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變鳳凰 第10章 從打工妹到人上人 (2)
    Leo手裡拿著買回的西瓜汁回來,眼見老外死皮賴臉地糾纏著紫小雪,大喝一聲,快步跑上前,捏住高個老外的手腕,一用力,只聽老外慘叫一聲,把紫小雪的手放開了。

    高個老外惱羞成怒,手捏成鐵拳向Leo砸來。Leo不慌不忙,騰出一隻手將來拳捏住,用膝蓋往老外小腹上一頂。老外後退躲過。Leo順勢放掉他的胳膊,捏住他的肘部,兩步跨到側面,將他另一隻手臂往背後一別。只聽咯咯兩聲響,老外慘叫一聲,滿臉苦色,胳膊頓時脫了臼。Leo從後面踹向他腿彎處,將他踹跪在地上。

    矮個老外見狀,拾起身邊的一張木躺椅,掄過頭頂朝紫小雪砸來。紫小雪來不及躲開,嚇得大聲尖叫,抱頭蜷成一團。眼看椅子就要砸到紫小雪頭上,Leo快步上前,彎腰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紫小雪。只聽卡嚓一聲,躺椅在Leo背上砸了個支離破碎。Leo惱了,上前一拳將他打得暈頭轉向,大吼一聲,飛起一腳。矮個老外整個身體像笨重的狗熊,撲通一聲栽進水池裡去了。

    回去的路上,Leo一言不發,聽到紫小雪牙齒打戰的咯咯聲,立馬一個急剎車,問:「生病了?」

    紫小雪點點頭。她的身體不停發抖,額頭滾燙。車裡的冷風不止把她吹感冒了,剛才的事也把她嚇壞了。

    Leo迅速關掉冷氣,打開暖氣,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遞給紫小雪:「先穿上。」他在馬路中間掉轉了車頭,飛快地開往醫院,一路把油門踩到底,不管紅燈綠燈。

    紫小雪望著他寬大結實的肩膀,很想靠上去。

    掛的是急診,Leo默默地陪著她打完了吊針,取了藥,然後送她回去。

    紫小雪看著他忙前忙後,心裡過意不去,向Leo保證,會自己照顧自己。但Leo不肯,一定要看著她好起來。他給紫小雪倒水,把藥丸和水一起送到紫小雪手上,像哄小孩子一樣哄她:「乖,吃下去就好了。」

    紫小雪心裡甜甜的,她情願這樣一直病下去。

    「Leo,我不吃了,我已經好了。」

    「不行。」

    「藥很苦,不信你試試。」她在他面前,情不自禁地回歸成小孩子。

    「沒有不苦的藥。」當他說出這句話時,眼神裡流露著一絲憂傷,瞥向放在窗邊的黑色的鋼琴,菲傭每天都會把它擦得珵亮,但是它的蓋子從來都是蓋上的,紫小雪從沒彈奏過。

    哪有不苦的藥,誠如沒有不苦的人生。Leo的眼裡的憂傷不知為什麼越來越濃,他著魔了一樣,走向那架鋼琴。紫小雪愣愣看他,看他打開琴蓋,看他雙手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鍵上跳舞。他對著樂符傾吐情緒,他彈的是那麼優美,那麼嫻熟,那麼優雅。音箱裡傳出的是肖邦的e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他的身體隨著音樂的旋律起伏不停,陶醉其中,眼裡的憂傷也不覺消失了。

    紫小雪聽著這優美的旋律,雙手捧著水杯,會心地笑了,再吃那些藥,一點也不覺得苦。紫小雪猜,Leo應該有一段非凡的人生經歷。

    許久,Leo合上琴蓋,扭過頭,眼裡的憂傷又回來了:「小雪,你是一個好女孩。」

    「我不好。」

    「我說你好你就好,我這麼壞的人都說你好,你一定就是一個好女孩。」

    「Leo,我不覺得你是一個壞人。」

    「小雪,你忘了嗎?當時在『觀海御廷』8號別墅裡,我們見過面。我是王冉的男朋友,我嚇唬那個叫楊洋的公子哥。其實我沒嚇唬他,我說的是真的,我每天都在過我說的那種生活,只有和你在一起時,我才感覺生活很平靜很安然。你是一個好女孩,因為無論你是一個保姆和一個大小姐時,你一直都是真實的你。」

    「哪有你說得那麼好?而且我不是什麼大小姐,我從來只是『我』而已;不過你說你壞,但是你並沒傷害過我。」

    「我一直在欺騙你,欺騙就是傷害。欺騙就是壞人。」

    「騙我?」

    「是,你知道你那個乾爹,蔡銘仁是誰嗎?我因為不忍心看到你被傷害才告訴你一些真相,但是我又不能對你和盤托出,因為蔡銘仁對我有大恩,我不能背叛他。」

    「我越聽越糊塗,你到底想說什麼?」

    Leo想了想,說:「你知道那天在商場取笑你的那個女人後來怎樣了嗎?」

    「不是開除了嗎?」

    「不,對於蔡銘仁來說,那樣處罰實在太輕了。她冒犯了蔡銘仁,被帶到一處夜場裡做小姐,要做滿一年才放她出去。」

    「天吶,難道沒人管嗎?」

    「小雪,傻孩子,世事沒你想得那麼簡單。你想過沒有,為什麼無緣無故你從一隻醜小鴨一下子變成了白天鵝?天上是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的,你現在是蔡先生手上的一顆棋子。」

    「棋子?看起來他不像是壞人。」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

    「我覺得你就是一個好人啊。」

    「或許5年前我還算得上是一個好人,但是現在,呵呵,我卻是徹頭徹尾的一個壞人。」

    「你講給我聽。」

    Leo歎了口氣,無奈地笑笑:「我是馬拉西亞人,我的祖宗是明朝的罪臣,被朝廷流放到荒島上。他們有國不能回,只能在海上做打劫過往商船的海盜,後來明朝禁海,他們沒有了活路,便遠下南洋闖蕩。我家祖上世代從商,家資殷實,到我父親一輩,也是遠近聞名的大地主了。我12歲起便遊歷歐洲各國,最後在英國皇家藝術學院學習。」

    「怪不得你對西方文化那麼瞭解。」

    「我18歲那年,馬來爆發****運動,許多華人被殺,財產被搶,我家也慘遭不幸。當地軍閥為了奪走我家的莊園,誣陷我父親走私槍支,販賣毒品,將我家五口人殺害了。我聽到消息,趕回馬來後,買了一支槍,去那個軍閥家裡,殺了他為親人報了仇。我也因此被當局判了死刑。」

    「你最後沒死,是蔡伯伯救了你,對嗎?」

    「是的,蔡先生是當地有錢有勢的華商,他見我單槍匹馬竟能在戒備森嚴的軍閥官邸殺人,而且還能全身而退,不忍見我就此沒命,於是花了一筆錢救我。」

    「所以你就對蔡伯伯忠心耿耿?」

    「小雪,蔡先生是一個商人,商人所付出的每一筆錢都需要得到利潤的回報,我知道這個道理,他救了我的命,我就得為他玩命,不然,他隨時可以收回他的投資。」

    Leo說完點燃一支煙,狠狠地吸了幾口,顯得有些無助。

    「Leo,對不起,讓你提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小雪,我該謝謝你,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講過這些事,現在能講出來,我心裡好受了許多。」

    Leo說,他和王冉在一起也是蔡銘仁刻意的安排。有一次蔡銘仁請王冉的老爸打高爾夫,王冉被Leo冷酷堅毅的目光深深地吸引,他們雖然只有寥寥幾句話交談,但是蔡銘仁以敏銳的洞察力捕捉到了這個機會。那次打完球,他有意安排Leo送王冉先回去,讓他們單獨相處。

    幾天後,在王冉家門口的勞斯萊斯裡,王冉的老爸發現女兒和蔡銘仁的保鏢在做苟且之事。他惱羞成怒,當著王冉的面打了Leo。王冉當場就向老爸聲明她和Leo正式的戀愛關係,並威脅她老爸,如果你再這樣對Leo,我就死給你看。他老爸為了能爭取到「達碩」對「科思」的資金支持,強烈反對她和Leo在一起。沒想到沒過多久,網絡上瘋傳著王冉和Leo在床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艷照。他無可奈何,只好默認了王冉和Leo的關係,轉而考慮和蔡銘仁的合作。

    Leo並沒告訴紫小雪她是蔡銘仁棋子的意思,但紫小雪聽了Leo的話,感到深深的不安。

    3.神秘的客人

    一個禮拜三的晚上,蔡銘仁突然趕回大陸,要帶著紫小雪去和一個客人喝茶。客人是誰,紫小雪不知道,但是猜想他一定很尊貴和重要。這一點從蔡銘仁的緊張上就可以深察到了。

    當天,蔡銘仁穿了一套黑色的衣服,打著一隻紅色領結,拄著一根虎頭枴杖,梳著油亮的背頭,神采奕奕;紫小雪穿著一套雪白的晚禮服,胸前別著一枚閃亮的金質胸針,脖子上戴著一條鑽石項鏈,頭髮挽在腦後,頭頂戴著一隻雪白繫著粉紅絲巾的帽子。蔡銘仁看到紫小雪的妝扮,滿意地點點頭。

    坐在黑色勞斯萊斯的後排座上,往後望著那一串緊隨其後的黑色奧迪,紫小雪心裡有些不安,想知道今天這位特別的客人到底是誰,看到蔡銘仁閉目養神,又不敢開口。

    車子停在了「盛世王庭」酒店門口,保鏢將車門打開,先請下蔡銘仁,又請紫小雪。

    「小雪小姐,請下車。」

    紫小雪不動,有意等Leo過來。Leo今天和其他保鏢一樣,穿著一套黑衣服,系的領帶竟也是淡紅色的,跟紫小雪的粉紅絲巾很搭。走起路來風度翩翩的,酷得讓人心動。

    Leo走到車門前:「小雪小姐,怎麼不下車?」

    紫小雪想讓他過來看他一眼的小小願望得到了滿足,羞澀地一笑,下了車。Leo緊隨身後,夾著一個黑色公文包,面無表情,目光冷得像刀鋒。

    蔡銘仁停下來,笑吟吟等紫小雪。紫小雪被蔡銘仁拉著手往前走,不時回頭看著Leo,臉上掛滿著頑皮的笑。

    他們穿過金碧輝煌的走廊,踏上燈光閃爍的台階,來到一間風格古樸典雅的格子門前。蔡銘仁停下來,特意整理了一下衣服。

    兩個穿著漢服的年輕女子將格子門推開,房間裡的木質地板上,放著兩隻矮桌,一個胖胖的中年人盤腿坐在桌邊的墊子上,見蔡銘仁到了,起身上前迎接,二人似老友重逢,緊握著手。

    「銘仁兄,久違了。」

    「若山兄青春常駐,不見老去的痕跡啊,料想是這些年安穩的日子,過得還好,不像我,你看我已經老了啊,草莽之中,能活著已經不容易了。」

    「哪裡,哪裡。銘仁兄這些年在海外大展宏圖,我王若山只在這裡養尊處優,瞞天混日子罷了,慚愧呢。」

    寒暄中,王若山的人不時往蔡銘仁身後看:「銘仁兄,你可是單刀赴會?」

    「呵呵,看你說哪裡去了,我今天擺得又不是鴻門宴。我那些小兄弟們都在門口等著,我怕他們進來嚇壞了酒店裡的小姑娘們。」

    「這位是?」王若山指著紫小雪問道。

    「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她是誰嗎?」

    王若山看著紫小雪,神情有些緊張,話語也有些不利索:「她就是紫……」

    「對,她就是小雪。」

    「哦,小雪,紫小雪?你真的是紫小雪?」王若山有些失態。

    「我叫紫小雪。」紫小雪微微一笑,可愛大方。

    王若山的目光落在了紫小雪手腕上的玉鐲上,自言自語道:「沒錯,你就是紫小雪,你是紫剛的女兒。紫剛兄弟也有一隻同樣的玉鐲。」

    紫小雪不解。

    蔡銘仁拍拍他:「若山兄,還是坐下再談吧。」

    王若山回過神來,拍了拍腦門:「哦,對,對,坐下再談,我們坐下再談。」

    服務生沏上茶。紫小雪起身接過來,幫他們一一參滿,然後退回蔡銘仁身邊。整個過程,王若山認真注視著她,神情凝重。

    蔡銘仁觀察著他,沖Leo一擺手。Leo從公文包裡掏出幾頁紙遞到他手上,蔡銘仁推到王若山面前:「小雪以前受了很多苦,看在她爸爸的份上,我收留了她,把她當自己女兒一樣看待,你看看,她現在是不是像個千金小姐?要是她爸爸泉下有知,也會感到高興的。不過,若山兄,你就不一定了。紫剛要是知道今天你見到了他女兒,他的心情一定會大不一樣。」

    「蔡銘仁,你?」

    王若山臉上神色一變再變,有些惱火。

    「呵呵,若山兄,你大可放心,小雪跟著我,你還不放心嗎?我整天在刀尖上打滾,說不定那天也被兄弟出賣了,落得個死無全屍,那時我去下面,會跟紫剛好好聊聊的。」

    「你到底想怎樣?」

    「你別急,先看看我幫你草擬的公告。」

    蔡銘仁點了點王若山面前的紙,提示著。

    王若山狐疑地翻了翻,往桌上一扔,乾脆道:「辦不到,有些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若山兄,在S市,還有你辦不到的事情?我還是頭一回聽到。我就是要河西那1000畝地嘛,這對你來說有那麼難嗎?你只需要簽兩個字『同意』,其他的事你就放心,我已經打點過了。」

    「蔡銘仁,你胃口也太大了點!」

    蔡銘仁臉色一沉:「你可以選擇不簽,但是你想過如果楊毅知道你當年出賣了兄弟的事,他會放過你嗎?」

    「這……」

    王若山低下頭。

    蔡銘仁瞟了他一眼,起身:「既然這樣,我也該走了,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等你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拉著紫小雪的手作勢要走的樣子。

    「等等!」

    王若山站了起來,咬牙道:「這是最後一次,我希望你遵守商人的職業道德。」

    蔡銘仁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回頭道:「是的,我一定做個合格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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