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變鳳凰 第9章 從打工妹到人上人 (1)
    紫小雪穿著一套雪白的晚禮服,胸前別著一枚閃亮的金質胸針,脖子上戴著一條鑽石項鏈,頭髮挽在腦後,頭頂戴著一隻雪白繫著粉紅絲巾的帽子。蔡銘仁看到紫小雪的妝扮,滿意地點點頭。

    1.麻雀如何變鳳凰

    紫小雪回去之後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不退,一度昏迷不醒。

    等她醒來時,她一個人躺在醫院裡,看著病房裡雪白的一切,她覺得特別孤單。她睜開眼,沒有保姆給她準備早餐,沒有保鏢開車來接,護士告訴她說:「送你來的人臨走時讓我轉告你,你以前從哪裡來,現在便從哪裡回去。」

    她笑了笑,安靜地躺下,原來那些奢華的生活,僅僅是南柯一夢。

    四個月前,她也是這樣躺在病床上,也是這樣無力地睜開眼睛,卻有一場截然不同的命運。

    有一位額上有疤的高大英俊男人,帶著兩個身穿黑西服、帶著墨鏡的人站在她病床前,彬彬有禮地問她:「你是紫小雪嗎?」

    紫小雪點點頭,問:「你們是誰?」

    「我們老闆想見你,請你跟我們回去。」

    「你們老闆是誰?他為什麼要見我?」

    他們沒有說話,用輪椅將她送到門口,扶上了一輛奔馳。

    「你們要帶我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車子在S市最豪華的六星級酒店門口停下,他們把紫小雪帶到一間總統套房門口。英俊男人敲敲門:「蔡先生,人帶到了。」

    房門打開,一個謝頂的中年人穿著睡衣叼著一支雪茄走了出來,上下打量著紫小雪,目光停留在她手腕的玉鐲上。

    他笑了笑,揮揮手:「沒事了,讓她留下,你們走吧。」

    紫小雪忐忑不安地跟他進入房間。房間很大,正門處一面屏風,上面繡著山水圖。地毯和牆壁都呈暗紅色,燈光很柔和,空氣裡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正中間擺著兩張半月形的沙發,他請紫小雪坐下。

    「你叫紫小雪?」

    紫小雪小心地點頭。

    「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我養父叫紫富貴,親生父親叫紫剛。」

    「嗯!」他長舒了一口氣,背靠在沙發上,摸著下巴,看著紫小雪手腕上的玉鐲,「這個玉鐲是你爸爸留給你的?」

    「嗯。」

    「小雪,你知道你爸爸是怎麼死的嗎?」

    紫小雪搖著頭,抬頭疑惑地看著他,想知道眼前這個人和她從未見過面的親生父親有什麼關係。

    「十幾年前,我和你爸爸在S市一起闖蕩,那個時候我們一無所有,但是我們情同手足。我們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和別人拼得你死我活,最後被人暗算,你爸就在那次死了。從那以後,我為了躲避仇家,隻身去馬拉西亞,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事業上終於有了些成就,想回S市來投資。我聽聞紫剛還有一個女兒,便一直想方設法想找到她,打算把她當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今天我終於找到你了。」

    紫小雪像做夢一樣,望著他發呆。

    「你不信嗎?小雪,這一切我也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我還有機會幫兄弟再做一點事,這難道不是上天的眷顧嗎?」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紫小雪囁嚅著。

    「你什麼也別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蔡銘仁的乾女兒了,你再也不用過以前那種辛苦的生活,以後你就是千金小姐。」

    「蔡伯伯,我……」

    「我這次回大陸估計呆的時間不長,但是你放心,我會把一切安排妥當的。」他隨即打了個電話,把剛才接紫小雪的那個男人叫了進來,對他吩咐道,「Leo,我明天還要回馬拉西亞,小雪就交給你照顧了,『夢宇龍庭』那邊的那套別墅先讓小雪在那裡住著,你要24小時派人保護她,不要讓她覺得不方便。對了,小雪這個年紀應該去上學,等她腿上的傷好了,你安排她去S大上學。」

    叫Leo的男人面無表情,低頭答是。他額頭上那道傷疤很醒目,紫小雪猛然覺得這個人似乎在哪裡見過。

    紫小雪就這樣做夢一般住進了「夢宇龍庭」,偌大的一套別墅,只有她還有一位菲傭,門口時刻站著一個穿黑色西裝戴黑色墨鏡的保鏢。

    蔡銘仁每個禮拜來一趟,陪她吃一次飯,給她帶很多貴重的禮物。蔡銘仁每次回來還要帶紫小雪去S市最貴的商場購物。他像一位父親,對紫小雪無微不至地關心,言談舉止十分紳士;他喜歡叼著一支雪茄,白色襯衣套著黑色馬褂,有些復古;他習慣面帶微笑,連進入首飾店時,迎賓小姐禮節性地問候,他都會很禮貌地說「謝謝」。

    和蔡銘仁相反,Leo卻是一個冷酷的傢伙,他不苟言笑,時刻都顯得很嚴肅。他對蔡銘仁唯命是從,從來不自作主張。他的目光似劍鋒,可以殺人於無形。

    儘管飛上枝頭做鳳凰,但紫小雪內心依然節儉,購物時還是要先看商品的價牌,如果標價太貴,她就會默默走開。在Channel專賣店裡,紫小雪看上了一件新款的裙子,翻開價牌一看,愣了半天:「小姐,這個價牌是不是小數點標錯了?」

    銷售人員不屑地打量著她,從她被價牌驚嚇的表情看出她根本不是自己的潛在客戶,不無譏諷地斥道:「手乾不乾淨?誰叫你隨便亂摸的?不要說這個價,即便是把小數點往後再移一位,你也買不起。」

    紫小雪羞得滿臉通紅,把裙子放下,低頭轉身走開。

    蔡銘仁見狀跟過來,問:「小雪,怎麼啦?看上了哪件?」

    紫小雪搖著頭:「沒有喜歡的。」

    銷售人員嘲諷道:「這裡當然沒有她喜歡的衣服,她喜歡的衣服在出門右拐100米有的賣,大出血甩賣價,樣樣20元。」

    蔡銘仁有點火,但盡量壓制著:「你這小妹妹怎麼這麼說話?」

    「我怎麼說話?我說錯了嗎?我在這個商場賣了兩年的衣服,啥人沒見過?那些人自己穿著一身批發市場買來的衣服,卻來逛高檔商場,一進來就翻著價牌看,一身窮酸樣還裝著看不上,說什麼不喜歡這款式。我說,先甭提你喜不喜歡這個款式,只說你把價牌捏爛了也白搭,你看看你那德行,你買得起嗎?你看清楚了,這是Channel。」

    「小妹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千萬不能以貌取人。我給你一次機會,收回剛才的話,不然我保證你會後悔。」

    「呦,你嚇唬我?我可不是嚇大的。」

    蔡銘仁在店中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說:「我今天就教教你怎麼做人。叫你老闆來見我。」

    銷售人員輕蔑一笑:「得了得了,唬3歲小孩的把戲。我就是老闆,怎麼啦?買不起就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我現在不想做你們的生意,請你們馬上離開,不然我叫保安了。」

    蔡銘仁向Leo招了招手,Leo快步走到他身邊,彎腰聽他吩咐,點頭,轉頭走開。

    一會兒功夫,一個男人跟著Leo風風火火地跑過來,看見蔡銘仁,立刻一愣,鞠躬作揖:「蔡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手底下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是您來了,冒犯您老人家,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蔡銘仁閉目養神,看也不看他一眼。

    商場經理嚇得六神無主,抬頭見那個銷售人員還一臉不服輸的樣子,怒氣沖沖指著她大罵:「瞎了你的狗眼,你連蔡先生都敢得罪!」他氣急敗壞,「你知道蔡先生是誰嗎?他是這個商場的老闆!」

    銷售人員嚇傻了,立刻對著蔡銘仁哭求道:「蔡先生,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請您原諒。」

    蔡銘仁緩緩站起來,用手指著總經理道:「你管不好你的人,我今天很不開心,我乾女兒小雪在我的地盤上受了這種羞辱,你要給個說法,不然我就給你一個說法。」

    「是是,蔡先生,請您消消火。小雪小姐剛才看上的是哪件?記在這個混蛋的賬上!」

    紫小雪趕緊求情:「算了算了。我剛才真的沒有中意的。」

    「小雪,委屈你了,」蔡銘仁一揮手截斷小雪的話,「蔡伯伯要好好補償你,這商場裡的所有東西,你看上什麼就拿什麼,別管價格,什麼都別管。」一指那個銷售人員對商場經理說,「我不希望在這裡再看到她。她只會壞了我的生意。」

    「是是是,這就讓她滾蛋。」回頭看見銷售人員仍然忤在原地,怒罵道,「還不快滾!」對著紫小雪點頭哈腰,「小雪小姐,請往這邊來,我給你推薦目前歐洲最流行的款式。」

    「我不在的時候,小雪要來買東西,不管什麼都隨便她挑選,知道嗎?」

    「知道了,蔡先生。」

    2.Leo往事

    千金小姐的生活,除了那些虛榮感,並不比普通人幸福。

    早上起來,菲傭畢恭畢敬地端上濃香的燕麥牛奶粥,日式甜點,請她用餐;早飯後,當天要穿戴的衣服和飾品已經準備好了,放在梳妝台前等著她;出門時保鏢候在門口,彎腰問好,請她上車。

    這種無微不至、如影隨形的生活,很舒適,也很不自由。

    保鏢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她去洗手間,保鏢便在女衛生間外等著她出來,她去試衣間裡試衣服,如果太久沒有出來,保鏢便敲門問她:「小姐,你沒事吧?」

    紫小雪很厭煩:「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死死地跟著我,我不會走丟的。」

    「對不起,小姐,蔡先生吩咐過我,要保證你每時每刻都在我的保護範圍內。」

    週末時,保鏢偶爾會換成Leo,他不戴墨鏡,卻更冷酷得像殺手。活動通常是上午Leo陪她去看巴黎藝術畫展,下午陪她去聽交響樂,晚上陪她去玉池泡溫泉。

    在巴黎藝術畫展時,他緊跟著紫小雪,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眼睛不停地注意著周圍動靜。紫小雪看不懂那些抽像的藝術作品,也沒有心情去欣賞,不時偷看著Leo的一舉一動。

    Leo問:「小姐,怎麼了?」

    「Leo,你不欣賞這些畫嗎?」紫小雪的偷窺被發現,有些訕訕的。

    「請你欣賞就是了。」

    「我,我看不懂。」紫小雪低下頭。

    Leo沒有嘲笑紫小雪,瞟了一眼面前的那幅畫,像普及知識一樣為紫小雪講解,語言中不帶一絲感情色彩:「這幅是梵高的《向日葵》,畫面色彩鮮艷,光線強烈,充滿生機和熱情。但是真實的梵高卻生活得落魄潦倒,甚至吃穿都難以為繼。他憂鬱、迷茫,喜歡胡思亂想。他對生活充滿熱情,對愛情大膽投入,但是屢次受挫。他生前沒有賣出過一幅畫,但是他從未放棄過繼續畫畫。他是一個悲情的畫家,一個被他所處的時代拋棄了的天才。」

    紫小雪大為驚詫,想不到Leo竟然懂這麼多。

    繼續往前走,Leo對另一幅畫繼續講解:「這是一幅印象派風格的作品,色彩的巧妙使用,使得光譜排列得更具藝術感。在視覺受到衝擊時,畫家所想傳遞的信息如光影一般變得形象生動,讓人印象深刻。」

    「Leo,你怎麼懂這些?」紫小雪忍不住問。

    他沒有回答。

    在聽交響樂時,紫小雪依然一竅不通,但Leo卻對巴赫、莫扎特、貝多芬、柴可夫斯基瞭如指掌。Leo身上有紫小雪看不透的神秘,然而跟他在一起,她又是放心的。

    晚上在玉池泡溫泉,Leo讓紫小雪去更衣室換衣服。紫小雪沒泡過溫泉,Leo輕輕說:「別擔心,有我在。」

    有Leo在,紫小雪就感到很踏實。紫小雪聽話地換了衣服出來,渾身涼悠悠的,在他面前感覺有些不自在。Leo掏出墨鏡戴上,拉過紫小雪的手,讓她慢慢走下池。

    紫小雪安心地泡溫泉,Leo便在岸邊守著,泡了半個小時,Leo拉她上岸,給紫小雪遞過一條乾毛巾:「喝點什麼嗎?」

    「現在可以喝冰的西瓜汁嗎?」

    「當然可以。」

    池水裡一高一矮兩個老外,看到Leo一離開,便馬上爬上岸,嘰裡咕嚕地朝紫小雪走來,邊說邊笑。他們說話的內容紫小雪聽不懂。

    高個的老外朝紫小雪打招呼:「hi!Howareyou?I』mAmerican.」

    紫小雪奇怪地看著他們。

    「你好嗎?美女,我叫Jack,是美國人。」他馬上改用漢語跟紫小雪打招呼。

    紫小雪對他的唐突不適應,愣愣著看著他們。

    兩個人自顧笑著在紫小雪身邊坐了下來。

    「你喜歡美國人嗎?你們很多中國女孩,都喜歡美國人。」高個子拍了拍胸膛,結實的胸脯上長滿了厚厚的卷毛。

    紫小雪滿臉緋紅。

    「我們做個朋友好嗎?今晚我們住在『香格里拉』,我們一起去happy,我們會讓你很快樂。」

    紫小雪聽出了他們的輕薄,扭過頭不理睬他們。

    高個的老外突然拉著紫小雪的手:「我愛你,羞澀的小綿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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