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水映月大吼一聲,聲音中有著不容抗拒的氣勢。
幾把大刀頓時停在了半空中,離他們可愛的脖子不到一尺的距離。
水映月暗自吸了口冷氣,然後故作鎮定的瞇起眼睛,似高人般的掃視了眼面前的士兵,不慌不忙的開口:「天王蓋地虎!」
蝦咪?士兵們面面相覷,不解,都紛紛看向還處於暴走狀態的某男子。
小若若,機會啊,快點割啊~
別急,別急,快好了~(以上純屬兩人的心理對話)
能不急嗎?再不快點,等下連小命兒都沒了。她還這麼年輕,還有好多好吃的東西沒吃過,還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沒去過,不說別的,光穿越女定律中必須報道的青樓,她都還沒去參觀過,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當成奸細亂刀砍死,她能甘心嗎?
「看什麼?還不快動手!」男子終於停止了暴走,重拾威嚴。
士兵們又轉向兩人。
「哈哈哈哈!」水映月大笑幾聲,再次瞇起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寶塔鎮河妖!」
士兵們再次轉向男子。
「一群笨蛋,別被他的胡言亂語給糊弄了!」男子爆怒。
士兵們只好再轉頭。
「哼哼,居然連吞日王朝的上級切口都不知道,還自稱什麼將軍,我看你才是奸細吧?」
士兵們再齊唰唰的看向男子,眼中居然都帶著疑惑。
「一群飯桶!」男子狂怒,「難道你們沒看出來他們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嗎?」
「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怎麼著?」搶在士兵們「再」轉頭前,水映月很為他們脖子著想的走到男子面前,再大方的向他們展示已經恢復自由的「血淋淋」的雙手,不過,手上多了一樣東西。
看到她手上的東西,所有人都臉色大變,連忙跪下行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忍不住親了口手中的令牌,水映月心情大好。冥BOSS 啊冥BOSS,我是第一次發現,你這孩子,還真是太可愛了,嘻嘻~
「咳~」整理一下喉嚨,水映月再次拿出她月女王的氣勢,隨手點了個士兵,「你,去幫我朋友鬆綁。」再隨手點了另一個士兵,「你,去通知夜冥,就說有老朋友來看望他。」
「遵命!」兩個士兵領命而去。
「至於你——」她斜視著剛才還威風凜凜的男子,只見他額頭滲出冷汗,身體抖得跟樹葉一樣。
「算了,你打了我一巴掌,我踢了你一腳,算是扯平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更何況做為他的立場,他並沒有做錯。
男子停止了抖動,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著她,而後低下頭諾諾道:「謝,謝……不殺之恩。」他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
「小月,讓我看看你的傷。」白若隱走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雙手仔細的檢查著。本是細膩白皙的手腕上此時佈滿了長短深淺不一的傷口,鮮血還在汩汩的往外流。「還好,沒傷到血脈。」邊從裡衣撕下兩塊乾淨的布條,幫她把傷口包紮起來,眼中的內疚和疼惜清晰可見。
水映月對他一笑,「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你這個表情我……」還真不習慣呢,可惜,話還沒說完,她的眼前又是一黑,她條件反射的伸出雙手想抓住什麼,卻抓住了一件冷冰冰的袍子,接下來,就落入了一個霸氣的懷抱。
黑暗帶來的恐懼感頓時消失,她就這樣靠在懷裡閉上眼睛等待黑暗的過去。
「小月,你怎麼了?」旁邊傳來白若隱的聲音。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白若隱正站在一米外的地方擔憂的看著她。
什麼?抱住她的不是小若若?那是誰?她連忙抬頭,立刻對上了一對深邃漆黑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挑著修長的眉峰,性感的薄唇正帶著一絲邪笑,妖媚惑人。
一隻青蛙跳下水,「撲通」;兩隻青蛙跳下水,「撲通,撲通」;三隻青蛙跳下水,「撲通,撲通,撲通」。此時的水映月,就是那三隻青蛙,「撲通撲通撲通」的往後大跳三步,然後揚起右手熱情的招呼著:「HELLO!BOSS!How are you? fine thank you and you?」
暈啊,她到底在說什麼啊?意識到眾人看怪物似的目光,她又連忙改用大家都聽得懂的話:「嗨~冥BOSS,你好嗎?」
夜冥挑了挑修長的眉,漆黑的眸子中閃過疑惑,然後向前跨了兩步,拉起她的手就向帳篷外走去。
「慢……慢點……痛,痛……痛啊!」
剛出帳篷,水映月就開始反抗不平等的身高待遇。YYD,這小子死性不改,還是喜歡把她當成小狗般的拖著走。
夜冥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
夕陽下,只見她全身衣服破爛不堪,隱約露出帶著青紫與血絲的肌膚,手腕上被鮮血染紅的布條更是觸目驚心,右臉上還有著一個又紅又腫的五爪印。
漆黑的眸子頓時盛滿怒氣,濃濃的殺意讓水映月不禁打了個寒戰。
夜冥抬手輕輕的撫摩著她紅腫的臉頰,聲音卻冷得出奇,「誰打的?」
水映月心裡一個激靈。不行,不能告訴他,不然有人會性命難保。她不希望任何人會因為她而失去寶貴的生命,不管是誰,她都不允許。
見她不語,夜冥也大概猜出了她心中的想法。沒再多問,把她抱起快速的向自己的帳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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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傳軍醫!」
剛進帳篷,夜冥就大聲的吩咐貼身侍衛,然後把水映月小心的放在軟塌上,先替她清理手腕的傷口。
「這些傷怎麼來的?」
「呵呵~呵呵~為了自保割繩子不小心割到的。」總不能告訴他,是小若若拿刀不穩,瞄準度不高,才往她手腕上喂的吧?不該說的話,能省就省,更何況她還是傷員,花妖曾告訴她,傷員應該少說話,多保存體力,免得不小心發燒身體缺少抵抗力。
「身上的傷呢?」
「從坡上滾下來弄到的。」
「什麼坡?」
「就是軍營後面那個長坡。」
「為什麼會滾下來?」
「沒拉住馬的韁繩。」
「為什麼沒拉住?」
「因為眼前一黑。」
「為什麼會眼前一黑?」
「貧血,就是血虧。」
「為什麼會血虧?」
「前段時間受傷流血過多。」
「為什麼會受傷?何人所傷?難道雲清逸沒保護好你?還有剛才那個男人是誰?你們為什麼會在一起?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水映月無語了。
孩子,你在問十萬個為什麼嗎?你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嗎?還是你希望我沒被刺客和紅衣殺死,沒被長坡上的石頭撞死,沒被你的屬下亂刀砍死,最後被你的問話噎死?
眼前這個人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說話像吐金子一樣捨不得的冰山男嗎?
不對,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怎麼受的傷?難道黑衣沒告訴他?
「黑衣呢?」該輪到她發問了。
「黑衣?你問他幹嘛?」
「他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我只是奇怪怎麼沒看到他。」
「他執行任務還沒回來。」
「什麼任務?刺殺和親公主?」
漆黑的眸子掃了她一眼,不語。
「我早就知道了,你就別隱瞞了。而且我還知道你派出的兩個殺手都刺殺失敗了。」
夜冥眸子一凜,「你是被他們所傷?」
「左手臂上的傷拜第一個殺手所賜,背上的傷是拜紅衣所賜,不過都多虧了花妖的妙手回春,連個疤痕都沒留下。」
夜冥一愣。是巧合嗎?為什麼她受傷的地方他都能感受得到?玉王爺婚禮當天,他的左手臂突然傳來一陣銳痛,就像被利器狠狠的劃了一刀般,然後就是當天晚上,後背又傳來一陣刺痛,似被一把匕首插入了一刀,接著就是今天上午……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了,血玉簪?難道血玉簪的另一個傳說也存在?
通體白玉的簪子變成了血紅色,自動回到主人的身邊,助主人得到天下。
那她呢?簪子中並不只有他的血,還有她的血。
難道……
夜冥眸子一閃。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這就是命運!哈哈,命運!
「你怎麼了?」她怎麼覺得眼前這個男子在笑,而且讓她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嘴角的弧度更加完美,漆黑的眸子幽深不見底,「先安心的養傷吧,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了。」
是的,都不重要了。
既然上天安排了如此命運,那任何人都別想阻止他的命運。
江山!美人!他夜冥都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