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 第二卷 游龍蟄伏 第35節、午夜驚魂
    大軍廝殺的戰場。

    刀光劍影,斧戟鉤鐮,戰場上狼煙滾滾,血流成河,大將軍身披盔甲,腰插長劍,手執長槍,率領一隻萬人隊朝著敵人的左翼電馳而去。只要斬斷了地方左翼的支援,我方的中軍才能重創敵人,取得戰略上的勝利。

    大將軍一馬當先,衝入敵陣,眾兒郎狂呼著策馬追入。如同一把鋒利的鋼刀,生生地把敵陣攔腰斬斷,

    十倍於己的敵人圍了上來,大將軍立下的軍令就是堵住敵人兩個時辰。只要兩個時辰。

    在十倍於己的敵人面前,兩個時辰是一個多麼奢侈的目標!

    生力軍急劇減少,雖然以一換二,以一換三,但是,急紅了眼的敵人戰鬥意志一點不弱於自己,他們毫不吝嗇士兵的死亡,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打通這道門戶。

    大將軍身邊只剩下十幾個親衛隊員。

    「將軍,你快點跑,我們殿後!快!」親衛隊員嘶啞著嗓子喊道。

    「放屁!」將軍怒吼:「戰場上只有戰死的將軍,沒有逃跑的將軍!」

    將軍祭出了最後的絕招,化身萬千,各自撲向不同的敵人。

    這一招是死招!每個化身只能維持一柱香的時間。化身消失之時,就是真身滅亡之時。

    一支流箭突然刺中了居中調度的真身,將軍只覺得胸口突然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他看著從胸前冒出的箭簇。大叫一聲,推金山、倒玉柱。跌在被鮮血染紅地大地上。

    「啊!」李暢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李暢覺得口渴難忍,爬起身去倒水喝,他剛打開臥室們,隨即把動作放輕了下來。

    門口傳來輕微的動靜,像是老鼠啃木頭地聲音。李暢輕輕脫下拖鞋。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

    李暢逐漸習慣了廳的微弱的光線,是有人在撬門。

    十幾秒鐘後,門被推開了。李暢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扼住了對方的喉嚨,往大廳一拖,順腳就把防盜們關上了。

    「老實點!」李暢低聲吼道。

    「您放開我行不行?我不是還沒有來得及偷嘛?」小偷很是實誠懇求道,見李暢沒有說話,忙道:「我口袋裡還有七百多元錢,一部手機,都給你了。只要別報案就行。」

    李暢稍微鬆了鬆手,聽見小偷貪婪地長吸了一口氣。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

    李暢索性放開了手,他就不信小偷能在他手下討得了好去。

    就在李暢鬆手的一霎那,小偷手腕一翻,李暢只覺得眼前一絲亮光一閃,急撤步、閃身,頓感一股寒意貼著脖子掠過。李暢右手伸手一抓,緊緊地把那只握刀的手鉗住,左手立馬捏住了對方地咽喉!

    防盜門砰地被撞開了,李暢只聽得兩聲幾乎分不出前後的輕微的噗聲,抓住小偷在胸前一擋,突然覺得肩頭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了,同時聽見小偷慘呼了一聲。

    李暢把已經奄奄一息的小偷朝著襲擊的方向扔去,藉著小偷的掩護,李暢抓起廳裡的兩張椅子朝著黑影砸去。黑影正想舉槍射擊,忽見椅子像流星雨一樣朝自己砸來。哪裡還分得清椅子和人。

    椅子被李暢蓄勁砸過去,力道非常大。同時,黑影驚訝地看見一把接著一把的椅子襲來,簡直比槍林彈雨還難抵擋,他不明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客廳,怎麼變成傢俱城了。這麼多地椅子形成的襲擊浪潮,總有一把能砸著持槍地手,不到一秒的功夫,李暢只聽得幾聲慘呼,然後是金屬掉在地上的聲音,李暢衝上去一人一拳,把他們打暈了過去。

    再看椅子時,仍然是兩把。

    而那個小偷呢,李暢剛才用他擋住了擊向胸口的一粒子彈,估計是活不成了。

    李暢馬上撥打了報警電話

    此時才感覺到肩頭槍傷的疼痛,他脫下衣服,可惜了這一身仿製名牌服裝,已經沾滿了鮮紅的血。子彈卡在肩骨處,嵌入不深,李暢用拇指、食指伸到傷口處,夾住彈頭,使勁一拽,把彈頭夾了出來,然後從找塊毛巾包紮了一下。

    十五分鐘之後,警察趕到了現場。凌晨地時分,能夠這麼快地到達現場,工作效率已經是大大的提高。

    三名歹徒還在昏迷中。

    隨同救護車來的護士,瞭解了大致情況後,就要拉著李暢上救護車去醫院,首先要救助的當然是受害者。李暢說,自己已經不要緊了,躺著的歹徒中間,可能有人小命不保,盡快救治為好。

    於是,先把傷勢最重的小偷搬走了,留下一個護士幫李暢臨時處理傷口。年輕護士拆掉包紮傷口的毛巾,忍不住抱怨道:「家裡就沒有一塊乾淨的毛巾了嗎?你看看你這塊毛巾,髒成什麼樣了?還不如不包紮。這是槍傷啊,子彈呢?」

    「子彈被我取出來了。在垃圾桶裡。」

    護士見李暢說得輕描淡寫,心想這是個怪人,沒有痛覺神經的怪人,他以為他是關雲長啊,刮骨療毒尚且談笑風生。

    感謝李暢平常不怎麼打掃,垃圾桶裡比地面還

    些。在垃圾桶裡,警察很快發現了一枚帶血的彈頭。

    護士重新給李暢消毒、包紮,傷口已經不流血了。

    「傷得不嚴重,不過,你最好還是去醫院觀察兩天。」

    「不用了,多大地事呢!」

    警察仔細詢問了發生事情的經過,負責詢問地,也就是前段時間酒吧門口的槍擊案子後,負責詢問的吳警官。

    「李暢,你真的厲害啊,走到哪裡,哪裡就有豐富多彩的生活。上次是兩條人命,這次是一條命。上次在酒吧門口。這次追到了家裡。」

    「我有什麼辦法,上次是針對葉子地。這次卻針對我了。吳警官,這些人肯定不會是小偷吧,從沒有見過這樣牛逼的小偷,持槍上門地小偷。」

    「是小偷,這沒有錯。不過這些小偷要偷的肯定不是普通的錢財。都是些訓練有素的殺手。你的房間裡有什麼東西值得這種人覬覦呢?」

    「你們隨便看吧,我也不知道。」

    幾分鐘後。一個警察走到吳警官身邊,耳語了幾句,吳警官說了聲抱歉,就和那個警察走開了,過了幾分鐘,吳警官回到李暢的身邊,臉色嚴峻起來:「李暢,你地房間裡有不少好東西啊!」

    「發現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吳警官拿起搭在沙發上染血的外套:「范思哲?名牌啊,聽說過,沒買過。得幾千塊錢一套吧?衣櫃裡還有許多名牌服裝,一個酒吧的服務生。能夠買得起如此昂貴的衣服嗎?還有,房間裡有幾件古玩和名人字畫,正好我也對收藏感興趣,還能認識幾件,都是些價值不菲的東西,這些東西與你的職業關係不大吧?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吳警官。這都是我的私人財產,沒必要對你解釋吧。說到貴重物品,我還有一輛寶馬五系的車子,停在酒吧門口。你是不是也要調查一下?」

    李暢的口氣一硬,吳警官可能想起了什麼,語氣和緩了下來:「對不起,我們也是職責所在,不得不問。我們要瞭解這些東西地來歷,以便找出歹徒真正感興趣的東西,好順籐摸瓜。抓住幕後地黑手。所以,還請你密切配合。」

    「寶馬轎車是葉子送給我的。葉子你應該認識。古玩是羅繼文叔叔的,我借來把玩幾天,他是做古玩生意的,在潘家園有個店子,在***裡還有點名氣,你可以去調查。至於這些衣服嘛,誰規定服務生就不能穿這些衣服?再說,你仔細看看,是范思哲嗎?都是我親手做的。

    說起那些古玩,都是些普通的東西,實際上值不了幾個錢,價值幾萬塊錢左右吧。這些高級小偷不會為了這幾萬塊地東西勞師動眾吧。」

    「你這麼一說,我也很納悶。等會審問那兩個歹徒,也許能夠獲得線索吧。李暢,你真的不要去醫院嗎?」

    「不用了,現在傷口已經不痛了。」李暢能夠感覺到傷口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癒合,估計明天早上就能恢復如常了。

    「李暢,你是一個迷。這三個傢伙,個個身手不凡,並且手裡還有致命的武器,我在這種情況下,也很難保住性命,你居然還能把他們拿下,功夫確是了得。還有上次你救葉子,倉促之間,行動快捷如風,兩個訓練有素的保鏢都沒能保住性命,你卻能護得葉子安然無恙。你真的是一個酒吧服務生嗎?」

    「如假包換。陳陽、張艷、趙基、朱珠都可以給我作證,還有朱胖子。」

    「史上最牛的酒吧服務生。」吳警官拍拍李暢的肩膀,走開了。

    警察如此大張旗鼓的動作,左鄰右舍早就驚動了,大門口擠滿了好奇的人群,不知道這個素來安靜地房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下完了,以後還怎麼在這裡住啊?左鄰右舍都像看怪物一樣看我。」李暢哀歎。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警察收隊了。房間裡又恢復了安靜,門口地鄰居還不肯離去,李暢走到門口,有人問發生了什麼事。

    「來了三個小偷,門鎖都被弄壞了。」李暢說。小偷有槍的事就不用講了,要不然這些鄰居沒一個能睡上好覺了。

    「唉,現在治安真是差啊,這麼多警察都是幹嗎吃的?」

    「現在這些小偷,錢也要,命也要。喲,受傷了?小伙子,你真是命大。」

    總算把這些鄰居都哄了回去,半個小時又過去了。今晚肯定沒法入睡了。

    李暢乾脆起來,打開電視,想想門鎖壞了,又過去把門鎖修好。

    正在這時,電話來了,是吳警官的:「他們撂了。」

    「怎麼說?」

    「這三個人都是流竄到京的案犯,他們受人所托。要從你身上偷取一塊玉珮。你身上是否有這麼一塊玉珮?」

    玉珮?李暢下意識摸摸胸前地掛件。就是這個?為了這塊值不了50塊錢的玉珮,派出了三個荷槍實彈地強盜?

    「說話啊。你怎麼了?」那邊是吳警官急切的聲音。

    「有。」

    「還在嗎?」

    「還在我的。」

    「等我,我馬上過來。」

    吳警官把那塊廉價的玉珮放在手裡磨挲著,甚至很誇張地拿出放大鏡仔細查看。

    「吳警官,別看了,我的眼光不會比你差。值不了幾個錢。」

    吳警官也沮喪地放下了放大鏡,把玉珮遞給李暢:「是值不了幾個錢。比石頭好不了多少。也許是一件信物?或者表面的雕刻有特殊地含義?信物的本身並不需要太值錢,值錢的是它裡面所蘊含的契約或約定。李暢,你能把葉清知送給你玉珮的過程再說一遍嗎?」

    「你不是已經錄了音嗎?」

    「這不一樣,通過一個人對一件事情的反覆述說,我們能發現裡面哪些是真實的。」

    「你懷疑我撒謊?」李暢很敏感地問。

    「沒有沒有,你說的都是真的。我能判斷出來。」吳警官狡黠地一笑:「請你原諒,警察生來就是喜歡懷疑一切的。不僅僅是針對你。」

    「如果這真地是個重要的信物,很難想像,你和葉清知非親非故,只不過是在酒吧下了幾盤棋。他會把這麼重要地東西交給你,而不是他的兒子。」吳警官又說。

    「我知道了!」李暢突然大叫了起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快說!」

    「葉清知那個時候已經感覺到了威脅。並且這個威脅就是針對這個信物來的,所以他在沒有解決這個威脅之前,他不能把這個東西交給他的兒子,那樣會給葉子帶來殺身之禍。而交到我的手裡,則是最安全的。誰也想像不到,他會把如此重要地東西交給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這是一著險棋。葉總下棋喜歡兵行險著,這正是他的棋風。

    吳警官,你注意到了嗎?葉總交給我這件東西的時候,是費了很大的心思,並且在此前還做了一個很複雜的鋪墊。但是,表面上看起來,非常的漫不經心。他這麼做,一方面是減輕我的心理負擔,我不知道這個秘密,自然就不會把這塊玉珮放在心上。在說話行事之間。也不會露出破綻。另一方面,他也有點演戲給別人看的意思。說不定那個時候。他已經感覺到自己不自由了,感覺到自己的行動都處在別人地監視之中。所以,他需要演這齣戲。」

    「聽聽他的原話:我有好幾塊類似地玉珮,都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了。哪一塊都是幾十萬以上的身價。一塊給兒子帶著,一塊給老婆帶,玉要養,越養越潤。聽出來意思了嗎?為了保護這塊玉珮,他把敵人的目光吸引到家人的身上。」吳警官說。

    「所以說他是兵行險著啊!他知道,在找到真正的信物之前,對手不會對他的家人下毒手的。他的家人是一個路引。只要信物不被找到,他的家人就總是安全的。也許,他把東西交給我只是一種臨時的措施,待他佈置好後,他會想辦法再要回去的,他知道我不會把這件玉珮據為己有。他曾經試探過我,對的,就是試探。」李暢想起了葉清知托自己買煙、丟下錢包、買單多付錢等幾件事,當時以為他是心不在焉,神不守舍,沒想到卻是大有深意。

    「這中間還有漏洞。他如果連自己都保不住,又怎麼能保護他的家人呢?反正葉清知也死了,對手只要下點狠心,把他的家人都綁架了,還怕逼問不出信物的下落?」

    「所以啊,葉清知把這件事牢牢地瞞住他的家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果對手知道他的家人對此一無所知,就不會去動他們了。所以,這幾句話裡也傳達了這個信息,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並且,葉清知可能有絕對的把握,知道對手在沒有找到信物之前,不會對他的家人不利。

    還有一件事,吳警官,你注意到了嗎?自從葉清知出事後,葉子前後經歷了五次暗殺事件,五次,死了五個人,葉子卻依然安然無恙。你說,這有多大的可能性?這說明什麼?說明對手根本就不想殺葉子,他只是在給葉子施加壓力,他要試探葉子是否知道信物的秘密。換言之,如果葉子知道信物的秘密,並且手裡有信物,他肯定扛不住這種生死尤關的壓力,一定會用這個信物去換取自身的安全。這樣,信物就暴露了。葉子身邊肯定盯滿了監視他的人。」

    「可是,現在葉子應該是安全了,他們把目光盯上了你。你的性命他們不會顧忌的。可是,他們是怎麼發現的?」吳警官皺著眉頭,「李暢,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要知道,現在只有警察才能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警察真的能保證嗎?」李暢反問。

    吳警官無語。

    李暢腦子靈光一閃,他想起了自己昨晚回到酒吧後,那種奇怪的感覺來自哪裡了。就是在酒席上,有人發現自己胸前佩掛的玉珮後,那種驚愕的目光!那個人就是趙志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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