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騎士3:天龍大戰 第9章 失蹤 (2)
    「或者這只是將****放到更多人手中,」塔肯說,「我不知道中國的體制有什麼不好,這對於邪惡的君主也有限制,如果他真的邪惡無比,人們就會推翻他。議會中一百個腐敗的成員也可以不公正地行事,甚至可能更加不公正,而且不容易根除。」

    「這樣的話,你把波拿巴放在什麼級別上?」勞倫斯質問道,此時他的口氣變得越來越憤慨,顯得很不禮貌。這是一件抱怨腐敗或者提出明智改革的事情,而另外一個人卻把英國的體制與絕對的專制混在了一起。

    「作為一個人,一個君主,或者一種統治體系?」塔肯問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法國有比其他地方更多的不公正。選擇對貴族和富人不公正而對平民有利的體制,那真是狂想家。不過,在我看來這樣並不壞,或者,在這件事上,可能會持續很長時間。至於其餘的事情,我尊重你的判斷,先生。你會為誰上戰場?出身高貴的喬治國王還是來自科西嘉的炮兵第二副官?」

    「我將聽從納爾遜男爵的命令。」勞倫斯說,「我相信不會有人說他喜歡波拿巴勝過喜歡榮譽,但他把才智都貢獻給了國家和國王,從容地接受他們給予他的獎勵,而不是讓自己成為一名暴君。」

    「因此舉出一個例子必須消滅所有的爭議,事實上,我羞於成為任何覺醒的結果。」塔肯虛弱的微笑現在可以看清楚了。外面,天已經越來越亮了,「我想我們在暴風雨中休息了一下,我要出去看看駱駝了。」他把面罩在臉上裹了幾下,把帽子拉了下來,戴上手套,穿上斗篷,然後貓著腰順著邊走出了帳篷。

    「勞倫斯,但政府必須得聽聽我們的想法,因為有那麼多龍。」塔肯走出去後,泰米艾爾轉向了他真正關心的問題,質問道。

    「他們應該聽聽!」勞倫斯仍然鬱悶氣憤,不假思索地說道,話一出口,他馬上就後悔了:泰米艾爾太希望從疑惑中解脫。聽到這話,泰米艾爾馬上容光煥發,說道:「我相信必須這樣。」無論此前的交談多麼令他失望,現在都沒有任何作用了。

    暴風又逗留了一天,狂風大作,一會兒就把帳篷的皮革穿了許多洞。他們盡全力從裡面把洞補上,但沙土仍然從縫隙中刮了進來。當他們咀嚼冰冷的乾肉時,塵土刮到了他們的衣服和食物上,塵土遍地,讓人感覺很不舒服。泰米艾爾歎了口氣,不時抖動著身體,沙土像瀑布一樣從他的肩膀和翅膀上落下——在帳篷裡面已經有一層沙土了。

    勞倫斯不知道暴風什麼時候會停止。當夜晚的靜寂到來時,他們都進入了夢鄉,這是幾天來他們第一次真正地入睡。外面傳來了鷹滿意的尖叫聲,他被驚醒了,蹣跚著走出帳篷,發現一頭駱駝躺在篝火坑旁,脖子斷了,白骨已經被沙子快剝離乾淨了,地上到處都是從駱駝屍體上撕下來的鮮肉。

    「一個帳篷沒有完全蓋住。」塔肯在他身後說。勞倫斯沒有馬上明白他的意思,他轉過身去,看到八頭駱駝鬆散地站在一堆草料邊上,由於長時間拴在那裡,腿都變得僵硬,顫顫巍巍。遮擋它們的帳篷仍然立著,由於沙土堆集,歪到了一邊。第二個帳篷除了兩根鐵樁還深深紮在地上外,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棕色皮革的碎片,在風中搖擺。

    「其餘的駱駝呢?」勞倫斯心中湧起一絲恐懼,問道。他立刻讓泰米艾爾飛到高空,其他人也向不同方向大喊著尋找,但這一切都是徒勞。洗刷一切的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任何跡象,甚至沒有留下哪怕一點帶血的獸皮。

    到中午,他們放棄了尋找,開始絕望地回到營地,整理裝備。丟了七頭駱駝,還有它們身上的水桶,這些水桶是為了增加他們的重量,讓他們穩定下來的。「我們能夠在車臣買些駱駝嗎?」勞倫斯揚手擦了擦眉毛,疲倦地問道。他沒有在城鎮的街上看到許多動物,他們已經離開那裡將近三天了。

    「有些困難,」塔肯說,「那裡的駱駝非常稀少,人們要價很高。有人可能反對把健康的動物賣給人去吃。在我看來,我們不能返回去。」看到勞倫斯懷疑的眼光,他補充道:「我把數量定在三十隻,相對比較多,以防意外,這比我預計的情況要差,但我們還能夠控制,直到到達克裡雅河。我們不得不定量分配駱駝,盡可能在綠洲把泰米艾爾的水桶裝滿,盡量少喝一些,當然情況不容樂觀,但我發誓可以做到。」

    這些話具有相當的誘惑力,勞倫斯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三天返回車臣,可能要在那裡耽誤時間獲取新的負重動物,同時不得不在一個不習慣於為任何龍、哪怕比他小得多的龍提供支持的城鎮為泰米艾爾尋找食物和水源,當然,這至少需要一個星期。塔肯看上去很有信心,然而……

    勞倫斯把格蘭比拉到帳篷裡,私底下商量:考慮到最好盡可能地對他們的行動保密,不讓歐洲的狀況增加無用的焦慮,勞倫斯沒有告訴其他隊員他們此次行動的目的,只是讓大家相信,他們通過陸地返回只是為了避免在港口的長時間等待。

    「一周時間足以從某處的營地得到龍蛋了,」格蘭比焦急地說,「直布羅陀——馬耳他的前哨——可能就是成功和失敗之間的區別。我向你發誓,為了這個機會,我們中所有人都願意忍受飢餓和乾渴,塔肯沒有告訴我們將遭遇乾渴的真正冒險。」

    突然,勞倫斯說:「在這件事情上,你相信他的判斷嗎?」

    「當然比我們任何人的判斷都可靠。」格蘭比疑惑地問,「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呀?」

    勞倫斯不知道怎樣用語言表達自己的不安,事實上他幾乎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我只是覺著我不願意把我們所有人的生命完全交到他的手中,」他說,「再旅行幾天的話,我們將會離開車臣的邊界,就目前的裝備來說,如果他出錯……」

    「嗯,他的建議到目前來說一直不錯,」格蘭比有點拿不準地說,「但我無法否認,有時他的行為方式確實有些古怪。」

    「在暴風中,他曾經離開帳篷很長一段時間,」勞倫斯平靜地說,「就在第一天後,走到半路時,他說他去查看了一下駱駝。」

    他們靜靜地站在那裡。「也許我們可以查看一下這頭駱駝死了多久了。」格蘭比建議道。他們決定查看一下,但太晚了。蘇剛已經把死駱駝剩下的肉支起來,放在火上烤了,此時肉已經變黑,無論如何都無法告訴他們任何答案了。

    商量後,泰米艾爾說道:「真是太遺憾了,不過我不介意隔一天吃一次,尤其是一定要吃駱駝的話。」他又低聲補充道,「很好,我們繼續前進吧,」儘管疑慮重重,勞倫斯還是決定出發。泰米艾爾吃完了東西,儘管暴風後的天依然很陰沉,他們繼續穿過陸地緩慢前行。經過暴風的摧殘,灌木和植物已經被刮得不見蹤影,甚至那些散落在各處的色彩斑斕的鵝卵石也被刮走了,滿眼只有沙土,沒有一點別的顏色。此時,他們甚至希望能夠見到一個哪怕令人毛骨悚然的追蹤者,但是沒有,除了指南針和塔肯的本能外,沒有什麼東西為他們指引方向。

    他們緩慢地行走著,沙漠一英里一英里地在腳下消逝,漫長乾燥的白天過去之後,接著便是恐懼和單調。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甚至見不到一口塌陷的古井。大多數隊員都騎在泰米艾爾身上,沿著剩下的一小隊駱駝的蹤跡前行。天黑時,甚至泰米艾爾的腦袋也耷拉下來了,他也只能得到平常水供應量的一半。

    「先生,」迪格比張開乾裂的嘴,伸出手指說,「我看到那裡有一些黑的東西,儘管不是很大。」

    勞倫斯什麼也沒有看到,天已經很晚了。堆積的石頭和沙漠中殘斷的樹樁在夕陽的映照下,形成了長長的陰影,顯得怪異無比,但迪格比目光敏銳,是最可靠的瞭望員,不會誇大其詞。因此他們繼續朝那個黑影走去。不久,他們能夠看到這個圓的黑點,但這個點太小了,不可能是一個井口。塔肯讓旁邊的駱駝停下來,向下看去,勞倫斯從泰米艾爾的脖子上滑了下來,向那裡走去。這是一個丟失的水桶蓋,被不協調地丟在沙子上面。從早上離開營地到現在,他們已經在空曠的沙漠中行走了三十英里。

    「吃掉給你們配給的糧食。」勞倫斯堅決地說,他看到羅蘭和戴爾只是把乾肉條半放在嘴中,他們都很飢餓,但用乾燥的嘴不斷咀嚼十分痛苦,現在他們不得不從泰米艾爾的水桶裡偷偷弄點水喝。漫長的一天又過去了,他們仍然沒有發現水井。為了減少在烹飪過程中的水分流失,泰米艾爾已經開始生吃駱駝了。

    兩天之後,他們被一條乾裂的灌溉水道絆倒了,根據塔肯的建議,他們沿著水道向北走,希望能夠在源頭找到一些水。死去的植物上仍然掛著枯萎打卷的葉子,粗糙的小樹枝摸起來像紙一樣干、一樣輕。他們繼續前行,在沙漠的陰霾中,整個城市顯現在眼前,沙土中探出來的斷裂的木條,經過多年大風的磨礪,已經變成了尖尖的樹樁;支離破碎的泥土枝條做成的磚;被沙漠吞噬的建築殘餘物;曾經養育了生命的河床現在堆滿了泥土;視力所及之處看不到任何生物,只有一些沙丘的頂上長著一樣棕色的沙漠草皮,駱駝飢餓地衝上去大吃起來。

    再走一天的話,他們將沒有任何返回去的希望。「我擔心這是沙漠中惡劣的地域,但我們不久就會發現水,」塔肯抱來一堆破木頭支起了篝火,說道,「幸好發現了這個城市,我們現在一定在一條古老的旅行道路上。」

    明亮的火焰跳躍著,發出劈啪聲,乾燥的木材很快燃燒起來。在城市的廢墟和殘垣斷壁中,溫暖的陽光讓人感到很舒適,但勞倫斯卻走到一旁,沉思起來。他的地圖毫無用處,沒有路的標誌,幾英里範圍內看不到任何東西。尤其是看到泰米艾爾忍受著飢餓和乾渴,他心急如焚。「請不要擔心,勞倫斯,我很好。」泰米艾爾向他保證,但他的眼神卻無法掩飾內心的渴望,老是打量著剩下的駱駝。看到他每天都異常疲倦,尾巴經常拖在地上,勞倫斯心如刀絞。泰米艾爾不想飛,只是跟在駱駝後面步履沉重地前行,經常需要躺下來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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