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著
「李順才死了!」陳默幾乎是驚叫出聲,雖然是對著電話,可眼睛卻看向王老五。
王老五聽到陳默和楊匯音說的話,也感到很意外,伸手拿過陳默的電話:
「匯音,是我,請你告訴我,李順才死的那個工地地址。」
楊匯音在電話那邊聽到王老五的聲音,感覺很忽然,一時沒搭腔,愣了一會,才叫出一聲哥。
王老五有些心急,再次說:「匯音,快告訴我李順才死的那個工地地址。」
「哦,在黃崗區……」楊匯音把地址說完,還想說點什麼,王老五卻掛斷電話。
等王老五和陳默趕到建築工地,沒看到任何重大事故的跡象,像是根本沒發生過工人死亡的事件。
不過,李俊峰卻還在,王老五打電話給他,他親自走出工地來迎接。
王老五一見到李俊峰,立刻問:「人呢?在哪裡摔死的?」
「誰?誰摔死了?」李俊峰似乎不想談死人的事,裝糊塗的反問。
「李順才呀!他不是在工地摔死了嗎?」王老五瞪著眼說,一臉的不高興,他沒想到這個李俊峰,也是個黑地產,死了工人千方百計的隱瞞。
這回輪到李俊峰吃驚了,他搞不懂王老五和陳默怎麼會知道李順才死的,他們來這裡,一開口就問死了的工人名字,他一臉疑惑的問:「武哥,你們大老遠的來這裡,就為李順才嗎?他和你們認識嗎?」
「沒時間給你解釋,你告訴我,李順才是從哪裡摔下來的?」王老五拉著李俊峰的胳膊,邊往裡走邊追問。
李俊峰領著王老五和陳默,來到一棟正在興建的高層建築下,指著二十幾層高的樓說:「喏,從十八樓,我也搞不明白,為何安全防護欄沒擋住他,而是飛過防護欄,直接摔死在這裡。」說著,用手指了指已經堆滿一堆黃沙的地方給王老五和陳默看。
「你為何不報警?」王老五有些責怪的質問李俊峰。
「這個……是屬於正常的事故,再說,他剛來工地,還沒辦理完手續,什麼工傷保險等等,都還沒弄好,要是報警,我的這個樓盤,就得停工,這可是關係到幾個億的啊,不是我怕查,而是工程耽誤不得,所以……」李俊峰辯解似的說。
「所以你就用錢塞住工人們的嘴巴,把這個事給摀住,李俊峰啊李俊峰,原來你是這麼個東西!我王老五還把你當個人看,沒想到你是個豬狗不如的傢伙,與那些殺人犯沒什麼兩樣!你……」王老五一時激動,幾乎是破口大罵起來,他像是忘記了來這裡的目的。
陳默拉了王老五胳膊一把,打斷他的話,給李俊峰說:「這個李順才,就是開車撞死陳然的兇手,我和武哥找他……」陳默大概的把找李順才撞死陳然的事給李俊峰說了說。
李俊峰這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他還不知道陳然死了:「陳默,你說陳然出車禍死了,什麼時候?你為何不告訴我?」
「現在,我們要找李順才問是誰指使他幹的,可是……唉……現在找不到幕後真兇了!」陳默急得直跺腳,眼淚汪汪的。
「我還是沒明白,為何有人買通李順才撞死陳然?陳然得罪什麼人了嗎?」李俊峰聽得是一頭霧水。
陳默正要解釋,王老五制止了她:「陳默,你在這裡等著,我到樓上看看。」王老五接著給李俊峰說:「李總,請你帶我到上面看看,好嗎?」他表面顯得很客氣,叫李俊峰李總,可聽在李俊峰耳中,就像是在罵他一樣的難受。
「好的。」李俊峰叫來一個民工,讓他拿來兩頂安全帽,分別遞給王老五和陳默,然後帶著王老五,進入正在興建的大樓,往樓上爬。
王老五跟在李俊峰身後問:「當時有沒有民工看到什麼?」
「我問過了,沒有人看到李順才摔下來的場景,都不知道是怎麼摔下來的,哦,對了,聽門衛說,在李順才摔下來後,有一輛運沙的車開了出去,當時他以為是給我們運沙的,沒攔。」李俊峰說到這個,站住了:「難道是真的有人推他嗎?不然怎麼會摔出安全網呢?」
「李順才和你是什麼關係?他應該是昨天到你這裡的吧?」王老五問。
「他是我一個遠房堂兄,過去,我就讓他來幫我開車,可他嫌賺錢不多,也不自由,所以堅持自己在廣州開出租車,直到昨天上午,他忽然找到我說要在我這裡幹活,我問他想幹什麼,他說幹什麼都成,就算是一般工人,他也干,於是我臨時安排了他到這個工地做活。唉,我也沒想到他是因為撞死了陳然……」李俊峰有些悔恨的說。
「他還給你說過什麼嗎?比如他不幹出租,從廣州來找你,是因為什麼?他沒說起嗎?」王老五問。
「沒有,我當時很忙,沒顧得上細問,等等,我想起來了,他走出我辦公室的時候,臨時出門,又返身回來,遞給我一個信封,說要我幫他保管在我的保險櫃裡,我問他這是什麼?他說是存折之類的重要東西,我想他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這些東西對他又那麼重要,就答應暫時幫他保管。」李俊峰回憶著說。
「真的是存折嗎?」王老五來了興趣,立刻追問。
「不像,比存折厚,因為封了口,我沒打開看,摸著像是磁帶之類的東西。」李俊峰也許經常這樣爬樓,爬了這麼一會,也沒有氣喘,可王老五卻有些腿腳酸軟了,他喘著氣再問:
「那麼,他的老婆孩子呢?沒和他一起來嗎?」
李俊峰仍然不慌不忙的朝前走著說:「聽他說送回老家去了,是他一個人到這裡來的,他昨天下午就開始上班,晚上與其他工人住在工地裡。」
……
兩人一問一答,終於爬到十八樓李順才摔下的地方,王老五開始查看這裡的防護網,見防護網開了一個口子,在腳手架上,他還看到了幾滴發黑的血跡,他心裡大概明白了幾分,回頭給李俊峰說:「李順才是死了以後,才被人從這裡丟下去的。」
李俊峰聽完王老五的話,驚得張大了口,一時沒了話語,事故發生後,他還沒爬上來這裡看過,他也看到了王老五剛才看到的血跡,他相信王老五的判斷。
「這麼說,還真的有人要他死啦!」李俊峰這才知道王老五和陳默為何這麼匆匆趕來找李順才。
「是的,這是殺人滅口!」王老五肯定的說。
「武哥,我得報警,這可不是小事!」李俊峰說著,拿出電話,就要打。
「別報警了,要是你報警,說不定會驚動了幕後真兇,對你和匯音都不利,這事,還是我來處理吧。」王老五制止了李俊峰,剛才王老五還責怪他沒報警,現在又不讓他報警了,王老五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因為,李俊峰說的李順才交給他保管的東西,很可能就是線索,要是李俊峰報警,這條線索也許會給李俊峰和楊匯音帶來殺身之禍。
李俊峰聽了王老五的話,還真的是害怕,他和楊匯音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儘管兩人還沒結婚,可已經同居了,他從楊匯音身上,得到了從沒有過的快樂,他陶醉楊匯音的溫存,迷戀她的身體,他作為一個男人,可以說與楊匯音住在一起後,充分的享受到了男人的那份雄偉的自豪感,他想讓這樣的日子長久下去,不希望有任何人任何事破壞他與楊匯音的這份美好。
再怎麼英雄蓋世的男人,都逃不過女人的懷抱,女人的胸懷,就像汪洋大海那樣寬廣,猶如水一樣的綿軟柔腸,作為一個女人,一個女人中的女人,楊匯音的那身本事,王老五是見識過的,他曾經在她身體裡,嘗到過無盡的溫柔,現在,這個女人的溫柔鄉,屬於李俊峰了,李俊峰與王老五比,在女人方面,他只能算是個幼稚園的兒童,一旦沾上楊匯音的身體,自然難以自拔,立刻深深的陷了進去,儘管他在地產界算得上是巨頭,可在楊匯音的懷抱裡,他只能算是個小學生,一個充滿求知慾的小學生,是最尊敬有本事的老師的,楊匯音就像是一個知識淵博的老師,每節課,都會給李俊峰帶來新奇,她把過去自己經歷過的,都施展出來,緊緊的捆死了這個地產界的精英。
王老五和李俊峰走下建築物的時候,看到站在樓下的,不止是陳默,還有楊匯音,她是接完王老五電話後,駕車趕來的。
「哥,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楊匯音看到王老五比最近一次在廣州見他時蒼老許多,有些發自內心的難過,眼睛水汪汪的,她真想撲進王老五的胸膛裡,用她溫柔的身體去驅散王老五這些日子的苦難,但是,她已經有了不錯的歸宿,這種衝動的事,不是她現在該做的。
「匯音,你怎麼也來了?」李俊峰看到楊匯音沒戴安全帽,立刻把自己頭上的那頂脫下來,給楊匯音戴上:「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陳默和王老五看著兩人如此親密恩愛,陳默心裡有些彆扭,撇開頭看向遠方。
王老五卻不同,他哈哈笑著說:「喲!沒想到李總這麼懂得憐香惜玉,匯音啊,你們啥時候結婚?到時候,可別忘了請我也喝杯喜酒哦!」他嘴上是這麼說,可心裡卻酸溜溜的,畢竟,楊匯音曾經是自己的女人,她的每個毛孔,王老五都能清楚的記得,但既然人家已經找到了真愛,自己沒理由不高興。
愛如何永恆,唯有得不到的愛,才會永恆,人都很自私,只要愛,都想得到,可往往真愛,都不在自己身邊。那些沒有得到的美好迷人的東西,因為自己沒有,所以才變得美好迷人,要是一旦自己擁有了這件美好迷人的東西,時間久了,也會變成垃圾般沒那麼美好迷人了。
王老五也好,楊匯音也罷,在兩人心中,把對方都看作是自己一生中遇到的最愛,他們都把各自得到的那份愉悅,當作是今生的最大享受,這份難以言表的愛,對於他倆來說,就是永恆的。
王老五被抓和他父親的死,楊匯音是從郝冬梅那裡知道的,甚至她還從郝冬梅的口中知道王老五已經在老家與郝冬梅訂了終身,兩人算是有了夫妻之名,這是楊匯音所期望的。
「呵呵,我還和匯音商量著,到時候,還要請武哥為我們主持婚禮呢。走吧,到我辦公室去,這外面實在太冷。」李俊峰樂呵呵的說。
於是,王老五和陳默仍然駕駛陳默的車,李俊峰自己開自己的車,楊匯音開她開來的車,三輛車共同朝峻峰地產總部駛去。
在李俊峰那間寬敞明亮的董事長辦公室裡,李俊峰從保險櫃中拿出李順才請他保管的那個信封,遞給王老五,王老五雙手接過,先在外面摸了摸,才打開來看,裡面確實是一盒錄音帶,王老五沒當著李俊峰和楊匯音的面聽錄音,而是把錄音帶裝回帶子裡,他這樣做,是為了不把李俊峰和楊匯音牽扯進來,他們知道的越少,對他倆越安全。
王老五和陳默婉拒了李俊峰和楊匯音的吃請,而是開車離開,回到了他們下榻的酒店。
這是一盒普通的錄音帶,多半是出租車上聽音樂的磁帶,殼子上還有小周的酷像,王老五拿著錄音帶看了看說:「這多半是翻錄下來的,估計是用手機錄下來後,在翻錄在磁帶上,我們得找個卡式錄音機播放才行。」
「我現在出去買一個吧。」陳默想馬上知道錄音內容,所以她站起來就匆匆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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