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 第二部 第四章 我肚子餓了
    感覺到強烈痛苦的我,雙手反握住陳尚偉的手腕,使盡氣力想掙脫,可是他那異常的力量,卻絕非我所能抗衡。

    當然,這種程度的傷害,並不足以讓我致命,頂多是失去意識,身體被轉送回去,但問題也就在於,那時我與阿日將會無力抵抗,只能任由這傢伙宰割。

    這時阿日從地上爬起,不顧一切衝過來,抓住陳尚偉的手腕,奮力往外扳開,想當然,以她那柔弱的身軀,根本是無濟於事。她那佈滿淚水的臉上寫滿焦急,感覺得出她思緒相當慌亂。

    因為僵持時間越來越長,我不只是呼吸困難,整個腦袋都在發燙髮熱,意識逐漸變得昏沉,相當痛苦難受。

    同時,不知是否耗費過多體力,卻未補充能量,還是出於其它突發因素,我感覺全身的氣力,不受大腦控制,逐漸虛弱起來。此時,身體給我感覺就是全身乏力,彷彿剛慢跑完幾千公尺,耗費了全身的氣力。

    而這也是在腦域全開發後,前所未有的經驗,彷彿是體內有某個交感神經,在特意限制我體能的消耗量,當超出一定的限制,便強制奪取走身體的主控權。

    雖然很快就猜到,這八成是姨丈的傑作,也許他是擔心「木乃伊化」的問題,將會在我身上重演,但我卻更擔心眼下的狀況,要是沒法馬上查清原因,而失去了身體主控權,下場大概就只有慘死而已。

    當然,我要是真因此掛了,做鬼也要找姨丈算帳!胡亂改造我身體就算了,更恨的是連「使用說明書」都不附贈一本來!搞到像現在這樣,連對自己身體上的變化,都會感到莫名其妙。

    真會被他給玩死!氣死我了!

    只是死到臨頭,可沒時間去實驗了,經過腦海的迅速判斷,所得結果就是得趕快補充能量!

    而令人驚訝的事情,就在我閃過這念頭後發生。

    那疲乏無力的感覺,由左手掌心開始消逝,這狀況還往上走至手腕、臂、肩膀等處,遍佈到全身各處。

    在這時,陳尚偉像是感到一陣劇痛,扼制我咽喉的雙手突然鬆脫,並掙脫我反握他雙腕的手,隨即向後一躍,趕緊遠離我身旁。

    雖然搞不清楚怎麼一回事,對我卻是意外的驚喜!想當然,阿日也給嚇了一大跳,神情驚愕的愣在原地。

    我一連喘了好幾口氣,舒緩胸口那要命的鬱悶後,便趕緊抱著阿日退後幾步,再多遠離一些那傢伙。

    只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就是我現在應對陳尚偉的典型心態。

    此時再觀察那傢伙,我才注意到他臉上的神情已有所改變,彷彿是方纔的一陣劇痛,讓他恢復了理智。

    嘖!麻煩了。我心底響起了警訊。狂暴化的他就已夠難對付,更何況再加上超強的智慧。現在這種狀況,縱然不輸,可也沒半點贏的勝算了。

    只是,出乎預料的是,恢復理智的他,非但未理會我們,反而專注的盯著他右腕上一處焦黑的手印。

    再仔細一看,就發現到那彷彿是被強酸潑到一樣,呈現特有的腐蝕焦黑,樣子十分噁心,恰好是我左掌心抓住他手腕的位置。

    那該不會是我弄出來的吧?

    我心存疑惑的運用眼角餘光,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掌,這才驚愕的發現,整隻手掌的表面,竟然浮著一層像是油光的液體。

    再仔細觀察,油光底下的掌心,是由一種極細的絨毛觸角,數千數萬的排組起來所構成的擬化皮膚層,而那層油光液體很快的沒入掌心,看起來就像是被那些絨毛吸收了一般。

    天啊!這是什麼東西啊!看到自己的手變得如此噁心,我真差點沒暈過去。

    只見陳尚偉微微皺起眉毛,嘴上喃喃說:「真是失算了,沒想到竟然會是因為被砍了雙手,才換上『AWrist』的……」感覺得出,他話中微微帶有驚訝的意味。

    在喃喃自語完後,他抬頭看了我們幾眼,露出一絲難以理解的笑意,便轉身快步遠去。

    這當然是看的我一愣一愣的,搞不清楚他有什麼意圖,也不明白他為何會放棄阿日。

    話雖如此,但眼下我所能想到的事,就是趕快回去綠柳莊。

    「阿日,抓緊我了。」我用右手攔腰抱起阿日,加快了腳步往綠柳莊跑去,而左手則晾在一旁,不敢隨便觸摸到她,深怕會出什麼問題。

    在加速趕回去的這一小段時間裡,腦袋也沒閒著,我不斷釐清著身體的現狀,只有搞清楚身體能力的極限,才能夠發揮最大的力量。

    為了實驗腦海的推論,我要求阿日替我從懷中取出藥丸,將些許份量餵入我口中,另一些則遞到我的左手掌上。前者是用來補充能量,而後者是為了試驗。

    阿日神情雖有些迷惑,但還是依照我的指示跟著做。

    一開始,落到左手掌的藥丸安然無恙,未有被腐蝕的現象,也沒有任何的狀況。

    可當我腦海模擬起方才狀況,也就是產生「攝取能量」這類思緒時,掌心上逐漸浮現出一層透明無雜質的液體,接觸到液體部分的藥丸,產生強烈的白色泡沫,消融到只剩下一些如黑炭般的殘渣,看起來相當的駭人。

    同時,一股飽足的特異感覺,從左手緩緩傳遞到全身。我明白這是在告訴我,透過左手這樣消融的方式,也同樣能攝取到可運用的能量,而且比食用的方式還有效率。

    想當然,阿日對此感到不可思議。然而,我卻是對此相當頭痛,心底更是用上所能想得到的髒話,罵遍了那自稱是天才的姨丈。

    我真的認為,現在的我越來越像個怪物了!剛才攻擊陳尚偉的行為,就跟變相的「吃人」沒有兩樣,令人感覺極為作惡,尤其對像又是極其噁心的生物……

    心底同時更暗暗發誓,下次我寧願死的乾淨徹底一點,也不要隨便缺手缺腳什麼的,讓姨丈逮到借口隨意改造我的身體。

    因為我很擔心有一天,陳尚偉發狂的模樣,會是我將來的寫照……

    天色已經開始變得昏暗。

    當我們趕回到綠柳莊外,所見到的是破壞殆盡的景象,粉碎倒塌的石牆,殘破的木門,處處破損塌陷的屋簷,樹木或是被連根拔起,或是被利刃削過成了數段。

    簡直就像爆發過現代戰爭,慘遭炮火洗禮過的樣子。

    然而,眼下的綠柳莊卻是靜靜的聽不到半點聲響,就連附近臨時架設的營地,也是半個人影都見不到。

    「怎麼會這樣……」阿日望著眼前景象,神情寫滿自責,彷彿認為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都歸咎在她的身上。

    「別這樣,這不關你的事,只要陳尚偉還是我們的敵人,事情總有一天會演變到這個地步……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嘴上安慰著她,也有一半是在安慰自己。

    是的,他們之所以會面對如此危難,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我,但要是大家不幸遇害,我非但無法原諒自己,而且也要親手宰了陳尚偉,誓死為他們報仇雪恨。

    我咬了一咬牙,加緊腳步躍入莊內,四處察看了起來。

    從地面上寥寥無幾的血跡,與單單數人遺留的腳印,以及莊內被物品破壞的狀況,我可以判斷陳尚偉派來的人手不多,可絕對都是菁英分子。

    想當然,如果只是小部分人馬,維亞他們應該不會未戰先降,至少都會設法撐到我趕回來才對。

    尤其莊內絕大部分破壞的痕跡,都留有著第十神特有的真空刃,以及小白特有的光炮射擊缺口,而且整座莊園還沒有一處完好,想必這兩個傢伙,一定曾在此地,毫無顧忌的大打出手。再加上,泥地上部分足跡顯示,語兒她們很可能先行逃出去了。

    想到這裡,我稍稍鬆了口氣。

    依照常理判斷,如果要逃往安全的地方,目的地應該是臨安城。

    相信在人多的情況下,陳尚偉派出來那些人,行為應該會有所節制,不會明目張膽的逮人或殺人。

    再者,如果我人在城內的話,面對這樣的騷動,應該很快就能察覺,進而趕去他們。

    只是如果真這麼做,反而容易誤中陳尚偉對此設下的陷阱。

    不過,他們之中最能隨機應變的語兒,對陳尚偉的瞭解程度,也不下於我和維亞,想必她也能看出這點。

    也就是說,眾人逃跑的方向,應該會朝往臨安的相反方向。

    我立即跑往莊園的東南側,檢查泥地上是否有相應的腳印,果不其然,真讓我找到數人跨大腳步的足印。

    當我準備追擊時,阿日突然發話說:「阿羽,話先說在前面,我要跟你一起去找她們,我才不要這兒等你們回來,所以可別用什麼顧慮到我的安全之類的話,把我一人留在這裡!要不然,哼哼哼……你是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我看了她一眼後,立即邁開腳步,一邊緩緩對她解釋說:「放心,我絕不會留你一人在這裡。或者該說,對我而言,在這個世界上,最能保障你安全的地方,就是有我在的地方。」

    這是依據我腦袋判斷後的結論。然而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雖然也很明白遠離戰場比身處戰場絕對安全許多,但心底卻又覺得無論安置在何處,都無法使我完全安心。

    阿日聽到這話,微微愣了一下才點點頭,什麼話也未說,只是將抱住我的雙手又加緊了些,使她上半身埋入我懷中。

    我專心的觀察週遭與地面,發現越來越多打鬥跡象,便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想,腳下步伐也越是加快起來。

    沒一會兒,遠處的杉林中,傳來轟隆隆的碰撞擊聲,以及些微金屬交擊的打鬥聲。

    太好了!總算趕來得及了嗎?

    我心中驚喜,再加快了腳步衝往聲音來處。很快的,多人混戰的景象,便出現在眼前不遠處。我躲到附近的樹幹之後,將阿日放了下來,探頭窺視起那邊的情況。

    只見,化身為黑麒麟的小白,運用著週遭林立的樹幹作為借力點,跳躍在半空之中不斷作高速移動,與第十神那只怪鳥人打鬥,戰況似乎呈現膠著狀態。他們身上都有著大小不一的傷痕。

    在兩隻生化產物下方不遠處,還有幾個人在進行纏鬥,劍光不斷的相互交擊。那些人正是維亞與芸妃他們,與他倆交手的人,正是那該死的笑面書生。

    此時,那傢伙面對維亞兩人顯得是一副輕鬆自在,跟我先前與他交手時相比,他的態度就像是在戲謔小鬼頭一樣。

    正因為他是這種態度,我相信他們在一時間,應該還不至於落敗遭擒才對。

    再左右察看了一下,除了那些身處戰場中的人之外,遠方樹下還端坐著一隻大狐狸,尤其那全身毛髮如火焰般的色澤,耀眼到令人無法忽略它的存在。

    光看其異常的外觀,大概就可以猜知,那隻狐狸一定是陳氏底下的生化產物。

    此時,它模樣頗為無聊的抬起頭,目光直盯著兩隻生化獸飛來飛去,卻似乎完全無意插入戰鬥之中。

    附近卻不見到語兒與虹兒的人影,我不禁有些擔心,不知道她們是不是仍繼續在逃?

    阿日同樣發覺到這種狀況,拉了拉我的衣角,低聲說:「阿羽,你趕快在附近找找看,雪兒和虹兒人在哪裡,我留在這裡見機行事。」

    聽得出她也頗為擔心她們。

    向交代她幾句,我便觀察起打鬥的情況,尤其是維亞那頭的戰況。我猜想,他們很可能是故意留下來殿後,好讓較為柔弱的語兒和虹兒先逃,因此很可能兩人就在那附近。

    在地面上撿了幾個小石子,再加嗑了不少藥丸,心底推測了個大概方向,我便繞過激戰的中心,沿著周邊展開尋找。

    很快的在泥地上發現她們的足跡,心底一陣驚喜,連忙加快腳步追上。

    只是,當我見到語兒與虹兒時,卻看見她們被抓了起來。擒住她們的人,則正是變身前的石化妖人。

    妖人似乎早發現有人追來,還一手一個特意制住她們的咽喉,似乎準備拿她們當人質使用。

    感覺到可能會因此而遭脅的我,不得不停下了腳步,佇立在他們正前方不遠處。

    「阿羽!」虹兒與語兒見到我,臉上都顯露出驚喜的笑容。

    虹兒佈滿淚痕的臉蛋上,還帶著微微不安的意味,目光並不停的瞄著語兒。

    而語兒雖露出喜悅的笑容,但顯得蒼白的臉蛋上,細眉是緊緊皺在一起,寫滿了痛苦的意味。我很清楚,一定又是舊病復發,造成她現在的狀況。

    「怎麼會?」當妖人發現來的人是我,神情很明顯的就是驚訝,似乎沒預料到我會出現。

    正當我要想辦法解救她們時,那死妖人似乎想起了什麼事,突然露出興奮的笑,還毫不在意的放開手中人質,冷笑說:「嘿!伯爵那傢伙失誤了嗎?既然,連他都未能按照自己定下的計劃行事,那我也不需要再理會那什麼鬼計畫了!哼,只不過是倚仗著有個有錢老子,就要所有的人都聽他的命令,盡做些沒用的事浪費時間……」

    充滿酸諷意味的話語中,很容易便能聽出他對陳尚偉的不滿。只見,他身體開始發生變化,石化的灰暗膚色逐漸浮現。

    如果他不按照陳尚偉的計劃,活捉幾位大小姐,便可能在自身遇到危機時,對兩位大小姐使出難以預料的手段以求自保。

    「哦?聽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再浪費時間,想直接動手殺了我們?」察覺到此事,我故意往後退去,想引他遠離語兒與虹兒身旁。

    「嘿嘿!沒錯,尤其是只要在這兒宰了你,屆時我可就是立下大功一件!到時,不只能把伯爵拉下台,說不定還能取代他的地位,躍升做這個時代的領導。所以……為了成就我,你就乖乖領死吧!」

    他在身體轉化完成的同時,揮拳朝我衝來。想來,他之所以毫不在意人質,一定是認為單憑一人的力量,便足以將我吃的死死。再者,前幾次對戰的經驗,我對他那全身的硬皮,均表現出束手無策的模樣,更讓他是自信滿滿。

    為了讓他盡可能遠離兩位大小姐,我一開始便故意做出閃避不及,讓他擊中我身上一些非要害的部分,甚至演出無力反擊的模樣。不清楚我能力深淺的兩位大小姐,擔心得發出了連連驚叫。

    眼見距離差不多了,我隨即大喊說:「虹兒,馬上帶語兒往回頭路走,去和芸妃他們會合。」

    「可是……可是,阿羽,那你要怎麼辦?」虹兒神情焦急的響應我,這也聽的我是深感無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我想,真要讓她完全搞懂一切,那眼前的敵人,恐怕也差不多清楚我的想法了。

    無奈之下,我隨即又大喊說:「語兒!快走。」

    注意到我故意改喊她的名字,語兒彷彿能理解到我的想法般,撐起身子對虹兒低聲說了些什麼,虹兒才面露猶豫的點點了頭,扶起語兒往回走。

    神情原本顯得有些猶疑的妖人,注意到她們倆真的往回頭路走,露出了輕蔑的笑容,彷彿是在譏笑我們的愚蠢。

    因此他並未轉頭追擊,而是雙手轉換化黑色短刃,打算盡快將我扳倒。然而,我也很快想到了個法子。

    只見他速度越來越快,我故意配合著他的節奏,讓他擊中我的次數跟著加多,而我那新生的雙手,更是故意棄之不用,留做當最後的王牌。

    當然也不能太過示弱,否則一旦讓他察覺其中有詐,再想對他施展詭計,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眼見時機差不多了,我便在腦海裡進行一連串的計算,隨後就朝妖人週遭一連丟出好幾個石子,打算故技重施,運用「預測」的技法,從中設下陷阱。

    「打算『預知』?嘿!我早就從十九號那兒得知了,你現在的能力根本不完全,即使能預知我下一步行動,恐怕也沒有足夠的力量擊潰我。」

    十九號?不知道為什麼我腦海裡,立即就聯想到笑面書生那傢伙,應該就只有他和陳尚偉兩人,較為瞭解我的底細而已。

    就是自恃消息來源正確,他才會以為,憑借自身力量就足以將我解決,也就很容易解釋了。

    我猜想,他來這個時代之前,很可能曾與未來的我交手過,或者是從書面數據中,得知未來的我的身手程度,所以頭兩次與我交手時才會感到畏懼吧?

    也正因此,眼下他並不知道我已換了新雙手的事,而這也才讓我有機可乘,而機會只有一次。

    只見妖人冷笑了幾聲,撤回攻擊中的左手,護在他的臉側保護雙眼。他似乎認為這樣我就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我心底暗暗竊笑幾聲,隨即朝他雙眼射出石子,並配合上個別時間差,眾多反彈回來的石子,接二連三地不斷射往他雙眼。

    理所當然,他為了抵擋,左手腕迅速護住雙眼,輕易的擋下這一記虛招。在他視線模糊的這一瞬間,我整個人向他衝進。

    「哼!」他也很快發現我的動作,為了逼退我,右手刃向我奮力一揮。

    我猛然一縮,呈現滑壘的姿勢,一面躲過他的手刃,也藉助衝勢從他的胯下滑過,反變成在他的背後。

    此時,我迅速站起身來,用右手腕從背後繞過他的頸間反扣,左手掌則蓄意緊接在他背部,心底隨即想著「我肚子餓了」這類想法。

    我這番舉動,並不是打算拿他補充能量,而是打算運用腐蝕的能力,侵蝕那「全副式盔甲」的表面。只要是有形的物體,其中或多或少都含有些水分,遇上了強力脫水的腐蝕化學變化,多少都會造成結構上的損害。

    另外,附帶一提,可以的話,我也不想用上這一招,一想到要把這傢伙吃進肚子裡,我就更深感厭惡外加反胃。

    「嘿!你以為這招對我有用嗎?」

    妖人冷笑了一聲,迅速舉起雙手反砍我的右腕,但結果卻是一陣清脆響聲時,他語氣驚愕的說:「『AWr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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