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與黑衣人纏鬥的雲清逸,突然覺得心中一凜,一個不祥的預感升起。皺了皺眉,瞳孔驀的收縮,眼中露出冷冷的殺意。
「楚兄,你先行去追月兒他們,這裡的人就交給我了!」
楚寒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施展輕功快速向林外飛去。剛出樹林,便聽到從樹林裡傳來一陣笛聲,他的身形微顫了一下,然後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飛去。
片刻後,笛聲嘎然而止,接著,一個青色的身影從裡面串了出來。
樹林裡,橫七豎八的躺著黑衣人的屍體,只見他們眼球突出,七竅流血,死狀極其慘烈。
看著已經追上自己的雲清逸,楚寒心中暗自讚歎,好俊的輕功。可當他看到路邊空空的馬匹時,心瞬間就涼了下來。
棕色的馬,上面還有著他和葉茹的包袱,可是馬上的兩人已經不知去向。
雲清逸絕美的臉上罩起了一層寒霜,因為他看到了水映月的馬正躺在長坡之上,被一塊突起的石頭擋著,馬頭已經碎裂,血與腦漿流了一地。
是他的疏忽,他早就開始懷疑了,為什麼還要讓白若隱帶著月兒她們離開?
「楚兄,麻煩你回去通知銀兄,讓他幫忙尋找月兒他們。」
「那你呢?」
雲清逸翻身上馬,「我繼續去聖山。」話音剛落,馬已奔出幾丈之外。
楚寒愣住了!他剛才說什麼?他說他繼續去聖山?三個朋友生死未卜,他居然還要繼續去聖山?更何況,三人之中還有月兒?
這一路來他就覺得怪怪的,那個平時除了對月兒外什麼都漠不關心的他,那個冷淡得總是看不出任何情緒的他,眼中居然時不時的閃出焦慮之色。
能讓他露出如此神色的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與月兒有關。
他說他要去聖山找一種草藥,難道是月兒得了什麼病?還是中了什麼毒?
不容多想,楚寒施展輕功往回奔去,當他剛奔入森林,一個紫色的身影擋住了他。
只見他一身淡紫紗衣如霧如幻,濃眉天生含情,一挑一蹙風情萬種,一對修長的鳳眼閃著高貴又睿智的光芒,挺直的鼻樑下是張正噙著愉悅笑容的嘴唇。
見來人,楚寒心中大喜,「白兄,原來你沒事,太好了!對了,月兒她們呢?」
白若隱但笑不語,慢慢向楚寒走去,腳步輕盈。忽然,他右手一抬,一把匕首就已刺入了楚寒的心臟。
楚寒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驚愕的看著眼前依然笑得愉悅的人,完全不相信剛才一瞬間所發生的事情。而後他連忙向後串出一丈,點掉身上幾處大穴,阻止鮮血的外流。
白若隱鳳目中閃過嘲弄,袖中滑出一隻銀簫,在手心輕輕拍打著,嘴角笑容異常濃烈。
見銀簫,楚寒眼神一凜。
「無缺公子?!」
白若隱嘴角的笑容更加濃烈了,然後一步一步的向臉色蒼白的楚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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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頭痛手痛背痛腿痛腳痛……總之,渾身上下都在火辣辣的痛,想伸手撫摩痛處,卻發現雙手已被粗粗的繩子反綁著。
水映月驀的睜開眼睛,還沒看清楚所處環境,眼前又是一黑。她忙閉上眼睛,等待那陣黑暗過去,再緩緩的睜開眼睛,艱難的坐起來。
這裡是一個小帳篷,和電視上軍營帳篷差不多,不過十分簡陋,地面潮濕,除了她身下的一堆乾草外再無它物。
若她猜想不錯,這裡因該是吞日王朝大軍的駐紮地。
很明顯,她是被俘虜了。
根據昏黃的光線判斷,現在已是日落夕山,那她是足足昏迷了好幾個小時了。
連忙低頭檢查自己的身體,還好,除了衣服破爛外,並未暴露出絲毫女兒身特徵。要知道,這裡可是母豬賽貂禪的軍營,她是俘虜,若暴露性別,那下場可是非常淒慘的。
糟糕,頭髮,頭髮散了,會不會被認出來?
「呵呵,花妖和夜冥的頭髮都比我長,還長得比我漂亮,因該不會被認出來吧。」此時的阿Q精神可是很重要的。
不知花妖他們怎麼樣了?有全身而退嗎?小葉子和小若若是看著她摔下來的,他們肯定會來救自己的。
不過,她不能就這樣等著他們來救,這裡可不比冥火教,這裡可是幾萬大軍的軍營,她不能把他們再拉入陷境,她必須自己想辦法出去。
怎麼出去呢?對了……
「進去!」
一個粗暴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接著,一個紫色的人影被推了進來,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趴在地上的人。
「小若若?」
「小月?」
地上人抬起頭看著她,鳳目中有著驚喜,嘴角也掛起了笑容:「原來你沒事,太好了!」
她掙扎著起身走到他的旁邊,每一個動作都牽扯著身上的痛處,痛得她齜牙咧嘴。
「你……你怎麼也被抓了?對了,小葉子呢?」
白若隱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在下是來救你的啊,至於小茹,因該和雲兄他們在一起吧。」
「救我?」水映月瞪大了眼睛,「那你怎麼也被抓啦?」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臭小子,你們聊完沒有?聊完了就該回答本大人的問題了。」剛才那個粗暴的聲音打斷他們。
水映月這才發現門口站著一個身穿盔甲的持刀男子,身材中等,滿臉橫肉,看著兩人的眼中有著深深的鄙視。
鄙視?水映月對他輕蔑一笑:「臭小子?誰是臭小子?你有見過像我們這樣英俊瀟灑,貌比潘安,風流倜儻的臭小子嗎?說話要注意用詞哦,大~人~」
男子一愣,臉色開始發青,口氣更加不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說,你們是不是玉面王爺派來的奸細?」
噢,MYGOD!又是奸細?水映月努力的翻白眼,再努力的翻白眼,再再努力的翻白眼。拜託,能不能換點新鮮的?過時啦,大哥!還敬酒呢?把他們五花八綁的扔在這裡,就是所謂的敬酒?
白若隱坐在地上也是一臉的好笑,鳳目中閃過嘲弄。
男子見兩人皆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火氣是不打一處來。他幾步走到水映月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惡狠狠的道:「臭小子,老子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娘娘腔了!快說,不然別怪老子手下無情!」
水映月毫不示弱的瞪著他,冷冷的開口道:「夜冥在哪裡,我要見他。」她不想再與這種人做無謂的糾纏,她必須先確保她和白若隱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以後再來想辦法。
誰知,男子聽了她的話反手就給她一巴掌。「放肆!皇上的名諱豈是讓你這種俘虜隨意叫的?」
「啪」的一聲,她的臉上立刻就多了一道紅紅的五爪印,嘴角流出血絲。
白若隱笑容凍結,呼的站起來,瞇起了眼睛。
水映月皺起了眉頭!從小到大,她何曾受過這種侮辱?雖然這一巴掌打得她頭昏眼花,眼前直冒星星,可她還是毫不猶豫的一頭撞向男子。
男子顯然沒想到她會有這樣一招,身形不穩,向後退了幾步。還沒等他站穩,水映月又一抬腳踢在他的「重要部位」上,痛得他彎下腰,雙手抱著痛處「哇哇」大叫,手中的刀也落在了地上。
水映月快速的把刀踢給白若隱,白若隱迅速蹲下身,用綁在身後的手把刀拾了起來。
「快,快幫我割開繩子!」水映月與白若隱背靠背。
「這……會傷到你的。」白若隱有些猶豫。
「不管了,快割!不然一會兒命都沒了,一點小傷算什麼?」她提醒他目前的狀況對他們可是大大的不利。
果然,男子的叫聲立刻引起了門口士兵的騷動。
「將軍,出什麼事了?」
門布被掀開,進來幾個提刀的士兵。他們看到到男子的樣子都大吃了一驚,然後忙過去扶住他。
「怎麼了?將軍?」
「還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宰了這兩個奸細!」顯然,男子已經惱羞成怒。
士兵聽了命令後,先是一愣,接著都揮刀向正在努力割著繩子的兩人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