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桶 第18章 誰寫了那封信 (2)
    利朋笑了:「我還以為沒有必要對這一點做特別的說明呢。我們再從頭看一下這件事。I&C海運公司將一隻桶子從諾昂運送到倫敦,按照桶子上的標籤收件人應該是在某處居住的菲利克斯。但那個地址是偽造的,當然在那個地址也找不到這個人。桶子上標明,內裝雕刻品,但裡面卻是金幣。這時,來了個自稱菲利克斯的男子,出示的地址和偽造的一樣。他瞭解到桶子已經到港,馬上就要把貨領走。海運公司的人產生了疑慮,拒絕交付貨物。但他稍微使了點小手段,領走了桶子,還把它運去了別的地方。當警方找到他時,他就拿出信來做為憑證。據此,我們有必要查出誰寫了這封信,信上所說的是否屬實。這樣看來,沒什麼不能理解的吧?」

    「哦,是啊,應該這樣。只是這一連串的事情,讓我的腦子有些混亂。不過,這麼怪異的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的確,這件事很難讓人理解!在這之前,你和菲利克斯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嗎?比如他對你有怨恨,或是其他使你們產生嫌隙的事?」

    「絕對沒有!」

    「你有什麼會讓他產生嫉妒的地方嗎?」

    「沒有。你怎麼會這麼說呢?」

    「我想也許他想栽贓給你,沒準兒就是他自己寫了那封信。」

    「不會的!菲利克斯這個人非常誠實、正直,他絕不會做這種事的!」

    「那你再想想,會不會是有人想要設計誣陷你。有可能是參與彩票辯論的人嗎?再或者其他人誰有可能?」

    「想不出來,我覺得沒有這樣的人。」

    「買彩票的事,你跟別人說起過嗎?」

    「沒有,沒說過。」

    「那有沒有人跟他借過差不多數量的錢?」

    「不清楚。」

    「可以了。浪費了你那麼多時間,實在是抱歉。對於你的坦誠相告,真是非常感謝。」說完,利朋有意識地看了班利一眼。

    「另外,還要麻煩問一下,我有幾個問題要去杜馬希爾那兒問他。你覺得怎麼樣?」班利說。

    「我覺得沒問題,你們請。」

    按照早上出發前預定的方案,接下來要去找杜馬希爾。羅迪已經否定了和他打賭的事,為了避免他們串詞,要趕在這兩人互相聯絡之前找到找到杜馬希爾。留下班利,利朋趕往杜馬希爾那兒去了。

    很快,利朋就到了一間證券辦公室門前,有一位留著長鬍鬚的中年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打擾一下,是杜馬希爾先生嗎?」利朋問。

    「是我。有什麼事?」

    自我介紹之後,利朋講明為何而來。

    「請進。」杜馬希爾先生說,「我已經有約在先,十分鐘後必須出去。」

    利朋開門見山地說:「有關打賭的事。警方正在調查桶子裡裝的東西,跟信裡說的是不是一樣。所以關於打賭的事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杜馬希爾看著利朋,驚訝地說:「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你說的打賭是怎麼回事?」

    「你和羅迪曾經不是打過一個賭嗎?根據你們打的那個賭,菲利克斯領走了那個桶子。我來是為了核實菲利克斯所說是否屬實。我想你是明白的。」

    證券商好像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不斷地用力搖頭,說:「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我和羅迪從沒打過賭,至於你說的其他事,我真的聽不懂你說的是些什麼?」

    「菲利克斯很明確地說,你和羅迪打賭,賭他能不能領走桶子。如果這件事是假的,那菲利克斯就有大麻煩了!」

    「什麼桶子?我根本不知道。菲利克斯?你說的到底是哪個菲利克斯?」

    「住在倫敦聖馬羅山莊的瑞恩·菲利克斯。」

    這時,證券商才稍微提起點興趣,說:「是他,我是認識他。他為人很嚴謹的。他跟你說,我跟桶子有關係?」

    「至少跟我的同事、倫敦警察廳的班利警官,他是這麼說的。」

    「你的同事是在夢中聽說的吧!菲利克斯一定是在說別的什麼人!」

    「沒錯。菲利克斯說,三周前的星期天,你們曾在多旺森德的一家咖啡屋裡談論彩票的事,因為彩票又生出了打賭的事。」

    「我記得,的確是討論彩票了,至於打賭的事,我完全不知道。我真的沒有打過賭。」

    「果真如此的話,我為打擾你感到抱歉。我可不可以再問一下,當時還有誰在場?說不定是他們當中的某個人。」

    稍微想了想,杜馬希爾說了三個人的名字,這些在他的記錄中都是有的。證券商要去赴約,就急匆匆地離開了,利朋回到羅迪那兒去了。

    下午他們又找了其他人詢問,他們的說法如出一轍。大家都記得彩票的事,但對打賭及桶子的事一無所知。

    「他們的說法出奇地一致。」吃完晚餐,班利喝著咖啡說。

    「是啊,靠訪問他們是什麼也查不出來的。一千法郎的彩票,羅迪到底買沒買,到彩票公司一查就揭曉了。如果買了,就說明的確有彩票辯論及共同購買彩票的事。」利朋說。

    「關於這件事,似乎沒什麼可懷疑的。」

    「是不是下週四抽籤也能查出來。真是那樣的話,那信中提到獎金和借桶子測試能力的事就完全是虛構的。如果已經抽完簽了,那信裡所說的就是真的,就是羅迪在說謊。不過,那樣的可能性不大。」

    「我覺得也是。不過關於信件,你的說法我有不同意見。可以肯定信是偽造的,信裡說運來九百八十八鎊金幣,結果裡面只有五十二鎊十先令。還有那個能力測試的問題,我覺得也讓人不能釋懷。雖然桶子上標注的地址和說明都是假的,但真的被送到了。你想它真的是按照信裡的理由被托運的嗎,會不會另有緣由?」

    「我想不出來別的理由!」

    「關於寫信的這個人,根據我們掌握的信息推測:第一,有關彩票辯論的事,他一定是知情人,知道菲利克斯和羅迪共同購買彩票。也就是說辯論現場一定有他,或者是他聽別人說過這件事。第二,他早就熟悉地掌握了桶子寄送前後的事情,比如那個假地址和對貨品的說明等。第三,那架舊打字機是他常用的。第四,他一定擁有法國制的信紙,或是輕易能得到這種紙。第五,信不是口述的,這人一定會用打字機。」

    「我覺得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依我看,只有一個人符合上述所有條件,那就是菲利克斯自己。」

    「我覺得不是菲利克斯。他並沒有說謊,只是我們現在的證據還不足以做出判斷。但把桶子從哪來的查清楚,今天訪問的人中誰和桶子有關就知道了。」

    這時,利朋站起來說:「也許吧。九點要到警察廳匯合,我們走吧!」

    「你們廳長經常在九點開例會嗎?我覺得在這個時間集合很奇怪。」

    「他就是有點怪!你知道,他人很看得開,但辦起事一點兒都不含糊。只有一點,就是有點怪異。下午出門,晚飯時間後回來,然後工作到半夜。他說那段時間沒人打擾,是最理想的工作時間。」

    「說的也對!只不過和一般人有點不同。」

    對於他們的報告,休威十分重視。聽完之後,他說:「到目前為止,將查明的材料歸結一下,可以得出以下幾點:一,彩票辯論的事及時間、地點都已確定,不用懷疑了。二,菲利克斯和羅迪決定購買彩票的事是不是真的。如若是真的,當天下午,羅迪有沒有把支票寄出去。這件事明天只要到彩票辦公室核查一下就知道了。三,抽籤是不是已經過了,這個同樣可以通過彩票辦公室查知。目前我們還沒辦法掌握更進一步的信息。我想接下來還是從桶子著手,查出它是從哪來的,然後順籐摸瓜,查出有哪些人和桶子有關。你們覺得怎樣?」

    這兩人沒有不同的意見,就各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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