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燈下黑 第25章 女人為什麼 (3)
    剛剛看到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女孩曾經對一個男孩愛得發狂,時時處處以他的意志為行動綱領,願意為他犧牲包括親朋好友在內的一切,然而自負的男人就是不在乎。為了留住愛情,女孩不惜動手一切自殺和自虐手段,試圖改變男孩的心。男孩終於慢慢為之改變,對她越來越好,她卻發現自己已經愛得筋疲力盡,愛得失去自我,對愛情完全失去信心,不得不與他分手。儘管這樣,她仍然想著他,愛著他,但她心裡明白,兩人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的日子,即便真的走到一起,也不會幸福。

    這是一個由於「愛情不能同步」而導致感情失敗的典型案例。她愛他的時候他沒感覺,等他意識到問題的時候,她已經愛不動了。愛情覺悟嚴重滯後的「至尊寶」式男人,就是這樣錯過了一個又一個愛他的女人。越是對她百般關愛、萬般遷就的女人,他越是不屑一顧。男人的先天性別優勢,使他總是想當然地認為「男人四十一朵花」,越成熟越值錢,越往後越可以找到一個更好的女人,因而總覺得眼前最重要的是事業,而不是女人。其實大錯特錯。隨著他的財富、職位和名聲的上升,表面上看,可選擇的女人(尤其是美女)空間大了,然而,他找到真愛的可能性,卻越來越小了。即便他有一天像「至尊寶」一樣幡然醒悟,「紫霞仙子」已不復存在,因為「愛人的心是玻璃做的,既已破碎了,就難以再癒合」。

    當然,並不是所有女人的愛情覺悟都早於男人,尤其是現在流行「老牛吃嫩草」的愛情組合,當男女之間的年齡差距超過6歲,甚至10歲時,問題就比較大。一個女孩如果長期缺乏愛情實踐,或者被父母或男人過度關愛呵護,或者過度缺乏安全感,與同齡人相比,愛情成熟度就有可能嚴重滯後。愛情晚熟女人的情感挫折,大致可歸結為三個原因:要麼完全躺在男人懷裡,長時間停留在索取和享受的層面,喜歡男人無休止地奉獻;要麼過於看重男人的外貌,無視男人內涵,不可救藥地迷信「一見鍾情」,一心期待「內外兼修」的白馬王子;要麼愛事業勝於愛男人,大大咧咧,不修邊幅,不注重女性形象,試圖通過征服世界來征服男人。認真想一想,我們周圍很多優秀「剩女」是不是這樣的?她們的愛情步調,是太快,還是太慢?

    無論是「至尊寶」,還是「斯佳麗」,一個人如果不能與眼前的伴侶愛情同步,通常會犯「愛情狂妄症」,對他/她的一切奉獻嗤之以鼻。當然我們不能否認,有很多情形是因為當事人確實不愛對方,而且很可能永遠也愛不上(尤其女人對男人),但我們仍然有必要反問:當你遇到一個極度愛你的人的時候,你的愛情心態是否足夠成熟?你的愛慾是否可能在沉睡?如果有一天他離開你,你會不會後悔?這是衡量「真愛」與「假愛」的一個重要標誌。

    由此看來,愛情步調是否一致,也是愛情能否成正果的一個關鍵因素。人們常把緣分解釋為「在正確的時間遇到正確的人」,「正確的人」主要指雙方性格是否和諧,而「正確的時間」即指雙方的愛情步調是否合拍。如果兩個「正確」的人在「錯誤」的時間相遇,即便朝夕相處,也會不停上演「剃頭挑子一頭熱」的悲劇,愛得越深,只會痛得越深。

    那麼,如何解決愛情不同步的問題?把握好付出的度,尤其對女人而言。如果任憑你怎樣犧牲自己、關愛對方,男人就是不領情,那麼,十分有必要早下離開他的決心,至少要通過離開,給他一個教訓,因為男人總是通過挫折長大。尤其重要的是,不能因為一個不愛你的人而迷失自我,破壞你對愛情和男人的信任。當然,這裡也非常想提醒男人,千萬不要愛上一個對你心不在焉的女人,這不是愛情同不同步的問題,而是你這一生有沒有可能進入她的情感世界的問題。

    當失去巴特勒的斯佳麗昂首走向塔拉莊園,途遇西行取經的至尊寶時,兩位愛情晚熟的失意人,有沒有可能碰出愛情火花?他們真的懂得珍惜了嗎?

    活著的時候不要盤點「真愛」

    人生最大的幸福莫過於——在我們離開這個世界之後,兒女們手捧鮮花來到墓前,深鞠一躬後說:「我們的父母曾經真心相愛。」

    似乎是為了延續一段未完的愛情佳話,20幾年前,當朱琳走進《西遊記》劇組扮演女兒國國王,對「御弟哥哥」徐少華(進劇組前三天剛結婚)一見鍾情之後,便假戲真做,再也沒能那場愛情夢幻中走出來,以至獨身至今。不久前,《西遊記》原班人馬20年後重聚《藝術人生》時,朱軍問朱琳拍戲時是不是留下了什麼遺憾,她當著在場的徐少華動情地說,「我沒有遺憾。因為我完全沉浸在和唐僧的一段兒女情長裡。人的感情是很複雜的,人生也會有很多誘惑。像女兒國國王那樣,識大體,明大義,把愛情作為一種追求,一種憧憬,這應該是一種境界。女兒國國王做到了,我希望我也能做到。」

    什麼叫真愛?真愛到底有幾回?這涉及到我們對「真愛」的定義。假如我們把一生中最巔峰、最忘我投入的那一段情感定義為真愛,那麼真愛肯定只有一回。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真愛不是情。一個曾經讓愛情切骨銷魂的女人,無論後來遇到多麼優秀的男人,也很難再動心。

    現在,不妨假設我們都是六、七十歲的老人,以一種冷靜從容的心態俯視從前的情感經歷,那麼,我們會看到:有人大起大落,波濤洶湧;有人一生平淡,波瀾不驚;有人高開低走,抱憾終生;有人低開高走,漸入佳境;有人恍然大悟,峰迴路轉;有人執迷不悔,只愛一人。決定情感走向的,是性格,而後面隱藏的,卻毫無例外的是命運。

    如此看來,女人一生有幾回真愛,大需因人而異。比如「大起大落,波濤洶湧」的女人,屬於典型的愛情戰士,每一次都愛得火花四濺,激情飛揚。雖然每次都無疾而終,黯然傷神,但她們很快就從過去的陰暗走出來,昂首挺胸走入下一幕愛情。哪一次是她的真愛?如果她回答「都是」,那就等於說「都不是」,或者說都是「相對真愛」,而沒有「絕對真愛」。

    「高開低走,抱憾終生」這一種屬於當事人被初戀過度陶醉或過度傷害的情形。比如《大宅門》裡蔣雯麗飾演的白玉婷。有人會說,這才是「真愛」,因為後來的愛情再也無法越超。這就要看我們如何定義愛情了。事實上,如果女人只是陷入一種暗戀(或單戀)而無法自拔,一生活在自己虛構的愛情故事裡,嚴格地說,還不能稱之為「真愛」,因為她從沒被她愛的人真正愛過。「高開低走」的最大問題在於,當事人一開始就透支了其全部感情,後面幾乎不願去嘗試新的愛情,因而也就無真假可言。比如說朱琳,雖然她對愛的執著精神可嘉,但其做法未必值得模仿,因為一個人不僅要自己的愛情負責,也對要自己的人生負責。或許與徐少華二十年後的重逢,有助於她走出那個虛幻的夢境。

    這裡我們重點要說的,就是「執迷不悔,只愛一人」這一種。一個女人如果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生命中的真命天子,而最終又不得不與他擦肩而過,這種傷痛就將伴隨她終生。現實中不少經歷失敗的「第三者」,常常感慨人生只能愛一次。蓋人生最稀缺的事情就是「緣分」,一個女人甘冒道德和良心的譴責、不惜浪費自己的大好青春年華去愛一個有婦之夫,如果不是發自內心的,很少有人能堅持。婚外情的傷害之所以長期難以痊癒,並非因為偷情的快感,相反,是因為愛情的純粹和真誠。哪一個經歷婚外情的女人,不是無數次向底線投降之後,才痛下決心與過去決裂的?撇開道德層面,這不是唯一的真愛又是什麼?

    如果說愛是一種精神層面的付出,那麼真愛就是一種靈魂出竅。對女人而言,絕對的真愛就是,當她告別那段愛情之後,她不再有持續付出愛情的能力,她的靈魂已經不在了,已經永遠永遠地被那個男人給勾走了。

    這樣看來,真愛有幾次,既取決於女人當時遇到一個怎樣的男人,也取決於她當時的愛情成熟度和愛情支付能力。如果女人在她情愛狀態最佳時愛上了布拉德·皮特,如果她的愛情支付能力有限,不管他們最後有沒有成為眷屬,真愛的確只能有一次。但是,如果當時她不夠成熟,或者她後續的愛情支付能力仍然非常強,在經歷一段時間的療傷後,那麼她仍然有可能愛上湯姆·克魯斯。所以,一個心態尚不成熟的18歲女孩在失戀後說「我這輩子不會再愛別的男人」,未必可信,至少不如一個心態成熟的28歲女人可信。當然,重要的不是一個人的生理年齡,而是她的心理年齡和愛情成熟度,一個28歲的女孩決定情場金盆洗手,也許比一個38歲的女人更可信。

    從現實生活而不是純粹的精神生活角度出發,最值得推崇的,或許就是「一生平淡,波瀾不驚」和「低開高走,漸入佳境」式的愛情。雖然它少了許多精彩,卻因平淡而幸福。因此,重要的不是一生有幾次真愛,而是真愛能否伴隨你走到人生終點。一個女人在最需要、最懂得愛情的時候,以一種「總結陳辭」的方式談論真愛,並不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因為它意味著愛情從此一去不復返,永遠地帶走她的靈魂,剝奪了她再次陷入愛情的能力。真愛再精彩,也只是一種回憶,很大程度上,它預示著未來愛情的蒼白。這是女人的大幸,也是女人的悲哀。

    如果我們的人生道路仍然長遠,未來的幸福還值得期待,那麼活著的時候不要盤點真愛,相反,應盡可能去找回自己愛和付出的能力。人生最大的幸福莫過於——在我們離開這個世界之後,兒女們手捧鮮花來到墓前,深鞠一躬後說:「我們的父母曾經真心相愛。」

    超鏈接:你為誰「犯賤」?

    明知那個人對你不夠好,但仍然關心他、愛護他、遷就他;明知那個人對你更好,可偏偏嫌棄他、忽視他、冷落他。這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犯賤」。這就好比你明知道所有人都說《滿城盡帶黃金甲》和《新紅樓夢》很爛,仍然要花錢花時間去親自體驗它怎麼個「爛」法一樣。

    人們為什麼「犯賤」?根本原因在於:「因為我喜歡。」這似乎不算道理,但人就是感性的、自我的,一旦被一種所謂「好感」驅使,便逃不脫犯賤的宿命。

    由於「犯賤定律」的存在,你永遠找不到一個與你同等付出的人。一個人對你的愛,要麼比你多,要麼比你少。奇怪的是,你最喜歡最在乎的人,往往不是那個對你付出最多的,而是那個你為之付出的。令人絕望而又崩潰的人性!

    不幸的是,這恰恰是世界的真理。比如父母與兒女之間的愛,就是典型的單向傳遞。按說這個世界上對我們最無私、最慷慨的人是父母,按說我們應該像父母對自己一樣無條件地回饋他們,但事實卻是,我們把更多的愛傳遞給了自己的孩子。在父母和孩子面前,我們愛的天平本能地傾向了後者。當父母稀里糊塗地成為天字第一號「犯賤」者時,子女也理所當然地成了天下第一號的「忘恩負義」者。這似乎再次證明了:與人類的動物本能相比,理性是多麼的脆弱無力。

    大自然賦予人類的生物繁衍和進化使命,使父母親情必然是垂直向下。同樣,由於人類和諧發展的需要,情侶、夫妻、朋友之間的愛也很難對等。婚姻裡多付出的一方總是抱怨對方對自己心不在焉,朋友之間偶然會抱怨對方不夠仗義,同事和商業合作夥伴之間也不時感覺別人欠自己。

    在一種和諧的愛情、親情和友情裡,至少有一個人「犯賤」,能夠不計得失地為別人付出。被妻子深愛的丈夫可能更愛事業或「小三」,而被丈夫深愛的妻子可能更愛孩子或PRADA。從純粹的二人世界看,每一樁愛情都不夠平衡;但是,如果跳出二人世界,從更大的視野看情感,你會發現,情感世界是均衡的。正是由於二人世界的不均衡,使得情感得以往外延伸,將整個世界聯成一體。反之,一個完全對等的二人世界,將因為過於封閉而變得不夠穩定。

    從「犯賤定律」可以得出這樣一條「推論」:這輩子一定會有人欠你,你也一定會欠別人,但他們永遠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人最難還的是人情債,不要指望這輩子能平平靜靜地了卻這些東西。你可以忘掉別人欠你的債,但忘不了自己欠別人的債。人生是一門遺憾的藝術,正是這種遺憾,使我們對來生無限嚮往。

    當你一門心思抱怨你最愛的那個人對你不夠好的時候,一定有某個人躲在某個角落裡,靜靜地咀嚼與你同樣的無奈。不要試圖徹底改變這一切,因為這就是緣分,這就是愛,一種永遠不能在兩人之間完全對等的愛。愛是一個閉環,一個遠遠超出二人世界的巨大閉環。它賴以傳播的原動力不是別的,而是——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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