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雨 眼角·交織 寒流,那場雨終流走
    「陌櫻,你們去哪兒了?」我走出門外,看著陌櫻從電梯裡跳出,甜美一笑。

    「默默,你告訴我,你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變故,比如……」

    「是的,你看到我的日記了?」我平靜地說,心裡卻湧動著苦澀的海潮。

    陌櫻沉默了幾秒種,然後又開朗的笑著:「沒事的,這個世界生老病死總是不可避免的對不對?話說默默你是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生死離別呢?」

    我一愣,突然心裡閃過母親如花的容顏,心猛地一震,微微張唇說:「是的。」

    「所以才會傷心嗎?」陌櫻眨了眨大眼睛說,「沒事啊,其實我也沒有過,這一次,我的確很傷心,但我想我們還是像往常那樣活著好嗎?」

    聽到陌櫻的安慰,我稍稍放心了一點。我點點頭,苦笑一番,拉開門讓陌櫻和羅西進門。羅西很沉默,眼角總是帶著淡淡的憂愁,和我第一次見到的欠抽懶鬼少年大徑相庭。

    「羅西你最近沒事吧?怎麼感覺怪怪的?」我關上門,進廚房倒了一杯咖啡,回到客廳看著羅西瞇著眼睛翹著腿坐在沙發上,好像是在打瞌睡。

    「我也覺得,應該是因為……」

    「因為什麼?」我在他身邊坐下,舒服地朝沙發靠背一靠,溫熱的咖啡便灑了一身,我一邊擦著衣服,一邊仔細諦聽羅西說明他的工作史。

    「我最近在酒吧干,但是……」

    「怎麼了?」我一緊張,咖啡又灑在身上,這件衣服今天算是廢了,我隨手換了一件外套,好奇地聽著。

    「我居然被調戲了。」

    「……啊……哈哈哈哈!」我把咖啡放在桌子上,捂著肚子笑了起來,直到肚子開始微微發疼,我才停止住近幾瘋狂的笑。

    「喂喂喂,你什麼意思啊……」羅西靠在沙發背上,歎了口氣,「羅馬啊……真想回西西里。」

    「你啥意思?不幹了?音樂學院不上了?切,不上就不上唄,哀聲啥歎氣啊~」我白了他一眼,喝了一口差不多已經被灑完的咖啡,輕蔑地說。

    羅西皺了皺眉,不服氣地說:「我只是說在羅馬酒吧幹不容易而已。」

    「在西西里就容易啊?」我喝完了咖啡,粗獷地一抹嘴,甩了甩秀髮。

    「別提了,我一個大男子漢居然被小姑娘調戲了……哎……所以我辭職了。」

    「說辭職就辭職啊?」我走進廚房刷了杯子,不小心被被子劃破了左手,血順著手腕滑下,在水中留下一道淡紅色的波紋。我不知所措地用毛巾包住手指,刺骨的疼痛傳來,我不禁咬緊了牙,但因為我從小就很喜歡裝逼,所以……硬撐著沒有任何表情。

    說到裝逼,小時候坐過山車,身旁的大叔大姐姐都瘋狂尖叫著,但我也害怕呀,可是我拚命忍住顫抖和害怕還有失重的難受感,裝出酷酷淡定的樣子上過山車下過山車以至於旁邊的人對我議論紛紛——我只不過是喜歡裝逼而已。

    「今天是幾號來著?」突然羅西在客廳問道。我將手插在褲口袋裡,若無其事地走出去。

    「七月……十六號。」我想了想,並查看手機確認了日期後,認真地說。

    羅西點了點頭,眉頭微蹙。

    我到陌櫻的房間裡去訴苦,陌櫻正在埋頭寫什麼東西,我不顧陌櫻的阻攔,掰開她的胳膊瞄了幾眼,最後發現原來是賬本。

    「壞蛋!」陌櫻狠狠拍了我一把,我忍俊不禁笑著坐倒在一個板凳上。

    「對了你知不知道有人找家庭教師?」陌櫻伸了個懶腰,對我晃了晃愛瘋五。

    「是什麼?」

    「小提琴耶,我找到兩個,我們一起去吧,兩家離得也不遠。」

    我一聽,頓時兩眼放光,但考慮到羅西的前車之鑒,還是準備先去看看再說。

    「先給回個信說去看看。」我思索著說。

    陌櫻愣了一會兒,呆呆說:「那家人的baby是個混血兒,有中國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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