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過期不候  第4卷 161.理發
    溫亭起床後站在窗口伸了個懶腰,微微仰頭看著窗外的景色。

    B市難得看到這樣蔚藍的天空,如果能在爺爺的躺椅裡,曬著太陽,坐看雲卷雲舒,應該是件很愜意的事吧。

    一雙手從溫亭腰側滑入,而後在她小腹前交握,熟悉的氣息輕緩的撲在她的臉側。

    這些天來,莫以笙總是喜歡這樣站在她身後,讓她靠在她懷裡,有時候兩個人就這麼聊聊天,他醇厚的嗓音會讓他有種微醺的酣然。有時候就只是靜靜的站著,看著窗外翠綠的草木,鮮艷的花朵,偶爾還有歡笑的孩子跑過。

    時間緩緩的流過,歲月溫柔的和她身後這個男人一樣,讓她即使天天見到,還會忍不住怦然心動。

    「今天感覺怎麼樣?」莫以笙說話呼出的熱氣撲灑在溫亭耳朵裡,耳根便不爭氣的發熱起來。

    溫亭點點頭,嗯了一聲。手術就定在明天上午,今天她要去理髮,呃,確切的說,是要把頭髮全部剃掉,開顱手術不允許她留著這頭長髮。

    似乎是感覺到溫亭的不捨,莫以笙一手繞上她烏黑如瀑的髮絲,低頭輕輕一吻。她不捨,他又何嘗忍心,她這一把黑髮有多少年了?

    二十幾年來,除卻她兒時未長成的那幾年,他從沒見過她短髮是什麼樣子。

    小時候她紮著兩個羊角辮,隨著她奔跑的動作一跳一跳,後來她束起馬尾,她走路時,也會跟著一搖一擺,再往後,她的長髮飄飄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還會長出來的……對吧?」溫亭說,有點猶豫,有點不確定,對明天之後的一切,她都不敢太肯定。

    莫以笙薄怒的捏一下她的耳珠,說:「當然。難道你沒聽說過,剃過光頭以後,再長出來的頭髮會更密更黑?」

    溫亭悄悄蹙眉,旋即又笑了,「你什麼時候也開始聽信這些坊間流言了。」

    莫以笙憤憤的哼了一聲,這小女人現在越來越會拿他打趣。先前母親去廟裡求了一個平安符回來,他便給她掛在脖子上,她說進手術室的時候不能戴的,他就說不能戴就握在手心裡。她當時笑呵呵的看著他,是嘲笑,說:「你這個無神論者什麼時候開始迷信了,共/產/黨/員不興搞這一套的。」

    人在對一件事情無能為力的時候,就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上,儘管微弱,求個心安吧。母親是這樣想的,他也無法抗拒被這樣的思想侵佔大腦,有希望總是好的。

    「去換衣服,我們該走了。」莫以笙說。

    「嗯……你先出去。」

    莫以笙嘴角微揚,笑的邪肆,說:「你有哪裡是我沒看過的。」

    溫亭臉上大熱,顴骨處泛出一片緋紅,嘟著嘴,一邊把莫以笙向外推一邊說:「那也不給看,快出去……」

    莫說從前兩個人在一起纏/綿的時光,就是住院的這些日子,他也沒少看過她通體雪白的身軀。

    右邊手指的僵硬很快發展到軀幹的其他部分,發作的頻率也越來越高,瞞得住母親卻瞞不住莫以笙。前些日子在浴室洗澡,手腳就突然不聽使喚,手裡一整瓶沐浴露掉在地上,咚的一聲。她還沒來得及把東西撿起來,莫以笙已經撞開了浴室的門,他握著她手的時候,她就知道,他一早就已經發現了的。

    從那以後,莫以笙當真是鄭桐說的寸步不離了,包攬了所有照顧她的事情,洗澡的時候,他也一定會陪在旁邊,只怕她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起初溫亭不習慣莫以笙看著赤/裸的自己,總是禁不住臉頰發熱,可見他那樣認真嚴肅的面孔,溫柔細緻的擦過她的身體,似乎不帶半點情/欲,溫亭倒覺得自己的思想太不純潔了。

    多年後,再說起這段日子,莫以笙才告訴她,其實幫她洗澡 ,對他來說不啻為一種酷刑。溫亭皺著眉問為什麼,伺候一下自己的老婆就這麼辛苦?莫以笙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悶聲悶氣的說:「如果你最喜歡的烤鴨放在面前,配料也都齊備,散著誘人的香氣,可是你卻只能看不能吃,那不是酷刑是什麼?」

    面對這番言論,已經為人母的莫太太顯然不是很滿意,瞇了瞇眼,說:「既然你這麼喜歡烤鴨,就一個人去前門吧,今晚我要跟兒子一起睡。」

    幸虧現在不是冬天,只要換上簡單的T恤仔褲就好,否則溫亭身上必定是要出一層汗的,即使只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對現在的她來說都要費上好一番力氣。待兩個人收拾妥當出門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

    去的那家店是莫以笙預約好的,那裡生意火爆,他擔心溫亭不適應新造型,特意包下了那個時段,他們到的時候,除了店員,店裡空無一人。

    莫以笙站在溫亭身後,憐惜的撫摸著她的長髮,眼神裡的眷戀讓溫亭心裡有些發酸。

    「以笙哥。」溫亭握住他的手,面對著鏡子,衝他笑了笑。莫以笙也對著她揚了揚嘴角,然後低頭在她發心落下一吻,說:「以後,我看著你把頭髮蓄起來,那就是我們成為夫妻以後,新的生活。」

    「嗯。」 溫亭咬著唇,重重的點頭。

    莫以笙退開,站到一邊。髮型師拿起剪刀,喀嚓一聲,黑亮的髮絲應聲而落,慢慢的,莫以笙腳邊便是厚厚的一層。

    頭髮剪完以後,溫亭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又捂了捂自己的臉,哀怨的看著莫以笙,說:「好難看,是不是?」

    「怎麼會。」莫以笙輕輕拈掉粘在她臉上的一小截碎發,笑著說:「亭亭什麼樣子都好看,不管你怎麼變我都喜歡。」

    溫亭聽他這樣說,心裡酸酸甜甜,像是融化了的冰激凌,卻皺了皺鼻子,撅著嘴說:「你越來越油腔滑調……帽子呢?」她是特意叫莫以笙去買了頂大大的遮陽帽,頂著這樣一個大光頭,委實不習慣。

    莫以笙拿出帽子給她戴好,嘴裡還是嘟嘟囔囔的,「挺好看的,何必戴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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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太忙,更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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