裡去了!聽說有很多達官貴人也都在打聽呢!據說連揚州總管府都派人打探你的消息呢!”徐子陵迫切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那天是這位大爺當初見老馮和大婦欺負我,就把我贖了出來,不過怕他們走漏消息,就讓他們不得透露給外人知道。我以後也跟著這位大爺了,明天就要離開揚州,有些放心不下你們,所以過來看看,和你們道個別。”衛貞貞按照元越澤告訴她的說道。

    “我還說怎麼貞嫂會和這位大爺一起來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寇仲恍然大悟地道。

    “嘿嘿,這位大爺,咱們也算有緣了,你就這麼把貞嫂給帶走不太好吧,是不是給我們兩兄弟點……”寇仲匝巴著嘴,似笑非笑地看著元越澤道。

    元越澤暗忖:這未來“少帥”嘴巴果然厲害!

    衛貞貞聽寇仲又要耍無賴了,忙要喝止。可是她的眼神裡的信息卻是:能幫雙龍一把就幫一把,因為這兩個少年在她眼裡實在是太可憐了。

    雖然對於元越澤給她解釋的雙龍將來兩年內必定一飛沖天,名揚天下。可是衛貞貞始終都不太相信。此情此景下,任誰也難想像這兩個邋遢的小乞丐,小混混不久後就會名揚天下。

    “他們不被餓死或者不被人打死就已經算他們的造化了。”衛貞貞幽幽地想到。

    元越澤此時也不欲與雙龍再打過多的交道。因為他心軟,他感覺如果再在這裡呆一會兒的話,可能自己就會可憐兩人,說不定一忍不住就會把自己老底兒給漏出來!又見衛貞貞那捨不得和憐憫的神色。元越澤眉頭一轉:

    “我本來只是想把貞貞救出火坑的,誰想到救出貞貞後,貞貞已經無處可去,所以就讓貞貞跟在我身邊了。我們明日就將離開揚州了,我知你兄弟二人對貞貞的將來擔心,我可以保證絕對讓她生活得平安快樂。臨走也沒什麼可給你們二人的,這裡有五十兩黃金,算我最後給你們的禮物。你們二人好自為之。後會無期了!”

    元越澤把話說得很絕。

    在雙龍眼裡,這家伙確實相貌有些嚇人,可再觀貞嫂,她竟然沒一絲害怕的意思!而且眼角不時地偷瞟那丑大漢,眼裡絲絲情誼任誰都看得出來!

    雙龍兩人又沒有過什麼感情經歷!當然是看得迷迷糊糊。反正不管怎麼說,貞嫂被救出來了,而且貞嫂也不討厭眼前這個丑男,這丑男還不錯,只見過兩次面,上次“資助”哥兒倆五十兩白銀,這次更了不得,五十兩黃金!

    衛貞貞聽元越澤把話說得這麼絕倒也不怪元越澤,因為通過這幾天的接觸,她大概明白了元越澤是怎樣的一個人:懶散,厭惡禮法,只想不受任何管制地生活。

    她雖從元越澤幾天前與他解釋的話語中聽出元越澤不想與雙龍有什麼友情,但她卻看見元越澤的眼神裡卻沒有一絲輕蔑的神色,反而是透露著些許的欽佩。

    “可能就像公子說的那樣,小仲,小陵與公子本就不是一條道兒上的人吧!”衛貞貞與雙龍認識幾年了,自然也知道元越澤為何躲著雙龍,如果真的被雙龍,尤其是寇仲現元越澤的一身本領,那元越澤以後絕對沒安生日子過的!

    “小仲,小陵你二人多加保重,我與公子離開後可能真的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了,你們以後遇事一定要冷靜。不要蠻干。我們這就走了。”衛貞貞很是傷感。

    寇仲正抱著那一大塊金錠傻笑,徐子陵則是有些難過:“貞嫂以後也多保重。”

    元越澤起身,與衛貞貞到石屋外,在雙龍那依依不捨的目光中,衛貞貞兩步一回頭地漸行漸遠。

    “那位大爺,我們哥兒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寇仲在後面喊道。

    “名字不必了!在下姓元!”元越澤並沒回頭,聲音卻在雙龍耳邊響起。

    “如此,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元大爺,咱們後會有期!”寇仲在後面又喊道。

    元越澤一聽差點兒趴下:本來自己已經非常低調了,還是被眼尖的寇仲給盯上了!

    搖搖頭,苦笑一下,元越澤扭頭現身後的衛貞貞,她臉色淒苦,淚眼婆娑。看來與雙龍分別很是難過。

    衛貞貞的確內心酸苦:自己雖然從小就生長在揚州,可是父母對她並沒什麼關愛,十八歲被父親賣給老馮,其後更是被當成花瓶兒一樣拿出去招攬顧客。二十一年的人生裡,只有雙龍這兩個小混混算得上是她的朋友。而衛貞貞則更是把他二人當成是自己的兒子一般對待。如今,自己可能是最後見他們的一面了。又怎能不傷心,怎能不難過!

    感受到那股哀傷的情緒,元越澤便自然地牽起衛貞貞的玉手,輕輕攥了一下,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衛貞貞突然覺得手心處傳來一股莫名的燥熱感,抬頭見到心儀的男子正在牽著自己的素手,那能夠讓自己依賴一生的眼神使得衛貞貞有些迷失其中。

    離別之感一下子全部消去,衛貞貞臉上一下子飛起上片紅暈。羞澀的垂下螓,任玉手被男子緊緊攥住。

    手心處傳來佳人的那份依賴,信任之情,元越澤不由得豪氣頓起:“貞貞如不嫌棄元某人已有家室,可願意委身下嫁元某?今後但凡元某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貞貞受到一點的委屈!”

    這是元越澤第一次主動對女子表白。過去的幾個月裡,他已經在單美仙的‘點撥’之下,掌握了許多的經驗。單美仙在元越澤眼裡是妻子,有時候還像姐姐。甚至更是承擔著自己人生路上的‘老師’的角色。

    眼前的女子已經是無依無靠了,既然決定跟著自己,自己也對她很是喜歡,再加上這幾天單美仙幾女不時地擠兌。元越澤也覺得自己此時該主動點兒。因為女性的矜持是本能。尤其是衛貞貞這樣溫文賢淑的柔弱女子。

    聽得意中人如此膽大地向自己表白,衛貞貞淚水再度湧出。只不過此時的淚水不再是離別之淚,而是因激動而落。

    內心歡喜異常,卻因矜持羞紅著臉不敢回答。螓幾乎低垂到雙-峰之間,不敢再抬起來。

    “看來貞貞是嫌棄元某了,那元某就等你找到意中人將你像嫁親人一樣嫁出去吧!”元越澤佯裝遺憾地歎了口氣道。

    聽聽,這家伙都會調侃女子了!這還是幾個月前那個什麼都不懂,被女子看一眼就臉紅的青瓜蛋子嗎?

    “不……不是,奴家願意,公子不要誤會,奴家只是得公子垂愛,太高興而不敢相信罷了!”衛貞貞一聽此言,哪還顧得害羞了,忙抬頭解釋。卻現對方一臉“我什麼都明白”的表情,微笑地看著自己時,衛貞貞覺得自己上當了。

    “公子你好壞!”衛貞貞嗔了元越澤一眼,口帶撒嬌地道。

    “貞貞要改口叫夫君或相公啦!”元越澤繼續調笑。

    衛貞貞再也不敢言語,生怕他再說出什麼話來調侃自己,面紅耳赤的低下頭去。

    “走吧,今天我們就離開揚州,這幾天吃酒樓裡的飯菜簡直太難吃了,到野外我親自給你們做一頓,聽說貞貞對廚藝也頗有心得,正好給元某評價一下!”元越澤意氣風地望向遠方道。

    “公子還會做菜?”衛貞貞訝道。眼前這男子太神奇了,他到底還有那些神奇的地方沒表現出來呢?

    “等你親口嘗到再下結論不遲。走吧。至於我的本領,美仙會全部告訴你的。”

    拉起玉人嫩滑小手,在玉人羞澀中,元越澤向酒樓方向走去。

    回到酒樓與單家三女把事情全說清楚。單家三女也替衛貞貞高興:一個孤苦無依的柔弱女子,終於有了一個好的歸宿。溫馨的大家庭再添一員,皆大歡喜。

    “那我們趕快走吧,這幾天吃酒樓的菜,真的沒法入口,人家還是最喜歡吃夫君做的菜!”單琬晶嬌憨地道。

    “那是,你們也不看看我是誰,你們夫君的手藝比皇帝老兒的御廚都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呢!”元越澤臭屁道。

    “自大!”幾女齊啐道。

    於是幾人到酒樓櫃台結賬,走人。

    來到野外一風景不錯的草地上,元越澤拿出手鐲中的各種廚具,材料,調料,開始忙活起來。本來她想讓單美仙向衛貞貞說明自己的身世的,誰知衛貞貞本身就對廚藝甚是喜愛,非要當場看他怎麼做菜,元越澤的計劃只好暫時拖後。

    一切准備就緒,元越澤想到幾女應該都沒嘗過北方菜餚,因為此時的中原,最北區域也就只是到達榆林,涿郡,幽州那一帶而已。

    扒,炸,燒,蒸,燉,各種北方菜餚的調制方法用起,不一會,幾道色,香,味俱佳的菜餚便相繼出鍋。在衛貞貞的感歎聲中上桌,叫來遠處還在打鬧的單如茵與單琬晶,其樂融融地吃喝起來。

    夜幕來臨之時,元越澤與幾女便進入左手的手鐲中休息。衛貞貞則又是驚呆住了,如幾女第一次進來時的樣子一樣。

    單美仙給元越澤傳音要他今晚就去把衛貞貞給拿下,元越澤倒想先讓單美仙把自己來歷全說給衛貞貞以後再說。

    當晚的元越澤就有些痛苦,因為當“小小澤”同志仍然沒有半分疲軟之態時,單琬晶和單如茵兩個小丫頭早已累得昏睡過去。而最耐戰的單美仙則是與衛貞貞睡在另外一間臥室裡的。元越澤只好苦笑一聲,攬過兩個小丫頭,蓋上被子,慢慢睡去。

    次日清晨,元越澤起得還是那麼的早,吹著口哨,哼著小曲做好一頓豐盛的早餐,過去分別叫幾女起來享用。

    單美仙與衛貞貞出來時,元越澤現衛貞貞眼圈明顯有些黑。甚至不敢抬起頭來面對他。

    “可能我的身世太過驚人,貞貞失眠了吧!”元越澤如此想到。

    隨便打鬧幾句,開始了享用溫馨的早餐。

    “貞貞怎麼了?我做的不合你胃口嗎?”見衛貞貞有點麻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更是心不在焉的偶爾動幾下筷子。元越澤開口問道。

    “不……不是,公子手藝高絕,奴家佩服。”衛貞貞忙解釋道。

    她昨晚聽到單美仙給她詳細解釋元越澤的身世,得知原來幾天前救下自己的人並非常人,而自己如果嫁給元越澤後,數百年後也會登臨上界,這給衛貞貞的震撼實在太大,她雖看到元越澤的神奇本事,一直也認為那只不過是些法術而已。

    “我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弱女子,元公子怎麼能看上我呢?唉。”暗歎一聲,此時患得患失的衛貞貞早就把昨天元越澤當面的表白忘到腦後了。

    “貞貞怎麼還叫公子?該改口叫夫君啦!”單美仙在一邊調笑道。

    元越澤明白到衛貞貞是被自己的身世給嚇到了,倒也不說什麼,微笑著看著她,仿佛在說:我在等你叫夫君呢!

    被單美仙一調笑,衛貞貞心情當即緩和了不少,又見那被叫做“神”的男子目光中的期待,衛貞貞從中看到了憐惜,疼愛之色。旋即想起昨天這奇男子當街對自己的表白,馬上又開始羞澀起來。但她還是慢慢地憋出了一句“夫……夫君。”然後就身子仿佛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般地堆坐下去。

    “貞貞姐太柔弱啦,要多吃點,我們夫君可是比蠻牛還厲害呢!你這樣柔弱以後可是要吃虧的呀!”單琬晶夾了口菜遞到衛貞貞碗裡。

    衛貞貞一聽話中的深意,又害羞起來。

    “就是就是,昨天沒有美仙姐在,我和琬晶姐又暈過去啦!美仙姐很厲害的,貞貞姐以後不要輸給她呀!”單如茵也在一旁挑撥道。

    “你們這兩個瘋丫頭,還知道不知道害羞了,還不閉嘴!”單美仙一聽兩個丫頭的瘋言瘋語,又扯上了她,再想起床上的欲仙欲死的韻事,不由得也害羞起來,笑罵兩個口無遮攔的小丫頭。

    元越澤只是在一旁邊吃邊笑。

    經過幾女打鬧,衛貞貞也不再害羞,甚至還還擊幾句。心中那種期盼已久的“家”的溫馨感湧上心頭,衛貞貞無限的滿足。時不時的含情脈脈地偷看元越澤幾眼。

    飯後,單琬晶與單如茵拉著衛貞貞四處亂跑亂逛。元越澤則與單美仙坐在一起討論下一步計劃。最後兩人商議先去看看飛馬牧場的魯妙子,幫他把沉積已久的傷患解除。

    單美仙得知魯妙子居然還在人世時不禁也呆住了,他當然知道魯妙子這個名滿天下的博學者。而且魯妙子當年被自己娘親打傷的事他也知道。現在的單美仙生活樂無邊,自由自在,早就對自己的娘親祝玉妍沒有了一絲的痛恨,有的只是憐憫而已。此次元越澤去救治魯妙子,也算是替自己娘親贖罪吧。

    其後四人邊游玩邊向飛馬牧場方向奔去。幾日後在單美仙的攛掇下,元越澤更是與衛貞貞終成好事。是夜當然是衛貞貞不敵,元越澤又拉來單美仙幫忙才最終將生命精華過渡給衛貞貞,助其煉化身體。

    衛貞貞終於把第一次給了自己心愛的人,元越澤與單美仙問起原因,原來是衛貞貞被父親逼的嫁給老馮後,寧死不從,只要老馮想接近她,她就拿隨身攜帶的匕以死相威脅,老馮又怕她真做傻事,那自己不但得不到人,更將在財路上受損,便也拿她沒辦法。被救出火坑後,衛貞貞隨身藏了三年之久的匕終於被她丟掉了。元越澤與單美仙聽聞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不由得為衛貞貞的堅貞而感動。

    幾日後,五人終於到達飛馬牧場外圍。因現在這一家人的大事小情都是元越澤與單美仙拿主意。所以其余三女對這次來飛馬牧場要干什麼都還不知道。

    單琬晶和單如茵兩個小丫頭一天天的只知道胡鬧,想干什麼就干什麼。衛貞貞則是一邊習武,一邊對著雲機子所收集各種中外食譜提升廚藝,甚至都有些走火入魔的症狀。

    來到飛馬牧場後山處,飛馬牧場的規模巨大,後山范圍也極其廣闊。不過對於五人來說,想要在其中去搜索一個人的氣息還是很輕松。很快便再後山靠北的方向上探得一絲不是很明顯的生機。

    五人身體自會照明,不需要借助任何燈火之力,只見前方是綿延不絕的大山,高低不一,但是其間長滿了茂密的樹木。左右騰挪,上下穿梭間,來到一塊隱藏在山谷腹地深處的空曠之地前,這塊地仿佛是被人工開拓出來的一樣,草木池水搭配的都是盡善盡美,星羅棋布,每一棵樹木似乎都是按照一種法門而栽種,整個園林透著一股天然神秘的氣氛,山水草木之間赫然聳立著一座造型別致的兩層小閣樓,閣樓一樓漆黑,二樓透著微弱的燈火。

    四女也有些陶醉地看著這一片‘人造奇跡’,單美仙暗忖還是魯大師會享受,竟然能覓得如此清幽之地隱居。

    五人再往前走,就聽得樓閣內響起一個蒼老洪亮的聲音:“有貴客到,請這位高人到樓內一敘。”

    元越澤聞得此言,攜四女閃身落到了閣樓的門外,步過正門上刻著‘安樂窩’的牌匾,對著入口處的兩道梁柱掛有一聯,寫在木牌上,‘朝宜調琴,暮宜鼓瑟。舊雨適至,新雨初來。’字體飄逸出塵,蒼勁有力。

    此堂是四面廳的建築形式,通過四面花雕木欄門窗,把後方植物披蓋的危崖峭壁,周圍的婆娑柔篁,隱隱透入廳內,更顯得其陳設的紅木家具渾厚無華,閒適自然。屋角處有道楠木造的梯階,通往上層。

    老者的聲音又傳下來道:“請上!”五人拾級而上。上層以屏風分作前後兩間,一方擺了圓桌方椅,另一方該是主人寢臥之所。

    這時正有一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而廳中央的桌上放著酒盅杯子等酒具,酒香四溢。在兩盞掛垂下來的宮燈映照下,除桌椅外只有幾件必需的家具,均為酸枝木所制,氣派古雅高貴。

    元越澤拱手朗聲道:“元越澤攜內子前來拜會魯師。”

    那身影一震,緩緩轉身,臉向五人。

    只見他峨冠博帶,長須飄飄,須俱白,年紀在四,五十歲許間。

    他有著一張很特別的臉孔,樸拙古奇。濃黑的長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兩鬢,另一端卻在耳梁上連在一起,與他深郁的鷹目形成鮮明的對比。嘴角和眼下出現了一條條憂郁的皺紋,使他看來有種不願過問的世事,疲憊和傷感的神情。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筆挺而有勢,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氣的緊合唇片、修長干淨的臉龐,看來就像曾享盡人世間富貴榮華,但現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貴族。

    此人正是天下第一巧匠,魯妙子。

    魯妙子見仙韻飄飄,渾身著淡白色光芒的的一男四女站在身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瞬息間便又恢復正常,似笑非笑地道:“元小兄弟原來竟是這般的年輕,是羽化登仙後無事可做便來找老夫下棋嗎?”

    原來剛剛魯妙子感覺到了外面有一股真氣在接近閣樓,但是卻又見推門而入的是五個人,也就是說另外四人的修為是在他之上的,見眼前五人都是二十歲不到的模樣就有一身如此修為,怎能不讓他驚訝。又聞得那仙人般氣度閒雅的男子道出姓名,魯妙子也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個“聲震天下”的人與他的妻子到了。

    因衛貞貞從《無字真經》中領悟出一套飄逸靈動的劍法,奈何她對真氣的運用並不自如,懵懵懂懂,所以真氣外洩,以至被魯妙子察覺。

    見魯妙子有些失神的看著自己一行人,元越澤開口笑道:“魯師不請我們坐下小酌幾杯嗎?”

    魯妙子這才回過神來:“是老夫孟浪了,幾位身帶仙韻,又可出聖潔之光,老夫以為世上真有神仙下凡一說,以至失神。幾位請坐下說。”

    單美仙四女躬身施禮後與元越澤圍坐在上面放著酒壺及杯子等酒具的圓木桌旁。

    “幾位請先嘗嘗老夫自釀的劣酒。順便歡迎幾位來到老夫這簡陋居處。”魯妙子坐下後,親自為元越澤及幾女斟酒。單美仙幾女早知魯妙子是天下聞名的老前輩,自然連連起身謝禮。

    “魯師客氣了,室雅何須大,花香不在多。這酒味道不錯,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難得是香味濃郁協調,令人回味綿長。應該就是魯師自釀的‘六果液’吧。”元越澤抿了一口贊道。

    魯妙子聞聽後眼中再閃一絲訝色:“不錯,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蘿六種鮮果釀制而成,經過選果、水洗、水漂、破碎、棄核、浸漬、提汁、酵、調較、過濾、醇化的工序,再裝入木桶埋地陳釀三年始成。元小兄弟又是從何處得知老夫自釀的此酒?”

    元越澤笑而不語。

    或許是他那讓人感覺不到任何威脅的笑容影響了魯妙子,魯妙子也又飲了一口苦笑道:“老夫這幾十年來,就是靠這東西在吊著這一條命而已。”

    見魯妙子被娘親折磨得這般慘,單美仙也不由得有些難過:“魯師今後不必再靠這酒了,小女子今日與我家夫君前來就是要助魯師治病療傷來的,也算是彌補當年家母對魯師所犯下的罪孽。”

    “你應該就是陰後的女兒單美仙吧?你們的事江湖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魯妙子看了一眼單美仙後,略一思索道。

    單美仙默默點頭。

    “請魯師凝神靜氣,想必魯師有許多話要問,不過先救治傷病要緊。”元越澤手上泛起淡黃色光芒,對魯妙子道。

    “夫君且慢,請讓妾身親自為魯師救治,也算替娘親表達一份愧疚之情。”單美仙打斷元越澤道。

    元越澤並不言語,微笑點頭,左手端酒杯,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魯妙子凝神靜氣,只見身邊的單美仙手上同樣泛起淡黃色光芒,大拇指遙向自己一指,一股祥和,充滿生機的氣勁由額頭湧入體內,急的行遍渾身的經脈,魯妙子閉上雙眼,感受這道氣勁每每行過一個穴道時,在那穴道之內已經積存並折磨自己三十多年的天魔真氣就瞬間被煉化消除,隨之而起的是一股無限的生機。

    只幾息後,魯妙子睜開雙眼,目光中精光閃閃,整個人脫胎換骨一般的舒暢。轉眼望向單美仙,感激地起身施禮:老夫多謝夫人救命之恩。

    單美仙忙起身還禮。

    “大家也不用客氣了,魯師此刻已舊患盡去,美仙又助魯師洗髓伐毛,魯師如今是真真正正的破繭重生了!可喜可賀!”元越澤笑道。

    “什麼!?”魯妙子只道是單美仙幫其驅除天魔真氣,救治傷患而已,誰知聽元越澤所說,就在剛才那短短幾息間,單美仙注入自己體內的那股強大的氣勁居然還幫自己洗髓伐毛,破繭重生了!饒是魯妙子經過大風大浪都可以不變色,此時也不由得一臉的吃驚。

    看著魯妙子一臉吃驚,元越澤隨手取出一面玻璃鏡子,遞給魯妙子:“魯師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魯妙子接過那鏡子,還在奇怪這東西是什麼的時候,就見鏡中的自己已生了想都不敢想的變化:此時鏡中的自己一點都不陌生,這正是三十歲時的自己,意氣風,英俊挺拔,器宇軒昂。須皆已恢復黑亮之色。

    驚呆地看著返老還童後的自己,魯妙子不知在想什麼,只是呆呆地望著鏡子。

    半晌後再次起身,對五人深施一禮,口氣恭敬道:“魯妙子謝過幾位的再造之恩。”

    幾人忙起身還禮。

    再度坐下後,魯妙子仿佛變了個人一般,臉上出了真心的笑容,雖然目光最深處仍然有著一絲的哀愁,不過不甚明顯。

    “魯師現在應該感覺到皮膚有些癢吧?”元越澤問。

    魯妙子奇怪地點了點頭,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渾身癢,在幾人面前又不好明說。

    “美仙剛剛助魯師洗髓伐毛,魯師體內的雜質得以排出,附在皮膚上才會如此,魯師不必客氣,請先去沐浴,我等在這裡候著即可。”

    魯妙子明白了怎麼回事,今晚給他的驚訝太多了,一生活了快九十年,也沒經歷過如此神奇的事,正好借沐浴鎮定下心神。

    “如此老夫就先失禮一會兒了,幾位隨便坐坐,稍後老夫再來。”魯妙子起身施禮後退去。

    半柱香後,沐浴過的魯妙子歸來,渾身上下都充滿活力,面帶微笑,端是位少見的美男子。

    魯妙子坐下後,元越澤憑空取出一瓶精釀的低純度茅台與果汁,為魯妙子倒上茅台,為幾女倒上果汁後舉杯道:“魯師請嘗嘗元某帶來的酒,絕不比魯師自釀的差。”

    魯妙子看著元越澤就這樣憑空取物,也覺得奇怪,又想起連他妻子都可以在瞬間就使自己脫胎換骨,便也釋然,直把幾人當成神仙中人。

    細細品了一口杯中之酒,魯妙子贊道:“此酒香醇淡雅,窖香濃郁,綿軟甘冽,香味協調,尾淨余長。比老夫的劣酒好上太多啦!”

    “魯師太謙虛了,魯師的‘六果液’絕對稱得上是當世……”

    “老頭兒,娘親快要不行了!”

    元越澤話還沒說完,就聽閣樓外傳來一聲宛若弦樂般美妙動聽的聲音,只是這聲音之中帶著濃重的悲痛及焦慮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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