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家訓Ⅰ:改變一生的智慧 第15章 「天才」成長記 (5)
    接過電話後,阿曼達思索了一下所有該辦的事情——說到的和沒有說到的。他們的家庭是個感情很深的家庭。他們願意表達自己的感情,只是不樂於說出來。那麼,該怎樣疼愛一個遠方的孩子呢?阿曼達曾複印了一首詩,準備送給在學院學習的女兒。

    莫拉收到信的當天就打來電話。告訴她:她的朋友已經全好了,她聽從了忠告。「我把您寄來的詩送給她一份。她一直把這首詩放在皮夾內,她感到一種道義上的支持。我把原文貼在我們房間的門板上。」

    當阿曼達的舌頭剛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它又拴住了。她突然改變了話題,「關於物理課考試分數……」「現在危機已經過去了,莫拉,你應安下心來,刻苦學習了。」阿曼達重新扮演著一個監工、一個說教者,說出來的話全然是這種角色的一派言辭。

    又一個星期六,阿曼達收到莫拉的來信。在此之前女兒從未寫過信。也許,自己對女兒太生硬了。還有什麼壞消息——消息是這樣糟,以至於她不敢在電話上告訴阿曼達。信很短。「親愛的媽媽:請不要吃驚。我永遠和你在一起,理解你。愛你的莫拉。」

    科學家的小老師

    我用一生的時間學習像孩子那樣畫畫。

    ——畢加索

    1940年的一個下午,美國新澤西州普林斯頓市的一條小巷裡,一個12歲的小姑娘放學後正蹦蹦跳跳地回家。她邊走邊玩,一下撞上了迎面走來的一個老人。

    老人蓄著一撮短而硬的小鬍子,一雙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窩裡,一頭蓬亂的灰白頭髮。他一邊埋頭走路,一邊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冷不丁被小姑娘一撞,他抬起頭,友好地沖女孩一笑:

    「對不起,小姑娘,是我不小心。」

    說完,不等女孩回答,老人又低頭向前走去。

    女孩望著老人,但見他穿的衣服又肥又長,整個人就像裹在一床大被單裡,腳下趿拉著一雙臥室裡穿的拖鞋。「嘿!這個人簡直就是從我的童話故事書裡走出來的。」女孩這麼想。

    回到家,她將碰到這位老人的事情告訴了父親。父親聽後興奮地大聲說:

    「孩子,你今天撞著了當今世界上最偉大的人,他就是阿爾伯特·愛因斯坦!」

    女孩直納悶:這個連衣服也穿不整齊的人,怎麼能是「最偉大的人」呢?

    第二天,女孩又遇上了那位老人。他仍是衣衫不整,仍是一面踱步一面埋頭沉思。

    「嗨,先生,你好!」小姑娘主動打招呼。

    老人抬起頭,茫然地望著小姑娘。旋即,微笑從他那憔悴的臉上溢出:

    「你好!小姑娘。昨天我撞著了你……」

    「我父親說你就是最偉大的愛因斯坦。」

    「噢,他只講對了一半,我是愛因斯坦,但並不偉大。」

    「我說也是嘛,瞧你,穿衣服還不會呢,怎麼談得上偉大?」

    聽了這話,愛因斯坦那深陷的眼窩裡突然放射出溫柔的目光。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兩手一攤,肩膀一聳,沖小姑娘做了個鬼臉:

    「你說得對,我是不會對付衣服鞋子這類玩意兒,但願你肯教我。」

    「這還不簡單!」女孩將平日媽媽教給她的穿戴要領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能記得住嗎?」她問。

    「也許能。」愛因斯坦模仿女孩的語氣,將穿戴要領一字不差地背了出來。

    女孩高興得直跳腳:

    「太棒了!」

    她喜歡上了這個怪老頭。

    第三天下午,愛因斯坦在路邊等待放學回家的小姑娘。小姑娘看見他的時候簡直嚇了一跳,他整個變了一個人,按小姑娘說的那樣穿戴得整整齊齊。

    「愛因斯坦先生,你比昨天年輕了20歲。」

    「是嗎?太好了!我打算請你到我那裡做客。」

    小姑娘跟著愛因斯坦走進了他的工作室。工作室很大,到處擺著書架和書,屋子中間擺著一張辦公桌,桌上的東西亂得一塌糊塗。

    「你得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女孩這樣說。這話通常是她的母親訓導她的。

    「呵,小教授,請你再教教我。」

    於是,小姑娘手把手地教愛因斯坦:

    「咖啡杯擱在這兒,煙灰缸放在那兒,文具該這樣擺……」

    愛因斯坦歪著腦袋看了看小姑娘的佈局:

    「唔,對,很有科學性。」

    從此,小姑娘每天放學回家,都要到愛因斯坦的工作室來坐坐。

    一天,小姑娘的母親在街上遇到了愛因斯坦,她好奇地問:

    「愛因斯坦教授,我女兒跟您在一起時,你們都談些啥?」

    「她教我怎樣穿戴,怎樣放東西和佈置房間。這些天,她還常帶給我小甜餅,不知道她是如何瞭解到我愛吃這玩意兒的。我呢,簡直什麼也幫不了她,只好幫她做數學作業。」

    別走,約瑟

    在理想的最美好的世界中,一切都是為最美好的目的而設。

    ——伏爾泰

    華利·普林那年才9歲,上二年級。城裡很多人都知道他學習很吃力,他長得又高又笨,無論是動作還是思維都很遲緩。

    班上的孩子們嬉鬧時,常設法把他排斥在外,但華利總是在一旁等著,找機會幫個忙。他是一個樂於助人的孩子,整天笑嘻嘻的,有著保護弱者的天性。每當大孩子追打小孩子時,華利總是說:「為什麼不停下來?他們沒有哥哥。」

    華利希望能在那一年的聖誕慶典中扮演拿著長笛的牧羊人。但劇中的導演認為這是一個重要的角色,不能交給華利。不過客店老闆倒沒有多少事情好做,華利只需狠狠地拒絕約瑟住下就行了。

    同往時一樣,大批觀眾聚在一起看一年一度的耶穌誕生的再現。華利站在舞台的幕後,出神地望著什麼。

    這時,約瑟出現了,慢慢地走著,溫柔地保護著瑪麗亞,使勁地敲著裝在背景上的木門。

    「你要幹什麼?」華利,這個「客店老闆」粗聲粗氣地問,並打開了門。

    「我們找店住。」

    「到別處去找吧,」華利直盯著前方,用力說道,「這個店已經住滿了。」

    「先生,我們到處都問過了,都不行。我們已經走了很遠,而且很累了。」

    「這個店裡沒有屋子給你。」華利看起來很嚴厲。

    「行行好吧,好心的老闆。這是我的妻子,瑪麗亞。她懷著孩子,你肯定會有一個小角落給她歇歇腳。」

    這時,店老闆先看了看瑪麗亞,然後停了很長時間沒有說話,長得叫觀眾焦急。

    「不行!滾開!」提示人在幕後小聲地說。

    「不行!」華利重複道,「滾開!」

    約瑟淒慘地扶著瑪麗亞,瑪麗亞把頭枕在她丈夫的肩上,兩個人開始離去。

    華利站在門口,望著這對不幸的夫妻。他張著嘴,憂愁地皺著眉頭,眼裡顯然充滿了淚水。

    突然,這歷史的再現出現了與眾不同的結局。

    「別走,約瑟!」華利喊道,「帶瑪麗亞回來。你們可以住在我屋裡!」

    一些人覺得這次表演砸鍋了;但絕大多數人認為這是他們所看到的最好的演出。

    信念的延續

    埋在地下的樹根使樹枝產生果實,卻並不要求什麼報酬。

    ——泰戈爾

    肖恩小姐不願意在星期日學校(又叫主日學校,是指星期日對兒童進行宗教教育的學校)裡繼續教下去了。這些沒有禮貌的孩子竟然在祈禱的時間裡吹泡泡糖,在學習聖經的時間裡看八卦雜誌。尤其糟糕的是,他們竟祈求上帝增加他們每週的補助津貼!

    「我受夠了。我辭職不教了!」肖恩小姐朝著學生們尖叫著。

    「真酷!」瑞克點著頭表示贊同地說道,他是肖恩小姐遇到過的最粗魯的學生。

    星期日學校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才為這個在小鎮上臭名昭著的班級尋找到一位新的代課老師——貝蒂·瑞小姐。第一堂課上,貝蒂小姐微笑著做了自我介紹,但是好像沒人理睬她的講話。台下不時的發出絲絲的竊笑聲,有人在打賭,賭的是貝蒂小姐能在學校待多久。顯然,貝蒂小姐還沒有聽說過這班學生以攆走老師為樂的惡習。

    「你們中間有誰去過猶他州?」她用一種友好的語氣問道。幾隻手舉了起來。

    「有誰到過五百英里以外的地方?」竊笑聲慢慢降了下來。一隻手舉了起來。

    「有誰出過國?」

    沒有一隻手舉起來。沉默的少年們感到迷惑了:「她是在運用心理學對我們進行觀察,還是在故弄玄虛,以掩飾自己只是個無能的人?」

    貝蒂小姐從大挎包裡拉出一條長管子。打開來,原來是一幅世界地圖。

    「你那包裡還有什麼東西?午餐?」有人大聲問道。

    貝蒂輕笑著回答:「待會兒和你們一起吃的巧克力餅乾。」

    「真酷。」瑞克嘲弄地說。

    她把地圖鋪開,指著一塊不規則的陸地:「我就是在這裡出生的,我在這裡一直長到你們這麼大。」

    每個人都伸長了脖子去看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德克薩斯州嗎?」坐在後面的一個學生問道。

    「沒有那麼近,這裡是印度。」她的眼睛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你怎麼會在那裡出生呢?」

    貝蒂大聲笑起來:「我的父母在那裡傳教,我出生的時候我的母親就在那兒。」

    「真酷!」瑞克身子仰靠在椅背上說。

    貝蒂又把手伸進她的包裡摸索起來。這一次,她拿出一些陳舊的有些發皺的印度圖片,還有一罐巧克力碎餅乾。大家一邊吃餅乾,一邊興趣盎然地傳看圖書。貝蒂小姐則站在教室中間耐心地解說。

    「你們不必非得成為傳教士,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能幫助其他人。」貝蒂小姐說。

    時間就在她講述那些發生在遙遠國度裡的故事的時候,不知不覺地度過了。

    「哇,這簡直像看電視一樣令人興奮!」一個小女孩告訴她。

    貝蒂小姐每個星期天都來給他們上課,她把她的課融入到他們的日常生活中去,她告訴那些少年,怎樣才能使生活變得更有意義。學生們越來越喜歡她,包括她那頭有些卷的金髮以及她從不離身的大挎包。

    貝蒂小姐在那所星期日學校裡教了二十年,她的頭髮漸漸變成了灰色,嘴角和眼角的皺紋也越來越多,她的手因為衰老而開始發抖。她常常會收到以前的學生寄來的信,他們中間有醫生,有研究學者,有家庭主婦,有商人,有許多還是老師。當然還有瑞克,現在他成了德克薩斯州著名的律師。

    一天,貝蒂小姐打開信箱,取出一個藍色信封,信封的右上角貼著一張極為熟悉的外國郵票。信封的左上角寫著一個男孩的名字,這個男孩是許多年前她在星期日學校裡所教的第一期學生裡的一個。他一直喜歡吃她的餅乾,對她的課也特別感興趣。一張照片從信封裡滑落下來,照片上是個微笑著的男人,從開朗的笑容裡,仍然可以看見那個十幾歲孩子的影子。照片是在印度的德裡市拍的,照片上的他正和其他去那裡救援地震受害者的志願者們一起站在瓦礫當中。標題上寫著:「因為你,我現在才會在這裡。」

    回家的旅程

    不用棍子教訓孩子,孩子就會成為教訓自己的棍子。

    ——富勒

    傑森在西班牙南部伊斯蒂普納的小區裡長大。16歲那年的一個早上,他開車送父親到18英里外的一個村莊去辦事,然後他把車開到附近的一個加油站去加油。那時候傑森剛剛學會開車,幾乎還沒有機會可以開車,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傑森開車把父親送到了小村莊,說好下午4點再來接他,然後傑森去了附近的加油站,把車放在了那裡。因為傑森還有幾個小時的空餘時間,於是他決定去加油站附近的劇院看電影。很快他就完全沉浸在影片的情節之中了,以致忘記了時間。等最後一部影片結束的時候,傑森看了看手錶,下午6點了。他遲到了兩個小時!

    傑森想,如果父親知道他一直在看電影,一定會非常生氣,肯定不會再讓他開車了。他決定跟父親說車出了毛病,所以耽誤了時間。

    傑森把車開到了他們約定的地點,父親正坐在一個角落裡耐心地等待著。傑森為他的遲到道歉,並告訴父親說他本想盡快趕來,但是車出了毛病。

    傑森永遠不會忘記父親那一刻看他的眼神。

    父親說:「傑森,對於你對我撒謊這一點,我感到非常失望。」

    傑森說:「噢,你說什麼呀?我說的全都是實話。」

    父親盯著傑森說:「當你沒有按時來的時候,我就打電話給加油站問是否出了什麼問題,他們告訴我你一直沒有過去取車。所以,我知道車沒有任何毛病。」傑森心裡有了一種負罪感,他無奈地承認了自己因為看電影才遲到的。父親專心地聽著,悲傷的神情出現在他的臉上。

    父親說:「我很生氣,不是對你,是對我自己。我現在才認識到,作為一個父親,這麼多年,你仍然感覺到你必須對我撒謊的話,我覺得很失敗,因為我養了一個甚至不能跟他父親說真話的兒子。我現在要走回家去,對我這些年做錯的一些事情進行反省。」

    傑森說:「爸爸,從這兒回家有18英里。天已經黑了,你不能走回去。」

    傑森的抗議、道歉和他後來所有的語言都是徒勞的,父親開始沿著塵土飛揚的道路行走。傑森開車在後面跟著父親,希望他可以發發善心停下來坐車。

    傑森一路上都在祈禱,告訴父親他是多麼難過和抱歉。但是父親根本不理睬他,繼續走著,沉默著,思索著,臉上充滿了痛苦。整整18英里的路程,傑森一直開車跟著他,時速大約為每小時5英里。

    看著父親承受著肉體和情感上的雙重痛苦,是傑森面對的最讓他難過和痛苦的經歷。但是,它同時也是他生命中最成功的一課。自此,傑森再也沒有說過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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