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可以   卷一 東宮失火(下)
    他身子看上去薄弱無力,手腕纖細,手指修長,腰間也不見的帶什麼武器,頭上粗劣的玉簪子輕鬆綰起長髮,這一身打扮像極了書生。

    可是此刻的他,身上卻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綿陽廣袤如大海,無論鎖魂出擊的速度有多快,攻擊力度有多大,到了他周圍似撞上了能吸收力量的海綿,嘴角的笑依舊,溫潤的眸子依舊,眉宇間清華之氣更甚,濯濯之夜也無法遮掩他天人般的氣質。

    交手不錯幾招,可是對方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強大,正準備現身一戰。

    突然一聲嬌媚的大笑聲響徹在空寂的黑夜中:「哈哈,早聽聞昭華皇宮中的鎖魂令不一般,今日就讓魅羅來領教一番,剩餘六人就等著看我魅羅獨步天下吧!」

    這個女人生的極為嫵媚,身材妖嬈,一般男人看了都會垂涎三尺,但是卻又畏懼她身上那種陰厲之氣。

    只見她走到那個白袍少年身前恭敬的盈盈一禮:「屬下來遲,讓主子受驚了。」抬起頭,那雙本該落盡繁華的眼眸此刻正癡癡的眷戀著眼前之人,她的主子可是世界上最美的人,讓她一度沉淪的不僅是他驚人的外貌還有他深不可測的武功和心思。

    靠近他的所有女人都會為了他而瘋狂的!但,至今為止能接近他的女人也只有她一個而已!至於剛才進去的小女孩,聽說是他的小侄女!不過依她的經驗,那絕對不是一個叔叔看侄女的眼神!

    東燕啟美眸含笑,對魅羅輕聲道:「鎖魂令者不是那麼輕易能打敗的,小心!」

    她的一顆心彷彿能飛起來,心裡竊喜不已,嘴上卻是傲然:「主子放心,昭華宮的鎖魂令者還沒到魅羅失手的地步。」

    東燕啟對魅羅的身手很瞭解,目光朝身後的那幾人看了看也沒說什麼,只是對她笑著點了點頭便轉身投身入了黑暗中。

    魅羅看著他風華絕代的背影逐漸消失,連身後的勁風都沒有察覺,只聽一聲冷嗤:「女人就是女人,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委身男人的下賤胚子。」

    妖嬈風情的美目不怒反上挑笑了起來,勁風在割裂到脖頸時魅羅的身影宛如真正的午夜修羅,飄逸鬼魅,一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鎖魂令者心下一驚,鎖魂令一發絕無收回的道理!黑巾上的冷厲鷹眸覆上三層冰霜,一個倒掛金鉤向後斬腰而去······

    東燕啟並不關心魅羅那邊的戰況,不管他是否瞭解魅羅或者對鎖魂令者是否知曉,鎖魂令者一出現他心裡明亮,宮中已經出了大事。

    這次無論是上官作宇還是虞子目,朝中政權從明日開始恐怕會正式分裂,左派和右派更加的明顯,右相的屍體還放在府裡未來得及火化,宮中那幫右派若是耐不住這口氣,上官明璐明日就可以安個作亂罪名隨便處置掉幾個。

    東鳳城雖登基,但實權還並未歸至他的手中,上官明璐以鳳皇的母后為由奪取了新帝一部分政權,這也是史無前例的,昭華雖建立不到五十載,經歷三代皇帝,女人干涉後宮畢竟是滿門抄斬之罪!

    由此可見上官明璐在政權上手段之狠辣,人緣之廣博,朝堂上簇擁她的人並不是沒有,後宮中懼怕這位皇后的人也不在少數,她堂而皇之的坐上這個太后之位沒有任何不正之說。

    相對於上官明璐,虞妃卻是有些坐立不安的,儘管上官明璐現在懼怕虞子目手上十五萬的步兵,但她手上也有宓天將的五萬水路軍,現在九皇爺回宮,更加的不好說。

    一些有心人士已經開始惴惴不安,九皇爺在邊域多年,對朝堂上的事從不關心,這一回來對皇宮中的事也不知是個什麼態度,但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個九皇爺對皇后可有三分覬覦之心的。當年謠傳出來的調戲皇后娘娘,沒有七分真也有三分水分的。

    若這個美貌的九皇爺真的喜歡皇后娘娘,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恐怕這次虞妃會死的很慘!九皇爺手上十萬騎兵加上宓天將手上五萬水路軍,昭華國一半的國力都掌控在了這個女人手上!

    虞妃不得不憂心忡忡起來,她招來了自己唯一可信之人——虞子目,她的養父!這個年過中年的男人,依舊高挺軒昂,身上的陽剛之氣現在仍然能讓她臉紅心跳,呼吸紊亂,若沒有臉上的那道傷疤,他簡直就是世上最完美的男人!

    他站在窗戶前,像每次一樣,他總是背對著自己,即使全天下的人都誇獎自己生的美貌,卻還是得不到他的一眼,她心裡是多麼的恨,為了他的仕途她可以獻身給東翟影,可是到頭來還是未能得到他的一眼青睞,難道自己真的比不上那個女人?

    東翟影是這樣,虞子目是這樣,連昭華國的賢王也為了那個女人搶親······

    她覺得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瘋了!

    忍了那麼多年,終於還是在這一刻爆發了,她衝過去從背後抱住他,痛哭著並怨恨著:「為什麼你對我還是如此的冷漠?我做的不夠好嗎?這些年我在這吃人的皇宮中忍氣吞聲,為你豎立起一道道後盾······」

    他輕輕一掙,她便如脫了韁的馬頹然倒在了地上,驚目圓瞪。

    虞子目轉過身來,臉上那道蜈蚣似的刀疤並沒有遮掩住他逼人的英氣,寒目往地上一掃,語氣裡有著不容抗拒的氣勢:「注意你的身份,你是昭華國尊貴的虞妃娘娘,我是你的父親大人!」

    那句話似詛咒似魔箍緊緊套著她脆弱的神經,她突然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笑,不可笑嗎?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要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她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他還是如此冷漠的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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