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師(時空裂隙之戰)後傳:血之皇子 正文 第九章 迎接
    號聲吹響。

    一千名士兵抖擻精神,亮出他們的武器。一百名騎馬的鼓手敲響了密集的鼓點。艾蘭德轉過頭對騎在他左邊的詹姆斯說,“這真是難以置信。”

    在他們眼前的是凱許的帝國城市。他們早一小時已進入了一個“下級城市”,遇到了總督派來的接待團及其僕從。在他們從那爾阿亞布到首都的旅程裡的每一個落腳地都要必須忍受相同的歡迎儀式。當他們在那爾阿亞布的近郊碰到的總督時,艾蘭德發現這樣的歡迎會給他灰暗的心情帶來很大的慰籍。一個星期裡他對博瑞克的死已經逐漸麻木,一次次對命運的不公發洩憤怒,最後忘卻了那一陣陣的壓抑。總督帶來的歡迎盛會將他的心思第一次帶離那場埋伏,這新奇的展現為他帶來了超過三個小時的好心情。

    但現在,這種閱兵消磨掉了他的耐心。他已經在卡馬特和弗熱法經歷過同樣這種鋪張的歡迎。還有類似的比這種程度要小的歡迎發生在旅途經過的其它半打城市中,一樣是官腔的乏味的。上至總督下至一個城鎮中的老人,艾蘭德被迫要忍受這些人官面的歡迎致詞。

    艾蘭德向身後打量,洛克萊爾和凱許指派的接待官在後面同行。他打了個信號,身後的兩人馬上磕馬來到王子的身邊。接待使叫凱非阿布·哈瑞茲(kafiabuharez),一位班尼瓦澤爾(beniwazir)的貴族,也是一位扎浦的沙漠居民。在近幾百年裡,許多在外交和談判上有顯著特長和能力的沙漠人都加入了帝國的官場。凱許在王國的老大使,阿博杜·瑞徹曼·滿莫·哈匝拉汗死了有十年了,曾經有一次告訴艾蘭德和他的哥哥,“我們是馬上的民族,同樣我們嚴酷的脾氣也像馬一樣。”艾蘭德曾屢次聽到父親對他的抱怨,次數多得讓他可以相信老大使所說的話。他知道不論這個接待使是個怎樣的人,他絕對不會是個傻瓜,而且必須要留意他。扎浦的沙漠人是些可怕的敵人。

    凱非問道,“殿下,有事需要我嗎?”

    艾蘭德說,“這與我們見到過的有些改變,這些都是什麼士兵?”

    凱非將他的官服敞開。他的打扮和艾蘭德在克朗多見到的凱許人相同,裹頭布、外套、褲子、長馬甲、及膝的長靴、還有皮帶。但艾蘭德從這個人身上的織品看到了他之前從沒見到過的復雜的針織圖案。凱許的宮廷官員看起來都有展示金線和珍珠的嗜好。

    “這些是帝國的皇家部隊,殿下。”

    艾蘭德不經說道,“有這麼多?”

    “是的,殿下。”

    “這看起來幾乎是整支城市駐軍。”洛克萊爾插話道。

    凱許人回答道,“那要取決於是哪一個城市,大人。對於王國的城市,它是這樣。但對於一個凱許城市,不完全是。對於凱許城市,這只是一小部兵力。”

    “那麼如果可以不被視作軍事機密的話,能告訴我有多少士兵保衛著女王嗎?”艾蘭德譏刺的問道。

    “一萬名士兵。”凱許人回答。

    艾蘭德和洛克萊爾交換了眼神,“一萬名!”王子念道。

    “宮殿衛兵,是皇家部隊的一部分,同樣也是城市駐軍的一部分——這就是凱許首都的軍隊。在下級和上級城市的的壁壘中,一萬名衛兵保護著凱許之母的安全。”

    他們調轉馬,騎行在列隊的士兵面前,還有些好奇的市民也在一邊安靜的注視著經過的島國人。艾蘭德看到道路上升爬上一個斜坡,一條極為寬闊的大道通向高地的頂端。在斜坡的一半處,金色和白色相間的旗幟飄揚,艾蘭德注意到,那裡與這裡的士兵不一樣。“那麼,那是不同的編隊了?”他問道。

    凱非說,“在久遠年代,最早的凱許人只是歐文蒂普周圍許多民族中的一支。當敵人進犯時,他們逃到高地上現在是皇宮的地方躲避。這成為了一個帝國中的傳統,不是真正的凱許人就要住在皇宮之下的城市中。”他指向斜坡上飄動的旗幟。“在這裡,你看到的所有軍人都是皇家士兵,但在上面的這些士兵都是擁有真正血統的凱許人。只有他們被允許在宮殿中服務和居住。”接著他又近乎無奈的補充道,“不是真血的凱許人不允許住在皇宮中。”艾蘭德靠近觀察,從接待使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他對此的感受。他微笑著,好像這就是一個凱許人的現實生活。

    當他們靠近斜坡的腳下,艾蘭德看到同樣有很多人守衛在道路兩邊和之前到過的任何凱許城市一樣:在這裡任何一個種族任何一張面孔他們的膚色和發色都比王國人要深,這是顯而易見,但這裡也有些紅發和棕發的市民。但那些旗幟以上的人們幾乎擁有一樣的外表:黝黑的皮膚,但不是黑色和深褐色,也沒有白色。頭發一概是黑色和深褐色,偶然也有些紅色摻雜其中,但視線裡沒有人是真正的紅色、金色或淺棕色的頭發。清楚的顯示了那裡的士兵的血統只從凱許的其他民族混合了少許。

    艾蘭德注視著在山頂的城牆,可以看到許多塔尖和了望塔。考慮著這片山頂的大小,他說,“那麼住在山上城市裡的,我不是指住在宮殿中的人,也是擁有真正血統的嗎?”

    凱非盡情的笑著,“在山頂上沒有城市,殿下。你在山頂上可以看見的就只有皇宮。曾經山上也有其它的建築,但隨著國家版圖的擴大和宮殿的擴建它們都消失了。即使是那些神聖的寺廟也被重新安置在山下,使得那些不是真血的凱許人也能有機會去那裡參拜。”

    這讓艾蘭德動容。在瘋王羅瑞克的統治下,裡拉農被樁點成為米達凱米亞大陸上最壯觀的城市,或者那只是羅瑞克確實的雄心。但艾蘭德被迫接受羅瑞克的計劃去實現,花園建在道路的兩側,遍布整個城市,及其那些圍繞著宮殿的水道,但即使這樣,裡拉農和這凱許的城市一樣低劣。這不是一個美麗的城市;裡拉農同樣。他們走過城市中的許多被骯髒低矮的建築擠滿的狹窄街道,那裡有著生活的韻味——飯菜的香味、鐵匠店中的熔鑄味、皮革師傅的皮革味、甚至是久未洗澡身體發出的臭味和人們丟棄的垃圾味道。

    凱許的城市不給人一絲這樣的好感。但在古時可能有。這座城市保留著這個國家的歷史,一個強壯的民族成為一個偉大帝國的歷史。當艾蘭德的祖先還是一介時刻保衛著裡拉農不被鄰近的小島襲擊的漁夫時,這裡就已被藝術家和音樂家渲染出了文化。當他還是孩子時他的歷史老師提到過這要點,但現在他才真正明白老師話中的含義是什麼。在裡拉農歸屬康東印名下前這馬蹄下的石路就已被路過的騎馬人、被俘的酋長和得勝的統帥磨舊。當在傳奇將軍們率領下戰無不勝的軍隊通過這裡去征服其它的民族時,裡拉農才剛開始與霸斯泰拉(Bas-Tyra)為現在成為王國海的海域歸屬問題爆發第一場貿易戰爭。凱許是古老的。非常古老。

    凱非說,“當然,殿下,做客帝國的客人會被安置在宮殿裡的偏房中,那裡可以俯視歐文蒂普。每天要您騎行這段路是無理的。”

    艾蘭德停止了他的思考,說道,“但你每天都要騎這條路,還是不用?”

    接待使的嘴巴微微緊甭了一下,“當然要每天走,但我們這些不是真血的凱許人清楚我們自己的位置。我們很熱愛我們的工作,對這些小事是會不去考慮的。”

    艾蘭德記住了這個,不再重提這個話題。接下來遇到的是各類的官員,每人的衣著都要比他的前一個要絢麗。打雷似的鼓聲停止了,一隊樂師開始演奏懷疑是王國旋律的曲調,但好像他們從來沒有聽過那些樂曲。

    他對詹姆斯說,“多時尚的歡迎啊。”

    詹姆斯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到達城市後,他就把自己時刻警覺的習慣排到了第一位。他的雙眼掃視著人群,查尋任何可能對艾蘭德不利的跡象。消息已被帶到克朗多,他們也得到了一個回復,凱許的傳令兵用讓人吃驚的效率完成了這個任務。他帶回了許多信件。王國的騎兵費盡全力也無法讓他交出那些信件,他受命必須將這些信交給詹姆斯伯爵、洛克萊爾男爵或艾蘭德王子這三個人。沿途的驛站為他派出了騎兵護送和更換新馬。這個人連續騎行超過了三個星期,只有太疲勞時才停下休息,連進食都是在馬背上。詹姆斯給他的任務,送信去克朗多並帶回親王的命令,如同已為他賣力的騎行許諾下了一份重賞。

    阿魯沙對博瑞克的死的回函和詹姆斯想到的一樣:封鎖消息,不要有任何私自行動。即使面對如此艱難的選擇卡朗多的親王也沒有讓任何事情動搖西部王國的規矩。他謹慎的指示詹姆斯去察看博瑞克修復後的屍體,在這種狀況下他們的行為也不能有過激的改變。使團的首要任務就是在凱許女王的75歲大典上將王國的尊敬帶給她,不要在兩國之間產生任何的摩擦。詹姆斯嗅出了問題。博瑞克被謀殺讓帝國陷入了與王國的戰爭,但阿魯沙拒絕搭上這個誘餌。那只會意味著事態的升級。並且詹姆斯所能設想到的比起一位死亡的王子還要能挑釁的事就是兩個全死掉的王子。對於博瑞克的死他感到了自己的失職,但當他保護著艾蘭德時他把自己的悲傷放在一邊。看了一眼他的身邊,他的妻子正注視著他。他用他的思想對嘉米娜問道,“你還好嗎,愛人?”

    “我很高興終於可以離開馬背了,愛人。”嘉米娜的回答沒有一絲不適的表示。長途的旅程把她曬黑,但她毫無抱怨,每天躺在詹姆斯身邊時,她十分清楚那可怕的一天帶走了他們之間全部的歡樂。就算詹姆斯讓艾蘭德活得再好,也無法根除他心中的悲痛。一邊對前方的隊伍點頭,一邊心語道,“還會有更為正式的迎接,親愛的。”

    至少有一百名官員站在金白色的旗幟前,在迎接王子和他的一行來到這個上級城市。艾蘭德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象。他的第一印象是疑惑,好像有人為他准備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站在他面前的一大群男人和女人只穿著少許的衣服但卻佩帶著大量的珠寶。大多的女裝是簡單的裙子或短裙,時髦的薄絲綢質地襯出臀部的曲線,長短是從腰部到大腿的中間。一條華麗的皮帶系住短裙,黃金制成的各種款式復雜的皮帶鉤遍及人群。但這裡的男人和女人全喜愛坦胸,鞋子的樣式也都是樸實的十字綁帶便鞋。所有的男人都是光頭,而女人則是及肩或到耳的短發,發辮上戴著一排排的寶石或編著金線。

    凱非微微將頭轉向艾蘭德說道,“也許殿下不知道,裸體對王國和帝國的普通人民是一種禁忌,但在真血的凱許人中卻確實存在。我也必須去習慣這種景象——在我們沙漠中,看到別人妻子的面孔,你的死就有了很充足的理由。”他用反諷的語氣說道,“這些人來自一塊炎熱的土地,殿下,但還沒有我家鄉的沙漠炎熱,穿成這樣是就是邀請死神降臨。當你對山頂上那燥熱的多風的長夜有些經驗時,你就會明白為什麼服裝會成為這樣的時尚。真血的凱許人從不考慮他們統治下其他民族的感受。‘在凱許,真正的凱許人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是一條古老的格言。”

    艾蘭德點頭,盡量不去注視那些裸露的肌膚。一個男人走出隊列,年紀比艾蘭德大不了幾歲,體格強壯,扛著一個牧羊人拿的帶彎鉤的拐杖和一張弓,全是華而不實的擺設。他和其他人一樣也是光頭,但卻還留著一屢頭發,用一根嵌滿貴重的寶石和黃金的頭繩扎在一起。馬上,另一個強壯的人走上前排,很明顯烈日下讓他感到不適。不顧汗水正從他的發紅的皮膚上淌下,他說道,“歡迎,我們的客人。”

    面對這名要人,凱非說,“尼洛姆大人,我很榮幸的為你引薦這位殿下,艾蘭德王子,艾而國王座的繼承人,西部軍隊的騎士統帥,來拜見凱許之母的使者。”

    “殿下,”尼洛姆說道,“您的到來是帝國的榮幸,皇血的一員在問候您。我很榮幸的為您引薦艾沃瑞王子,凱許之母的兒子。”

    年輕人再次邁步向前,直接對艾蘭德說,“我們歡迎我們的兄弟。你在這裡的每一天都會過得快樂,艾蘭德王子。凱許之母十分高興,派出了她卑微的兒子來為你接風。我要對你說,所有凱許人的心中此時都對你的到來感到十分欣喜,你在這的每一分鍾都將視作我們的財富。你的智慧和勇氣是無可匹敵的,凱許之母期盼著你的到來,歡迎你到宮殿。”邊說,艾沃瑞王子轉身開始向山上走。歡迎的男女讓到道路兩邊好讓艾蘭德和尼洛姆領主通過,然後凱非指示王子和洛克萊爾要跟隨他們,他和詹姆斯也在後尾隨。

    當他們走在斜坡上,詹姆斯對凱非說,“說真話,我們是那麼的不了解帝國,只是看到北部邊境。如果你能留在我們身邊為我們講述更多關於這個奇跡似的帝國的事情,我們會很高興的。”

    這個人微笑著,詹姆斯可以從這個人的眼睛裡看出些什麼。“你所希望的已經被想到了。我會在每日裡的第一屢曙光到來前等候在你的屋外,直到得到你的允許才會離開。女王陛下,眾神祝福之人,已下了命令。”

    詹姆斯微笑著歪了一下腦袋,“那麼,他就是我們的看門狗了。”

    身旁的嘉米娜也微笑著,“只是之中的一個,我肯定,愛人。”

    詹姆斯把注意力轉回前方,艾蘭德正跟隨的接待團。他的智慧和能力將在後面兩個月或一個半月中接受考驗,他清楚這點。並且他有兩項最基礎的任務:艾蘭德的安全和讓王國置於戰爭之外。

    艾蘭德幾乎說不出話來。他的“套房”有六間房間,位於幾乎同他父親宮殿大小相似的凱許宮殿“偏房”中。帝國的宮殿其實就是一座城市。客人的套房多得超出想象。石牆的外層全部是打磨光亮的大理石,火把的光芒照在上面如同千萬顆璀璨的寶石。還有比王國更多更時髦的小房間,所有的房間都要遠遠大出一間套房,但每一間都可以用不透明的窗帳隔開。現在,在艾蘭德的左右兩張窗帳全是透明的,讓他可以看到整齊的長椅和座椅,這是商討事物的地方。左手邊,一個寬大的平台為他觀察歐文蒂普提供了廣闊的視野,這巨大的淡水湖就是帝國的心髒。臥室就在屋中前方的一扇門後,需要的話他可以在那裡直接接見他的顧問。

    艾蘭德給他的兩名士兵做了個信號,兩名士兵准備向僕人那樣打開那扇大門。還沒等他們行動,一位年輕的女郎突然出現在他們身旁。“大人。”她說道,並一邊拍手。

    大門向兩邊打開,艾蘭德一邊心不在焉的點頭一邊邁入了他的臥室。映入眼簾的所見讓他止步。他所見之處盡是黃金。桌椅板凳,及吃穿所需要的一切都是黃金制品。大理石的牆壁高處的裂縫都用沙巖來填補,為了遮蓋黃土在上面作了壁畫。在凱許的時尚裡,他們展示了斗士、帝王和神明,很多都加上動物的頭像來描繪,在凱許,神明的外貌與王國有很大不同。

    艾蘭德安靜的邁入這華麗的房間。一張大床占據著這個房間的主要面積,三面是用透明薄絲綢制成的床帳圍繞,掛在高出他頭20英尺的屋頂上。這張床是他在家中的床的兩倍大,就是那張床在他與博瑞克從高堡的兵營回來後都感到大得不可思議。

    想到他的哥哥,讓艾蘭德十分渴望能和他分享自己對這裡的驚奇。在那次襲擊後的許多次,艾蘭德都不承認他哥哥的死亡。說起來只是因為他沒有感覺到博瑞克死亡。艾蘭德確信,他就在這裡以外的某個地方。那位同他們一起進屋的年輕女郎再次拍手,突然間房間裡充滿了行動的僕人。

    王子的士兵無言的站在那裡,被看起來像走馬燈似的僕人迷住了,第一是因為他們是那樣利落的打開了王子的行李取出了他的衣服放入了旁邊的大衣櫥中,但最主要的還是他們大都是女人,迷人而且穿著迎接使團類似的衣服。唯一的不同就是缺少珠寶。腰間的一條亞麻皮帶系住了樸素的短裙。除了這些,女郎們身上別無其他。

    插到兩個衛兵中間,艾蘭德說,“去找個地方吃東西,如果我需要你們,我會傳話的。”

    兩人敬禮後轉身,很明顯不知該往哪去,但如同讀知了王子的心思,一名女郎說,“這邊來。”領他們離開了。

    一個紅褐色眼睛的女郎走到艾蘭德身前,“如果您高興的話,您的浴室准備好了。”艾蘭德注意到她的腰帶是紅色的,有一個黃金的皮帶鉤,區分於其他白腰帶的多數侍女,她是這裡的女郎的主管。

    突然同時感覺到屋中空氣的燥熱和兩日裡騎馬奔波身上的骯髒不堪,艾蘭德點頭隨她走進了下一間臥室。這裡有一個至少有30英尺長的浴池。在遠端有一個水精靈的黃金雕像,水從她手中的花瓶中噴出落入池中。艾蘭德打量四周,至少有五位女郎在池中等侯他,全都沒穿衣服。

    另外兩名侍女走到他的身旁,開始為他除去外套。“啊……”艾蘭德反射性的退開幾步。

    “有什麼問題嗎,殿下?”紅褐色眼睛的女郎問道。艾蘭德突然意識到她深色皮膚的不同色調:日曬後的暖紅色呈現在她自然的微黑的橄欖色皮膚上。她那黑色的秀發用發帶扎在腦後,並且艾蘭德注意到了她修長的脖頸。

    艾蘭德想要說話,但又沒說,很顯然不知該說什麼。如果博瑞克和他在一起,他確信他們兩人都會邁入這個浴池,和這些可愛的女僕測試自己最低限度的特權。但當他一個人時……他感到棘手。“你叫什麼名字?”

    “米雅,大人。”

    “哎,米雅……”他打量著全部這些等待著他要求的女郎“……在我的國家裡,不習慣有那麼多的僕人服務,不用那麼多人。”

    年輕的姑娘用目光探尋了一下艾蘭德。她柔柔的回答,“如果大人指定出很高興被誰服侍,我會讓其他的人離開。”她停了一下,又補充道,“或者您只希望指定一個人,我會很榮幸的為……您的需求服務,大人。”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很明顯。

    艾蘭德搖了搖頭,“不,我的意思是……”他歎了口氣,“喜歡這樣。”

    靈巧的雙手為他除去衣衫,當他一絲不掛時,他快步走入浴池,感到自己既笨拙又害羞。走入淺池,他驚奇的發現池水是燙的。感到自己的傻氣,他坐了下去,池水剛及他的胸口。然後米雅解開了她的腰帶,讓短裙滑落在地上。她毫無顧忌的走入池中,坐在艾蘭德身後的一節台階上。她又拍了一下手,另一位女郎給其他池外的女僕一個信號,她們帶來了香油、香皂、和藥膏。

    米雅溫柔的拉著他的肩膀,直到他的頭靠在了她酥軟的胸部上。然後他感到她的手指開始在他的頭皮上工作,用油料摩擦在他的發間。有兩位女郎用聞起來有淡淡花香的香皂為他搓洗胸部,另外有兩人為他清洗修剪指甲,還有兩人忙著為他腿部的肌肉按摩。

    在度過了與七位不同的女郎肌膚相接的緊張期,艾蘭德深呼了一口氣,讓自己放松。他告訴自己,這與在家中的一名男僕為他搓背沒什麼不同。然後他瞥了一眼站在池邊的12位美女,和7位在水中陪著他的女郎,嘿嘿的笑出聲來,這當然和回家一樣。

    “什麼事,大人?”米雅問道。

    艾蘭德又深呼吸一次,“我在慢慢習慣。”

    女郎不再為他洗頭,用一個金碗中的水為他沖洗了頭發,接著她開始為他頸部和肩膀的肌肉按摩。不管他是怎樣對這些赤裸的女郎感到害羞,他發現自己的眼皮在這按摩下越來越沉重。呼吸著從米雅身上的香氣,他閉上眼睛感到擔憂和疲勞正慢慢遠離他。

    他長出口氣,米雅柔柔的問道,“大人還有什麼需要嗎?”

    艾蘭德露出了他在土匪襲擊後的第一個微笑,“不,我想我會習慣這些的。”

    “那麼放松,我英俊的紅發主人,”她在他的耳邊低語,“好好休息,今晚凱許之母要接見你。”

    艾蘭德靠在身後女僕柔軟的身體上,讓溫暖的池水和女郎們靈巧的手指在他緊繃和疲勞的軀體上探求。很快他打起了瞌睡,他感覺他的身體在女郎們的照料下有了反應。透過下垂的睫毛他看到了她們預期的笑臉,兩個女郎忍俊低聲交談著。是的,他想,我會習慣這些的。

    一位女僕一邊搖著他的腳一邊低聲道,“大人!”

    艾蘭德撐起身子眨著睡眼去看出了什麼事。振作了一下,他問,“什麼事?”

    “詹姆斯大人傳話過來,他將在半小時之後過來,大人。他建議您為女王的接見做准備。您必須著裝了。”

    艾蘭德左顧右盼了兩眼,發現兩位可人的身體圍在他的兩側;右手邊睡夢中的米雅正輕柔的呼吸著,他的左邊——另一位綠眼睛的女郎,他記得是,但他想不起她的名字——正半睜著眼睛望著他。開玩笑的拍了一下米雅的屁股,他說,“該准備了,親愛的。”

    米雅完全睡醒了,輕快的走下大床。她拍手呼喚,馬上六個奴僕帶來了艾蘭德的全部衣衫,都已被洗干淨。艾蘭德跳下床,指示他們等在那裡,然後匆忙的走進有浴池的房間。指示僕人們不要攔著他,他走下三級台階,把自己浸在水裡,開始洗漱。對身後跟來的米雅,他說道,“我的身上都熱得濕透了,我需要這樣。”

    女郎微笑著,“您……那時很活躍,大人。”

    艾蘭德也回以微笑,“這裡總是那麼熱嗎?”

    女郎回答,“現在是夏季,所以這樣熱。想要涼快的人要用扇子。在冬天,夜間是十分寒冷的,需要用毛皮才能保持床屜間的溫度。”

    艾蘭德發現這真是難以想象。他離開浴池,三名女郎飛快的將他身上擦干,然後他走回有床的臥室。

    幫他穿衣服要比他想象的困難。他盡量自己完成,還要制止那些女郎試圖在他的身上扎帶子或扣帶扣。但當詹姆斯來求見時他還是穿好了衣服。他點頭允許伯爵進來。

    詹姆斯說道,“啊,你看起來好多了。睡了個好覺?”

    艾蘭德掃了一眼眾多展示著軀體的女性,“真是絕佳。”

    詹姆斯笑著說,“嘉米娜不高興看到那麼多漂亮的侍女在我們的房間中,所以他們派來了一些英俊的小伙子。當他們要幫她沐浴時,她變得十分苦惱。”他對此開心的笑著,“我要稱他們放蕩的民族,但這些都是他們的習慣。對他們,我們必須表現出……我不知道我們必須表現出什麼樣。”

    讓艾蘭德跟著自己,伯爵領著年輕人來到了一個寬大的走廊,洛克萊爾和嘉米娜正在那裡交談。當他們一走進走廊,嘉米娜用心語對艾蘭德說,“艾蘭德,詹姆斯已經在我們的房間中找到了兩個竊聽裝置。小心你說的話。”

    “我可以承認我‘僕人’中的一個是位十分有心計的凱許官員。”他用思想回答她。

    當凱許的官員進來時,走廊中陷入沉靜,他穿著他們隨處都可以見到的服裝——白色的短裙和便鞋,向他們走來。但他還戴著一串絢麗的金色和青綠色的項鏈,並拿著一根權杖。“這邊來,殿下,閣下們還有夫人。”

    他領著他們走過一條長廳,這裡是通往一些臥室和套房的入口。走入連接著長廳的長廊,他們頭頂上的火把照亮了廊邊的噴泉和花園。當他們走過許多這樣的花園,詹姆斯說,“你會熟悉那樣的小憩的,殿下。這是這裡的習慣。早晨是女王和她私人的官宦們進行宮廷議事,然後是午餐,之後從午餐後一直到晚上是小憩時間,晚間的宮廷議事要直到九點結束,然後是正餐。”

    艾蘭德打量著路過的侍女,她們同樣只穿著短裙。“我會應酬的。”他說道。

    一條來自嘉米娜的思想進入他的腦海,是一條十分不贊成的意見。

    走完這條走廊,他們又走入了下一條走廊。石頭圓柱的外表全部是用大理石,高出頭頂有三層樓的高度。走廊的兩側牆壁都畫有風格獨特的壁畫,描述著偉大的事件和神話中眾神與魔鬼的交戰。在這條走廊的中間,是一條設計和編織驚人的地毯,無法想象的長並沒有一處失誤。

    大約每二十步,就有一名立正行禮的凱許士兵。艾蘭德注意到這些士兵與那些著名的駐扎在帝國與王國邊界的犬兵有很大不同。這些士兵看起來對外表的注重甚於作戰經驗,他想。每個人都只穿著短裙,但圖案各不相同,裙子的前面下擺切去少許為了能讓腿自由擺動。每一個男子還都穿著條一樣是白色亞麻料的短褲,和一條裝著銀帶扣的時髦的多彩腰帶。士兵的鞋子是十字綁帶的便鞋。在他們頭上的是各樣的原始粗野樣式的頭盔,讓艾蘭德著迷。一個人頭戴的是黑豹頭骨,相應的獸皮就掛在他的肩上。其他人有的戴的是麋鹿頭有的戴的是熊頭。許多人的頭盔上都插有鷹或雕的長羽毛,或者時髦的插著漂亮的鸚鵡羽毛,有一些蘆葦制成的圓錐形的頭盔上染有明亮的色調,在戰場上便於從遠處識別。

    詹姆斯大聲的說道,“盛大的展示,不是嗎?”

    艾蘭德點頭。自從他到達凱許的上級城市以來見到的事情就沒有不是鋪張的。對照他們到過的下級城市,這裡的奢華是壓倒性的勝於那裡。在最小的細節上,貧富成為一種秩序。可以普通的地方也要成為及近華麗:黃金變得像鐵一樣平常,寶石代替了玻璃,絲綢被視作了棉花。走過了不知多少廳室,他明白了對僕人的任用也是同樣。如果是男僕,他不但要刻盡其職,還必須要英俊。如果是女僕,有機會能在大廳中被外人看到的那些,那她必須可愛並且年輕。再過上幾天,艾蘭德心想,我會歡迎看到一張普通的面孔。

    當他們來到一扇巨大的鑲著金葉的大門前,那名領路的官員將他權杖的金屬杖頭拄在地上,宣布道,“艾蘭德王子,詹姆斯伯爵及夫人嘉米娜女士,洛克萊爾男爵,晉見。”

    艾蘭德脫口而出,“你沒有告訴我這是正式的晉見。”

    詹姆斯說道,“這次不是。這只是一次偶然的、親切的晚宴。”

    “我無法等待正式的宮廷議事。”深深吸了口氣,艾蘭德說,“好吧,那麼,讓我們和女王待上一會兒。”向前邁步,王子艾蘭德帶著他的顧問走入了凱許帝國的大廳。

    艾蘭德自覺的直接走到了大廳中央。皮靴的踏地聲在這個軟皮便鞋或拖鞋為主的大廳中顯得格格不入、吵鬧和更像是一種無理的侵擾。大廳中沒有人講話,所有眼睛都集中在這些島國人身上,平靜的吸收了這噪音。

    在華蓋上面金制的寶座前,擺放著一堆軟墊。躺在上面的是一位老婦人。艾蘭德試著去直視她,不是凝視,卻發現這很難。這裡,躺在那個已知世界最為顯赫的王座前的,是整個已知世界最有權勢的統治者。她是一個甚微的、衰老的沒有顯著外貌的女人。她的裝束一樣是白色的短裙,但她的要長一些,蓋住了她的膝蓋。她的腰帶上也填滿了華麗的珠寶,將火把的光芒映在牆壁和屋頂上閃閃耀人。她穿著件白色布織胸衣,上面帶著枚鴿血石胸針。頭上的金冠鑲著艾蘭德從沒見過的藍寶石和紅寶石。一個民族的價值就擺在這具年邁的軀體上。

    她微深的膚色也不能掩蓋住她的白斑。她看起來比她實際年齡75歲要老上十年,但她的雙眼讓艾蘭德欽佩,它們仍然充滿著激情。

    黑色的眼眸,如同她頭上王冠上的寶石一樣綽綽放光,向今晚要同她共進晚宴的王子問候。在華蓋下十二張矮桌被放置成半圓形,坐在這些桌邊的軟墊上的都是被認為值得享受這榮譽的人。

    艾蘭德來到女王的眼前,垂下他的腦袋,比起見到他伯伯——艾而國王,他沒有做更多的禮數。詹姆斯、嘉米娜和洛克萊爾曲膝跪下,作為外交官員,他們要等待允許才能站起。

    “我們年輕的艾而王子旅途如何?”

    女王的聲音如同懶散的盛夏午後裡天空中的一道霹靂,讓艾蘭德差點跳起來。這個包含了細微差別和含義的問題超出了艾蘭德能清楚表達的能力。克服了這個沒有預料到的恐慌,艾蘭德盡可能冷靜的回答說,“很好,陛下,我的伯伯,艾而王,問候您的身體安康。”

    女王咯咯笑著說,“他應該的,王子。無需質疑,我是這個宮殿中他最好的朋友。”她歎了口氣,然後接著說,“當這次大典的事情結束後,為艾而王國的繁榮帶回凱許最真切的祝福。我們很大程度上是共通的。現在,告訴我,都是誰和你在一起?”

    艾蘭德為她一一作了介紹。女王因為對他們感到吃驚而微微坐直了身體。“伯爵夫人,你能走近些嗎?”

    嘉米娜飛快的掃了一眼詹姆斯,然後向前走上了十步來到女王身前。“你們北方人的膚色很白,但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老婦人說,“你最初不是來自星港,是嗎?”

    “不是,陛下。”嘉米娜回答,“我出生在若尼(Romney)北部的山中。”

    女王點頭,好像這已經解釋了一切。“回到你丈夫的身邊,好孩子,在他們這種異國情調下你顯得很可愛。”

    當嘉米娜走下華蓋,女王說道,“王子殿下,我們已為你擺好了一張桌子,我很高興你會與我們共進晚餐。”

    他們坐到了指定的桌子,離女王的桌子只隔了一張桌。另一名值殿官出現宣布道,“王子艾沃瑞,凱許之子!”那位艾蘭德下午時遇到的王子從另一邊的門走入大廳,那是通向宮殿的另一偏廳。

    “如果我可以為殿下提建議的話,”一個聲音從艾蘭德的右邊傳來,艾蘭德轉身發現凱非阿布

    哈瑞茲悄悄的遷入了他和詹姆斯中間,“女王陛下,祝福她,考慮到您會在這麼多新事務下感到不便,讓我坐在您的身邊,回答您提出的任何提問。”

    “並且發現我們都對什麼感到好奇。”嘉米娜用心語接道。

    艾蘭德微微點頭,讓凱非感覺好像是在允許他的出現,但嘉米娜知道他其實是同意了她的說法。然後值殿官喊道,“公主沙拉娜!”艾沃瑞的身後出現了位年貌的女士,外表上看起來和艾蘭德年紀相近。艾蘭德屏住呼吸,注視著女王的孫女。在這座宮殿裡的佳麗中,她是出眾的。她的服飾是艾蘭德見到過的時尚,但像女王似的,她也穿著一件亞麻胸衣——給人以最大的誘惑於她遮住的部位。她面部和手臂的膚色是淡杏色,被凱許的日曬轉為了金色。她的前額是齊眉的短發腦後秀發及肩,普通而沒有什麼發式。但她在後面戴了個裝有珠寶和黃金的發帶。接著值殿官說道,“公主蘇嘉娜(Sojiana)!”

    洛克萊爾幾乎從他的座位上跳起來。如果說公主沙拉娜是美在她的青春年少,那她的母親——蘇嘉娜,是美在她的身高。這位高挑的熬人身材的女士走起路來如同一名舞姬,每一步都最大程度的展示了她身體的優勢。非凡的軀體,修長的身肢、平坦的小腹和豐滿的雙胸。她看起來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和脂肪。她只穿了條白色的短裙,系著條更像是金色緊身褡的白腰帶。每只手臂纏著個金色的蛇環,頸上是一個鑲著五顆貓眼石的金項圈,每一顆都襯托著她深褐色的膚色。她的頭發就像是被浸在了葡萄酒中,紅色勝於棕色。她的面容如她的軀體一樣攝人,那對迷人的綠眼睛是原自她的母親。

    “神啊,”洛克萊爾說,“她真是美極了。”

    沙漠人插嘴道,“公主是公認的真血中最漂亮的女人,我的男爵大人。”他的話語中含有明顯的警告。

    詹姆斯一臉驚奇的瞅著凱非,但沙漠人並不想說什麼。忍住詹姆斯的盯視,他注意到洛克萊爾全神貫注的看著公主站到了她母親的身前,終於說道“洛克萊爾先生,我覺得要補充上一條小心。”他回頭看到蘇嘉娜走上了華蓋,低聲說,“她是宮廷中僅次於女王危險的女人,所以她也是世界上排名第二危險的女人。”

    洛克萊爾確定的咧嘴一笑,“我相信這點,她美得讓我窒息。但我認為我能迎接這個挑戰。”

    對他的這個低劣的笑話,嘉米娜顯得很悲觀,而凱非則勉強擠出了幾分笑容。“她也許會給你這個機會。聽說她的品味是……具冒險性的。”

    詹姆斯沒有落下凱非真正的信息,洛克萊爾則太傾心而沒有去聽凱非的講話。詹姆斯對凱非微微點頭為他的警告表示感謝。

    不像艾沃瑞和沙拉娜兩人對女王鞠躬後坐到皇室的餐桌旁,蘇嘉娜鞠躬後說道,“我的母親身體好嗎?”她用很官面的口氣問道。

    “我很好,女兒。我們會繼續統治凱許。”

    公主再次鞠躬說,“那我們的禱告得到了回應。”然後她坐到了她哥哥和女兒的身邊,僕人開始走入大廳。

    種種佳餚一個接著一個的被擺上餐桌,艾蘭德不得不考慮自己到底要在哪一個菜上吃上幾口。葡萄酒也順序的呈上,干的甜的,紅的白的,最後是用守護者山脈頂峰的冰冰制的冰葡萄酒。

    艾蘭德問凱非,“告訴我,為什麼皇室的成員最後才出場?”

    凱非說,“在凱許中的事情總是很奇怪,那些最不重要的最先入場,奴隸、僕人還有次要的值殿官要為那些豪貴的出場做准備。然後,凱許之母,進入大廳坐在華蓋上,跟著皇親和權貴入場,同樣也是按照等級的先後順序,您是頭銜上僅次於皇室家族的貴族,所以您只在王子艾沃瑞前一個入場。”

    艾蘭德點頭,但發現有一點疑問讓他吃驚,“那就是說她的孫女,沙拉娜……”

    “在宮殿中的地位高於王子。”凱非替他說完,打量了一眼房間中的人,“這是家庭爭端,王子殿下。”

    有些事情他不希望在這裡講,嘉米娜補充上一句。艾蘭德瞥了她一眼,她說道,我沒有對他讀心,王子殿下。沒得到允許前我不會去讀任何人的思想,但他……思想太強烈了。我無法更好的解釋這個,但他很緊張不願去講很多事情。

    艾蘭德丟開這個,開始詢問關於凱許皇室的問題。凱非的回答如同艾蘭德的歷史教師所講,只是有些問題會讓他感到高興、有些讓他感到不快或者有些是謠傳的軼事。他對那些流言蜚語很有研究。

    詹姆斯決定自己不多發言,他在盤算著凱非作出的回答,邊進餐邊收集著線索把它們適當的加入到自己已知的情報中去。凱許是復雜的,如同一座蟻丘,那位蟻後——女王,只有她是唯一的律法。事實上,帝國中民族間的對抗是凱許宮廷中的老生常談,女王只是讓她的國家表面上保持著統一。

    詹姆斯呷了口上好的干紅酒,考慮著他們到底在這場戲中扮演著哪個角色,因為他確定他們的出現會在將來結束掉某些人的政治生涯,就像他知道他的鞋子正在擠他的腳一樣肯定。問題是誰會是他們的威脅和他的動機是什麼。

    對他自己,他加上一點,不要提到有人試圖阻止艾蘭德的到訪。顯然至少宮中有一個派系想要艾蘭德死和兩國之間開戰。詹姆斯掃了一眼大廳,又嘗了口干紅酒。他品味著美酒,考慮到自己這個陌生人應盡快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認清周圍的道路。他盲目的四處瞅,觀察周圍的人,發現至少有半打的人也在注意著他。

    他歎了口氣。這只是一時的,他懷疑會有麻煩接踵而來。因為如果他是要謀殺艾蘭德的人,在這麼多客人的情況下能很容易擺脫嫌疑而且也會一舉毀掉女王的大典。除非,當然,他訂正自己,是女王想除掉艾蘭德。

    他拿過一塊調味過的瓜果放在盤中,吃掉,決定過一兩個小時候再考慮這些事情。但還不到一分鍾,他發現自己又開始掃視房間,找尋那些預示著下一次襲擊的線索和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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