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檔案 第五卷 遠古尋蹤 第六十四章 後事(中)
    「是的,查理先生,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長月還記得他當時很是平靜地反問道,而查理只是張了張嘴巴,意識到自己失態以後,說了聲抱歉後,便陷入了短暫的平靜。但是查理好似不願意就這麼放過沒有目的的捐贈,他還是好奇地反問道。

    「我只是很想知道您這麼做有什麼理由嗎?」

    面對這個問題,長月沒有馬上回答,他把那孩子玩的小火車再次拿起來,當然又是引起一雙敵視的雙目,不過長月沒有搭理,自顧自地用手撫摸著玩具地步的一行英文,意思大體是——「送給我最疼愛的孩子阿托爾!」

    「你知道阿托爾是誰嗎?」

    長月問了一句,查理律師一下就懵了,他沒想到長月會反問這個問題,苦思冥想了一會,很遺憾的搖了搖頭。

    「抱歉,我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

    「難不成這個孩子沒有一個叫阿托爾的親人嗎?」

    查理律師正要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急急忙忙地打開自己的公文包,從裡頭翻出一個小本子,那是他工作備忘錄,他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目光,然後快速翻閱,很快,他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

    「聽您這麼一說,我倒是對這個名字有了一點印象,果然在三個月之前,有一個叫阿托爾的人來過我的律師事務所,他向我打聽了這個孩子的情況,不過僅此一次,後來我們再也沒有聯繫過。」

    「哦,原來如此……這個孩子的親人現在還有幾個?」

    查理律師苦笑了一聲,「已經沒有了,如果他還有親人的話,公共社區也不會把他交給我來處理了,而且治療他的遺傳性白血病與先天性心臟病,需要一筆極大的費用,我一直去慈善中心尋求幫助,可惜一直沒有人給我答覆。」

    「嗯。」

    長月從身上掏出了一張支票遞到了這個律師的手中,當查理律師看到這張支票的時候,表情立刻變了,因為上面的金額可能是他一輩子的工資都沒那麼多的,他吞了口口水,心裡不知道再想寫什麼,但是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看了長月一眼後,發現長月陰沉著臉在看著他,查理立刻明白自己的處境了。

    「查理律師,我希望你能把這筆錢好好落實在這個孩子的身上,記住,不要動其他的念頭,我能隨隨便便拿出這筆錢,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是一般人,如果治療之後還有剩餘的話,等孩子長大以後,你把剩餘的全給他吧……」

    查理明白長月不僅僅是在囑托,也是一種警告,他馬上把心中的雜念全部抹去,露出難看的笑容來,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這時長月才將眉頭微微舒展開來,查理也突然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他從長月的身上感到了一種很可怕的威勢,那種威勢像馴羊一般令他不敢反抗。

    不過作為一命律師,查理還是端端正正地將那支票收好,然後拉了一下領帶,很客氣地詢問。

    「長月先生,如果孩子將來詢問錢是哪裡來的話?」

    長月收起了離開的腳步,轉過身來,露出一個難以琢磨的笑容。

    「那麼,你就告訴他,是阿托爾叔叔給他的饋贈!」……

    在醫院的外頭走著,看著在醫院外頭查理不斷聯繫手術醫生的忙碌背影,長月才略微感到心安,他想時候差不多了,也該離開了吧。還記得,當時在那時空中,阿托爾死不瞑目地將這個紙條遞給自己的時候,上面寫了一串地址,還有一串號碼。地址是找到了,原來是一家公立醫院,不過號碼他還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對不起,年輕人,請你等一下。」

    當長月轉過頭是,一個枴杖的老人往自己這邊踉踉蹌蹌地走過來,他花白的頭髮讓長月判斷他大概的年齡至少超過六十歲。只不過長月覺得很奇怪,自己跟這個老人似乎沒有什麼交集吧,為什麼他會突然找上自己。

    「有什麼事麼,老先生?」

    「不,說實話,我只是感到好奇,你到底是阿托爾的什麼人?還有我想知道阿托爾現在在哪裡?」

    長月張了張嘴巴,看似簡單的兩個問題,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同時他心裡也在猜測這個老人與阿托爾的關係,難不成是父子?長月馬上就否定了這種想法,他可不能被異能者不老不死的容顏所欺騙,阿托爾真正的年齡說不定早就超過了這個老人。自己和阿托爾的關係,說是敵人也算敵人,說朋友,也談不上交情。但看起來老人與阿托爾似乎很熟悉的樣子,如果自己說阿托爾會死,會不會讓他承受不了?

    就在長月在那猜測的時候,那老人已經搶先問道。

    「你告訴我,阿托爾是不是已經死了?」

    面對這麼直白的回答,長月一時間啞口無言,只好點了點頭。

    「唉,我就知道是這個樣子,如果阿托爾還活著,來醫院的人就不會是你,而是他親自過來了。唉。」

    長月見他話裡有話的樣子,於是主動邀請他去旁邊的酒吧喝杯酒,老人沒有拒絕,當長月點了兩杯白蘭地後,發覺老人已經留下了眼淚,看來阿托爾的死的確是觸動了他的傷心事。

    「年輕人,也許你對一些陳年往事毫不知情,也許你只是阿托爾委託來的人而已,原本我並不應該講這些,但是既然你有興趣,我就把一切都說出來好了……」

    老人哀歎了一聲,抓起一杯白蘭地一飲而盡,長月默默地當了一回聽眾。

    「在我幼年大概是8歲的時候,我很不幸出生在中東的一個暴亂的時代,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死亡的時代,我親眼看見我的一家被一群恐怖分子給徹底毀滅,親眼看著他們屠殺為樂的殘酷表情,還有我母親臨時前的慘叫,我躲在衣櫃裡不敢輕舉妄動,當我醒來的時候,只見我母親赤身luo體地倒在床上,因為死亡的原因身上散發著腐臭的氣味,我嚇壞了,我拚命地衝出了這個家,甚至被我父親的屍體絆倒了一下,然後我除了從衣服分辯出他很可能是我的父親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是血肉模糊的……」

    老人的聲音有點哽咽,顯然他不太想回憶著可怕的過去。

    「我知道在那個瘋狂的年代,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孩子被抓去剖開肚子植入炸彈,亦或者是有戀童癖或者對人肉有興趣的恐怖食客,瘋狂的武器分子,那裡如同地獄一般可怕。我足足躲在森林裡,過了將近20天野人般的生活,終於讓我遇到了兩個人……」

    接下來的述說,讓長月瞭解到了許多真實的過去。這個老人叫羅貝,他遇到了兩個從波蘭來的僱傭兵,其中一個便是已經快成年的阿托爾,而另一個年紀也三十左右的羅伊斯基,他們很有趣地看著小羅貝,決定收養他,因為羅貝可憐的經歷令他們同情,而且也與他們遭遇的悲慘過去相似。羅伊斯基經常喜歡開玩笑,說他當年收養了阿托爾,而如今阿托爾來收養羅貝,這種感覺很溫馨。

    羅貝跟著他們慢慢長大,而很快傭兵的生活他們也感到厭倦,這時三人都賺了不少的錢,決定回波蘭生活。而唯獨阿托爾拒絕了這個提議,他要求羅伊斯基和羅貝回波蘭去好好安居樂業,而他自己已經習慣了這種炮火的緊張生活,無法再次脫離。

    無奈之下,羅貝只好和羅伊斯基回到了波蘭,那時羅伊斯基早就在中東找了一個美麗的妻子結了婚,他們的孩子都五歲了。本來羅貝以為,自己將在波蘭好好安居樂業,不再有憂愁與煩惱的時候,沒想到天意弄人,羅伊斯基在五年後患了重病,是白血病,而在那個年代這完全是不治之症。

    當羅貝站在病房前束手無策的時候,阿托爾從中東回來了,他收到自己給他寄去的信件,但他回來的時候蒙著臉,問他為什麼,回答是在戰爭中被毀了容,不想嚇著人。

    在一旁的長月知道阿托爾蒙臉的真正原因,其實是擔心自己的異能者容顏不老的原因,引起其他人的懷疑,所以才不得不把臉遮住。不過見羅貝沉浸在講訴中,他也不會去點明,或者將異能者的事情洩露出去。

    那時阿托爾拿了一大筆錢出來要求醫生幫忙,醫生非常地為難,因為他們也沒有辦法,阿托爾在醫院裡陪了羅伊斯基一個月後,羅伊斯基便離開了人世,那天羅貝到醫院裡來的時候,仍然能看到阿托爾紅腫的雙眼,那眼神絕望而不甘心。

    阿托爾留下了不少錢給羅伊斯基的妻子後,便離開了波蘭。這一別又是快二十年,禍不單行,原來羅伊斯基的白血病是遺傳的,在他兒子二十多歲的時候被診斷出有白血病。那次,羅貝感覺自己已經不再年輕了,他站在醫院門口,如同看著羅伊斯基當年的模樣,阿托爾也回來了,可惜醫療水平還是不足以治療這個病情,掙扎了近一年羅伊斯基的兒子便去世了。唯獨慶幸的是,羅伊斯基的孫子還在,不過那時候阿托爾就隱隱擔心這可怕的白血病會轉移到下一代。

    果然如同他所料,又過了快三十年,這個噩耗終於發生了,也就是在五年前,羅伊斯基的孫子也進了醫院,不過這次並不是白血病奪走了他的生命,而是因為他在路邊維修電線桿上的時候,意外摔下來,腦袋先接觸了地面,最後搶救無效死亡。而在去年,羅伊斯基的曾孫則是被醫院如同宣佈死刑了一般,他不禁有曾祖父的遺傳性白血病,還有先天性心臟病,而這些都需要巨大的醫療費用。

    「今年阿托爾找上了我,他從中東回來,我很意外,因為他的聲音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蒼老,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我的錯覺。而他特地向我瞭解羅伊斯基他唯一後代的情況,我把那孩子得病的事情告訴了他,他臉色凝重,再度與我告別。當我們再度見面的時候,已經是七月份的事情了,我不知道他從哪裡拿到了一大筆的錢財,他交給我,要我去救那個男孩,我依照他的話去辦了……」

    說到這裡,羅貝的聲音變得相當低沉可怕,長月意識到在這個環節可能出了什麼事情。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羅貝點點頭,用厭惡的聲音說道。

    「是的,這期間發生了一件非常惡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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