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懷春色壓不住 歸去來 滿懷春色
    他又將葉歡牽回到石桌前,桌上兩條被婚禮專用的粗蠟燭正跳動著旖旎的光,玉九白的手帶著些顫抖,慢慢纖開了葉歡的紅蓋頭。從葉歡的下顎開始,然後是唇,鼻,眼,一點一點,盡數暴露在他的面前。

    葉歡垂下眼瞼,媚態盡現。

    玉九白有些緊張,更有些不知所措:「阿歡,我們終於,成親了。」

    葉歡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依舊垂著頭,面色在蠟燭的烘托下,如晚霞般緋紅。

    他輕輕彎下腰去,閉上眼,在葉歡的唇上烙印下一個吻。

    正要離開,哪知,葉歡卻反手緊緊抱住他的脖頸,主動加深了這個吻,她的呼吸有些凌亂,緊閉的眼角隱約有淚花閃現,唇齒交融間,融盡了她心中曾經的悲哀徹骨。

    吻閉,她微喘息得趴在玉九白的肩膀上,聲音再次止不住得哽咽:「你可知我留了多少眼淚,我每日每夜想你,想著我一次次的負你,想著我此生是否還能在黃泉路邊遇見你。兩年了,幸好,幸好如今我竟真的找到了你。不管你是湯圓還是玉九白,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只要你能陪著我,這便足夠了……」

    玉九白不斷撫摸著她柔軟的脊背,鳳眼閃過一絲心疼:「別哭,哭了,便不好看了。」

    葉歡破涕為笑:「對,我不哭,哭了便不好看了……」她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一雙大眼睛依舊泛著紅。

    聞著她身上的好聞香氣,玉九白再也忍不住,將她打橫抱起,然後輕輕在了床上。他的呼吸凌亂而粗重,伸手慢慢解開葉歡腰際的衣帶,亦除去自身的衣裳,露出線條分明的身體。他渾身都冒著汗,忍耐得分外辛苦。他不斷撫摸著她的身體,怕自己弄疼了她,幾乎是毫無技術性的,他只知不斷撫摸她僵硬的脊背。

    「阿歡,你放鬆些,放鬆些……」

    他將她抱在懷中,二人的青絲交織在了一處,生命在這一刻相融合,縱然富貴貧窮,生老病死,悲歡離合,亦無法再將他們的心分開。

    月色正濃,掩去一片春色。

    俗話說得好,昨夜春色昨夜風,人面桃花相映紅。——咳,這俗話似乎忒生僻了些。

    總之等第二日天氣晴好一片洋洋灑灑的日光普照大地時,某只山洞之內依舊春色無邊。山洞中散落一地的嫁衣,以及葉歡雙眼下的黑眼圈就足以說明這一點,亦不知過了多久,還是玉九白先睜開了眼,望見懷中的葉歡雙唇腫脹,果露在外的脖頸與白皙的鎖骨上佈滿了他的傑作,唔,似乎,他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呢。

    他將臉埋在葉歡的脖頸間,低低笑了起來,聞到葉歡身上的幽香,忍不住又吻了一口在她的脖子上。他呼出的氣體癢癢的,葉歡伸手推了他一把,嘴中喃喃道:「湯圓,別鬧……」然後,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覺。

    玉九白歎口氣,穿好裡衣,下了床後,又轉身將她把被子蓋好,換上平日裡的潔白衣衫,這才出了山洞去。

    這個山洞他已經極其熟悉,此時徑直走到了山內去,抓了幾隻活蹦亂跳的野雞,然後又回到山洞旁邊,將那幾隻野雞圍在了之前準備好的欄杆裡。明明就是氣質如泉的人物,可做起農活來亦是一派淡然,絲毫違和感都沒有。

    然後又去抓了野菜,身為狐狸,他自然熟悉那些大自然的一切植物,知道哪些可吃,哪些不可吃,自是一目瞭然一清二楚。今日的日頭有些強烈,打在他身上,讓他額頭冒出了些許的汗來。採了幾種野菜,清洗乾淨,放在了大盆子裡。又盛了米飯,淘了米,擺放好,等著葉歡起床燒來吃。

    一直到了晌午,葉歡才揉著眼睛醒來,走出山洞,瞧見乾淨的大米和野菜都已經擺放妥當,旁邊坐著一臉『還不快快誇獎為夫』的玉九白,葉歡囧了囧,趕忙摸了摸他的腦袋,鼓勵道:「不錯不錯,夫君做得當真好。你餓了吧,等著,我這便燒給你吃。」

    玉九白興奮點了點頭,此時的他,根本和孩童無異,瞧著葉歡心中一片柔軟。

    葉歡原本習慣了一個生活,烹飪自然不在話下,她拿過大鍋,分外利落得炊了米飯,又拿起小鍋,將野菜一樣樣燒好,很快,飯菜的香味就冒了出來,她側過臉,對玉九白得意得笑:「娘子我的技術不錯吧?」

    玉九白衝她笑得曖昧:「技術,確實不錯。」

    葉歡「……- -」

    不出片刻,所有的野菜和白米飯都入了腹中,飯飽之後的二人懶洋洋的,一起蜷縮在山洞口曬太陽。

    「娘子,山洞是不是太簡陋了些,你可會覺得委屈?」玉九白摟著她,靠在山洞口。

    「確實簡陋了些。」葉歡分外贊同,可又話鋒一轉,「可我欣賞的就是這份簡陋!夠樸實!夠無華!」

    玉九白忍不住嗤笑聲:「你的表情這般慷慨激昂做什麼。」

    葉歡衝他拋去一個小媚眼:「若是換做別人,就算將宮殿送與我我也不稀罕要呢。」

    陽光下的葉歡俏皮又嫵媚,玉九白雙眼呼吸一窒,對著她的唇瓣就吻了下去。

    幸福當真就是這樣簡單,深山老林,平凡夫妻,世事無擾,歲月靜好。

    吻罷,玉九白低頭在她耳邊暗啞道:「娘子,你可覺得少了些什麼。」

    葉歡趴在他胸前快速喘息,聞言,愣愣得看著他,問:「少了什麼?」

    玉九白笑,笑得像隻狐狸,不對,他本便是狐狸,如今更是將狐狸的個性演繹得淋漓盡致,紅唇一彎,一下子就將葉歡抱在了懷中,轉身往山洞內而去:「娘子,幫為夫生只小狐狸吧。」

    葉歡:「……= =」

    接下去的日子,某妖狐簡直殘暴不仁,禽獸萬分,行為惡劣,罄竹難書!葉歡抹淚,扶著快被折騰斷的小腰,仰頭望天,欲哭無淚。

    總結而言,可概括為《一隻禽獸的動情羅曼史》又或者是《動物世界——你所不知道的狐狸之繁衍》,又又或者是《探索與發現之人獸篇》。

    ……

    葉歡:「……」【你夠了!】

    ————

    地點:小山泉

    人物:美女和野獸

    事件:天色已經漸漸發暗,白天葉歡做家務,此時無疑到了沐浴的時辰。整理好衣裳,葉歡便向著小山泉而去。只是等她渾身淋漓得從水中冒出身來,打算穿上乾淨衣服時,赫然發現放在山泉邊的衣裳竟然憑白不見了。

    她著急了,將兩隻手臂緊緊護在胸前,微微探出身子去張望,結果,沒找到衣服,卻看見了雙眼發幽光的某隻狐狸。

    葉歡咬牙:「你故意的!」

    狐狸笑:「我的娘子真聰明。」

    葉歡怒:「把我的衣服還給我!」

    狐狸繼續笑:「你上來,我就給你。」說著,揚了揚手中的衣服。

    葉歡:「——你禽獸!」

    「我本就是禽獸。」玉九白點頭附和,頗贊同。

    葉歡:「……= =。」

    無奈,葉歡小白兔光著身滴著水溜了出來,狐狸君撲之,啃之,咬之,無所不用其極之,為狐狸一族的繁衍生息孜孜不倦得貢獻自己的一份光和熱,並在心中謙遜得表示革命尚未成功,狐狸仍需努力。

    ————

    地點:深林中

    人物:小紅兔和大狐狸

    事件:今天葉歡小白兔分外想吃小蘑菇,然後,拎著大竹籃,頭綁小紅布,乖巧得出了門去,打算翻山越嶺采蘑菇。眼前的這片森林瞧著好似有好多大蘑菇的樣子咩,於是葉歡小白兔蹦蹦跳跳得進了樹林中去,正彎下腰一根一根得采蘑菇,可哪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狐狸的詭叫聲,不等她反應過來,狐狸爪子已經將她整個抱在了懷中。

    葉歡小白兔受了驚,憤憤得轉過頭去,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狐狸俊臉,正要指控他調戲良家婦兔,可不等她說話,大狐狸已經一口含住了她,再次撲之,啃之,咬之,無所不用其極之,為革命的成功做著不容質疑的努力。

    月色下,小白兔變成了小紅兔,含淚指控對方泯滅人性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大狐狸鳳眼一瞇,唇角彎起:「我乃禽獸,要人性作甚?」

    小白兔:「……= =」她錯了!!

    ————

    地點:小山洞

    人物:病人與家屬

    事件:在玉狐狸再一次朝著葉白兔伸出禽獸狐狸爪子時,登時被她毫不留情得一把拍開,她臉色有些慘白,下巴冒出了一顆小紅痘,雙眼無神,暗淡無光,捂著肚子躺在床上,一邊哼唧,一邊對玉狐狸哀愁道:「狐狸,我月事來了。」

    玉狐狸著急了,一把握住葉歡的手:「月事是什麼,你哪兒不舒服,你且等等,我去尋大夫。」語畢,作勢就要朝山洞口而去。

    葉白兔那個著急,趕忙阻止:「你你你,真是氣死我了!別去尋大夫,給我燒些紅糖水便好。」

    玉狐狸疑惑看了她一眼:「當真?」

    葉白兔:「騙你又沒飯吃= =!」

    一刻鐘後,玉狐狸幫葉白兔餵下糖水,在他分外求知的目光下,葉白兔只好如實交代何為月事。

    「總結而言,即一個月經歷一次的、非人承受的、分外慘絕人寰的、獨屬於女性的、一種傷身又傷心的折磨過程。且更可惡的是,這種折磨過程完全避免不了,身為女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牙堅持,堅定信仰,用自己頑強的意志力和百折不撓的精神,來克服它,征服它!」葉歡握拳,說得動容又激勵。

    玉狐狸似懂非懂得點了點頭,雖然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是聽上去好厲害的樣子。

    於是,在接下去的幾天,玉狐狸對葉白兔更體貼更溫柔了,不讓她下床,所有家務一手包辦。

    葉白兔看著玉狐狸忙碌的背影,分外滿意得點了點頭,——狐狸在手,家務不愁!

    ————

    但是總結而言,狐狸的精力充沛當真是遠遠超過了葉歡的想像,在一次次的攻城略地裡她只有求饒的份。然後,在葉歡沉沉入睡的時候,他便抱著她笑,伸手她的睡顏輕輕撫摸,好似永遠都看不夠。——陪於你身側,聽你低聲語,此乃無所求。

    時間就在日昇日落中飛快劃過了兩個月。可葉歡卻渾然未覺,只覺得日子過得從未這般充實。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肚子,卻毫無反應。

    又是一夜,繾綣過後,玉九白將她抱在懷中,不斷撫摸她平坦的小腹。

    葉歡將他的手握住,口吻有些不確定:「狐狸,我當真會懷孕麼?」

    玉九白將手移到她的腦袋,輕輕撫摸:「放心,自然是可以的。」

    「那我生下的會是一隻小狐狸還是一個小人類還是半狐半人……呢?」葉歡抬眼看他。

    「這便要看天意了。」玉九白輕輕拍打著她。

    葉歡點頭應了是,然後,在身後狐狸的青草香中,安心入睡。

    山中歲月當真是平靜入水,任他天暗天晴,月明星稀,他們權當是看了一場又一場聲勢浩大的自然風景。他帶她抓野兔,抓野豬,又從山下的小鎮上買了苗種來,開了一小塊地,種進了幾株大白菜,和小青菜。

    不知不覺間,竟又過了一個月。

    時間流淌,山中自是一片美好,可山外頭,卻委實不太安寧。

    蕪城的城主大會還有一個月便要拉開帷幕。一眾江湖人士皆組群敢去了蕪城內。這其中,卻有一組人,分外耀眼。因著一眾人士從四面八方湧來,整個蕪城早已人滿為患,連帶著連蕪城旁的那幾個縣城,都是一派榮華之景,放眼望去,人頭攢動,當真是熱鬧至極,就連平時鮮有客人上門的客棧,此時全都人滿為患,生意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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