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雨 眼角·交織 薔薇,顫抖的音符
    回到羅馬,又是一個黎明。不知是否是碰巧,那次我來羅馬也是這樣的晨曦初景。

    陌暉開車一路加油門,車速時快時慢很讓人抓狂。以至於本來矜持優雅的陌櫻也憤怒地捫她哥。面對這種無奈的情況,我只能愛莫能助看窗外欣賞風景。

    路過鬥獸場,我把頭微微探出車窗看著,突然視線中闖入一個人影。

    染成金色的長髮綰成高高的髮髻,我看不清她眼睛的顏色,但單單是她的怪異神態就讓我不寒而慄。她拿著LV包,靜靜地看著我,她的身後就是宏偉的鬥獸場,清一色的米白色之中,她大紅色的一身裝束顯得格外顯眼格外明艷。

    僅僅只是一掠而過,我就感到她的眼神中藏匿著某些我不理解的感情,那一刻很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我本想再看一眼,可是陌暉突然加速,風太大了,吹亂了頭髮遮擋了原本清晰的視線。我捋順髮絲再去看鬥獸場前的少女,卻沒有她的身影。

    好狗血又驚悚的事情啊……我全身發麻,把頭縮回車裡,抱起看了無數遍的《基督山伯爵(上)》繼續埋頭仔細看,其實最精彩的是下半本才對,我本想把那本也給帶到羅馬,可是羅西既然有那本書,我也就不用厚著臉皮滾到自己家去拿書了。

    「默默,你說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生與死嗎?」陌櫻沉默許久,轉過頭拍了拍我,眼神很認真。

    「不。至少我認為,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我揚起下巴長長呼氣,眼中閃過一絲迷惘,「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魚與飛鳥的距離。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

    「別用泰戈爾他老人家的詩句說話,你說說自己的理解吧!」陌櫻不滿地嗔怪。

    「如果是我的理解……我覺得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我和你面對面。」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錯——其實是我和你面對面,你卻不知道我沒吃早飯!」我哈哈笑著,放下《基督山伯爵(上)》。陌櫻對我的態度很不滿,她生氣地搶過我的書:「那這樣我還說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我和你面對面你還不知道我早上吃了大蒜呢!」

    「這樣不錯呢!」我一邊忍著笑,一邊奪回我的《基督山伯爵(上)》,看著陌櫻憤怒的眼神,「櫻你總不會那麼心胸狹窄氣量小吧?俗話說陌櫻肚裡能撐船,你就饒了我這一會好不?下一次我再也不會這樣輕視你問我的問題了!我發四!」

    「那你說,對於你來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麼?」

    「生與死。」我認真地說,「因為死亡就是離開了永恆的時間,超脫了永恆。我們卻行走在時間裡。隔著一個不可逾越的永恆,永遠也觸碰不到戀人——這難道不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嗎?我的第二反應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沒有距離。因為距離產生美啊~離得越近說不定就會發現對方的缺點,也會漸漸疏遠。這也是婚姻是愛情墳墓的第一原因呢。」

    「我認為……」陌櫻瞇起眼睛,髮髻前的髮絲隨風飛舞著,一縷輕紗般輕盈詭異地遮擋了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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