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窖 第60章 垂死的薛大寶
    「從壁畫上的內容來看,這地方一定會有一口大池子,而且那畫著彩色巨蟒的地方一定在戶外。」我分析道。

    「那麼藏航海圖的地方在哪裡呢?」陳三筒問老貓。

    「我們與鬼刀門的人比起來,最大的優勢就是這地圖上標注著航海圖的確切位置!」老貓說。

    「那麼我們趕快找一條最近的路過去吧!」陳三筒說「還有,這回你可得告訴我什麼地方會有很多明器。」

    「短脖子,你真想要明器?」老貓壞笑著問陳三筒。

    「當然想要!」陳三筒語氣堅定。

    「不要命也想要?」老貓接著問。

    「不敢去挑戰怎麼會有勝利!你以為人民幣很好賺的嗎?」陳三筒自信滿滿,這傢伙心裡突然想到了什麼,看了大家一眼又說:「你們這些傢伙不會讓我一個人去吧?沒有你們的份你們就不打算幫忙了是吧?」

    「三爺!你若是想要明器,我一定幫你!」白豬憨憨地說。

    「還是小白好啊!」陳三筒語重心長地感歎道。

    「他娘的少廢話!找東西要緊」我說。

    「短脖子,明器最多的地方我們又一次錯過了!如果真想要的話,就搬開這塊石板,到那輪盤下面的池子裡淘去吧!」老貓邪笑著對陳三筒說。

    「死貓,你少忽悠老子!明器怎麼可能在那地方!」陳三筒不相信道。

    「如果你不信,我又有什麼辦法呢?」老貓擺擺手說。

    「不會吧!」陳三筒頓感失望「他娘的你怎麼不早說?老子不相信!」

    「剛才對付那巨蟒,哪裡會想起這件事,你怎麼不早問我呢?」老貓裝作也很傷心的樣子。

    「算了算了,偌大一個地方,老子不信還找不到兩件值錢的東西!」陳三筒突然變得不在意道。

    照著地圖,能找到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往前面闖過幾間墓室,有一座大殿,大殿之外,便就是那彩蟒飛天圖所在的地方了!然而這幾間墓室卻並非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通往其他地方的通道,在我們觀看壁畫的時候就已經找到了。那是一道揪板式的石門,也就是十塊的石板中間有一根軸,往裡面左右兩邊向內推就能打開。如果非要為這道石門的存在找一個理由,它的設計應該是為了照顧外面的壁畫。沒費多大力氣就推開了石門,另一邊是一條與石門寬度一樣的廊道。我剛踏進石門,常爺便從後面拉了我一把說:「這種地方很可能有機關暗器,還是先探探再過去吧!」說著常爺往通道內扔去一塊石頭。

    常爺的估計很準確,石頭剛剛落地,廊道裡便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是暗弩!」武爺鎮定自若地說。

    「不對呀?」我疑惑道「如果有暗弩,為什麼鬼刀門的人沒有觸動機關?」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老貓說著便前進了幾步。

    「勸你還是不要貿然往前走,這暗弩可不長眼睛,而且威力驚人,量你身手再快,也不可能全部將它們抓住吧!」武爺帶點嘲諷的語氣對老貓說。

    「這裡有血跡,看來他們當中有人受傷了!」老貓蹲在我們前面三米的距離說。

    看老貓根本沒事,我們也大著膽子往前面走去,蹲在老貓身後,看那地上果然有一灘血跡。再往前看去,只見實實在在的青石板竟然被弩箭扎進去幾厘米深。看這弩箭的構造,應該是全鐵打造的,只有二十厘米長。

    「這東西威力太大了吧!」我感歎道。

    「可不敢小瞧古人的智慧,這些東西幾千年了都沒有失效,定然有它的出色之處!若不是年成太久,也不會才這點威力了,起碼也能將整個箭身扎入石板裡!」常爺說。

    「前面還會有沒有釋放的暗弩嗎?」白豬問。

    「有!」老貓語氣堅定地說「這機關不僅僅是靠一種方式觸發的,有幾種方式。之所以鬼刀門的人從這裡經過的時候沒有完全觸動機關,一定是他們用了什麼辦法!」

    「這東西也有講究嗎?還真他娘的深奧!」陳三筒說。

    「以前我們出來辦事,都要先問問夥計破得幾道丘門。對這機關暗器的瞭解,也是一項極大的本事!」常爺說。

    「管他什麼丘門不丘門的,這些箭不都射出來了嗎?現在還怕它做什麼!」陳三筒說著就要往前走去。

    嗖嗖…常年三筒剛踏出一般,便從他的側面射出幾支箭來,剛好從他的眼前飛過去。若不是老貓適時地拉著傢伙一把,恐怕陳三筒的腦門已經被射了個對穿了!

    「他娘的…太凶險了!」陳三筒嚇得滿頭大汗。

    「所以還是不要衝動得好!」老貓說著蹲下了身子,摸了摸地上的青石板。

    這些青石板呈正方形,大小跟現在城市裡街道邊鋪的方磚差不多。

    「你們看這些石板!每一塊都是舉動機關的引子!」說著老貓手掌一用力,將一塊石板按了下去。

    嗖嗖嗖…這次從頭頂射下來幾支弩箭。

    「這該如何是好?」見識到這些弩箭的厲害,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常爺,聽說你槍法不錯!」老貓看著常爺問。

    「還行!」常爺也不假裝謙虛。

    「懂我的意思了嗎?」

    「成!」說著常爺抽出背上的火器,對準地面上的青石板就是一頓亂轟。

    子彈打在青石板上,廊道裡的弩箭像下雨一般,射進牆上或地面上的時候,發出叮叮叮的脆響。從頭頂射下來的弩箭打在地面的方磚上,又出發另一個機關。常爺連開了十幾槍,等他開最後一槍的時候,廊道裡已經沒有了動靜。

    「走!」常爺轉身點點頭說。

    一行人小心地踏上青石板,誰知道這其中有沒有漏網之魚呢!常爺走在最前面,後面的人都跟著他的步伐前進,生怕觸動了機關被紮成刺蝟。

    「你們看這地上,好多血,恐怕這些傢伙受傷的不僅僅是一個人!」我走在中間,看著地上的血跡說。

    「如果只有其中一個人受傷的話,那這傢伙恐怕已經掛了!」陳三筒也跟著說。

    「看好腳下的路,有什麼話過了這裡再說,可不能拿大家的生命開玩笑!」武爺不滿地吼道。

    「別吼老子,看好你腳下的路就成了,三爺我心中有數!」陳三筒也不甘示弱地吼了一句。

    跟著腳下被子彈打碎的青石板走,當然不會再觸動什麼機關,所以我們很順利地走完了這十米長的廊道。其實廊道的盡頭依舊是一條廊道,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十米以外的地面,已經沒有那種方磚形的青石板了。

    「看著血跡,已經干了!」老貓蹲下身子,用手指蘸了一下地上的血跡說。

    「看來那小子肯定死了!」陳三筒幸災樂禍地說「這麼大一股血一直往外冒,你們看,一直延伸到通道外面呢!」

    陳三筒剛說完,身後的白豬突然撞開我們,往廊道的盡頭跑去。

    「小白怎麼了?」陳三筒不解道。

    「我想我猜到大概發生什麼事情是了!」說著我一個箭步跟了上去。

    順著地上的血跡,我們很快就找到了白豬。這傢伙此時已經是雙眼泛紅,懷裡正扶著一個人。白豬懷裡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薛大寶。

    「他還沒有死!」老貓一個箭步衝上去,號了號薛大寶的脈搏說「失血過多,休克過去了,看來已經沒救了!」

    「看來這傢伙命薄啊!」武爺在一邊嘀咕道。

    武爺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被白豬聽進了耳朵裡。白豬赤紅著眼睛,向武爺投去一個仇視的眼神。

    「隊隊長!「這時候薛大寶竟然睜開了眼睛。

    「死魚眼,怎麼回事?是不是那幫畜生拿你當擋箭牌?」白豬用一種陰冷的語氣問薛大寶。

    看這薛大寶,胸口被兩支弩箭穿了個通透,雖然沒射中心臟,但是肯定傷到了肺部。

    薛大寶吃力地搖著頭說「我運氣不好,第一個進那道石門!」

    「你騙我,你不是傻子,究竟是怎回事!」白豬強忍著淚水說。

    「真的!隊長!」薛大寶說著嘴裡吐出一口血來。

    「好,我信你,你不要說話了。」白豬看著薛大寶說。

    「不,隊長,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我一定要說。」薛大寶拉住白豬的手說。

    「你說…你慢慢的說!」

    「他們…他們知道你們在後面,小心!鬼刀門最厲害的人物也來了,他叫陳辭,你不是他的對手!」薛大寶吃力地說道。

    「這些我們都知道,不用你說!」武爺這時候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白豬終於被這句話惹毛了,輕輕地放下薛大寶,跳將起來,揮出一記老拳,直取武爺的面門。就在白豬的拳頭將要與武爺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一個人影卻跳到了武爺面前。這個人正是瓢蟲,白豬看在眼裡,雖然知道是瓢蟲,但是也沒有收拳。

    只聽一聲悶響,瓢蟲竟然沒有設法躲過白豬,而是故意要受白豬一拳。白豬這一拳帶著滿腔的怒火,力道極大。瓢蟲受此一拳,緊接著便飛了出去,將他身後的武爺壓在了地上。

    「白豬,這一拳我受了!」瓢蟲抹一把嘴上的血跡說。

    「小龜孫子,跟我橫!」武爺從地上爬起來,想要撲向白豬,但是卻被瓢蟲一把拉住。瓢蟲什麼也沒說,只是看著武爺。武爺哼地一甩手,不服氣地站在了一邊。

    「隊長我我還有話說!」薛大寶用盡全力喊道,嘴裡直冒血泡沫。

    白豬聽薛大寶這麼一喊,立馬過去扶住他道「有什麼話你慢慢的說,我聽著!」

    「這些日本人不簡單,他們手裡有一本書,聽說…聽說上面記載著四個地方!他們要找的東西,好像與長生不老有關。你一定要小心,那些日本人不簡單!」薛大寶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嘴裡不斷裡冒出血沫,呼吸越來越急促。

    「死魚眼…兄弟!死魚眼…」白豬發瘋一般喊著薛大寶的外號。

    「隊長…我看到蚊子、二狗和大川了!」薛大寶說到這裡竟然露出一個微笑「他們讓我…讓我給你帶句話!我們永遠的土狼,你是我們永遠的大哥!」

    聽到這裡,白豬眼眶中的淚水終於滾落了下來。白豬抱著薛大寶,閉上了眼睛。

    「隊長…你還是我的隊長嗎!」薛大寶緩緩地舉起手,幫白豬擦乾眼角上的淚水。薛大寶手上的血液和白豬臉上的淚水混成一團,留下一道深刻的血痕。

    「小心鬼刀門的人,陳辭、日本人……」薛大寶用最後的力氣吐出這十一個字,終於雙手無力地落了下去。

    薛大寶斷氣之後,白豬並沒有大喊薛大寶的名字,而是攤開手掌,掌心中是一顆乳白色的野獸牙齒。隨後白豬自言自語地說了好一些話「你們都是為我而死,今後我還怎麼有臉面來見你們。死魚眼,你為什麼這樣做?你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話,你用死來告訴我這些!你故意中箭,故意讓那幫畜生扔下你,就為了對我說這些話,告訴我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白豬自言自語地說著,不停地搖頭。

    誰也不忍心去打斷白豬,就讓他這樣好好的坐一會兒吧!他是一個強大的男人,永遠不會成為痛苦的奴隸,不然他也不可能做到用另一個人的方式來活。

    十幾分鐘後,白豬終於放下了薛大寶的屍體,緩緩地站起來看了一眼瓢蟲說「對不起,剛才衝動了!」

    瓢蟲搖搖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武爺,我曾經與你說過,我與他之間有情,他只會救我,甚至為我去死。你剛才那席話…」白豬說道這裡突然停了下來,將手裡的那顆乳白色的牙齒小心地放進兜裡「知道為什麼哪個隊伍叫土狼嗎?因為一次我們出任務的時候,救過一匹狼,而之後這匹狼也救了我們。它死了,我們每個人手裡都有一枚它的牙齒!」

    「小白!」陳三筒喊一聲白豬,但是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投去一個只有他們倆才能懂的眼神。

    「小哥!找到東西之後,我想再回這裡一趟,我得把他帶出去!」白豬對老貓說道。

    老貓當然是點點頭,隨後所有人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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