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老師 正文 第五章
    “看一下,你又不會小一號,凶什麼?”胸大嗓門就大啊!

    “看自己的去啊,看我干嘛!”陳曉曉口氣不善。

    我也急了,“我要是長了,誰稀罕看你的,我還天天晚上當貓抱著睡覺呢!”

    陳曉曉鄙夷地看了下我的胸,冷嘲道:“搓板似的,洗衣服啊!”

    “你好啊,來個八百米,不怕胸把你臉抽紅了!”我下出狠招,說完瞥了眼她那氣得更為起伏的巨胸,將毛巾甩在肩膀上,離開了澡堂,范彩也草草洗完跟了出來。

    我大為光火地出了澡堂,好死不死地就碰到周友那蛤蟆來游泳,他見到范彩立即滿眼放光,打招呼:“洗完了,人多嗎?”

    “女澡堂人多不多,關你什麼事!”我甩下一句話,便拽著范彩走了。

    晚上,我在床上輾轉反側,原因並不是睡不著,而是在煩惱為什麼我正著睡反著睡側著睡趴著睡,都不覺得胸前有負擔呢?哀∼胸小不能怨社會!

    再次受傷

    一夜難眠,一睜眼就立即奔去打卡,今天張文沒為難我,只是懶懶地看了我一眼,蓋了個章,愛搭不理地說:“你還是叫第一天替你打卡的那位漂亮女生繼續替你出勤吧。”我氣呼呼地轉身要走,忽然想起今天不能再忘了給小余蓋章了,趕忙折去小余的體育老師那裡,大概昨天和張文爭執被其他老師注意了,小余的體育老師一眼便認出我來,警告我說:“你不知道不能替人打卡嘛!”哎,做名人難,做名女學生更難!郁悶地回到宿捨,被小余一頓臭罵,我發誓明天一定想盡辦法把小余這人情趕緊還了。

    上午八點舞蹈的課,大家都謹慎小心,不敢再遲到,很多男生甚至都是帶著早點匆忙趕到教室的。上了不一會,舞蹈突然停止講課,拿了一瓶礦泉水向孫青走去,原來是孫青吃早飯被舞蹈發現了,此時嘴裡還塞著東西,說不出話。從他嘴角殘留的幾個仍在顫抖的芝麻,我推斷他吃的是芝麻燒餅,而且此時很緊張。

    舞蹈將礦泉水遞給孫青,和善地說:“別噎到,喝點水。”孫青沒敢接,舞蹈繼續說:“在我課上噎壞了,學校追究下來,我也不好交代。”舞蹈徑自將礦泉水放在桌上,走回講台,對大家鄭重說道:“我這個人很講人權的,你們餓到是自然不行的,我的課你們當然可以吃早餐,但一定要夠檔次,否則就是看不起我!早飯嘛,基本上除了法國大餐我不想看到有人在吃其他食物,當然滿漢全席我也可以勉強接受。”

    果然是禽獸本色!不過令人奇怪的是,為什麼舞蹈會帶一瓶礦泉水來上課?難道他知道會遇到同學吃早飯的情況,所以是有備而來?

    不知孫青吃涼了還是壞肚子了,舞蹈話音剛落,他便放了一個響屁,隨後又放了一小串屁。同學們笑開了花,他則紅著臉奔出了教室。

    孫青周圍的同學厭惡地捂著鼻子,舞蹈又開始了長篇大論:“不怕放屁臭,就怕放屁沒節奏!嫌臭?就是喝了香水也放不出香屁來!臭屁不響,響屁不臭,面黃肌瘦,放屁蔫臭,塊大膘肥,放屁如雷。你們應該對響屁感到慶幸。”他停頓了下,語重心長地繼續說:“不過,大家以後得注意公共場所的放屁策略:屁聲較小,目標難找;屁聲太大,自己尷尬。從屁味方面講就是:屁味不重,最多一哄;屁味不淡,一片抱怨。不過基於健康考慮,有屁不放,憋壞五髒;沒屁亂擠,擠壞身體。總之,放屁是一種遵循事物發展的必然現象,研究物理就是研究事物發展的道理,所以你們要抱著科學的精神,客觀地研究放屁這種生理現象的本質。不過只一種情況下不許放屁,那就是偉大領袖毛澤東曾說:‘土豆燒熟了,還加牛肉,不許放屁!’”

    同學們都被說傻了,舞蹈的放屁論結束時,屁味早就散了。舞蹈又深吸一口氣,“你們也聞聞,現在沒味道了吧?所以說,研究屁要及時,切莫錯失良機!”汗!眾人無語,心中暗想,寧願被屁憋壞五髒也不能在舞蹈的課堂上亂放!

    下課前,舞蹈留了一道習題,臉上露出可疑的笑容,“有同學反映上次題目太過簡單,而且過多,建議我留些難而精簡的題目,所以這次作業只留一題。如果實在想不明白,也可以去圖書館尋找以下書籍參考……”舞蹈一口氣說了一大串書名,總之我是一個也沒記住。

    課後舞蹈讓我留下,待同學們走後,舞蹈問我:“前天心理輔導怎麼樣?”

    “心理輔導不及格能畢業嗎?”

    “能。”

    “那就行,革命的道路是曲折而漫長的,我已經有被輔導四年的覺悟了。”

    “看來你不太滿意張大夫輔導你啊,你不是滿喜歡帥哥的嘛。”

    “帥哥有什麼用?我要的是心理輔導,又不是生理輔導。”

    “那好,下星期換個輔導你。”舞蹈露出那我十分熟悉的笑容,讓我開始不安。

    “還有,我那節目要不要換個助手,張文老師似乎不太願意合作。”最好你再揍他一頓,讓他合作點!

    大概我的表情立即出賣了我,狡猾的禽獸一下便洞穿我的意圖,“和他有矛盾沖突,也不要借我殺他嘛!有空多練練身手,以便象我,可以隨時收拾他,強迫他為自己服務。”哇,一語驚醒夢中人!原來禽獸是分等級的,你看看,張文這半獸人明顯就是不如舞蹈這完全禽獸型無恥!

    “那怎麼才能練好身手?”

    “有空多踢踢木板什麼的。”禽獸隨口一說,我趕緊拿小本記下來,十分認真地問:“還有呢?”

    “還有很多,要不你現在請我吃頓飯,我慢慢告訴你!”舞蹈賣關子。

    “切!讓我請客,沒門!我先把板子踢好了再考慮是否有必要繼續找你請教!”說完我離開了教室。要不是舞蹈在,走之前真想從教室順把椅子回去先踢著。

    回到寢室,看到范彩一臉幸福地在讀信,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她那個南京大學的高中男同學劉植寫來的。

    下午沒課,她們三人去圖書館借參考書做題,我一個人在寢室練習踢凳子。腳疼了,多穿幾雙襪子繼續踢,左腳踢完了右腳踢,踢累了換上張文的畫像繼續踢。不知踢了多久,小余和范彩回來了。就在她們進門的時候,只聽“卡嘰”一聲,凳子腿竟然在她們面前當場被我踢斷了。

    “哇!才一下午,你已神功告成啦!”小余扔下書奔了過來。我也被自己驚呆,半天才反應過來,得意地吼道:“葵花寶典,天下無敵!”可是腳剛落地,立刻感到刺痛,一下就跌坐在床上。

    “別是腳傷復發了?”范彩緊張地上前,可一碰我的腳,我立即疼得縮了下。

    范彩和小余兩人萬般無奈地將我送到醫院,張大夫一見這次來了三人,起身迎進我們,開心地說:“小蓉,你終於來抽血了,還比上次多帶一個同學來。”范彩聽了忙搖頭,解釋說:“是尤蓉腳受傷了。”范彩扶我坐下後,後怕地迅速退離張大夫兩米。

    張大夫先對小余說:“你的眼睛沒必要擔心,現在白內障手術的成功率幾乎是99%,所以沒什麼關系。”然後又轉向我,“不過換成小蓉的話,她倒很可能成為那1%。”

    張大夫扶起我的腳,按了幾下,小心地脫下我的襪子,仔細檢查後,從我腳上挑出一根木刺來,拿在手中研究,“小蓉,你又搞什麼新奇運動啦?”他邊說邊給我處理傷口。

    小余解釋道:“她踢凳子踢的。”

    張大夫抬頭看我的臉,“小蓉,近來有仇人了吧。不過踢凳子這可是初級階段啊,你對付得了嗎?”

    “是啊,你指點下吧。怎麼才能鎮住我這仇人。我就是想對付他才練習的。”

    “和他單挑,你有貴人相助,輸不了的。”

    讓我和張文單挑?不是吧,我現在凳子還沒踢好呢,和他單挑那還不如趁減價趕緊給自己買個骨灰盒!另外,貴人是誰?張大夫你嗎?

    “那我還用繼續踢木板嗎?”

    “還是要努力的,否則也難贏。”不知道張大夫是不是在忽悠我。

    張大夫此時已處理好我的傷口,拍了拍手,笑容可掬地說:“那下邊我們抽血吧。”話音剛落,就見小余這沒義氣的已經拽著范彩跑了。我只好指了指腳,裝可憐地說:“您看我今天已經流血了,就改天再抽吧。”

    “這點血沒什麼,女人每個月還不流他個幾百CC。”

    “……”

    張大夫剛要去拿針,我急忙拽住他,“張大夫,我就是前兩天剛流的那幾百CC,您看我現在臉色多蒼白。”張大夫想了下,終於作罷。就這樣,我在張大夫的魔爪下成功逃生。

    晚上,我開始做舞蹈留的那道題,讀了三遍題目,我楞是連問題都沒讀明白。想了一晚上,腦筋都打結了,也沒想出個字悶來。十點多,她們三人抱著一大堆參考書自習回來了。一進門,小余便抱怨:“這題是地球人能做的嗎?查了那麼多參考書,剛有點頭緒,就又卡住了。”然後沖我說道:“小尤,你這個火星人能做出來嗎?”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這題是你們地球人出的,我做不出。”

    范彩也說:“這一道題費的功夫恐怕比上次那十二道題還要多。”

    “到底是哪個死人和舞蹈建議說出題目一定要精簡的,讓我知道了,饒不了他!”小余恨恨地說。想到那天在總理像下我對舞蹈說的話,我只覺得脖子一涼。

    賈畫突然冷冷發話:“會不會是尤蓉和舞蹈建議的?”

    “不是,不是,怎麼會是我?”我矢口否認,暗歎賈畫敏銳過人。

    賈畫慢慢走近我,“記得課上舞蹈說‘有同學建議……’我注意到他說‘有同學’的時候笑了下,舞蹈是個很喜歡在文字上做文章的人,你說這‘有同學’是不是就是尤同學呢?”賈畫說得我心砰砰直跳,她不去做偵探太可惜了。

    這時,站在窗邊的小余叫我們過去,真是救命,正好讓我躲過了賈畫的逼問。我們朝樓下看去,只見樓後王吉和一名穿著單薄的老教授站在23宿門口。小余興致勃勃地說下樓打聽下,便出去了。真是個盡職盡責的白內障記者!不一會她回來了,興奮地報告:“咱班小班長真牛X,他寫了個程序,計算機系的教授今晚在家看到後,激動萬分,沒穿外套,也沒換鞋就奔到23宿來見王吉了。”

    怪不得來學校報道的第一天,老媽囑咐我讓我低調呢。原來這是個隨時會讓人感到自卑的地方。躺在床上,我第一次審視自己,到底我有什麼過人之處呢?一遍遍地挖掘,最後發現,進了大學,以前曾經值得驕傲的一切成績在這裡都顯得平平無奇了。哎,似乎除了我有點明星相外,還真找不出其他特點來。而那個明星相還是象趙本山,郁悶∼

    吃蟲事件

    星期四早上繼續為打卡奮斗,這次我聰明了,帶了件衣服和帽子,在張文那裡打了卡後,我套上大衣戴上帽子,又跑回去找小余的體育老師打卡,找了半天卻沒找到,原來今天那個老師沒出勤,改由張文替他的學生打卡,我硬著頭皮過去找張文,誰知道剛遞出卡就被他認出來了,“你以為穿了帶袖子的馬甲我就不認識你啦?尤蓉!”

    “帶袖子的馬甲那叫大衣!”我悻悻地回到宿捨,這次小余也懶得罵我了,她拿回她的卡,扔下一句話,“指望你給我打卡,我這一個學期下來可能全都是空的!”

    上午力學課,很多男生一直睡眼惺忪的,後聽小余說才知道昨天男生集體去買電腦了,昨晚更是聯機玩得熱火朝天。看來我得好好准備那節目,一切為了獎品計算機!

    課間,不知男生從哪裡搞來一條大青蟲,女生看到,都躲得遠遠的,甚至還有被嚇得尖叫的。我十分不能理解!(別人也十分不能理解你!)

    我因為早上打卡之事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哎,別人幫我打卡時也沒見我這麼難呢?我正想得出神,不知哪個男生使壞,將青蟲子扔向我們女生這邊,而這青蟲子剛巧正落在我的頭上。范彩早已倉皇離座,小余倒也不怕,在旁邊笑我頂著那蟲子滑稽。

    我將蟲子從頭上取下來,用紅圍巾擦了擦,嘟囔著:“不是很肥!”就一口扔進嘴裡。同學們全部愕然!

    我嚼了幾口,若無其事地繼續趴著發呆。我發覺這只蟲子沒小時老媽給我找的那些好吃,也是,想當年老媽說她給我找的全是高蛋白高營養的,看起來也比這只肥多了。(你媽把你當什麼寵物養起來的啊?)

    (後記:倒霉的我回去後被小余逼著刷了很多次牙,刷得我牙花發疼。而男生自此再沒在女生面前玩過什麼蟲子。讓我痛苦的是,竟然有人因此暗地裡叫我禽獸學生!難道說我和舞蹈竟有相象之處?我不相信∼)

    回宿捨的途中路過校醫院,好死不死地又碰到蚊子似的張大夫,說他蚊子,一是因為他非要吸我的血,二是他真是死盯啊。張大夫習慣性地又讓我抽血,我慌稱沒時間就落跑了,張大夫不死心地在我身後喊道:“時間就象女人的乳溝,擠一擠總還是有的!”我低頭看了看胸口,FAINT!

    吃中飯時,准備在中秋節表演魔術的劉芬意外接到父親生病住院的消息,她即刻收拾東西趕回南方,而她的節目最後決定由女生跳集體韻律操頂上,於是我又不幸地被抓去充軍。更令我郁悶的是,我被選上的原因,實在是物理系女生太少,再無其他候補。哎,等我以後成了婦聯主任,我一定呼吁廣大婦女都來熱愛學習物理!否則物理要完全變成男人的天下了!

    距離中秋節只有屈指可數的幾日了,女生們決定下午練習節目。我的表演位置被安排到最後一排,因為大部分女生都是選健美操作為體育課程的,而選擇空手道的我相對就跳起來比較吃力了,所以她們對我的要求不是很高,只要求我能跟上前邊人的動作,不要顯得太過突兀就可以了。就這麼被木偶似的折騰了一下午,我決定好好犒勞下自己,於是和范彩兩人去吃KFC。

    在學校門口意外碰到周友,他見我們倆要去KFC,也死皮賴臉地要一同前去。說句實話,我還真佩服他那超級無敵銅強鐵壁般的臉皮。看來丑男不如此,是無法抱得美人歸的。可是他這人也真衰,每次都是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和我遭遇!(就你這麼上大學,你難得會有心情好的時候!)

    到了KFC,我和范彩點了兩份套餐,要付錢時,周友上前,搶先付了,一臉諂笑地對范彩說:“我請你,順便也請你的朋友好了。”

    什麼?我就是個順便吃瓜酪的?我一生氣,對著服務員說:“外帶,謝謝!”就這樣,我得意地拿著免費的晚餐,在周友憤怒而又無奈的視線下離開了。

    晚上是英語課,經過上星期的“ABC事件”後,我雖然萬分疲憊卻不敢絲毫松懈,畢竟英語老師時刻盯著我這個有前科的不良學生。可是,人的身體本能反應往往不完全服從人的意志,尤其是對我這種意志力薄弱的人來說。沒多久,我又睡著了。恍惚間才睡了幾秒,就被小余搖醒,說是提問我。果然見英語老師黑著臉在黑板上指著“ml”問我是什麼的縮寫。睡眼朦朧的我有一瞬間竟沒分出黑板和老師的臉來,實在是他的臉太黑了!我呆了半天沒做答,老師只得提醒我:“很普遍用的。”

    難道是?我對答案非常猶豫,但是望著英語老師那逼供的表情和比黑板還要黑沉的臉色,我終於心虛地回答:“MAKELOVE?”

    英語老師的臉瞬間由黑轉紅,不過總比上次從黑變成白進步了些。英語老師氣呼呼地說:“是milliliter!”

    英語老師你這是陷害我!什麼很普遍用的,我們物理系不怎麼用毫升,都是化學系才用的!(後記:從此,我色女的頭銜算是被公認了,而英語老師也和我展開了別開生面的縮寫大戰,一直讓我郁悶到四級通過再不用上英語課為止。)

    晚上,大家還在K舞蹈留的那道題,熄燈前,小余躺在下床對我說:“上次你不是從舞蹈那裡賣身得到答案了嘛,賣一次和賣兩次沒什麼分別,快去想辦法把答案搞來吧!”

    想想舞蹈出這麼難的題目也是我一手造成的,於是只得應承下來去試試。只是不知舞蹈會不會又給我出什麼大難題?

    躺在床上,想起張大夫的話,我擠了擠胸,你別說,還真被我擠出點淺溝來,於是我決定去找張大夫抽血,早點了結此事。

    轉系念頭

    周五打卡,沒想到張文沒來,竟是舞蹈替他蓋出勤章。舞蹈笑瞇瞇地給我蓋了個章,我問他:“怎麼張文老師沒來?”

    “家裡有事不能過來。”

    我剛要走,舞蹈叫住我,讓我等他一會,他有事和我說。

    過了七點,待同學和老師走光後,舞蹈問我:“題目做得怎麼樣?這次符合你的要求嗎?”他不問,我差點就忘了讓我問題的事了,我含糊地回答:“馬馬虎虎,不過別的同學覺得稍微有些難。”

    “別的同學包括你嗎?”

    “當然不包括我。”我看著舞蹈那臉得意就不想承認。

    “那很好,別的同學做不出就問你好了。”舞蹈反將一軍,我趕緊投降,“覺得稍微有些難的同學自然不包括我啦,我屬於根本沒頭緒的學生裡的。”

    “是不是想讓我輔導你啊?”舞蹈那壞壞的表情讓我有種引君入甕的感覺。

    “是不是又有條件?”

    舞蹈拍了拍我的頭,可氣地說:“尤蓉同學,你很上道嘛,你是不是漸漸能了解我的心意了?”

    我忙搖頭,“太不了解了!但是上你的當受你的騙多了,總還是有點覺悟的。”

    “不了解沒關系,還有四年讓你慢慢了解我呢。”舞蹈看似心情大好,我則苦著臉說:“不想了解,而且一想到還有四年,我就想哭!”

    舞蹈象拍小貓小狗似的又拍拍我的頭,玩笑地說:“尤同學,別這樣說嘛,讓為師的我聽了多難過!”我躲開了他的手,繞回主題,“快說,你到底有什麼要求才幫我解題!”

    “很簡單,你欠我一頓飯,時間和地點由我定!”舞蹈爽快地說出。

    “好!不過提前聲明,超過100塊錢由你付剩余的!”見他點頭,我邊遞本子邊說,“那快幫我把題目解了吧。”誰知舞蹈從懷裡掏出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遞給我,慢悠悠地說:“拿去慢慢研究吧。”連題目答案都提前准備好了?他算准了我會來求他要答案?難道就等我自投羅網?我突然特別後悔剛才一口應承了請他吃飯的要求。

    這時,我想起早操章的事,於是討好地說:“舞蹈,借我你那章多蓋幾個嘛。”

    “行!”舞蹈二話不說,從懷裡掏出章給我,我喜出望外,拿過來一蓋,立即傻眼!一個紅色“武樹”的印就這麼扣在了我的打卡本上。我氣得說不出話,舞蹈則收回他的章,慢條斯理地問我:“你不是要我的章嗎?難道是要張文的?那可不行。”

    “你∼你∼”我指著他的鼻子,怒叱:“禽……”我獸字還沒出口,教導主任竟神不知鬼不覺地已站在我身邊了,此時他見我指著老師鼻子要罵禽獸,吃驚得眼睛瞪得圓圓的。我連忙一轉,柔和地接口說:“(禽)……愛的”教導主任眼睛睜得更大,舞蹈也是揚起嘴角,一副看我怎麼收場的幸災樂禍樣兒。我愣了一下,隨即又接口道:“……老師。”這才對著教導主任假笑地把指著舞蹈鼻子的手慢慢放下來。教導主任的眼睛逐漸縮小,恢復了正常形狀。舞蹈笑著點了下頭,然後扶住我的肩膀,學我剛才那般叫我:“禽……愛的……學生。”

    教導主任看了看舞蹈,隨即拉過我,背對著舞蹈,小聲問我:“尤同學,你想沒想過轉系?如果是你的話,我會設法幫你安排的。”

    “謝謝教導主任!”我激動得就要熱淚盈眶了,如果真的可以,我不會忘了您的再生之德的!教導主任說完,用眼神示意我考慮,便走了。

    教導主任剛走,舞蹈眉毛一挑,問:“他是不是說安排你轉系?”

    咦?他怎麼知道的?大概我的表情出賣了我,舞蹈見猜對,神情轉為無比同情,歎了口氣,說:“想當年,張大夫就是托他才從物理系轉到醫學系的。”

    不是吧,那BT之首的張大夫?對抽血如此執著的張大夫?不是從醫學系落下什麼病根了吧?我立時就動搖了。

    舞蹈繼續說:“你以為轉專業可以隨便轉啊。尤其你這種心理不健康的學生那更不能隨便轉了,否則學校還不亂套了。”說完,舞蹈吹著口哨走了。

    難道說,我只能往更BT的系裡轉才行?從BT集中營的物理系轉到BT大本營的醫學系?教導主任您不會是這個意思吧?

    回到寢室,我將拿到的答案貢獻給大家,小余歡天喜地地接過,直贊我和舞蹈的關系好,賈畫冷漠無言。范彩問我用什麼條件換回答案的,在得知只是請一頓飯後才放了心。而我呢,用N多辦法折騰半天也沒去掉“武樹”那章印,最後只得用刻刀將那章刻下來,然後再做點掩飾工作,萬一被張文問起來,我就說被蟲子蛀的!

    十點鍾舞蹈的課,課間的時候,男生們看雜志時被舞蹈碰到,舞蹈一見是英文版的《PLAYBOY》,感慨萬分,說是很懷念,要先借上一個星期再還,男生們也只得答應。禽獸本色再現!其實我也想要本外國裸男雜志禽獸禽獸的,可惜女生這裡沒人有。

    大概舞蹈因為拿到了那本《PLAYBOY》,今天竟然沒留一道習題作業。同學們大呼萬歲,甚至還有男生說下期《PLAYBOY》也爭取讓人從國外郵來一本!

    下課時,舞蹈對我說:“下午三點你和張文排練節目,估計只有這一次機會,好好珍惜!”

    吃過中飯,想起教導主任提及的轉系建議,又想起舞蹈的話,於是決定去校醫院讓張大夫抽個血,免得再煩,也順便從他那裡探聽下關於轉系的真相。

    中午校醫院沒什麼人,我直接朝張大夫的診室走去。一推門,看到張大夫正喝著水看《PLAYBOY》呢!這不正是早上那本嘛!難道我來晚了,真相已經被舞蹈用這本書收買了?

    張大夫見我來,擦了擦嘴角,將我迎進來。怪不得喝水,原來是邊流邊補啊!

    “張大夫,你也看這種書?”想到可能問不出真相了,我不免有幾分沮喪。

    “沒辦法,人總要多讀些書給自己充電啊,作為一個醫生,更要時刻研究人體的生理結構來提高自己!”張大夫說得理直氣壯。

    “您看色情雜志,就不要非套個研究生理的噱頭了吧。”看張大夫這樣,要真是我只能轉去醫學系了,那我寧願呆在物理系。

    “我是醫生,我對人體沒什麼感覺的,對色情自然也不感冒。我想看什麼沒有啊!”張大夫說著,拉開簾子,我才發現簾子後是張病床,病床上正放著一具用白單子整個蒙住的屍體。

    張大夫掀開床單,這時我才看清死者是名年輕的男學生。這麼早就死了,我不免有些傷懷。不過張大夫您藏個死屍在診室,是不是也太不正常了吧!

    張大夫指著屍體,“你看,我經常在診室研究人體的。”說著,他開始用這具屍體給我講解人體結構以及功能,甚至還有各個器官進補保養的方法。

    講了沒一會,我就適應不了了。果然張大夫的BT指數非我等後輩可以匹敵的!我忙向張大夫講明來意,並建議他換個診室給我抽血。張大夫將床單給屍體蓋上後,異常欣喜地帶我去了另一間診室。真搞不懂,這人怎麼對抽血這麼熱衷!

    張大夫給我抽了大小兩管血後,讓我用手按著棉球等他,他便出去了。血止住不流後,我又轉了幾圈,還不見張大夫回來,便打算去找他。出了診室,遠遠看到張大夫在醫院樓道口送那具“死屍”,我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張大夫送走屍體,看到我,扶我進了屋,解釋道:“那個學生拔顆壞牙,局部麻醉,可是他第一次打麻藥,身體對麻藥比較敏感,所以就多睡了會。”

    “……”您拿被麻醉的人當死屍給我講解人體啊?!人家還沒死,你干嘛床單連人臉都蓋上啊!

    張大夫好象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繼續說:“我常順手就把床單蓋得很高!”

    “……”您以前是停屍房管理員嗎?還順手?汗∼

    此時的我幾乎已斷了轉系的念頭,瞟了眼那本《PLAYBOY》,覺得也沒有必要再問他了。我匆匆和張大夫告別,回寢室緩人氣去了。

    老媽獻計

    下午如約前往體育館和張文練習節目,舞蹈先到了,大概是要監督我們的練習情況。隨後,張文也匆忙趕來。乍看之下我差點沒認出他來,張文此時臉上殘留著一些淺淡的妝,恍惚間我竟覺得他是女人,而且很美。連男人打扮下都比我俏,自卑情緒難免冒頭,我不冷不熱地蹦了句:“人妖!”張文聽了,竟挺了挺胸脯,反擊我:“你好?幼兒園身材、小學情商、中學智商的火星人!”

    你今天被人灌火藥了,我才說了你一句,你這裡一百句等著我呢,我被他說得臉也紅了,不甘示弱地回諷:“那你就是烽火戲諸侯裡那個被蜂和蠖強奸的豬和猴生下的變種生物!”以前說你半獸人還抬舉你了!

    舞蹈皺著眉頭,喝止我們兩個:“雖然文明大學要文明用語,但是罵人不帶髒字也不是我們所提倡的!另外,小蓉你罵人不喘氣可不好,你看看臉都憋紅了,學學張文,至少頓幾下啊。”舞蹈笑瞇瞇地看著我的大紅臉,張文則在舞蹈的眼神示意下,掏出紙巾又擦了擦臉。

    隨後的練習中,我和張文總是爭吵不斷,舞蹈則坐在一邊,拿著那本《PLAYBOY》賊笑。難道張文也是被舞蹈用這本書誘惑來練習的?舞蹈,你還真會充分利用呢!瞥眼瞧了下舞蹈,舞蹈見我看向他,搖著手裡的書,向我單眼眨了下。禽獸∼

    大約練了半個多小時,我就罷工了,這也正合了張文的意。征求舞蹈的同意後,張文火速收拾東西,舞蹈則走至我身邊,壓低聲音建議道:“你表演的時候要多些高難度的動作,否則很難得獎的。你放心,張文絕對能配合的。”

    回到寢室,想起剛才和張文的磕磕碰碰,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和他八字相沖啊,簡直是干柴烈火,見面就劈啪啊!繼續踢我那已經折了一根腿的凳子解氣,或許我腳力真的有所提高,不久,我便將凳子踢成了板凳。在寢室轉了兩圈,覺得別人的私有財物不可破壞,於是決定回家尋找目標。

    在家門口碰到張奶奶,我想低著頭快步走過去,不幸還是被她發現了,“尤蓉啊,……”我見暴露了,連忙堵住張奶奶的話,“張奶奶,您千萬別誇我啊!”

    “這孩子,還不好意思呢!”張奶奶嗔道,“我只是一直想問你個事。”

    問事啊,這還行!“什麼事啊?”我熱心地應道。

    “就是,趙本山是不是你家親戚啊?”

    “……”我頭一扭,任張奶奶如何呼喚也不回頭,徑直回家了。張奶奶您是趙本山的粉絲也不能總這麼在精神上折磨我啊!幸好門口沒個馮鞏粉絲的大媽,否則我以後也不想回家了。

    我和父母扯謊說學校附近不安全,近來經常出事,所以要好好練空手道。老媽特爽快,立即把他們那老木床拆了,讓我練習。我抱住老媽,感動地說:“老媽,你好支持我!”

    “是啊,我不支持行嗎?不支持,你也肯定趁我們不在家自己把那床拆了。”說完,又囑咐老爸趕明買個鐵床架換上。

    “……”

    練踢床板的過程中,我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老媽:“教導主任說,如果我轉系,他可以安排。”

    老媽語重心長地說:“根本沒必要轉,轉了以後你還要在另個系再折騰一圈,痛苦郁悶一遍,現在好不容易物理系的人都習慣你了,你又何苦呢?不要再擴大影響啦!”

    我運了運氣,立即踢斷一根木板。不過仔細想想,老媽說的也滿有道理的。算了,還是打消轉系的念頭吧。

    在家練習成果顯著,短短一個周末,能踢的就全被我踢得差不多了,轉悠兩圈,剛在老爸那木質棋盤上溜過一眼,就見老爸飛撲過來,死抱住他的棋盤,無比悲痛地說:“我說女兒啊,強盜找你要什麼你就給他什麼好了,他再搶也敵不過你這麼折騰啊!”

    老媽剛巧吃著胡蘿卜過來,難得應著老爸說:“你長得那麼隨你爸,強盜應該不會搶你的清白的!”

    我聽他們倆這麼說,急了,“我到底是不是你們兩個親生的啊!”

    老媽悠閒地說:“除了抱錯了,也有可能是你爸揀回來的!”

    老爸見我臉色越發危險,趕緊緩和語氣,勸道:“女兒,你這麼辛苦踢板子也未必有什麼成果,其實你只要能對付得了你媽,基本上也就天下無敵了!想當年,我沒娶你媽前也經常是三天被搶兩天被盜的。後來我一狠心,(簡直太狠心了!)和你媽結婚了,你看這麼多年過得多太平啊,真變成強盜流氓都不待見了!”切!老爸你少糊弄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啊,那是因為你和我媽結婚後,身上P個值錢的東西都沒了,估計強盜見了你,都得施捨你個幾毛錢才能良心安穩!

    “實話和你們說吧,我和教我空手道的那個體育老師張文不對付,不定哪天就得起沖突,其實被打傷了我也不是很怕,問題是校醫院又有一個比我還BT的醫生,我覺得傷後落他手裡那才叫一個性命之憂呢!”我終於吐露實情。

    老媽不屑地問:“是男的嗎?”

    我忙點頭,老媽輕松地說:“就這麼點小事啊,老媽教你幾招。只是,記得打贏了,逼體育老師替咱們家報銷那床架錢啊!”

    偷學了老媽的招數,不得不贊“老媽出馬,一個頂倆!”(老媽+老爸=兩=老媽,所以,老爸約=

    0,數學學得不錯了吧,男女關系也開始算出來了。)此時才明白,原來張大夫算的那個貴人是老媽啊!

    臨睡前,老媽問我:“女兒,你和張文這麼大仇,別就是他發現你名字中的秘密的?如果是的話,記得打完他,把他捆家裡來讓我瞅瞅!”你以為他大米啊,隨便你捆?想捆您自己去!

    “不是他一個人,是兩個人一起發現的!只不過這半獸人好對付,另個禽獸特狡猾,必須從長計議!”我咬牙切齒地說。暫時采取遠攻近交政策!

    “我記得送你去的正規大學,不是訓獸學校吧。你是去讀物理了嗎?”老媽問我。

    “恩,是啊,不過目前還沒怎麼入門。而且攀登科學高峰的過程中難免會遇到些怪獸的。”

    “哦,物理幫不上你,不過科學高峰中的訓獸工作,倒可以隨時請教我。”

    插曲-武二自白之武蓉相遇恐怖?

    MAGGIE讀者友情贊助篇

    三百年前,我是一名秀才。

    那年夏天,趕考途經的便是這座湖。三百年來,湖景漸變,可我仍不願離去,每日於此垂釣,只因我有一未了心願。

    “可有魚否?”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或許。”我淡淡地道,心下卻嫌惡地想,又是一名見我標致借故調戲的輕佻女人。

    “你並未釣到一條魚啊。”她注意到我的魚簍。

    “恩,修心養性。”我嘴上雖如是說,心中卻想,你如若知曉此湖周圍為何枝繁葉茂,恐怕就無此一問了。三百年來向我搭訕的人成千上百,無一不被我殺掉,埋於湖周的大樹下,年復一年,這些樹越發青蔥了。我歎了一口氣,放下釣竿,將手從袖口緩緩伸出。

    “那我去游泳。”那女人說完便笑嘻嘻地跑走了,過不多久她身著一層薄衣復又返來。

    怔仲間,她已躍入湖中。我呆望著她於水中輕暢自如,心中無比羨慕。若是我也能如此識水性,那該多好!

    望著湖面,我突然想起,心中隨即一陣翻騰,激動得手指微微發顫。“可會潛水?”我輕輕問她,她點了點頭。我收起魚桿,不想讓她看出我內心澎湃,我盡量以鎮定的口吻問道:“可否幫小生一忙,查看湖底有鞋否?”此刻我心懸於喉際,生怕她出言拒絕。幸好她爽快地應了,沒入水中開始尋找。不一會兒,只見她興高采烈地浮出水面,手中高舉著我三百年前失卻的那只鞋。我狂喜不已,一把奪下那令我魂縈夢繞的鞋子,這三百年來的等待時光感覺於此時融為一記。

    未及言謝,那女人竟已被眾人簇擁而去,我望著她的背影,淚水瑩瑩。雖我只是一只怨鬼,一只惡鬼,但受人之恩必報,就此約定來世之約!

    PS:三百年前,武二秀才途經此湖本想泡腳,不料一只鞋子掉落湖中。武二家貧只此一雙鞋,沒了鞋便不能去趕考。武二心急之下搶鞋卻不慎落入湖中,一命嗚呼。武二自詡聰明一世,卻為一只鞋送掉一生,心中不甘,怨氣化為厲鬼,每日在此湖釣鞋。

    節目失敗

    星期一,同學們都有些浮躁,一是因為國慶長假從周三便開始了,另個是因為中秋和國慶趕在一起,所以中秋晚會就安排在國慶假的前一天。

    下午惡補健美操,直跳得腿都要擰成麻花了,我才算勉強通過。之後,賈畫通知我心理輔導的時間和地點,我想到舞蹈說這星期給我換新的心理輔導老師,於是滿懷期待地早早到了輔導教室。不久,輔導老師推門進來了。在他進門的那一刻,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舞蹈你不必派個如此慘不忍睹的人來對我進行再教育,襯托張大夫的美好吧?還是教導主任為了勸我轉系下了最後的視覺殺戮通牒?

    說句實話,我實在懷疑他是不是老師。一,老師至少講普通話能讓人聽懂80%以上吧,可聽他說話,一會讓我覺得是土著語,一會覺得是阿拉伯語,用肢體語言吧,我又覺得胃液在翻滾。二,老師至少不楚頭學生吧,可他那如坐針氈、戰戰兢兢的樣子,好象我是警察似的。三,老師至少要為人師表吧,可他那臉就象被千軍萬馬踩過似的,估計手榴彈見了他都得忍不住自爆了。也就是我這種有賊膽的人,估計換別的女生,他一進門人家早撒丫子跑了。不過就是我這樣的強人,看了他不到五分鍾,也感覺再看下去眼睛不失明,也至少失去焦距了。最令我無法忍受的是,在我開口說要走前,他竟先一步告退,倉皇而去。喂,你多少讓我先走,給我留點自尊啊!難道你還嫌棄我的長相了?郁結∼

    晚飯前,我和小余前後回到寢室,一進門正看到范彩拿著一封來信傷心,眼淚都落下來了。小余調查過後才知,原來范彩喜歡的劉植似乎對校學生會的一個女生春心萌動了。哎,美女也失蹄啊!男人的審美觀有時也不是那麼一致的嘛,我又重新看到了新的希望,這一刻,我感覺世界真美好!(看來我這種女人的幸福是要建立在美女的痛苦之上的!)

    我拉起范彩,爽快地說:“別難過啦,我請客,下館子去!”(一下就把剛才受刺激的事情忘得一干二淨了!失憶真是個大優點!)逮到賈畫後,我們四人去了飯店。因小余和賈畫說不會喝酒,我正打算換為飲料,誰知范彩卻點了酒。我陪范彩才喝了幾杯,她的臉就泛紅了,而且醉意越發明顯。賈畫冷冷地說了句:“沒眼光的男人又不止那一個!”便奪過了范彩手中的酒。可是,萬沒料到范彩如此不勝酒力,就這幾杯也讓她醉得發酒瘋了。而她的酒瘋還真奇特,見人就親,大膽熱情,如膠似漆,和平時淑女的樣子截然不同。我們大驚失色,連忙攔阻。最後沒辦法,甲魚兩人決定將我犧牲了,她們的理由是,反正名聲那東西,對於我來說,早就不復存在了。於是我就這麼悲慘地扶著范彩,讓她一路親回了宿捨。哎,人千萬不能名聲壞了啊,否則以後就鐵定是黑鍋專業戶了!

    (後記:此後多年,很多同學一直認為我無操守到男女通吃,概不忌口!而專情的同性戀們也覺得我不站清陣營,對我無比鄙視!名聲啊,是種無形的資產,而我的無形資產近乎為零!)

    將范彩弄回寢室時,我的臉已象注過水的豬頭肉了。真是的,現在的淑女咋這麼悶騷呢!我那冰清玉潔的臉啊,從此染上了不可抹殺的污點∼

    星期二只有上午幾節課,而范彩昨日發酒瘋的事不徑而走。我那注水豬頭臉,被無數男生艷羨地注視,再加上浮腫得奇特,贏得了120%的回頭率。為什麼說是120%呢?也就是十個人裡有兩個走過去沒看清楚,又跑回來再看一遍!平生第一次引起如此之多的男生的注目,雖說原因有些復雜,但不管怎樣,還是在小本子上記錄下來這歷史的一刻吧。

    晚上,中秋晚會拉開了序幕。范彩的節目很靠前,她的一曲令人心醉的小提琴獨奏,再配合她那楚楚動人的哀怨表情,讓她高跟鞋下的死屍更是以指數速度迅速增長。看著台下那些瘋狂的男生,我感到肩上的擔子未來將會更為沉重。

    節目精彩紛呈,有武術,京劇,小品,曲藝表演有琵琶、嗩吶等等,也有大鼓,不過我不怎麼欣賞,覺得和我不是一個檔次的。(藝術和噪音確實不是一個檔次的!)

    和我一同在後台的張文看著其他節目,抱怨道:“你看看人家的節目,再看看你,除了那奇怪節目就不會點其他的嗎?”

    “會!很多啊,例如逼人跳火圈、蒙眼轉盤飛刀,還有魔術刀切美人,雖說目前還都尚未成功過,但是我都有練。要不是老媽說助手是真人不太適合,我倒挺希望表演其他節目的。”

    張文在胸口畫了個十字,認命地說:“還是繼續表演你這個狗熊玩球吧。”

    我們的節目安排在陳曉曉的拉丁舞蹈後面。此時,已到了陳曉曉的節目。她一身火紅的裝扮,性感大膽,臀部一翹一翹的,配合胸部的顫動,十分壯觀,讓我看得滿臉通紅。台下男生更是捏著鼻子,口哨不斷!要是那愛抽血的張大夫在場的話,一定樂死他了,肯定正端著臉盆四處接血呢。

    我酸不溜丟地嘟囔:“又不是應征當奶媽,晃什麼,體重說不准是我的兩倍呢!”

    身邊的張文不屑地說:“你和她體重的差距主要在於屁股和胸!”

    “你……”我氣結,緩了口氣,仰頭望著比自己高上一頭多的張文,反將一軍:“你和我身高的差距主要在於上身!”

    “你……”張文睜圓眼睛瞪我,我也反瞪他。就在我和張文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陳曉曉的節目結束了。台下口哨和喝彩聲不斷,半天才得以順利謝幕。陳曉曉下台後,跑到我們這邊,甜甜地對張文一笑,“張老師,我的節目怎麼樣?”

    “很成功!”張文笑容滿面地說,和剛才對我的態度截然相反。我冷哼了一聲,陳曉曉轉向我,趾高氣揚地說:“尤蓉,我很期待你的節目。”

    見她那麼得意得挺著山丘,我便生氣,不屑地回道:“你放心,我本著國際主義的精神,絕對不會象你這樣讓革命群眾血流滿面的!”陳曉曉哼了一聲,咬牙切齒地走了。

    終於到了我的節目,可是台下卻少了一大批男觀眾,據張文猜測是去廁所排隊了。我們開始舞台准備,張文將一個半米多高的大木箱推到台上。隨後,舞台燈漸漸暗下,我單手推著一把直徑大約兩米的巨傘,面朝觀眾,微笑著緩步上台。走至大木箱邊上,我將傘停下,然後躺在木箱上。燈光完全聚集在我的身上。會場很安靜,我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我輕巧地抬腳一挑,大傘傘面朝向觀眾,被我輕而易舉地移到腳上,台下立時響起一片驚歎聲和陣陣掌聲。隨後,我蹬動傘邊緣,傘慢慢轉動起來,越轉越快。這時,我忽然猛蹬了下傘,傘立即向上躍起(笛卡兒坐標的+Y軸方向),落下時我曲腿接住。跟著,我橫蹬一下,傘平平飛出(+X),卻在離開一段距離後又回到了我的腳上,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回一般。台下驚奇聲此起彼伏。未等聲音平息,我將傘向台前垂直猛踢去(+Z),傘失去控制似的要飛出舞台,沖向觀眾。巨傘的失控立即引起前排觀眾的騷動和恐慌,但傘轉了一下又奇跡般地重回我腳上。台下觀眾驚異於我的技巧,議論紛紛。有些觀眾已情不自禁地站起來,驚歎不已。

    我心中竊喜,想起舞蹈讓我增加難度的話,我一咬牙,決定成敗在此一舉!我停下傘,大聲宣布:“下面,我將挑戰一個我從未嘗試過的高難動作。傘將會在我的一踢之下,在空中迅速畫三個圓圈後再回到我的腳上。”話音剛落,傘好象聽懂我話似的,抖了幾抖。台下的音樂還挺配合的,此時鼓聲響起,將氣氛帶入高潮,台下也是鴉雀無聲。我猛地連踢三腳,踢得傘有些蹦,但傘隨即猶如中了咒語般快速凌空旋轉起來。因傘身過於巨大,劃出的圓比本身要更為大些。傘成功地劃了兩個圓後,台下的觀眾已是瞠目結舌,但在旋轉到最後一圈的關鍵時刻,傘突然直直向我砸下來,我慌忙滑下木箱。

    砸了!躲在傘後,一直手持傘柄轉傘的張文此時脫力地跌坐在台上,暴露於觀眾面前,大罵我:“你瘋了!突然加個什麼動作啊!這是人能舞得了的嗎?”觀眾一楞,隨即轟然大笑。大家也終於明白了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張文躲在傘後替我轉傘。

    我從地上爬起來,慌忙推著大傘打算下台,推了一下沒推動,竟還丟臉地跌倒在地,台下又是笑聲一片。張文這時也過來幫忙,我們兩人狼狽地將大傘推下了台。就這樣,好好的節目最後變成了超級滑稽劇。我的節目不象陳曉曉那般,結束後讓觀眾流鼻血很久,而是讓觀眾爆笑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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